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他看起来很平静,脸上带着得体的微笑,依然是裴家那个云淡风轻的三少爷。
他面朝林员外那边,看似在听他们亲昵的招呼,可他的眼里,始终只有噜噜一人。
即便是被人挡住了,他也贪婪地看她的衣角。连衣角都看不见了,他就在脑海里想象她的样子,听她甜甜地喊人,喊伯父,喊唐大哥林大哥宁二哥。
明知不可能,他还是盼着她能过来,喊他一声裴策。
或者,她看他一眼也行啊,让他知道,她也在想着他。
可惜,他始终没有等到那一眼。
其实噜噜刚走出小径时,远远地就看见了裴策,只扫了一个影子,她就忍不住想哭。
想哭,想跑过去抱着他,想亲他。
但常遇说了,她哭了,就再也见不到他了。
噜噜不敢再看,好不容易憋回眼泪,干脆一直走到老族长身边。她牢牢记着老族长和常遇的叮嘱,老族长指着谁介绍,她就甜甜地喊伯父,喊大哥。喊完一圈,收了好几样礼物。
介绍完所有世交,林员外看看裴策那一边,想着都是熟人不必再介绍,就让噜噜回去了。
裴策怅然若失,心里好像突然空了一大块儿,空荡荡的。
看着自家少爷强颜欢笑的样子,想到他这几日的各种叮嘱,青墨心中疼得厉害,没有人比他清楚,少爷为了林家大小姐,到底做了多少事情。
他悄悄离开了。
宴席结束,送走最后一批客人,留在这里的只剩下裴策三人。
宋言回了他在林府的小院儿,赵平去找大宝二宝说话了,他和阿晚明早才回村子。
裴策扶着林员外回了上房。
“伯父,我一会儿就要回县城去了,然后去京城过中秋。伯父有什么东西需要我替您捎带吗?”
林员外今日高兴,多贪了几杯酒,眼下已经有了醉意。听到这话,他摆手道:“不用不用,你祖父和大伯都住在京城,一大家子也就逢年过节才能聚在一起,你到了京城,好好陪陪家人就行,不用挂念伯父。伯父都这把年纪了,稀罕物也见过不少,实在不用你再费事了。”
裴策笑着扶他坐下,“伯父这是哪里话,您待我如子,我孝顺您是应当的,况且京城每年都会出些新鲜物事,我给您带回来,您要是实在不喜欢,我就拿回去自己收着。对了,伯父把蕙娘叫过来吧,我问问她有没有什么喜欢的。”
提到女儿,林员外不由地笑了,哈哈道:“她喜欢什么?你只要给她带点好吃的,她就能高兴好几天。算了,常遇,你去把大小姐请过来,裴策就要远行了,她也该出来送送。”
“是,老爷。”
常遇退了出去,却没打算真喊大小姐过来,只想走一趟应付差事,回来就说大小姐已经睡着了。
不想竟在路上撞见青墨正在和大小姐说话,樱桃绞着帕子守在一旁,神色慌乱。
“青墨,你怎么在这里?”他皱眉,沉声问道,大步走了过去。
“要不是为了少爷,你以为我愿意来?”青墨恨恨地道,拂袖而去。在他看来,他家少爷神仙似的一个人物,多少大家小姐心中的乘龙快婿,想要娶什么样的好姑娘不行?偏偏就看上了这个突然冒出来的林家大小姐。她有什么好?除了容貌,她哪里配得上少爷?少爷在她身上花了那么多心思,连这次去京城都把他留了下来,就为了随时向他传报林家大小事宜。少爷这样用心,可林家大小姐呢?她连多看少爷一眼都不肯!他替少爷憋屈!
噜噜情不自禁跟着青墨往前走,被常遇拦住后,她哭着问他:“常遇,京城在哪儿啊?他说裴策要去那里了,一个月才回来,我也要跟他去!”
常遇没有说话,冷眼看向樱桃。对上他吃人的目光,樱桃飞快低头,慌忙离开了。
樱桃走后,常遇松开手,目光落在廊下的月季花上,平静地道:“大小姐去吧,你去跟老爷说你喜欢他,然后跟他去京城,嫁给他,以后就跟他一人过。嫌人少了,你可以找他二哥,找他大哥,找他的堂哥,总能凑够五个的。裴策俊朗,他的兄长们容貌应该也不差,相信大小姐会喜欢。”
“我不要嫁给他,我也不喜欢他二哥……”
“那你为什么还要去找他!”
常遇气极,猛然将噜噜推在廊柱上,怒喝出声。
她就是那样不听话。他都答应帮她找五个男人了,她还是自作主张,喜欢赵平她不告诉他,原谅顾三她不告诉他,偷偷私会也不肯告诉他!她知道听顾三亲口说他已经要了她时,他常遇心里有多难受有多恨吗!
