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黯然说:“我也告诉你,我的四位前夫在遇到我之后的状况了, 遇到戈樾琇之后, 他们人生从此一蹶不振, 出局过程太糟糕,好比各方面都十分优秀的小镇青年在大城市里栽了个大跟头。”

不说话,看着她。

她敛起眉头,开始变得不耐,往后退一步,靠在门板上:“顾澜生,你忘了,之前我说过,我要成为这个世界上结婚次数最多的女人吉尼斯纪录保持者,我希望我的前夫们可以凑成一个联合国,但这不意味顾澜生会拥有一个联合国席位。”

“换言之,顾澜生不适合当戈樾琇的前夫。”

说完,眼睛直勾勾朝向他。

看着眼前这张脸。

这一瞬间,不见了之前柔美清冷,再细细看的话,可以看出如临大敌之感,就好像,他要是再继续这个话题,她会和他拼命。

戈樾琇,坏女人。

“顾澜生,这是你第二次和我开这个玩笑,我不允许这个玩笑出现第三次。”话听着很有气势,但语气却是带着哀求。

玩笑?

也许他应该上前吻住她嘴唇,或者直接把手伸进她衣服里,用实际行动告诉她,别再装了。

短短数秒,那张脸从苍白变成死白。

久不见他应答,嘴角可怜兮兮扯动着:“你和别人不一样的,你心里比谁都清楚,所以,顾澜生,别逗我玩了,嗯?我知道…我知道我不该在这个时间点溜出来,但…我可以发誓,我对得起我们间的交情,顾澜生…”

可怜兮兮的声音伴随他伸出的手停顿下来。

指尖落在她眼角处,那里有她为他流过泪水的印记,心里叹气,说戈樾琇你口气可真大。

“就凭你?!”摇头,配合着她,这可是看在戈樾琇漂亮的份上,还看在…戈樾琇实打实为顾澜生流泪的份上。

下次,他可没这么好说话了,怎么也得吻到她嘴唇,吻了她就装不了,她要是还想继续装,他就真的把手伸进她衣服里了,被衣服包裹住的那对小白兔,不,是大白兔他肖想很久了。

“什么?”语气瞬间嚣张得不得了。

“就凭你也想弄一个前夫国际联盟。”嗤笑。

“我怎么就不可以了?!”二十六岁的大姑娘把叉腰鼓腮做得毫不违和,“我可是试过在超市不出五分钟就让一个男人给我买结婚戒指。”

这个他知道。

“还有呢?”假装不知情的语气很像。

“还有一个摩洛哥小伙为了我连事业都不要了。”洋洋自得模样。

摩洛哥小伙是她第三任丈夫,所谓事业就是一车厢球衣,摩洛哥小伙是买球衣的。

但,最后关头,他还是从轨道上溜了,用摩洛哥小伙的话来说“我愿意为奥菲娜献出生命,但那驶来的列车让我头皮发麻,所以…”

所以就从列车轨道爬走了。

兜里手机在震动,值班人员打来电话,据说有一位先生说要见他。

先生?

此时,戈樾琇似乎想起什么,嘴里大叫糟了糟了。

“怎么了?”

“我这是偷偷溜出来的,现在我得走了。”挥手做完,一副拔腿要跑的样子。

单手拉住她。

“顾澜生,接下来两个礼拜我都得待在我亲戚家。”她和他说。

又…又想溜了。

“我…我那侄子要结婚,我得帮准备婚礼。”她语气无奈。

这借口真蹩脚,但还不算最糟。

有一次,她一大早坐在他床前,披头散发穿着白裙结结实实把他吓了一跳,当时她语气忧愁说着,她要回她的星球去了。

结果,一消失就是好几个月。

上次是回她的星球去,这次是给侄子筹备婚礼。

“顾澜生,你不相信我说的话?”她企图掰开他的手,无果之后,举起手,“我发誓,我说的要有一句假话,就天…”

顾澜生迅速松开手。

这就是戈樾琇,没心没肺的女人。

她总是知道怎么让他妥协,但愿有一天他真能做到眼不眨心不跳听她完完整整说出“就天打雷劈”。

哪有那么容易被雷劈到,但…但还有一个万一。

于是:心软、害怕、妥协。

“好好给侄子筹备婚礼。”没好气说着。

“是。”应答很响亮。

顾澜生拿了一只手电筒。

“你不用送我。”手摇得像拨浪鼓。

又…又自作多情了。

呼气,说:“我是去见那位想见我的先生。”

“先生?”声音一下子提高,“不!”

