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晴道:“你会对我下狠手吗?”

夜道:“要不是怕打草惊蛇惊动了燕王,我早把你软禁起来了。至于杀不杀你,别逼我真的对你来狠的。”

夜的心里烦乱不堪,他和煌灼的智谋相当,他已然察觉阴谋的背后是燕王,煌灼不可能不知道。

燕王以何必深入虎穴,与他和煌灼两人斗?无论是他和煌灼其中的哪一个,燕王都难以取胜,何况合他们二人之力?燕王真的想要与他们两人斗么,那么这场仗还没开始打,燕王就输了。

燕王又怎会料不出自己会输,知道自己会输,他还在背后指挥的欢,他图的,到底是什么?

而这时,李展翼将密函呈给夜,“将军已将潜伏在漳州的燕国探子肃清了大部分,却仍是没找到真正的高粲的下落。燕国余下的探子退守到飞燕坡,将军五日后将烧山,将他们全部歼灭。”

夜点了点头,李展翼要退下的时候,夜突然叫住了他。

李展翼听到夜慢慢地说,“我们遇上了假的高粲的事情,别告诉他,也别告诉煌灼,别泄露给,任何人。”

李展翼沉默了很久,终是应道:“.是。”

看着夜的身影,李展翼恍惚间觉得他时常守候在殿外,那个与煌灼在殿内亲密无间的夜的影子淡了。

眼前的夜,开始蜕变成真正的帝王,真正的,冷酷无情的帝王。在他身上展现出来的,已然是帝王的权术。

第二卷 帝心悠悠 079 弑父

高粲并没因与我团聚,而辞去他在那什么员外那里的做工。

我忍他辛劳,又不忍拂他的意思,便说让侍卫代他去。他说他在那里做十多年了,什么都习惯了,侍卫去做那些活计而生疏的很,怕给那员外家添乱。安慰我,说他这几日里,就把那活计辞了。

我又怀着身子,漳州城里着实有点乱,要跟他去那什么员外家的话,少不了身边跟着侍卫护送。怕给高粲添麻烦,便留在他家里等他。

坐院里晒太阳的时候,龙御夜在旁站立,说道:“煌灼已知我们到了漳州,他那里军务繁重,漳州方圆一百多里,又了隔了条大江,过几日手里的事解决了,才能过来看你。”

我道:“他知道我找到爹了吗,还不知道的话,就派人告诉他。让他安心处理军务,爹我已经找到了,为他省些心。”

龙御夜沉默片刻,才道:“应该知道吧。”

又过了一阵,龙御夜试探地问道:“你那天撞见了我的嫔妃们给皇后请安,都见过她们了?”

我嗯了声,然后感觉龙御夜问那话怪怪的,问他,“你问这做什么?”

“没什么。”龙御夜平淡地道:“反正以后你都要见她们,提前见过她们的面也好。”

“哦。”没听明白龙御夜的话,不过还是应了声。“那天我没见到那位兰修容。”

龙御夜道:“你不喜欢她?”

“嗯。”补充了一唏,“你那些嫔妃,我都不喜欢。”

龙御夜沉默了。

“要不,我把她们全部都遣散?”几月来面无表情的面容上,竟然挂了一丝笑。

我道:“即使遣散了,表姐很快又会为你张罗嫔妃,你还是不要瞎折腾了。”

龙御夜忍俊不禁,竟是笑出了声。几月来阴霾沉重的俊容,终于在那一刻晴空万里,艳阳高照,重又绽放出万丈光华。

然后慕容晴惴惴不安地过了来,我诧异地问道:“你怎么了?”

