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师妹……”唐剑愁欲说什么,却停下了。
孙蝶淡淡一笑:“这不是还有好久吗?下个月才开始。”还有时间整理心情。
唐剑愁叹了口气:“你忘了吗,还有三天便是月末了,我们若要参加武林大会,明日便要启程,否则就赶不上了。”
孙蝶怔在原地,抬手抚上自己的脸,思索着要不要弄个人皮面具。
作者有话要说:亚克西,男三我很喜欢呦~~~~
另外PS:亲爱的玛尼写的番外小剧场,贴在这里给大家看,哈哈哈哈
小剧场——
洞房花烛夜,灯火晕染了红帐,留下暧昧的光。
洛凡生轻轻地将美人孙蝶放在大床上,手一勾纱帘落下,孙蝶无限娇羞的看着他,洛凡生轻笑一声,手伸向脸一撕,露出了清秀的脸,正是白夜!
孙蝶尖叫一声≧﹏≦呀咩蝶!!!
白夜大笑三声:叫吧!叫破喉咙也没人来救你!
孙蝶眨着朦胧的泪眼为虾米是你!!!
白夜抽出刚刚撕下的面具露齿一笑:因为我用总攻牌人皮面具!一片顶四片,暖暖的很贴心!!!╭(╯ε╰)╮孙蝶当场昏厥,白夜一夜耕田。。。
056
高手都无视万有引力,到处乱飞且飞得飞快,不过要是赶远路,却会骑马或坐马车。
孙蝶的马车外面看着很普通,厚厚的帘子里面却另有玄机,身下铺着好几层软毯,车壁边的矮几上还生着炭炉,孙蝶盖着被子躺在其中,温暖而舒适,竟感觉不到半点颠簸。
想来这赶车人的技术也不比百草山庄的差,所以他们只用了大概两天的时间便到了武林盟的地界。
无争山庄。
孙蝶一下马车便看见了前方万顷庄园的匾额,乌漆横匾上四个大字铁画银钩的大字,字字镶金,璀璨夺目,气质与字面意思很不相符,高调的过分。
“这无争山庄,取得可不一定是与世无争的意思。”唐剑愁站在孙蝶身边,微蹙眉头轻声感慨道。
孙蝶十分赞同他的想法,的确,这里的一切看起来更像是谁与争锋的架势。
“各位好!”孙蝶一行人刚刚落脚,守在山庄门口的护卫便迎了上来,只见他们皆穿着一身一看便知价值不菲的青黑深衣,腰间斜挂名贵宝剑,剑鞘上规整地刻着无争山庄四个小字。
武林盟主就是武林盟主,不但住的地方气派,连手下都训练有素,与他们比起来,华山派弟子简直就像要饭的。
孙蝶咳了一声,回以一笑:“各位好,我乃华山派掌门孙蝶,应盟主邀请前来参加本届武林大会。”
孙蝶边说边递上请帖,但这帖子下一秒却被另一人接了过去。
白皙修长,骨节分明,指腹带着不易察觉的薄茧,应是常年练剑留下来的。
这样的一双手,实在该是一名俊美公子的手。孙蝶抬头看去,果不其然。
是夏怀隐。
一身素雅的白衣,外罩重纱长袍,腰系宽边玉带,祥和的阳光照耀在夏怀隐的眉目之间,越发衬得他那张清瘦俊雅的脸庞温润如玉,唇角略扬的弧度不轻不重,却带着三分亲切,七分和善。
“孙掌门终于到了,夏某恭候多时了。”夏怀隐收下请帖,抬眼与孙蝶对视,衣袂轻扬,碧色双眸里萦着认真而温柔的笑意。
孙蝶有些不自在,朝他点了点头便将身旁的唐剑愁推了上去,她搞不懂为什么夏怀隐对她这么好,又或者他对所有人都这么好?
