她更不是一个厨房,摆满了杯具和餐具。
一份感情里,她受伤了她会疼,一份感情里,她付出得太多,不对等了她会觉得危险。
而程勋现在正躺在急救室里,因为她。
徐慕斯赶到医院的时候程果一个人坐在医院走廊的休息椅上,黑色风衣包裹着她单薄的身子,徐慕斯远远地看着竟然才发现那个有着一副骄傲神情的小姑娘竟然在他回来的这短短几个月里迅速地瘦了下来。
原本圆润的包子脸竟然已经瘦了,连下巴都变得尖尖的,弧度优美却让人隐隐的心疼。
其实刚才秦晋突然把程果拉走,徐慕斯完全没有反应过来一路飙车过来就看到程果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坐在医院走廊里,走过去把手搭在她肩膀上还没有开口手就被人拽过去。
程果用吃奶的力气对着他的手狠狠地咬了一大口,徐慕斯倒抽一口凉气这下更是对程勋佩服得五体投地,这孩子在她姐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摧残下是如何活下来的啊。
感觉淡淡地铁锈味在自己口中蔓延,程果松开了口拽过徐慕斯白色衬衣的袖子擦了擦嘴抬头看了徐慕斯一眼。
“徐慕斯,我们,就走到这里吧,到此为止。”
她的语气很轻带着一丝说不清的疲惫却像一把大锤子重重地砸在了徐慕斯胸口,压得他有些喘不过气,徐慕斯不自觉地反问了一句,“程果,你说什么?”
程果一抬头就对上了徐慕斯深沉的眸子,别过脸淡淡地重复了一遍,“徐慕斯,我想我爱不起了,我爱不起你,也招惹不起你家金敏。”顿了顿看着徐慕斯右手有些血肉模糊的伤口深吸了一口气,“所以我说,我们分手吧。”
我们,分手吧。
“嘶”这次轮到程果倒抽一口凉气,因为她被握在徐慕斯手里的手腕都快要被他捏碎了,徐慕斯低着头看着她,修长的身子站得笔直,深黑色的眸子里映衬出最浓重的墨色,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这样的姿势依然是很有压迫性,“你再说一遍。”
卧槽,分个手她也这么没有气势吗,程果一下子站起来看着徐慕斯从来没有这么听话过地乖乖重复,“我说,我们分手吧。”
“再说一遍。”徐慕斯几乎是一字一顿。
“你聋了?我说分手分手分手分手…”程果的第二次分手,和同一个男人,因为同一个情敌,所以她没有第一次那么淡定。
一回头就看到身后一个粉嫩护士服的小护士怯生生地看着自己,程果平复了一下胸口的怒气看了小护士一眼,“你没有见过别人分手吗?”
小护士咽了一下口水,“那那那那那个,我见过。”
“那你为什么像看猴子一样看我?”显然,这个小护士完全破坏了她分手的气氛。
“我我我我我我,我是想说,你你你能不能小声点,这样会打扰病人休息。”小护士有些紧张,我能说因为你像猴子一样在分手吗。
程果转过头正要继续和徐慕斯说分手的事情,徐慕斯却低声说了句休想就头也不回地往外走,程果在后面追了几步喊了一句,“我说的是决定不是建议。”只是这句出自安凝的名言被她说得没有那么有气场。
感觉自己被一道修长的影子笼罩住,程果抬眸看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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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开车门坐进车里,徐慕斯点了一支烟随手拿起手机给徐熙泽打了个电话,之所以打给徐熙泽是因为自从他二哥遇到安凝之后就从花花公子变成了失恋专业户,无时无刻不在失恋。
这算是风水轮流转呢,还是一物降一物。
果然,徐二公子很爽快地报了他所在的酒吧名字,而且从他不太清醒的声音来听,今天果然还在失恋。
徐慕斯驱车到了迷醉之后一到包厢就看到徐熙泽转着手里的六棱柱水晶酒杯慵懒地靠在沙发上,看到自己进来他举了一下杯子仰脖把一杯威士忌灌了下去。