“我”慕容晴想说什么,又瞥了龙御夜一眼。

龙御夜高深莫测地一笑,“她能有什么,八成又是在这里闷坏了。”

慕容晴低头道:“我闷坏了。”

龙御夜看着她,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高粲回来的时候又是夕阳西下,不过今日没喝酒了。“爹!”我笑着迎了上去,他的手里提了一串鱼,“我亲自捉的。”

我心里高兴,却又忍不住说道:“爹累了一天,还去捉鱼做什么。”

“捉鱼煮了给女儿吃,给女儿做吃食,爹怎么会累呢?爹心里高兴啊。婉仪在我身边的时候,我军务繁忙,从没为她做过这些,现在连带婉仪的那一份,爹一起补给女儿。”

说到这里,一股清泪顺着他的双眼流下。看到他这个样子,我莫名的涌起一股心酸来,伸起衣袖拭他的泪水,“爹,你又哭了。”

见此情景,龙御夜过了来,“你和你爹说话吧,我去煮鱼做饭。”

“嘭!”脑袋中有什么炸了开来,不可置信地看着龙御夜,“你你会下厨?”

龙御夜沉默地接过了鱼,没说什么。

实在是对龙御夜不抱期望,便道:“爹,我们一起去给他打下手吧。”

“好。”高粲道。

然而事实证明我太低估龙御夜了,见到他熟练的刀法时,我实在是太受打击。

见我哑然地看着他,他顿了顿,低头道:“我只做给煌灼吃过。”他幽思道:“煌灼不喜油烟味,宁肯饿死,也不自己做饭。还是十年前,我和他赛马,然后跑远了,又遇上了暴风雨回不了京城”

我便也有些若有所思,不喜油烟味的子郁啊,在齐国魏国公府时,我每每在厨房里捣鼓,他都耐心地陪着我身边。

高粲见我感伤,安慰道:“将军再过几日,便能与女儿团聚了。”

我点了下头。心想着与子郁见面后,就与他和好吧。

龙御夜转过头去没看我。

晚上和高粲单独待在屋里说话时,高粲道:“那位公子,好像很喜欢女儿啊。”

“爹!”我娇呻一句,趴在膝上。

生父与龙景帝的感觉是不一样的,龙景帝虽然对我也是百般宠爱,他毕竟是帝王,在他面前撒娇归撒娇,到底是有分寸的。再说我才想任性时,母亲便利责怪我。而高粲却不一样。我的生父啊,血浓于水,骨血相连。

“女儿喜欢他吗?”

我问道:“那爹除了母亲以外,还喜欢别的女人吗?”

高粲了然。

我道:“人的心太小,容得下一个,就再容不下别的人了。我喜欢子郁,孩子的父亲。爹知道吗,这个月,我和子郁的关系一直很僵对。若说我恨他毁去我的清白,不如说我怪他欺瞒我事实,怪他对我没有信心。其实他若是早早对我坦白,而不是别人。可是他因为失去我而不敢告诉我,我是那么地爱他,他对我就那么地没有信心吗?”

“若说我看到他与慕容晴纠缠不清的那一幕是气他风流放浪,不如说,是我吃醋了。真的,吃醋了。”

高粲道:“我第一次见到你母亲时,我还在寺里做俗家弟子。那年我才十六岁,你娘来寺里上香,住持让我去接待你娘这位女香客。你娘那时候才十三岁,却已经是位懂得教条礼仪的大家闺秀了。她见我不如其他的和尚没有头发,硬说我不是和尚,说我想要轻薄她,为平息你娘的怒火,我因此被住持责罚,以僧规处置,挨了五十个板子。后来你娘知道有俗家弟子一说,才知道错怪了我,于是非常愧疚。便再来寺里看我,以表歉意。一来二去,便有了感情。你外公是齐国的御史大夫,见我虽是俗家弟子,到底是个和尚,便反对我和你娘的事。后来我父亲高远令我认祖归宗,我做回了小王爷。你外公便不再反对我和你娘来往一。一时之间,我和你娘成了齐国京城所有人艳羡的璧人。又过了三年,我初次立下了战功,齐帝封我为王,又为我和你娘赐了婚。”

这是我第一次听到爹娘的爱情故事。——非?凡?手?打?kaymeteor——

我以手撑着下颚,看着我爹。越看越觉得顺眼啊。爹爹现在都风骨犹存,当年定是位美男子,也怪不得我爹是位和尚,我母亲也喜欢上我爹了。

高粲抚摩着头顶,继续说道:“婚后四年,我和你母亲虽然夫妻恩爱,如胶似膝,你母亲却一直没有身孕。我母亲挑选了几个家世也不错的女子给我,让我立为侧妃,为高这延续香火。”

我问道:“我母亲有没有吃醋?”

