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那这一副的真伪?”

“东西是真的。”谢文湛先来到画的顶头:“纸张是成都麻纸,这是唐代的宫廷用纸。又称蜀纸。再看画工,这是设色工笔。也是边鸾的特点。款,题跋,全部都很开门。下方还有宋人,明人,乃至张大千的收藏款。”

白汐也点了点头:“东西是对的。而且转手多次。流传有序。陈先生,恭喜了。”

“不敢当,不敢当。对了就好。”

这边刚鉴定完毕。那边苏辰铭也拿出一个红木盒子:“谢先生,家父也有一件古董。请您过目。”说完,拿出一样明代嘉靖白釉红绿彩花鸟罐。颈部绿彩勾出云纹如意头,红彩米格纹为地,中部绘一朵莲花,如意纹间饰缨珞纹。

谢文湛先看了东西内部:器内施白釉,胎质白细厚重。点了点头。再看了下釉色和底款。心里有数了:“东西很开门…红绿彩是釉上彩。明代的时候,这种釉上彩的矾红料中,已经配入适量的铜粉和胶。这红彩闪黄。呈色是对的。”

“谢谢。”苏辰铭也满意了。然后,大家心照不宣这是要干什么。

倒是王雪依道:“哎呦,今儿不巧了。大家都是带着好东西来的。我怎么就给忘了,谢先生是个鉴定大师。赶明儿,也补上一件好东西给您过目。”说话间,不断把秋波暗送到谢文湛这里。谢文湛只是笑了笑:“王小姐客气了。”

“切——”这一声类似于鄙夷的尾音,是陈玥玥发出来的。

顿时,谈笑风生的几个人,全部面露尴尬之色。

白汐都想笑了,这丫头的确有趣。

最终,客人临走之前,都主动把边鸾的《春燕图》和嘉靖白釉红绿彩花鸟罐留了下来。白汐看看这件,摸摸那件。觉得两样都十分有趣。有求于谢家,就送这么贵重的礼物。可见,两家的祖先当盗墓贼那会儿,的确有不少宝贝。

谢文湛送完了客人。回来问她:“喜不喜欢?”

“嗯。东西都很好。不过我想,你不会收下的吧?”她就不信了。这明摆着是贿赂啊。

“只要你喜欢,我也能送同样贵重的东西回去。”

“得了,我还以为平白无故拿呢。以物易物谁不会。”白汐凑近了点,问道:“文湛,你看他们三家当中,哪个有问题?”

“送东西的都有问题。”言外之意,心里有鬼,才会去贿赂找门道。

“那三家都有问题喽?”

“嗯?为什么?”谢文湛不明白了:“王小姐没送东西。”

“她是想把自己的人送给你。我猜,她不久以后,就要和你约会了。”白汐觉得有些那么一点儿,闺怨出来了。但,女人嫁高门的想法,没什么问题。所以,她能理解谢文湛在外很抢手:“但见新人笑,哪闻旧人哭。”

说完了。白汐自己都笑了。谢文湛才是那个新人和旧人吧。这场爱情,始终是自己占了上风。而谢文湛忽然把自己抱了起来。出了门。撞见两个站岗的小姐。她们都红了脸。但谢文湛也不嫌害臊。直接把她抱回了房间。

然后,不用看一会儿电视。培养一下气氛。也不用洗个澡,做好持久战的准备。他就这么简单而粗暴地对自己发了情。脱衣服,脱她的衣服。手指伸入幽谷。往里面探去。慢慢地“开路”。一系列的动作。流畅而自然。

但她真的不能承受。托住他往下而去的头:“文湛,别这样,我这具身体还没做过!”

“那今天我们来做一做,怎么样?”他埋在她的胸前,品尝她没经过人事的身体:“白汐,我真的很想要你。”

“不行!”她坚决拒绝:“我身体不太好。受了刺激,说不准会发生什么事。”

于是。谢文湛安分了,把手指从她体内收了回来。转而抚摸她的肌肤。她也觉得略对不起他,躺在他怀里。仍凭他摸了一会儿。

但,如此美好的气氛下。她想的却是另一件事。凭她的直觉,这从前做盗墓的三家,好像都有问题。说不定知道一些洪秀全墓被盗的内幕。

那么,该怎么让他们开口呢?

她从来不是个被动的人。命,是自己的。是沉睡万年,还是活着成神。就看这几个月了。于是,半撑着身子起来了:“文湛,我要混入王家去。”

“去王家?做什么?”

