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妍面露忧色,“皇家祖上怎的订了这么个规矩,太不合理了。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这样养着他们到底不是法子,得让他们学习如何赚钱养家。”

青霞郡主见她们你一言,我一句,不由笑道:“这么明显的道理,文祖皇帝又怎会想不到。”

“可这钱也太多了些吧?”

青霞郡主伸出指头来,点了点众人,“我们太祖皇帝的皇后可是天下的大奇女,虽然是从文祖皇帝时才建了这座皇家祠堂。可这里的规矩,却是太祖皇帝的圣文成皇后订下的。这收去的钱会分成三份,一份上交给朝廷,算是皇族中人给朝廷交纳的丁税。一份,留在族里,帮扶族中需要帮助的人。还有一份就送到皇家慈善堂去,若是天旱水涝的,皇家慈善堂会收留一些无家可去的百姓、孤儿寡母,帮扶需要的百姓。”

素妍面露疑色,她从来没有听说过皇家慈善堂,“有慈善堂吗,我怎么没听说过?”

青霞郡主道:“早年皇城是有的。后来,有皇族说,天子脚下太平盛世,就没在皇城。我好像听父王说过,统共有六处:扬州、益州、福州、云州、洛阳、梁州。皇城这儿,若遇灾年,就由族人组织专人开设粥棚,银子自从慈善堂里出。你们别瞧着这事儿小,户部和都察院的人可都盯着这族银子呢,每过两三年也是要查账的。”

素妍今儿才知道这事儿,回头她得问问江舜诚。听青霞郡主说来,倒是极不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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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6 谋划(上月粉红加更2万字毕)

素妍的日子过得风波不断,却又热热闹闹。崔珊的日子就没那么好过了,自从胡香灵落胎之后,她在曹玉臻的心里一落千丈。

曹玉臻怜惜胡香灵没了孩子,留在她院里陪了好久。

崔珊每每忆起这事,心头就觉得难忍,想胡香灵与她身份悬殊,在曹玉臻的心里竟远不及胡香灵。

曹二太太待崔珊不冷不热,看起来不亲不疏,却又不好不坏,实则是一种最彻骨的冷漠,对于这个儿媳,她从一开始就没有好感。她早前看中的是江素妍,可素妍压根就看不上曹玉臻。

崔珊想过要挽回曹玉臻的心,试过亲手给曹玉臻熬粥,却煮糊了;也曾试过给曹玉臻做鞋,可那样子比绣娘的差了太多;又请人代笔写诗词,想学陈阿娇重金聘写《长门赋》,却被他冷冷地反问“是你写的吗?”,不等她回答,他已绝然地离去。

腊月二十日,曹玉臻刚做了翰林院修撰一职,这对于他来说可是期盼良久的官职,新皇常去翰林院,新皇喜欢与大学士、学士们谈论朝政。

得到这个职位,是胡香灵搭上了闻雅云,而闻雅云的妹妹石小文现在是镇江候府的小姐,胡香灵给了闻雅云孝敬了五千两银票,装在一个香囊里,瞧着是年轻妇人间互赠礼物。

闻雅云拿了银票也没贪拿一分,尽数都给了石太太。

石太太花氏在去探望太后的时候,随便提了句“听说珊瑚郡主和她夫婿心存芥蒂过不到一处”,太后追问“她夫婿是谁?”花氏便说了是先帝时最后一届恩科的状元郎,太后便恍然所悟。

之后没两日,花氏去吏部尚书家参加宴会,言谈之间就提了太后夸赞曹玉臻,“曹状元才华不错”,吏部尚书夫人就将话转告给了吏部尚书。

没两日,曹玉臻就从笔帖式提拔为从六品的翰林院修撰。

可在翰林院里,像他这样的修撰实在是太多。

他念着自己能进翰林院。全是胡香灵帮忙周旋的,往胡香灵的院子去得更勤了。

胡香灵躺在炕头上,神态懒懒的,竟有一股子道不出的妩媚诱惑。

曹玉臻进了屋,含笑唤了声“香灵”,径直在炕沿坐下,丫头泡了热茶,他捧着茶盏,认真地闻嗅着,脸上的欢喜难以掩饰。

胡香灵笑道:“瞧你一进来的喜气。什么事这么高兴。”

曹玉臻喜道:“刚才在街上。我碰到傅右相了。你说奇怪不。他正找张掌柜的寻找岭雪居士的墨宝。”

胡香灵蹙了蹙眉,转而眼里闪出耀眼的光芒。

曹玉臻告诉过崔珊,素妍就是岭雪居士,胡香灵也同样知晓了此事。

“他找这个做什么?”

