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说顾老夫人,却又觉得别扭至极,话到口边还是换了称呼。

顾又廷依旧坐在位置上没动,不答腔,睁着黑眸看看她,眸色极深。

对上他的目光,谨言不自觉地又去抿着唇角。

她想一想:“我昨天晚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也没有等到手术结束,说到底这次的事情,也有我一点责任,要是你妈有什么事,我会很过意不去,”低声说完,她问:“她现在住在哪间病房?我想过去看看她。”

看完后,她才能安心地走。

顾又廷神色淡淡地,黑沉黑沉的眸子盯着她,不说话。

见他一派漠然,她无话可说。

病房内瞬间陷入沉寂。

“我先出去了。”

谨言只觉不管接下来她说什么都是错,唯一的办法,就是先从这里出去。

她转过身,手握上门把,正要转开。

手,刚转开了门把,下一秒,肩膀被一只大掌扣住。

整个身子被强势地翻转过来,正对上男人的脸。

他盯着她,神情阴鹜,气息猛然变得粗重,也带着灼热,似乎隐忍的怒火就要喷薄而出了。

“放开!”她拧眉,直觉这个时候不该惹怒他,却找不到更适合的话。

闻言,男人漠然的面部微微带上凛冽。

看到这颇有些了解的神情,谨言心中一颤,一时惶恐地瞪着他。

在看到她惊愕后,他也不多说,将她直接给抱了起来。

谨言心慌地想要跑步,身体却严严实实的和他紧贴在一起。

血液直接往头脑冲,脸无法控制发红,她咬牙切齿,正要启唇——

他猛然强势地扣住了她的脑勺,火热且凶残的吻,铺天盖地的向她袭去。

一手扯住她的裙子往下拽,那裙子本身就有些宽松,随着他一使力,很快就不堪一击地从腰间的位置滑下,下半身没有了遮掩的布料,她修长笔直的双腿很快露了出来,他开始去拽她的底裤。

她“唔唔”叫着,手在他背上大力地捶打着,拼命地并紧双腿。

却敌不过他的蛮力,双腿被强硬分开,底裤很快就拽下一大截。

她只能挣扎,却像鱼板上任人屠杀的鱼虾,只能拼命地扭动着身子。

终于,唇被放开,看着一手压着她,一手正在扯掉皮带,去拉裤子的拉链的顾又廷,不一会,西裤从他身下脱落,阳刚精壮的男人躯体和雪白娇弱的她形成强烈的视觉冲突,谨言额头布满细汗,“…你疯了…”

他疯了!

她拼命摇头,他真的是疯了!

才会连着两天在医院里,对她做出这样的事情!

眼泪被羞耻感刺激得从眼角冒出来!

手想要去抓东西,但看到桌上的杯子,伸手就要去拿——

却在下一秒,绷紧了身子,谨言头皮一阵发麻,疼得脸色苍白。

五指微曲,死死地拽住了被单。

“你——啊——”她气恼地瞪着他,声音瞬时变成一声尖叫。

手从被单上移开,抵着他宽硕的肩膀,咬紧牙关,拼命要推开他。

“顾又廷——你不要发疯了——”

她每说一句,他就更凶狠一分,她甚至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她哭叫了两声,去咬他的肩头,用尽力气的咬。

他黑眸仍波澜不惊!

上次是药物的影响,这次却是在清醒状态下进行。

俩人之间的鼻息,几乎清晰可见,还伴随着喘气。

在粗喘里,一阵手铃响起,是谨言的手机。

会打她电话的人不多,排除了昨天刚通过电话的王婧,还有白母,唯一可能性最大的就是家瑞了,谨言想起家里还有个小熊在等着她,一下着急起来,这情景却是无法接电话。

她心里一慌,更是使劲挣扎,一边着急的喊:“你快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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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又不是杀猪,要什么痛快?

高级病房里。

顾淮从家里拿来厨房煮的补汤,刚一走到病房门口,就见到两个小护士从里面出来,正苦着一张脸,看样子是老太又耍脾气,给她们气受了,他暗叹了一声气——

顾淮进去病房的时候,却没有见到想像中的腥风血雨,而是一派平静铄。

看着老太样子有些憔悴,他走过去,把汤倒在小碗里,端给她瑚。

江臻白也没有说话,只接过,坐在那里喝着汤。

顾淮在床边的位置坐下,没有说话,看出老太心情不太好,随便说话可能会惹祸上身。

江臻白等着他先开口解释那几个人都没在的事情,但是没有。

一直到碗里的汤都喝光了,她终于忍不住,放下碗,看着小儿子,语气凉凉的,“我的大儿子事务繁忙,心系着底下的所有人,二儿子忙着一个上市集团,肩上的担子也不轻,还有他那连面都不露的媳妇儿,不来看我也很正常,反正我这个老太也不重要!”

