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正卿嗅着甄玉发间有淡淡桂花香,一股不甘不忿翻腾着,想也不想,一俯头,却是噙住了甄玉唇。

王正卿气息喷脸上,杂着酒味,并不难闻,相反,还令人心跳。甄玉一时之间,却没有推拒,只僵着身子,有一股陌生感觉心头翻摆,似乎不讨厌王正卿这般接近。

两唇相触,柔嫩甘香,令人无法自制。王正卿不由揽紧甄玉腰,唇舌并进,呼吸又热又烫,低喃道:“玉娘,玉娘!”

作者有话要说:笑眯眯了!

☆、38首发章

 

38首发章

王正卿低低呢喃,响甄玉耳际,她却觉嗡嗡作响,心底有根弦,也嗡嗡作响,一时分辨不出自己究竟是甄玉娘,还是前世那个甄榜眼,懵然间,却是回应着王正卿,轻轻启唇,和他纠缠一起。

王正卿得了甄玉回应,全身血奔腾着,舌头顶进甄玉嘴里,吸吮缠绵,浑忘一切。

自从查得甄玉极可能是甄榜眼安放他身边女探子时,他心底就有一股怒火一股受骗不甘,还另有一股酸意。一年多了,这个女人居然没有喜欢上他,纵是女探子,难道不该喜欢上他,为了他和盘托出秘事,再让他帮忙善后?不不,她肯定是喜欢自己,若不然,不会任自己这样亲下去。

甄玉有那么一刻不能思考,待感觉被王正卿腾空抱起,把她抵案前,全身压上来时,发丝被手腕压住吃痛时,才猛地回过神来,她干什么?

王正卿,实欺人太甚了!明明说了要跟她和离,转头又这般亲热,若是原主被这样折腾,再和离了,能活得下去?甄玉胸口一股怒火瞬间蹿上来,又瞬间压制下去,一伸腿,用腿弯顶住王正卿,不让他再寸进,同时狠狠一咬,咬破了王正卿唇,待王正卿吃痛松开她,手一扯,却已扯下王正卿披身上外衣,双手一展外衣,把王正卿上半身连手臂包住,低着声音,别有所指,又娇又骚道:“别动,让我好好侍候你!”

王正卿被甄玉一咬,虽然吃痛,却并不恼,反怕甄玉恼了他,正要开口哄,突被她用外衣包住身子,又这般说话,身子酥麻,哪儿还会乱动?

甄玉手脚,三两下,已是把王正卿推到窗前,手中外衣一卷,卷成绳子状,把王正卿缚窗栓上,低低哄道:“别动,待会定然让你爽个够。”

美人嘴里说着浪语,王正卿又处于这么一种状态,一时却没有反抗,任由甄玉把他缚得结结实实,嘴里只低声喊道:“玉娘,玉娘,我好玉娘。”若她肯了,和离之事,就算了。王爷那一头,自要为她求个情,让她脱了女探子组织,正经当个良人。至于她爱慕甄榜眼之事,唉,甄榜眼已死了,她又怎能守着一辈子?自己吃亏些,就代甄榜眼照顾她好了。想起甄榜眼,王正卿忽然又冷静了,不对,玉娘平素不是这样,且说道要和离,她又怎会……

甄玉缚好王正卿,犹自不解恨,从怀里掏出一块帕子,一并塞王正卿嘴里,把他口口声声喊着“玉娘”塞住了,一时只觉耳根清静了许多。

王正卿嘴里一被塞住,想起甄玉往常说打就打,突然感觉有些不妙。

甄玉这时候退往案边,找到茶壶,倒了一杯茶喝了,茶到咽喉,那股唇干舌燥之感稍解了一些,这才把剩下残茶泼王正卿脸上,骂道:“才说要和离,却又想坏我清白,呸!”

