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弟媳你可别介意啊,兰姨出嫁前可是京里数一数二的绣娘,要求自然是高些的。”
席云芝笑笑没有说话,便低着头兀自收拾了针线,便见兰姨没再理她,转手拉着倩表姐入了房,像是有什么话悄悄话要说。
她隐约听见什么‘借,还’之类的字眼。
五月初,席云芝在家收到一封请柬,说是城内最大的酒楼三日后开业,老板特意派人来请步家的老爷,少爷和夫人入城捧场照应。
席云芝看了看落款处,一个熟悉的名字映入眼帘——张延。这便想明白了缘由。
席云芝收下了请柬,却没能应承下那送信的伙计,因为张延不是请的她一个人,而是请的整个步家,那就不是她一个人能全权做主的了。
晚上吃饭的时候,席云芝在饭桌上将这件事说了出来,席上的几个男人全都愣住了,步老太爷咬着筷子问道:
“孙媳妇你是说,有人请咱们一家吃饭?”
席云芝见步承宗脸色有异,便放下了筷子,恭敬的点头说道:“是。若是老太爷不愿意去…”
“怎么不愿意!”步承宗突然急了,一拍桌子站起来,激动之情溢于言表:“有人请吃饭这么好的事,自从出了京城就再也没有了,去,一定去啊!”
他认真的神情让饭桌上又是一阵寂静,大家都用一种‘你不至于吧’的眼神看着他老人家,使他面皮一紧,也意识到自己太过激动了,便掩唇轻咳了两声,强装镇定:
“我是说…既然人家都诚心诚意上门来请了,我们步家也是通情达理的大家,怎么样都不能落了人家的脸面不是。”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一副‘你说的再多也是在掩饰’的神情,席云芝见老爷子眼睛竖了起来,像是要发怒,她便赶忙出声打圆场道:
“是,一切都以步家的礼数来办。”
步老爷子这才满意的坐下来继续吃饭。
家里多了丫鬟,外院的事由她们接手过去了,席云芝便早早就回了房,拿着那件被兰表婶和倩表姐笑话的衣衫左看右看。
正拆着线,步覃竟然也提早入了房,见她坐在灯下发愁,见他进门,才一展笑颜,站起身迎了过来。
步覃想趁势将之搂入怀里亲热一番,却被她调皮的闪躲而去,便也不纠缠,张开了双臂,等着她来更衣。
席云芝动作娴熟的替步覃脱了外衫,正要去里面的柜子里拿衣服,却见步覃指着她绣蓝里的衣服说道:
“不是有现成的吗?”
席云芝从柜子里拿来了换洗衣服,对步覃平常的笑了笑:“还没做好呢,我想在衣角绣些芝兰花朵,好与夫君的其他衣服区分开来。”
步覃见她面带羞色,便没再说什么。
两人早早便上了铺,看书的看书,绣花的绣花,即使沉默,两人间的气氛依旧平静的让人心甜意美。
步覃趁着翻页的空挡看了一眼席云芝,见她正一脸苦恼的看着那绣花发呆,不禁出声说道:
“表婶和那几个表姐都是京师绣房里练出来的手艺,平日里就喜欢教导女工,你别理她们就是,无论你绣成什么样,我都会穿。”
席云芝抬头看着步覃,见他虽然目光盯着书页,但手指却有一下没一下的在被褥上轻点,便知他实际是在安慰自己,当即笑道:
“夫君可是说真的,无论我绣成什么样,你都会穿?”
步覃抬头对上了席云芝狡黠的黑眸,不禁一愣,对自己会说出那样的情话有些意外,却也没有逃避否认,点头确定道:
“是,无论什么样,只要是你绣的。”
席云芝心中甜蜜,抿唇偷笑了好一会儿,这才郑重说道:“好,那我就绣一只小乌龟上面,嗯,或者绣一条毛毛虫?夫君你是喜欢小乌龟还是毛毛虫呢?”
