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今日的四叔叔,容色亮丽,深色清爽,一点不像久病之人。自然是追不上他的,哎哟了一声,嚷着我摔得爬不起来了,却在他转身的一霎那,碗大的雪球掷向他。四叔叔没设防的,为了躲避雪球的攻击摔倒在地上。
我始才跑过去,不断地捧起地上的雪去打他。
他和某人一样,倒是也舍不得打我。却在我猝不及防时,一只手臂将我的身子勾下,让我伏倒在半睡在雪地上的他的身上。冰天雪地里,依然温热的唇贴上我的,摩挲,唇舌交缠。
他的口中便像一泓甘露,热的气息,连甘露也是热的。大雪又开始纷纷扬扬地下起来,却不急着回去,亦不想回去。整个趴在他的身上,汲取他身上的温度。
水乳,交融,也是不可言传的美妙,灵魂脱壳的心神,也渐有天花乱坠的迷乱。
绵长的深吻结束,却谁也不想起来。就那样睡在雪地上。他的眸中映着飞舞的雪花,神思不属,黑某种明明除了漫天的雪花什么也没有,仔细看去,却像看到了周国王宫,看见了慈宁宫
十年前,也是这样一个大雪纷飞的日子,年幼的我,和闲散宗师的四叔叔。那年他弱冠之年,多么年轻,多么年轻
“茼茼——”
“嗯?”他将我从神游中唤回神智,我慵懒的应了声。
“我不擅长说什么话,你一定要幸福知道吗?”
明白他这句话没有明说,寄寓的隐含的翼望,我只淡淡应道:“我现在就很幸福。”
“还想听喔抚琴吗?”他撑起身来,拿过一边放着的琴。侧首看我,我点了点头。他便盘膝坐在雪地上,将琴放在膝上,任凭缤纷的雪花漫天飞舞,轻轻地拨弄了琴弦,指尖一划,叮咚的琴音便流泻下来。
还是那首诗歌,自从那晚他抚了这首曲子,就在也没有抚过别的曲子。
琴音温柔绕开,一片片的雪花落到琴弦上,被颤着的弦一震荡,就散成了细小的末,很快的,琴案上已经覆盖了薄薄的一层雪,白的不染纤尘,就像初升的婴儿来到时间的那个纯,就像人死灵魂脱胎换骨的那个净
有女同车,颜如舜华,将翱将翔,佩玉琼琚。彼美孟姜,洵美且都。有女同行“铮”地一声,四叔叔人仍是坐着的,拨弦的一只手,却垂在了琴案上。
有女同车,颜如舜华,将翱将翔,佩玉琼琚。彼美孟姜,洵美且都。有女同行,颜如舜英
——断了的弦,余下的颤动的弦,都好像还在自弹自唱。一遍又一遍,。它歌唱者一个温柔的姑娘,她就像花儿一样美好。有女同车,感谢她,陪他走过的最后的岁月。
结局卷 君子好逑 128 婚礼
踩着雪的‘吱嘎’声渐近,是一直就站在不远处的煌灼和龙天羽走了过来。
龙天羽探了探四叔叔的鼻息,又摁了四叔叔的脉搏。然后口中嘶出了一口冷气。
这个人不仅是我的四叔叔,也曾经那么多年是他的四叔啊。若说他们之间没感情,那也是骗人的。虽然对于我和四叔叔夫妻之事,龙天羽甚是引以为意,如今逝者已斯,对四叔叔的那点介怀,也已跟着四叔叔的离世而消散了。
拂着四叔叔发上,衣服上的雪,又抖着琴案上的雪。
煌灼则一直看着很平静的倚在四叔叔肩上的我,慢慢蹲下身,一膝着地,温和的看着我:“你要节哀。”
着目于雪花好久的我,终是转动了下眼珠,依然还是平静,却少了呆滞,对上煌灼温润明澈的黑眸。
容我靠的四叔叔够了,容我想回去了,龙天羽和煌灼才扶起四叔叔的尸体,我抱起了四叔叔的琴,将那把琴紧紧摁进我怀里。