“在茶楼里。我听见傅右相对张掌柜的说,若是有了,不拘多少价钱,都给他留着。”

曹玉臻今儿本是与几个同窗相约去茶楼里玩耍的,却无意发现傅右相与张掌柜的也在。看傅右相的样子,正急着找到岭雪居士的墨宝。

看到傅右相,曹玉臻顿时就好像发现宝贝一般,这可是当朝权臣,是新皇跟前的红人。

胡香灵轻叹道:“若在以往。进文忠候府倒还容易一些,如今素妍嫁到左肩王府,做了堂堂王妃,又不打理府里的事务,要想见她就更不容易了。听说琰王爷极是宠她。连她身边都派了武功高强的护卫…”

曹玉臻低声道,“右相大人如今圣宠正隆。要是有他帮忙在皇上说上一句,可不顶上旁人十句八句。无论如何,我都要弄到岭雪居士的墨宝。”

胡香灵见他说得志在必得,脑子里也琢磨起来,第一件想到的就是李碧菱,“李家倒是有一幅,被李二爷视成宝贝一般,恐怕不易得。”

曹玉臻见她说不正事上,急道:“你忘了么,我们府里便有一幅。”

胡香灵眨了眨眼睛,“府里有?”

想了一会儿,恍然大悟,低呼:“你是说珊瑚郡主手里的那幅《牡丹图》?”

曹玉臻点了点头,“要请岭雪居士现绘,没有极好的关系,她是不会帮这个忙的。字画铺里,能得她墨宝的,也只得张记字画铺。”

总之一句话:弄到她的画很难。

但把家里的那幅《牡丹图》拿到手,却是极容易的。

“你脑子灵活,且与我说说,如何从她那里拿到《牡丹图》。”

胡香灵吃吃笑了起来,伸出手来,轻柔地扶着他那俊美无双的面容,“这个还不容易,她最是大小姐脾气,你使出你的魅力,将她在床上服侍舒坦了,再说几句好话,将她哄得高兴了。”

她坐直身子,一点点地前倾,将身子依在他的身上,卷起一股股热气,“到时,就算你要她的命,她都得乖乖的奉上,何况…你要的只是她的一幅画。”

他是这样的俊美,未成亲前,皇城有多少官家小姐视他为梦中情郎。

他一朝成亲,不知道惹得多少深闺小姐芳心暗伤。

胡香灵相信他的能力,也逐渐相信,如果他还能喜欢上一个女人,而这个女人就是自己。

她有智慧,她善于谋划,可不是崔珊那个只会耍大小姐脾气,只知道遇事大吵,无事又总是办砸事的草包。

“这样…她怎能乖乖就范?”

胡香灵捧着他的脸颊,亲了一口,道:“夫君,要不要贱妾教教你,怎么去征服像珊瑚那样的女人?”

曹玉臻愣住。

胡香灵微微一笑,“你不会说肉麻话么?”

曹玉臻脸色微微一红。

胡香灵娇笑着,“没关系,贱妾教你。”

崔珊,这是你自找的。

你不该算计我,更不该抢夺我的男人。

既然你害我失了闺誉,从妻变成妾,我便让你从云端跌入泥沼。

恨,是这样的深。

如果不是崔珊派了护卫常乐趁她在郊外敬香的时候劫走,她怎么会成了他的贵妾。

既然从一开始就交织了恩怨,那么就断个彻底。

胡香灵一抬手。丫头退去,她双手环勾抱住曹玉臻的后脑勺,将胸前的柔软往他的脸上覆去,“夫君,只要你照贱妾说的做,她一定会乖乖地听你的。在理智时开口索要太难,而在这个时候说出来,会更加事半功倍,尤其是像崔珊这样的女子,自以为是。太过自负。你只需要用床第的招式。”

她的灵舌大胆地探入他的口中与他纠缠。就像藤蔓缠着树干,撩动他的心扉。

曹玉臻不由浑身绷紧,更紧地将她揽入怀中。

“夫君,记住了。你越疯狂,越让她无法拒绝。”