王正卿被茶水一泼,醉意略消,心内叹气:自己这是不舍得她,不想跟她和离,想哄她留自己身边,可话到嘴边,却还是说着和离两个字。其实只要她稍稍有悔意,稍稍肯低头,自己又哪儿会难为她?

如果是原主,这么一个时候,要怎么样才会解恨,且不会寻死呢?甄玉寻思着,手里杯子往地下一砸,砸成碎片,她从地下拣起一块碎片,把碎片王正卿脸上比划来比划去,嗯,毁了他容貌,原主是不是会痛一点?

王正卿想叫又叫不出,待见甄玉目露凶光,碎光脸上比划着,不由大骇,玉娘这是疯了?还是因爱生恨?

甄玉比划一会儿,想着若王正卿脸上划两道,痛是痛了,可这张脸毁了,总归可惜,再说了,他毁了脸,只怕要有一段时间无心助九江王谋事,倒是不妥了。

王正卿见甄玉放下碎片,一时松口气,用眼神求甄玉:玉娘,放了我,这样可不好玩!有话好好说啊!

你也知道不好玩了?甄玉冷笑,想起王正卿数次冒犯自己,疾冲上前,双手他领口处一扯,撕拉一声,扯开他衣裳,露出他精壮胸脯来,伸手去抚弄,又摸又掐道:“看不出来你倒结实得很。”女人胸摸过不少,这男人胸么,倒是第一次摸。摸起来感觉好奇怪,并不讨厌。

王正卿被甄玉这么一抚弄,双腿绷紧了起来,心头隐隐有渴望,玉娘她这是,这是想以另一种方式来办事,让我永远记得她?她非普通女子,这第一次,自也要办得不普通,才有滋味。

王正卿这么一想,虽被缚着,嘴巴被塞着帕子,心情居然荡漾起来,俊脸透了桃花色,眼睛含水看向甄玉,玉娘,随便你办了!

甄玉被王正卿这么一瞟一觑,且见他衣裳散弄,样子风骚,心中怒火莫名消了一半,心尖尖居然痒丝丝起来。记得那一年,王爷园子里摆了花宴,请一众谋士赏花喝酒,众人喝了一个半醉,席间,王正卿离席小解,好半晌不回。自己过去寻他,却见他醉倒花丛下,花丛遮住他发髻,只露出一张脸,却是俊美异常,令得他停足看了良久。那时已半醉,心里想,若王正卿是女子,自己定然要纳他进府中为妾,姿意宠爱。待得酒醒,却为当时想法惭愧着。禽兽不如啊,功业未成,居然连俊男子也想望起来了。

今日里,王正卿撞自己手中,且两人还是夫妻,行事名正言顺,为何不解了当年心愿?

王正卿见甄玉俏脸洇着两朵桃花,眼睛瞟他脸上和胸脯上,分明情动,不由暗喜,来吧,我不会反抗。

甄玉一伸手,拆散王正卿发髻,让他乌黑长发披散肩膀上,半遮住额角和浓黑眉毛,又撩几络散到胸前,显出几分妩媚来,这才满意了。

王正卿发丝一散下,心内也有小小骚情,一时借着酒意,抛却矜持,飞媚眼给甄玉,玉娘,这前奏也太长了,缩短一些罢?

甄玉又去喝一杯酒,春意绵绵,吟了一首艳情词,仿佛回到当年,众谋士饮酒喊歌姬风騒时刻。

王正卿听甄玉吟着这首词,却是当年甄榜眼所作,不由一愣,这一首,只男子间传唱,玉娘居然也知道了?由她檀口吟出来,添风情呢!看玉娘这模样,床第间定然醉人。他一想,双腿一紧,某处发肿发痛,有些难耐。

记得那一回自己受伤,玉娘为自己包扎伤口,看见自己某处时,评价了三个字,那三个字便是“器甚伟”,当时自己心情实……

今晚,要让玉娘知道,什么叫作伟?