面对席云芝的调侃,步覃选择沉默看着她,良久后才,默默的放下书册,又默默的将席云芝手中的针线放到里床,勾着唇角对她说道:
“你想知道是不是?”
席云芝被他盯得背脊发凉,若是此刻她还不懂步覃是什么意思,那她就是个棒槌,硬着头皮点了点头:“嗯。”
步覃满意的将她从靠枕上拉了下来,翻身压上:
“那我们就到被子里好好讨论讨论吧。”
说着席云芝只觉头顶一阵黑暗,步覃说到做到,将被子一掀便笼罩了两人胡闹的身躯,被浪起伏激烈,席云芝不住惊呼:
“啊——不要,我不要知道了。啊——”
惊呼过后,便是一阵勾人心魄的嘤咛,很显然,某人才不打算放过这个难得的惩罚机会。
三日之后,步家老少应约前去张延开的新酒楼做客。
张延当了老板,一身行头也换了,看见席云芝便赶忙从柜台后迎了上来,一个作揖就对席云芝呼道:
“哎呀,席掌柜来的好晚呀。”目光一扫,落在俊逸不凡的步覃身上,两眼放光:“这位便是步先生了,久仰久仰。”
步覃大气的回之抱拳之礼,张延便忽然转身拍了几下手,对着店里的伙计们招手叫道:
“来来来,都来见过席掌柜。”
席云芝看着涌来的十几名跑堂,还有从后厨特意跑出来的三个厨子,全都围了过来,只听张延指着席云芝又道:
“看清楚了,这就是我经常跟你们提起的席掌柜。”
“席掌柜好。”
众人对席云芝行了回礼,却把席云芝吓坏了,她蹙眉对张延小声问道:
“你搞什么鬼?”
张延也以同样小声对她说道:“我张延可不是忘恩负义的人,你从前那般对我,我若不有所回报,怎么对得起你呢?”
席云芝不解:“你待如何?”
张延让伙计们招待步家老少四人去了楼上雅间,他却将席云芝拉到一边,神秘兮兮,对她比了个三的手势:“从前我七你三,现在依旧有效,还是我七,你三。你什么都不用做,每月等着收银子就行了。”
席云芝惊讶的看着张延,却见后者对她爽快的笑了笑,又挺直了腰板儿对她说道:
“当然啦,如果席掌柜还打算开饭庄的话,那就当我没说好了。我现在的一套都是你教的,我自问生意做不过你,也就不逞能了。甘拜下风就算了。”
席云芝这才了然,原来这小子是怕她再开一间饭庄来跟他抢生意,怪不得这么大方呢。
摇了摇头,席云芝干脆给他吃颗定心丸:
“饭庄我是不打算开了。没有好厨子,再好的手段也做不出生意。倒是你替我打听着,看香罗街上有没有什么好的店铺,我倒想租下两间来做做其他买卖。”
“香罗街?那条胭脂巷子,卖的尽是女人家的东西,你想卖什么呀?”
对于张延的疑问,席云芝没有正面回答,而是莫测高深的笑了笑,便就不再理他,上楼去与家人汇合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网站抽了一天,早上回了留言之后,就连后台都不打不开了。今天补上。
放长线钓大鱼
席云芝从房间出来,捧着针线蓝,打算将新绣好的花拿去给表婶她们看一看,却看见刘妈骂骂咧咧的从她们房里走出来。
见了席云芝,赶忙就收敛了,恭敬的站在一旁,席云芝见她一脸怒容,不禁问道:
“刘妈,怎么了?”
刘妈虽然来了不久,但也知道这家的主母是个善人,好脾气不说,还特别讲理,想来她就是跟她告了状,她也不会怪罪她才是,便就说了:
“小人好心去收这些夫人小姐们的衣服来洗,可小人的手刚碰到兰夫人新作的衣服,便就被她骂了出来。”
席云芝不禁问道:“兰夫人的新衣服?”
