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母原是也不好意思,但在这事情上却是可大可小,一时也顾不得女儿的心思,难得的严肃,“你现在月份到了,你们…没…没那个啥吧?这几个月可是无论如何都要老实些啊,昨晚怎么能让人留在家里过夜呢!”

白母昨晚去睡前,并没有想到这一层,毕竟一个来月见他们相敬如宾,也想他们年龄不比小女孩小男孩的,

自然懂得分寸,但是先前撞见的情景,现在她也不得不担心。

谨言一阵尴尬一阵脸红:“这,这最近…倒是没有…”

最近没有的意思是,之前就有了?

这俩人可真是

“胡闹!”

白母斥责道,“你现在这个月份,可不是小事,你身子本来就弱,他又人高马大的,更何况还是紧张的月份,必须要一再的谨慎才行。如今虽然医学进步了,但是这种事情还是不能松懈的。你也是俩个小孩的妈妈了,怎么会做出这么不省心的事情来!”

谨言被训得不敢轻,想着清晨的事情,还有些放不开。

白母瞪了她一眼:“你又不比他,哪里能由得他来啊!我是说一定要谨慎小心!”

看着这个女儿,她也觉得,是任由对方揉搓圆捏的了,她隐隐叹了声气,想了想,忽然说:

“小孩还有几个月就快要生了,小熊也需要办上学手续,你们决定好什么时候办事了吗?”

“办什么事?”小熊要探身去拿桌上的苹果片,谨言伸手拿过来喂到她嘴里,一边问。

“就是领证。”

谨言不出声。

白母望了她一眼,有些不悦,“你们难道还没有打算吗?小熊现在已经六岁了,最迟今年九月就要上学,在港城这边上学需要很多手续,都需要你们俩去办,还有到时候孩子生下来,上户口怎么办?你们究竟是怎么想的?”顿了顿,她又说,“还是,你们是打算等孩子生完再领证办事?虽然这样也好,你现在怀着孩子不方便,也不好太操劳,婚礼还是累了点,但是领证还是先领了…”

谨言若有所思,领证吗?她还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

别说考虑,似乎连想都没有想过,而且他也从来没有提起过。

谨言看了眼白母,语气有些生硬,“妈,小熊不是还几个月才上学吗?还不急…”

白母并不懂她的意思,摇了摇头,语重心长地道:“不是这么说,办证件也需要时间,而且你们领证也不只是为了小熊啊…你们俩在一起这么久,总不能一直无名无份,你也不能一直住在家里,老让他跑来跑去的,也不像话,领了证住在一起也比较适合,还有小熊,还是要和她爸一起住,才比较好培养感情,你看现在这样,冷不冷热不热的,哎…”

这个问题,谨言也有想过,父女俩聚少离多,每回只在家里相处的几小时里,又是他接他的电话,小熊玩自己的玩具,几乎没有什么相处的时间,住在一起,培养感情确实是一个很不错的建议,但是…他没有提过要领证的事情,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做,虽然是孩子也生了,该做的也没有少做,但他就是没有提过啊…

谨言撒娇地笑了笑,“妈,我还不想要离开你呢,”她抿了抿唇,“再等些日子吧,就当作是陪你了。”

白母也不舍得她和小熊,但知道不能一直这样下去,并未妥协,瞪着她,“你说你俩现在是什么关系啊?你陪着我的时间够长了,还有小熊,也陪了我很久,你们可不能一直和我在一起,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再耽搁下去又要过年了!”

谨言抿了抿唇,不知该如何作答,这件事情似乎她说能决定就能决定的,总要取决那人…

看了眼无忧无虑,仍不知大人心事的小熊,白母凑近她,压低了音量,语气忧虑,

“我更担心的是小孩再大点,还和她爸不亲,到时候就真的晚了,你不为自己想,也要为小熊想想!”