徐慕斯把西服外套随手扔在沙发上接过了徐熙泽递过来的那杯酒,一手举着杯子和徐熙泽碰了一下一手随意地搭在沙发扶手上,有些失魂落魄地开口,“程果说分手。”
无论他当时多么坚定地回绝,这次,他真的手无足措了。
“说得好。”徐熙泽毫无同情心地笑,一点都不掩饰自己的幸灾乐祸,“早该说了。”他对安凝好到百依百顺的地步而安凝永远把他的心忽略成渣,凭什么程果就要一心死心塌地的。
徐慕斯拧着眉看着徐熙泽正要反击却听到徐熙泽悠悠地叹了口气,“小斯,一个男人如果真的爱一个女人,是绝对不会把她推到风口浪尖上让她去承受那些本来不应该她承受的压力的。就像我爱安凝,我就陪她疯陪她狂,她要什么我给什么她要炸了安家我就给她递炸药,她十六岁开地下赌车场我就帮她掩护,这就是你哥我的爱情观。”
喝了口酒,徐熙泽自嘲地笑笑,“纵使如此,她还是喜欢程非臣,而且连任何掩饰和任何希望都不给我。那么,你呢,你连金敏的事情都处理不好的话。你凭什么要求程果不顾一切和你在一起?”
“哥,我会处理好金敏的事情,用最一劳永逸的方式,只是现在还没有准备好,我需要找律师还要交接…”徐慕斯苦笑了一下,连徐熙泽都觉得他不够爱程果吗?
“四年前的案子想要重审,几乎是不可能的,小斯。”徐熙泽目光凝重,收敛了脸上一副看好戏的表情伸手按住徐慕斯的肩膀,“一劳永逸,你想把金敏送回精神病院?啧啧,真狠心,怎么说那是你前女友啊。”
徐慕斯抬手狠狠地拍开肩膀上那只手,“滚,别跟我开这种玩笑,你比谁都清楚我和金敏从头到尾都什么都没有。”
“好吧,那你说你准备怎么让金敏回她应该去的地方,你丫动作不能快点吗,等你处理好了,你家程果早就被人抢走了,不过,话说回来,你对金敏可真够狠的,当初人家哭着以死相逼了来求爱你都无动于衷,最后轻而易举地被一个小萝莉征服了。”徐熙泽晃晃手里的酒杯,“你真的决定这么做来把金敏送回去,你可以用很多方式的没必要这样,徐慕斯你是不是也疯了,没看出你这么深情。”
徐慕斯淡淡地笑只是目光有些悠远带着一种无法言说的落寞,“不止你,她好像,也从来不知道我有多喜欢她。”
作者有话要说:这次爷虐到徐少了吧,嗷嗷~
话说,爷再说句话可能会把忧桑的气氛全破坏掉,囧,爷还要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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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被闺蜜拉去新开湖边跑步,午夜啊,人那么少,爷说跑不动了你跑太快了,她说屁
爷就悠悠地说了句,你憋着尿你也跑不快啊~
据爷的闺蜜说,爷的声音一直都很有穿透力…
然后,爷就看到路灯下两个男生憋得有些扭曲的脸和爷跑远之后那破空而出的笑声。
大半夜的,居然有人嗷嗷,爷那纯洁的形象啊,挥着小护翼就这样飞远了~
突然想起来,感谢lavenderjin童鞋的雷,爷荡漾了~好开心
36、教官,不可以
坐回沙发上发呆的时候就感觉自己被一道修长的阴影笼罩住了,程果一抬头就对上了梁秦那张迷倒了西大女生的小白脸,梁院长白皙的食指推推鼻梁上的眼镜,浅茶色的镜片后那双精致内双的狭长眼睛淡淡地瞥了自家老婆的闺蜜一眼神情自若地开口,“程勋没事,死不了。..”看程果好像还是没有松一口气一向惜字如金的梁院长又懒懒地补充了一句,“也残不了。”
程果点点头总算松了口气,心里的大石头终于随着这一句并不太好听的话嘭地一声碎了。
梁秦有些慵懒地斜靠在走廊的米色大理石墙壁上,白大褂被他穿得相当玉树临风,知道程勋没事之后程果也就放松了,放松了也就有了欣赏美男的心情,不得不说,她家林暮的眼光很不错,梁秦这厮也是百闻不如一见的极品。
某种程度上,梁秦和秦晋长得还是很像的,不仅是脸上精致的轮廓尤其是那种斯文而优雅的气质,连名字结构都类似,难不成是兄弟?
