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情况却不如先前说的一会,已过了近一个小时,仍不见人踪影。

谨言抬手看了眼表,已是七点过零五分。

想了半天,觉得这样等下去似乎不是办法。

谨言从座位上起身,走向刚才招待的人,“请问林特助还有多久回来?”

招待的小姐略有些不好意思,“我也不知道,您再等会吧。”

谨言说:“我这里有份文件,等会林特助回来了,能不能麻烦你转交给他?”

她却是想也不想,凝重了神色,直接摇摇头:“不好意思,我是没有这个权利的,我的职务是这里候着接待来的客户,帮忙打电话通传事情,其它的事情我是不能干涉的,您还是亲自等林特助来了自己转交给他吧。”

谨言无法,只好回到座位继续等着。

只是,这回才过了十几分钟,那人跑过来道:“行了,跟我过来吧。”

谨言闻声起身,满心希翼地跟上去。

面前的人边走边道:“我觉得你这人给我的印象还不错,见你等得也蛮久了,所以刚才就替你打了个内线,这下好了,你可以直接把文件给顾总了,不用通过林特助,这样还多了个机会。”

谨言心中一紧,听的心里开始忐忑,抬眼一看,果然被带到总裁办公室。

脑子里一片混乱,不待谨言出声,对方已伸手敲了敲门。

里边随即传来一道久违的声音:“进来。”

人把她带进去,很快就从办公室退了出去,谨言定了定神,只见他仍是先前见到的模样,坚毅的面容上平静如岩石,没有半点外界所传的失败者半点狼狈受挫的模样,心里便也坦然了几分,终于是出声:“顾总,我是过来交企划案的。”

借着室内灯泡的光亮,男人抬眼打量了谨言一眼,只见她面前的头发往后梳成一束扎了起来,露出洁白如玉的额头,皮肤白腻润泽,脸上带着端庄到位的神色,只有唇角微微抿着的弧度泄露了她的心情,似有忐忑。

顾又廷看了她一会儿,静静道:“拿过来。”

谨言顺从的递了上去:“顾总,您慢慢看,我就先走了。”

顾又廷随手将文件放一边,从桌上端起一杯咖啡,喝了一口:“急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谨言胸口一窒,低头不语。

顾又廷看了她一眼,收回视线,翻开文件后,扔出一句:“等我看看。”

谨言一下反应过来,顿了顿,迅速又道:“这个企划案不是我负责的,我只是帮忙送过来,其它的事情我都不了解,你看完有什么意见可以找季特助或是路总,我可不可以先回去…”

顾又廷迅速打断谨言的话,脸色淡淡的,但语气颇有几分不悦:“不可以。”

谨言只好保持着站立的姿势,听从他的安排,等他看完手里那份足足十几页的文件。

空气静默中,俩人都没有出声,除了那久久发出一声的纸张翻动声。

顾又廷翻到最后一页,顿了顿,抬头看她,低低的沉着声音:“我以为你走了。”

男人的忽然发声,谨言微怔,待反应他话的深义后,心忽的一紧。

…只叫他一句话就扰乱了心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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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找不到那件暗蓝色的衬衣,你放哪了?

谨言有些警觉地望过去,抬眼,他正深深看着她,皱着眉,目光似有很多责备,却又看不出半点恼火。

她的心又抖动了一下,想要说些什么,但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词句瑚。

她抿了抿唇,这种充满异样的气氛同她刚进来时那严肃尴尬的气氛有着天壤之别。

不再与他对视,她的面部渐渐松驰下来,声音很低地说:“嗯,因为之前面试了现在的工作,”

“所以要去美国公司那边处理一点事情,还要把小孩和我妈接过来。”

顾又廷合着文件夹的动作顿了顿,没有出声铄。

四周瞬时又静下来,谨言注意到那份已经被放到一边的文件夹。

等了一会,仍是没有要让自己出去的意思。

她只能轻声道:“…顾总,你要是没有其他的事情,我就先回…”

他又打断了她,加重语气:“你就这么不想见我?连在这呆一会儿都不行?”

