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无多面色严肃,偏又一字一顿言道:“人、面、兽、心。”

闻言,再看花无多此刻表情,公子翌与公子琪笑了起来。花无多也跟着轻笑起来。

公子翌问道:“这么说,宋子星果然是个美男子?”

花无多点了点头,道:“典型的蛇蝎美人。”

公子琪笑道:“无多,看来你对他的印象很不好。”

“嗯,非常不好。”花无多重重点头道。

“无多,你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们?”公子琪问道。

“没有。”花无多立刻回答。

“你回答的这么快,那肯定就是有了。”公子翌笑了,眸中有着花无多无所遁形的审视。

“……”花无多被噎住。

“说吧,说得精彩,本公子有赏!”公子翌直戳她的要害,一张银票啪的一声放在了桌面上。

花无多看着桌面上的银票,眼前晃过四个大字:人为财死,但之后却又摇头暗叹,做人要有骨气,不能为五斗米折腰。刚这么想,就见公子翌啪的一声又加了一张银票上去,花无多开始眼冒金星。而后听到公子翌叹息道:“不说?那好吧。”言罢就要收起银票,明明知道那是陷阱,那是诱惑,可花无多的手却突然伸出压在了银票上,花无多看着自己不听话的手,无言以对,叹道:“好吧,我说。”

花无多说了,但很有保留,太湖之事包括丢画与偷画那段自行省去。只从那天早上意外从天而降的鸟屎开始讲起,当中宋子星用绳子绑住她,她倒是言明了,但为避免被二人耻笑,只言明自己因不敌宋子星被他用绳子绑回了总督府向其副将武政道歉,而后,便把她放了。

公子翌与公子琪闻言对视一眼,二人若有所思。

公子翌道:“没想到,宋子星的武功竟然比无多还要高。”

花无多在旁点头,公子琪似笑非笑道:“无多,你想不想一雪前耻?”

花无多摇头,道:“不想。”

“哦?”这个答案让公子翌与公子琪颇为诧异。这可不像花无多啊。

花无多不慌不忙道:“宋子星人在杭州,离此太远,我可不想为了他去走回头路。”

闻言,公子琪道:“你恐怕还不知道,宋子星已于昨日到了江陵府,现下就住在晋王府上。”

什么?他来江陵了?

他……不会是跟着她来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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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怎么知道?”花无多问道。

公子琪、公子翌笑而不语。

花无多心里虽打鼓,面上却并无变化,公子琪看着花无多,道:“无多,如果你想一雪前耻,这一次倒是个机会。”

花无多在暗自担忧宋子星此来江陵的目的,听到公子琪的话,本想说不想,可一接触到公子琪的眸光,话到嘴边却又变了,公子琪的那双眼睛仿佛能看穿人的心思,她如果直接拒绝,定又会被他怀疑,便问道:“什么机会?”

公子翌也道:“琪,你又有何诡计?”

诡计?面对公子翌的讽刺,公子琪却似不以为意,温文尔雅道:“翌,我只是有个提议,不是什么诡计。”

“是何提议,快说吧,别卖关子?”公子翌不耐烦道。

花无多也颇为好奇,凝神静听,直觉公子琪的提议必不简单。

公子琪却闲闲喝了口茶,片刻后,终于悠悠开口:“翌,我们已来江陵三日,也该去拜见晋王了。不如就在明日我们带着无多同去,我们可以让无多扮作你的妹妹,这样,我三人便可顺理成章的一同住进晋王府,宋子星此刻正住在那里……”公子琪一笑,道:“届时,有我们在,无多可伺机行事,还怕没有机会?”

公子翌闻言,若有所思地看着公子琪,沉吟半响不知在想着什么,而后言道:“好提议,这么一来,宋子星定然防不胜防。”

望着面前嘴角挂笑,看似温文尔雅却心思诡秘地公子琪,花无多不禁暗叹,这真是当初令她迷惑过的温润美少年吗?

花无多本想拒绝,但转念一想,不管宋子星来此是否是为了她,兵家道:最危险的地方才是最安全的,再说有公子翌和公子琪在身边,她更不用怕了,当下便点头应允了。

公子琪见花无多点头应允,便又道:“无多,你可知凤舟赛是何赛事?”

