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样?”墨圣天问。
“还在昏睡。”墨冰低沉的说,“顾北说她只是昏迷,休息一下就好。您什么时候回来?”
“晚点回来。”墨圣天看了一下手表上的时间,“时间正好,我先去一趟机场。”
说完,墨圣天就把电话挂了
墨冰也看了看时间,这个时候,沈清月的专机快到了,墨圣天应该是去接她吧。
去机场的路上,墨圣天在脑海里酝酿了很多话,想着呆会儿见到沈清月应该怎么说,怎么做
他十六岁当实习总裁,到现在十几年了,什么大风大浪都见过,从来都不曾紧张,可是现在,面对夜以晴的母亲,他却有些忐忑不安。
无论如何,他的确做过错事,之前是不知情也好,不拆穿也罢,大家都不曾把那些事拿到台面上来讲,可是现在,他将要正式与沈清月讨论夜启鸿之死
沈清月会不会像夜以晴那样情绪激动,对他恨之入骨?
如果是,他该如何收场。。
半个多小时的车程,墨圣天终于赶到机场,此时沈清月的专机已经降落,并由墨冰派去的随从接上了车,墨圣天打来电话,他们立即停在原地等街。
几分钟,墨圣天赶来了,随从打开车门,墨圣天诚恳的道歉:“妈妈,报歉,我来迟了。”
“你这么忙,怎么还亲自赶来接机?让他们来接就好了。”
沈清月亲切的看着他,对这个女婿满是欣赏。
墨圣天心里很是惭愧,但还是言归正传:“我有事情想跟您谈。”“安静,我要跟妈妈单独谈谈,麻烦你坐后面那辆车。”
“哦,好,好。”安静连忙下车,换到后面那辆车。
墨圣天上了车,车子启动,缓缓开离机场。。
沈清月温和的问:“圣天,你匆匆忙忙赶来接我,一定有很重要的事情跟我谈吧?是什么事?”
墨圣天微微低着头,不知道该怎样开口,他给沈清月倒了一杯热茶,双手奉上:“妈妈,您先喝杯茶吧。”
“好,谢谢。”沈清月接过茶抿了一口,笑着说,“以前我总是担心,以晴从这样复杂的家庭里走出来,感情和婚姻多少会有些影响,怕她经营不好自己的婚姻,但是现在看到你们这么恩爱,我真的很欣慰。”
听到这些话,墨圣天心里更是愧疚,不知道如何开口,之前他还怀疑沈清月早就知道那件事,并且暗中向凌绝透过内情,但是现在从沈清月的言语来看,她根本就不知情。
沈清月那么信任他,把夜以晴交给他,他却怀疑她。
是他太敏感多疑,竟然以小人之心渡君子之腹。
“你的脸色好像不太好,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沈清月不安的问,“你跟以晴吵架了?”
“不是。”墨圣天摇摇头,“我”
他顿了一下,终于鼓起勇气开口,“妈妈,有一件事,我一直瞒着您,我想,今天是时候向您交待清楚,即使您要怨我恨我,我都会坦然接受。”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沈清月眉头紧皱,脸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
“十七年前,我做了一件让我悔恨终生的错事”
墨圣天低着头,讲述当年那件事——
“那时候我才十六岁,第一次到公司当实习总裁,当时墨氏刚开始进驻中国市场开发地产生意,想要征集一家有实力的中国内地上市公司合作,经过一翻考量,我选好一家合适的公司。
可我万万没有想到,公司的另一位股东竟然暗自欺骗一位商人跟投入股,那位商人倾尽所有家产投资到这个项目之中,到最后才知道这里面根本就没有他的事,而那位股东骗了他的钱之后就逃之夭夭,消失得无影无踪。
那位商人找到我苦苦哀求,求我让他参与这份合作项目,等到警方抓到那个股东,他的资金就能回来了。
可我没有答应他,我公事公办,让部下报警处理,并不是因为墨氏垫不起这份钱,而是因为,我不会为一个陌生人违背生意场上的原则。
更何况,我觉得一个这么容易被欺骗的人,完全没有商业头脑,根本不配与我合作。
那个商人找了我很多次,最后一次,他甚至跪在地上求他,把头都磕破了,但我依然无动于衷,还丢给他一叠钱,冷酷无情的离开
我觉得自己没有做错,但我万万没有想到,当我从公司大厦走出来,正准备上车的时候,那个商人竟然在墨氏集团三十八层顶楼跳了下来”
墨圣天抬起头,愧疚的看着沈清月——
“我想,说到这里,您应该知道那个商人是谁吧?”
