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有何贵干?”谢诩凰不耐烦地问道。

“三天后就是会审的日子,我们自然要来问一问案情的经过。”长孙晟负手而立,神色峻冷。

谢诩凰嘲弄一笑,哼道,“你们都已经认定了本宫是凶手,又何必假惺惺地来问?”

“谢诩凰你休要狡辩,当时就你一个人在那里,不是你杀了八哥还能有谁?”十公主愤恨的扒着牢门怒声道。

谢诩凰目光平静地看着她,淡然而笑,“小公主,这世上许多事不是眼睛看到的就是真相。”

“八哥指的凶手就是你,你还狡辩不认。”十公主愤然道。

“我杀了他又有什么好处,再说我若真要杀他,大可以在远方射杀再离开,何需留在那里等着被你们逮住?”谢诩凰反问道。

“王妃的言下之意,是有人故意陷害你了?”长孙晟凤眸微眯,问道。

其实,他也想不出她杀人的动机,可这件事人证物证确凿,所有的嫌疑都指向了她。

“太子哥哥,先前就是她打伤八哥,这一回八哥约了她到野狼谷一较高下,谁知道哪里惹到了她了,她便起了歹心杀了八哥。”十公主生怕长孙晟听信了她的话,激动地说道。

“大燕朝上朝下有多少人都不赞同两国联姻,谁知道这其中有谁想要借机挑起争端。”谢诩凰起身,走近到牢门边说道,“一旦本宫杀了八皇子,你们再定了我的罪,此事传回中都,王兄亦不会善罢干休,太子殿下你说是趁了谁的意?”

长孙晟眸光微沉,似是在认真思量她这番话。

“我谢诩凰顶天立地,是我做的事我认,但不是我做的,死也不会认的,大燕朝中该不是一个个都无用到被人利用的地步。”谢诩凰言语相激道。

从他的神情来看,此事应当不是他动的手脚,但现在她行动受限,只能寄希望于他和燕北羽能够找到真正的凶手,替她洗脱罪名。

否则,即便碍于两国关系不会治她死罪,也会让她将来处处都被监视,更有甚遣送回国,重燃战火。

那么,她苦等八年回来的计划,就真的毁于一旦了。

“你不必这般激我,此事若有证据能让你无罪最好,若是没有证据证明凶手另有其人,大燕也容不下你这等人。”长孙晟转身而去。

十公主愤愤不平地看着牢狱中的人,含恨咬牙跟着离开。

谢诩凰看着消失在幽暗的过道尽头的两人,一个是曾经口口声声说要与她相守到白头的人,一个是总是跟着她身后的小丫头。

如今,他们都如此恨她,而她也如此恨他们长孙家的每一个人。

最后的出路

不知不觉,三天已过,夜里的大理寺牢狱更是死寂一片。

燕北羽都在牢门外站了好一会儿,谢诩凰才从睡梦中警醒过来,侧头一看不知何时已经站在外面的人愣了愣。

“什么时候过来的?”

“有一会儿了,见你睡着,便没叫醒。”燕北羽微笑言道。

谢诩凰起身下床,走近在牢门后才看清外面的人神色疲倦,眼底满是血丝,想必已经为她的事奔走了几日都不曾休息了。

“明天就是会审的日子了,我躲不掉了是不是?”

燕北羽惭愧地叹了叹气,道,“当日附近巡防的守卫我都问过了,也赶回出事的地方去查探了一遍,没有发现可用的线索,仅是三天的时间实在难以查到你说的那个人。”

“辛苦你了。”谢诩凰一脸诚意地谢道。

出了这样的事,他大可以不加理会,置身事外的。

“只是明日就要会审了,现在还没有找到能为你证明清白的证据,明天恐怕…”燕北羽一脸忧心地叹了叹气。

所有的证据都证明她的凶手,即便不会问她死罪,将来她的处境也是可想而知的。

“他们会把我怎么样?”谢诩凰面色平静地问道。

“听宫里的人议论说,要么会将你幽禁在别宫,要么就是送你回国,要北齐就此事给个说法,总归你是和亲来的,不会真治你死罪。”燕北羽说道。

谢诩凰自嘲一笑,果然这北齐公主的身份还是有些用的。

只是不管是被幽禁,还是被告送回国,这样的结果对于她都是极其不利的,事到如今她却也更加肯定,此事是出自沈玉邪的手笔。

即便不是他故意而为,他也一定在其中推波助澜了。

不过这应该不仅仅是为了逼她就范,他一定还有别的目的,只是她对这个人了解甚少,现在还摸不透他的用心。

“不管明日是什么结果,我一定想办法尽快找到那个真凶。”燕北羽斩钉截铁地说道。

谢诩凰释然一笑,道,“不早了,你也回去休息吧。”

沈玉邪有意要为难她,又岂会那么容易让人查到线索,即便是镇北王府和未央宫的人,可见这个人在燕京暗地里真的已然到了只手遮天的地步。

“诩凰!”燕北羽看着她转身,急切唤道。

“你已经尽力了,一切等过了明天会审再说吧。”谢诩凰扭头淡笑言道。

燕北羽默然站了一会儿,还是离开了。

良久,晏西问道,“现在怎么办?”