“王雪依的祖父是民国的南京盗墓头子。而洪秀全的墓,大概就是民国的时候被盗的。从他们家下手,最有可能套出内。幕。”而且,她也不能再和谢文湛亲密多久。要不然,很容易就动了心。很容易,就被他撷取了纯洁。万劫不复。

而她,得保持自我。首先得保持得了理智不被欲望所湮灭。

谢文湛没说话,却是深深把她纳入了怀里。吻在头顶。大概是这样刚刚重逢。就要离别。是很残酷的事情,但她心意已决。

“文湛,等我拿到了传国玉玺。就嫁给你,好不好?”

这个条件实在太诱人。谢文湛几乎拒绝不了。良久,才点了点头。

第二天。王雪依果然送来了见面函。邀请谢文湛去附近的大酒店“鉴赏古玩。”

第69章 墨林

王雪依请谢文湛见面的这家店叫做“盛唐豪门”。以装潢的家具全部是正宗红木家具而出名。

现在,红木家具市场走俏。一套红木家具起码十来万。可见这个酒店内部有多土豪。

而王家是做红木家具生意的大佬,这些桌椅,都是她家公司生产的东西。

王雪依今天很美。一身清雅的蔚蓝旗袍。开叉一直到大腿。一米七的美人。端着宜兴出产的紫砂壶。一颦一笑,都风味十足。都说金陵出美女,这话果然不假。白汐很淡定地看着他们谈笑风生。今天她的谢文湛也帅的令人脸红心跳,她都不舍的把他拿出来使唤。

谢大少简直是对付女人的终极武器。她很得意这武器的柄,属于自己。其余的女人,都不能射。

客套完毕。谢文湛问她要鉴定什么,王雪依拔下头上的簪子。

顿时,垂下三尺青丝,好像一处惊心动魄的瀑布。

簪子还带着美人香,王雪依就这么递了过去,歪着头看着谢文湛。

“清银点翠“平安富贵”头钗。”谢文湛一眼就认了出来:“钗正中央的纹饰为宝瓶上插盛开的牡丹花。花心选用红色珊瑚珠镶嵌而成。周围围绕蝙蝠、芭蕉扇、葫芦等六个吉祥纹饰。整件作品寓意平安富贵。是件好东西。”

“谢先生果然是专家。”

王雪依甜甜一笑,长发披肩,更显美丽。似乎有意无意瞥了她一眼。白汐装作没看到。今天,她是以谢文湛的秘书身份赴宴的。王雪依大概觉得自己电灯泡。那就做一个合格的电灯泡。等王雪依泡完了她男人,就该轮到她泡她了。

又过了几分钟。谢文湛忽然接了个电话,说了句:“王小姐,公司有要事。我先走一步。有什么事,可以跟我的秘书说。”于是,她坐在了谢文湛的位置上。王雪依的脸一下子沉了下来。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没了男人。王雪就像是没了精气神。问她的都是谢文湛的事情,目的为何,明白人都能看出来。

白汐耐心地回答着。顺便套熟络了关系。然后,她喝了一杯茶,含了一块酸梅。酸出一点眼泪。眼眶红了:“王姐,我看你是个好人。有些话,不知道可不可以跟你说。”

王雪依一下子愣住了:“什么?”

“我看出来了。你是看上咱们谢少了是吧?不瞒你说,我也很喜欢他。”

王雪依的脸色,此时此刻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怎么,你们成事了?!”但白汐抹了一把眼泪,吧嗒吧嗒的水珠子,成串地往下掉落:“没成!我追了谢大少三年,三年啊!他一眼都不看我。现在,我已经绝望了。”

王雪依“哦”了一声,嘴角挑起一抹不屑。

这时候,她的眼泪全出来了。哭的梨花带雨:“前几日,我问谢少,能不能给我过个生日。我今年二十二岁了。结果,谢少说,还做白日梦的话,就趁早滚!”忍不住,嚎啕大哭道:“他让我滚,说我不要脸!我,我是真死心了!我不要在至尊行做下去了!”

