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蝶脑子里立刻出现当初四大门派围攻光明顶时的情景……那些所谓的名门正派单挑打不过就群殴一起上,还口口声声说什么“对付这群大魔头不用讲江湖道义”,不过是给自己找台阶下罢了,真是……反正不管怎么说孙蝶对名门正派的印象都很差。
“他们有多少人?”最关键的还是自身安全呀,这魔教人可不要太多呦,不然那架势比围攻光明顶还吓人啊。
“小海在外面与他们周旋,粗略计算,应有百余人。”曹管家话音方落,孙蝶的人影已经不见了。
“相公,相公,不好了,快收拾东西,我们赶紧跑,魔教打进来了!”孙蝶冲进百草堂,掀开帘子就往里进,到处翻腾遍了,也没找到白夜。
她刚想转身去别处寻夫,就觉得一股寒气掠到了身边,一转头,果然看见白夜在一旁制冷。
“你做了什么!?”白夜的声音冷得几乎可以把孙蝶冻住。
孙蝶收起不正经,怯怯道:“我……我没做什么呀,我只是……只是在找你。”
“你竟然敢弄乱我的东西。”说话间,白夜修长白皙的手便朝孙蝶的脸打去。
007
“不要!”孙蝶高呼着不要,你得明白,她现在可不是一般情况下女人的欲拒还迎,她这可是真的不要呀,“相公你不能打我,那是家庭暴力,会被抓起来的。”
“我早该杀了你!”白夜气得手发抖,淡粉色的薄唇差点被咬出血来,却最终没下狠手,仅是转身离开,只求眼不见为净。
“相公你去哪呀……”孙蝶哪里肯让他到处乱跑,外面一帮人围着山庄,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她岂不是要守寡?更重要的是,她死皮赖脸缠了那么久岂不前功尽弃?
“不关你的事。”
“怎么能不关我的事呢?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啊,这太关我的事了。”
孙蝶边不要脸地说着边冲到他身边,白夜忽然停住脚步,目不转睛地望向山庄门口,孙蝶趁机再次抱住了他,并且顺势耍赖着双脚双手缠在了他身上。
……
“下来。”她是属猴子的吗?
“不要!”孙蝶将头埋进他的后背,隔着冰凉的衣料听着他心跳的声音,好安心,抓到了。
白夜本就不是个好心肠的人,他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孙蝶一次又一次挑战他的底线,令他想一剑杀了她的愿望更加热切了。
“下来。”白夜一字一顿道。
白夜若真的对谁冷起来,那就不仅仅是外表上的冷了,是真真正正的冷血,什么都不想,言出必行。
孙蝶虽然是个神经大条的乐天派,却也很敏感,她只是看上去很欢乐,实则是避免受伤的可能。穿越前继父的所作所为历历在目,虽她刻意回避着不想去理,但现在感觉到白夜的转变,她也知道再玩下去只有死路一条,所以乖乖地从他身上下来。
但她还有话说:“那你要保证不丢下我啊,外面那么多坏人,我们夫妻同心,死也要死在一起嘛……”
“死的人只会是你。”海桐不知何时已经进来了,身后跟着几个黑衣人,黑衣人袖口处用金线绣着朱雀图腾,守护着一辆裹满黑布的马车。
一黑一白,势不两立,江湖恩怨出现了……孙蝶跳到自以为的安全区域,抚摸着小心肝,担忧道:“相公,你HOLD不HOLD的住啊?”捂脸,还是第一次在这么多人面前这样叫他,还真有点不习惯,但这也是没办法,她想在这乱世江湖中平安度日,就得靠这一身演技。
海桐立刻震惊:“你在胡言乱语些什么?”
孙蝶学着白夜的语气说:“关你什么事?”
“你!……”
“怎样?”
两人针锋相对。
白夜却恍若未闻,他盯着那辆马车两秒钟后,转向海桐。
海桐会意,将手中一块镂空雕刻着“秀”字的玉牌交到他手中。
白夜会不戴手套就接过的东西屈指可数,而这个玉牌便是为数不多的其中一件。他甚至还用修长白皙的手指摩擦了一下,才收入袖口,睨了一眼马车,朝百草堂内走去。
孙蝶完全不明白现在是个什么状况,想去追白夜,但又觉得把情况搞明白最好,于是她屁颠屁颠的去讨好海桐:“小海,怎么回事呀?”