谨言有些心虚,又不能直说,只好转移话题:“我、我是觉得…他现在还有待考量。”

“脾气并不是特别好,而且很喜欢抽烟。”

“我担心小孩和他在一起住,不是很好,也不适合我养胎…”

听到这,白母倒是赞成,理解地点了点头,有些不满意地说,“我也觉得,他烟是不是抽得太大了?”

“我早上起来,收拾烟灰缸,都满了,不知道他昨晚是抽了多少,你们要在一起前,还是得让他把烟先给戒了,不然这样久而久之可不好…”换成家里没孕妇没小孩,这样的烟量都是问题,何况家里俩大禁忌都全了,更加是个不可忽略的隐患。

刚说完,就听到谨言的手机响了起来,她将小熊放到白母的怀里,去拿过手机接起来。

终局篇(27)——明天领证,接下来去度蜜月!

谨言走进茶餐厅里时,已近接近下午三点。

由于是周末,茶餐厅里的人较多,四处密密麻麻的脑袋,她环视了好一会儿,都没有看到王婧的脸。

一直到王婧的声音飘进耳朵里,“言姐!”

她顺着声音望过去,这才终于看到埋在角落不起眼座位里的她铄。

看见王婧,和之前的模样没有多大变化,仍是微笑着一双眼,双手撑着脸颊。

谨言说:“怎么突然决定辞职,留在国内发展了?”

王婧的父母都在国外,她一直以为项目做完了,就会如期回去美国。

想不到上午她打电话过来,告诉自己她已经辞职了,她确实是惊讶了一把。

王婧笑笑说:“我啊,有自己的打算!而且,干妈留在干儿子身边不好吗?”

谨言自然是不信,故意说,“你去了美国也可以过来看他。”

王婧撅起了嘴。

谨言想了想,只能想出一点能让她留下来的理由,却是不肯定,因为…“你辞职,和路柏琛有关系?”

王婧愣了愣,不看她,低头用水晶棒不停地搅拌着西瓜冰沙,竭力保持镇定。

谨言这下终于确定了,却是有些不赞成,“他…大你十五岁呢,而且还有个女儿,你想清楚了?”之前她还豪言壮志,不懂是什么原因让她突然改变,但有个更现实的问题,和顾又廷的十岁的已让她感到各方面的艰难,如果是王婧和路柏琛,他们的年龄,他们的身份,还有俩人截然不同的性格…

王婧抬起头,吐了吐舌头,轻松地笑着说:“言姐,你是不是太保守啦,一听到这方面的事情,就和我爸妈一样认为是一辈子,不能只是玩玩而已嘛?我现在只是暂时有点兴趣罢了,也许过不了多久,发现没有挑战性了,或者是觉得没有意思了,也就放弃了,你不要想得太严重好不好。”

谨言看了她一眼:“那…你喜欢他什么。”

王婧想了想,忽然有些开心,“觉得他给人的感觉挺舒服的,让我觉得很安心。”

谨言能体会这种感觉,心想她与路柏琛的接触不算少,期间日久生情也不是没有可能,只是一个二十几岁的小姑娘,和一个四十岁,还有一个上学的女儿,这样的组合虽然不奇怪,可放在性格活泼无拘无束的王婧身上,就觉得不太行得道了,她又道:“你是不是只想到自己和他了,而忘了考虑到其她人。”

“其他什么人?”

“他有个女儿,以前我教过,算算时间,现在已经快升初中了。”

王婧显然茫然了,从未想过这个问题,有些怔怔看着谨言,好半晌才反应过来:

“他年纪那么大,又离过婚,有个女儿也不奇怪!”