谨言一愣。

不知道他这番话的意思,从一开始她就说过不要再来往,后面却又接二连三发生了许多的事情,后来那天晚上她明明是想要好好和他说话,他却还是那样子,现在又恶人先告状,也不知道是谁先开始不好好相处的…

谨言秀眉一拧,毅然决然的看着男人:“我以为是你不想看见我。”

顾又廷神色顿时很严肃,胸膛略微起伏,转开视线,很久地望着窗外的景色,勾了勾唇,嘴角露出一抹微不可查的近似自嘲的笑容,好半晌,眸光沉沉地道:“我是不知道怎么面对你。”

谨言心里又是一怔,随即苦涩。

心跳如雷。

她有些不知所措地垂下眼帘,垂在身侧的两只手,下意识地捏紧。

顾又廷从位子上起身,走到窗前,侧头看着外面的夜景。

再仔细一看,窗户里映出一个纤瘦的身影,直直地立在原地,柔弱却又坚定。

他缓缓转头道:“你过来,我们…说会儿话。”

说着,刚敲过门的秘书正好推门进来,正拿着咖啡走到离他不远的办公桌前。

听到顾又廷的话,有些微怔,一会注意到一旁的女人,才慢半拍地反应过来。

目光打量,带着几分猜测。

谨言心里颇有几分做贼心虚,听见那一句话,又瞧见秘书正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更是心虚了几分。

瞬时脸红羞愧,像是要滴出了血般,低垂着脑袋。

那秘书也不留留,侧脸又瞧了谨言一眼,很快走了出去。

待门关上后,谨言才规规矩矩的摇头:“不用,我觉得在这里聊就很好。”

简明扼要,说完,态度坚决,毫无要移动身子的意思。

顾又廷淡淡瞥了她一眼,默了会儿,缓缓道:“换了新工作,适应得怎么样?”

听了这话,谨言心里略有动容,不止讶异,仍有愧色。

多日来,他的情况她一句没有过问,俩人无半点联络,她就只当真的是如愿各走各路了。

如今听他风清云淡地问起近况,而且在初见到她时也无半点意外,心想也许对她的情况也是了如指掌。

隐隐叹了声气。

她仔细想了想,组织好,才答道:“挺好的,环境很好,同事也待我不错。”

顾又廷伸手拿了杯子,喝了口咖啡,然后半个身子倚靠在沙发背上,严肃的脸上难得露出戏谑的笑容,“处久了还能理解,不过半个月不到的时间,总经办的人为什么对初来咋到的你好,其中用意,你真看不出来?”

谨言没有明白过来,有些茫茫然地看着他:“用意?大家都是同事,还能有什么用意?”

他说的话,她大概都能听进几分,以往给的意见都能吸取到点经验。

但这回他凭空说了这番话,却是让她不解。

若要说这份工作她为什么能够在半个月内适应下来,大多都因为身边的人友好容易相处的缘故,平日里若是有什么事情大家都乐于互相帮助,虽是处于总经办的环境,却不见身边的人有半点排挤和傲气。

顾又廷不着痕迹的打量她几秒,又见她明明已过妙龄少女的年纪,各方面却是保持的很好。

皮肤白腻,眉目清秀,看着不过二十四五岁的年纪,却又出乎意料的有几分少妇的韵味。

视线从她脸上移开,从她雪白挺直的脖颈,到谨言上身那一板一眼的职业装,下头穿着一条恰到好处包臀裙,最后停在她被贴身的包臀裙显出来的微挺肚皮,他的眼神瞬时一暗,再去看她时,语气不觉一柔,“我大概猜得到你今天来的原因,嘱托你来的人大概是抽不开身或是有其它重要理由…说来说去,不过是跑腿的事,那还不好办,在总经办找个性格温厚稳重的人也就可以了。我看,大约你和我的事情他也是知道的。”

