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道:“就是十分之一,就能和我打成了平手,如果全学了,那还得了?”

我道:“王爷才天资聪明呢,那些残篇断卷极为难懂,有些更不是中原文字,王爷也看得懂?”

“哦?不难啊,虽不是中原文字,却是身毒国的,绿耳就懂身毒文字的。”

绿耳?我想起他略有些诡异的身手…他腾跃之间使的虽是武当派武功,可身形微动之时,关节却仿佛要脱开一般,原来,他学过身毒的瑜珈之术?

“原来是这样?王爷,你真是很幸运呢,去到君家村,恰巧就找到了那残简,又恰巧有个懂得身毒文字的人在身边,更恰巧可用这种办法治我的寒毒?”

他本就是个聪明绝顶之人,一开始因牵涉到了我,所以心境便乱了,此时听我一说,便理清了思绪,问我:“你是说…?”

“王爷为我刺穴之事,以后还是不要做了吧?”我轻声道。

他苦笑:“就算是别人刻意引我入蛊,但你的身体总见了起色,本王怎能不做?别怕,十天才一次呢!”

如果我的脖子能动,我多想咬他一口啊。

为什么,他不薄情寡性一点?

为什么,他就是这样的榆木脑袋?

第一百四十五章 报应很不爽

我耐着性子道:“王爷,你为臣妾刺穴,也没有什么用的,臣妾感觉不到身体的暖意。”

他笑了:“你这样担心我,我很高兴呢,我说过了,十天才一次,不要紧的。”

简直是对牛弹琴啊!

“那我问你,你流的鼻涕,会有血腥味儿吗?”

他哈哈两声干笑:“这几天天气干燥,杜龙见本王日夜操劳,就叫人天天饨人参给本王喝,想不到补得过了,一流鼻涕,就有几丝血丝。”

“王爷,臣妾说句实话,不知你听不听?”

他满心欢喜:“听,当然听。”

“你那两声干笑好假…不如我们做一个协议,离下次刺穴,不是还有十日吗?这十日,你便好好的休息一下,不用…不用整晚地陪着我了,再叫人查一下清妃。”

“清妃怎么啦?”

糟了,我怎么忘了,可不能叫他发现其实我一直是耳目灵敏的,不能将清妃在我身上做的手脚告诉他!要不然扯出好大一串“禽兽”事来,叫我们如何再自欺欺人?

我道:“清妃原是我叫小七找的一个女子,叫她引起皇帝注意的,原来没查清她的底细,我左想右想,总觉得这个女子留在宫内,只怕是一大隐患…”

“那好,我叫流光跟着她,你的直觉总是准的。就象以前,有好几次咱们配合杀敌,遥观远处尘埃,你便会查知敌方动静。”

又被人崇拜了,可我心里却没有沾沾自喜,他一崇拜,便让我想起小七揭我糗事那一段了,更坚定了我将这段时间看尽红尘万丈,冷眼旁观暧昧的种种死埋在心底!

“王爷说笑了,王爷以后的声望不是更高于我?战神之封号,臣妾可是从未得过。”

他极为喜悦:“你也这么认为?”

“是啊,全军将士都这样认为。”

“那就好,那就好…”

我没有问他当年种种,以他对我的种种,不知道怎么的,我便认为,他不愿意告诉我,却是为了我好。

如果是以前,我怎么会有如此大的转变?定因那沾满鲜血的断头台而恨意丛生,可如今,我的心中只有微微的暖意,还有他,在登大宝之际,用自己的命来救我,这样的人,就算是当年,他怎么舍得让我饮毒?

我得感谢这么长时间躺在床上听他的唠叨,让了解他是什么样的人,要不然,以我的性格我怎么可能相信他其实是这样的人?

至尊皇位,至贵权位,是任何人眼前的糖果,让人不忍拒绝,所以,太子才会以为他也是如此,可他却可以在这一切触手可得之际,为了我,伤害他自己。

他无言地揽着我,鼻息之中是浅浅的呼吸,他又睡着了吗?今日比昨日他睡得更早?

我该怎么办?怎么才能阻止这一切?

如果再这么下去,为了救我性命,前面既使是陷阱,他也会跳了下去。

小七,现在唯一的指望便是小七了。

我道:“明天,能叫小七来一趟吗?”

他倏地从梦中惊醒:“你刚才说什么?”

我道:“我想见小七。”

“好好,明天我叫他过来…辗玉,你是不是,是不是…”他没有说下去,我猜到了他话中的意思,是不是喜欢的人是小七?

就让他误会下去,也许,他就会对我不会这么尽心尽力了?也许可保他一命,事情不会一发不可收拾?

可要我承认喜欢小七那根油条,着实有点儿难,于是,我沉默不语。

他便没有再问下去,恐怕是心中为难,怕听到结果吧。

他依旧揽了我,笑了笑:“小七如果知道你平日也会说话,一定会高兴死的。”

“是啊,我们从小一块儿长大,对我最亲的人,就是他了。”

“与你从小一块儿长大?其时我也希望与你有这么一段时间,可以誓无忌惮地和你欢笑。”

我心想,莲花可远观而不可近看,不知你听过没有?隔得近了,看清楚洁白如玉的亭亭之莲,脚下不过一堆乱泥,你还有“白袍小将骑在白马上,手心敲着蟒鞭”的感觉?