海桐低声和那几个黑衣人说了什么,黑衣人留下马车,出了山庄。
“小海,你回答我呀。”
海桐将马车往山庄内赶了赶,而后由下人一起把里面一个同样浑身裹着黑布的男人抬了出来,送进了百草堂。
孙蝶悻悻地想,她那天进百草堂的时候是不是也这么狼狈不堪,好似尸体一样被抬着?哎,脸都被丢光了,难怪白夜对她不感冒。
“你还在这站着干什么?”海桐做完这一切,面无表情地走到了她面前。
孙蝶捋了捋耳侧一丝长发,腼腆地说:“我难道不应该在这里守候我的夫君凯旋而归吗?”
“你当公子是去打仗,还是当你自己是贤妻?”
“难道我不是贤妻吗?”孙蝶摆了个自认为完美无缺的POSE,露出八颗牙的标准笑容——如何呀?
海桐上下瞥了她一眼:“去打盆水,自己照照,照完,端给公子。记住,要滚烫的。”说罢,头也不回地走了。
孙蝶一怔,回味着海桐之前的语气和表情,惊喜地发现他这是在给她制造机会呢!哎呀这个臭小孩,跟着白夜别的没学到,别扭倒是学到了七八成。
孙蝶到厨房烧了一大锅开水,用水盆装好,先自己对着水面整理了一下仪容,才端进了百草堂。
“相公,你要的水来啦。”孙蝶欢喜地放下水盆,俏脸泛红,故作娇羞地看着白夜。
白夜侧立在黑衣男子身边,黑衣男子躺在一张木质病床上,浑身泛青,显然中毒很深,根本看不出原本的模样。但不知为何,孙蝶就是觉得这男人很熟悉。
白夜也不言语,也不动作,盯着那黑衣男目不转睛地看,无视一切。
孙蝶忧心忡忡地挪到了他身边,这年头应该还没有天下大同吧?她家对象可别赶这个时髦啊,否则的话她岂不是要守活寡?那还不如直接守死寡呢……
不对,呸呸呸,寡什么寡,又不一定得寡……
“相公,洗手吧,别看了。”孙蝶也不管白夜愿不愿意,直接握住他的双手,将他拉到水盆边就要往里按。
白夜冰冷的手及时收回,孙蝶却没那么聪明,傻乎乎地惯性将手伸进了滚烫的水里。
“啊!……”孙蝶痛呼出声,白皙滑嫩的双手立刻红肿一片,眼泪夺眶而出。
白夜似乎怔了一下,迈向黑衣男子的步子缓了缓,显得非常犹豫,但最终转向了孙蝶。
他第一次主动握住她的手,在她痛得没心情不正经的时候。
“好疼。”孙蝶眼泪啪嗒啪嗒掉在桌子上。
白夜坐在她对面,替她擦药包扎:“鲁莽至极。”
“真的好疼。”孙蝶咬了咬唇,看来十指连心这四个字真没说错。
“若痛这一次能让你不再犯错,很值得。”白夜依旧不苟言笑。
“我……”孙蝶欲解释,却被打断。
“不是很痛?还有心聒噪?”白夜的口气有点不耐烦。
孙蝶皱了皱眉,这次受伤都怪她自己,他说她两句她没意见,但能不能不要一直说?她虽然脸皮厚了点,但仍旧是个女孩子,心里也希望有人疼爱的。舒了口气,刻意粉饰的爱慕再也无法装下去,孙蝶抽回手,也不管还疼不疼,扭头就走。
“去哪?”
“不关你的事。”这句话说出来真解气啊,难怪他喜欢说。
“随你。”他不痛不痒。
孙蝶轻咬下唇,这烫伤是真心很痛,如果不及时处理肯定会有问题……仔细想想还是算了,伤势比天大,任性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脚步回转,孙蝶又到了他身边:“疼,要呼呼。”她满脸泪痕。
白夜却只扔下一个药瓶,便走向已经从青变成紫的黑衣人身边。
孙蝶看看自己的手,都肿的跟香肠似的了怎么自己抹啊?