“去找沈玉邪。”谢诩凰低声道。

“你不是说了这可能是他的圈套…”明知道那厮不安好心,她还要送上门去不成。

谢诩凰故作轻松地笑了笑,说道,“他说的对,在燕京没有他,我确实是难成大事。”

“可是…”

“只要能为霍家军报仇,这世上没有我不能舍弃的东西,包括我这条命。”谢诩凰截然打断她的话。

晏西沉默地看着她许久,说道,“需要我做什么?”

“明天帮我逃出去。”谢诩凰决然道。

最后的出路2

天亮的时候,外面淅淅沥沥地下起了雨。

晏西望着床上沉默而坐的人,出声道,“小谢,你真的要去找姓沈的吗?”

“虽然我也不甘心,但现在除了他,没有人能再帮我们了。”谢诩凰平静地说道。

如果她的身体能换来有利的一切,又何乐而不为。

“可是,我怕你将来会后悔的。”晏西有些心疼地叹道。

她敬佩她的坚强,但身为朋友,却也心疼她这样的坚强。

“从回到这里的那一刻起,我就没有打算再活着离开,若是因为这件事让我不能为那么多死去的报仇,即便我还能苟且偷生,这一辈子也是生不如死的。”谢诩凰微笑说道。

只要能达到目的,这世上没有她不能利用的,没有她不能牺牲的。

“好吧,是我想太多了。”晏西与她相视一笑,这八年来支撑着这个人活着的理由就是那件未完成的事,于她而言没有比那更重要的事了。

午后,长孙晟带着亲卫过来,让人打开了牢门道,“两位请吧。”

谢诩凰望了望宴西,举步出了牢门走在了前面。

晏西跟着走在她身后,一边走一边数着押送他们的侍卫人数,以及自己对上长孙晟能有几分胜算,毕竟没有与他交过手。

这些侍卫倒是不足为虑,只要她能拖住了长孙晟,小谢要脱身就不成问题了。

一行人出了大理寺,马车停在雨里,侍卫撑着伞将谢诩送到马车边,“王妃请上马车。”

谢诩凰扫了一眼他腰际的配刀,一伸手拔出他的刀,同时一脚将人踢飞出去,随即挥刀砍断了马车上绳子。

“谢诩凰!”长孙晟面色一凛,便要冲过来擒人,可晏西早有准备,使尽了浑身解数让他难以向逃跑的人接近一步。

他与晏西交手之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一身红衣的女子翻上了马背,快马消失在了茫茫大雨中。

晏西眼见她已脱身,便也放弃了继续相搏,转瞬便被无数兵刃架上了颈项。

“把她给我押进去!”长孙晟怒声下令。

晏西望了望已经消失在长街尽头的一人一马,任由自己被人押回了大理寺去,只是暗自祈祷她能顺利到达沈园才好。

“来人,立刻进宫禀报,镇北王妃已经逃跑,传令燕京四门不得放其出城,务必在城内将人缉拿!”长孙晟一边上马,一边命令道。

镇北王府。

燕北羽正准备出门前往大理寺那边,还未出王府大门,留在大理寺的王府侍卫匆匆来禀报道,“王爷,王妃被押送入宫途中逃跑了,太子殿下正带着人全城缉拿。”

“那还愣着干什么,快带府里的人都出去找去,找到第一个向本王禀报。”他一边吩咐完,一边快步出了王府,连雨披都没来得及披上。

她这一逃,只会让人以为她是畏罪潜逃,更加百口莫辩了。

最后的出路3

大雨滂沱,谢诩凰骑马跑了没多远,便将自己身上的手饰随便给了一人,让他骑着马往城外的方向跑,自己则钻进了小巷子里面。

好在燕京是她曾生活了多年的地方,这里的大街小巷都熟悉得不能再熟悉,只是冰凉的秋雨打在身上,有些刺骨的寒冷。

好不容易避开了搜捕的太子亲卫,她躲在巷子了墙角小心观察着外面的动静,看到一身墨衣的男人策马在街上来回走着。

“谢诩凰,谢诩凰…”他的声音透着几分焦急和担忧,在嘈杂的雨声中传入她的耳中。

她静静地观望着,却始终没有现身出去。

那是她的丈夫,但却不是她所能依靠,这世上除了她自己,她早已无所依靠。

北齐王也好,沈玉邪也好,包括此刻她眼前的这个男人,都只是互相利用的棋子,她的路注定只有她一个人走下去。

燕北羽在周围找了两回,带着人离开了。

谢诩凰等到周围搜捕的人都过去了,以最快地速度穿过了大街,冲进了对面的巷子里,一边冒雨奔跑,一边注意着周围,生怕被太子亲卫和镇北王府的人盯上了。

毕竟,她去见的这个人是有着见不得光的目的。

原本从大理寺到沈园并不算远的一断路,因为要一路躲避满城搜捕她的人,绕了近一个多时辰才到了沈园门外。

她在雨中站了良久,咬了咬牙终究还是叩响了沈园的后门。

过了好一会儿,园中仆人打开了门,看到站在门外的人没有丝毫的意外,“原来是王妃,有事吗?”