嘴里却道:“王爷,幸得我们最后相会了…我已是你的妻子…王爷不会乱想吧?”

我终舍不得将他往死里踩,太让他伤心…直承和小七确小时青梅竹马,长大谈婚论嫁…只是婉转地告诉他,和小七有什么,也是我们以前的事,让他有一线希望,展望以后。

如果他是那种对人要求极严的,唯我独尊的,他心底会有些介怀吧?

就如他对他的奶妈。

不能得到完全的,宁愿舍弃?

那么,他便会收手一些,对我不那么尽心,如此一来,或能让那藏在暗处操纵的人不能得惩?

“不会的,你已是我的妻子,我还能求什么?”他语气之中尽是心满意足,让我感动之余却一阵心悸,他该怎么办?

如果我能动弹,我会想出好的办法,设个陷阱将他关了起来,也不让他中人家困套,可我不能动。

而且,这个陷阱设得高超而恶毒,他施于我身上的内力,的确是对我的身体恢复有帮助的…忽然之间,我脑中忽地闪出一个念头,当年那杯毒杯,是不是也是那幕后之人让我饮下的?

当年,正因为是接到他的调令,我才从杜青山赶了回来接旨,见到的却是太子,为祝我荣归,他便于宴上赐酒,还开玩笑说“皇弟知君将军禀性,特从西域取来美酒… ”正因为听说是他拿来的,我才毫不怀疑地喝下了,更何况普通的毒,我略一闻便知,哪会中招?

可当年那酒,醇如玉浆,入口绵甜,的确是好酒,入得嘴内,确是全无半点毒性,只是后来,太子再斟酒之时,让我察觉到了蒙汗药的味道,这才知道入了陷阱,发暗号叫三星一同闯了出去,等骑了上马,才浑身冷热交替,经络更是痛不可言。

那酒,是专为武功高强之人所设,所以,我才那么地肯定是太子动的手脚,因他见事败,当既拿出了圣旨,强令捉拿。

正文第一百四十六 衣服撕乱了

那个时候,院子四周瞬间布满了弓弦刀箭,如蝗的连##射而来,曹德宝首当其冲得意洋洋:“摆阵,捉拿反贼!”也不想想平日里他连驽营的人见到七星时如老鼠见了猫的模样。

小七花费了无数的精力,也没有办法解了那酒的毒。可自进了王府,仿佛身体就往好处发展,其一,安逸王莫名地带来了酒。其二。夏侯商的刺穴之法。

有谁会知道怎么去解此毒?除了当初那下毒之人,还会有谁?

我暗暗地想,如果将我身体好转,不需要夏侯商刺穴的消息传了出去,会不会让那人慌了手脚?

可能帮我的人,只有小七,此时此刻,我无比地盼望小七快来。

他长久没有听到我答话,心中一惊,身形一动,便垂下头来看我,轻声问道:“怎么啦?”

“现在是什么时辰?”

“四更了,天差不多亮了,怎么啦?”

“王爷,你听我说,我能说话,正因为小七仔这里,谈起了以往。。。天一亮,你就派人去找他。。。。臣妾感觉手指有点儿想动了,小七医术高超,或他能帮得了我。”

“小七在这里。。。就能帮得了你吗?”他欣喜之余却有些惆怅,“我就不行吗?”

他这句话又让我想起以往他和我之间的亲密了。如果脸能红的话,肯定红了,故作讶然地道:“王爷也会医术?”

他急急地起床, 离开了我,走了两步,想是忆起我身上的被子没盖好,又走回来替我掖好了杯子,这才走了出去。

我听见椅凳翻倒之声,他失措了。

天刚刚蒙蒙亮,小七就来了,听他走路之时缓步而进,纱裙拖地,钗环佩响。。。他肯定又穿了女装。

我决定让夏侯商自动地躲了出去,于是道:“小七,你来了?也不知怎么地。昨晚我做梦了。。。”

小七几步走了过来,接着便是纱裙踩在脚下,他被绊得差点跌了落地的几步一个大跨,又听见了‘呲拉’的一声,看来那纱裙很不牢靠。也不知扯烂了哪里?

一翻忙乱之后,他终于艰难地走到我的床前道:“做了什么梦?”

“老梦见王爷。。。。”

“王爷就在这儿呢。”小七很迷惑,梦见王爷为什么跟自己说?

夏侯商也欢喜道:“梦见我啦?”

他站在那里等着,想我讲出来到底梦见他什么了。

我沉默半响道“:老梦见王爷为臣妾刺穴,刺完穴之后再。。。”

他便很急地道:“本王先去去走走,小七,你陪陪辗玉。”

他飞快地朝外而去,我又听到凳子绊倒在地之声。

“王爷怎么啦?”小七迷惑道:“你到底梦见什么,让他这么害怕?”

“哦,梦见他喂我吃了一只橙子,可那橙子里面有只虫子。。。不说了,小七,你调动所有力量帮我查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