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抿了抿唇,有些恍然地别开视线。
过了好一会,等到他继续沉睡过去,她才慢腾腾掀开那条几乎勒得她快喘不过气的胳膊,缓缓地下了床。经过了**的时间,她此刻仍觉全身发软,每一步都像踏在云朵一般,双腿间的酸痛更是令她蹙紧眉头。
等穿好衣服,已经是几分钟后的事情,拿过包,她才抽身离开。
谨言坐上出租车,拿出手机想要看下时间,才发现有六通未接电话,她赶紧回拨过去,那边很快接通,电话里传出家瑞的不满:“姐,你怎么一个晚上都不接电话?”
她一再道歉,撒谎手机静音没有听到,又保证下不为例,总算翻过去这篇。
家瑞问:“现在你那边才清晨五点吧,你怎么起来得这么早?”
谨言怔了下:“嗯,不太习惯酒店的房间,”然后问,“妈和你们还好吧?”
“很好啦,我们更担心你,姐,你一个人没问题吧?!”
谨言“嗯”了一声,不想多提,又问:“小熊呢?这几天,她听不听话?”
“嗯,小熊她呀挺乖的,就是一直闹着要找你,整天说言言怎么还不回来,言言什么时候回来呀…”
家瑞说完,顿了好久终于忍不住开口,“姐,有件事,要告诉你…我可能要回国去发展了…总公司那边业务部的经理走了,急需要去填缺口,总部昨天开会,一致决定让我过去,因为我之前就是从s市调过来的…”
谨言想了想:“什么时候?”
“还要等人事部通知,不过,我估计就是下月初了。”说完,家瑞的语气已经添了愧疚:“姐,我回国发展了,也不会影响什么,房子公司不给我义务住了,但我们可以重新找房,以我目前的收入,在美国租个房还不是什么大问题!”
待回到酒店,她第一时间去洗了个澡,一遍又一遍,但是身上那些暖昧的印迹仍在,不管无如何地揉搓,都没有变化,不断地提醒她昨晚发生过的事情。
谨言洗完澡,从浴室出来,仰头倒在床上,头发还湿嗒嗒地正在滴着水,也顾不得去吹干,只是躺在那里,想着家瑞的话,心神恍惚,想着想着,渐渐地竟然睡着了。
题外话
亲爱的们,周末哈皮哟!今日有奖竞猜:小熊素谁呀?
你去查一下,她这几年的事情
时间回到清晨五点,谨言走后,顾又廷随即起身,拉开落地窗,垂眸就看见楼下里明显因为疲累而行走缓慢的身影,他眯了眯眼睛,眉间拧着。
他从桌上拿了根烟点上,待他把烟吸完,那个慢悠悠的身影才终于上了车。
离开窗前,他将烟蒂按进烟缸,拿过手机,拨了一个号码:
“你明天回国,替我去查一下,她这几年的事情。”
电话那头的人简直难以置信:“我槽!都过去五年了,你发什么疯…”
很快,他沉声道:“算了,当我没有提过。”
不理会那边的嚷嚷声,他把手机扔到床上,转身去了浴室。
傍晚七点半,火锅店内,当张悦乐听说谨言昨晚的经历后,又是震惊又是愤怒,恼怒地骂道:“那个恶心巴拉的男人脑袋没烧坏吧!居然利用生意,给你的酒里下药?靠靠靠!”
谨言轻咳一声,低低道:“我也不确定是不是他做的,下午我回到会所,问了昨天值班的侍应,他说酒是他亲自打开的,不会有问题。”说完,她从炉子里夹起块牛肉丸放进张悦乐碗里。
“啊,那现在不是死无对证啦?”张悦乐脸上犹有怒气,“不过这男人也脱不了干系!你是和他喝完酒才昏迷过去的,他有最大的嫌疑!还好你被个好心人救了,要不然不知道要出什么事呢!”
聊起昨晚的事情时,谨言剔除了有关顾又廷的过程,替换了个好心人。
此时,一阵手机铃声响了起来,张悦乐从包里掏出手机。
接通后,原本扬着笑容的她立刻脸色一变。
“哦…嗯…好。”她神情有几分不自然,低声地支支吾吾。
挂掉电话,她的脸上还是挤出了笑容,
“小白姐!已经这么晚了!不好意思,我不回去不行了!!”
闻言,谨言不由地说:“不是才八点吗?”
张悦乐神情有几分不自然,有些含糊其词:“那个…我来之前,我爸妈就特别吩咐过,他们晚上要去参加婚礼,家里没人会在,说有亲戚八点要来家里送点东西,让我记得在家里等,所以抱歉啦。”
谨言笑了笑:“那你快回去。”
看到她的笑容,张悦乐这才放下心来:“小白姐,那我就先走了。”
谨言点了点头,目送她焦急的神影从店里跑出去,便叫来服务店埋单。
银灰色路虎从黄金海岸俱乐部离开,平稳而快速地向前疾驰。
顾又廷上了车后,司机问:“顾总,我们去哪?”
