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上官清明的眼睛也是一亮,“好、等回了府、看看人。”

这事算是定下来了,郭总管也高兴,临走时还打量了雪竹一眼。

待屋里没有别人了,雪竹才不满道。“主子,哪有当着人家的面谈论这些事情的。”

上官清明只盯着她坏坏的笑,闹的雪竹的脸就更红了。

正文 宴客

离阁里气氛压抑,小雀垂着头站着,一动也不敢动。

南宫离修长的手指轻敲着桌面,一双狭长而犀利的眸子凝聚着一处,不知道在思索着什么,脸颊上的疤痕让他原本就如刀削的脸更加生冷。

此时此刻,南宫离的确是在想一件事情,这段日子,这个女人似乎又恢复了平静,或者说从她跳湖的那一刻起,她就变了。

他到想看看那个女人到底还能变出什么来,或者说他现在更期待她带来的惊喜?他更是在等着她的极限,或者最后她还会选择自杀?

“将军、、、”小雀心里乱乱的,见将军脸色缓了一点,才敢再开口。

“你退下吧。”不低不明的声音,让小雀松了口气。

书房里只剩下南宫离一个人时,他的眸子又变得犀利了几分,这个女人确实很会挑衅他的耐性,竟然安排起排房来了?

若换成一般女子,这在正常不过,可偏偏是这个女人,他才不会认为她那么贤惠,一个月的一号和十五号?她巴不得他不去她那里才好吧?

到最后还表现出一副大方的样子,还真拿他当傻子不成?

至于小雀没有告诉南宫离丞相府的郭总管来做什么,也是因为她才刚要近身,就被雪竹发现了。

‘叩、、、’

门随后轻声打开,八哥走了进来,“爷,八贤王来了。”

小心谨慎的样子,偷偷瞄了自家主子一眼,见俊颜上闪过一抹欢喜之后,他才松了口气,要说主子唯一的朋友也就是这八贤王了。

只是八贤王向来喜欢田野生活,早早就带着家眷到山里住去了,多少年也不出来见人,这次突然出来,还到了府里,他都微微一惊。

南宫离压下心底的高兴,站起身子,“还不将人请进来。”

说着,人已往外大步走去,难掩欢喜之色。

一出屋,就见院中背立站着一男子,只那道骨修仙的身姿,不用看面容,就已让人心里一亮,那张冠玉似雪的俊颜一回头,让人久久移不开眼。

八贤王眸光微动,温柔的笑先露了出来,“南宫,许久不见了。”

淡如春风的声音,让人听了也是享受。

“小八,许久不见。”两友多年不见,此时摇摇相对,一句话似就道出了心里那深深的思念来。

听到他的唤声,八贤王噗嗤的笑出声来,与他的风姿有些不符,“若是多年前你这样唤我,我到不觉得什么,只是如今见了你脸上的疤痕,还有这副神情,这样一个冷将军也能唤出如此温柔的名子来,还真真的不配。”

几句话就已看出八贤王是个洒脱不拘的性子,与那外表还真完全相反,一句逗趣的话,让相见时那微微的酸楚散去,两人似又回到了当年。

书房里,八哥上了茶之后,就退了出去。

“还是老品味啊,也没说换一口”八贤王抿了口茶,放下后若有所指的挑挑眉。

想来这一路也是听到了什么流言,不然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南宫离伸出手指,挑出茶杯里上面的浮叶,“你到也喜欢八挂了?”

八贤王眼里带着笑意,“不是我想听,现在走到哪里都听到是议论你出征还不忘记猎艳的事,就连那林中的鸟都在说啊。”

南宫离眸中充斥着不耐,不想多说这个话题,“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八贤王自然了解他的臭皮脾,“想回来就回来了。”

南宫离表情淡淡,语气里却透着一抹嘲讽,“这么些年了,还想着那个女人?”