这不是第一次了。
一想到他傻傻地守在前院,两个晚上,她却任凭顾三对她为所欲为,他都恨不得杀了顾三,恨不得捆了她,将她捆在府里,让她哪儿都不能去!
这是噜噜头回见到常遇生气,跟她生气。
后背撞到廊柱上,她疼。
肩膀被他用力扣着,她疼。
被他愤怒的目光盯着,她也疼。
她无声地哭了出来,害怕地抬手去抱他,“我不去了,我不看他,常遇你别生气,你别骂我……”他对她那么好,她不要他生气。
常遇闭上眼睛,无奈地搂紧她,哑声道:“别哭,只要你按照我说的做,他早晚都是你的。”
她有得到五个男人的资本。
只要她一哭,没人能拒绝得了她。
他拍拍她肩膀,温柔地替她抹泪:“别哭了,一会儿你就在那边藏着,等裴策出来,你偷偷地看他,千万别让他知道。大小姐,他只是离开一个月,这个月有我,有赵平,有顾三,有宋先生,我们四个,还比不上他一个吗?你放心,他很快就回来了,还会给你带好吃的。”
“真的会给我带好吃的?”噜噜抽搭着问。
“当然是真的,因为他喜欢大小姐啊……好了,走吧,我带你过去,你要藏好了,不许出来。”
常遇最后抱了她一下,拉着她走了。
噜噜藏在墙角,扒着墙壁望向上房门口,噙着泪水的眼睛一眨不眨。她在花园的时候就看见了,他穿着竹青色的衣裳,头上带着玉冠,唇角温柔的笑,特别好看。只是那时,她不敢看他太久。
她没去,林员外累了半天又要歇息了,裴策再不舍,也只能告辞。
他一步一步往外走,每抬一次脚,都要强忍着才能不回头去看。
她是,真的不要他了?
最后一步,再走,他就要绕过影壁,就再也看不见院子里面了。
裴策心口不停地跳,他忽的顿住,回头。
“裴少爷,这条路是你自己选的。我最后一次提醒你,大小姐不会改变心意。如果你想要的是大小姐,那就答应她。如果你坚持要娶个好妻子,那我劝你利用好这次去京城的机会,找个门当户对的大家闺秀吧。”
常遇稳稳地挡在裴策身后,面无表情地注视着他,声音压得极低。
裴策平静地回视他,不肯走。他心里突然多了出一丝希望,是不是常遇,不允许她来看他?
“裴策!”
一直盯着的男人身影被常遇挡住了,噜噜再也忍不住,哭着喊了出来。他要一个月后才回来呢,她想再看看他的脸。
裴策心中一跳,一把推开常遇,朝那边望去。
他的噜噜,就在远处望着他。午后灿烂的光斜照在她身上,他清清楚楚地看见,她脸上的泪水。
他又把她惹哭了。
裴策身形一晃,想要走向她。
可他最终没有迈出去那一步。他怕她的眼泪,他怕自己会答应她,他不能过去,他要等她改变心意。她肯见他肯喊他,她心里还是有他的。
喜悦慢慢地从心底涌了上来,裴策唇角弯起,宠溺地看向噜噜,眼中温柔一如以前。他盼着噜噜主动过来,找他,扑到他怀里。就像她变成猫的那两次,从墙头跳到他怀里,从地上跃入他怀中。
她是他的猫啊……
常遇也望着噜噜,没有任何表情,没说任何话,心却一点点往下沉。她还是,不听他的话。
噜噜没有动,她巴巴地望着裴策,眼泪流下来,被她抬手抹掉。
泪眼模糊中,她的裴策一动不动,她的常遇朝她走了一步。
她想起刚刚常遇给她抹眼泪的温柔动作,想到了常遇的话,他说,他会帮她凑齐五个男人的。
噜噜最后看了一眼身穿青衫的男人,转身往后院走。她相信常遇,只要她不理裴策,裴策就会答应做她的五男之一。
见她转身,裴策眼里闪过慌乱,抬脚就要追上去。
常遇微笑着挡住他,伸手送人:“裴少爷,慢走,一个月后再会。”
☆、第106章打断
送走裴策,常遇转身回了上房。
林员外已经躺下了,脸因醉酒而通红,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胸膛起伏间,发出微弱的鼾声。
看着神态安详的老人,常遇无声地笑了。
宴席上,老爷特别高兴,亲自领着大宝二宝到各个桌席上敬酒,让众人都认识认识他收下的两个义子,他给大小姐找的两个兄弟。虽说每桌只喝一小杯酒,可老爷毕竟上了年纪,才走过一半就已经微微上了脸。他担心老爷伤身,又知道老爷肯定不听劝告,就悄悄吩咐人在酒坛里兑了水。
没想到,老爷还是醉了。
常遇从内室抱来被子替他盖上,擦完汗后,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大小姐刚刚哭得那样伤心,他得去劝劝她。
后院门口空空。
樱桃甜杏已经将看门婆子和粗使小丫鬟们都支使走了。
常遇眼中闪过一丝得意,不缓不急地跨了进去。
大小姐身边的丫鬟都是他安排的,只要他愿意,他想什么时候过来就什么时候过来。就算顾三当了赘婿又如何,他能天天守在大小姐身边吗?他能收服这批下人吗?