沈清月沉默片刻,才点头:“其实我早就知道这件事。”
“您知道?”墨圣天十分意外,“您,您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你和以晴结婚之前我就知道了。”沈清月微微一笑,“那是你第一次派人把我和安静接到巴黎,当时我并不知道你的身份,可是后来见到你爷爷,我就知道了当年以晴她爸爸去世,你爷爷找过我,给了我一笔钱。要不然这些年,我拖着重病的身体,又不能出去工作,怎么可能让以晴衣食无忧的长大??”
“原来是这样。”墨圣天很惊讶,他没想到沈清月早就知情,还隐瞒得这么好,从来都没有泄漏丝毫。。
“那,那您不怪我吗?”墨圣天不明白,“您为什么还会同意我和以晴结婚?毕竟是我间接害死了”
他哽了一下,最终没能说出那个称呼,也不知道该说哪个称呼。。
“那件事与你无关。”沈清月出乎意料的平静,“你只是坚守了你应该坚守的原则,是他自己太脆弱,承受不住打击,才会落得那个下场,你根本不用自责。更何况,当初那种情况,谁能够保证那个股东一定能找到,就算找到,钱也不一定能够要得回来,说不定早就被他挥霍一空,你若是答应了夜启鸿的要求,就等于要替他填补那一大笔空缺,你与他无亲无故,凭什么要帮他?换作任何一个商人都不可能这么做。”
“谢谢您,妈妈,真的谢谢您”
墨圣天感激不已,虽然这翻话跟墨老太爷当初说的几乎一模一样,但从沈清月口中说出来,意义又是完全不同。。
能够被沈清月理解和谅解,墨圣天感觉到了一种莫大的荣幸,心里的愧疚感真的少了许多许多,那根扎在心头的刺都被挑出来了。
他什么都没有解释,沈清月就完全整理他,这种胸怀真的太难得了。
“你问我为什么会同意以晴嫁给你,其实很简单,因为你是真心爱着以晴,并且,以晴也想嫁给你,所以我就同意了。”
沈清月继续说——
“说实话,你们结婚的时候我也曾担心你的动机,甚至反复问过她,如果她是被你逼迫,或者出于其它原因,她都不能同意这桩婚事,可她很坚定的告诉我,她想要嫁给你。我认为,这个世上没有什么比两情相悦更珍贵,至于以后会怎么样,谁又能说得清楚呢?即使她父亲的事与你有间接的联系那又如何?与你们的婚姻有什么关系?与她又有什么关系?过去的早已成为过去,你们是活在未来,不是过去。”
“谢谢”
墨圣天感动得说不出话来,从小到大,他大概都没有这样感激一个人,这是第一次。
“你今天特地来找我,又心事重重的,是不是以晴已经知道这件事了?”沈清月问。
“是的。”墨圣天觉得沈清月真是太聪明了,夜家两姐妹都继承了她的睿智,只是两个人的睿智用在了不同的心思上,夜以晴把睿智用来创造自己的事业,而夜以星却把这份睿智变成心机对付别人。
“是她自己发现的,还是别人告诉她的,亦或者是你说的?”沈清月问。
“别人告诉她的。”墨圣天皱着眉,他还不想跟沈清月说起明媚的事情,这件事从他口中说出来意义不同,他希望让夜以晴自己告诉她。
“唉”沈清月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这样话,以晴一定很伤心很难过,也很恨你。”
“是的。”墨圣天沮丧的低下头,“她很生气,还说要跟我离婚,而且,因为情绪激动,她还昏倒了,不过我已经安排医生替她治疗,她不会有事的。
“这孩子从小到大脾气就倔,对她爸爸和姐姐的感情很深,遇到这种事,情绪不激动才怪。”
沈清月看着墨圣天脸上隐隐的巴掌印,语重心长的劝道——
“带着感情去判断是非,总是会有偏颇,无法做到冷静理智的考虑事情,所以,即使她用了什么过激的方式对待你,你也不要怪她,给她一点时间。”
“我知道,我怎么会怪她?我只是怪自己”墨圣天自责不已,“其实我应该早点向她坦白的,那次我跟她一起去上坟,我才知道她的身份,当时我心情很复杂很沉重,也曾犹豫要不要把真相告诉她,我怕她恨我,所以还是没有说出口。现在想想,如果我当初能够坦诚一点,或许她不会像现在这样难以接受。”
“人总是吃一堑长一智,以后记住这个教训。”沈清月拍拍他的手臂,“夫妻之间就应该坦诚相待!”