甄玉酒意浓,举着酒壶走到王正卿跟前,手一伸,把王正卿整件衣裳扯下,再一抽他腰带,把他剥了一个精光,眼看着王正卿某处扬起头,突然伤心了,自己呢?好像没了呀!而他,却这样嚣张?岂有此理?

不行,要割了泡酒,免得他再祸害女人。

甄玉揭开酒壶盖子,拿起腰带穿过酒壶柄,瞧了瞧,便蹲□子,酒壶一伸,把王正卿器捏了塞进酒壶内,腰带一缚,把酒壶吊王正卿器上,这才退后端详,满意了许多。

王正卿低头一瞧,差点魂飞魄散,心内大嚷:玉娘,不能这样乱来啊!到时真会萎。

甄玉却是感觉把王正卿器装了起来,他便不能威胁到自己了,一时笑嘻嘻上前,轻抚王正卿脸和鼻子,他脸颊亲了亲道:“可惜啊,这个模样居然是男子,若不然呢,就……”

王正卿听着这等话,一下想起她素日作为,突然打个寒噤,莫非玉娘既喜欢男子,又喜欢女子?就像男人喜欢女子,间中也拿小倌儿撒撒火?

甄玉扳起王正卿下巴,想了想,终是拿走塞他嘴里帕子,不待他喊出来,俯头堵住他嘴,唇舌并进,热情进攻。

王正卿下面被吊了一个酒壶,本来难受,被甄玉这样一亲,又不舍避开,一时只顾纠缠,下面酒壶却发出闷闷“咚咚”响,犹如木棒敲打瓷器沿,仿似木桨划水声。

情到紧处,王正卿难耐难忍,腰半弯,抬腿向上,发力把酒壶荡向后,窗沿下狠狠一撞,只听“哗”一响,酒壶撞窗沿上,碎了一地,剩下酒洒地下,酒香四溢。他跨间虽犹自用腰带吊着两只酒壶柄,却是轻松了,某器嚣张起来,直逼甄玉。

甄玉听得酒壶破裂声,低头一看,又觉到了威胁,一时退后,秋水眼王正卿身上脸上巡视,闹不清自己是心动了还是心惊了。

王正卿外衣本是丝绸料子,且甄玉又缚得不是特别紧,经他们这么一折腾,那个结已是滑开。现下王正卿再一挣扎,一时就松了缚。他想也不想,跨过地下酒壶碎片,任两把酒壶柄跨下相撞,发出“丁当”脆响声,只朝甄玉扑去。

今晚,注定是一个夜,注定是一个难忘夜,他和玉娘之间战争,才刚刚开始。此后经年,定教玉娘念念不忘。

甄玉见王正卿松了缚,整个人扑过来,心头只有一句话:纵身为女人,也只有老子压他份,绝不能让他压着老子!现下力量悬殊,明显不是他对手,当然不能坐以待毙。

三十六计,走为上。甄玉转身就跑。

☆、39首发章

 

姣妇

39首发章

暖阁的门闭着,甄玉费力一拉,想从门缝中溜出去。

王正卿哪容得甄玉这样跑掉?他如箭在弦,双手一伸,已先行拉住甄玉衣袖。

甄玉想也不想,双臂一缩,借着向外跑的力道,任由王正卿把她整件外衣扯脱,她却是一口气跑出暖阁外。

“玉娘,别跑!”

王正卿这会精赤着身子,自然不会追出去,只拿着手中的衣裳发怔,玉娘没了外衣,就这样穿着贴身的衣裳跑出去了,要是叫人看见了如何是好?荒唐啊!

甄玉才踏出暖阁外,手臂一冷,已是觉察到不对,这般衣裳不整回去,叫人瞧见了,定然不妥当,但是……。她不及细想,已回身往内走,一边握紧了拳头,王正卿敢强来,

就跟他拼了。

王正卿却是度着甄玉必会回转,因站在门后,候着甄玉一进来,他手一伸,已是用甄玉的外衣把她整个人包起来,接着一把抱起,背部用力一顶,把暖阁门顶严关上,咬牙道

:“看你还跑?”