她要编织一张网,不仅要崔珊付出惨重的代价,更要崔珊失去所有。

“夫君,我说过会让你做翰林院修撰,现在做到了。所以你要相信贱妾,只要你信,就一定会成功。”

她热烈地吻着,亲着他的耳朵。吻向他的脸颊。

没了顾忌,没了曾经所谓的友情,她要的只是一个男人,一个离不开她的男人。

只要有他在身畔,她会觉得很自在。会觉得就拥有一切。

她看着他,眼中熠熠有神,是她寻觅许久的归宿。

因为有他,她所有的*都被点燃。

是的,她想要的太多。

她要做诰命夫人,她还要富贵荣华,而这些崔珊都有。

她要抢占崔珊那丰厚的嫁妆,那样耀眼的十里红妆,其奢华越过公主,其珍宝更是不计其数。

她要用这些东西,打造出属于自己更好的生活,更要用这些东西来养育自己的儿女。

过往虽有苦难,但她相信,只要一步步走下去,步步为营,步步设局,总有一日,她也可以让人仰望,让人羡慕。

胡香灵闭上眼,低低轻唤:“夫君,我要你的疯狂,还要你的热情…”

曹玉臻眼中陡然一紧,她这是在邀约他与他共赴巫山*。

他低头一笑,深吸一口气,猛地吻住她颤抖的红唇。霸道的气息扑入她的鼻间,令她呼吸凌乱。她从未见他这个样子,热切深沉,坚定地拥着她。

他的手探入她宽大的衣衫,扯开她身上系带。胡香灵惊呼一声,他已经握住她胸前的绵软,用力地揉捏,每一下都力道适中,但是却令她在疼痛中在心底泛起欢愉,无法抵御的麻酥便如星星之火在风中逾来逾烈,最后化成了不可扑灭的烈焰。

他的吻堵住她的樱桃小口,辗转吸吮,几乎令她喘不过气来。他的手渐渐在她光滑如婴孩般的身上游离,一点一点,一寸一寸,被他碰触一下,就似在烈焰上加了一把柴禾,只让这火更大、更烈。

胡香灵只觉得身上一凉,不知什么时候他已经褪下她身上的衣服,随意丢在一旁。

她睁开眼,羞怯地看着他。他的衣服凌乱,露出胸前白皙得如同一般细腻的肌肤,他的肌肤如同他的脸蛋一般让女人发狂,让女人痴迷。他俊朗的脸上浮起两抹淡淡的晕红,从脸颊一直蔓延到了眉眼处。桃花般的颜色,为他俊美的面上更添几分魅惑。他看着她,漆黑的深眸映着她雪白的娇躯,因接下要做的事而多了几分她平日所不曾见过的邪恶。

胡香灵微微一笑,带着诡异地道:“你试着拒绝我,用最魅惑的方式。”

曹玉臻眨着眼睛,拉了薄衾,捂住胸前,红着脸,结结巴巴地说道:“你不要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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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7 授夫讨欢

(读友大人,上月承诺的加更二万字已毕,加更章节为第644、645、649、650、651、655、656章,共七章节,内容有二万余字。)

胡香灵扑吃一笑了起来,“不,是那种欲拒还迎的方式,让她近乎疯狂的。”她想了又想,只有女人更了解女人,与其说她了解崔珊,不如说是她更了解自己,“你要说,娘子,我太想要了,怕到时候太过疯狂,弄伤了你。”

瞧,他也是想要的,但更怜惜她。

只有这样的方式,才更能让女人沉陷。

到底是他上道,胡香灵一点就透,而且那话说出来,令胡香灵都为之蚀骨。

他能巧妙地将她的话转变这自己的,然而,当他说完后,他急促地道:“这样…怎么让我觉得自己很卑鄙?”

“卑鄙?”胡香灵搂住他,“什么叫卑鄙?江舜诚能有今天的一切,难道每件事都做得光明正大?不过是背后,有太多不为人知的秘密罢了。有朝一日,你做了左相、右相,或是大丞相,谁还去探究你背后的秘密,那些个被你认为卑鄙的事,人们关注的只是你的成功。”

所以,他不能放弃。

必须为了成功付出更多。

没人关注你为了成功使用了怎样的手段,别人看到的只是你身上的光环和最后的结局。

“崔珊是什么人?她夺走我的正妻之位,派护卫掳我,损我名节,这就是正大光明么?玉臻,你记住了,对于一个残忍的、阴狠的女人,你不必与她讲究什么光明磊落,她不配!”