“谢谢妈妈。”墨圣天对这个岳母无限感激和敬佩,“刚才来机场的路上,我还在想该怎么向您开口,我以为您一定会像以晴一样怨我恨我,没想到您这样明白事理,让我感到很惭愧。”
“这件事,我会好好跟以晴解释。”沈清月的脸色有些沉重,“但是以她的个性,大概不能够理解,毕竟我跟她爸爸的感情早就没了,可她对她爸爸还是有感情的,我们情感出发点不一样,对待事情的包容程度也不同。她会有任何抵触情绪都很正常,但你最终还是要靠自己来化解她心中的怨恨,得到她的谅解。”
“是,我知道。”墨圣天连连点头,随即试探性的问,“妈妈,其实有一件事,我也想问问您”
“什么事?”沈清月问。
“那个”‘
墨圣天始终不知道该如何称呼夜启鸿,每当想起那个人,他心里的愧疚感又会涌上来。
“都过去那么多年了,你无须介怀,但他终究是以晴的父亲,你就称呼他为伯父吧。”沈清月看出了墨圣天的心思。
“就是”墨圣天含蓄的问,“伯父出事之前有没有其它仇家??”
沈清月浑身一震,缓了缓才回过神来:“你这么问是什么意思?”
“我不是在重新彻查伯父的案子吗?所有疑点都得重新查一遍,自然也会考虑到这个问题上来。”
墨圣天并没有提起凌绝说的那句话,毕竟现在未经证实,他冒然说出来恐怕会引起误会。
沈清月这么理解他,他若再去把夜启鸿的事情扯上其它原因,只会让人觉得是在找借口推辞,不负责任的表现。
第一百一十二章 她的隐情
沈清月这么理解他,他若再去把夜启鸿的事情扯上其它原因,只会让人觉得是在找借口推辞,不负责任的表现。
沈清月抿了一口茶:“夜启鸿的性格敏感多疑,刚烈自负,在生意场上很容易得罪人,问他有没有仇人,那自然是有的,但应该还不至于关系上生死!”
“噢。”墨圣天应了一声,看来沈清月也不太清楚夜启鸿的事,也对,夜启鸿发家之后就抛弃了沈清月这个糟糠之妻,她又怎么会关心他的事。
“圣天”沈清月意味深长的说,“有些事情已经成为定局,大家都接受那个真相,事实是怎样都不重要了,你现在若是说出一个颠覆性的结论,反而会让人以为你居心叵测。”
“您说得对。”
墨圣天很赞成沈清月的话,但并不代表他真的会接受这个事实,如果夜启鸿的死真的另有隐情,他绝对不能背那个黑锅。。
“我刚才说,让你想办法安抚以晴,并不是让你重新彻查那个案子,而是让你从情感上弥补她,让她有安全感,信任感,她才会原谅你,你明白我的意思吗?”沈清月深深的看着他。
“明白了。”墨圣天点头,“谢谢妈妈!”