王雪依收起了刚才的蔑视和敌对,却是有些同情起来了。但,更关心的是:“那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辞职。然后,在南京城随便找个差事吧。”又嘀咕道:“但是我找了好几个月了。没人要小学毕业的。王姐,你家大业大…”

王雪依倒是犹豫了,然而,对于一个想攀高门的女人来说。男人身边的任何女人。都是威胁的存在。尤其是这个女人还长得挺不错。那么,花点钱,安置一下这个丫头就得了。以防这丫头以后成为潜在敌人。

任何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

协商成功,王雪依满意地回去了。她觉得自己解决了一个潜在情敌,离豪门目标近了一步。而白汐也满意地回去了,因为她靠演技进入了王家打工。

王家民国之前干土耗子勾当的。据说,金陵外的每座山上都有王家人的脚印。但偷拿死人的东西,极损阳气。王家人也因此短命的多。每一代家主,都活不过四十勿、五岁。后来改革开放以后,就金盆洗手不干了。但免不了短命的运。王雪依的爷爷,三十八岁上死的。她爸爸,四十二岁死的。轮到她这一代上了,只剩下她哥哥王墨林一根独苗。

王墨林十八岁丧父,如今挑起了家中重担已经十年。把王家的红木家具生意做的如火如荼。是个少年老成的角色。金陵城里头,但凡是要红木家具的,都要和王家人打交道。

以上,就是回到酒店后,谢文湛给她找到的资料。白汐看了一会儿,觉得蛮可惜的。盗墓损阴德,是因为盗墓的过程当中,会破坏墓里面的古董。古董坏了,灵就成了阴气。钻入体内,克掉阳气。自然命不久矣。

更可怕的是,这种阴气会代代相传。要过个好几代远离这种勾当。才能够平息古董的怨恨。

王墨林和他那位盗墓大王曾祖父,隔了四代。假如运气好的话,是可以得享天年的。

白汐收起了资料,知道该怎么讨王家人的欢心了。

正好,谢文湛的外卖到了。喊她去吃饭,胡乱吃了几口。发现男人一直在盯着自己看。于是瞪了回去。谢文湛拿出手帕替她擦了下鼻子:“酱油都沾到脸上了。吃饭就吃饭,不要胡思乱想。”

“我在想你有没有在饭里下毒。”她一本正经道。

他没好气道:“我怎么舍得在你饭里下毒。不过下一点催。情的药,倒是可以的。”白汐举着筷子不动了。而谢文湛又加重了手上的力道。把她的鼻子都擦出一点红了:“骗你的。我怎么会强人所难。”

得了。谢文湛上一次还不是趁她醉了,捅破了那层膜,害她疼了一天。她这一次,绝对不会掉以轻心的。

话是这么说。上了床,谢文湛就一直在亲吻自己,把她压在了身下老半日。各种亲昵和抚摸。

明天就要分别,他很舍不得她。所以不断地攫取她身上的气息,温度,馨香。还试图分开她的双。腿进入。但她夹住了,他只能退而求其次,亲吻她的红唇。

最后,谢文湛引火上身去了卫生间解决生理问题。

她捂在被子里偷着笑。

睡了一觉,第二天,白汐就搬出了九鼎茶轩。去了王家开的红木家具城应聘。

到了市中心下了车,却是被七八个转弯路给绕晕了。走了好半天,白汐才来到王家的红木家具店前。整理了下仪表妆容,正要踏进去。里面忽然钻出来一人。差点把她撞到。那人说了句“对不起”。

怎么声音这么耳熟啊…林宗哲?!

抬头。大眼对小眼。对方先把她给认了出来。却是几乎要叫起来。白汐二话不说把他拉走了。拉到了一旁的小巷子里。

“林宗哲,你怎么在这里?!”白汐的笑很冷,带着一点威胁之意。但林宗哲不搭理她:“我还没问你呢!怎么在这里?!”又看了一眼左右:“公安局的那两个案子,你怎么摆平的?!”

案子当然是谢文湛帮自己摆平的。不过她很理直气壮,嘲讽了回去:“你傻啊。洪秀全墓是民国的时候被盗的。关我屁事。莲花碗本来就是假的。我自然偷不算偷。”

林宗哲无言以对。她压低了声音,觉得也许遇到同行了:“你先说你来干嘛的?!”

“我警察局的哥们说,王家有猫腻。他们家80年代,就在海外购置了二十多套房子,90年代,买了两架私人飞机。那时候,王家的生意还没现在这么大。钱从哪里来的,这是个问题。所以我猜,就是王家的祖辈,把洪秀全的墓给盗了。”

她替他接了下去:“所以,你就来到王家打工?再搞出一个大新闻?!”