甄玉才要伸拳,无奈手臂被包在衣内,一时挣扎不出来,却想伸足去踏王正卿,这么一挣,裙裾翻飞,绣鞋却是掉在地下,只踏不着王正卿,急怒之间便吼道:“放下我!”

王正卿如何肯放?搂得更紧,沙着声音道:“你脱了我衣裳,还想跑?”

甄玉一抬眼,对上王正卿幽黑深亮的眸子,那眸子中,分明闪着兽性。甄玉暗道不妙,只怕要在王正卿手底吃亏了,一急之下道:“就要和离了,你又何必硬要破我身子?”

王正卿抱着甄玉搁到案上,伸手扫开酒壶和茶杯,整个人压上去,不让甄玉动弹,一边道:“你如果不肯离,便不离。”

甄玉冷笑一声道:“哪白谷兰怎么办?”

“此事跟白谷兰有何关系?”王正卿略一怔,压着甄玉的力道松了松。

甄玉喘过气来,用力一推,只是推不开王正卿,嘴里道:“你不是要跟我和离,好另娶白谷兰么?”

“谁说的?”王正卿眼眸有星火点点,喉干舌燥,因甄玉奋力挣扎着,他便百般先忍住,不愿真个强了甄玉,只等着她半推半就时,才真正动手。

甄玉全身被王正卿压制住,挣扎得半晌,却是挣扎不开,待发现王正卿只压着她,并没有其它动作时,悄悄松口气,道:“听闻白谷兰在闹和离,难道不是准备嫁给你?”

温香软玉在怀,气息相闻,淡淡桂花香绕在鼻端,王正卿呼吸早已烫热,却抑制着自己,诧异道:“你以为和离之事,是为了白谷兰?”

“难道不是?”甄玉手掌去托王正卿的身子,不让他压得太紧,一时只喘着粗气。

王正卿一瞬间,转过几个念头,嘴里道:“我跟王爷说,想跟你和离,王爷说道这是我后宅之事,任由我自己处理,只你我夫妻这些时间,总有感情,因一直等着你,想听你

解释,只你却没有动静。”

“此事跟王爷有什么关系?”甄玉诧异起来。

王正卿听着这话,不禁疑惑,看定甄玉道:“你不知道因何要和离?”

甄玉听着这话有原因,喊道:“你放开我,好好说话。”

王正卿到底是控制住自己,猛地松开甄玉,回身去套衣裳,一边道:“是得好好谈谈!”

甄玉也疑惑起来,坐了起来,把外衣穿好,看着王正卿迅速套好衣裳,已是一脸正经,不禁愕然,这厮自控能力倒好,这个样子居然就冷静下来了?

两人各怀心思,重新整衣坐到案前。

“你先说?”王正卿气息未均,只深吸气,努力平息小腹下那股蠢蠢欲动,一边示意甄玉先说话。

甄玉也没什么好隐瞒的,直接道:“你和白谷兰的前事,我已尽知。这回听闻白谷兰闹和离,你又冷着我,今晚更是说道要和离,不是为了白谷兰,又是为什么?”

“没错,我承认,我跟白谷兰先前认识,互有点好感。但是如今男婚女嫁,早就断了念想,如何还会牵扯在一起?更不要说为了她而跟你和离了。”王正卿看定甄玉的眼睛,

一字一句道:“你,难道不是甄榜眼安置在我身边的女暗探?可怜我一直被瞒在鼓里,直到最近才发现。王爷既然要重用我,便得信任我,把你搁在我身边,算怎么回事?”

他说着,把自己着人调查甄玉的事,一一细说,说完道:“你还有什么要解释的?”