“怎么了?”

她触了触鼻子:“这个时间点你应该好好待在宿舍里,我代替你去见…”

拽住她,打开宿舍门。

开始两人并肩走着,走着走着她落在后面,停下脚步等她,她快步跑过来,再走一阵子,她又被落在后面。

“戈樾琇!”停下脚步。

又快步追上。

到了值班室,她说在门口等他。

今晚负责值班的是刚来不久的瑞士女志愿者,顾澜生推开门时,这名女志愿者正在发呆,值班室再无其他人。

敲了敲门板,女志愿者这才回过神来,问她那位想见他的先生呢。

“抱歉,忘通知你了。”女志愿者露出懊恼之色。

之前说要见他的那位先生在经核实后才发现名字弄错了,也就是说,那位先生要见的是别人。

“后来,那位先生又说太晚了,改天有时间再来拜访。”女志愿者目光落在门口方向,“也不知道那位先生什么时候才有时间。”

“那位先生一定有一张特别漂亮的脸蛋。”顾澜生接过话。

“你怎么知道?”女志愿者脱口而出。

瑞士姑娘唯一的爱好是收藏明星海报,海报清一色为帅气有型的男明星。

笑着说了声“晚安”顾澜生离开值班室。

看着空空如也的场地,顾澜生把手电筒往垃圾桶一丢,典型的戈樾琇说“再见”方式。

忽然间就来了,忽然间就走了。

唯一被他逮到的一次是在他公寓附近。

那是一个傍晚,他从停车场走出就看到她站在路灯下鬼鬼祟祟的,加快脚步往她所站方向,一辆黑色房车从侧角度如鬼魅般冒了出来,从车里下来几个身材魁梧的男人,她直接把手袋往一个男人脸上摔,这忽然的一幕把顾澜生当场看愣。