“我有事要见你家主人。”谢诩凰直言道。

“王妃请进吧。”仆人侧身道。

谢诩凰举步进了门,跟着人一路穿过后园,花园里的蔷薇被大雨打落成了一地残花,一如此刻的她一般凄凉狼狈。

她跟着进了房间,屋中却并没有她要见的人。

“他人呢?”

“王妃还是先在此沐浴更衣,我家公子不会喜欢见到你这个样子。”说罢,退到了门外,掩上了房门。

谢诩凰看着热气缭绕的浴房,绕过了屏风脱下了一身冰冷湿淋的衣物,走进了温热的水池中,以最快的速度洗完换好了衣服,头发擦了擦简单的一束便开门出去了。

“现在可以带我去见你家主人了?”

仆人从头到脚打量了她一番,一抬手招来了两个侍女,道,“给王妃重新梳个头。”

谢诩凰又被两个侍女推进了房中,把她重新收拾成合她们主人胃口的样子,才打开门让她出去。

她跟着仆人穿过雕梁画栋九曲回廊,到了一处水榭,推门进去一身素色锦袍,眉目如画的男人搁下手中的画笔,意味深长地笑道,“我正想着你呢,你就过来了。”

“八皇子的死,是你的人干的?”谢诩凰冷声质问道。

沈玉邪不慌不忙地给画上盖上了自己的印章,才说道,“只是顺口提点了别人两句罢了。”

“卑鄙!”

沈玉邪负手绕过书案,站在她面前,笑得柔情似水,“我若不卑鄙,此番你又怎会送上门来求我?”

谢诩凰咬了咬牙,满心不甘道,“对,我是来求你。”

他说,不出两个月她一定会上门求他,现在他做到了。

“求人也是要付出代价的。”沈玉邪意有所指地笑。

谢诩凰心下一横,伸手解着衣带,衣衫层层而落,“我既来了,就不惧任何代价。”

——

姓沈的小妖精,你要干什么?

小谢如何扭转局面,与太子长孙晟青梅竹马的恋情又将何去何从…

将门娇这个女主谢诩凰不太有女人味,以至于到目前她的感情戏也进展缓慢,看我文的老朋友都知道,我的男女主不会是一开始就爱得死去活来的,感情都是一点一点日久生情的。

谢诩凰可能是我写得下手最狠的一个姑娘,以前的凤婧衣也好,楚荞也好,她们的身边或多或少都有朋友知己,而小谢是一路孤勇前行,流血比流泪多。

我想成为小谢那样勇敢的姑娘,勇敢去爱,勇敢去恨,可是现实中的我太胆小,面对感情太过小心翼翼,我无法拥有那样的勇敢,所以想让笔下的小谢有那样的勇敢,代我轰轰烈烈地去爱与恨…

脱罪逆袭

第69章

沈玉邪看着她一脸决然的神情,弯腰将她脚边的衣服拾起,重新披在了她的身上。

“急什么,真当我是无缘无故发情的禽兽之徒?”

“难道你不是吗?”谢诩凰冷哼道稔。

沈玉邪一边朝外走,一边说道,“穿好衣服,出来用晚膳。俨”

谢诩凰愣了愣,一时不明白他到底还要搞什么名堂,慢慢穿好了衣服才跟着出去,外面已经备好了一桌晚膳,精致与宫中御膳不相上下,足可见这姓沈的对生活起居的讲究程度。

“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沈玉邪一边斟茶,一边失笑,“你看起来比我还要急不可耐。”

“我没时间跟你耗。”谢诩凰咬牙切齿地在他对面坐下,想来这斯文败类还要酝酿一下胃口,可她实在没那个心情再跟他多待。

对面的人端起碗筷,姿态闲雅地用着晚膳,那悠然出尘的样子完全不会让人想到会是那个暗使手段要她送上门来的好色之徒。

“你早些听话一点,就不会现在这么浪费时间,还在大理寺里住上这么几天了。”沈玉邪说话永远都是语气平缓而轻松的,好像这世间没有任何东西能撼动这份淡定从容。

“本宫也想不到,我一个有夫之妇竟让阁下这么有兴趣。”谢诩凰嘲弄地哼道。

“那是你太不了解男人了,妻不如妾,妾不如偷,这不是自己的东西,得到了才更让人兴奋。”沈玉邪毫不知耻地说道。

谢诩凰又一次肯定,这个人不止是禽兽,还是禽兽中的禽兽,不然怎会有这么奇葩的嗜好。

沈玉邪见她不语,笑问道,“怎么?怕给镇北王戴了绿帽子?”

