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弄清了是怎么回事了吗?是不是有人在大嫂面前说了什么。”她的院子离世安院不算近,每天早上早起去世安院请安简直是一种折磨,要是可以她真想坐着轿子去,但未免会让林氏觉得她骄纵。

叶姨娘摇头:“要等到世子回来了,才晓得她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要是大嫂真打算跟大哥好好过日子了怎么办?”姜甄忧心道,夫人就靠有大哥这个儿子压了他们一头,见着大哥娶了个不省事的媳妇,她高兴连着几晚没睡着觉,现在杨歆琬变了她的心就像是吊在半空中,不知道前路到底是什么。

叶姨娘把中馈交给杨歆琬的时候,杨歆琬聚集了这府里的所有管事婆子,一点点的核对,那架势分明就是不给叶姨娘脸面。

林氏会因为叶姨娘的女儿在宫中对她忍让几分,但是杨歆琬就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没见她给过谁面子。

“什么怎么办,她愿意好好过日子自然是好事,人一旦正经起来,这忌讳的可比平常多多了,现在且让她几分,我总不会叫你们吃亏。”

叶姨娘清婉地笑了笑,雕琢精致的面容看着格外的温柔可亲。

“原本还想着利用杨氏不喜世子的事让世子纳了琴清,如今这个样子只能让她再等等,要是她不行,以后再弄进来一个叶家的姑娘,总是有漏子可寻。”

见姨娘这个样子,姜甄放了一半的心。但想起这些天早起受的闲气,觉着也该给杨歆琬一点颜色瞧瞧,让她知道她不是泥捏的。

隔了些天,请了安,姜甄看着伺候林氏的叶琴清,突然捂着唇笑道:“表姐这样子就像是新妇似的,捧水布菜,以后表姐的婆婆可有福气了。”

姜甄这话说的轻轻巧巧的,就像是无意间的闲谈,没带任何意思。

不过她这一说完,屋里人都齐齐看向了一旁的杨歆琬。

杨歆琬正想着事情,没听真切姜甄的话,反应过来,茶杯往桌上一放,秋水盈盈的眸子眯了眯:“四姑娘的意思是觉着我这个嫂子做的不好,还是觉得你表姐做的更好,适合做你的嫂子。”

姜甄愣了愣,她跟杨歆琬打交道的次数不多,她娇蛮不讲理只是听说的,这些日子见她事事落落大方,万没想到她会是那么个回应。

杨歆琬扑哧一笑:“我开玩笑的,四妹妹可别吓着了。”

姜甄跟着抿了抿唇,娇柔地道:“我刚刚只是随口一说,大嫂的样子可真吓到我了,还以为我说的有什么不对,惹怒了大嫂。”

“你说的哪有不对的地方,叶姑娘伺候人起来比母亲身边的揽月还精细几分,要是让哪家求去了,可不是那家的婆婆有福了。”

杨歆琬撇了一眼面色娇羞的叶琴清:“叶姑娘看着年纪也不小了,不知道定了人家了没有?”

“当年接琴清过来本想是让她跟四姑娘做个伴,少夫人不提我说不得就耽误了琴清的亲事。”叶姨娘接话道。

“这就是姨娘你的不对了,叶姑娘既然叫你一声姑母,你也该多为她考虑,这都快嫁人的年纪了,留在别人家怎么能定的了人家,要是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打算把叶姑娘留在姜家当半个主子。”

半个主子自然是指的是姨娘。

叶琴清笑的勉强:“世子夫人说笑了,清儿哪里敢高攀侯府,只不过感激姑母对我家的情分,所以留在侯府伴着表妹罢了。”

“情分?”杨歆琬似笑非笑地看向叶姨娘,“姨娘入了府还不忘拉扯以前的亲戚,怪不得这府里的人都说姨娘的人品一等一的好。”

叶琴清自觉失言,脸色苍白的站在一边。

叶姨娘不急不忙道:“琴清说错了话,侯爷见妾侍哥哥家落魄,觉着总算的上半个亲戚,就帮扶了几分。琴清年纪小不懂事就把这恩情算到了我的头上,倒叫我惭愧了。”

妾侍在大家族里不过是个玩意,就是生的儿女有用得宠,妾的地位就摆在那里,没有多大的上升空间。能把妾侍的亲戚当做半个亲戚,真不知道是姜侯爷太不忌讳,还是叶姨娘太有手段。

杨歆琬正想着,就听到一道浑厚的男声响起,真是说曹操曹操到,打帘的婆子叫了声“侯爷来了”。

姜侯爷是个爽朗的性子,进门见着一屋子家人就哈哈笑了几声。

“是知道我要回来了,都聚在这?”