“白夜,人家一心一意为你办事,现在受了伤你居然看都不看,你实在太过分了,没有善待我也就算了,不能照顾好我这个准媳妇这种大错简直不可饶恕。”
“药在那,自己擦。”一点小伤罢了,何来那么娇气?刚才要为她擦药是她自己不准,现在来翻旧账?这躺着的男人眼看就断气了,到底哪个重要些?
“……”孙蝶看着地上的药瓶,垂下了眼睛,没言语。
白夜平静地戴上手套,撕开黑衣人的外衣,拉上厚纱帘子,大大小小的瓷瓶摆满了案板。
“你……”她开口欲问他什么时候能弄完,却被打断。
“出去。”行医最忌吵闹,这么大的人了安安静静的不会么?
“好。”孙蝶说这个字时几乎咬牙,由于手受了伤,她是踹开门出去的,正撞上在外偷听的落葵等人。
“孙、孙姐姐。”落葵尴尬地陪着笑。
曹管家早就老练地转过了身训斥背后的下人:“还不快去打扫,都围在这里干什么?魔教之人将院子都染脏了,在公子出百草堂之前必须打扫的干干净净,听见没有!”
只有海桐没有言语。
他皮笑肉不笑地捡起地上的白瓷瓶子,诡异道:“这下你落在我手里了吧……”
孙蝶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转身就走,完全没把他放在眼里。
她受够了,爱给治不给治,全当她喜欢自残好了,兔子急了还咬人呢,何况她不是兔子,是正宗的老虎,母的!
“喂……”海桐惊讶地看着孙蝶红肿着双手潇洒离开,一时之间不太反映的过来。
“还喂什么呀,你不帮孙姐姐擦,我去就是了!”落葵夺过他手里的药瓶,朝孙蝶追了上去。
孙蝶坐在自己房间里,手上烫伤生疼,她只能在凉水中泡着,以免除痛苦。
死白夜臭白夜,虽然我对你的好是有私心的,但你也不能这么狠心吧,亏我还真的把你当成未来对象,死没良心的。
“孙姐姐,你在里面吗?”落葵的声音自门外传来。
孙蝶皱了一下眉,没言语。
“孙姐姐?”落葵敲门,“孙姐姐你别气了,海桐和你闹着玩呢,公子也不是故意冷落你的,公子向来未曾在意过别人,这也就是孙姐姐你,若换第二个,估计断了气公子也不会看一眼的。”
孙蝶不为所动,这话她已经听腻了,莫说别人,连她自己都不相信。
“哎……孙姐姐,你现在这么生气,一定不肯让我给你上药的,那我只好把药送回去,等公子来为你擦吧……”脚步声渐远,落葵居然真的走了。
孙蝶欲哭无泪,节气这种东西果然不是随便耍的,这下好了,真没人管了,怎么办呐?两只堪称猪蹄的红爪子泡在水里,孙蝶眼眶酸涩无比,有点被全世界抛弃的感觉。
不知过了多久,泡手的水都热了,大门却忽然开了。
救星啊……孙蝶泪目望去,差点瞎了眼,居然是白夜。
“你怎么来了?”孙蝶惊讶道,“太不可思议了,你是不是别人假扮的?”
白夜一语不发,修长的身影瞬间掠至她身边,将她两只“猪爪”从水里捞出来,湿淋淋地,激得他浑身不自在。
孙蝶看得出他的难受,心里很清楚对于一个洁癖者来说让他面对这种情况很是煎熬,心怀歉意和感恩的同时,也免不得小女儿心性,狠着心装作什么也没看见。
……但,但始终违背不了心意!!
“看到你来我很高兴。”她缓缓绽放笑颜,“不管怎么说,你心里还是有我的,那我就原谅你好了,你可切忌下次不准再这样对我,怎么说我也是你未过门的妻子,你这样做我是没什么所谓,以后被别人知道了传到江湖上去,你要怎么立足呢?”
