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汐很老实:“不吵,他很让我。不过他也和别人吵架。”
“我主人和他老婆经常吵架。”说到这句时,正好曾安民在称述“狡兔死!走狗烹!”翡翠扳指就不屑道:“哼!还有脸说别人!当初他还是个穷小子的时候,他老婆对他不离不弃。现在有钱了,在外面包养女大学生…”
“什么?!包养?”
“不错。其实是一个叫做刘丹林的男的,给他介绍的小情人。他都五十多岁的老头子了,还搞爷孙恋。一会儿给小情人在北京买房,一会儿给小情人买钻石,黄金。花费了不下三千万。所以指望着至尊行再养他个十几年呢!”
白汐被真相,深深的惊到了。刘丹林,这不是赵宪说的“顾铮的二师弟”“谢文湛的二师兄”“北京至尊行的副董事长”吗?!
原来如此,曾安民的背后,果然牵扯到北京至尊行。
她继续问道:“那小情人叫什么?现在住在什么地方?从事什么职业?”
“叫林香香。住在北京的山泉庄园。她在银行当实习工。但是和银行的总经理儿子看对眼了。瞒着曾安民,在外面又处对象。这还是有一次,曾安民把我丢在了林香香的房子里。我亲眼看到的呢。”扳指唾骂道:“她简直是个女支女。”
白汐也觉得气上心头:“我想教训你主人和林香香,怎么办?”
“他这种人渣,我这种美玉,才不会认他为主人呢!我支持你教训他!小三也别放过!对了,我告诉你,他和小三的床戏截图和视频在xxx邮箱,密码是xx。他还吸过毒,吸毒的毒友q.q群是xxx。密码是xx。注射用针头在床板底下…”
于是,事情全部搞定。
第102章 惩罚
谢文湛目瞪口呆。
白汐如此简单地帮他解决了大问题。
良久,男人的眸子最先活了过来,一波涟漪从心头荡漾到剑眉。然后目光也亮了起来。却是笑了一声:“真有你的。”转过她的身体,就要吻上来。白汐举起一只手,于是这个吻落在了她的手掌心。暖暖的,痒痒的。
“文湛,出去一下。色.情场面少儿不宜。”白汐转过身打开了电脑。刷刷刷找到了邮箱,输入了密码和账号。
敢情白汐要审核曾安民邮箱里的东西。他不能看?谢文湛又好气又好笑:“白汐…”
她理直气壮:“你二十八岁,我一千岁。”言外之意:你还太嫩了点。
“…”
赶走了谢文湛,白汐就打开了邮箱。哎呀呀,这老家伙还真是“精力旺盛。”每周记录个三四次。还分门别类“69.式”“后.入”…
白汐对着女主角那饱满的e杯罩咽了口口水,再看皮肉松垮的男主角…觉得反胃。除去这个,两个人还挺有情趣。她记下了一些交.融姿势,等到晚上和谢文湛做做看…谢文湛的身段那可棒了。
极快地游览了一遍。确定这是“奸.夫.淫.妇”全记录。再下载下载…呵呵,这变态老男人,把玩弄少女身体当做一种荣耀,还录像纪念。
也难怪,贱男配渣女。再看看她的谢文湛,多干净单纯的男人。顶多拍拍她的睡颜而已。
门外,谢文湛在敲了:“白汐,别看了。让我进去。”
“好了,好了。”拷贝完成,她才放了谢文湛进来。然后把曾安民的“艳.门照”和毒品交易聊天记录,交给了他。谢文湛把艳.门照留下,毒品的记录提交给了警方。安排好了一切,现在就该和曾安民摊牌了。
事不宜迟,谢文湛联系了曾安民过来。
电话里,曾安民依旧趾高气扬:“怎么,谢大少现在知道后悔了?那些老员工,是至尊行的人,但更是我曾安民的人!”
谢文湛只是道:“事情没必要闹这么严重,曾老不妨过来谈谈。”
曾安民以为他怕了。得意道:“既然这样,那我晚上找个空子过去。还望谢大少,能知道好歹。你这么年轻,不晓得天高地厚,可以谅解…”
挂了电话,白汐就过来安慰他了:“文湛,等他来了。我们让他好看啊。你别气着。”
“气什么气。”谢文湛无所谓地签署了几份文件:“他的好日子就要到头了。”又道:“下午我要接待一位重要的客人。白汐,你不愿意作陪的话,先去会议室等我。”
她嗑瓜子:“什么重要客人?做什么的?”