八贤王侧开头也不解释,感情的事情,谁能说的明白呢。

南宫离脸色阴寒,同时也想到了自己的事情,“女人不过是衣服,用来暖床的工具罢了。”

“所以你就虐待丞相千金?”八贤王也不恼,淡淡撇撇唇,“别到时后悔,那就晚了。”

南宫离脸色一横,“后悔?这辈子最后悔的就是去相信什么感情。”

八贤王摇摇头,不相再多说,“难得回来一次,怎么也要大醉一场,怎么样?你的好酒也该拿出来了吧?可别舍不得。”

当下,南宫离就吩咐八哥准备酒菜,眸光一沉,“让少夫人过来服侍。”

那个女人不是能忍吗?他就看看她能忍到什么时候,一旁的八贤王挑挑眉,眼里多了几分好奇,别人看不出来,他看的出来,这南宫似乎在与一个女人质气,而且那个女人还是他的妻子,有点意思。

八哥不敢耽误,主动去了厨房交代一番,就直奔清院而去。

上官清明听到八哥求见,难免惊呀,从软塌上坐了起来,雪竹已领了人进来。

听了八哥的话后,上官清明脸上多了几分笑意,随后被一抹讥讽所取代,这个男人竟然换着方法来羞辱她,哪有男客来了,还让女眷露面的道理。

八哥看着眼前慢慢升起带怒的娇颜,低着头也不敢多说,雪竹上前笑道,“谢谢小哥过来了,少夫人准备一下就过去。”

送了八哥出门,雪竹脸上才勇出难以掩饰的怒气,“太过份了,哪有这样欺负人的。”

见主子抿着嘴,雪竹跺跺脚,“主子,要不找个借口不去了,反正、、、”

下面的话雪竹没有说出来,上官清明也知道,反正时不时的就打骂一顿,只是上官清明却想去,她想明白了,竟然那个男人想这样为难她,她自然要好好让他‘享受’一番。

“给我、上妆”上官清明轻岂红唇。

雪竹一愣,不敢多问,上前服侍,心里却为自己的主子报委屈,哪有正妻过这样日子的?

乌黑的发丝被盘成发髻,上面点了紫色的簪子,简单的一边只插了垂珠的牡丹泣露,淡紫色的褙子,白色绣着兰花的内裙,腰间垂着红色的流云穗。

“主子真美”雪竹不由得惊叹。

上官清明在铜镜前转了个身子,“走吧。”

南宫离,等着接招吧。

正文 过招

上官清明进了离阁,并没有多停留,随着八哥通报之后,就直接进了书房,菜香味迎鼻扑来,看来已经是吃上了。

绕过屏风扫了桌子旁的人一眼,上官清明先福了身子,“见过、王爷。”

南宫离几不可见的‘嗯’了一声,“过来倒酒。”

还真把她当成青*楼的女子了,上官清明没有一点怒意,笑着上前,拿起酒壶给南宫离满酒时,还不忘记恶寒的给他来了个飞眼,也知道那客人正打量着自己,想来自己的这个眼神一定会让人反胃吧?

‘咳、、、’八贤王被那飞眼弄的猛咳起来。

他竟然不知道这丞相千金还是个花痴,难怪南宫会虐待她呢,换成他也受不了啊。

南宫离恨恨的瞪过去,这女人竟然敢在这里给他出洋相?还真以为他拿她不了了是不是?猛的将杯里的酒灌下去,同时将杯子狠狠的放到桌上,发出响声。

“嫂夫人平日都做些什么?”八贤王眼眼在两个人之间走动,这事有点不对。

“她还能做什么?一个结巴”南宫离又灌了一杯酒。

上官清明也不怒,随手又给他满上,同时饶过桌子,给八贤王满意,还不忘记含羞带涩的笑,这可是赤裸裸的勾引啊。

八贤王看着酒杯,不知道是该喝呢还是不该喝呢?

见好友脸色铁青,尴尬的接过话,“我看嫂夫人这么好的性情,怎么可能没有爱好呢?”

上官清明这才不缓不慢的接过话,跟本不给南宫离开口的机会,“妾身、平日、只做做、诗。”

故意咬重了‘诗’字,让人想忽略都不行。

这到好,一个结巴喜欢做诗?八贤王原本只是客气,眼下不开口接着说,到觉得有些不教重了,“嫂嫂喜欢谁的诗?”

“妾身、自己的。”

南宫离抽*动着嘴角,她今天就是来给他丢人的是不是?不过也好,自己让她来,就是想让她出丑的,到要看看谁最后厉害。

不过这也引起了八贤王的兴趣,“那小弟就在此冒犯了,到想听听嫂夫人的诗。”

今日到这里来,上官清明有两个目地,一个是让南宫离看清一下,她可不是一个草包女人,而女人让男人高看的一方南就是才情。

另一方南,让南宫离不但没有机会羞辱自己,还要败兴而归。

见两人都等着自己做诗,上官清明才掏出帕子,擦了擦嘴,“那、妾身、就、献丑了。”