他们继续纠缠着,讨论什么是卑鄙和磊落,却又这样的格格不入。

他是一个学徒。而她却是一个先生,一点一点地教会他如何讨好一个女人。

曹玉臻更多的时候觉得,自己不是崔珊的丈夫,而是她的囚徒,甚至是服侍她的小倌,只有小倌才会在床上讨好女人,从而得到自己想拥有的,他讨厌这样的感觉。

见他动情,胡香灵却一把将他推开,“不错。学得不错。你试着来强的。”

曹玉臻剑眉一场。声音虽温柔。却带了几分浓浓的调侃,亦含两分不容拒绝的霸道、强势:“你勾引了我,就打算不管了?”

声音不大,却似含有怒意。

胡香灵心虚而小地用锦衾遮住身子。“夫君,我今儿心情不好,改日吧。”

曹玉臻闷笑一声,板起冷脸,一把抓过锦衾,迫使她半裸呈现在自己的面前,“我真的想要了,别说教我的话,等完事了再说。现在。我要罚你。”

胡香灵瞧出他已经完全被她诱惑,问道:“罚什么?”

“罚你取悦我!”曹玉臻看着她的眼睛,含笑说道,眸光四射,散放着蓬勃的*。就像随时要喷发的烟火,呼之欲出,不可抑制。

胡香灵的脸倏然涨得通红,小心地望向曹玉臻,想要说什么,却发现自己又被他重重吻住。他一把扯开她挡在胸前碍事的锦衾,翻身覆上。

如山一般的身躯压下,却化成最温暖的衾被。胡香灵只觉自己被他圈禁在只有他的天地之中。满满当当的,脑子里是他,眼前是他,他蓄满了她所有的感知。

在他最喜的地方轻轻停留,做片刻的痴缠,展现在他眼前的是比桃花还美的娇躯,她在他的怀中颤抖如薄叶,她不由自己地醉迷其间,与他紧紧相拥纠缠。

“亲我!”他在她耳边命令道。

胡香灵微微一怔,他身下已然坚硬,蓄势待发。

他还能再忍?

她忽地一笑,含住他的耳边,轻轻啃食,含糊说道:“遵命!”竟似道不出莞尔,引得他微微一笑,低骂一声:“真是个妖精。”

她的舌尖掠过他的耳边,令曹玉臻倒吸一口冷气,他纯黑的眸色因为她的挑\逗而越发浓黑发亮,堪比夜空星子。他环抱着她,手掌在她身上探索游离,令她娇\喘吁吁。

比上次更烈的酥麻感以更猛的开速度快速奔袭了她的头脑、她的身心,浑身无力,软成了泥,几欲晕倒,被他有力的拥在怀中。他的吻缠绵得像江南的梅雨,一点点的纠结,一寸寸的探入,扰她的心一片凌乱、凌乱…

“你这折腾人的妖精!”曹玉臻喘息轻笑,狠狠把她拉入怀中。他一把揪住她长长的发,再也顾不得别的,狠狠的要她。

胡香灵不由低哼一声,紧紧抓握住他的双肩,哀叫一声:“夫君,我喜欢这样的你。”

听他如此一说,他加快了动作,近乎疯狂,这样热烈如夏阳,将她紧紧地包裹其间。

启开美丽的眼眸,她发现自己被他抵在了床头,他的眼中已没有了温润的笑意,皆是浓浓的邪气与妖魅。胡香灵忍着他给的胀痛,忽尔想笑。曹玉臻抬头捕捉到她眼底的笑,发泄似地继续纠缠。

檀榻之上,是她磨人的呻吟,断断续续,如一曲缠绵悱恻的夜曲,低低柔柔,荼蘼极致。胀痛如潮,心浪胜洪,高高卷起又重重跌落,这等缠绵欢梦的感觉,让彼此痴陷。

她在他的细吻中,彻底放开。

由他让她升入天堂,又时不时跌入地狱。

他啃着她红肿饱满的唇,叹息:“香灵,我喜欢你…”含着宠溺又霸道的话令她心中一甜。

她柔声道:“记住了,和崔珊上牙床时,要多说这样的话。我只要你的真心,她想要的是你的甜言蜜语。”