兰表婶不是说身上的银子早就花完了吗?她哪里来的银钱去买新衣服?正纳闷之际,却听刘妈又说道:
“是啊,听说是前几日跟表姑娘借了些,又将一支她不怎么佩戴的簪子给当了这才买回来的。可就算金贵,不也就一件衣服吗,我不过是碰了碰,又没要穿,她至于这般埋汰人吗?”
席云芝听了刘妈的话,也大致明白了事情的始末,安慰了几句后,便让刘妈回去干活儿了,自己则依旧拿着绣花去了她们房里。
因为兰表婶在生气,所以席云芝便特意绕过了她,对高傲的倩表姐着重请教了一番绣法针路,自己绣的东西毫无悬念的被倩表姐嫌弃的不值一文,席云芝也不生气,问的问题却是更勤了,倩表姐面上尽是不耐,却也不好明着拒绝了她,只能在语气上表现的不耐烦一些,好叫席云芝自己离开。
席云芝全程笑脸,脾气好的像个木头,她走之后,倩表姐又在那里说了席云芝很多坏话,什么太笨,太烦,自己根本不想搭理她之类的话。
因为她说的高调,被席云芝的两个丫鬟如意和如月听到了,辗转前来告知了她,席云芝却也是一笑而过,不做理会。
第二天,却又让丫鬟去请倩表姐来她房间进一步教导,倩表姐带着不屑的怒容进房,却是带着骄傲又得意的神情出来。
因为席云芝说,感念倩表姐这些天的悉心教导,便送了她一匹上好的湖蓝真丝缎,说是马上就要入夏了,这缎子够她做两身新衣,想着表姐人美身娇,这两天又辛苦了,便拿来送给她。
倩表姐将缎子拿回房之后,还特意炫耀了一番,说是表弟媳已经被她的人格魅力彻底收服了,这不,紧赶着来巴结她呢。
众女不忿在心,却是对席云芝送出的那匹真丝缎子垂涎不已。
又过了一日,席云芝在针法上又有地方不懂,便又差人去房里叫表小姐过来教授,不巧,表小姐去街上裁新衣去了,不在房里,丫头只好叫了另一位会绣花的宁小姐去了席云芝那儿。
宁小姐带着期待的神情入内,欢欣雀跃的神情出来的。因为席云芝在问过她绣法之后,在她临走前,送了一支细长的梅花金簪给她。
这回,宁小姐将金簪拿回房里,所有人都惊讶的面面相觑,上回送给倩姑娘的一匹真丝缎,少说也要一两银子,这回宁姐儿拿回的金簪,做工精细,怎么也得五两朝上吧,她们这个侄媳(弟媳)的出手未免也太大方了吧。
倩姑娘做了衣服回来,看见宁姐儿手上的金簪,问了来历,不禁当场就恼了,指着宁姐儿,说她做人不地道,怎可抢了原本属于她的东西。宁姐儿听了更恼,她也不是吃素的,当即便回了过去,说这是弟媳送给她的,怎么就变成了属于你的东西了?