接下来是四叔叔的仆人处理四叔叔的后事,四叔叔显然早就交代好了,青龙年五等人有条不紊的料理着。甚至无需龙天羽和煌灼想助什么。
而我只披麻戴孝,在四叔叔令堂前跪着。
煌灼和龙天羽都不放心我,几乎一刻不离的守着我。
守灵本该七天七夜的,可得了四叔叔嘱咐的那几百仆人,见我跪着,他们也都在白段满缠的灵堂前跪着,无奈,勉强守灵了三日,只得回去歇息。
当晚回寝房睡觉时,没想到龙天羽倒是识趣地离开了。
我看着煌灼道:“你也回去吧,你们不用寸步不离的守着,我会好好的活着,不会想不开的。”见煌灼未语,怕他不信,继而说道:“我还没见到齐宕平安的回来,就算想不开随了四叔叔去,也得等上再见上齐宕一面再说。”
煌灼默默看我,“可是我不放心。”
“我只是很单纯的去睡觉”
“我知道。”
我哭笑不得:“这是我和四叔叔的卧室,你在这里,我怎么睡?”四叔叔在天之灵还没安息,煌灼你在我房里,我怎么睡得塌实,良心怎么能安?”
煌灼温和打断了我的话:“等你睡着了,我在离开吧。”
“”
知道多说无益,便也躺在床上睡了。这几日整日整夜跪在灵堂前确实也累了,一挨着床,人也立即进入了沉睡状态。
半夜从梦中醒来,懵昏的状态下见床边有人影,习惯性的唤了声四叔叔,然后便想起四叔叔已经离开了,朦胧的眼帘逐渐清晰起来,赫然是煌灼手捻着被子正要替我盖上。
见我状态清醒得看他,他尴尬一笑:“龙天羽说我辛苦,刚送来茶水给我。我顺便来看你睡得安不安稳。”说完替我盖上。
便知道他这大半晚上一直没睡。
直觉与他半夜同处一室实在又不好明着说,只牵强婉转的提议:“煌灼,你要不放心的话,叫连翘过来陪我吧。你在这里你或者,或者你让龙天羽过来也行。”
与龙天羽待在一起,也比与他让我心里自然一点。
“无衣。”煌灼轻声唤了我,顿了顿,声音因为微微的激动而沙哑:“我现在一步也不想离开,更不敢离开。唯恐走远了一步,谁又得了空隙,介入了进来。我很高兴,高兴不用睡觉,也能精神焕发。我不是在幸灾乐祸你叔叔他死了,我只是在庆幸,与你之间在没有障碍。无衣,以后不管做什么,我都不会远离你。再不会将你弄丢,再一次的失去你。”
“煌灼”叫了他的名字,微张了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却重重将我揽进怀里,情动的道:“让我抱抱你,就抱抱你”
“煌灼!”我挣扎抗拒,他却抱的愈紧,口上愈紧,口上愈见说着混乱的话:“三年,我失去了你好久,三年了,三年没有要过你,无衣,我想疯了,无衣,“他已然将我摁倒在床上,身体压上了我的,手扯着我的寝衣,迷乱的吻更是印在了我的脸上,颈上
我很理智,并没有先去责怪煌灼什么,直觉他被人算计。
这或许是煌灼想做的,可以他的理智,就算想碰我,也不该是四叔叔离世的这个时候。
他说龙天羽刚给他送来茶水
这么大半晚上,龙天羽不睡觉专程来给煌灼送茶水能有什么好事?
定时龙天羽了。
除了他,我在想不出有谁那么缺德!
“煌灼!!!“我低喊了几声,拼力将他从我身上推开,”煌灼,你被人下了药,你清醒点理智点,煌灼!龙天羽不是个东西,你不要被他设计迷失了心志!!!”