高粲道:“你娘因自己没有身孕,也郁郁寡欢。我正为我母亲的施压左右为难时,你娘却有喜了。我母亲再无话可说。岂料好景不长,新帝高崇即位。高崇是我堂弟,此人骄纵跋扈,别的爱好没有,就是喜欢征战沙场。一天不作战,便按捺不住,心痒难耐。”

我笑道:“我知道他,他把我大周的江南王掳去了。”

便想起了龙天羽,唔,都过去了半年了,这半年,高崇竟丝毫没有出兵打仗的动静。看来龙天羽的日子过得应该不错。

是啊,高崇最忠爱的男宠魏国公也就那样,我见过的。魏国公又不是生来就是魏国公,还不是高崇的提携下?连魏国公都如此,何况高崇那些没身世背景的男宠?

而龙天羽不一样,他一出生就是皇子,母亲又是四妃之一,身份尊崇。龙天羽的每一个举手抬足,都是自然而然的皇家风范,贵族气度。

高崇亦生长在帝王之家,所谓环境因素造就出他和龙天羽一样的人生观,世界观,价值观。他们根本就是一个层次的人。高崇只怕见到龙天羽第一眼起来,就眼中一亮。

这时闻得高粲轻叹,“高崇那年才十二岁,闻听他想挂帅上战场,一朝臣子无不面如土色。群臣进谏无效,无奈之下,我只得与他同去,协助他作战指挥估。那场无准备的仗,到底是输给了龙景帝。输了败仗不要紧,将身怀六甲的婉仪也输了。”

想想高崇十二岁那年,基本上是个小小的少年,却意气风发,心比天高地跨坐在战马上指挥战争,就觉得心里抽搐。

不过高粲浓浓的悲伤盈浸了我,我也觉得哀愁起来。

又在高粲的家里住了两三日,每日我哪里也不去,坐的累了就在院中走走,走累了又坐,只想着好好将养孩子。手下意识到抚摩着腹部的时候,感受身产有有着不容忽视的目光。我警觉地抬起头来,才见是龙御夜。

龙御夜沉默地看着我的腹部,站在我身前一动也不动。

被他看的有点尴尬,我才想站起来,或者说什么时,他有时微颤涩然的话已经出口,“我可以摸摸他吗?”

我顿时不知道该怎么答复。

他蹲下身来,单膝侧跪,以便于目光与我的腹部保持平衡。

他试探着伸出手来,而我正手足无措,也不知道该不该让他碰触。似乎是见我一时没有抗拒,他的手指触到了我的腹部。

他的手指温热,然后慢慢地整只手覆在了我的腹部上。又微颤地,慢慢地我的腹部上游移着。

子郁与我同床共枕的那一个月里也这样抚摩过我的腹部,倒也觉得龙御夜的抚摩与子郁相比没什么不一样的。

随着手感的温软,龙御夜沉默的面容慢慢地漾开了笑,眼眸里也尽是喜色。感触着我腹部的手,越发地小心翼翼。

龙御夜终是吐的出来话了,“煌灼,有后了。”话语艳羡又酸涩。

心里有些不忍,“龙御夜,你有很多嫔妃,以后也会有很多皇子公主。”