顾三不能。
既然顾三千方百计要入赘,他就如他所愿,替他铺路。只是,顾三敢背着他偷偷私会大小姐,他常遇就敢光明正大进大小姐的屋子。他要让顾三顶上一顶大大的绿帽子,让他成为后院这些丫鬟们眼中的笑柄。
至于那些丫鬟婆子,常遇不怕她们说出去,因为她们的卖身契不在大小姐手中,而是在老爷手中,由他这个贴身小厮保管着钥匙。老爷是明白人,他在时,他不放心把这些东西交给不谙世事的大小姐。等老爷去了……
他常遇则会以管家的身份继续替大小姐保管,让府中所有下人都服服帖帖,只听他一人的话。除了大小姐,没人能动摇他的地位,而常遇相信,就算是裴策,也无法劝服大小姐不要他。
不是大小姐的第一个男人又如何?
他要成为大小姐最依赖的人。
是大小姐的第一个男人又如何?
照样还要跟其他男人分享。裴策那样自以为是,顾三那样得意嚣张,他等着看他们知道真相后的表情。
“樱桃,你去上房守着,一旦听到老爷有醒的迹象,立即回来通知我。甜杏,我有话要对大小姐说,你去外面看着,不许任何人靠近这边。”
“是,常管事。”
樱桃和甜杏齐齐退了出去。大小姐的事情太复杂,似乎跟宋先生、裴少爷、顾三以及常管事都有牵连,这已经不是她们两个能管的了。她们现在只能好好的伺候大小姐,只需事事听常管事的吩咐,老老实实管好自己的嘴。
她们走后,常遇对着内室门帘静静立了片刻,随后再也不犹豫,挑帘进去。
屋里没人。
只有个微微拱起来的被窝。
常遇笑了笑,悄悄挪过去,趴在炕沿上,支起手肘撑着下巴朝向被窝,听了会儿动静,猛地扯开被子。
噜噜正躲在被窝看裴策送她的猫,哪想被子突然被扯开了,眼前多了个男人。
她惊讶地眨眨眼睛,一滴泪珠从她眼角滑了下来。
常遇知道她在想裴策,但他并不是很生气。大小姐就是这样的性子,不高兴了就哭,高兴了就笑,很好哄。现在她会为了裴策的离开而不舍流泪,一会儿她就能为别的事情欣喜开心。她的感情,向来随心所欲,简简单单。
常遇就喜欢这样的大小姐,如果她不是这样,他一个小厮,有什么资格得到她的喜欢?
他要让她天天都是笑着睡着的。
他将注意力放在了那只玉猫上,凑过去,一边细细打量一边柔声问:“大小姐,这只猫真的跟你很像吗?”
“嗯。”噜噜点点头,从躺着改成跪趴着,将玉猫放在枕头上,跟常遇一起看。
她身上只穿了单薄的粉纱睡衣,衣领松松垮垮,因她的姿势,里面的两团.乳.儿一览无余。
常遇体内邪火噌地就冒了出来,他很久,都没有看过她了。
但他忍住了,艰难地收回视线,伸手摸向玉猫嘴旁的胡须,语无伦次:“大小姐是母猫,母猫也有胡须吗?”
猫都有胡须,跟公母有什么关系?
噜噜回答地却很认真,“有啊,你看,我有这么多根呢。”
常遇的视线再次自作主张地移向她胸口,咽着口水道:“这样啊,我以为男人有胡子,女人没有,那母猫也没有胡须呢。”
噜噜眨眨眼睛,想起了老族长的长胡子。
她摸摸自己的下巴,然后直起身,抬手去摸常遇的下巴:“你是男人,为什么没有胡子?”
常遇握住她细腻温热的手腕,让她的小手轻轻摩挲他脸,目光火热注视着她,“我也有胡子,只是都被我弄掉了。大小姐,你的胡须呢?”察觉她已经开始主动摸他了,常遇伸出双手将她抱到了炕沿前,让她的腿悬下去,他站在她腿中间,低头亲她的嘴角:“大小姐,你不是猫吗?你的胡须呢?”
噜噜被他逗得咯咯笑:“我现在又没变成猫……”
笑着笑着,被常遇咬了一下耳垂,她低叫一声,忍不住也亲他的脸。
“大小姐,我现在就想看你的胡须,怎么办啊?”