“有完没完?要丢人快点”南宫离是一点颜面也不给上官清明留。

八贤王尴尬的低下头,只当没有听到。

上官清明跟本不乎他的态度,毕竟他要发火,还是留点力气一会发要好的多。

扫了眼南宫离多日来不刮而留下的胡须,她才开口,“一丛、哀草、出唇间,须发、连鬓、耳杏然。口角、几回、无觅处,忽闻、毛里、有声传。”

两人不傻,诗句落下时,也听出了诗里的意思,八贤王第一个忍不住笑出声来,一边指着南宫离下巴上的胡子。

有趣啊,到是个有趣的女子,这敢明目张胆的讥笑南宫不架修理的样子,到还是第一人啊。

南宫离胡子都被气的发直了。

“妾身、有感、而发,将军、息怒。”说着,人就要往地上跪。

八贤王伸手将她拦住,慌乱的又收回手,“嫂夫人莫要这样,不过是做诗罢了,南宫岂会如此小气。”

“可是、、、”上官清明仍旧保持着跪下的动作,一边小心翼翼的看向南宫离。

跟本就可以大发脾气的南宫离,竟然被堵的只能咽下这哑巴亏,愤然的摆摆手,“起来吧,你以为爷会跟你一般计较,那爷岂不是小人了。”

这小人自然是蝉骂上官清明的。

上官清明才缓缓的站起来,八贤王到是才细细打量眼前的女子,小眼睛、小鼻子、小嘴,长的又娇小,一副小人的模样,到让她在众女人中脱影而出。

收起心思,八贤王看向好友,“此次我出山果然不虚此行,能认识嫂夫人这样的人,不失为人生乐趣。”

“不过是个结巴”南宫离心里正恼着,面对别人夸这个女人,心里就更不舒服。

随后不耐烦道,“行了,你下去吧,在这里碍手碍脚的。”

上官清明福了福身子,才退了出去。

出来后,挺直了腰身,深深的呼了口气。

回头看一旁的八哥,“你说、这样、是不是、很好?”

八哥不敢多说,强挤出一抹笑算是回复。

一路上上官清明当然想着晚上要怎么对付来责难的南宫离,以他的脾气和作风,只怕客人一走他就得上门算帐吧?

在花园处她停了下来,转身往右走。

“主子,还有事吗?”雪竹跟上去。

上官清明没说话,带着雪竹一路到了老夫人的院子,院里的小丫头一见少夫人主动来,到是震惊不少,一边有迎上来的,又有进去通报的。

待得了里面的信,上官清明才进了屋,只见老夫人正坐在软榻上,而一旁服侍的是李姨娘。

“怎么这个时候来了?可是有事?”老夫人之前正听李姨娘说排房的事,眼下又见了人,语气也就和善了些。

上官清明行了礼,坐下后,才笑道,“还有、两日、是喜日,妾身、想去、寺庙、祈福,等吉日、再回。”

对于信佛的老夫人来说,这到是好事,“只是婚事马上就到,要准备的东西也多,你的心思我明白了,我看这事还是算了。”

李姨娘听了脸上难免有失望之色。

上官清明笑道,“有、李姨娘在,老夫人、指点着,妾身才敢走的。”

见她如此谦虚,老夫人到也不好再回决了,何况此时能得到大权,李姨娘自然也不会放过,“老夫人,既然姐姐有这心思,也是为了府上好,不如您就成全了她。”

“好吧,你打算什么时候走?”老夫人终于应下。

上官清明毫不犹豫,“反正、指去、两日,不如、现在、动身。”

老夫人点点头。

“那妾身这就帮少夫人准备马车和东西去”李姨娘生怕这事做罢。

要说她这么急急,还不是因为准备婚礼的事上能捞一笔小财,而且想到自己入府时的样子,她也不会让别人嫁时那么风光。

看着李姨娘离去的背影,老夫人摇摇头,“她的性子就是这么急。”

一时之间也觉得该夸夸这个结巴儿媳妇,到不知道该夸什么,想了半天才道,“你这样说话挺好。”

说完,自己都觉得这话夸的不对,脸上也难免尴尬。

上官清明只想着快点出府,知道这老夫人也不是恶意,又闲聊了几句,等李姨娘折回来时,上官清明才福了身子辞去。

坐在摇摇晃晃的马车上,雪竹总觉得哪里不对,看着一旁睁着眼睛还傻笑的主子,难不成在书房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对,一定是这样,不然主子怎么突然间想去寺庙了?一定是想躲开将军。

心下不由得悲哀起来,主子这是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啊。

可上官清明却有自己的小心思,大婚那天自己的爹就会来大闹,到时自己也就跟着回丞相府,你南宫离还能拿我怎么办?

