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事后公公会不会再打嫣儿,眼下先离开这是非之地再说,不行将嫣儿送去娘家待些时日再说。

纪陌却笑了笑,朗声道,“侯爷记错了吧,本王在进屋之前,可是分明听见侯爷要对谁行家法的,怎么忽然就停了?”

吴氏的双腿僵在那儿,心里恨极了纪陌,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

齐常新也怔了下,没想到纪陌竟知道这事,他讪讪一笑,忙道,“雷声太大,九王爷可能听岔了,老夫并未说过这话。”

话声刚落,余音尚在萦绕,门口传来小厮的说话声,“侯爷,家法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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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8章:自作多情

小厮这句话可谓是齐常新在前面卖生姜,他在后头喊‘不辣’!

齐常新非常想撕烂他的嘴,打断他的狗腿。

早不来迟不来,偏偏这时候出现。

你进来也就罢了,难道没发现屋子里多了个外人嘛?

哪些话可以当人前说,哪些话不可说,你难道都不知吗?

老子养你们这群废物做什么?

老子好不容易得来的颜面就这样被你们给啃了。

齐常新在心里将小厮杀死了千百遍,现在只能忍着,只等纪陌走了之后再惩罚。

纪陌看了眼小厮,然后看向齐常新,唇畔带着似有似无的笑容。

表情不言而喻,你齐常新为何要骗我?

齐常新忙向他解释,“请九王爷莫要误会,老夫请来家法并非要罚谁,只是拿来让孩子们观摩,警示他们要谨遵家训,诚实做人天天向善,莫要行恶。”

“闲来无事赏家法,侯爷的爱好还真是特殊。”纪陌墨玉般的眸子微微眯了眯,唇畔漾出一抹讽笑。

齐常新面色一讪。

他正欲解释时,纪陌忽然看向站在厅中间的齐妙,问道,“齐五姑娘,安宁侯说请家法只是让你们欣赏,是否属实?”

“是的。”齐妙轻轻点头。

不管纪陌来此的目的是什么,也不管他是否帮过她,她都不能堂而皇之的将侯府的丑事当众说给他听。

她的回答在纪陌意料之中,他本就没指望她会说出实情。

但她不说,自有人会替她说。

于是他又问,“旁人都坐着,为何齐五姑娘满面委屈的站在那儿?”

齐妙垂了眸子。答道,“九王爷误会了,我只是站在这儿与祖父说话,并无委屈。”

“哦,是吗?”纪陌不相信的反问。

他的视线从众人面上扫过。

当看向齐媛、齐姝二人,她们情不自禁羞红了面。

一颗少女心呯呯直跳。

传言不可靠呀,原来九王爷不仅风流倜傥。容貌出众。脾气更是温润如玉。

特别是那看人的眼神,好暖好暖呀!

见纪陌和齐妙说话,齐媛心里特别不舒服。

一个丑丫头有什么资格被人注意。

要是让九王爷知道祖父要行家法的人正是齐妙。他一定就不会这般亲切的与她说话,一定会特别讨厌她了。

一个要被长辈家法伺候的女子,又怎会是好人呢?

又有谁会喜欢呢?

齐媛心中如此一盘算,不由高兴起来。而纪陌的眼神更是给她壮了胆。

她于是站直身体,双颊绯红。对着纪陌盈盈一施礼,“禀九王爷,其实我五妹妹是要受家法之人。”

哼,齐妙你想在九王爷面前隐瞒这件事。怕自个儿会丢人,我偏偏说给九王爷听,气死你!

齐媛沾沾自喜。

她还故意捏了嗓子说话。让声音听起来更加细嫩柔软。

可安宁侯府所有人都听惯了她原本的声音,都对她这故意拿捏的声音十分反感。

特别是齐正宁与柳氏二人。顿时觉得双颊发臊。

女儿这是在做什么,当众丢人啊!

齐正宁立即寒着脸斥向齐媛,“媛儿放肆,九王爷面前岂有你说话的份儿,快下去。”

他所想和齐妙一样,不管父亲行事是多么过分,可这是家丑,绝不能在纪陌面前表现出来。

齐常新背对纪陌,恶狠狠瞪了眼齐媛。

死丫头,稍迟些一起打,让你嘴欠!

接受到父母亲和祖父三人责怪的眼神,齐媛满腹委屈。

我说实话难道也有错吗?

齐媛嘟了嘴,十分不情愿的往外走。

“齐四姑娘请留步!”刚走两步,纪陌就唤住了她。

什么?

九王爷竟然认识我,竟然知道我是齐府四姑娘!