他给她想要的,也给崔珊想要的,各取所需,何乐而不为。

他和她都升上了云端,又似正在水中飘浮畅游的鸳鸯。

两人双双倒卧在炕头,身上覆着锦衾。

她贴在他的胸膛,她喜欢着他,但同时更有一份现实的理智,因为她知道自己输不起。

胡香灵道:“今日,妾想说的是,要多与她说些好话。比如,你对她说‘你在我心里一直都是最重要的女人。’‘说胡香灵不过是妾,我不会拿她当回事。’”

曹玉臻惊道:“你要我在背后说你坏话?”

他不能这么做,明明心里是向着胡香灵的,即便他和胡香灵那样的开始让他不喜欢,可这大半年的朝夕相处,知道胡香灵处处都为他的前程谋划,待他一心一意,就是铁石心肠也会感动的。

“是。我想珊瑚也在背后骂我、诅咒我,若你真听见了,陪她一起骂吧,这样她会觉得你还是站在她那边,也会甘愿帮你。夫君,谁让我们没钱呢,而你要青云直上,这是需要钱打点的。正七品到从六品的翰林修撰,可就花了五千两银子呢,咱们花了还升了,那些个花了银子升不成不知几何…”

曹玉臻有些感动。

他没想胡香灵是这样为他设想,为了帮他,居然要他在背后骂她。

胡香灵抱紧了他,“你是我的夫君,我也舍不得你去陪她,可我们需要的东西太多,你需要升官,我需要银子养家。夫君,我知道你委屈,你就与她说说好话,说些她想听的好话,就像你刚才说喜欢我一样,也多与她说,她一高兴就把岭雪居士的画给你了。”

胡香灵继续呢喃着,“有了这画,你就能献给傅右相,得到他的青睐,咱们就有机会了。”她抬头亲吻着曹玉臻。

她微微一笑,笑得灿烂无比,“今晚就别留在我这儿了,去珊瑚屋里,就如刚才这样,先与他说两句想她的话,然后就与她上床,让她欢喜,让她无法抗拒…这不是耻辱,这是夫君的魅力,无人可以抵挡。

你只是用自己法子,让你的女人疯狂地爱上你,这不是错,这是你该做的。你对她是否真心又有什么关系,皇上后宫那么多女人,难道皇上对她们都是个个喜欢的?可见就连皇上都有许多无奈的事,我的心有你,你的心给我。

我屈于崔珊之下,甘做你的妾侍,只是因为真心待他。而她想要的只是你对她好,这个好,就是多说甜言蜜语,在床上让她无法抗拒,让她对你付出真心,只有这样,她才会把那幅拿出来。讨好了傅右相,你的前途就有了。

夫君,有了画,到时候你就拜入傅右相门下,做他的门生,朝堂上不都这样么?你看张德松,拜江大丞相为师,有多好的前程…”

张德松现下担任冀西都督一职,二品大员,封疆大吏,可谓光宗耀祖,好不诱人。但谁不说他有好命,娶了江舜诚的侄女江素婷,平步青云。

胡香灵又温声叮嘱了一几句,这才穿好衣衫。

待丫头再进来时,二人都衣衫整齐的坐在一边说话。

人们看到的只有旁人的成功,又哪里会管这成功背后的努力和手段。

曹玉臻一番纠结,还是决定按照胡香灵所说的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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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8 示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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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香灵道:“听说珊瑚在背后骂婆母,真是大逆不孝,居然说是她在养活全家,言辞之中多有不敬。怎么是她在养家?分明是夫君在养家,夫君升了官,素日又极节俭,每月的俸禄都拿回家,这些俸禄足够贱妾、小姑和婆母几个人过好日子。”

男人最不能容忍的就是被妻子轻看,尤其是崔珊不说,背后怨声载道,又对他母亲不敬等。

曹玉臻咬了咬唇,低骂:“这个贱妇!”