上一次是以出征为借口让自己回府,这次看你还有什么能以圣旨要挟的。

天黑之前,上官清明在将军府侍卫的护送下,已到了西山的寺庙,在交了贴子之后,在客房里落下脚来,当晚用过斋饭后,她就早早的睡下了,美其言曰为了明日有更好的精神欺负。

将军府里,南宫离和八贤王喝到了天亮,王八贤直接睡在了书房,南宫离喝过酒的眸子直发清明,他抖了抖袍子,直奔后院而去。

可惜,已了解他脾气的上官清明早就躲了出去,南宫离知道后,一手砸了屋里的茶壶,最后倒在床上,犀利而黑色的眸子直直的盯着床顶。

该死的女人,他要到看看她能躲多久。

左右想了一会,他愤然的坐起来,扬身大步走了出去,一边命令道,“八哥,备马。”

是的,他决定了,去寺庙会会那个女人,难不成还真把她贯成挑衅完他之后,就可以躲开的机会?他现在到是很期待,她到时会是什么神情。

可惜,他身子还没有出后院,就被李姨娘拦了下来,“爷,老夫人正寻您呢。”

将八哥牵来的马完全忽略掉。

南宫离眉宇微皱,对八哥摆了手,大步往老夫人的院子走去。

一进屋就看见里面站满了下人,还有那红色的丝绸,同时传来老夫人的声音,“马上就要到喜日了,快过来让人量量身子,把喜袍做了。”

如此一耽搁下来,南宫离出来时,已是中午,那边沉睡的八贤王也睡了,人就更脱不开身了,寺庙也就去不成了。

正文 路遇

上官清明一大早就简单的梳洗一下,带着雪竹躲开跟来的婆子,一路出了寺庙的门,往山下而去,来到古代这么久,像这样能出来玩的次数不多,自然不会放过。

主仆二人走到山下时,街道上也热闹了起来,雪竹是第一次逛京城,对哪里都好奇,加上上官清明也不是个纯种古代人,两人是对了口,一会看这一会看那,好不开心。

两人是丫头打扮,就是怕被人认出来,可偏偏还是被眼尖的白松然认了出来,一纸白扇拦下了两人的路。

“清儿妹妹,好巧啊”声音里掩着一抹调侃。

一双眼睛更是在上官清明身上扫来扫去的,不用说上官清明也知道他什么意思。

“然、哥哥。”毕竟现在被人捉到了把柄,也不好装不认识。

白松然挑挑眉,果然还时有把柄在手,好说话啊,他可记得上次见面时,自己被的冷眼呢。

“妹妹这是在逛街?”

废话,你不是看着了吗?

“是啊,是啊,然哥哥、有事忙,不打、扰了。”说完,转身拉着雪竹就走。

“咦,我正好无事,不如和妹妹一起吧”白松然岂会就这么简单的放人,一个转身又拦在了前面。

上官清明眼里闪过不耐,索性直说,“然、哥哥、有话、直说吧。”

这个男人从第一次见面就觉得难缠,果然如此。

“我看也近午时了,不如一边吃饭一边聊吧,我知道一家好吃的酒楼,然妹妹觉得怎么样?”

上官清明挑眉,只看着他。

白松然莞尔一笑,在前面带路,上官清明对一旁的雪竹使了下眼色,步子刚一动,前面的白松然就回过头来,“清妹妹可不许调皮的偷跑了,不然我可要到将军府里去讲理去。”

威胁,赤裸裸的威胁,可恶的男人。

见对方如此不好惹,雪竹对自己的主子摇了摇头,还是别做偷跑的打算了。

上官清明觉得自己遇到了克星,对方似乎能看到自己的想法,可恶,真是倒霉,今日出来时该看看是不是吉日才好。

三个人一前两后的进了一家酒楼的雅间,上官清明觉得自己是咬牙看着面前这优雅的男人点完菜的,可还是等不开他开口。

“清妹妹喝点茶水吧,这一上午累坏了吧?”白松然尽自倒了茶,放在她面前。

动作粗鲁,一口灌了茶水,白松然只淡笑的看着她,随手又给她满了一杯,才步入正题,“清妹妹不喜欢桑兰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