看梁院长这一副难得慵懒的模样,程果耸耸肩膀,好吧,我原谅你,我原谅大院长你三更半夜被林暮逼来医院的不甘,我就不告状了,当然她和林暮的成绩现在都在梁导师手里握着呢。
程果清清嗓子感觉喉咙像冒火一样难受,“可是,林暮呢?”一说话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居然有些沙哑,难道是刚才吵得太用力太投入。
原来自己不仅爱得投入,连吵架都比别人投入。她似乎一直是个投入的孩子,小时候学画画那个老教授就对她赞不绝口倒也不是因为程果是个难得一见的天才,几个孩子里她往往是最投入的,可以在画架前认真地坐一天。
用林暮的话说就是,用生命在画画,现在变成用生命在吵架了。
梁秦回头看了一眼,怪不得一路难得的这么安静,难道是刚才他发动车的时候她还没来得及打开车门?反正不会是上了车忘了关门被甩出去的,也就坦然地开口,“我把她忘了。”
程果无语凝噎,我家林暮可是暗恋了你整整七年呢,你就算不记得她你也应该记得你被她一头撞断的那根肋骨啊,不过,程果想了想还是开口问出自己的疑惑,“可是,既然没事你们手术怎么这么久?”
梁秦轻咳了一声,“我去找找林暮。”我怎么告诉你,我哥让我等你分完手再来告诉你你弟弟没事?看着程果咬着唇有些难过的样子,梁秦想到这个小姑娘前几天还神采飞扬地找自己谈条件而且直接促成了自己和林暮的孽缘,现在声音沙哑说不定是哭的。..
如果林暮知道他联合秦晋骗她家宝贝闺蜜估计得跟他闹很久,梁秦最怕的莫过于麻烦,比如说娇气的女人就很麻烦所以他喜欢林暮那样长着一张漂亮精致的女人脸却有一颗大大咧咧的不锈钢心的姑娘,比如说恋爱的过程很麻烦所以他就直接忽略了礼成滚床单。
看到程果分手后伤心的小模样,梁秦的医者父母心有些微微的愧疚,更何况徐慕斯还是他高中的铁哥们,有些没话找话地刚好戳中程果痛处,“约定的每科六十分还需要吗?”
“不要了。”像是鼓起了很大的勇气才说出了这三个字。
一直以来,她都在一个人演着一场独角戏,而最后才发现所有的努力到最后却像一个笑话,那天下午她曾那么傲娇地跑去找梁秦和他讲条件,你帮我大三的课程每科都六十我帮你搞定林暮,不过是为了自己名正言顺地放弃出国的机会。
而现在,她才发现似乎不用了。
看到程果好像听了他的话更难过了,梁秦耸耸肩膀,看吧,我就不适合说话。
看着梁秦颀长的身影消失在旋转玻璃门那里,程果悠悠地叹了口气,她和徐慕斯进行了七年的爱情长跑现在以分手结束,而林暮用了七年的暗恋在十一以闪婚完美收场。
是你的,就是你的,无论你曾经怎样失手都不会从指缝溜走。
不是你的,终不是你的,无论你怎样竭尽全力都改写不了结局。
曾经,她和林暮一起趴在走廊的栏杆上看那两个路过的修长身影,曾经,她们一起坐在小礼堂下看身为文理科状元的他们的演讲,她们还曾经赌过谁先追上自己的暗恋对象。
那天她拉着徐慕斯的手看了一场烟火,而林暮一头撞断了梁秦的一根肋骨。
只是,后来,她才发现,你最先起步并不意味着到冲刺的时候你依然有力气。
你先追上了,也并不意味着你们就可以一直这样走,走到最后,走到结局。
你曾经有那么唯美的开始,却保证不了你不会有个血腥的结局。
程果揉揉太阳穴,一抬头却看到一杯木瓜奶茶,秦晋靠在纯白色的墙上手里握着那杯奶茶晃了晃,“程勋手术没问题,你不去看他吗?”