两人闹得不可开交,一连好多天都没有说话。
众人翘首以盼,希望席云芝什么时候能再喊她们去教授一番,会绣花的固然能凑上去说两句,看能不能也讨个彩头,不会绣花的也有办法,她们可以去吹捧两句呀,说不得弟媳一高兴,也能给她们个什么小东西也说不定啊。
只是等了半个月,倩姑娘在街上做的衣服都拿回来了,她们也没等到席云芝再来请教,一个个只能暗妒在心,眼巴巴看着倩姑娘穿着那身湖蓝色的真丝缎子裙走来走去,风头出尽。
就在众人快要受不了倩姑娘的得意显摆之时,主卧那儿终于又传来了消息——席云芝亲自相邀,想带她们去逛一逛洛阳城的街面。
这个消息如甘霖一般在众女人间欢快的撒开了,因为她们一个个心里都认定了席云芝的出手,既然邀她们出门,那定是不会让她们空手而归的。
这不,一个个还未出门,就已经开始在心中盘算到时候要些什么东西了。
席云芝雇了三辆马车,载着九个女人和两个丫鬟去了城内。
她带她们去了香罗街,街道上有胭脂铺,成衣铺,珠宝铺等,一入街便是一股香风扑面,女人们叽叽喳喳的跟在席云芝身后,一会儿指东,一会儿指西,像一群被放出笼子的麻雀般吵闹。
席云芝走入了一家珠宝铺,女人们面面相窥,心中暗喜,眼睛便如钩子般开始在店铺里扫视,席云芝挑了一对珍珠耳坠,那珍珠圆润硕大,摆在黑底绒布之上,更显流光溢彩,一看便知不是凡品。
掌柜的给席云芝拿来了铜镜,一名店里的丫鬟前来替席云芝戴上,气质便就华贵了起来,席云芝看了也很满意,便问道:
“这珍珠确实不错,多少钱?”
掌柜对席云芝比了个手势:“夫人的眼光真好,这是波斯商人刚贩过来的云海珠,市面上鲜少有货,夫人若真想买,小号也愿成人之美,不二价,八两银子。”
席云芝没有说话,如意如月两个丫头倒是在一旁连连称赞,席云芝看了她们一眼,便微笑着起身,又看了看店里的其他东西,除了珍珠耳坠之外,她还试戴了一对玉镯,一条玛瑙手链,然后顺手又拿了两只玲珑可爱的小戒指。
掌柜的不知她到底想买什么,便就跟在后面伺候着,席云芝一连挑了好几样东西之后,才对掌柜的说道:
“总共多少钱?”
掌柜的原以为她最多只买一副那珍珠耳坠,没想到试了多少,她便要买多少,当即将席云芝视为头号金主,殷勤的噼里啪啦算了起来,最后对席云芝报价道:
“夫人,这么多东西一共二十一两八钱,您全要吗?我替您包起来,可好?”
席云芝笑着从荷包中掏出两锭银子,摆在柜台上,说道:“二十两,全包起来。”
掌柜的看到了明晃晃的银子,一颗悬着的心总算落了下来,也不作势,便就招呼内堂来人包装。
一班女人们都在心中暗笑,看来这回是来对了,便兀自在铺子里转了起来,一个个对铺子里的伙计们问东问西,像是也全都要买似的。
席云芝对如意如月两个小丫头招了招手,将先前买的两只小戒指拿了出来,递到她们面前:“你们平日挺辛苦,我这个做主母也没什么好送的,这小东西可别嫌弃呀。”
两个丫头都是穷苦人家的姑娘,平常也就只敢找工匠削几根木簪子戴一戴,这些金银的东西是万万不敢想的,没想到才来主家不多时,主母便送戒指给她们,当真是意外之喜,当即跪在地上给席云芝叩头,然后欣喜的戴上了。
兰表婶见状,再也按捺不住,正要去到席云芝跟前说些好话,然后再提出她对刚才看中的那支翠玉簪子的喜爱,相信以她长辈的身份,和侄媳的为人,定会毫不犹豫的买下来送给她才是。
可刚走到席云芝身边,席云芝便就站了起来,转头对大伙儿说道:
“我的东西买好了,这里不比京城,想来也没有合婶婶舅母表姐们心意的东西,原也只是出来解个闷子,咱们便再去看看绸缎好了。”
席云芝说完,便就带头走出了珠宝铺,留下一班女人你看我我看你,然后一个个懊恼在胸。
真是的,都怪她们一开始吹嘘的太厉害了,京城的珠宝铺和洛阳的珠宝铺其实有什么分别呢?她们根本不会介意珠宝是从洛阳买的,还是从京城买的啊。
陪着席云芝逛了一天,席云芝买了好些东西,吃的穿的用的,步家老少她倒是一个不落,全都买到了馈赠的东西,就是只字不提给她们买,兰表婶最后气不过,干脆将头上的一支凤钗取了下来,换购了两盒胭脂,即便如此做,席云芝也像没瞧见似的,任由她去换。
九个女人郁闷极了,可囊中羞涩却是事实,她们也实在放不下脸面去跟席云芝讨要,因为有倩姑娘和宁姐儿的先例摆在那里,席云芝都是上赶着送给她们东西的,可若是她们现在开口要了,那不就说明,她们没有倩姑娘和宁姐儿的本事吗?