齐媛感觉自个儿的心快要跳出胸膛来,连耳朵都红得发烫。

脚下的步子立即就停了,下意识的转身看向纪陌。

纪陌正微笑着看她。

齐常新忙对纪陌说道,“媛儿说笑话呢,是老夫疏于管教,让九王爷看笑话,请您恕罪。”

纪陌轻轻一笑,“侯爷和齐大人这般紧张做什么,本王今日正闲得无聊,没想到你们安宁侯府今日竟然行家法,此等热闹本王可不能错过。”

说着,他又颇有兴致的看向齐媛问,“齐四姑娘,劳你给本王详细说说事情经过,这位齐五姑娘是犯了什么滔天大罪,竟要受家法伺候。”

沈氏对纪陌的刨根问底很不满。

这是别人的家事,你一个外人跑来掺合什么?

难道没瞧见人家都不愿意说吗?你这人怎么一点儿也不识趣。

她是不愿意齐妙在纪陌这个外人面前失了体面。

齐妙很淡定。

反正她不会亲口说这些事,至于其他人说不说,她管不了。

纪陌带着笑意的眼神似在在无声鼓励着齐媛。

说吧说吧,你要是说出来,你就是好姑娘,本王最喜欢的就是像你这般的好姑娘。

可父母的眼神分别是在警告她别乱说话。

齐媛心中像揣了无数只乱窜的猫儿,有些不知所措。

可最终想在纪陌面前表现的念头战胜了对父母亲的敬畏。

齐媛便说道,“回九王爷的话,我五妹方才向芙蓉姑姑行礼之后便向姑姑讨要礼物…”

她将事情大概说了说。

只是在她口中,齐妙倒变成了无耻索要礼物的无礼之人。

齐嫣立即辩驳道,“四姐你所言有偏,五姐并不是讨要礼物,而是于情于礼来说,芙蓉姑姑本就应该给五姐礼物,只是芙蓉姑姑未给而已。

之前芙蓉改口时,祖父祖母,还有大伯母、二伯母、三伯母不都送了礼物嘛,这是规矩。”

她也极有可能要受家法处置,此时要是能将这个理辩过来,说不定能逃了那一劫。

听完她们二人所言,纪陌看向齐常新,眉头轻蹙,惊讶的问,“侯爷就为这事要对齐五姑娘行家法?”

齐常新知道也瞒不下去了,就长长叹了口气,一脸痛心疾首的说道,“九王爷见笑了,这实乃是家门不幸啊,先前不说还不是想着家丑不可外扬嘛,我家这五丫头小小年纪就牙尖嘴利,眼中根本长辈,忤逆顶撞嘲讽样样…”

“安宁侯你说错了,我并不认为齐五姑娘做错了,她做得很对啊。”见他越说越难听,纪陌立即出声打断。

面上笑容不知何时敛了,神情变得严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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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9章:当众表白VS挑衅

纪陌之言让齐常新噎住了。

后面准备骂齐妙的恶毒言辞尽数咽了回去。

这小子不是来庆贺本侯认蓉蓉为义女吗?

他为何要质疑本侯而支持五丫头,他脑子有病吧?

就依他现在这表现,倘若想打蓉蓉的主意,那绝对是门儿都没。

齐常新看纪陌的眼神有狐疑、费解,还有尽量掩饰的怒意。

红润的面色转白。

脑洞更是开得无限大。

齐妙双唇抿了抿,内心有一丝莫名的情绪在涌动。

沈氏僵硬的面色微松,双眸闪闪发亮。

她发誓收回先前对纪陌的腹诽,这人不错,能明辨是非。

齐常新讪讪的答道,“九王爷,五丫头顶撞长辈,如此做法怎能说是对的呢?”

语气中的不服十分明显。

“谁说齐五姑娘顶撞长辈?”纪陌轻轻挑了下眉毛,反问。

在齐常新微怔之际,他又继续说道,“芙蓉姑娘向你们行礼改称呼,安宁侯你叮嘱齐大人他们要送礼物给芙蓉姑娘,为何齐五姑娘改口称芙蓉姑娘为姑姑时,你不仅认为芙蓉姑娘不该送礼,反而认为齐五姑娘顶撞长辈?

这世间所有的道理难道都站在安宁侯你那边?我还想问,你是如何认定齐五姑娘顶撞了你?

她自始自终都是以理说话,无半句不敬之言,偏偏你听不进分毫,反而霸道无礼的认为她忤逆,简直就是胡言乱语。

再退一万步来说,就算齐五姑娘此要求不合理,身为长辈的你不是应该耐心教育吗?为何要行家法。这又不是什么滔天之罪。

安宁侯府有你这等心狠手辣的当家之主实乃不幸,我为整个安宁侯府而悲哀。

何况齐五姑娘还没做错,你却如此待她,你是本王见过的最心狠之人,心比蛇蝎,性如野狼,残暴无情。

本王回去后得向圣上提议修改下咱们大魏朝的律法。对那些为老不尊者应该削去爵位。然后在他的子孙中选贤人当之。

他的子孙要是无贤人,这爵位不要也罢,无能无德者占了爵位。只会败坏我们大魏朝的名声。”

按大魏朝现行的律法,必须要等齐常新死了之后,才能由世子齐正宁承爵,否则齐正宁一直是世子。

当然。你若有能耐,自个儿争了爵位那又另当别论。

齐常新一张老脸黑白红紫绿各色交杂。难看到极致。

他现在隐约觉得,纪陌这混账东西今儿到府并不是单纯庆贺他认蓉蓉为义女一事,可能是另有所图。

当然,齐常新并不认为纪陌是专门为齐妙而来。专程为芙蓉而来的可能性最大。

可马氏、柳氏等人情不自禁多看了几眼齐妙。

五丫头这是走了什么运,怎么处处有贵人相助?