伸手接过秦晋手里的那杯橘色的奶茶握在手里,程果一言不发地跟在秦晋身后一步一步踩在他被灯光拉长的影子上,冷不防秦晋突然停了脚步程果就刚好一头撞在了他身上。
秦晋转过身低头看着揉着头面无表情的程果,清雅的声音淡淡地响起,只是这个疑问句却没有什么疑问的成分,“你生气了?”
程果看了秦晋一眼狠狠地点头,“我生气了。”
“哦。”秦晋淡淡地哦了一声,程果站在病房等了好久都没听到下文,就完了这样就完了?安慰呢,道歉呢?
“我就不信他们给你打电话的时候说程勋被撞得快死了!”等了许久程果决定自己动口丰衣足食。
秦晋食指放在唇上做了一个嘘的手势,无辜地回答某人气势汹汹的问题,“我也没说程勋快被撞死了。”
“那你开车开那么快我还以为程勋被撞得很严重!”程果压低声音却决不放弃声讨,只可惜又是一个拳头打在棉花上,“医者父母心啊,你儿子被车撞了你能慢悠悠地开车吗?”
瞪了秦晋一眼,程果自己推开了病房的门,程勋靠在厚厚的枕头上对她扯了扯嘴角却有些疲惫,走过去伸手摸了摸程勋的头却被这个傲娇弟弟一抬手拍掉了,“别碰我伤口。”
一句话出口却觉得自己入戏太深口气有些重了,本来今晚伤得不怎么重却被医院折腾了这么久,他心情差到了极点所以也就没有注意语气,说完话却难得地没有听到程果的还嘴,程勋一抬头才发现他家姐姐一个人站在病床前面琥珀色的眸子里慢慢地聚满了泪水,渐渐地凝成一滴“啪嗒”一声滴落在木质地板上。
“你怎么了,怎么哭了。”程勋有些慌张地掀起被子伸手去抹程果脸上的眼泪,“乖,你别哭了其实我不疼,那个伤口就花生大小,真的,也就芝麻那么大,他们医院是想钱想疯了所以非要包扎成这样,小果…”
犹疑着向前走了两步伸手搂住了正在哭的她,伸手轻轻地拍她的背安抚哭得有些喘不过气的小姑娘,感觉着她的眼泪一滴一滴浸湿了他的病号服,程勋的手移到她的肩膀才发现她原本有些肉乎乎的姐姐居然已经瘦了,瘦得他甚至可以清晰地摸到她的骨骼。
她在他怀里有些微微地颤抖,程勋收紧了放在她腰上的右手下巴支在她肩膀上加深了这个拥抱,程果很小的时候说她最喜欢别人这样抱着她,这样的拥抱那个抱她的人看不到她的表情她才可以肆无忌惮地哭,肆无忌惮地笑,只有这样她才不用顾及自己的骄傲。
一抬头刚好看到门口的秦晋,程勋有些尴尬地笑笑但是依然紧紧地抱着程果,“你别哭了,真的没事,要不要我把绷带拆了给你看看伤口?”
“不用。”程果的声音也许是哭多了有些沙哑,“你真的没事?”
“没事,真没事。”程勋无奈地松开了手,你丫这样问我我能说有事吗?“说吧,拆不拆绷带?”
程果退后一步连连摆手,“那个,不用不用。”
“那你别哭了,你哭得我头疼。”程勋同学傲娇了,“我怎么闻着你身上都是酒味,你不会是喝醉了来我这里撒酒疯的吧,亏我还觉得你是因为我受伤了难过?”