顾淮真怕老太又气得身体出事,连忙说:“怎么就不重要了呢?听到你住院了,小嫂子昨晚连夜赶过来,在外面守到半夜,无论老大怎么赶她回去休息,都不肯听,领导也是守到凌晨五点,听到手术成功,才舍得走…”

“她又不是医生,守在外面有什么用。”

江臻白听完,心里一暖,很快又冷冷一哼。

顾淮被老太一番噎住。

这个老太的脾气…其实就是传说中的傲娇吧?就是了吧?!

他故意挑眉,附合道:“您说得有道理,我这就叫她回去,别碍眼了…”

江臻白眉头蹙起来,有些恼,“臭小子!胡说八道什么!”

说完,眉间又散开来,半信半疑的,“你说的是真的?那丫头现在还在医院守着呢?”

顾淮看着傲娇的老太,笃定的说,“半夜老大叫人安排了间房让她睡下了。”

“哼。”江臻白语气都变得轻飘飘的,“她都等那么久了,我也不好怎么样,好像我很刻薄似的!我也困了,趁我没睡着之前,你叫她赶紧过来,要是来慢了,我可要睡着了。”说完,老太太又躺下了身子,还作势把手放在嘴上,打了个哈欠。

顾淮忍住笑,看着对面老太太那得意又傲娇的神情…

把老太太的碗往厨房里一放,他往小嫂子的房间过去了。

还好,昨晚碰到去安排房间的小护士时,他顺口问了句。

谨言心跳得很快,她昨天答应过小熊,会快早赶回去。

昨晚,也是想着等手术结束,无论如何,不再继续逗留。

却没有想到,她途中睡着了。

醒来后,又神差鬼使地接了白母的电话,被他听得刚刚好——

这两日发生的事情,太多。

多得比那五年里还要让她觉得混乱,正如此时伏在身上起落撞击的男人。

“唔…你快起来…电话…”

谨言双手指甲掐着他结实的肩膀,妄想推开他,气息越来越乱。

他炙热而湿润的唇含住她的耳垂,惹得她一个激灵。

他在这方面道行不是一般高,她那点可怜的浅薄经验完全禁不住他的挑拨。

她一反抗他就加重牙齿的力道,大力地咬,不会疼,但让她觉得战栗。

手机不知不觉间已安静了下来,房间瞬时又恢复水深火热的状态——

铃声没有响起,她心里又是松了口气又是着急,随即溃不成军。

谨言地仰起头,长发湿透,汗水从鬓边滑落,红唇微启,若有似无地喘息。

就在这时候,房间的木门发出“砰砰”敲门声——

“小嫂子!”

是顾淮!

谨言本来还因为之前的动情觉得羞愧,现在顿时尴尬而气恼,去瞪男人。

顾又廷停了下动作,捏住将她的下巴,将她的脸扭回来,继续发动攻势。

顾淮疑惑地又敲了下门,“小嫂子,你醒了吗?”

谨言看着他神情坦然,更是感到很不堪,嘴里说:“你有完没完?!”

外面那个人是他弟弟!

只隔着道门,他居然面不改色!

顾又廷那双黑眸半眯着,眸色比以往都深。

他单手扳过她的下巴,低头要去含住她喋喋不休的小嘴。

“别这样,顾淮还在…”

谨言一个激灵,别过头,呼吸略急促地想要阻止他。

话音刚落,就听到屋外传来女人的声音,“你好,有什么事?”