还有齐正致,也用怪怪的眼神看了自家女儿好几眼。

感受着来自四面八方火热的眼神。齐妙微微有些不适。

但纪陌之言还是令她感动,感动之余还觉得畅快。

从祖父归府至今。整日里府中横行霸道,不管做了多么令人发指的事儿,也无人改指责训斥他,他就是安宁侯府的王。

放眼整个大魏朝,恐怕也只有纪陌敢如此直言不讳的训斥他,就算是元成帝,可能也得有所顾及,不会说得如此直白。

不仅仅齐妙觉得身心舒畅,马氏、沈氏也倍感身心舒泰,二人看纪陌的眼神都分外的柔和。

马氏这些日子在齐常新那儿受了多少屈辱,今日终于能扬眉吐气了。

九王爷,您就发狠的骂吧,最好骂死这老下作,那才是大快人心。

沈氏对纪陌是越发感激。

兴许他能让妙儿免去责罚,若真能如此,往后他就是我家的恩人。

而柳氏、杨氏和吴氏三人本来也觉得公公活该被骂,可是纪陌最后那几句关于爵位的话,让她们心生忐忑。

齐正宁是安宁侯世子,按律规定,等齐常新死后,他承安宁侯的爵位,这本是板上钉钉之事,妥妥的。

可纪陌那句‘往后由贤者任之’让柳氏很紧张,要是爵位不按嫡幼,而只论什么‘贤’,丈夫就不一定能承爵。

唯有老四流连花丛,没什么真能耐,不足为惧,另两人却是劲敌。

老二刁钻奸滑,谁知道他以后会使什么样毒辣的手段,而让朝廷认定他是安宁侯府的贤者。

老三颇得圣上器重,加之五丫头如今的人脉,她只要稍加利用,往后老三承爵的可能性最大。

何况她大房还无子,这也是一大死穴。

柳氏面色阴沉,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

杨氏的心情微微有些雀跃,想着爵位倘若不按嫡幼顺序,那二房倒是一次机会呢,不过老三那边倒有些麻烦,老大和老四不值得一提。

吴氏对爵位是不敢肖想的,也知道自个儿丈夫没那本事。

她是想着要是提前承爵,那四房就得搬出侯府去住,丈夫又没有什么赚钱的本事,却纳了五六房妾室,将来这日子可怎么过呢?

吴氏开始犯愁,

齐正宁与柳氏不同,他向来对名利看得极轻,能得到就受,得不到就罢了,绝不会去强求,更不会去争夺不属于自个儿的东西。

包括爵位,他同样不在乎,只要不落入外人之手,另外三兄弟,不管谁来承都行,反正都姓齐。

齐正静垂着眸子,掩去眸中的波涛汹涌。

倘若九王爷所言能成真,那我岂不也有了承爵的机会?

那我可一定得把握!

齐正静和妻子杨氏一样,内心激动不已。

齐正致并没有像柳氏、杨氏二人所想的那样对爵位虎视眈眈,他认为爵位本就该由嫡长子来承担,长幼若无序,嫡庶不分。那岂不是乱了纲常,纪陌这混蛋简直就是胡闹。

他还想着,要是将来元成帝真的听从了纪陌的挑唆要修改大魏律法,他一定会劝元成帝收回圣命,三思而行。

相信圣上再怎么宠爱纪陌,也绝不敢拿大魏几百年的基业开玩笑。

哼,纪陌。不管如何。我绝不能让你坏了朝纲!

齐正致向纪陌投去一记控诉的眼神。

唯有齐正远淡定自若,对什么爵位可没兴趣,还是现在这样最好。想玩就玩,想乐就想乐,无人约束。

他真要弄了个什么爵位,院子里那些美人儿为了自个儿孩子的前程。还不得将他脑仁子吵疼。

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朝无酒…再去想办法就是。

纪陌没想到训斥齐常新的那番话。像是往平静的湖面扔了块石子儿,让安宁侯府这些人人心里泛起了圈圈涟漪,遐想无限。

齐常新绿着脸对纪陌说道,“九王爷…你…你怎能如此说话…不管老夫对错与否。这都是老夫的家事,好像轮不着王爷来管吧,王爷是不是管得太宽了?”

呵呵。这句话好耳熟,似曾有人也说过差不多的。

纪陌唇角微微一勾。向齐正致看了一眼。

记得当初在皇宫说齐正致太行事偏颇时,齐正致也是这样回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