胡香灵温柔轻呼“夫君”,“到了她那儿,你且忍着,只要她没有做得太过,你就不必理会。谁让贱妾的嫁妆不如她呢,谁让她是大公主的女儿呢…”

她轻抚着他俊美的脸颊,说着最让他酥麻的话语,轻浅的、醉人的。

他从来不曾真心喜欢过崔珊,早前心里有江素妍,可素妍似乎很反感他,成亲之后他又不由自己的喜欢上胡香灵。喜欢胡香灵的温柔、抬捧,喜欢胡香灵处处为他。

曹玉臻想到这事就想骂人,“她算个屁!如今崔左相在朝上一句话都不敢吭,皇上至今也没发落崔家,谁知道崔家还有几日风光。”

“崔左相想借联姻来保全崔家,先想崔瑶许给江家,可江家至今都没回话。人家自个倒是挑了几家相看。左肩王府老王爷纳侧妃,都想送亲嫡孙女去做妾了,老王爷竟没看上…都已及笄,无论是以前交好的,还是现在想要巴结的。没一个和崔家结亲的…”

世人都是捧高踩低,从崔瑶的婚事就可以看出,崔家是朝廷里人人避之不及的。

傅右相看似只是右相,可他的手早就伸到左相职权那边,在吏部插人,在户部布下自己的门生,崔左相自个也知道,却不敢管,也不敢说,生怕因此惹怒了傅翔。一个不小心到皇上面前参上几句。崔家就惹来横祸。

曹玉臻应承下来。

留在胡香灵屋里用了午食。

崔珊已经大半月没见着曹玉臻的人了。每日一早去上房向曹老太太、曹二太太请安,她们一如从前既不热情,也不冰冷,就连说话都懒与她说。

胡香灵滑胎的事。让她在曹家大失人心。

想抱孙子的曹二太太,还有一心想曹玉臻的老太太,对崔珊也是淡淡的,每日她去请安,也只是应付的应上两声,应酬似地寒喧两句“你来了。”“昨儿厨房做的那道莲子羹不错。”如此之类,再没别的话了。

与她说了两句后,曹二太太只与曹老太太说话,压根就当她不存在一样。她们说的多是早年的事,二十多年前,或是十多年前,又或是数年前…总之,都是崔珊未进门的往事。便是曹玉媚都能说上几句,唯独崔珊无以适从,插不上半句嘴。

崔珊总想与她们成一家人,可她们似乎将她隔阻在门外,每次看她的眼神是淡漠的,又是轻视的。

偶尔,崔珊想和她们一起说,插嘴说“后来呢?”曹二太太的脸色立变,布满寒霜,冷声道:“什么后来?”见婆母厌烦,她讨了没趣,就告退离去。

她一走,屋里的婆媳似更高兴了。

崔珊不明白,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好吃、好喝地侍奉着全家上下,还得不到他们的好。

就连曹玉臻,也向着胡香灵。

胡香灵,不过是一个妾。

昔日要是她知道胡香灵当真怀了孩子,她又怎么会拿了棍子打她。

胡香灵落了胎,她在婆家就变成十恶不赦的恶人、坏人。

今儿一早,她又去了请了安。

去的时候,曹老太太和曹二太太正商议曹玉媚的婚事。

曹玉媚垂首坐在一边,小心地侍奉着祖母与母亲的茶水。

曹老太太目光定格在曹玉媚身上,“说起容貌,我们家玉媚也是百里挑一的。”

曹二太太悠悠轻叹,“以玉媚的才貌,要是春天也能入宫待选透女,一定能留下的,说不准也能和宫里的贵人一样,帮衬娘家一把…”

个个都想嫁给新皇,如顾令雯一般,也给父兄挣回一个爵位,也让娘家一跃成了皇亲国戚。

曹玉媚不说话。

就连崔珊都习惯听长辈们议论曹玉媚的婚事,原是看中了江家的江传良,可曹家的门第太低,曹家早前在皇城的确是世家大族,可这些年他们这一房早就败落了,几十年前就成了破落的门第。

曹二太太不无遗憾地道,“要是玉臻能在春天前做五品官就好了,这样我们家玉媚也就有资格入选。”

崔珊进去后,曹玉媚起身行礼,然后用巴巴的眼神看着她。

曹家婆媳就不再继续这个话题了。

如若崔家还如先帝时那等风光,别说让曹玉臻做五品官,就是让他做四品官也只是一句话的事。

但现下,上至崔左相、大公主,下至崔府内的下人,哪个不是小心翼翼的。

崔珊长长地吐了口气。

她也想帮忙,却不知道如何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