程果有些不好意思地承认,使劲把程勋一把推倒在床上拿起被子盖上,自己拉了一把椅子坐在旁边顺手还拿起一个苹果想做出一副好姐姐的样子,只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我就是喝酒了,不过我哭不是因为喝酒了是因为我和徐慕斯分手了,我们分手了。”
“卧槽,我就知道狗不会把你良心吐出来的,等等,因为我出车祸,你和徐慕斯分手了?”程勋夺过刀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有些不可置信地联系了一下因果关系。
程果郑重地点点头,“恩。”
“卧槽,我是不是喝醉了?”程勋感叹了一声把手里削好的苹果递给两眼盯着他手的程果,“姐,你丫居然为了我和徐慕斯分手了,我这一辈子都圆满了。”
程果啃了一口苹果才想到现在程勋才是病人,有些不好意思地抬头,“你都快死了我怎么能不担心啊,话说金敏撞了你啊,她怎么样你知道吗?”
微微皱眉,程勋在脑子里搜索了一下金敏这个名字,“金敏?啊,你们班新的辅导员啊,她撞我干嘛。”
程果一把撂了苹果凑过去,“你不是被追尾了吗,金敏不是从后面撞了你吗?”一手充满爱意地摸摸程勋的头,“你被撞失忆了,还是被撞傻了,可怜的孩子。”
作者有话要说:嗷嗷,今天爷和好基油聊天她劝爷一定要日更,囧,爷决定了,继续日更吧~(其实那货她自己都是半月更了。)不过,嘿嘿,她真的是一个狠好狠好的机油,从上一篇到这一篇每一次爷有些情绪低落的时候我家暮暮都会鼓励爷继续写,感觉很温暖~
加油~
37、教官,不可以
看程勋皱着眉一副我不跟你一般见识的模样,程果悠悠地叹了口气探过去细细地观察程勋被绷带包扎着隐隐见血的伤口,“你真的没事吗?”
程勋有些受宠若惊,“没事啊,小伤。[].”
“唉…”听到程勋的答案程果又悠悠地叹了一口气。
“你好像很失望?”程勋同学挑挑眉。
“是啊…”程果点点头,“你一点都没事,这手分得太不值了,嗷,疼…”程果一句话说完就被程勋一枕头按在了床上。
程勋咬牙切齿,“分得不值?你回去和好啊!”
“不行啊…”程果托着腮斜四十五度明媚而忧桑地看着窗外的月光,“我说的分手我再去和好,那我岂不是太没面子了,嘶嘶…”
“你怎么了?”
“卧槽,我现在真的很忧桑,我脖子好像扭到了,嗷…”
“活该。”程勋狠狠地开口,顿了一会儿看她五官都皱成一团了,伸手轻轻碰碰她白皙的脖子,“很疼吗,要不要叫医生?”
看他眸子里掩饰不住的担心,程果深吸一口气摇摇头,这又是一个我永远问不出口的为什么,爱情的世界里注定爱得更深的那个人付出得更多,如果明明知道给不了你回应那我又怎么开口问你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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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的几天居然都荒废在医院里了,程果居然已经无聊到陪程勋打Dota的地步了,好不容易程勋同学困了,程果抬起头一看天色居然已经暗了:“程勋,我去买晚餐,你想吃什么?”
程勋本来是一副歪歪斜斜的慵懒模样靠在靠枕上听到这句话却一下子打起精神,“东坡猪手,你快去吧,我要两份。”
从挎包里取出钱包程果把MP3顺便取出来插上耳机,走到走廊上刚好碰到一个护士推着东西往对面的病房里走,程果突然想起了什么推开门探进一个头:“对了,这几天我怎么都没见护士来给你换药啊?”