谨言这才正视她的感情,说道:“他人很好,很有责任心,对人待物都细心体贴,女儿在他心里是首位,所以他选择另一半的标准和一般男人不同,并不会因为单纯的喜欢就决定在一起。”后面这句话,是从路柏琛跟她表明心意的话里悟出来的,从头到尾,她能体会到,他选择自己,另一方面更多是顾及女儿的心情。

她以前教过他女儿,也许让小孩产生了良好的印象。

王婧安静,似在沉思这个问题。

王婧是自己在港城唯一的朋友,之前还有张悦乐,但过完年张悦乐去了国外深造,几乎没有再来往,也只有她,就算是不在同个工作环境了,仍时不时联系,一同出来吃饭聊天,她私心想要路柏琛能找到另一半,也想要她好,却不免担心,他们是不是合得来。

于是说:“他的一些习惯和你不同,谈生意时,他更倾向于喝茶谈话,迫不得已才喝酒,其次是KTV,他很少参加公司的活动,他身边的季特助说过他下班后都是直接回家,几乎都是三点一线的生活,很简单。”

王婧知道她的意思,对方过的‘老年化’的生活和自己这些‘新一代’不同,而且她从小在国外长大,想法更要新潮一些,也正因为如此,这样的年纪和条件在她面前也不见得是什么难题,除了那高高在上的身份,她仰头冲着窗外,说:“言姐,你不要过虑好嘛,不过是玩一玩而已!”

“想那么多就没意思了,开心就在一起,不开心就分开,要敢玩才有意思。”

谨言立刻正视王婧,摇头说,“你不能抱着这样的想法,路柏琛是个很重感情的人,从他对她女儿的态度就看得出来,上至家人下至员工,他几乎都是用真心对待,如果他真的付出感情,就会全心全意去负责任,而不是抱着玩一玩的态度,你要想清楚…”

王婧转过脸,看着谨言,有些丧气,忽然不说话了。

先前的豁达有几分都装起来的,来伪装自己的不自信和惶恐。

就算她知道,谨言不喜欢路柏琛,俩人没有关系,自己有机会了,这个机会却不是真正的机会。她不知道自己有什么过人之处,可以吸引到他的注意,或者说吸引他的心,今天约谨言出来也只是想聊聊天,却没有想到会聊到这一层。

她吸了一口饮料,随口问了一句:“快别说我了,比起你和顾总,我不过是一个小配角,”

“你们俩决定什么时候办洒席啊?我吃完喜酒再走也不迟!”

谨言一下回答不上来,一天里被人问了二遍同样的问题,看得出身边的人都对他们的感情十分笃定,也认为该是修成正果了,谁又知道他们昨晚才刚吵完,如若不是后面的小插曲,也许今日就进入了冷战僵局里,在她觉得这段感情才刚开始时,其实已经过去了那么长的时间,长到已经需要一个结果来划上圆满的句号。

从茶餐厅出来时,才五点过十分,送走王婧,谨言给了他个电话。

电话接通后,谨言听到他那边有些声响,直接问:“你现在在忙吗?”

他似乎走远了一些,那边的声响渐静,“在谈点事,你说。”

谨言沉吟了一会,“我在外面,你忙完后,要不要出来一起去吃饭?”

那边说,“你先回家,我还指不定要谈到什么时候,晚上我去找你。”

谨言应了一声,又问他在哪里,得到答案后,她说,“如果可以的话,就少喝点酒吧。”

说是晚上去找她,但其实聊到快十一点的时候,还没有结束,对方之前一直因为新闻上的报导对顾又廷有意见,让秘书婉拒后,这回偶然让人介绍接见,忽然觉得十分逢缘,不仅在为人做事的感觉上,还有另一层,他觉得顾又廷提出的意见有很大的参考空间,目前顾氏需要融资,来开发一个项目起死回生,若换作以前,必定是人争得头破血流,而且还是价高者得。

如此他主动找上来,价格又必定有优势,在这种情况下双方都能达成共赢的意识,何乐不为。

来到外面,目送人上车离开,他掂量着手里的钥匙,一下心里的兴奋感并不明显。

连日忙碌,如今终于有些希望的苗头,他却觉得还缺了点什么。

究竟是什么?