说完,更把目光收回去,似笑非笑的又喝了口咖啡。

谨言听得心里一惊,似是不敢置信,摇头道:“…应该不会是你说的这样,当时的杂志我也看过,毕竟关于我的相片很模糊,认识的人都不一定认得出来,更何况是陌生的新同事。”

话虽这么说,她联想到季特助连日来对她的照顾,心里不免也感到怀疑,起初刚开始还会有些受宠若惊,毕竟虽在总经办,俩人职务待遇收入都有很大的悬殊,久而久之却也不抱其它的想法,如今联合起今天的事情,不免一阵心里感到一阵凛然。

顾又廷不理会她的辩解,语气缓和,神态悠然,用着醇厚的嗓音徐徐道:“三十来岁,有学历有眼色,经验丰富,被重薪从国外挖过来,一上来就是进总经办,成为路柏琛身边的人,这样的人自然是要…能干些。”

谨言一想,更觉得有道理。

那季特助不是她平常接触的人,若是能在大企里面工作,本身就有过人之处,何况他年纪不大,却能在路柏琛身边呆下来,想必各方面都要比自己想像中的出色,在那个环境下面,想必眼色也是有的,能认出她来也不是多大的难事。

顾又廷见他一张脸略有忧郁之色,暗暗好笑,喝了一口略微泛冷的咖啡,才道:

“这件事情也不见得就是件坏事。”

谨言按捺下心中的低落,对上男人黝黑深沉的眸子,只听顾又廷继续道,“你刚进公司,人生地不熟的,又不如身边的人圆滑,他经验老道,又有手腕,你性子柔弱,有他护着也不错。”

谨言更是始料不及。

想半天无一句可以辩驳的,这是职业生涯中未曾涉及的知识,她想了想,好半天才缓过神来,隐约明白过来他的意思了,看着他,说:“…你的意思是,让我继续装作不知道他的用意,还和以前一样和他来往?”

看着她这呆愣的模样,顾又廷难得露出笑容,道:“嗯,如果他够聪明,做事拿捏得当,便不会给自己找事做。领一份薪水,量力而为,做好本分,不该他干涉的,则一句都不会过问。”

谨言仔细地想了想,确实是如此。

从工作以来,季特助虽是待她极和气,凡事极为照顾,但从来不过问她生活中的事情,有时闲聊也不过是关心她对工作的适应程度,还会提出几句意见,他是聪明人,只会做对自己有利的事情,像今天趁着路柏琛不在,找了个借口让她来这趟,不过是为了赌一把,让企划案多几分机会。

想到这,谨言只能暗叹,自己在路氏呆了有些日子,却什么也摸不透,还不如面前的男人揣摩得清楚。

既没有心思去研究人际关系,也没有发现身边的人用意。

今晚听他说这几番话,距上次时已是大半年过去,谨言顿时感触颇深,有些悲从中来。

那次,他在急救室外面抽烟抽得很凶,也是如今晚般给她一一讲解。

那天登机前,林时启对她说的那番话,在当下她并不觉得这人待自己有如何不同和特别,今晚心思翻来覆去,却又别有一番滋味,却又觉自己道行太浅,生怕一个不小心又给他带下去,如此辗转反侧间,心思复杂不已。

一番话说完,室内又是一片安静,只有自己低低的呼吸声。

谨言动了动嘴唇,看了眼男人,想要说话,却又压下了,终没有开口。

顾又廷长指轻轻的弹了两下桌面,沉默的看她一眼,忽然冒出一句:

“我一直找不到那件暗蓝色的衬衣,你放哪了?”