这一点很快就得到了证实,夏怀隐他还真是对所有人都这么好,他甚至对有些江湖人士的过分要求也无条件应允,不管对方是成名已久还是刚刚出道,他的态度总是一视同仁,亲切和善,却也威严果断。
“深不可测啊。”孙蝶边朝无争山庄里面走边暗自喟叹,欣赏周围景致的时候忽然感觉脊背一阵发凉,蓦然回身望去,远处一座海棠型的水中亭里,站着一个她这辈子都无法忘记的人。
一成不变的月白色长袍,不论是腰带还是衣衫上都没有任何繁复的纹饰,简简单单干干净净,如同他给人的感觉一样清清湛湛,黑玉墨发顺着肩膀滑落,与那一身白衣形成强烈的反差,偶有微风吹过,扬起他的碎发与白衣下摆,搭衬着那微抬的苍白玉面,仿若画中之仙,孤傲出尘,独立于世。
“小师妹。”唐剑愁也发现了那个人,有些不安地叫了孙蝶一声。
孙蝶回神,收回与他对视的双眼,面无表情地看着前方:“我们走吧。”
唐剑愁深深地望了一眼远处亭中神色黯然的白夜,与孙蝶一起朝无争山庄里面走去。
白夜双臂下垂,窄袖之下的素手紧握着拳,凝视着她远去的背影好久,直到再也看不见半分,才缓缓收回了视线,抬手掩着薄唇,轻轻咳了几声。
“公子,你没事吧?”海桐和落葵一直在旁边看着,却不敢打扰,见他回过神来,难免有些担心地出了声。
“无妨,进去吧。”又咳了两声,白夜负手与海桐和落葵一起走进了无争山庄,因着他身上那份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质,竟是没有半个人敢上前与他交谈。
直至所有身份较高的人聚在了无争山庄的大堂,孙蝶和白夜不可避免地第二次见了面。
华山派是武林世家,虽今时不同往日,地位却依然很高,所以孙蝶无可厚非地坐在了夏怀隐左侧下首的位置,而白夜的身份自不待言,他坐在夏怀隐右侧下首的位置,普天之下还没有人敢非议。
所以,就在这种看似合理的安排之下,孙蝶与白夜坐在了面对面的位置。
孙蝶如坐针毡,眉角弯着,嘴角却没有笑容,她端着茶杯不断饮茶,以此来掩饰自己的慌张。
索性夏怀隐也没多说什么,只与诸位武林人士寒暄了几句便让大家各自到住处休息去了。
孙蝶连忙放下茶杯起身,却被一人叫住了。
“孙掌门留步。”夏怀隐一步步走到她身边,低声在她耳边道,“孙掌门脸色不太好,可是哪里不舒服?”
孙蝶下意识摇头:“没有,可能是长途跋涉有些疲乏,有劳盟主费心了。”
“那就好。”夏怀隐薄唇泛着润泽的光,低头沉默了一会,双颊略红地低声道,“……不知夏某可有幸与孙掌门共用晚膳?”
孙蝶一怔,本能地转头去看他,而他却因为刚才说的话,不自在地转头望向了别处。
“孙掌门……”许久,夏怀隐忍不住又叫了她一声。
孙蝶猛地回神,这才发现自己盯着人家看了好久,赶忙尴尬道:“当然,荣幸之至。”说完,无法抑制地借着看向夏怀隐的余光,睨向了不远处还未离去的白夜,他修长挺拔的身子清减了不少,此刻显得有些僵硬,夕阳的霞光仿佛凝在了他身上,将他那白衣照的稍显萧索和落寞。
海桐遥遥望了孙蝶一眼,那神色冷淡疏远,仅一瞬便收了回去,自袖口取出一个通体纯白的瓷瓶,倒了一枚药丸递给了白夜。
白夜由始至终并被看孙蝶一眼,但以他的内力,想要听见这边并未刻意压低的对话实属易事,所以孙蝶很清楚,他全都听见了。
“孙掌门,你在看什么?”夏怀隐的脸已经红得不行了,纵然是男子,被女子这样盯着大半晌也是很不自在的,他抬眼间发现孙蝶的视线虽然定在他身上,眼神却看着他身后,他下意识转头去看,却被孙蝶猛地按住。
“是我失礼了,盟主潇洒倜傥,风度翩翩,我一时晃眼,竟然就这么发起呆来了。”孙蝶并没太顾及自己的面子,实际上一个女人在不在乎的人面前从来都不会太庄重。
夏怀隐目光落在她停在他肩上的素手上,凉风拂过他额间发丝,风姿卓绝得确实当得孙蝶话中那赞赏。
“那夏某就恭候孙掌门大驾了。”略垂下头,夏怀隐长长的睫毛颤动着,心神有些恍惚。
孙蝶不失时宜地收回手,淡淡笑道:“盟主太客气了,那我就先告辞了。”语毕,转身离开,未曾回过一次头。
夏怀隐在原地站了半天都没搞清楚刚才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但武林大会在即,作为盟主的他有许多事要做,不可能一直停在那里发呆,所以他只愣了一会,便带着属下去打理山庄事物了。
倒是一直站在他们身后充当背景的白夜很久没有离去,他正襟危坐在椅子上,微蹙修眉,手握茶杯,已然亮起的烛火下,他鼻梁挺拔秀美,唇瓣单薄冷淡,带霜伴雪的寒气浑然天成,除却海桐落葵,没一个人敢靠近他。
但也许并非如此,没过多久大厅内便又出现了一个人,这个人并不陌生,是绿绮门门主,顾明烟。
“早就听闻这次武林大会邀请的都是武林豪杰,想不到白神医竟也在其中。”顾明烟很自然地斜靠在了白夜身旁的座位上,她自己给自己倒了杯茶,及腰的长发随风飞舞,掠过她精致美丽的脸庞,风情万种。
白夜清俊的眉眼微微凝固,实际上他自己也不是很清楚为什么他会接受武林盟的邀请,是因为听到了某个熟悉的名字么?