“卡塔尔前首相,千亿富翁多哈。他是个私人收藏家,有意收购中国艺术品。所以在中国寻找代理公司。至尊行想争取这一位大顾客。”白汐手都僵了。但谢文湛不紧不慢说着这些事情。他早已经习惯和这些国际大人物打交道。
她放下了瓜子:“我想看看,我还没见过外国的皇帝呢。”
谢文湛纠正道:“卡塔尔是君主立宪制的酋长国…”
话是这么说,到了下午。谢文湛就真的带她去见传说中的石油国首相了。这一位名为多哈的卡塔尔前首相,刚在5月18日,美国纽约佳士得拍卖会上,以1.794亿美元(约合人民币12亿)拍买下西班牙画家毕加索的作品《阿尔及尔的女人(o版)》。创下年度全球艺术品拍卖最高价格。如今,这位大富豪又来到了中国内地。寻找钟爱的艺术品。
谢文湛用流利的英语与对方交流,言谈之中。不卑不亢。交谈完毕,又带多哈参观了位于陆家嘴的中国至尊行私人博物馆。
博物馆的镇馆之宝,正是前几日送来的元代卵白瓷龙床。凡是望见它的人,无不兴叹。多哈也不例外。连连说至尊行能藏有这么好的宝贝,一定是个资历深厚,财力雄健的好企业。于是,拍卖的代理协议正式鉴定了下来。
到了傍晚,谢文湛才回到公司。
多哈的协议,对他而言也只是今天工作的一小部分而已。
白汐稍微吃了点东西,然后坐在谢文湛对面,看着他处理堆积成山的文件。实在无聊,就盯着玻璃桌上装茶水的紫砂壶发呆。
但盯着盯着,她发现这紫砂壶太好看了。形器雄健严谨,线条流畅和谐,散发浓郁的东方艺术特色。尤其是壶身,虚中有实,扁而不塌。怎么看,都像是出自名家之手。于是先把茶水倒掉。翻过壶身…很好,小字铭文“武陵逸人”。
武陵逸人?!顾景舟?!她倒吸一口冷气。
顾景舟,中国现当代的“壶艺泰斗”。艺名武陵逸人。顾老爷子的紫砂壶向来不便宜。动辄都是上千万。比如保利拍卖经手的几件——顾景舟大提壁壶,1280万。相明石瓢壶,1230万。提梁盘壶1120万…最高的一套紫砂壶,拍出了9000多万的天价。
她,她这几天,都是用,用这玩意来喝茶的啊…慢悠悠放回了桌子,艰难地开口:“文湛,你泡茶的这,这紫砂壶…”
“嗯?”谢文湛抬起头,看了一眼:“喜欢的话,送给你。”
她没那个意思:“是顾景舟的真品吗?”
谢文湛没怎么在意:“是。”
“…”
白汐已经失去了勇气,问谢文湛“多少钱买的?”。她自认为千年来,看惯了什么叫纸醉金迷。但是!但是!自己经历那是另一回事!什么叫豪门!什么叫顶级权贵!泡茶的壶都是艺术品!她,拿着这紫砂壶!泡了几天的茶!踏马的该死的有钱人…
想想民国那会儿,自己和程璋,连白米饭都吃不上。现在,拿顾景舟的紫砂壶,泡茶喝!这简直…奢侈到连小心脏都要跳出来了…
对面的谢文湛丝毫不知道她内心的纠结。看她表情不太对劲。放下笔:“白汐,你饿了吗?”
还没回答,门外传来一阵喧嚣。曾安民到了。一进办公室,曾安民就大摇大摆地坐了下来。白汐第一反应是把这只紫砂壶拿了过来。待会儿他们吵架归吵架。东西不!准!砸!
曾安民本来还想自己给自己倒杯茶。一看秘书小姐贼兮兮地把茶壶端走了。瞥了她一眼,清了清嗓子。开始对谢文湛发难。
“谢大少,今天你叫我来。有什么话不妨直说吧。”
谢文湛用碗盖撇着那茶叶:“曾安民,至尊行创立伊始,你确实有功劳。但这些年,至尊行也待你不薄,元老的位置,分区经理的头衔。还有房子,股份,能给的都给了你。你说,是不是?”
“不错,东家从前待我不错。可是最近嘛…我侄子的事情怎么回事?!”
谢文湛冷笑道:“曾连亘知法犯法,骚扰公司女员工,伪造假票据,还聚众吸.毒。这些罪名,难道不够他进监狱的吗?”