屋里的人纷纷站起请安问礼,一时间整个屋子都热闹了许多。

姜侯爷期初没什么官职,后面见自己的儿子忙忙碌碌的,就觉得自个太闲了一点,就去求了一个闲职,领了两个娇媚的姨娘在城外的驻扎的军营里监督练兵,觉着军营待腻了才会想回一次侯府。

姜侯爷皮肤黝黑,虽然将近五十的年纪,体魄依然壮硕,看着精气神就跟一般人不一样。

林氏把主位让给了他,让下人加了一副碗筷:“不是说过几日再回来?”

“这天太冷了,陛下恩典提早休了假,今天一大早天还没亮下的旨,我就马不停蹄的赶回了。没让下人告诉你们,就是想给你们一个惊喜。”

说着看向坐在另一桌娇笑的叶姨娘:“怎么还分了两桌?”

叶姨娘温婉道:“妾侍不过是个妾,总不能跟侯爷、夫人一桌一齐用膳。”

回来听说如今府里人都聚集在世安院用早膳,他就觉得奇怪,听到叶姨娘那么一说,就更觉得奇怪了,他清楚自己的发妻,自来没什么脾气,怎么会设这些规矩。

再说叶姨娘跟其他的姨娘哪里是一回事。

“父亲风尘仆仆的赶回来,先喝一碗姜汤去去寒。”杨歆琬浑然不见桌上的波涛汹涌,亲手盛了一碗姜汤站起放在了姜侯爷的面前。

姜侯爷愣了愣,他不过没回侯府几天,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杨歆琬刚进门敬茶的时候都没现在恭敬。

姜侯爷连连应了几声好,一碗姜汤灌下去,看着一旁站着的叶琴清,道:“分桌就算了,琴清算是客人怎么站着不坐下?”

“我跟大嫂刚刚才在说这事,说表姐如此贤惠,以后要是去了哪家,那家就有福了。”姜甄笑盈盈地道。

姜姝皱了皱眉,她不喜欢叶姨娘,自然也不喜欢叶姨娘这个侄女,见姜甄有意在父亲面前替叶琴清买好,就道:“娘说了几次让叶姑娘坐下,叶姑娘就是不坐,还把揽月的活抢了,那么周到自然能让别人家有福了。”

姜姝说完,叶琴清眼眶就泛了红,低着头的模样看着委屈可怜。

姜侯爷见状皱眉:“怎么越发越没规矩了!”

姜姝咬牙,心里委屈偏偏仰着头不学叶琴清那种做派,她爹就吃装模作样的那一套,每次不管她说的对不对,自然对方的表情看着委屈,那受训斥的一定是她。

“我说的是实话,哪里没规矩了。”

杨歆琬见姜姝受了委屈,本打算开口,就见婆子进了大厅道:“世子爷回府了。”

被那么一打断,杨歆琬哪还有管周遭的人说了什么,下意识就站了起来,想去接姜成袁进门。

第8章 姜汤

杨歆琬外露的情绪让所有人纷纷看向了她,杨歆琬向前走了几步,才想起这屋里除了她还有别人。

转身福了福身:“媳妇去门口接一接世子。”

“外头冷的冻骨,从外面回来就几步路,何必费那个劲去接。”媳妇客气起来,姜侯爷有些不习惯,闻言便不以为然地回道。

“就是这外面的天太寒,怕世子一路赶回来伤了风,我去接了世子正好陪他去换了衣服,等会再来给爹娘请安。”

见杨歆琬有心,林氏点了点头,拉了拉姜侯爷的袖子,笑道:“换了衣裳记得让他灌碗姜汤再过来。”