她们虽然相携投奔,却是谁也不愿矮了谁一头,主动开口讨要这种没品的事情,她们可做不出来,最可恨是那席云芝,怎么不能像讨好倩姑娘和宁姐儿那般讨好她们呢,一个个憋着一口闷气,铩羽而归。
作者有话要说:呵呵呵呵,女主开始动手整治了。。。。
南北商铺
步覃从外头回来,发现今日的院落格外清净,没了从前的嘈杂,推门入房,看见席云芝正在清点东西,宝贝摊了一桌子。
见他走入,席云芝甜美一笑,步覃忍不住在她如水的脸颊上轻掐了两下,这才坐下,一边解腰带一边说道:
“你准备摆摊卖吗?”
席云芝听他调侃,不禁娇媚横了他一眼,说道:“夫君你又在笑话我了,我只是把东西拿出来对比一下,你看…”
席云芝说这话,便将手中的两只珍珠送到步覃面前,又道:“这是你送我那堆东西里的一颗珍珠,这是我今日在集市上花八两银子买的,无论从成色还是大小,做工来看,夫君送的这颗珍珠明显要高很多档次,市面价格绝不会少于两百两。”
步覃一边喝茶,一边听席云芝将她的见解,看着她认真的模样,不禁说道:
“这珍珠是从那耶王室拿出来的,你确定只值两百两?”
席云芝一听这东西的背后有‘王室’两个字,表情呆了呆,但想起夫君从前的行当,也不觉奇怪了,便就从一旁拿来了算盘珠子,噼里啪啦就是一阵打:
“如果是从王室出来的,那自然就不止两百两了。”
步覃失笑,抬手在她脑门上敲了敲:“真是势力的小东西。”
席云芝好不容易算出了价格,这才抬起头对步覃说道:
“这怎么是势力呢?就做工而言,这颗珠子只值二百两,但若加上它的来历和背景,那便值两千两,若是碰巧有人认出这是从那耶王室出来的,那便是无价之宝了。”
步覃不知道她的这脑瓜子里整天都在想些什么东西,能够将一番歪理说的貌似正常,又扫了一眼她说是今日买的珍珠,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问道:
“对了,你今日和表婶她们出去逛街了?可有买些东西给她们?”
席云芝收回放在珠宝上的目光,看着步覃,很自然的摇了摇头,步覃却对她这个答案很是意外,这可不像他的小妻子爱收买人心的性格啊。
席云芝放下手中的东西,正色对步覃说道:“夫君,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表婶她们总这样习惯性依附旁人生活是不行的。”
“你想如何?”
步覃倒是第一次去思考这个问题,从前步家鼎盛,他觉得养几个女人不成问题,可他却没有想到,步家也会有落难的一日,这些表婶,表姐们没有任何生存技能,的确是不行的。
见小妻子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他不禁好奇了,她想用什么样的方法去‘授之以渔’。
席云芝将自己心中的想法对步覃说了说,步覃听了不觉不妥,只是有些担心:
“你的想法很好,但表婶她们养尊处优惯了,不会愿意去做的。”
席云芝这才高深莫测的低头捣鼓她的珠宝,笑道:“人的欲望一旦超过了自己所拥有的,那可是什么都会去做的。”
步覃听她这么说,心中瞬间明了,怪不得今日的院落如此清净,想来是小妻子已经开始了她的计划,貌似还有些成功。
“这么多人,你控制的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