曾安民一听,“砰!”的一掌就拍在玻璃桌上。顿时,文件包,打火机,还有鼠标…一应物什,全都被他这一掌拍得跳了起来。他本人嗖地一下也站了起来,开口就骂:“谢文湛!你小子反了天了!没有老子我和你爹打下来的江山,你能安心坐在这董事长位置上?!你别得意,少了我的人,你以后吃不了兜着走!”
白汐也气到了,她放下了紫砂壶:“曾安民,你怎么跟董事长说话的?!”
“小丫头片子,滚一边去!”
谢文湛冷冷道:“曾安民,该滚的人是你。”说完,谢文湛从文件夹里抽出一张照片,放在桌子上。照片上是一个漂亮的长腿美女。穿着性感的超短裙。正在对着镜头做出飞吻的姿势。眼神迷离,身材窈窕。
曾安民忽然泄了气,木愣愣跌坐在椅子上。死死盯住照片。
谢文湛不紧不慢道:“你的丈人,我记得是南京军区的前政委吧?你背着你老婆,在外面做这种事。不怕你丈人一枪毙了你?”
曾安民的脸色开始灰白,冷汗如雨下。
他最大的缺点,就是怕老婆。因为老婆家世太厉害。南京军方高官之女。当初迎娶的时候,他就在老丈人面前发誓了:若是婚姻出轨,就由老丈人毙了他。之后,也是靠着老丈人,他才在江苏境内做生意做得顺风顺水…
谢文湛又道:“你的邮箱内的艳.照,还有毒.品交易的网络。我已经全部提供给警方。如果你还想争取一条活路,就主动离职,并且让你的属下,收回这些辞职报告。要不然,半个小时后,这些照片,将会在媒体上公布。”
曾安民的脸色已经青黑,死人一样:“谢文湛,你…”
“当然,你在我们至尊行,充其量只是个分区经理。媒体不会在意这个头衔。但是孙大将军的女婿,包养女大学生…”谢文湛放下了茶盏。勾上一抹笑,已经极其冰冷:“大概,你的丈人会将你的罪名,变为无期徒刑。”
说到这里,曾安民的心理防线,已经崩溃了。又颤颤巍巍道:“是,是谁告诉你的?!”
白汐很恶毒地道:“还会有谁,你的小情人林香香呗。她先是收了刘丹林的钱来勾引你上床。后来看谢大少给的钱更多,就把你,还有刘丹林全部卖了。”
曾安民立即骂了一句:“婊.子,真是婊.子!”
白汐冷道:“曾安民,刘丹林送给你这么个祸害女人。你还打算包庇他吗?”又俏生生地笑道:“要我说,你跟谢董事长说,我帮你检举刘丹林。说不定可以获得董事长的同情,帮你减刑呢。”
曾安民颓然变色。望了望谢文湛。谢文湛扔出最后一句话:“我五分钟之后下班。”
这时候,曾安民的心气,自尊,包括理智,已经全盘崩溃了。五分钟不到,他,答应了。
事后,曾安民被警方给带走。狱中,曾安民透露,是至尊行北京分区副经理刘丹林介绍他吸.毒的。于是,北京那边的警方立即行动,将刘丹林也抓走了。谢文湛趁机,派了心腹邱经理前往北京,当北京至尊行的二把手。正式开始和顾铮抗衡。
办完了曾安民。白汐拿着“艳.门照”,有点犹豫。却是道:“文湛,把曾安民家的电话号码给我。”
“怎么?”他泡了一杯茶,坐在她身边。
“曾安民包养小情.人的事情,我想亲口告诉他的妻子。然后听听他妻子的意见。怎么处理小三。”白汐看向他:“毕竟,他的妻子才是最大的受害者。”
不一会儿,电话通了。
白汐将事情跟曾安民的妻子说了。对方一开始还不信,说我丈夫在父亲面前立下誓言,一辈子就我一个女人。没办法,白汐只好把照片的邮箱地址,密码全部发了过去。不一会儿,那边响起女人的嚎啕大哭声。
哭完了,那边人又道:“白小姐,拜托你把林香香的资料给我。我一定要让这小贱人身败名裂!”