“这样就好”沈清月松了一口气。
回到家已经天亮了。
墨圣天扶着沈清月从车上下来,墨冰匆匆迎出来:“主人,沈夫人,安小姐,辛苦了。”
“以晴还没睡醒吧?”安静笑米米的问。
“少夫人刚刚醒过来,不过她生病了,正在吃药。”墨冰回答。
“什么?”安静大惊失色,“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怎么就病了?严重吗?”
“只是小风寒,不严重。”
墨冰观察着沈清月的脸色,主人在路上应该已经把这些事都告诉沈夫人了,沈夫人现在如此沉默,该不会是要爆发吧?
“人吃五谷杂粮,难免会生病。”沈清月平静的说,“不是大事就好,安静,你别担心。”
“哦。。”安静扶着沈清月,“阿姨,我们上去看看以晴吧。”
“好。”沈清月点点头,快步走进别墅,她虽然表面平静,但内心深处对夜以晴的关爱却无法掩饰。
“主人,您怎么不上去?”墨冰发现墨圣天站在原处,没有要上楼的意思。
“她现在应该不想看到我。”墨圣天有些沮丧,“于是让她厌烦憎恶,影响心情,还不如给她一点时间,让她静一静。”
“也对。”墨冰想也没想就说,“有沈夫人和安小姐陪着她,她的心情应该会好一些”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哽住了,墨圣天正用一种杀人的眼神盯着他。
“我,我又说错什么话了?”墨冰吓坏了。
“从现在开始,给我闭嘴,多说一个字就挨一鞭子。”墨圣天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转身就走了
墨冰欲哭无泪,他仔细回想自己刚才说过的话,难道是因为他说了那句“也对”?
墨冰终于领悟过来,在心里暗暗责骂自己嘴贱。
墨圣天前面说夜以晴厌烦他憎恨他不想看到他,墨冰就在后面加一句“也对”,这不等于认同这些话吗?
难怪墨圣天要生气。。。
看来以后说话要加倍小心,千万千万不能再这样了。
沈清月和安静来到夜以晴房间,她靠坐在床上,满脸憔悴,顾北用纸巾替她擦嘴,将刚喝完的中药碗递给医护。
“以晴!”安静看见夜以晴这个样子,马上走过来,“你怎么了?怎么脸色这么难看?”
“我没事。”
夜以晴扬起唇角,想要露出一抹笑容,让自己看起来坚强一些,可她怎么也笑不起来,甚至还有一种想哭的冲动。
“医生,以晴是什么病?”沈清月问顾北。
“伤寒感冒,只是小问题,伯母不用担心。”
顾北轻声回答,对于沈清月,他心里很愧疚,之前替利泫雅调查明媚的身世,没想到利泫雅急于求成,竟然又派了另一批人出马,还发生意外,弄伤了沈清月。
“既然是小事,那我就不担心了。”沈清月走过去坐在床边,握着夜以晴的手,语重心长的说,“人生路上会遇到很多坎坷,也许有些坎坷很难跨越,但也必须要勇敢沉著,继续前行。不要一遇到困难就一蹶不振,这可不像是我女儿的风格。”
“对不起,妈妈”夜以晴抱着母亲,忍不住泪如雨下,“我真很难接受这个事实,我不敢相信,我最爱的人竟然就是害死我亲人的凶手。”
“什,什么??”安静吓坏了,不明白夜以晴说的是什么意思。
“安小姐,我们先出去吧,让她们单独谈谈。”顾北轻轻拍了拍安静的肩膀。
“哦。”安静非常担心,非常不安,但她也知道,这个时候的确应该给夜以晴和沈清月一些单独相处的时间,于是跟着顾北一起走出了房间。。
“长途跋涉,你也累了,我们先下楼去吃点东西吧。”
顾北风度翩翩,笑容可掬,又有着迷死人的外貌,说不尽的魅力。
安静看呆了,瞬间就忘了刚才的悲伤,用力擦掉眼泪,露出傻傻的笑容,跟着他一起下楼。
房间里,沈清月替夜以晴擦掉眼泪,温柔的安抚:“别哭了,事情没有你想象中那么严重,只是有人把它虚张声势了而已。”
“妈妈,您已经知道了?”夜以晴有些意外,“墨圣天告诉您的?”