我便没再说什么。

这日晚上,与高粲闲聊的时候,高粲轻轻一叹。

我关切地问他怎么了,他道:“吴员外农贷的儿子被官府查出是浚亲王手下的判国党羽,如今那位公子与其他的党羽一样,被龙将军逼到了飞燕坡。后天上午,龙将军便要放火烧山,将他们全部歼灭。”

子郁早说过,龙天浚有心谋反的话,他定将龙天浚除之。

自然的,此次对待那些龙天浚的判国党羽,对待自己孪生兄弟人,更会大义灭亲,不会心慈手软。子郁的手段知道既下令将他们全部歼灭,军令如山,就不会留丝毫的情面。

我本不想让子郁网开一面,不想乱了他的军规。不过见爹爹如此忧心,我不由问道:“爹和那位吴公子感情很深?”

“女儿有所不知,十年前我重伤到此,又一名不文,便是那位吴公子为爹唤医,后来又为爹在他家谋了生计,他是爹的救命恩人啊。”爹闭了闭眼睛,伤痛与惋惜之情溢于言表。

我心中一痛,赶忙道:“爹别难过,我马上修书一,派人快马加鞭送到子郁的手中,让他暂缓军令。等到将那位吴公子毫发无损地送走后,再烧山不迟。”

高粲摇了摇头,“龙将军向来铁面无私,军中法纪严明。女儿的书信怕是也不起作用。龙将军定是先将那些乱党严惩不怠了,再回头与女儿赔罪。”

我的书信,到底会不会让子郁改变主意呢?

潜意识里还是相信子郁会为了我做出让步的。只是,想了想他治军的手段,我还是怕他会不理会我的信笺。再说了,人命关天,迟疑了一步,那位吴公子从此就人鬼殊途。

便利问高粲,“此去飞燕坡,需要多久时间?”

高粲想了想,“快马加鞭,六七个时辰吧。”

我道:“马车正常的速度,一天也够了。爹爹别担心,明天早上,我们一起赶往飞燕坡,定能在后天上午到达那里的。”

高粲愣了一下,才喜不自禁地道:“女儿亲自去那里,爹爹的恩人有救了。”

龙御夜对于我要去插足这档子事不予置否,依旧沉默着,看不出他心里在想什么。不过却没有反对。

翌日,一行人外加我父亲高粲便往飞燕坡而去。

当晚在飞燕镇歇下,原以为可以见到子郁的,没料到这镇子离飞燕坡还远得很。

龙御夜问我,要不要差人告诉子郁,我们到这镇子了。想起与子郁之前的磨合,我微有些迟疑。还没拿定主意时,高粲已道:“以将军的智慧,既知我们到来了这附近,定能猜出我们救人的来意。吾恐将军把军令提前。”

慕容晴点头,我也觉得爹爹考虑周到。

翌日清晨,在本地山野村夫的引路下,马车往飞燕坡而去。才一出发,连翘已问道:“要多久才能到?”

那村夫道:“大约两个时辰。”

连翘点了点头,兴叹道:“虽是去观战,不过啊,亲自去扯掉皇后赵飞燕的故居,也不虚此行呐。”

我纳闷道:“赵飞菩提树故居好像不是这里。”

我纳闷道:“那干嘛取各‘飞燕坡’?‘飞燕’不是取‘赵飞燕’二字,那指的是?”

我道:“有句诗是‘旧时五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莫非是出自这里?”

“非也,非也。”那村夫道:“不过小姐提到诗了,便也蒙上路了。‘飞燕’二字取自‘劳燕分飞’这个词,出自‘东飞伯劳西飞燕,黄姑织女时相见’。劳指伯劳鸟,燕指燕子。”

东飞伯劳西飞燕,意思是,伯劳和燕子各飞东西,比喻相爱的恋人或者夫妻别离。****非*凡*手*打*kaymeteor****

那村夫继续说道:“传闻以前有一对感情很要好的夫妻在这里劳燕分飞,缘尽于此,从此形同陌路,所以后人以‘飞燕坡’为此命名。”