“好的。”白汐道:“曾安民给林香香的豪宅,豪车,现在也属于非法所有。警方会将东西收回来。还有曾安民给林香香的五百万存款,也全部冻结了。到时候,我们至尊行会和警方联系,将存款钱放在你名下。”
那边哽咽道:“多谢,我家那个畜生做出这种事。至尊行还照顾我们娘两,真是…”
但白汐听着难受,安慰了几句,就挂了电话。
事情,这样就算结束了。曾安民的几套豪宅,几辆豪车,还有送给小情人的钻石戒指,古玩珍品…到时候还归至尊行所有。足以抵消那6000万的弥天大亏损。
而给小情人的五百万存款,留给曾安民的原配夫人。
谢文湛过来,把她拥入怀中。白汐安安静静躺了一会儿,耳鬓厮磨。巨大的落地玻璃幕布外,日光淡淡。紫檀香几上,茶香悠悠。她仰头,越过谢文湛的肩膀。望着天花板:“文湛,以后我们结婚了。我一定不要做什么家庭主妇。”
“好。”他答应的很痛快:“我也不舍得把你关在家里。”
她点了点头:“上海的事情告一段落了。我明天去北京。”
他不假思索道:“我陪你去。”
她摇了摇头:“文湛,从前,我不知道原来你做生意这么辛苦。之前,一直让你一边操劳我的事情,一边管理生意。其实这样,根本就做不好生意。所以我决定了,寻找童宾瓷器的事情,我自己来办。你不必跟着我。”
“白汐,”谢文湛还想说什么。她已经捂住了他的嘴:“文湛,下个月,你要和顾铮争取秋拍的主办权。假如我在这么关键的时候。还把你拴在我身边,那也实在太没良心。”
谢文湛的眸光黯然了下去,却没答应。白汐就眼巴巴地瞅着他,大眼睛扑闪扑闪的。看了都令人心疼,他的心,也软了下来。
“白汐,”谢文湛很郑重道:“我现在最怕最怕的,不是失去至尊行。而是你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又消失不见了。”
“…我不会的。”
他握着她的双手,问她:“万一哪天,你成仙飞走了,或者魂飞魄散了。我却什么也不知道。白汐,你知道后果是什么?”
“…你…”她想不出来。
“等你几年,最多不超过五年。”他勾起一抹无奈的笑,眼神却深情到了骨子里:“然后,天上地下,都要去见你。”
白汐哑口无言。她算懂了,这男人对她的爱。已经燃烧了灵魂。
第103章 泄密
最后,白汐还是拗不过谢文湛的坚持,一起北上了。
头一夜宿在三环内的谢家别墅。因为来的太晚,她一沾到枕头就睡着了。第二天迷迷糊糊醒来,却是懒的起。
“文湛。”白汐刚醒,嗡嗡的嗓子带着点鼻音。她一叫他,谢文湛就醒了。看她小卷的乌发散乱披在脸上,于是伸出手,理了理。她睁开眼睛,乌黑的眼珠,溜溜的。像是一串成熟的紫葡萄。而这一声“文湛”,是他一辈子梦寐以求听到的,最动听的声音。
“早饭准备好了。”谢文湛把她拉起来。
“文湛,”白汐一边扎辫子,一边道:“你跟我来北京,我管不着。但是前提说好了啊,白天,你忙你的。我忙我的。晚上咱们再睡一块。”
“行。”
谢文湛系完领带,打了几个电话。秘书班子已经从上海转移到了北京。办公地点,也从维多利亚港,转移到了王府井大街。
白汐看了下他的行程,蹙了眉头:“怎么不去至尊行?”
“一山不容二虎,何况顾师兄还在里头。”
谢文湛也有自己的考虑。北京毕竟不是他的地盘,去了分公司,那些属下也不是真心替他办事。还要处处受桎梏。不如去谢氏集团的北京办事处。一来,谢家少股东毕竟是他。二来,也算告诫顾铮:没有谢家,没有至尊行。
但白汐不是太懂这些。她只知道,今天要去定陵的博物馆。于是也简单收拾了下。临走之前,谢文湛还给她配了个司机专程接送。
定陵博物馆在北京以北,40公里的大峪山脚下。占地8万平方米。其实说是博物馆,也不过是在遗址上盖了几间房子而已。游客不多。看门的人也老了。
白汐循着青石堆砌的通道,前往地宫墓室。只见空荡地宫中,有7座汉白玉石门,诉说着冰凉的庄严。墓室中央没有帝后的棺椁。却配着一个青花大瓷缸。下面的铭牌介绍说,这瓷缸里头本来盛满了长明灯灯油。后来,万历和皇后的棺材都被毁了。长明灯也不再需要点燃了。
正殿被毁的一干二净。只余下袅袅的香灰。白汐叹息一声,走到后殿。只见棺床上停放着陪葬的26个红漆木箱。
靠近了红漆木箱,白汐听到了许多声叹息。
守陵四百年,有谁读得懂它们的孤独呢?这里的每一粒浮尘,仿佛都是当年明皇宫的金杯玉盏所化的劫灰。巍巍大明王朝,生死注定,已经烟消云散。但是这些文物,保存着它们的记忆,怎么散,也散不尽无声的流年。
她走到一个木箱前:“你好。”
“你好…你是来烧毁我的吗?”红漆木箱问。
“不是。”白汐笑了:“为什么你会认为,我来烧你?”
