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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芊捂着嘴,不能自已地哭起来,她的七夜哥哥此时就像没有理智一般,泪流满面,眼球血红,目眦眶裂,面容都扭曲了。

谁都能听见那撕心裂肺的呼喊,狠狠割裂了人们的心,“小芊——我爱你,我真的好爱你…”

小芊颤抖起来,蓝魔之泪从她的袖子中飞了出来,直到半空,悬浮在那里,发出耀彻四方的光芒。这圣洁的真爱之光将所有人都惊呆了。

小芊摊出手掌,蓝魔之泪慢慢落到了她的掌心。她握住这颗宝石,看向七夜,泪流满面说:“我知道你爱我,谢谢你。”

她说得很小声,只有她自己听到,不过她相信,就是在这群妖乱哭中,七夜也能听到她的话语。

根本就是重伤之躯的七夜再也没有力气,瘫软趴在地上,任由眼泪溅湿了泥土,眼睁睁看着小芊再次转身,走向马车。

她走得很稳,很稳,她不要身后的男人再为她心碎。妖怪就在面前,为她掀起门帘。她没有回头,毫不犹豫地登上了马车,端坐好,迎接她不可测的未来。

“哟嗬~”骷髅的笑声愈加尖锐凄厉恐怖。迎亲队伍缓缓启动,在骷髅的飞舞旋转中,马儿载着新娘小跑起来。

没有人的脸色比那些妖魔好看。

敲击的喜乐更加空洞钻心,黑暗中的地平线出现了光亮的水壁,迎亲队伍缓缓驶进水中,直到最后一个漂浮的骷髅头都不见了踪影。小芊好像天上的精灵,悄悄而来,又毫无痕迹地消失了。

宁熙臣一直站在一边,不动,不语, 冷眼。

七夜一生桀骜高贵的头颅,无力地垂下在黄泥中,流出血泪,轻轻呻吟了一下,“小芊…”便再也没有知觉。

洞房花烛

夜已经深了。

小芊呆坐在后宫的花床上。红色镂空薄纱的床帏从天花板一直垂落到地面上,四处洋溢着花香。只有四个妖女掌灯守候在床边,幽幽的火光将宫殿照得阴暗无比。没有什么声音,静悄悄的小芊能够听到的只有自己的呼吸声。那四个妖女自从进来后就一直没有动过,小芊就是用尽功力也探听不到她们半点生息。

聂小芊害怕极了。她倒希望这里吵吵闹闹的,好过现在这令人窒息的平静。那四个妖女,就像,就像,就像是没有生命的塑像,怎么会这样呢?刚才还看她们没有异常地跟进来的呀。寒毛竖起来,冷意不断从心里冒出来,小芊只能努力定住自己,迫使自己也不能出声响,可是,无论怎么样调息,她自己的呼吸声在这古怪的空间中都是那么地明显。

不知道过了多久,灯内的油都快燃尽了,聂小芊觉得自己的忍耐到了极限,再这样下去就要发疯了,她宁愿去面对天魔也不要跟着四个不死不活的妖女呆在一个屋子里,好可怕!

终于,沉重的脚步声响起,一阵酒气传来,小芊猛地抬头,一个高大伟岸傲然孑立不怒自威的身影闯进了眼帘。天魔来了。

聂小芊的心怦怦跳了起来,那四个妖女居然还是连眼睛都不曾眨一下。

天魔缓缓走过来,温柔地问道:“怎么样?看到我们的新房了吗?布置喜欢吗?”

说完他拈起床上的一朵月季,放到鼻子下闻了闻,“这都是我亲自吩咐的,你喜欢什么,没有人比我更清楚了。”

“你…”聂小芊不知道怎么回答,哀伤的大眼睛看着这个男人,心里突然转念,想到如果他不高兴,岂不又要杀掉布置洞房的人,于是点点头说,“喜欢!”