甄玉微张了嘴,自己毕竟不是原主,重生后确实有许多破绽之处,其言行足够引人猜疑,真要解释,也无从解释起。她沉默一下,就作了决定,既然无法解释,倒不如将错就

错,认了下来。

“三郎,女探之事,确然是甄榜眼安排的。只他已亡故,此事便搁置了,王爷并没有插手过。王爷他,是一意信任你的,从没有向我这个女探,打探你行踪之事。度着王爷也

想掩了此事,让我和你好好过日子的。”甄玉努力编圆了谎言,接着道:“只甄榜眼于我有恩,我却想助他达成生前心愿。”

“什么心愿?”王正卿沉声问道。

“便是助王爷谋成大事,成为天下贤主。”甄玉声音涩下去,“我是女儿身,没法亲自去助王爷,若能当了三郎的谋士,自能一展所长。”

是的,玉娘这般的女子,怎甘心困于后宅中?王正卿权衡半晌,迅速下了决定,道:“若有不决之事,或是疑惑之事,我便与你商议,至于谋士一职,终归不适合女子。且女

子本就该主持后宅,生儿育女才是正经。”

甄玉听着王正卿的话,悄悄松口气,只要王正卿信了她的话,且愿意和她商议不决之事,不管喊不喊谋士,她都实则是他的谋士了。

这一番谈话下来,两人之间神情便正经了许多。王正卿更有错觉,似乎回到当年和甄榜眼商议要事的时刻。有心细察之后,便发现,玉娘言行举止,无一处不在模仿着甄榜眼。

王正卿胸口灼热,渐渐冷却,看向甄玉的眼神,也渐渐疏淡起来,不复方才拉扯时那番情思。

甄玉见了王正卿的情状,也若有所思。

看看天也不早了,王正卿无心再谈下去,站起来想走。

甄玉这会倒是想起一事来,抬头道:“三郎,明儿送了我到金沙庵罢!我想在那儿住一段时间。”

王正卿吃了一惊,这金沙庵建在城外,香水颇盛,权贵夫人倒喜欢时不时去小住,吃个小斋。但小住么?他又坐了下来,轻叹口气道:“玉娘,你若有个什么,你家父母要如

何伤心?虽则现下这样,你若愿意,尽管继续当我的正室夫人。我总养着你便是。”

甄玉一怔,心头倒有些滋味上来,嘴里却道:“到金沙庵住着,只是便于办一些事。”

“嗯!”王正卿看向甄玉,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甄玉整理思绪,这才道:“这金沙庵不远处,便是一处荒山林,那处地下却盛产紫砂泥。若能不动声色购下荒山,烧窖制紫砂壶,则有百倍百倍利好,此等收入,便能解九江

王一时之困。”

九江王虽掌握着京城之兵,但自家私兵的数量,也在悄悄增加中。只是养兵一事,最耗钱财,王府积余,几乎无存。现正是财务紧急的时候。王正卿这阵子也为九江王财务后

继无力之事,费尽了脑汁,只是京城能赚钱的营生,都几乎被安慧公主掌在手中,九江王竟是无法可想。

现甄玉此言一出,王正卿不由大喜。

自打皇帝唐习武搬到道观中住下,三王监国之后,不管是京城还是天下各处,突然出现很多清淡之士,这些名士一旦相聚,不是饮酒,就是品茗。品茗之余,他们又品起器具

紫砂壶。更有制壶大家出现,带动了紫砂壶市场。如若现下能采得紫砂泥,制得紫砂壶得利,确实能解一时财政之困。

王正卿看向甄玉的眼神,多了一份尊重,低声道:“玉娘好主意!”