花无多摇头。

公子琪道:“凤舟赛,实则是朝廷选择乐妓的比赛。每三至五年一次,这次负责筛选宫中乐妓的正是晋王,所以才会在江陵举行。凤舟赛参赛者均是多才多艺的风尘女子,凡被选中者皆可成为宫中乐妓,有些也可借此进入达官贵人之家,不仅如此,每次凤舟赛均会邀请全国各地的妓院画舫,它们会带着自家的名妓乘画船沿江而来,争奇斗艳,所以名为凤舟赛。上一次凤舟赛还是在四年前举行的,当时我和翌尚未成年,不能参加,这一次,我与翌同在晋王的邀请之列,只是,我二人来此已三日,却一直未去晋王府拜见。”

“原来如此,你二人是应邀前来,那宋子星?”花无多心里最关心的还是宋子星。

“他此行目的应与我们相同。”公子琪看着花无多若有所思道。

公子翌笑道:“也不尽然,他兴许比我们还要多一个理由。”

“什么理由?”花无多问道。

公子翌道:“晋王有一子一女,子名谨,女名玉,此女听说姿容才艺都极为出色,求亲者众,可惜,听说晋王没一个中意的。”公子翌说到此,花无多已听出弦外之音。

竟然是这样?花无多当下拍着公子翌的肩膀道:“哥哥,大美女大才女呢,你为什么不去争,干吗便宜了宋子星那小子!”

公子翌闻言斜睨了一眼花无多,见花无多一脸戏谑笑意,扬眉道:“这声哥哥,听着真舒服,不过,如果你肯叫我……翌哥哥,我会更舒服。”

“那有何难,翌哥哥。”花无多当下叫道,这一声竟叫得,公子翌全身酥麻起来。

公子琪也道:“我呢?”

“琪哥哥。”花无多二话不说便张口叫道。

这一声叫得公子琪眉眼俱弯,道:“果然舒服,多多。”

花无多一怔,虽然知道翌的妹妹就叫多多,可不知为何,听公子琪这么叫她只觉这个名字竟然有点恶心。

夜已深,三人各自回房,明日便要同去晋王府,花无多回屋,正照着镜子查看自己面上的面具,可就在这时,听到了几声敲门声。

花无多打开房门,见是公子琪。

公子琪道:“我看你屋里有灯光想来还没歇息,屋内闷热,我一时睡不着,不如我们出去走走?”

二人信步来到后院,公子琪问道:“多多,你打算带面具与我们同去?”

花无多点头。

公子琪却道:“你在大名府应见过翌的妹妹,她容颜娇媚,你带着这副面具,恐怕会很容易被识破,尤其骗不过宋子星。”

花无多思虑片刻,道:“要做三小姐的面具并不难,只是,时间不多了,到明天,面具做出来也比较粗劣。”

公子琪道:“没几人见过真正的多多,明日你可以暂带着,以后慢慢加工精致也可。”

“嗯。”花无多应道。

“你有多少面具?”公子琪问道。

“十多副吧。”

“那么多啊……难道你就没考虑过,不带面具吗?”

“没考虑过。”

“为何?”

“当然是怕你还像上次一样抱住我不放啊。”花无多眨着眼睛,戏谑道。

闻言,公子琪微微赧然,忽而问道:“我一直很奇怪,那晚,你是何时发现我也在的?”

花无多自然知道他所问何事,眸光一闪,笑道:“还记得翌跑下来时曾摔在灌木丛里面吧。”

公子琪点了点头,道:“记得。”

花无多状似随意道:“当时翌比了两个手指,正指向你和修所在的方向。”

什么?公子琪与公子修当时藏身树林,居高临下,只看到公子翌跑下去的时候突然摔倒,并没看到公子翌摔到后的样子,显然没料到当时竟然还有这事,沉吟半响道:“没想到,竟然是翌出卖了我们。”

花无多笑了笑,点头道:“是啊,不过事情都过去了,我不怪你们。”

公子琪轻叹一声道:“翌,果然重色轻友。”

花无多目光流转,其实当时公子翌根本没比什么两根手指,自然也没指向树林,花无多根本是在骗公子琪。

只因她今日无意中听到公子琪和公子翌的一番对话,便想到了……挑拨离间。

话说就在今日申时左右,花无多曾起来迷迷糊糊地去上茅厕,回来时,偶然行至公子翌的窗下,耳尖地听到屋内公子琪问道:“翌,你想偷看什么?”

公子翌道:“你也知道,那晚水里的花骨朵有多美,过后,你我都曾猜测,那是否就是她的真颜,你也有看到,她一会儿一个样貌,面具一堆,说换就换,说不定那一晚也是带着面具骗我们的,我们这一次见到她,对此只字不提,就是想让她放松警惕,我打算夜晚藏于她的床下,待她睡熟再看上一看,她的真面目到底是什么样子。”

公子琪沉吟半响,道:“别忘了带迷魂香。”

“这是当然。”

“好,我答应帮你。”

窗外的花无多闻言,暗暗咬牙切齿。

而今夜公子琪的突然来访,约她出外走走,恐怕就是要帮公子翌入屋藏于她床下吧。方才她的一番话,不知能否对公子琪产生效果。

这时,花无多就听公子琪道:“无多,你就像个迷,明知道你有所隐瞒,可我与翌都不急于揭开谜底,其实,无论我们作什么,我们最想的,还是能把你留在身边。”

花无多心下一震。

回到房里,花无多关上了房门,从肩头卸下一个袋子,朝床下解开袋子口,而后,就听床下有人大喊:“有蛇啊!”