慕容晴和连翘都只哦了声,我明知这不过是一个寓意悲伤的地名而已。不知为保,心里隐隐地竟觉得不安起来,好像有什么不好的预感似的。

龙御夜依然只是沉默着,只在那村夫提到‘东飞伯劳西飞燕’时,若有所思地看了我一眼。

而我们此行救人到底还是晚了一步,到达飞燕坡时,已见浓烟滚滚,火势蔓延起来。

高粲一见此情景,一声“吴公子”急呼出口,随后竟是泪流满面地冲出了马车。

我大惊,急道:“快去护卫我爹爹!”

李展翼应声,带了一队侍卫赶去。而我们也下了马车,往近处走去。许多的官差在这里出入,更深处厮杀声已是一片,显然的,子郁纵火,逼得乱党下山逃命来了。那些乱党们,还不急着杀出一条血路来么?

远处隐隐见到砍杀不断,其中不乏子郁的铁卫。到来这里的地方官们并不识得龙御夜,因此也没与龙御夜请安。只把我们当作看热闹的百姓。

官差们早把那些欲来凑热闹的百姓赶走了,见我们几人气度不凡,更有深藏不露的许多侍卫护卫,那些官员竟不敢吩咐当差的来赶走我们。

这时一侍卫回来禀报,“启禀皇上,启禀公主,高先生冲往火海后,属下们跟丢了。李将军已上山,继续找寻高先生。”

我急道:“怎么会跟丢,爹爹又不会功夫,你们个个身手不凡,怎么连他都跟丢了?”

那侍卫道:“前言乱党一片,又浓烟滚滚,乱得很。”

“加派人手,再去给我找人!”

“是!”

这时官员们才知我们一行人的身份,已全部跪拜在地,齐声给龙御夜请安。龙御夜并没理会,我们这里的侍卫已将他们隔开,免得其中有人行刺,威胁到龙御夜的安全。

虽没告知子郁,我们的到来,依子郁的情报网,当是知道了。不多时已见李鹤带了两个铁卫来给我们请安,龙御夜才开口,“煌灼呢?”

李鹤道:“这里的乱党实是不简单,将军亲自上山追击那几个江湖高手了。”

我心里乱得很,子郁的身手,即使深入敌营,也颇有胜算,我倒没什么好反映情况的。可是我爹爹啊,他的武艺早已尽失,他去找那什么吴公子,万一被人误伤了怎么办。

强忍住泪意,对李鹤道:“季鹤你识得路,带我上山。我爹他冲往山上救人了,他不会功夫,我怕他有个什么闪失!”

李鹤大喜,“公主找到父亲了?”

我点点头,就要上山去,龙御夜一把拉住我,“你上山去做什么,火势那么大,不时就有树干那些砸过来,又刀光剑影的!”

看了看腹部,我到底忍下了这冲动。又过了半个时辰,实在忍不住了,便又要上山去,龙御夜依然不放人,与我吵得烦了,不得不应道:“再等等,等铁卫们把乱党差不多都肃清了,火热再小些,我和你一起上山。”

龙御夜如此说了,我也不好再过任性。

终于,火势小了些,砍杀声也稀了,龙御夜点了点头,一队侍卫先行,为我们开路。临到我们踏足,虽然山路崎岖不甚好行,到底很安全了。

走了半个时辰,终见许多铁卫见到我爹了吗,接着将高粲的相貌服饰描绘一番,铁卫们摇了摇头,也是,作战时没注意那么多。

又行了一段,见到李制与一个江湖人缠斗,李制冒然占了上风,身上也伤了好处。李鹤叫了声大哥,已是拔剑上前与李制一起对敌。

李鹤一加入,那江湖人的弱势大显。将那人制服后,李制与龙御夜和我一作揖,已微露焦色,“将军被几个高手拖住,那些人有备而来,出手尽是杀招,完全死士的打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