再之后,她上了那辆车,一眨眼功夫,车就消失在街道尽头。

回到家,顾澜生就看到她留下的纸条:顾澜生,我走了。

当晚,顾澜生再回想那一幕。

从几名身材魁梧的男人若干手势中,他大致猜到他们的身份,有一阵子,顾澜生常常出入维和部队军营,从一些维和军人口中了解到当今世界顶级雇佣军团的一些手势暗语。

在他公寓附近出现的是雇佣军。

那几名雇佣军所在的保全公司在雇佣界赫赫有名,曾多次负责大型国际会议的安保工作,能成为这家保全公司的客户其身份可想而知。

看来,他认识了了不得的人物。

在赫尔辛基,顾澜生就隐隐约约觉得戈樾琇的身份不简单,这个想法也在日后伴随她一次次“化险为夷”中被逐渐证实。

摸了摸口袋,拿出烟和打火机。

点上烟,下意识间,顾澜生看了自己的手一眼。

在地下室里,当那位有着和他同样肤色的年轻男子说完那番话后,几十个小时的坚持在那个瞬间溃不成军。

他怎么也得保住这双手。

顾澜生要用这双手给戈樾琇擦眼泪,他要用这双手给戈樾琇做她喜欢的酸菜包子。

所以…

段然,对不起。

戈樾琇也许说得对,他的任务是留下来,用自己的眼睛见证一切,见证在现代文明的推动下,这片非洲大陆一点点的完善。

地下室的那个年轻男子,顾澜生是知道。

“诺维乔克”一些武装分子是这么称呼他来着,非洲大陆百分之三十的军火都来自于那个年轻男子的空中运输队。

但这位年轻男子的名字、面孔却常常出现在各大正规经济杂志时政新闻上,出现频率甚至于比这个国家的领导人还要高上几个百分点。

在看到值班室里没有所谓的“先生”后,戈樾琇大大松下一口气,宋猷烈还算识相。

等顾澜生进入值班室,她就一路小跑着。

那辆车还停在原先所在,物资仓库边角,如果不是那一点忽明忽暗的猩红,车身颜色再加上光影不足很容易被忽视。

看了一下表,九点零六分,距离宋猷烈指定时间晚了六分钟。

六分钟也就是小会儿时间而已,戈樾琇告诉自己,弯曲的腰直起,也不再一路小跑。

几步之后,戈樾琇弄清那忽明忽暗的玩意是什么了。

宋猷烈这是在抽烟呢。

宋猷烈抽烟,值得想象一下,她的甜莓现在有多迷人。

淡淡的烟雾从很适合亲吻的嘴唇吐出,夹着烟的手以一种十分舒展的姿态横向车窗,白皙修长的手指夹着半截烟,往下垂落,忧郁的眼神目送着一缕缕烟雾从眼前消失,这画面美轮美奂。

是的,美轮美奂!

加快脚步,没有往副驾驶座位,而是直接来到驾驶座车窗外,想也没想,从那只垂落在车窗外的手里抢过烟。

烟掉落在地上,看着宋猷烈,抬脚,狠踩。

打开副驾驶车门,呛鼻的尼古丁味迎面而来,看来还抽了不少。

看了一动也不动坐在驾驶座位上的人,本来想狠狠甩上车门的想法自行消退,改成轻轻关上车门。

规规矩矩坐在副驾驶座位上,系安全带动作也是规规矩矩的。

系完安全带,九点十分。

宋猷烈说他十点半要和客户通话,从这里到他住的地方车程大约一个钟头,如果车速快一点,可以按照他之前计划那样,十点回到家,洗完澡穿上拖鞋正好十点半。

一分钟过去,宋猷烈还是一动也不动。

“不开车吗?”低声问。

没有应答。

“不是说讨厌穿拖鞋接电话吗?”低声提醒。

这个提醒看似效果不错,车子缓缓启动,顺着徒坡路下滑,下滑至平坡路段又停了下来。

刚松下的那口气又提起,戈樾琇硬着头皮:“干什么?”

车厢大亮。

“干什么?”提高声音,这应该算是一种壮胆方式吧。

黑漆漆的垂直公路空无一人。

一旦入夜,不到万不得已南非人是不会把车开到郊区外的公路,戈樾琇打从心里讨厌垂直公路,讨厌黑漆漆一辆车也没有的垂直公路。

“宋猷烈,你要清楚,时间是你定的,我可没有答应,没答应就表明我没事义务去履行你所谓的…”继续大声嚷嚷。

“头发怎么乱了?”宋猷烈轻声开口。

“啊——”

一直在车窗外溜达的目光因这个十分突兀的问题移到他脸上,又在他的那道视线下触了触自己鬓角,还真…有点乱,都是顾澜生和她呵痒时闹的。

把被弄乱的头发一缕一缕别在耳后,可别弄乱的头发又何止是鬓角这几缕,理完鬓角处的头发,又挑了掉落于颈部处的头发。

然而,越理越乱,让她手忙脚乱的是那道一直落在她脸上的视线,干嘛要用那样的目光看着她?!

心里又恼又怒。

“嗯?”

那样的目光再配上这样带着强烈质问的发音,让戈樾琇都要以为自己是出轨的妻子现在正遭受的秋后算账。

出轨的妻子?丈夫?啐啐。

索性,把橡皮圈直接解开,让头发散落于脸上,这还不够,直接把头发的揉乱,透过头发缝隙,眼睛也不躲避了,就这样直直看着他。

一字一句:“头发是顾澜生弄乱的,我就喜欢他弄乱我的头发。”

“除了弄乱你的头发,他还做了什么?”他捏住她的下颚。

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