公子翌迅速从床下爬了出来,花无多一看到他,眸光闪过笑意,却仍摆出一副惊讶神情问道:“咦?翌哥哥,你怎么会在我房内?”

公子翌闻言立刻面露尴尬,明知道花无多是故意为之却有口难辩,只丢下一句:“走错屋了。”言罢,拂袖夺门而出。

走错屋竟能走到床底下,够强!

花无多收拾好屋子,便连夜开始赶制大名府三小姐吴多多的面具。

次日,快接近午时了,三人方才陆续起床,公子翌一出门就看见妹妹吴多多正斜倚在自己房门外,不禁微微一怔,呐呐道:“多多,你怎么会来江……”话尚未说完,突然反应过来,大惊道:“无多?!”

花无多点头微笑。

公子琪这时也从一旁房间出来,看到花无多也怔了一怔,道:“这么短的时间你便能制造出这么精致的面具,无多,你真厉害。”

花无多一笑,道:“时间太仓促了,否则,我会做得更精致。”

公子翌与公子琪闻言面面相觑,眼中俱隐藏着惊疑。只一晚便可作出这般精致的面具,足可以假乱真,那一晚,到底是不是她的真面目啊?

吃过午膳,三人携同书童杜小喜,赵真,一行五人同去了晋王府。

递上晋王的邀请函,三人由晋王府管家领着进了前殿,此刻入门屏风后正有人谈笑风生,三人绕过屏风入内刚一站定,花无多就看到其上高坐一中年人,虎眸长须,深沉威严,定是晋王。

花无多垂下头去,与公子翌公子琪一同拜见上座晋王刘易,晋王大笑,一番客套,他三人方才落座。

花无多自然在公子翌、公子琪下手落座。他们对面坐着的正是宋子星还有一位锦衣华服的年轻公子。

双方互相打量,晋王似有意不为双方介绍,大殿丝竹乐声轻缓,却暗潮汹涌。

花无多一抬头,恰看到对面宋子星看着公子翌的目光中闪过诧异,花无多突然想起一件事,不禁手脚骤然冰凉。糟糕,她竟忘了,那幅画上……

她立刻意识到宋子星很可能已经认出公子翌来了!而自己此刻正在公子翌身边,恐怕……想到此,不禁有些心虚,就在这时,她亦感受到了宋子星毫无顾忌向她看过来的目光。她心下一惊,面上却仍假装羞怯地垂下头去,而藏在袖中的手却早已不自觉地握紧,掌心因接触到指尖的冰凉而险些忍不住发起抖来。而今走到这一步,只有静观其便随遇而安了。

她本就在提心吊胆,偏在这时,忽听宋子星道:“我这里有幅画,巧合的是,画中之人很像这位吴翌吴公子呢。”

他突如其来的一句话,令垂首的花无多一怔,下意识抬手摸向了自己的胸口,手已抬起,却突然僵在半空,成拳,她蓦然抬头,看向宋子星,果见他唇角微微上挑,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一下子便意识到自己中计了,而她的手早已做出了那个动作,此刻即便收回也已迟了。

此刻便听公子翌疑惑问道:“哦?会有这样一幅画,可否拿出来给在下看看。”

宋子星双眸半敛,不望公子翌,偏似笑非笑地望着她,意有所指道:“可惜,那幅画被人偷走了。”

最为诱人的梨

花无多原本心虚不已,担惊受怕的怕被他认出来,可没想到,还是这么轻易地就被他诈了出来,心里虽有不甘,可既然已被认出,一时反倒不怕了,如今身旁还有公子翌和公子琪在,再加上她现下的身份,宋子星又能对她如何?如此一想,反倒心下一松,面对宋子星也可泰然处之,无所谓了。

她是不怕了,她是无所谓了,可她现下这副无所谓的样子,看在宋子星眼里,却成了一种挑衅,仿佛在对他说:怎样!就是我,你能奈我何?宋子星见她这般模样,唇边带笑,意味深长。

花无多自然注意到了他的笑容,不知为何心里竟有些发毛。

他二人的神态,大殿众人看在眼里,却皆不动声色。

这时,公子翌和善笑道:“哦?这样啊,如果这位公子喜欢,在下不介意叫画师照着我的模样再画一幅赠与你。”

宋子星闻言,目光终于转向了公子翌。

面对宋子星的目光,公子翌笑得越发亲切,亲切到让人以为公子翌其实心里就是这么想的,而一旁的公子琪坐在那里,神色泰然,伸手拿起身侧茶碗,仿佛公子翌说了一句再普通不过的话。可唯独花无多已忍不住举袖遮面笑得眉眼儿弯弯。