“煌灼!!!”
他还停留在我胸前的手慢慢止了动作,抬眸看我,眸中显而易见的是被催了情欲打动的色泽,但他显然在极力克制,甚至极力克制下,几次差点都压止不住体内腾起的欲火。
或者龙天羽下的要的分量够重,或者真如他迷乱后吐得真话:三年没有要过我,他想疯了?
但他粗喘片刻后,硬是强迫自己离开了床沿半步,低咒了声该死的,显然咒的是龙天羽。
“今晚我不能守着你了,我叫连翘过来。”煌灼的声音啥呀透了。
“嘭!‘离开我卧室的时候,煌灼甚至站立不稳的扑倒在了门上,跌了一大绞。
第二日,连翘边伺候我起床,便把煌灼彻头彻尾的骂了个够,大冬天的,半夜把她从床上拖过来伺候我,使他要发火好不好,煌灼偏生还一副想杀人的样子。
要不是看煌灼那副咬牙切齿在克制什么的神情,她以为我出了什么事,还真不会过来呢。
最知情不过我,只得干咳了一声。
早膳后过去四叔叔灵堂那边的时候,龙天羽对着我摇首叹息,我恶狠狠的等了他一眼。他献媚一笑。
在心里郁结时,猛听连翘喊道:“你给我过来!”
与龙天羽看去,却是喊得煌灼。
煌灼看了连瞧一眼,到真的过来了。
并非为连翘的命令是从,是他原本要过来这里的样子。脸色难看的瞥了眼龙天羽,龙天羽唯恐惹祸上身。溜之大吉。
连翘才欲对煌灼发火,煌灼已看她道:“你先回避一下。”
煌灼毕竟是主子,连翘狠狠瞪了他一眼。倒也知趣的离开了。
煌灼这才看我道:“昨晚我失态了,很抱歉。”
我微微笑道:“你也是被龙天羽祸害的,我不会放在心上。”
煌灼道:“可我希望你放在心上。”
我懵然不解的看着煌灼。
煌灼定定的看着我,“这一路走来,我对你的感情,你也明白,我们之间。远不说那些装饰的话了。无衣,就如我昨晚神智错乱时说我想要你,都是真心实意的。你也见证过,往日那些春药之类的,用在我身上,大都是失效的。昨晚我若不想那么做,龙天羽的药怕是对我起不了作用。”
我一时还没反应过来煌灼何以会对我说这些话,他已继续道:“无衣,昨晚我说,我不是幸灾乐祸你叔叔他死了。我只是在庆幸,与你之间在没有障碍了。这话是我在清醒的时候说的。本来,昨晚这些话,就是要说给你听的。我还是一个男人,这么多年那么喜欢你,我也是自私的,隆允泽死了,我会为他流泪这样的话显然是虚伪的。你要我说虚伪的话,我也说不出。虽然不至于庆祝他的逝世,但内心的窃喜显然是肯定的。无衣,我知道我现在说这些很不道德,但这些话,我还是要说给你听。有必要,说给你听。无衣,既然他死了,我们之间在没有什么阻碍了,而以前的间隙和鸿沟也早填补了,既然如此,我们重新开始吧。和夜在一起,你能享受的荣华富贵,地位权力,甚至是他给不了你的后位,我可以给你。乱世征伐,你想要着整个天下,我都可以送给你。只要你的一句话,我立刻撒手什么都不管,与你隐居世外,相妻教子。”
煌灼表白心迹的话,于我而言却无异于晴天霹雳,怔在当场,半天无法思考问题。
见我呆楞,煌灼轻声唤道:“无衣?”