杨歆琬脆生生的应了一声,急急忙忙套了披风就出了世安院。

走了一半,婆子急急忙忙地来截住了她,说姜成袁去了书房换衣裳。

杨歆琬又往书房走去,到了书房的外院正好撞见提着食盒的叶琴清。

见着杨歆琬,叶琴清惊讶了一下:“世子夫人怎么从外面过来,姑母怕书房没有姜汤所以差了我送过来。”

一定是她出了世安院,就有下人禀报姜成袁来了书房。

杨歆琬见叶琴清脸上隐约的那一丝得意,她也是太着急了所以忘了姜成袁走的快,又不是知道她会去大门接他,会傻傻的站在大门等她。

杨歆琬在口舌上从来就没输过,挑眉看向叶琴清,语气娇蛮:“那我是不是要谢谢叶姑娘关心我家相公?”

话落,书房的门恰好打开,杨歆琬抬眼望去,穿着一件玄色刻丝鹤氅的姜成袁静静立在那里,深邃的五官英挺冷峻,薄唇轻抿,骨节分明的手指搁在镂空雕花的楠木门上,眼睛准确地捕捉到了到了她。

“怎么过来了?”

见着她站在月门下呆呆地看着他,鼻头冻得发红,姜成袁眉心皱起。

杨歆琬从来未曾有过这种感觉,眼前的人仿佛变成了日光,熠熠生辉,耀眼的让她看不到其他的东西,周围一切景色尽褪,这天地间仿佛只有他一人鲜活的映入她的眼帘。捂住胸口,杨歆琬觉着自己的心就像是被眼前的男人占满了一样。

想到刚刚自己说的话说不定让姜成袁听到了,杨歆琬略微不自在,不过身体却诚实的走近了他。

“你的东西我都让下人搬回了出云院,书房怕是没有可换的衣服。”

姜成袁看了一眼身上的衣裳,又看了一眼旁边畏畏缩缩的观言:“我正要去出云院。”

“我跟你一起。”杨歆琬尽量让自己不失态,但声音中的高兴,还是能让人轻而易举的察觉到。

姜成袁“嗯”了一声,低眸看见她眼睛弯弯仿佛月牙,饱满嫣红的唇瓣翘起,试探地抓住了她的手,感觉她的手冰的像是浸过冷水似的,恨不得把她的手掌放进他的胸膛,让她暖一暖。

被姜成袁温暖粗糙的大手包裹,杨歆琬的唇瓣翘的更高,看着一旁的叶琴清都觉得顺眼许多。

叶琴清脸色难看不知道是被这屋外的飘雪冻得,还是被夫妻俩亲密无间的态度冷的。

她一直都知道姜成袁心仪杨歆琬,要不然也不会上了杨府提亲后,还求到陛下那让陛下下旨赐婚,显示他重视杨歆琬。

若是杨歆琬长得一般就算了,可她偏偏是个大美人,而且美得张扬妍丽,让其他姑娘在她面前都失了颜色。明明才十六岁的年纪,身材就已经似模似样,前凸后翘,衣服不用特意掐腰,就能看出玲珑身段。

唯一让她安心的就是杨歆琬并不喜欢姜成袁,但现在见杨歆琬的样子,她就是想骗自己杨歆琬还像以前一样都不行,她这模样分明就是动了心。

笑容都能挤出蜜来。

叶琴清面色苍白,原本她想做姜成袁的妾侍就艰难,如此这般她又怎么会有见缝插针的机会。

但让她那么回了叶家她又不甘心,叶琴清打起精神,笑盈盈地道:“侯夫人怕世子赶回来着凉伤风,姑母就差了我来给世子送姜汤。”

姜成袁扫了她一眼,想起开门前听到杨歆琬说的那句话,目光又落回了身边的娇妻身上,伸手接过了食盒。

叶琴清心中一喜,可惜手指拿着姜汤已经有些僵了,没趁机让姜成袁碰到自己柔软的手指。

“你鼻头红成这样,别冻着了,喝了姜汤我们再回出云院。”

说着就把杨歆琬拉进了屋子,顺便关上了门。

叶琴清看着关上的门扉,目光怔愣,齿贝只差咬破了唇瓣。

这是姜成袁第一次从她手上取东西,而取这个东西却是为了杨歆琬,从头到尾就只露了一丝余光给她,叶琴清拢进了身上的披风,只觉得浑身冻得厉害。

“姑娘”她身边的丫头看着她的模样,担心地唤道。

叶琴清扭头狠狠剜了她一眼:“你要是敢把这件事告诉别人,看我怎么收拾你。”