甄玉见王正卿收起儿女情长,取之代之的,用看谋士的眼神看她,不知为何,竟没有欢喜的感觉,却有一点点不适。

待甄玉告退时,王正卿在她身后道:“玉娘,你无须处处学那甄榜眼,连这走路姿势也学了一个足,从前不觉,现下瞧着,却是碍眼。”

甄玉一怔,步子慢下来,改为小碎步,头也不回去了。

王正卿瞧着她的背影,心里又翻腾起来,一时伸拳捶在案几上,捶得案几上杯子跳了跳,发出“咣当”响,这才回神,心下总是懊恼着,却不知道究竟懊恼什么。

回到书房,他不由自主去拿出甄榜眼先前那副画作,展开细看,看完叹口气道:“玉郎啊,你虽死了,倒有红颜知已为你活着。若我死了,不知道玉娘会不会这样挂念我呢?”

这一晚,王正卿在梦里和一个女子纠缠着,那女子时而是甄玉娘的脸,时而变幻成甄榜眼的脸,时雌时雄,妩媚妖绕处,无人能及。

甄玉躺在床上,却是忍不住抚唇,王正卿那灼热的呼吸似乎还拂在颈间。好容易入睡,梦中尽是和王正卿唇舌交缠,最后一番,她却被亲得喘不过气来,心中又是甜蜜又是诧

异,原来自己不讨厌男子呀!

 

☆、40

 

甄玉记得清楚,当年安慧公主手底下的人发现金沙庵不远处的荒山产紫砂泥,因报告给安慧公主知道,安慧公主便令人开采,烧窖制紫砂壶,当时还请了几名制壶大师,制出数款珍品,风行于世,赚了不少银子。

这一回,自己要赶在安慧公主手底下的人发现荒山有紫砂泥之前,先行买下那处荒山。

她这里寻思着,王正卿已是到了王府,将甄玉之事禀上,又说了荒山有紫砂泥之事。

九江王一听,若真有紫砂泥,制成名壶卖之,确能解了一时财困,不由大喜,令王正卿全权办理此事。

王正卿说完正事,便道:“玉娘虽曾为暗探,但她与我夫妻一段时间,和离终是有些不妥,只希望王爷成全。”

九江王道:“你们夫妻恩爱,正是好事,本王自然不会棒打鸳鸯。”

王正卿一听,这是放甄玉一个自由身了,一时深深谢了。

却说胡嬷嬷听闻甄玉要到金沙庵小住,却是讶异极了,再三劝她只须上上香,不必去小住,以免离府期间,王正卿被小妾勾了去云云。

甄玉笑道:“嬷嬷不须担忧,此去金沙庵小住,却是得了三爷首肯的,说不定回来后,与三爷也能言笑款款了。”

胡嬷嬷知道劝服不了甄玉,只得叹气去收拾行李。

甄玉这里便去宁老夫人处请安,又道:“媳妇进王家也一年出头了,却无动静,且服侍三郎不得力,心内有愧,却想到金沙庵小住,给三郎祈福。”

宁老夫人见甄玉有话不再闷着,且这段时间看着却是不再闹腾了,外间又传闻她才貌双全,救得王爷,写得剧本等,名声在各府中渐显,她这个做婆母的,也沾得一些光采,一时对甄玉恶感消了大半。现下听她说要去金沙庵小住,问得归期,便点头道:“去住几日也好,且金沙庵主持晓得一味补气血之药膳,你在那儿多用些药膳,补补身子也行。前些时三天两头的病着,好容易现下好些,正好进补。”

甄玉见宁老夫人不像以往那样冷眼看她,倒也松口气,又说几句话,这才告退。

待甄玉一走,如意倒是笑向宁老夫人道:“听闻三夫人和三爷昨晚在暖阁内喝酒,相谈甚欢呢!”

“家和万事兴!”宁老夫人听着王正卿和甄玉关系好转,也松了口气,笑道:“玉娘这是想好好过日子了,倒知道要去金沙庵那儿小住。”

金沙庵主持一手医术,最擅医科,多少女子月事不调,到那儿小住一段时间,回去气色便好了。气色一好,怀孕一事上,自多了希望。

如意也知道金沙庵主持晓医术之事,一时笑道:“三夫人最近名声在外,多少人看着她呢!若能怀上,更是喜事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