我慢慢回过身来,望着他,渐次漾开了一个微笑,感激得道:“煌灼,谢谢你这么多年对我的不离不弃。煌灼,我很庆幸当年没有看错人,很庆幸,我们相识一场,相爱一场,夫妻一场。煌灼,这六七年,你对爱情对我都忠贞不二矢志不移,我也很感激你。你为我付出的那么多,我都记在心里。这么多年总是给你添麻烦,祸害的你不浅,你不但没有怨言,我再一次请求你什么时,你连原因都不会问,没条件的帮助我。煌灼,这些我全都很谢谢你。”
“谢什么呢?”煌灼不自在道:“我们之间,还说什么谢谢呢?”
虽然不忍,还是一语答复道:“煌灼,我们已经不能了,你还不明白吗?”
煌灼脸色微白,怔怔了好一阵,才道:“为什么不可能?你叔叔人都已经死了,你不用顾忌他了。你对他有情,对我就没情吗?只怕着爱情还要纯粹的多。两情相悦,我们在一起,我们破镜重圆是天经地义的事。”
天经地义么?
那你告诉我,你眼中的慌乱是什么?
你是君子,你更明白人不可不仁不义的道理。你是君子,也万不会不道德的在四叔叔才离世三天,就像他的女人表白心迹。这都不是你的作风。
你也在怕么?
你早知我们不可能,早知我们重修旧好不是天经地义的事,因而才悖于你一向的君子之风,怕我在在四叔叔死后,为四叔叔守节一辈子,才急于在四叔叔还没下葬前,就来对我告白吧?
煌灼,我很了解你。”
恳求一笑,“煌灼,你不要把我推向不仁不义的境地。四叔叔对我有情,我也要对他有义。他现在尸骨未寒,你又何必说出这样损辱他的话来?知道他才刚走,我既而就另投怀抱,他死也不会瞑目。煌灼,折损四叔叔就折损吧,你又何必折损你自己。我这个残花败柳和你在一起,折辱你的名声;四叔叔才刚离世,你就接纳他的女人,世人更会辱骂你。”
“辱骂就辱骂吧!”自听到我说我是残花败柳,煌的心中无名之火就起来了,手摁在我肩上,看着我坚定地道:“浮动利禄我又何时睢在眼里?生前生后名那更是聚不拢摸不着的东西。无衣,我只要你!你在我身边,我哪还会在意别人说什么。无衣,要下地狱,我们就一起下吧,我陪你下!我知道这不道德,我知道我丧心病狂,在这个时候向死者的女人告白多么缺德。我是疯了,我早就疯了。从夜在落霞殿得到了你的那一刻,我就疯了。这三年,我一直浑浑噩噩地活着。唯有你在我面前的时候,我才有那么一点理智和清醒。哪怕这不道德的行为让世人戳脊梁骨,痛的血肉横飞,无衣,我也要拥着你清醒地活着。你说的对,这不是我的作风。可为了你,我身败名裂又有什么要紧?走自己路,让别人去说吧。他们有异议,那是他们的肤浅,我又怎会在乎别人的眼光?我不过在追求自己喜欢的女人而已,我行的端走的正,还怕什么流言蜚语?!”
“可是煌灼,我不想别人对你说三道四。”
"我说了,我不在意!”
望定他的眼睛,那里面写的尽是坚毅二字。
知道劝说他无益,我只得怯懦一笑,“煌灼,可是我在乎。我在乎自己的名声。”
他的眼中酝起火来,摁在我肩上的手劲克制不住地加重,一字一句地问道:“你的名声比我还重要?你宁愿顾全你的名声,也不肯成就我的幸福,不肯为了我背负你想象中的,世人对你的异议?”
“对。”不起。
对不起,煌灼。
为了你我连命都可以不要,为了你我连死都可以。饮鸩无悔。又怎么会在意世人对我的异议?
煌灼,我不是不肯和你在上起,是想用我的一辈子,祭奠四叔叔的飞蛾扑火,有情有义。
煌灼显然是明白的,惨然一笑,自我贬低道:“我在你的心里,竟然比不上龙允泽。”
不是的!