“这里…被烧过好几次。破,破四旧。万历皇帝被烧了…哎呀,那个惨啊。还有孝靖皇后,她生前多凄苦呀。就因为大臣拥戴她儿子当太子,万历不喜欢她。所以生前被百般摧残。最后哭瞎双眼,悲愤而终。结果死后…她的头骨,就摔在了我身边…”
红漆木箱开始哽咽起来。而白汐也看到了它的记忆,原来,它是孝靖皇后的“景阳宫”出的东西。看来,它从前很喜欢孝靖皇后。白汐只好安慰了几句,但木箱依旧哭个不止。还唾骂当年盗掘定陵,烧毁定陵文物的人。
白汐知道定陵的挖掘史。60年代,定陵挖掘之后,3000多件稀世珍宝,就被保存在定陵地面上的老文物小平房里,历尽寒暑,就这么干巴巴晾着。夏天潮气大,冬天温度低,对文物,尤其是丝织品,造成了很大的损坏。
更别提,十年浩劫。多少文物毁于一旦了。
然而讽刺的是,如今的文物保护协会,又造了一个地宫。把幸存的定陵文物送回到地下去。既不能展出,也不能拿出来研究。因为文物实在是损毁的太严重了。连唯一一件留下来的龙袍,也几乎碳化成了黑色的碎片。
而这些红漆木箱,因为外面涂了漆,防腐防蛀,所以才得以展出。
红漆木箱哭了半晌,才收拾好心情:“抱歉,刚才失态了。四百年也没人听我们说话了…对了,你来定陵,有何要事?”
白汐就问了童宾瓷器的下落。一只木箱叹了口气:“童宾的那些东西…我们也听说过。但有没有陪葬,却是不知道了。”
旁边一只木箱道:“我倒是见过一次。你猜猜,那些是什么玩意?”
白汐看过记录,说童宾烧的是“造型奇特的瓷坯,一反传统的制作方法”。却是不明白了。什么瓷形会难烧到拿活人祭祀:“是什么?”
“万历皇帝宠幸郑贵妃,老了之后,那玩意不太行。所以叫景德镇的人,烧托子,角先生,缅铃这些形状的陶瓷进贡…”
白汐扶额,托子,角先生,缅铃…这些东西…用通俗一点的说法来说,就是…古代情。趣用品…再通俗点——假阳。具!难怪烧不出来!搁谁烧的出来陶瓷的!有病吧!
她气不打一处来。想到要借灵的陶瓷,是用来干那事的。简直恶心得反胃:“然后呢?那些东西有没有陪葬?”
“有,一两样掺和在万历右边的偏殿陪葬品里头。”顿了顿,木箱又道:“不过我记得,右殿的陶瓷,全部被砸碎了。”
刚才哭的红木箱,这时候好像想起了什么:“对了,孝靖皇后得了一件童宾的瓷器。是一个小茶碗。碗身上画了两条交尾的鱼。东西还算正经。”
白汐燃起了希望:“那在哪里?”
“我记得…这只碗被一个姓李的守陵人,拿去喝茶了。后来破四旧,那姓李的就卷铺盖跑了。”
姓李的?白汐记下了。又绕了一周,其余的定陵文物,也是同样的说法。看来,她只能寄希望,寻找那姓李的守陵人了。
晚上回去吃饭,她把事情跟谢文湛说了一遍。成功坏了谢文湛的胃口。他也觉得,假如跟淫器借灵气,很那个啥。于是放下了筷子:“不许看。”
“什么不许看?”
他很严肃道:“不许看那些东西的记忆,听到没有?”
“怎么,怕我学习了之后实践在你身上?”她色眯眯地盯着他。真是几天不调。教调。教他,男人就敢骑在她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