宋子星尚未回答。就听上座的晋王开口道:“瞧本王这记性,竟忘了为你们互相引荐。”

晋王起身,来到下首,一一介绍道:“这位是江南总督之子,安南将军宋子星宋将军,这位是……”晋王指着宋子星下首锦衣凤眸男子道:“这位是洛阳李家三公子李赦李公子。”

闻言,公子翌状似微惊,忙起身抱拳道:“久仰二位大名,今日得见,实乃三生有幸。”

“过奖。”宋子星回礼道。

一旁李赦拱手抱拳回道:“幸会。”

李赦?花无多不禁心里暗忖,李赦不是她未来姐夫的弟弟吗?姐姐要嫁的是李家的长子李慷,李慷她曾见过,为人豪爽侠义,与姐姐相识与江湖,也曾有过一番波折,但最终二人情意相投终缔结连理。姐姐曾说,李家三个兄弟当中,唯李赦最擅长经营,但其为人颇为随性,几乎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的人。

李家共有四子,大公子李慷主要掌管李家北方的生意,二小姐李琴是名副其实的大家闺秀,足不出户,并不参与李家的生意运作。三公子李赦,掌管整个江南地区及附近地区李家的生意往来,四公子李勘是李家最小的公子,但如今也已接管李家西南地区的部分生意。

这个李赦大有来头,据她所知,李赦实际掌握着李家最大的经济来源:江南地区以及附近州县的生意。所以基本上等于掌握了李家的经济命脉,没想到,此人还如此年轻。

晋王继续道:“这位是梁王之子吴琪,这位是西京侯的二公子吴翌,这位是西京侯的三小姐,吴多多。”

晋王一个个介绍过来,双方自然又是一番客套。

就在这时,门口进来三个人有说有笑,当先一男子锦衣玉带却难掩英气,身后跟着两名女子,俱是婀娜多姿,丝毫不比花无多现下装扮的吴多多逊色。

当先男子与其中一女子上前向上座晋王俯首拜道:“儿臣见过父王。”

而后,另一名女子方道:“宋子音见过晋王爷。”

花无多见此三人,不禁暗暗猜测,男子应是晋王之子刘谨,女子应是晋王之女刘玉,另一名女子名为宋子音,难不成是宋子星的妹妹?

“好。”晋王捋须笑道:“来,你三人过来,本王为你们引荐一下刚来的三位贵客。”

而后,晋王又是一番介绍,他三人忙又起身与那一男两女虚伪客套。

花无多一边客套,一边注意到宋子音看着公子琪的目光有些恍惚,想起自己第一次看到公子琪时也正是这副模样,不禁有点幸灾乐祸。

双方落座,侍女捧上来数盘瓜果,丝竹乐声阵阵,大殿上暗暗穿梭着相互打量的目光,仿佛因这屋内喘气的人多了便越发热闹起来。

花无多本来没把这样的场合当回事,无聊地坐在一旁一言不发,当然,也轮不到她说话。当下更是因为宋子星已认出她来,也没什么好再装的了,此刻无聊之际,便自顾随性起来。

她在果盘中挑拣了一番,而后拿起一个最大最水看起来最为诱人的梨,一口咬下,咔嚓一声,异常清脆响亮,惹来对面两位矜持少女的讶然注视,见自己的举动惊到两位小姐,花无多嘴部咬梨的动作微微一滞,便又见对面二位小姐俱都极有礼貌地瞥转了目光,不禁暗叹口气,胡乱吞下梨去。而后,又咬了一口,又是一声咔嚓脆想,花无多心里也跟着咯噔一声,这一次,对面二位小姐注视她的目光中多了几分复杂,花无多不禁暗恼,看着手中已吃了两口的梨,想丢又不好意思丢,唯今恐怕只有将它吃下去了,可那梨偏生特别水脆,她每咬一口便是一声咔嚓,她硬着头皮顶着频繁被对面二位少女注视的压力,坚持轻轻地吃了几小口,可发觉这么吃实在太累,后来干脆把心一横,垂目敛眉不看大殿中任何一人,专心地吃起梨来。

好久没吃到这么水这么脆又这么甜的梨了,想她一路奔波风餐露宿又自掏腰包接济穷苦百姓,一路行来,险些连饭都吃不上了,哪还有钱买梨,再说,这附近民不聊生的,想买这样的梨恐怕也买不到呀。这么一想似乎自己挺委屈的,便更加肆无忌惮地吃了起来。

而后就听见大殿里仿佛有只老鼠在角落里频繁的、肆无忌惮地咔嚓……咔嚓……咔嚓……

公子翌等人正与晋王商议凤舟赛之事。

这时就听晋王道:“距离凤舟赛尚有些时日,几位公子……”咔嚓……晋王侧目。

公子琪不动声色接口道:“我三人多有叨扰,还请王爷多多包涵。”咔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