具体却又说不上来。

看了眼表,想起下午她打电话过来时说的话,也不知道睡了没有,顾又廷正犹豫着要不要打电话过去,隔着一条马路的位置,忽然瞧见一个并不真切的身影,热闹的场所不停有人来来往往,只一个人影立在原地,穿着一袭清凉的夏装,四周灯光通明,映得她一张脸更是白得晃人,他茫茫然一会,下一瞬才反应过来。

他朝她走了过去。

脚步刚开始还保持正常的速度,走到一半,忽然加快速度,越走越近,那张脸更加清晰,微微晃着丝红晕,犹如清晨时的韵味,想起和那片刻的缠绵,几乎胜过了过往所有的年少气盛,他再次加快了速度,上前双手按住她的脸颊,几乎忍不住,当即亲了她一口。

谨言被他放开后,一张脸更红得不行了,微微抿着唇,看着他笑了,“你骗人,还说会早点结束。”

顾又廷心情不错,捏住了她的手,“在这里等多久了?”

谨言如实地说,“吃完饭出来散步,九点左右吧,还以为能和你吃宵夜。”

顾又廷牵着她往前走,“走吧,现在也能吃。”又说,“下次找我,给我个电话。”

谨言不是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但是又怕打扰他,一通电话过去又怕他分心,但还是应了一声,“嗯。”

走了几步路,谨言忽然停下来,他转过头来望着她。

她有些犹豫,“其实,我找你是想…”

他静等下文,谨言咬了下嘴唇,忽然发不出声音,觉得挺好笑的,怎么突然就来找他说这事了,之前等的时候明明考虑得很好了,这会儿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没什么,就是想看看你会不会又喝太多酒喝多了,现在看来还好,”她又扯着唇,笑了一下,“今天是立冬,你喝补汤了吗?”

顾又廷打量着她,半晌,才摇了摇头。

谨言笑了笑,“那去买东西,到你家,我给你煮汤。”

顾又廷没有动,谨言看了他一眼,他目光仍是打量,她抿着唇,有些不好意思。

谨言又拽了拽他,如此几个回会,他才终于肯动了。

顾又廷松开她的手,胳膊放在她的肩上,搂着她,说:“走吧。”

回到家里,谨言煮好汤,又就着炖汤煮了个面,等他吃完,自己收拾好,时间已经接近凌晨。

她正准备回去,就听他说,“那么晚,就在这留下了,我喝了酒,没有办法开车。”

她沉吟几秒,也没有拒绝,“我要打个电话和我妈说一声。”

他没有异议,看了她一眼,转身去浴室把澡洗起来。

等他洗完澡出来,本来就梳洗过的谨言已经换上一身居家服,一头长发用了条黑色橡皮筋束起来,整个人正站在床边整理着被单,他看了一会,走上前,手拈了她的发丝,忽然说:“你接下来还有多久的假期?”

谨言闻到他身上熟悉的淋浴露味道,心情见好,听到他问,也就算了算时间,

“公司给我放了半个月,过去一周多,还有五天的假。”说完,不由问,“怎么啦?”

顾又廷状似随意道:“有没有特别想去的地方?带你去玩几天。”

这当然是好,她心里一动,很快又发现问题的不对劲,他这俩天的电话明明渐长,比起前阵子要多了双倍不止,又听他昨晚说起那件事情,心想这俩日的电话估计也有关系,又怎么可能在这个时间和她一起去玩?

谨言看着他,问:“为什么突然要去玩?之前都没有听你提起过…”

他挑了挑眉,“哪有什么为什么?想去哪,国外还是国内?”说完,又皱了皱眉,

“算了,还是别跑太远,就国内找个地方随便玩几天,你现在也不方便折腾,等以后想跑远点再跑。”

他这么说,谨言听着有几分敷衍的味道,更觉得怀疑了,摇了摇头,“太突然了,我都没有想过能去玩,也说不上想去哪玩,但是你现在有空吗?今晚聊得这么晚,应该是有急事,这个时候能出远门吗?”