“怕的话,我就不会来了。”她决然道。

她与燕北羽之间的婚姻,本来也只是为了达到目的走的一步棋,又何来的夫妻情义,更别说要为其守身如玉了。

沈玉邪见她一直不动碗筷,笑问道,“怕我下了不干净的东西?”

谢诩凰还是没有动手,冷然道,“对着阁下,倒胃口。”

她敢肯定,再这么下去,她不仅酝酿不起胃口,还会被他倒尽胃口。

她平日不是嘴上不饶人的,只是对上这个人,她现在除了嘴上占优势,根本不能拿他怎么样。

沈玉邪丝毫没有因她出言不逊而生气,反而是觉得有些意思,一个人慢条斯理地用着膳,不时打量着坐在对面的女人。

好不容易,等到他一顿饭吃完了,她咬牙问道,“你到底还要多久?”

沈玉邪勾唇一笑,透着几分邪肆,“你看起来很迫不及待的样子?”

说着,进了寝房旁边的浴室,慢条斯理地宽衣沐浴,丝毫没有着急的样子,倒是在岸边来回踱步的谢诩凰显得极不耐烦,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才是那个急不可耐的女流氓。

“下来。”沈玉邪道。

“我已经洗过了,你自己慢慢玩吧。”她说着,便准备到外面去等。

哪知,刚一转后面一道劲风袭向脚下,整个人反应不及跌到了池子里,溅起一片水花。

沈玉邪满意地看着她*的样子,道,“洗过了就再洗一遍,刚才洗的和现在洗的,自然是不一样的。”

说话间,伸手挑开了她的衣襟。

“你干什么?”谢诩凰怒目相对。

“难道你要穿着衣服洗?”沈玉邪笑问,一边说着,一边已经剥下了她的湿衣扔到了池边。

谢诩凰尴尬的别开了头,手在水中紧紧攥成了拳头,若不是现在有求于人,她绝对会将这混

账按进水里溺死。

沈玉邪伸手拂了拂她垂在肩头的湿发,察觉到她紧张地缩了缩肩膀,佯装苦脑地叹了叹气,“还是没什么兴致,怎么办?”

谢诩凰咬牙切齿地瞪了过去,“怎么,要我去给你取点壮阳的东西来吗?”

“可对着你这一脸英勇就义,活像我是要你命似的样子,哪个男人会有兴趣?”沈玉邪靠着池子,手臂搭在池岸边上。

谢诩凰从来没有一天之中这么多次起了杀人的念头,都把她脱光了,他又来说没兴趣了,敢情耍着她玩儿呢。

“不如你想想办法?”沈玉邪意有所指的道。

谢诩凰笑了笑,转身准备上岸,“我去让你家仆人,给你炖点虎鞭牛鞭什么的来。”

人家现在没兴趣睡她,她却还不得不千方百计的让他把自己睡了。

沈玉邪好气又好笑,一把将人拉着拖入了怀中,抵在了池壁间,“谢诩凰,你到底是不是个女人?”

哪个女人,会这么没皮没脸地说这些东西出来?

“我是不是女人你不知道?”谢诩凰挑衅地道,不安好心地笑了笑,“难道你对男人更有兴趣?”

只是,话一出口她便后悔了。

沈玉邪也不顾此刻还身在水中,强势地嵌入她的体内,看着她一瞬因为疼痛扭曲的眉目,道,“现在,足够证明我对你比对男人有兴趣了?”

谢诩凰咬牙忍耐着一瞬撕裂的痛楚,嘴上却还是不饶人,“足够证明你是禽兽!”

此刻,燕京城里四处都是抓捕她的人,而她却身无寸缕地在一个男人身边辗转承欢,只为换取一个为自己脱罪的机会。

沈玉邪伸手捏着她的下巴,凝视着她近在咫尺的眸子,似是在看着她,又似是在透过这双眼睛看另一个人,就连落下的吻也随之充满了温柔与怜惜。

然而,这样的亲昵于她而言更是另一种折磨,让她更加无所适从,以至于连自己怎么从浴池里到了床上都浑然不觉。

她早做好了被其摧残的心理准备,可真到了肌肤之亲的时候,对方却不是她所预料的残暴,甚至于温柔的像是对待心爱的情人,极尽鱼水之欢。

也许是从出事以来一直紧绷的神经放松了下来,当这桩交易终于完成,她竟就在这个憎恶至极的男人身边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