瞧瞧,这媳妇她扮演的多贤惠?孙蝶都忍不住给自己颁发最佳女主角大奖了,可白夜还是无动于衷。
“哎,我虽然不介意你话少,但你好歹给点回应吧?自说自话很痛苦的。”孙蝶想要用“猪爪”去掀开白夜的斗笠,她真的很好奇那下面是怎样的一张面孔。
白夜避孙蝶如蛇蝎,浑身散发的寒气让她忍不住开始哆嗦,好可怕。
“我与你说最后一次,不要再想碰我。”白夜的躲闪令孙蝶惯性地磕在桌子上,胳膊免不了又是青紫一片。
008
孙蝶瞪着白夜,使劲瞪使劲瞪,可瞪得眼睛都酸了人家也没搭理她,一声不吭地低头给她上药,就好像她只是一头受伤的小母猪,而且还是待宰的。
无话可讲到实在郁闷的地步,孙蝶干脆直接提要求:“你不让我碰你也没关系,那你自己把这玩意儿摘下来给我看看。”
白夜垂着头,对她自以为很合理的提议恍若未闻,斗笠上的轻纱飘得离她很近,但孙蝶有了上次的教训不敢再乱动。
许久,见得不到回应,孙蝶试探性道:“你是不是很讨厌我碰你?”
白夜上药的玉指稍稍顿了一下,无声地回答了她的问题:明显是的。
哪有人讨厌自己老婆的?得改:“你其实不是只讨厌我碰你,你是讨厌所有人碰你,对不对?”
白夜一点都不打算回答她的问题,上完了药转身就走。
孙蝶想跟上去,但白夜却忽然停住,抬手朝她嘴里塞了一颗药丸。
“毒药。”
不用问就告诉她了,很体贴嘛……但能不能换成不这么可恨的话?
“你想谋杀亲妻!”孙蝶捂住嘴,一副不能承受的样子。
“我不如直接将你扔出去喂狼。”白夜冷淡陈述,“解药七日一服,若你安分守己便不会有事,若你再如方才一般,恕我狠心。”
他这哪里是狠心,简直就是没心:“姓白的你太坏了,我又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没有勾搭小三也没有坑你的钱,没有人比我更安分守己了,你居然还给我下药!”
“我早就说过我不是好人,是你一厢情愿那么认为。”自作自受怪得了谁?她若老老实实的他用得着浪费丹药么?还不是她老毛手毛脚在先?她怎么老责怪别人,不找找自身原因?
孙蝶连连点头:“是啊,我就说册子上不可能没一条是对的,果然就出现了一条千真万确的。好人从不下毒,坏人从不不下毒!”可是她就摊上这么一个混蛋冰块又有什么办法呢?要是有的选她肯定不选他。
想起自己今后还要仰仗这位大金主,孙蝶话锋一转,撅嘴撒娇道,“那你可要看准给药的时间,千万别迟了,不然的话你老婆这条小命可就呜呼了,像你这种油盐不进的样子,看你再到哪去找像我这么好的媳妇……”
“啰嗦。”白夜推门而出。
一根手指比在鼻子上:“我啰嗦?!”孙蝶瞪大了眼,高声呼道,“我那是考虑周全!”
“聒噪。”
“我那是开朗外向!”
“蠢笨。”
“是天真无邪!”
“烦。”
“不烦!”
孙蝶被白夜气得牙痒痒,白夜却仍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他身边几乎都是喜形于色的人,孙蝶最甚。她不但能自动自发的寻找话题,还能无时无刻的吵闹下去,最莫名其妙的就是她总是自以为是的“关心”他,好像他们认识了很久一样,但现实是他们只认识了不到五天而已,并且,在这五天的时间里他对她的态度何止冷淡,简直恶劣。
真不知道她脑子里是不是养了鱼?
如果不是,那她要么就是天生的笨蛋,要么就是真正的厚脸皮。
白夜挥一挥衣袖,来无影去无踪,等孙蝶跑出去找时,他已经消失不见了。
其实孙蝶是笨蛋和厚脸皮的完美结合体,就像现在,她狠狠地跺了跺脚,在心里诅咒他一万次啊一万次。
该死,居然敢无视她的控诉,他就那么迫切的想要远离她吗?痛彻心扉!走就走吧!好像谁稀罕他在这似的,那么大一块冰山站在跟前,她还怕会感冒呢,而且他还老欺负她,不是让她受伤就是让她中毒,自己是大夫了不起吗?