她哪里知道, 花床上的月季蔷薇之所以那么红,帐幔之所以那么红,完全因为它们浸饱了魔的鲜血的缘故。

天魔看着她拘谨的样子,转向那四个木头一样的妖女,道:“噢,我知道了,是这四个人在这里碍手碍眼,阻了我们的兴致,你不好意思了。”

小芊闻言,心里一惊,大喊道:“不是,不要——”

可是来不及了,天魔伸出手,优雅残酷地打了一个响指,“轰”魔火四起,全部妖女身上同时着了绿色的火,熊熊燃烧起来,不多一会儿,地上只剩下四摊发黑的脓血。

天魔挥手,那令人作呕的脓血化作点点光斑,渗入到空气中,再也找不到痕迹。

聂小芊神魂俱惊看着那张熟悉的俊脸,心底不可遏制地涌出深刻的悲伤和愤怒,她流着泪哀声说道:“七夜哥哥,为什么你会变成这个样子?”

天魔抚摸着她美丽的脸庞,“你错了,我不是七夜。”

聂小芊躲开他的手,愤怒地盯着他,“好,天魔,那你也用不着动不动就杀人啊,这样子很残忍,你知不知道?”

天魔哪能让她躲开,在床边坐下一把搂住她,温柔地笑道:“你又错了,天魔和七夜,本来就是同一个人。魔即是我,我即是魔,从来就只有一个魔君,你看到的,都是一个人。更可况,魔是没有感情的。”

小芊拼命推开他的怀抱,哭着说:“去你的鬼话,你才不是七夜哥哥,七夜哥哥不会这样残忍冷血,他…他被你打伤了,正在幻境中…”

天魔强有力的手钳制她的双臂,眼中射出一丝光亮,他凑近她的脸,深深望进她的眸子,低沉富有磁性的嗓音充满了魅惑,“我是谁,你是最清楚的,你再好好看看,我到底是谁。”

说完天魔低头,强行吮住她娇嫩的唇。

“唔唔”小芊用力挣扎,可是她的手臂被牢牢握住,使不上一点力气。天魔干脆用一只手紧紧箍着她单薄的身躯,一只手按住她的脑袋,在她唇上霸道又温柔地厮磨。

小芊连动都成了妄想,绝望地闭上眼睛,流下两行清泪。

她默默承受着他的柔情,令人心醉的男子气息将她包围,想不到这么暴戾的你,也会有如此他柔情的时刻。

天魔的心思似乎都溶在了吻中,尽情吮吸着她口中的甘露,陶醉在她芳泽的唇瓣,越吻越深。

小芊在他怀中,僵硬的身体逐渐变得柔软,不由自主地仰脸回应,怯怯伸出舌尖,与对方一起缠绕,呼吸慢慢急促起来。

天魔松开手,离开她的唇,温柔注视着她红若朝霞的脸。聂小芊睁开眼睛,脸上的泪已经干了,她不能置信地看着这个魔,伸手抓紧了他的衣服,“你,你不要成魔好不好?我们离开这里,去一个没有仇恨的地方,好好生活,如果你真的爱我,你就答应我,好不好?”

天魔怜惜地抚摸着她发烫的俏脸,“在这之前,我真的好希望你能够亲口说一句,我爱你。”

小芊看着他的眼睛,“…”

“为什么不说?”

我,我爱天魔吗?不,我爱的是七夜哥哥啊,可是,这个人是七夜哥哥吗?小芊痛苦地摇摇头,“我求求你不要再逼我了好不好?”