他轻描淡写地报了个:“凤凰路。”
司机明显有点意外,最后也只能笑了笑,应:“好的。”
只要我想查,还没我查不到的事情!
走进客厅,来到卧室,里面永远黑着灯,寂静无人。
冬夜里,显得有种深深的寂寞寥落的味道。
夜深人静,他虽然疲倦,却难以成眠,他回到客厅,在昏暗里点上一支烟。抽了几口,有白色的烟雾袅袅盘旋而上,房间立刻萦绕着一股清冽而刺鼻的烟酒味。
他手里夹着冒着火星的烟卷,思忖着。
直到夜色渐浓。
他忽然扔掉手里的烟,从口袋里摸出手机,一天内拨了那个号码两次:“你忙完那边的事情,月初回国来,帮我去查一下,她这几年所有的事情。”
那边的声音此时又是震惊又是愤怒:“你玩我呢?说来说去,你还要去查她的事情?都过去五年了,是什么让你心血来潮突然想要查这个的嘛?她刚离开的时候你不查,离开三个月的时间你不查,现在离开了五年你才查,过去了这么久,就算查到了又能怎么样?”
过了一会,他淡淡开口:“你别管。”
“我x!我做牛做马还不能问,行,我不问了行吧,你大爷开心就成!”
“查得全面些。”
“还用得着你吩咐吗!放心吧!只要我想查,还没我查不到的事情!”
酒店套房里。
谨言开了床头灯,正在看书。
一向睡不好的她已经习惯在睡前看书,原本她睡眠就不是很好,最近回到这里就更加一发不可收拾。今晚也不例外,小说已经翻到最后一页了还了无睡意,看到墙上挂钟上的时间,她只好无奈地把书放到桌上,闭上眼睛,强迫自己睡觉。
睡到快中午时,谨言醒了过来。
简单地洗漱完,换上再普通不过的白衬衫黑长裤,便到楼下去吃早餐。
她吃得很简单,点了一份瘦肉粥,和两片三明治,吃完后,精神也好些了。
她又打包了一杯温咖啡,然后走回到房间,一边慢慢地喝,一边细细思量。
自那个晚上后,已经过去两天了。
那个项目有关她以后在美国工作的前途,不可能扔下就走。
谨言一直默默等着,忍着没去联系他,怕是自己以小人之心,以王尚的地位,在s市也算是有些名气的商人,出不得丑闻,自然也不可能做些有损名誉的事情。可这两天,她每次联系他秘书,得到的回答都是王总出差,王总不在,王总一时抽不开身。
她想,这件事情是不是从头到尾就是个陷阱?
她思来想去,却没有答案,更无计可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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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亲们,春春这两天忙着订酒店,让你们久等了,泪!
你叫我为了你,去得罪一个顾又廷?
接下来连续一周,谨言都没有得到王尚的回应。
她有些心绪不宁,焦虑与不安的感觉充胀了她的脑袋。
这天她忽然想到——王尚告诉过她,他每周末都会去会所打球。
第二天,大清早她就坐车去了会所,在门口等着。
守了近十个小时的谨言已经饥肠辘辘,却不敢走开,只能猛灌纯净水。
直到看见王尚的身影,这才松了口气,立刻迎上前,礼貌地叫道:“王总。”
看到她,王尚神情不似前两次随和,拧了拧眉:“白小姐,这么巧?”
客套了一句,立即想绕过她走开。
她急切地说:“王总,我能耽误你几分钟的时间吗?”
“不好意思,我现在有事忙,一时抽不开身。”
“我只说几句话就走,几分钟就能说完,王总?”
会所的大堂经理这时过来,看了眼白谨言,询问地看向王尚,
“王总,来了怎么不进去?有什么事,需要我们帮忙的吗?”
言下之意,只要他一声令下,随时就可以遣走她。
王尚想了一下,摇了摇头:“没什么大事,我自己能解决。”
“好。”那个经理也不追问。
“那您快点,张总可已经在里面等着了呢。”
王尚点了点头:“好,你去跟张总说声,我只需要五分钟。”
经理走后,她实在忍不住,终于问道:“王总?您是对我不满意吗?”
王尚没回答,她继续追问:“王总,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白小姐,你和顾又廷有过节,怎么没有告诉过我?你自己去查查看,顾又廷是什么人?算了,吉铼科技你知道吗?顾又廷就是那家公司的股东之一,我们公司一半业务来往,都靠他,你叫我为了你这笔生意,去得罪一个顾又廷?以后你别再找我了,也别再打电话来了,项目我昨天已经给了卓越,以后我们还是保持距离的好…”王尚这几天被她一直电话轰炸,可能也实在憋不住了,终于不忌讳的在她面前发起了牢骚。
一直到王尚走了,她仍感到震惊,半天不敢置信。
原来以为十拿九稳的项目,没有想到一夕之间全变了;
心中隐隐感觉那一定和顾又廷有关,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她整理了思绪,细细想了想回国这半月的记忆,想到第一天晚上匆忙离开,那会王尚不就是去和他打招呼了吗?又想起他说过,看见她穿着裙子离开…想到这,她恍然大悟:所以,从头至尾,包括那天晚上,也是他故意设计的吗?