还屁个大新闻!林宗哲想到上一次的乌龙报导,脸都红了。

他信誓旦旦说小偷是她。人家考古专家呵呵了,少年人,这是民国的时候就被搬空了的墓。你看地上积了多少层灰就明白了。跟那啥姑娘,关系不大。后来他辞职,很大原因也是因为这一篇报导失实了。给晨报造成了不良影响。

不过,好歹要挽回一点面子:“白小姐,上次是我不对,对于诬陷你的部分,我已经发了道歉函。不过这一次,我要真正调查清楚这一件事。所以来到王家当卧底了。”

“很好,卧底同志。我也是卧底。”她一本正经道:“假如你揭我老底,我也就揭你老底。”

走进红木家具店。立即有服务员过来服务。但看清楚了她乡土风情的装束。脸一下子垮了下来:“我们这里不卖假货。”她也没在意,直接道:“我是来应聘的。”林宗哲也从后面走了进来:“熟人。她也是来这里工作的。”

那服务员才不情不愿地带她到了后面去。

王家红木家具城本身的占地面积就十分吓人。但是他家的后宅院更大。转过了几个长廊,还没到尽头。白汐就听到时断时续的咳嗽声。一声接着一声。好像要咳出血似的。

一开始以为是患了病的老人在咳嗽。近了以后,发觉这人的嗓子都咳哑了。服务员却把她带到了这里:“董事长在里面。”

她就敲了敲门。“进来”。是一个年轻的男子声音。于是她进去了。顿时一股药味扑面而来。熏得人脑门疼。

满屋子的书,古玩,还有玉石。淡淡的烟雾缭绕中,她看到一个穿着白衬衫,黑色西服的男子端正在一把紫檀靠椅上。大拇指上有一枚翡翠扳指,扳指上密密匝匝的镶了金钢钻。他似乎正在低头忙碌,察觉有人进来才抬起头看了一眼。

但是这一眼看下去。就没有低下头去。

白汐发现这男人长得很俊美。甚至可以说,和谢文湛有的一比。但没谢文湛那样,处处都透露出沉稳,健康,和英伟。反而有一种忧郁,单薄,和缺少安全感的气质。

当然,她还能感觉到这人身上的阳气很微弱。好像一点点星火,扑朔就要熄灭了一样。可见,他真的病的不轻。

这就是。王家的现任家主王墨林啊。

而王墨林,也在打量她。事实上,他已经出了神。

少女虽然美得有缺陷。但是除去那一道红斑,其实五官清秀到毫无瑕疵可言。走进来,似乎就带来一股诗,书,茶的清芬。走到他身边,亭亭玉立的一朵花。很大方地直视他 。眼中丝毫没同情之色。

他抱病已久,每一个看到他这一副药罐子模样的人。都用一种可怜可怜虫的眼光看待他。还有的人,巴不得他早死。但是在这个姑娘的眼神里,他看不到那些令人厌恶的感情。

“董事长您好,我是来应聘的。”白汐鞠了一躬。

这一声又将他拉回了现实。人的眼缘有的时候就这么神奇。他居然看这个初见面的姑娘十分顺眼。不假思索答应她留在店里头。不过不是当服务员,而是当自己的秘书。

原因,他讨厌极了现在妹妹给自己找的那个女秘书。本来,他是个极其讲究的人,要秘书也讲究。字要写宋体,笑不能露齿。他喝药,不能蹙眉或者躲出去。做事要调理分明。说过的话要听一遍就记得。

更重要的是,不能蔑视自己。

但是现在这个秘书,人前恭维,人后嘲笑他是个连路都走不动的残疾。他也该换人了:“就这样。你当我的办公室秘书。”

“啊?!”白汐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我,我是来应聘服务员的。”

“服务员已经满了。当了总经理秘书。一个月薪水八千。等转正,工资一万。”王墨林的话中,带着一股不容辩解的坚定:“就这样说定了。要留下就明天上班,要不然明天就别出现在我的店里!”

白汐被这样嫌弃的口气弄的冲了一下。没想到这男人看起来文弱,其实很有骨气的啊。

没办法,她只好留了下来当王墨林的秘书。

但是接着没几天,白汐发现自己掉进贼窝了。王墨林,是整个南京最难侍候的总经理。因为他是个令人发指的完美主义者。

第70章 红木

白汐也不是第一天跨入职场。但她的确是第一次遇到真正难缠的上司。

这么说吧,第一份工作是董家的拍卖行服务员。规模小,事儿少。干活不累,头上有罩。第二份工作是昌荣阁的鉴定师。这靠手艺吃饭的差事,她干的得心应手。让所有人都佩服的五体投地。所以,上班哪里真的吃过半分苦头啊。

但是到了王董事长门下的第一天。王墨林就拿着一大份资料交给她:“按照各个部门上季度的收益状况,做一个表格给我看。”

于是白汐拿着报表去做了。无奈电脑水平很一般。只用EXCEL做了一个很简单的表格。弄了柱形图。这还是在董家,安妮教了一周的结果。然后,她把打印的文件送过去。王墨林当场把文件送进了碎纸机。说:“不做好,不准吃饭。”

她那个囧啊。只能又回头去做。这一回学乖了,和财务部门取了经,加上了曲线图,客户流动,还有资金的进出等细节。

但是送到王墨林处,又被碎了:“你下次再用这种东西糊弄我,这个月工资减半!”