他直截了当:“你不是一直嚷嚷我没时间陪你?”

谨言气恼,被单已经整理完毕,就把他缠着头发玩的手拿开,上床窝进被子里,翻身背对着后方,他随即关了灯,也睡了进来,肌肤相贴间,她这才出声,“我是想你陪我,但是你如果忙,我也不会死缠烂打要你陪,去打扰你,而且你也不是会被轻易左右的人。”

如果不是有什么原因,他根本不可能随随便便就提出一起去玩的建议。

谨言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会有这个设想。

但凭着自己对他的了解,几乎是瞬时就得出结论,再看他今晚一直很反常。

她在厨房煮面时,有时转过身就看到他若有所思地望着自己,洗完碗出来时,他又看着手机出神。

起初她还以为是工作上的事情,现在一想,也许是正在纠结这个决定。

顾又廷看着她,似乎犹豫,伸手在她背上点了点,“我今天见的人,很在乎合作商的私生活,之前我的事情影响有些大,如果想要挽回,我们最好是能复婚,趁这几天去度蜜月。”

谨言这才翻过身,“这和结婚有什么关系?”

他道:“反正迟早是要结的,干脆现在结了。”

这是什么态度?

谨言蹙眉,有些不满意地看着他。

他也发现她的不悦,只抿着唇,也不出声。

她干脆推了他肩膀一把,却见人只微微的不稳,也不见得被她推得摔下床。

她更加不满,“你的意思是,结不结婚对你都没有多大的影响,现在正好趁着这机会把婚结了,也省事,”

“对吗?”

他不说话,她得到答案后,气得又想翻过身不再理他,却被人按住了腰身。

本就不方便的身子,这下更加无法移动了,她用脚踹了他一下,“我不同意,我现在身子不方便,不想四处奔波,你的生意我从来不干涉,这回也一样,想怎么做都是你的事情,但是都不关我的事,反正没我,你也能想得到其它的办法。”

顾又廷习惯性皱眉,似有几分恼怒,正要出声说句什么,就见她眼圈泛红。

他忽然怔住,一口气也没有办法再发泄出来,伸手要去擦掉她眼角的泪,被她一只手掌拍掉。

他仍执意去触她的脸,她别过,不肯让他碰。

他无奈,正要放弃,就听她压低嗓音:“我今天不止一次想过结婚的情景,还有你求婚时的台词,但怎么也没有想到是这样的情况,你可以为了工作忽略很多事情,但不能把我们的婚姻也当作工作的一部分,那样和之前的婚姻有什么性质?我是想过结婚,但和你不同,你不想结婚大可不结,没必要摆出一副被逼上梁山的样子。”

“”

顾又廷觉得她自从怀孕后,又脆弱了许多,听她这样说,又觉自己的心思是不是真的有点过了?

一时软了心,按住她的脑袋,吻干她脸上的泪水,“行吧,你不想结就不结了,都听你的,可以了吗?”

谨言打开他的手,“我说过我不想我结了吗?”她泪水又盈于眼眶,“我就不该大晚上地在外面吹冷风,等你那么久,才让你觉得能把我吃得死死的,也许早就该把和其他人一样的相处模式,替换到你身上,也许这样你就懂得珍惜了,我忽然觉得有些不舒服,我要回家,你不用送我,我自己打车回去就好了。”

他有些不耐烦,拉住她的手,“你究竟想怎么样?”

谨言抿了抿唇,“我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吗?你难道会听吗?”

他没好气,“赶紧说,然后睡了。”

她舔了舔唇,说,“那明天去领证,然后还有四天时间去玩,可是要带上小熊,不能我们俩人一起,一家人一起玩几天,好不好?”泪光化成闪闪的笑意,她带着满意的笑容,偎依到他怀里,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