“可我不是猫身啊……”噜噜仰着头,一边忍受男人唇舌在她脖颈间的游移,一边语气不稳的道,娇媚的声音里有着浓浓的自得。噜噜喜欢自己的猫身,一直觉得自己那身雪白的猫毛很好看,就连啾啾都羡慕她的毛色。因为一个月才能见到一次,她就更喜欢了,如今又有一个男人那么喜欢她变成猫的样子,她心里就美美的。
常遇亲她精致的锁骨:“没有胡须,那大小姐给我看看尾巴吧?”
噜噜点点头,下巴蹭到了他的脑顶,“好啊,可是尾巴还没有变出来。”
常遇慢慢亲了回去,最后抵着她的额头问:“那大小姐的尾巴,如何才能变出来啊?”
噜噜娇喘吁吁,抓起他的手放在自己胸口:“你吃吃这里,很快就能变出来……喵!”
却是常遇握着她肩头的手陡然用力,一下子就将她的睡衣半褪下去,直到腰部。
那两团翘乳顿时如脱笼的白兔,在他眼前轻轻弹跳。
常遇呼吸一紧。他扶着似乎被他粗鲁动作吓住的小女人,让她慢慢朝后仰倒下去。有点远,他扯住她的腿往下一拉,她受惊出声,长腿本能地环住他腰,那里上下荡漾地更绚丽。
“大小姐,我要吃它了,等尾巴长出来,你告诉我一声。”
常遇按着她的小手,俯身下去,含住了她。
“喵……”
噜噜身子一软,腿无力垂下,触不到地面,偏偏又攀不住男人的腰。她难受地踢了几下,最后勉强扒住男人稳稳站立的长腿,在他腿肚处磨来磨去。他上面吃得缓且浅,她磨得就慢,他吃得急且深,她就像挠痒似的连连磨他,几欲将他的裤子蹬下去。
“喵……尾巴,尾巴出来了,你,喵,压得我好难受!”
噜噜努力抬起头,哀求地看向埋在她胸口的男人,看他恋恋不舍地抬起头,嘴巴却用力地往上提她,紧紧吸着,然后很慢很慢地将她吐出来,唇乳分离,发出“啵”的一声脆响。
她的粉尖红润润的,他的唇也是红得诱人。
“常遇……”噜噜情不自禁地叫他。
常遇将她抱了起来,一边解自己的腰带,一边诱惑地在她耳边低语:“大小姐,你叫的太大声了,让她们听到不好,我帮你把嘴围起来吧,像上次咱们在树上那样,好吗?”
噜噜没理他,扭动屁股把裤子褪下去,然后把尾巴甩到了两人中间,笑着炫耀道:“你看,我的尾巴在这儿呢。”
常遇抓住尾巴轻嗅,软软的猫毛,带着她身上特有的清香。
“真好看。”他由衷地赞了一声,旋即抽出腰带,替她绑了起来。
“呜呜……”噜噜茫然地朝他眨眼睛。
“大小姐放心,常遇不会弄疼你的。”
常遇将她翻了个身,让她趴在炕沿上,脚尖勉强能触到地面。他依然站在她两腿中间,手捧着她两侧胯.骨,低头看眼前的风景。她真白,除了那满头乌发,除了勉强挂在腰间的一圈睡衣,入眼皆是一片雪白,透着因他而起的浅浅绯红。
常遇将她动来动去的猫尾塞到自己的衫子里,然后在她磨人的扫动中,朝她背部贴了上去。他吻她的脖子,肩膀,纤腰,一路向下。两手则抓着她的腿,迫她紧紧抵住他的硬。
虽然隔着他的中裤,噜噜还是感觉到了。
那是常遇的棒子,她还没有摸过。
她忍不住扭动起来,双手撑炕,挣扎着要翻过来,去摸他。
“大小姐,你又不听话了。”常遇按住她的两只手,目光一扫,扯过她的腰带,将她双手缚住,置于背后。
“呜呜……”噜噜气得扭头又扭腰,奈何被他压着,她转不过身,被他下面抵着,她越发渴望去摸他,然后就越发因为受困于他而着急。
“大小姐急什么?”常遇一手按住她腰,一手去解自己的中裤。今天他没想要她的,但她给了他突如其来的诱惑。欲.望来得太急太快,他忍不住了,他也不想忍。凭什么他们都能要她,他就不能?
瞧,大小姐都湿了,为他湿了,她想要他。
常遇用手指轻轻拨弄着她,“大小姐,是不是想要我进去?”
“呜呜……”噜噜连连点头,被绑着的小手动来动去,两条光洁长腿也不甘心地想去夹他,尾巴更是从他宽松的衫子里钻了出来,卷住他的硬往自己身下凑送。
常遇没想到她会这样急切,还会使出这种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