“我逼你?”天魔轻蔑地笑了,“你说我逼你?我也希望我可以做到这一点,我已经尽力了,如果你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会把握住,不管是多少时间,我都会等,但是,你们所有的人,包括你,都没有给我这次机会。你们逼我成魔,我今天所有的一切,都是你们给我的。所以,所有的人我都不会放过,包括你…”

“七夜哥哥,不,天魔,对不起…”

“对不起?小芊,从今以后,我不会再相信任何人。”

小芊觉得心如刀割,“七夜哥哥,我真的试着爱过你,是真的。”

天魔捏着她的脸蛋,“是真是假,对我来说,已经不重要了,对我来说,什么都不重要了。你今晚是我的新娘,这才是重点。”

他的声音柔和万分,却令人不寒而栗,手用力一扯,小芊身上的喜服被撕裂了,滑落了下来,光滑白皙的肩头裸露出来,还有鲜红的肚兜,勾勒出完美的曲线。

天魔唇边的笑更深了,俯身亲吻她的肩,顺势将她按倒在床上,自己也压了下去。

小芊空洞的大眼睛望着天花板上的帐幔,本来打算反抗的,可是幻境的安危掌握在自己手中,自己不正是为了保住幻境,才嫁给天魔的吗?既然早下定决心献出自己的身体,还反抗什么呢?她闭上眼睛,体温降到了冰点,准备动也不动,像死人一样任天魔摆布。可是眼泪,为什么还要流出来,不要啊,拜托,不是失去了所有感觉了么,为什么还有流泪…

她身上最后一件衣物滑到了地上,白玉般完美无瑕的胴体完完整整呈现在他眼前。他微微支起上身,欣赏着,他看见她的表情,伸手拂过她紧闭的眼睛,擦去了泪水,“别怕,我们的洞房会很美好的。”

她还是闭着眼睛,咬着嘴唇,默默祈祷着快一点结束。

可是他却并不急于进入,很有耐性地开始了冗长的调情。吻住她柔软小巧的耳垂,又滑下舔咬她白嫩的脖子,温暖的大手轻轻搓揉着她美好的胸脯,又久久抚摸着她光滑的背…

小芊不是木头,是实实在在有感觉的女人,天魔很有分寸的爱抚令她冰冷的身体慢慢灼热起来,唤醒了她原始的欲望和冲动,她觉得自己悸动地不行了。

眼泪流得更急了,她愤怒地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给她激情的男人,“你,为什么要这样折磨我,你,你明知我…”

天魔起身吻了吻她的眼睛,“我的洞房,不但新郎要尽兴,新娘也要幸福。怎么样,我还可以吧,舒服吗?”

她呆住了,她刚才捕捉到他眼中一闪而过的深邃柔情,那种眼神,是只有一个人看她时才有的,那是…

她微颤的双手捧住他的脸,顶着他的眼睛,“七夜哥哥,是你吗?”

声音犹豫不决,充满了期待。

他笑了,怜惜地回望,“你说呢?你心里知道的,用你的心去看。”

小芊猛地抱住他健壮的躯体,把脸贴到他温暖的胸膛上,抽泣哭喊着,“是你,一定是你的,七夜哥哥,你说啊,你告诉我啊,是你来了,你说啊!”

他的手还是不停抚摸着她的全身,“只有你才能决定我是谁,你明白吗,小芊?”

她抬起泪眼,搂住他的脖子,“七夜哥哥特,有你在,小芊什么都不怕,什么都不在乎…”

他们的身影纠缠成一团,在花床深处翻滚,小芊不再被动,回吻着他,纤长的手臂像藤条一样缠着他。脸颊已经潮红,她觉得自己大脑一片空白,他带着她,完完全全陷入疯狂的柔情中,一起迎向高潮…

亘古以来,女人的身体是荒芜的田,等待着另一半开荒播种,开出美丽的花海。

洁白的床单上,开出一朵鲜红的花儿。

决心

幻境中。

一大群人围在七夜的床边,紧张地等待司马三娘最后的诊断。

三娘终于把手从七夜的脉上拿开,摇摇头,谁也不看,径自走到一边坐下。

众人看到这幅情景,心已经凉了大半截,面面相觑。

小雪擦擦眼睛,执着地抱着一丝希望,来到三娘面前,求告道:“三娘,你摇头是什么意思?你好歹把话说清楚,我们该怎么样救圣君?”