“这屋里昨晚住着的女人,走了吗?”顾淮带着疑惑的声音传来。

屋外,安静了几秒,才听到女护士的声音:“没有啊,我记得先前看到顾先生进去了。”

顾淮“哦”了一声,然后放小护士继续去工作了。

谨言听着门外的声响,一张脸红得跟充了血似的,偏偏身上的男人不知觉。

“你听到没有?顾淮在找我,你快放开…”

顾又廷沉着脸不吭声,被身下的小女人逼急了,他手上一紧,搂着她往一旁缩的身子往前推,压紧了一低头吻上去,颇为凶狠的撬开她牙关,唇舌痴缠,比先时更孟浪。

谨言身子在他的动作下又紧绷起来,在他暴戾的力道下,身子直紧绷成条木鱼。

两人越吻越深,顾又廷的手从她后腰伸下去,掐着她的臀瓣重重的揉。

她怒目,恼火地想去骂他,却是被迫在他唇齿间呜咽不停,发不出声音。

医院的病床不比家里的床,上面有动作时,就会发出‘嘎吱’的声音。

这时,站在门外的顾淮也要听到那可疑的声音,再迟钝也反应了过来,“小嫂子!你和老大忙完后,记得去病房里看妈!”说完,又坏坏了加了句,“不过我估计你一时半会也过不来了,要不然老大就得去检查身体了,放心吧,你们继续啊,我会跟妈讲明情况的!”

听着那边的调侃,谨言气得一张脸更是涨得通红。

下一秒,张嘴泄恨似地咬住他肩膀上劲强的肌肉,咬得牙龄发酸才松开。

“你这…混蛋…你想怎么样…都随便…”

她愤懑地骂道:“但能不能像个男人一样…痛快点?”

顾又廷边动边含笑地看着她恼羞成怒的样子,“现在又不是杀猪,要什么痛快?”

说完,也不管她被气得快喘不上气,他调侃地道,“我是不是男人,你不是能决定?”

谨言被他折腾得头脑发胀,没有半点理想的快感,身体一直悬在空中,飘飘然得不像自己的了。

听到他的话,不由得又是恼怒又是难受,她恨恨地骂道:“无耻。”

家瑞听着电话那边显示忙音的声音,狐疑地看了眼手机,半晌才收起。

她俯下身,轻轻一拍小熊的脑袋,“言言没回来,小姨陪你好吗?”

小熊的眼睛瞳仁儿很亮,半眯着:“小姨你刚才说,等会要去开会的。”

“那小姨不去开会,陪着小熊呢?”

小熊听出她话里的意思了,眨了眨眼睛:“言言不回来了吗?”

“言言有事需要做完,才能回来呢。”

小熊扁嘴。

家瑞看着情绪低落的小熊,心生不忍,“要不这样,小姨给你叫pizza吃,好吗?”

“不好,言言说过,不能一直吃pizza。”

小熊闻言,并没有如家瑞意料中的传来高兴的欢呼声,而是犹豫地摇头。

家瑞摸摸小熊的脑袋,上面的绷带还没有解,她的力度已经刻意放得很轻,想到由于自己的过失,让她遭了这么大的罪,更是将动作放得更轻更轻更轻,抚了几下,努力放柔声音:“那小姨不告诉言言,小熊偷偷吃好不好?”

小熊秀气的小眉皱紧,仍是摇头,直接整个人埋进被子里。

家瑞一下摸不透小孩的心思,一边时间紧迫,一边又联系不上谨言,颇有些无奈,却还是耐心地去外间的冰箱里拿来酸奶和芝士蛋糕,将小熊的被子轻轻扯开,放到小熊面前,哄着她,“小熊不是最爱酸奶和蛋糕了吗?”

两只葡萄眼看了下蛋糕,迟疑了一下,仍是别过脸。

明显生气了,连装都不愿意装一下,嘴巴撅得高高的。

55555555,她讨厌不讲信用的言言…

看着不为所动的小熊,家瑞有些头痛,“小熊,不吃一口吗?”

虽然是很想吃…

但一想起言言不能带她去吃约定好的哈根达斯,还是觉得难过。

家瑞看了眼手里的蛋糕,半晌放下,故意走到小熊面前,板起脸看她,“小熊,言言现在不在,但是你也要乖乖吃早饭,知道吗?不然言言回来,听到你没吃早饭,她会生气的!”

小熊到底才四岁多,就算是生气,一听到了家瑞的话,还是会有些顾忌,她眨巴着大眼睛,歪头想了一想,“小姨,如果你不用开会,可以带我去吃肠粉吗?”

“肠粉?”

“嗯!”

家瑞想了想,好像不远处就有家肠粉店,点点头。

哄完小熊,家瑞让小熊先到客厅沙发上坐着看会电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