丫头受了无妄之灾,只差赌咒发誓自己不会把今天的事说出去。

不过她不说有什么用,这里伺候的又不是只有她一个丫头,但估计要是这事传开来,叶琴清就会找她出气。

书房里面虽然烧了地龙,但是还没烧旺,观言就取了几个火盆放在了屋里,总归要比外面暖和许多。

姜成袁的书房布置的很简洁,除了一面檀木书架,就是一张书桌,屋里的椅子都没有铺棉垫子,看着冷冷清清的,杨歆琬真难想象姜成袁竟然再在住了那么久。

越看杨歆琬就觉着自己以前混账的紧,仿佛对姜成袁越坏心里就越舒坦。

看着姜成袁被炭火映的彤红的背影,见他打开了叶琴清拿来的食盒,杨歆琬犹豫再三拉住了他的衣角:“我不想喝她拿来的东西。”

姜成袁手顿了顿,顺从道:“那让下人再煮一碗。”

“你会不会觉得我无理取闹?”杨歆琬仔细观察姜成袁的表情,见他脸上没有流露出不喜的模样,心里微松了一口气。

张牙舞爪的小野猫变成了唯唯诺诺的小媳妇儿,姜成袁没有因为她的转变而变得高兴,眉心反而有了褶皱。

“一碗姜汤罢了。”

“对了,就是一碗姜汤,我还挑三拣四的。”杨歆琬咬了咬唇,她想在姜成袁面前尽量不矫情,但是总忍不住把小性子露出来。

就像是知道他不会因此生气,但心里又怕自己把这份包容给磨没了。

所以面对姜成袁她总有一种患得患失的感觉,一方便想让他看到完全不同的她,温顺讨人喜欢的,一方便又想让他继续喜欢真实的她,让两人没有距离。

小巧的鹅蛋脸皱成一团,姜成袁看着她扑眨扑眨的小扇子,手搁在了她的脸上,让她仰起头看他。

“你在烦恼什么?有人在你面前说了什么,还是”想到某种可能,姜成袁觉得自己有些可笑,但看着面前女人眼里面的不安,顿了顿还是道,“还是怕我会因此嫌弃你?”

杨歆琬眼睛眨了眨,就那么被姜成袁说中了心思,表情有些不自在。

手掌覆盖在了他的手上,因为手掌小上一半,只能抓住姜成袁的几根手指。

“所以呢,你会嫌弃我吗?”

娇软的声音闯入耳中,姜成袁的眸光微暗:“不会。”

得到了这个答案,杨歆琬露出了一个甜甜的笑,嘴角高高的翘起:“这样我就放心了。”

说完拉下了姜成袁的手:“我们回出云院罢,这里冷冷清清的,你又没换衣裳,别冻着了。”

有了她的关心,他怎么可能会冻着,柔软细腻的手指紧紧握着他的手掌,此时的他身体热的就像是有把火在体内燃烧,只想紧紧抱着眼前的女人,把热气传到她身上,不让他独自一人独享这灼热的温度。

杨歆琬只觉得姜成袁的手掌格外的温暖舒适,一路走到了出云院都舍不得松开。

吩咐了春熙去取衣服,见姜成袁目光落在了床上的被衾上,杨歆琬脸色红了红:“因为想着你这几日就要回来,所以我就让春熙把被子提前铺上了。”

姜成袁“嗯”了一声,淡淡道:“这几日我要在书房睡。”

杨歆琬面色一僵,不知道自己是那句话说的不对了,平日她不愿意让姜成袁来出云院,他日日都会凑上来,如今她都明显把被子铺在了床上,他反而要去书房睡了。

“你是不是觉得我跟以前大不一样了?所以”怀疑我有什么坏心。

杨歆琬有些后悔重生以来自己表现的太急切了一点,因为想着要报恩,所以态度跟以前比起来就像是变了一个人,自小伺候她的丫头都觉得她是着了魔,姜成袁会因此怀疑也是理所应当的。