三娘王椅背上一靠,面无表情,“内伤严重,元神大伤。我怎么都无法查去他为什么元神伤得那么厉害。七夜想在已经陷入了重度昏迷,或许过一会儿醒过来,或许永远都不醒了。”

燕无计一拍大腿,急道:“你不是说天魔不死,七夜也不会死的吗?现在怎么搞的?”

三娘不动,“我有说七夜死了吗?我只是说他昏迷不醒而已。”

“三娘,”小雪顾不上礼数,抓着她的手,哭泣道“求求你想想办法,救救圣君,你要我做牛做马都可以。”

三娘叹道:“不是我不想救七夜,实在是没有人能救他啊。现在他情况危急,要想情况好转,只能为他输入真气。而这个人的内力一定要比七夜强。本来现在他受了伤,应该可以找到内力比他强的。可是现在,大胡子,我,荭叶,琉昀,阴月,镜无缘伤得都很严重,内力不保。贸贸然给七夜输真气,如果七夜体内力一旦反超,真气反蹿,他情况会更糟糕。”

众人呆了半晌。荭叶吸了一口气,“娘,毕竟我们的伤都比七夜轻很多,内力都应该比他好一点。我们轮流为他输真气,一旦发现他真气反超,就立刻换人,这样,把大家的真气都给他一点。我用金针控制他的六大穴,尽量不让他的真气有流出来的机会。”

三娘沉吟,“这是一计险招啊。”

荭叶反问道:“那还能有什么办法吗?”

小雪开声央求,“三娘,试试吧,总比这样等死好啊。”

于是从早到晚,内力算是深厚的人都来为七夜输真气,小雪魔功低微,只能站在一旁不断地给七夜擦擦额上渗出的汗。

一直忙到深夜,再也没有人可以输真气给七夜了。七夜复安静地躺回床上。三娘再次查看了状况,终于说出了一句让人舒气的话,“脉象稳定多了,情况不会继续恶化。”

然而她的下一句话又将人们的心吊到了嗓子眼,“但是仍然不能确定能不能醒过来。”

面对众人质疑的眼光,三娘站了起来,踱开几步,沉重到:“七夜元神重伤的原因不明,但是我猜,与天魔脱不了干系。七夜和天魔,本来同体,除了天魔,没有人能动得了他的元神。”

众人默默凄然,如果是天魔,那无论他们如何努力,都是没有用的。

“好了,”三娘疲倦的声音下令,“全部人都离开,七夜现在需要的是彻底的安静,他的元神不能再受吵闹。”

小雪为七夜盖好被子,最后一个出去,把门关紧。

刚才还挤满人的房间现在静悄悄的,脸色苍白的七夜躺在床帏里,纯粹得就像一个熟睡的孩子。

夜深了,听得见沙漏丝丝的声音,劳累了一天的人们沉沉睡去,一直动都不动的七夜却辗转起来,梦话连连,声音低沉性感。

“噢,我知道了,是这四个人在这里碍手碍眼,阻了我们的兴致,你不好意思了。

“在这之前,我真的好希望你能够亲口说一句,我爱你。”

“别怕,我们的洞房会很美好的。”

“我的洞房,不但新郎要尽兴,新娘也要幸福。怎么样,我还可以吧,舒服吗?”

“只有你才能决定我是谁,你明白吗,小芊?”

独自的低语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浅浅的吟哦声,一直持续不断。

天亮了,阳光撒进宽阔的房间。

“小芊…”七夜伸出手,搂住那光滑柔软的身子,却猛然惊醒坐起来,低头一看,自己抱着的是一床被子,抬头看四周,发现自己还是在幻境的房间中。

“怎么回事?”七夜问自己。隐约发泄的快感犹存,指尖细腻胴体的触感残留,妩媚诱人的身姿还在眼前摇晃…

“是梦么?”