“他来机场接我,路上跟我讲了这件事。”沈清月微微一笑,“但我其实早就知道的。”
“您早就知道?”夜以晴十分意外,“您什么时候知道的??”
“你和圣天结婚之前,他让人把我和安静接过来,墨老太爷亲自去机场接我们,那时候我就知道了。”沈清月说,“你还记不记得,你爸爸刚去世的时候,我大病一场,后来还在法国呆了一年多,到处找你姐姐,那时候到处都要花钱,可我从来都不缺钱,你问过我,我们哪里有钱,我告诉你,有一位好心人资助我们,让我们后辈子衣食无忧,你可以安心读书,我也可以继续找你姐姐那个好心人,就是墨老太爷!”
“是爷爷?”夜以晴十分意外,“怎么会这样?我从来都不知道这件事。”
“大人的世界很复杂,我和你爸爸已经给你很大压力,我不想再让你伤心难过”沈清月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可是以晴,你知不知道,为什么我明明知道圣天跟你爸的死有关,依然会同意你嫁给他吗?因为他没有做错什么。”
“怎么没有?”夜以晴的情绪立即变得激动起来,“如果不是他管理疏忽,他公司的股东就不会骗走爸爸的资产;如果不是他冷血无情,爸爸的事情完全可以挽回;如果不是他狂傲自大,阴冷恶毒的践踏爸爸的自尊,爸爸更不会跳楼自杀!!这一切都是拜他所赐。”
“以晴,你太感情用事了。”
沈清月眉头一皱,严肃的说——
“第一,墨圣天是人,不是神,就算是再厉害的管理者,哪怕是历史上的伟人领袖都不可能保证部下不犯错误,更何况当年他只是一个十六岁的孩子,你凭什么把他部下犯的错误怪罪在他身上???”
夜以晴皱着眉,无言以对。
“第二,墨圣天与你父亲无亲无故,何来情面可讲?你父亲被人骗了财产,他按照规定报警,这是公事公办,有问题吗?如果换作是你,难道你不是这样做?再说了,你自己也是做生意的,你应该很清楚,你父亲的资产都已经被人骗走,如果墨圣天让他入股参与项目,就等于要重新出一大笔钱为他垫付项目资金,如果那个股东抓不到,钱找不回来,这笔钱就等于打水漂了。换作同样的情况,你会耗费公司大部分资金去帮助一个毫不相干的人??不可能吧?”
夜以晴哑口无言,从母亲的角度去分析,关于这两条,墨圣天好像真的没有什么错
“第三,你说墨圣天侮辱你父亲,践踏他的自尊,我觉得很可笑。自尊是自己给的,不是别人给的,当你父亲跪在他面前乞求他的时候,就已经丢掉了自己的自尊,他连自己的自尊都不要了,又怎么能怪别人侮辱他?更何况,墨圣天什么都没有做没有说,只是给了他一笔钱,然后转身离开而已”
“您怎么知道他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夜以晴依然为父亲打抱不平,“也许他就做了一些伤害爸爸的事,说了一些伤害爸爸的话”
“他没有。”沈清月打断夜以晴的话,“以晴,你太感情用事了。”
“您怎么知道没有?您又不是亲眼看见,仅凭墨圣天的一面之词您就相信他?”夜以晴气恼的反驳。
沈清月一下子愣住了,眼中逝过一缕复杂的光芒,但很快就恢复镇定,继续说:“我相信圣天,你也应该相信他,他是你丈夫!”
“死的那个也是你丈夫,是我的父亲。”夜以晴的情绪十分激动,“妈妈,我知道您不爱爸爸,我知道他伤您很深,您恨他,可是您也没有必要这样袒护墨圣天,爸爸死得多惨,您知道吗?我看到他留下的遗书和遗照,我的心都在滴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