姜成袁摇头否认:“不是,只是得过些日子。”

过些日子

杨歆琬脸色通红,觉着自己就像是邀宠被拒了似的。

“我只是觉得屋里比书房要暖和许多,世子爷要是想睡书房便去睡书房就是了。”

“我等会让观言来收拾东西。”看着那床挨着龙凤呈祥的红色锦缎被衾,姜成袁目光略微可惜。

见姜成袁说走就走,杨歆琬怔了怔,觉着自己晚上抱着他被子睡觉的举动就像个傻子。姜成袁会一直喜欢她估计就是因为她对他爱答不理吧,她要是好好对他了,他反而觉得没意思了。

杨歆琬窝着一口气:“我收拾了让春熙给你送过去就是了。”说完又觉得语气太重了一点,抬头悄悄扫了一眼姜成袁,“是忙的事太多,所以要睡在书房吗?你在出云院办公,我也不会去打搅你的。”

见她杏眼朦胧,可怜委屈的模样,姜成袁眸色深了深,下意识就说了不搬。

杨歆琬闻言一喜:“我让春熙给你收拾办公的地方。”

“好。”

要是观言在这里,见着主子这个样子,估计要说一句美色误人。

第9章 喝醉

过了初九,天就彻底地寒了下来,雪花每日落个不停,一夜过去屋檐上的白雪就能堆上两寸高。

举目望去都是一片茫茫的白色。

因为天太冷,姜甄跟林氏请了一次安回院子就感染了风寒。林氏就免了府中人的请安,还找了杨歆琬说了一通话,暗示趁着姜成袁在府,让他们晚些起身,早日给她生个大胖孙子。

长辈好意,杨歆琬这一世计划做个孝顺懂事的儿媳,自然就领了这份心意。

不过要跟她合作办事的另外一个人,却十分的不配合。

姜成袁回来,杨歆琬高兴了两天,便开始气闷了起来。

她本来以为把姜成袁留下来,有些事就会水到渠成了,虽然她上一世很不喜欢同房的事,觉着姜成袁太粗鲁,把她当做了一块香肉,又啃又咬,还喜欢用大东西横冲直撞的捅她。

但是没想到对那事热衷的姜成袁,就像是转了性,对她冷淡了起来。

她习惯裹着他的味道睡觉,半夜总会不自觉的钻进他的被窝,但是第二天醒来总是在自己的被子里谈的好好的。

重生回来,杨歆琬现在虽然腿不飘了,但还是觉得心没有落到实处,所以就想跟姜成袁做些更亲密的事,让两人的关系更加牢固,让她清楚确定一切都跟上一世不一样了。

可姜成袁就是不配合,以前她哭着闹着他都要做的事情,现在她天天钻被窝,他反而改当了柳下惠坐怀不乱了起来。

杨歆琬气闷的坐在罗汉榻上,手伸进棋篓里,棋子抓了又放,听着噼里啪啦的声响来释放她心中郁气。

春熙胆战心惊地看着绷着脸的少夫人,不晓得她这是怎么了,这些日子当着世子爷的面就是笑盈盈的,一旦世子爷不在屋就会露出现在这样的表情。

就想是想得到什么东西得不到一样,蹙起的眉头让春熙跟着也愁了起来,不知道少夫人在忧愁什么,难不成又想喝酒了?

想着,春熙就凑到了杨歆琬的身边小声道:“少夫人不想喝桂酿,箱笼里还有一坛莲花白。”

杨歆琬瞧了她一眼,姑娘家喜欢喝酒的不是没有,但像她那么痴迷的却少,在杨家的时候她爹都喝不过她,嫁了人之后她看不起姜家,怕他们用她爱酒的事说嘴,进了门半年后才在姜家建了一个酒窖,姜成袁到没有因为这件事取笑她,而且还时不时送她几瓶佳酿。

由此看来姜成袁应该不会讨厌爱喝酒的媳妇。

说通了自己,杨歆琬就让春熙去把莲花白拿来,这几天的郁气估计浇上一坛她才能熄火。

记得上一世除了成亲当夜那一次,姜成袁就被她赶到了书房,后面是她逼他纳妾,又逼他去睡姨娘,他才强行搬回了出云院,而且每夜都生龙活虎的想把她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