不,不是梦,梦没有那么真实…小芊和天魔…我就是天魔…

七夜心中一动,往身下的床铺看去。他拉起床单,手不断地发抖,洁白如云的床单中央是一朵形状怪异的血花。他记得清清楚楚的,这是梦中,小芊的…

七夜将床单拽在手中,捂在胸口,一时呆呆坐在床上。

“吱呀”,门开了,小雪端着洗脸水走进来。

“圣君,你醒了!”小雪激动得大喊,跑到床边。

七夜呆滞地看着小雪,“小芊昨晚回来过,是吗?”

“小芊?”小雪眼睛红了,“圣君,你还不能接受这个事实吗?小芊,她已经嫁给天魔了,现在,已经过了一个晚上了。”

小雪说不下去了,抬头一看,以为七夜会面如死灰,却不料看到七夜的眼睛闪过一丝神采,精光四射,“过了一个晚上,对,过了一个晚上了!”

小雪彻底呆住了,圣君糊涂了吗?

七夜深吸一口气,命令自己镇定下来。他不管小雪的在场,把床单上有血花的那一块撕下来,揣入怀中。

小雪更加莫名其妙,圣君哪里找那块血渍斑斑的床单的?“圣君,这个,是什么来的?”

七夜站起来,“这是我得到的,最最珍贵的东西。”

说完他大步踏出门外,快速无比。小雪看着他冷傲的背影,恍惚中,觉得那个气势如虹挥剑斩黑山的圣君,又回来了。

七夜快速无比的身形掠过百米长的走廊,迅猛如鹰隼。每过一处,灯笼都会爆开火花,瞬间恢复原样。

大殿上所有人都不约而同感到气流紊乱,强大的魔气狂潮般涌进来。人们把眼睛盯在那个缓缓跨进门的身影。

坐在首座的司马三娘笑了, 眼角有点湿润,“你醒了。”

七夜点点头,似乎理所当然,“我醒了。”

放眼望去,所有坐着的人神情困顿,眼中布满血丝,一夜未睡。是的,已想到他们能安然坐在幻境的大殿中,是小芊牺牲自己换来的,谁还能睡着呢?新婚洞房,小芊正被蹂躏,每个人的心都似被油煎着那样痛苦。

是的,这是受尽心灵折磨得一个晚上。

七夜扫视一周,用力捏着一夕剑,掷地有声,“我要去救小芊。”

镜无缘痛心疾首,“没有用了,七夜,已经过去一个晚上了。”

七夜没有恼怒,没有泄气,甚至没有情绪,只是很慢很坚定说道:“就是过去十个晚上,十个月,十年,我也要去救她。我不能放下她,我爱她。”

众人闻言,个个心里悲苦,口不能言。

阴月和司马三娘同时站起来,相视一笑,“我们随你去。”

“无缘,四贤,永随圣君,出生入死,在所不辞。”

小雪则自动自发悄然站在四贤身后,什么话都不说,甚至没有人注意到她。燕无计擦一把眼泪,走到司马三娘身边挽住她的手,“好!大家一起去,与其在这里坐着面对生不如死的局面,还不如痛痛快快拼了老命。”

琉昀点头,“对!我们永远不能心安理得,走!我们跟天魔拼了!”

他上前握住荭叶的双手,“师妹,生不同眠,死亦同穴,死而无憾。”

荭叶露出微笑,轻轻对琉昀说:“师兄,有你在,死何足惜。”

其他人看着,全都自觉站起来,表示愿意一起去。

七夜看着站在他面前的一大群人,嘴角微动,“谢谢。”

司马三娘一声令下,“我们拼了!”

迷惑

天亮了,阳光透过窗户丝丝漏进来,屋内一派温暖芬芳的气息。

心中没来由地涌上惊惶的感觉,熟睡中的聂小芊忽的心中一颤,猛然睁开眼睛伸手抱旁边那个人,惊声道:“七夜哥哥,不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