白汐不在乎工资。但在乎自尊心。得了,这简直是强人所难。只能偷偷回到办公室,一封邮件发给了谢文湛。附上一个哭丧脸“文湛,我觉得自己很没用。”十分钟后。漂亮,崭新,详略得当,条理清晰的报表传了过来。附上两个字:加油。

她没油了。但这一次把报表送过去。王墨林终于满意了。

下午,王墨林接待了一个购置大笔红木家具的苏州顾客团。谈笑风生间,她站在一旁端茶倒水。送走了客人。王墨林告诉她:“把刚才那个团里所有人的企业,注册财产查出来。半个小时后送到我办公室。”说完就不管她了。

…得了。她刚才在端茶倒水。只听到什么“黄花梨、缅甸花梨、鸡翅木”“海南硬木”等专业术语。关于人名,企业,通通没记住。正在发愁,瞥见屋子里有个光绪年间的紫檀椅子。正是顾客看的样品。于是请教了椅子。

椅子记性很好,帮她解决了燃眉之急。

“平平淡淡”的一天过去了。白汐几乎累成了狗。原来这就是秘书,原来这才是上班族!

回到职工公寓,白汐连晚饭都懒得烧了,直接去了九鼎茶馆蹭谢文湛的吃的喝的。一进门,就看到谢文湛和一群外国人在包厢茶楼里谈笑风生。说的也不知是哪一国的语言。身边跟着两个男秘书。仰着头看久了,不由得佩服起谢文湛来。他每日要处理的事情不知道比王墨林多了多少。秘书都要是男的,才能干得了那么多活儿。

然而,谢文湛始终余出一部分时间,来和她谈恋爱。

晚上的时候,他还彻夜不睡。加紧查关于洪秀全盗墓案的一切。

于是,等到谢文湛过来招呼她的时候。心已经软了许多。任凭他抱着自己上了楼。在电梯里接了个吻,也不算什么。今天,她是不打招呼自来的,不顺心的事情说给了他听。谢文湛只是笑笑,也没替她骂王墨林是变态。

白汐不乐意了:“文湛,王墨林是不是乐于折磨人啊?第一天上班就把我当牛使唤。”

“白汐,我说过了。你在我身边是公主。但别人不这么看。王墨林少年丧父,无长辈扶持。商场上,自然处处被同行的前辈所排挤。他能做的,就是一丝不苟地工作。让别人挑不出毛病。所以才能将家具店经营这么大。”

“说的也是。”白汐释怀了:“文湛,我得继续潜伏下去。”

“那你继续加油。”

但是第二天去上班。情况并没改善。反而更糟了。王墨林明天要出差谈生意。要求她安排日程表。白汐看了下计划书,都晕菜了。一天之内,上海,深圳两地跑。而且晚上还要回来开会。水陆空各种交通工具,通通由自己安排。

更绝的是,中午吃饭谈生意的大酒店,要求提前订好包厢。

同时,要把王墨林吃的药,会议的资料也带着。公文包塞的是满满当当。

好不容易安排完了日程。她就去电脑上订机票。却发现头等舱和商务舱都没了。回去告诉了王墨林。王墨林不屑一顾:“这是你的事情。秘书得负责董事长的日常安排。”没办法,很没骨气又打了电话给谢文湛找外援。

不一会儿,系统传来消息两张头等舱机票到位。

到了第三天一大早,白汐六点就起床来干活了。安全上了飞机。她还得到了一份特制的海鲜大餐和一份哈根达斯。谢文湛怕她太累了。

于是,在外开会的一天,各种精彩,忙得她是脚不沾地。

然而更缺德的是晚上。晚上的南京禄口机场人来人往。打不到车,王墨林不同意坐地铁或公共汽车。她只能站在路边半天,拦车。

到了公司,王墨林说会议迟了。这个月的工资扣一半…于是到了第四天的时候,白汐觉得大概要辞职了。

她是全国数一数二的鉴定师,妖怪界难得一遇的大美女。靠脸靠知识吃饭的人。现在感觉成了跑腿的狗腿子,这也太掉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