谨言心中一动,柔声道:“在衣橱左边的第四个衣柜里挂着,”想了想,又补充一句,“如果你找过但没有找到,那就是在第三个格子里,被折叠起来了,有一些你不怎么穿到的衣服,都叠起来放在了那层里面。”

他这人若是生活上的事情能料理得有工作一半的严谨便好了。

那个晚上,她一如既往在家里煮好饭菜等着他回来,那个晚上,她几乎鼓起了莫大的勇气,想要向他摊牌说出心里的想法,那个晚上,他一通电话聊到了不知何时,一直到她睡着了…

那个晚上,眨眼间已是一个多月前的事情…

却也是那天早上,他突然的一句问话,令她不免打了退堂鼓。

如今只不过换了些字眼,却是相同的意义,还有她忘不了的习惯。

脑海突然出现的回忆让她有些手忙脚乱,自觉不能再呆下去,只盼着能赶紧全身而退,她定了定神,略思忖了下,犹豫道:“刚才的事,谢谢你,不过现在时候不早了,我想是不是可以先回去…”

顾又廷没有应,只道,“来这么早,还没有吃饭吧?”

谨言犹豫,点点头。

顾又廷从沙发上站起身,往她这边踱了几步过来,忽俯身望着她,笼出一片阴影在她的脸上。

谨言的心头又是始料不及的漏掉一拍,心跳隐隐有些加速。

闻见他身上熟悉的男人体味,一张脸也不争气的微微透着红。

只回视了片刻便败下场来,由着那人目光紧盯着她。

过了半响,他问道:“想吃点什么?”

谨言这才松了口气:“不用麻烦了,我等会回家吃就行。”

顾又廷却似乎是没有听到她的话一般,脸上没有特别不悦,瞧着她的目光中亦带着几分柔情,道:

“有一家冰糖燕窝粥口碑不错,我吃着觉得味道太甜,也许你会好这口。”

谨言心里不知是何滋味,又看了看面前的男人,嘴巴动了动,好半晌,低下头,终又是抬起头来看着他,低低的说:“谢谢顾总,真的不用了,我现在一点也不饿,就算是饿了,回到家我妈也已经煮好了饭的。”

他没再说下去,俩人默了片刻。

正在这时,包里的手机响了起来,她松口气,低头去翻手机,掩饰心情。

看到来电,她看了眼顾又廷,想了想,仍是当着他面接了起来。

原来路柏琛下午打电话去公司是没有找到她,便打了过来,她如实说:“因为季总下午有些急事需要忙,正好我没有什么事情,便帮送了文件过来顾林。”那边又问了句,她连应:“不会,真的,一点也不操劳,嗯,我现在准备回去了,好的,再见,顾总。”

她收起手机,“没其它事情的话,那我先回去了。”

他先一步将门关上,顺便锁了。

这举动意思几乎很明显,谨言看着他,气息蓦地一紧。

他蓦地转身扯过她手臂,握住她肩膀,将她按牢在自己胸怀里。

她又是始料不及,忽的发出低低的惊叫一声。

他擒住她脸蛋,随即吻上去,攫住她的唇,动作十分火热。

他的动作来得太快太急,她一时反应不过来,只被动地按压在他胸膛上,男人只手按着她的腰手,放开她的唇,顺着她的脖颈一点点的吻下去,强悍的吻着她,另一只手则隔着衬衫覆上她胸前明显饱满的一处,放肆地揉搓着。

虽进来一直到现在,都未见他抽过烟,一股淡淡的烟草味道却隔着口腔传来…

谨言睁着一双迷蒙的眼睛,隔着衣裳,仍能感觉到男人滚烫的肌肤。

喷出的气息也是炽热的,一时之间,她的身体跟烧着了一样,瘫软得不能动弹。

她不仅身体颤抖着,就连一颗心也不停在颤动,喘息渐起。

一只手抵在他胸膛,犹豫不决,是否要将他推开。

稍大力地咬着唇,极力要保持清醒。

只是事与愿违,还没待心里挣扎过一轮,她便败下阵来。

她胸口一片柔软,动作一顿,深呼吸,便缓缓放下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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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现在一点小权小势还是有的,要是你…

夜静如水,室外仍有人声缓缓传来,室内的人却是纠缠一片。

谨言头仍旧昏昏,全身泛红,烧着她的那把火从小火苗渐渐变成熊熊大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