“白神医虽不说话,明烟却知道你在听。”顾明烟抬手抚向白夜的眉心,似乎想替他抚平那紧皱的眉头,但却被白夜躲过了。
她这几个细微的动作,使得白夜蓦然站了起来,二话不说转身就走。
顾明烟怔在原地,望着自己的手半天,仔细回想着过往的经历,发现她还是第一次被男人拒绝。
不,应该说是第二次,第一次被拒绝,应该是她向他求亲?
收回手,顾明烟并未移动身子,而是神色淡然,微微含笑地将目光移到了不远处的一个角落,半段白色的裙衫掠过那里,很快消失不见。
那是孙蝶的身影。
她本来已经回了房,但却怎么都压制不下心里的悸动,本想着出去散散步,却鬼使神差地走到了大厅之外,又十分巧合地见到了坐在那饮茶的白夜,然后将顾明烟与他的一颦一举全部看在了眼里。
她并非没看出白夜对顾明烟的拒绝,但心里就是很不好受,双手不自觉抚向腹部,那里微微隆起的弧度将过去的一切全部涌进了她脑子里,往日的一幕幕,竟然恍如隔世。
孙蝶双眼茫然地愣在原地,抬头望着空中圆月,身子有些僵硬。
而就在这时,好巧不巧身后就响起了一个人的声音。
“孙掌门在这?那倒省了夏某再去请了,不如我们一道去膳厅可好?”夏怀隐手握玉面折扇,那折扇的玉色却抵不过他面上的风华。
孙蝶恍惚地回过身,面露思索,似乎在考虑这场饭局到底要不要去。
“其实夏某知晓这么做有些唐突,但实在是有要事要与孙掌门商议,所以才多有冒犯。”夏怀隐似乎觉得孙蝶在考虑自己请她一起用晚膳原因,所以赶忙给予了解释。
的确,在这个保守的古代,未婚男子邀请未婚女子共同进餐实在是很暧昧。
孙蝶只愣了一瞬间便摇了摇头,笑道:“盟主多虑了,既然盟主有事要和小女子商议,那我们就赶快去吧。”
其实孙蝶的确很好奇是什么事,她并不觉得武林盟主的本职工作就和联合国秘书长一样是维护世界和平,对弱小的国家给予帮助,在她看来,没有人会毫无原因的对别人好,包括夏怀隐。
只是多年后她才发现,其实夏怀隐他还真的是喜欢毫无理由的对别人好。
那也许是处于一种本能,永远不会改变,也不想改变。
这个世界上总还是需要一些好人的存在的,否则必然天下大乱。
孙蝶默默无语地和夏怀隐并肩走向膳厅,却没见到那个怀着复杂心情,总算鼓足勇气想要和她说点什么,来到她院子里的白夜。
白夜朦胧的双眸定定地望着孙蝶和夏怀隐离去的背影,如珪玉般白皙的手落在墙壁上,指尖在颤抖。顺着手指望向他的脸庞,嘴角和眉梢渐渐勾起了自嘲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