“买饭,我饿得胃都抽了,快去快去。”看程勋像轰苍蝇一样不耐烦地朝她摆手程果临空做了个揍死你的手势,你丫就傲娇吧,我就不信你那芝麻一样大的伤口这辈子都不好了。
这死小子肯定每次都是趁她去买饭的时候找护士来上药,说不定伤口早就好了在这里装病,程果走进电梯里按了1键靠在电梯壁上,手背在后面忍不住腹诽,每次要吃的东西还都是城东的,因为车被送到4S店里修了这几天程果出去买饭仅仅打车来回就要半个小时。*.**/*
电梯到六楼又下了一个人,空荡荡的电梯里只剩下程果一个人,那种要被吞没了的恐惧让程果缓缓地蹲在地上电梯门却突然大开,一个身影居高临下地在她头顶响起来,“程果?怎么了,别告诉我又是要保持平衡,你是我见过的第一个坐电梯要蹲着的。”
秦晋半蹲着抬起程果的下巴,对上她紧闭着眼睛有些紧张的样子,“你真的有幽闭空间恐惧症?”
“幽闭你妹,空间你妹,恐惧你妹,你才有,你们全家都有!”程果拽着秦晋的白大褂用力借着秦晋的力量站起来,脚一扭差点又摔倒却被秦晋稳稳地抱住。
他的声音没什么感情却让程果有些黯然,“你在这里一向不关病房门,即使医生和护士随手带上你也会很快把门开一条小缝,另外,我有没有告诉你我没有妹妹。”
搂紧了怀里紧张的小姑娘,秦晋开口说出了自己的猜测,“是因为四年前那辆面包车吗?”
电梯的门打开程果低着头没有什么接话的迹象,一个人在前面走得飞快,秦晋长腿迈了几步跟上她聪明地转移了话题,“你要去哪里,我送你。”
车厢里的音乐是程果以前最爱的那首some one like you,程果靠在副驾驶座上别过脸看窗外这个城市的夜景,华灯初上,这个城市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
幽闭空间…恐惧症?四天的时间是医生的敏感还是什么让他一语中的,而这么久的时间,徐慕斯似乎从不清楚。
秦晋对她很好,真的很好甚至让她有种久违的被珍视的感觉,只是,人永远是犯贱的动物。
你知道谁爱你,你知道谁疼你,然后,
你就肆无忌惮地让他疼。
这是他的爱赋予你的伤害他的权利。
每一只刺猬在爱的时候都会放弃蜷缩着保护自己的姿势,然后,身体最柔软的把一部分就这样暴露在空气里,任别人的刺戳痛自己。
“想什么呢?苦大仇深的?”红灯,秦晋稳稳地停了车半开玩笑地逗正在沉思的程果。
程果瞥了他一眼,“想一个深奥的话题——爱情。”
“呵,想有什么用,我十七岁的时候还一直觉得我会喜欢一个OL风格的小女王,结果,现在喜欢的事比自己小整整十岁的小萝莉。”秦晋打开车窗手肘支在车窗上点了一支烟,“所以说,梦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你才骨感。”程果一语既出才发现刚好中了秦晋的套,“那什么啊,秦医生。”程果语重心长地开始解释自己的歪理,说服是一项很重要的技能,希特勒是对的吗,他不一定对但是他说服了整个德国的人替他卖命,在那些人眼里他就是真理。
“你想,你比我大整整十岁,你难道不怕别人说你老牛吃嫩草吗,你先别回答,其实我小时候也喜欢比自己大很多的男人,有一段时间看《天若有情》,《天若有情》你看过吧,就是一个叔叔和一个小萝莉的爱情养成史,当然,最后是一个悲剧,季冬阳说,展颜,我最害怕的就是以后你真当风华,然后才发现你倾尽半生燃烧自己照亮的是一个垂垂老矣的老头。”顿了一下,程果看看秦晋没什么表现就继续自说自话,“然后,我就不想嫁比我大太多的男人了,你想他死得比我早,我一个人多孤单。”
秦晋无语,孩子,你拒绝人的理由太独特了,独特到我不知道怎么反驳,一脚踩在油门上秦晋淡淡地瞥了程果一眼,“你这是在咒我死得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