不过……
话又说回来了,“夫妻”之间床头打架床尾和,如果她不解释清楚,让他一直这么误会下去,那和他培养起感情来岂不是很麻烦?再说那也不符合她的风格,她努力这么久,怎么能因为这么一点小小的挫折就放弃大好前途呢?
要解释!孙蝶握了握拳,拐了个弯溜进了百草堂。开门时不小心碰到了手,立刻疼的龇牙咧嘴。
“谁?”门内传来一句怒斥,但语调很轻,显然身体状况不佳。
这声音不像是白夜呀?孙蝶大大方方走进去,眯眼斜勾着说话之人。
啊,是今天送进来那个黑衣人。
“你是谁?”黑衣人背对着孙蝶躺在木质病床上,低声问道。
孙蝶打量了一下黑衣人的身形,总觉得在哪见过啊……可是是在哪呢?实在想不起来了:“我是谁?我还想问你是谁?”
是百草山庄的人?黑衣人皱了下眉,忍痛直起身,苍白着脸转了过来,见是个水灵灵的大姑娘,而且这大姑娘还那么熟悉,不由自主勾起一抹轻浅微笑:“你不认识我?”
孙蝶在他转过来时就愣住了,这男人真好看,之前他中了毒,浑身青紫根本瞧不出模样,现在毒清了,脸色虽还有些白,但原本俊秀无双的容貌却再也遮掩不住。
照册子上写的那条,这人长这么帅,肯定不是龙套了,听海桐说是什么魔教教主,那他是不是大反派?
孙蝶颠颠地跑到了他身边,搬了个小板凳坐下,托着下巴仔细打量他。
黑衣人细长的丹凤眼稍稍眯起,眸色浑浊,好似蒙着层层薄雾,望不见底:“你在看什么?”
孙蝶不答反问:“你叫什么?”
黑衣人沉默了一会,学着她的模样反问:“你呢?你先说你叫什么?”
不过是个名字而已,哪来那么多忌讳?这男人真小气,不能要,还是她家白夜好:“我叫孙蝶,可以说你的了吧?”
“孙蝶?”黑衣人轻声重复了一遍,复而笑道,“我叫庄生。”
庄生?孙蝶蹙眉沉思,忽然神色一凛——庄生晓梦迷蝴蝶!?
……她居然被古人调戏了!
孙蝶蹭地一下站起来:“你怎么不干脆叫周公?”
黑衣人笑而不语,俊逸的模样该死的欠揍。
孙蝶掀了凳子:“你不诚实,耍诈,混球,一点都不和谐,我都告诉了你我的名字,你却不说你的,最讨厌的就是你这种言而无信虚有其表的男人了,这辈子都不要再见到你!”说完,扭头就走,各种潇洒。
黑衣人躺在床上,也不拦她,只是抬手轻抚了一下苍白的唇。若她肯仔细观察,定能发现他便是那日在悦来客栈时,那个被她认定只能活两集的“龙套”男。
院子里,孙蝶黑口黑面,山庄里的下人哪里见过她这般模样?都吓坏了,拐着弯的躲着走。到了角落里,他们交头接耳,不一会,孙蝶“悍妇”的形象就已传遍了整个百草山庄。
晚饭时,只剩下落葵肯来叫她了:“孙姐姐,你用膳了吗?”
厨房又不会给她开小灶,她当然没用了:“我还不饿,到晚膳时辰了吗?”气都气饱了。
落葵点了点头:“孙姐姐同我去用膳吧?”
孙蝶兴趣缺缺,蹲在花坛边拔着里面的草:“我不饿,你们先吃吧,晚上我饿了,自己去厨房找吃的就行了。”正在气头上,实在懒得再去看海桐那张臭脸。
“可是……”落葵面泛难色,“今日百草堂有病人在,公子难得到饭厅用膳,孙姐姐真的不去吗?”
落葵话音方落,孙蝶已经冲了出去,远远传来她略带责备的声音:“吃饭一定要按时,即便不饿也得吃一点,女人的身材是很重要的,暴饮暴食和不按时吃饭都会让我们发胖,到时候很容易找不到婆家啊,所以还是赶快去吃饭……”
落葵远远地对着她的背影笑道:“那孙姐姐你先过去,我还要去百草堂给病人送饭,呆会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