想到这,她心中顿时涌起了大大的震颤。
她握紧双拳,愤怒如潮水一般淹没了她的理智,涨红了脸!
谨言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紧捏着手里的瓶子,便快步离开会所。
去找他算账
吃完饭从餐厅里出来,许霆禹开着车,经过十字路口的时候刚好亮起红灯,排在第一辆,于是百无聊赖地看着不远处走过斑马线的各色人群。
忽然,视野里闯进一个女人。
她身着最普通不过的白衬衫、配藏蓝色的牛仔裤,没穿高跟鞋,这样的装扮再朴素不过了,在她身上却显得十分夺目!
刚好转换成绿灯,许霆禹有些懊恼,装作漫不经心地启动车子往前走,开了一会儿,一边在心里狠狠地骂自己“疯了”,一边找了个地方掉头,重新开回刚才的地方!
谨言走到等车的站台,看前面没有车过来,便掏出手机,拨通了张悦乐的电话,好一会,那边才接起:“喂?”
“乐乐,是我。”
“小白姐,怎么了吗?”
“我有件事要去做,今天的晚上安排可不可以取消?”昨天晚上在火锅店,她本来和张悦乐约好晚上陪她一起出去参加个相亲会,但看现在的情况,只能推掉了。
“好。”张悦乐关切地问,“小白姐,什么事?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吗?”
“不用,”谨言声音平静,“我自己就行了。”
“哦,那你一个人要注意安全,如果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
“好。”
刚挂了电话,肩膀就被轻轻拍了一下——
白谨言转过头,看见后面站着的男人,有些吃惊。
一脸笑容的许霆禹正眯着眸子看她。
“果然是你!你叫我好找,以前的号码打不通,问善庭也不知道你去哪了,我老实人死心眼一直等着你还我顿饭,你倒好,用完我拍拍手就走人了,连说一声都没有。”他挑着眉佯装不悦。
再见面,谨言不觉有些尴尬,轻描淡写地说,“那段时间很多事情,所以一直没有空,离开的时候也很匆促,没来得及告诉善庭…你,你还好吧?”
“嗯,你要是把欠我的那顿饭还回来,我想我会更好。”
“好,等善庭周末休息,我请你们。”
“不行,怎么还有别人,你到底是请我还是请善庭。”说完,他话锋一转,嘻嘻笑道:“算了,为了防止你又放我鸽子,我觉得还是现在就请了吧!”
想到接下来的任务,谨言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很正常,她说现在有事情需要去忙,改天一定请他。他仍然死缠着不放,像个大小孩一样,她又头痛又无奈,就说忙完立刻联系他,绝不食言。
许霆禹见她说得诚恳,神情间并不轻松,似乎真的有急事,略一思索,他便点了点头,“好吧,就周末,我们可说好了。”
“好。”谨言点了点头,正好来了辆的士,她伸手招了下,很快离去。
许霆禹目送她离开,待车子消失在视野里,他才转身往停车方向走去。
不到一个小时,谨言便到了顾林集团。
顾林集团在s市属于房产界的佼佼者之一,集团的外形也附合它的名气,十分气派。在阳光的照射下,传统县且辉煌的中式建筑显得十分耀眼。不过,她却无暇观赏,直接进去,坐电梯到了七楼总经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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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完。喜欢本文的话就加入书架抱走吧!不客气~\(≧▽≦)/~哈哈
他迟早要从公司出来的,不是么?
秘书室里,面前的秘书问白谨言:“白小姐,你事先有预约过吗?”
白谨言摇头,道:“我现在可不可以预约?”
秘书闻言,低头在翻阅了下文件,半晌,才抬起头,客气地说:“不好意思,顾总接下来一周的预约都满了…除非是顾总或者是林特助的意愿,不然我没有办法安排,抱歉。”
谨言:“麻烦你通报一声,说白谨言想见他。”
秘书狐疑地看了她一眼,拿起电话,保险起见,没有打进总裁的内线:“林特助…不是…季总没有来…这边来了个人说认识顾总,有事情想找顾总…她说她叫白谨言…没…顾总有客人,所以我先打给了你…没有好…我知道了…不会再有下一次…抱歉。”
放下电话,秘书也没有多余的场面话,干净利落地说:“林特助说不能安排,白小姐,我的工作很忙碌,麻烦你以后过来的时候,还请提前预约。”
谨言便不再坚持,低低地说了声“不好意思”,便走出了秘书室。
从下午到傍晚,谨言等了三个小时,接了家瑞打来发问还没回去的电话,又收到了张悦乐发来的几条关心短信,直到下班时间,员工接二连三地离开,顾林集团的员工都走得差不多了,都没有看到顾又廷身影。
又耐心等了一个小时。
她犹豫地看着手机,思前想后,终于是拨通了顾又廷的电话。
已经有五年没有拨过这个电话,听着拨通后的“嘟嘟”音,她屏气凝神。
办室里,手机响了几声,良久,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