我还想说什么,他已经松开摁在我肩上的手,牵强笑道:“他才死了三天才三天啊我不该逼的你这么紧换作任何人,丈夫才死了三,妻子也不会那么急着改嫁的啊我真缺德,竟然这个时候对你告白真缺德你说的对,他才离世三天,尸骨未寒,见我这么丧尽天良,怕也动怒了难怪你拒绝我的表白,换作任何女人,都会拒绝的,他还尸骨未寒呢”
煌灼对我宽纵地笑着,“我的告白你还是要放在心上,不要不当回事现在我不急着问你要答案。等他下葬了再说,等好好安葬了他,过一段时间再说。半月一月,三五个月,到时候要不要和我在一起,你再回答我吧。三年五年也无妨,三十年五十年也没关系,我总是总是会等着你的。”
“煌灼”
他打断了我的话,礼节性地一颔首,“这几天都高兴的没好好睡觉呢,我先回去睡一觉。你去给他守灵吧,天冷多穿件衣服,饭也要好好吃,我会嘱咐龙天羽好好照顾你。我先回去睡觉,晚上晚上我再过去陪你。”
煌灼
看着他大步流星离开的背影,我心中早已被酸楚塞满。
四叔叔啊,你临终前对我说:你一定要幸福知道吗?
我明白你这句话没有说明的,寄寓的隐含的冀望,是希望我和煌灼在一起的吧。
因为除了你之外,这世间唯有一个煌灼,唯有一个煌灼他那么珍惜我,没条件地对我好,和他在一起,我会非常、非常地幸福。
他会把我照顾的好好的,虽然逢遇乱世,但天生将才的他,无疑是乱世征战中最夺目的奇葩。煌灼,子郁,他会伸出他的臂膀,将我纳入的羽下,即使是战乱征伐,也给我一个安定温暖的家,给我期求的那份圆满。
他会给我这世间女人都梦寐以求的幸福。
我会幸福。
他也会幸福。
我明白的,虽然我不是什么清白的女人,可他一心认定,我就是他的幸福。
他那么固执,他那么偏执,认准了的东西,从来都从一而终。即合失去,也不去随便找个女人将就的人。
他美好的值得所有女人为他付出,他本该非常、非常地幸福
若非遇上我。
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同枕眠,四叔叔,我与你,与煌灼,我们又修了多少世,多少年,
今生才遇见。三个人一起遇见?
四叔叔,这场相遇本就是劫啊,我们三个人的劫。
四叔叔,你那么冀望我能幸福。
我也在努力地好好活着,幸福地活着啊。
你离世了,我那么伤心,可是我都没有哭,一滴眼泪都没有落。一如既往的,该笑的时候就笑,该和龙天羽打骂的时候就打骂,和连翘也还是如以往一样,凑在一起就说些闺房里的私话
我已经很努力地幸福了。
可是,你寄寓的,期许的,最深层的冀望让我和煌灼幸福地在一起,我怎么也做不到啊。
你教我怎么做的到,你离世了后,我那么心安理得地和煌灼在一起?
即使我那么爱他,即使我那么爱他误会他的那些年,待在龙御夜的身边恨着他的那些年,也一刻都没有停止去爱他。
煌灼酒后吐真言,说无衣是只乌龟,我就只乌龟啊。缩在龟壳里,虔诚地爱着美好的他。
跪在灵堂前,一张张地烧着纸钱。
四叔叔,我在和你说话,你听到了吗?
晚上的时候,煌灼依言来陪我。
他一身洁净,已经没有了被我拒绝后的狼狈和失态。
记得早上见他的时候,他的发上还有雪。我知道,昨晚被龙天羽下了药,他欲火焚身离开后,
定然去雪地上睡了一衣降了欲火,所以早上见我时,发上才会残留着硬雪。
“还没用晚膳么?”听得我刚叫待女送些膳食过来,煌灼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