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兰扯着她往前走:“姐,怎么说这事也是你自己的。只是离婚不是谈恋爱分手,伤筋动骨的。”月香转头看她,笑了笑:“我知道,只是别人要伤筋动骨,我也只好奉陪。再说,他现在不要我了,难道我还去赖着求他?”月兰有些急了:“姐。不是这样说,你们好歹十年夫妻,还有小磊,那能说散就散?”
两人正说着,也没注意路边有人,还是听到那人叫:“李老板,麻烦站下。”月香回头,才认出说话的是宁筱红的丈夫刘超。之前月兰每次见到刘超,他都是满面笑容,彬彬有礼地样子,今天这样还真没见过,腮边的胡子都连到了耳朵边。双眼有些迷茫,手里虽然叼着烟。但是已经熄了。
月香挑眉,问道:“你,找我有事?”刘超上前几步,想说什么又没马上说出来,月兰见他有些尴尬,就打算站到一边,结果被月香拉住,月香用下巴点了下刘超,开口说:“说吧,有话就讲。”月兰见月香用下巴点人的动作,不由有些想笑,这是月香从杂志上看来的,说比较有气势,有时候和客人讲价讲不下来,月香会用这个动作来打击对方的自信,让她把东西买下,李母说了她好几次,还是没改掉,现在又见,月兰就知道月香在慌了手脚后开始恢复了,想来心里已经有主意了。
刘超呵呵一笑,对月香说:“是这样的,你家老公,有没有和你提离婚的话?”这句话把月香问住了,她轻咳一声,脑中转过无数想法,终于还是镇定下来,微微一笑,对问出这话后脸上很期盼地刘超说:“这是我家家事,由你来问,好像有点不合理吧。”
刘超脸红了下,皱眉说:“我也知道,我们的交情,还不足以来问这些,只是筱红这两天,口口声声要和我离婚,问她为什么,她又不愿意说,我刚才想回家来,刚好遇见你,就猛然想起,问一下,看是不是他们两又。”月香被刘超这几句话,说的差点两眼发黑,幸好旁边有月兰扶住了,月香好歹是商场里混过的人,笑笑说:“这是你家的家事,我不好说,同样地,这也是我家的家事。”
刘超搓搓手说:“我也不该问,只是病急乱投医,看要是真是他们两,我们也好一起商量个办法。”月兰在旁边听见,不由叹息,都是痴人,月香泛起一丝苦笑,安慰刘超说:“你和小宁,结婚也那么多年了,又有孩子,轻易是离不了的,不如从这里着手。”刘超点头说:“是的是的,我也是急昏头了。”说着就说:“那你们忙,我走了。”就回家去了。
月兰姐妹继续往前走,月兰见月香半天不说话,小声问:“姐,要真是他们约好地,那?”月香看她一眼:“因为谁离婚不重要,重要的是理由,我就冷他一段时间,看那边怎么说,我就不信了,外边真有人了,还能等他几年。”
月兰点头,两人又走了一段路,月兰想起什么,问月香:“姐,你平时看杂志,那上面不是说,男人有外遇了,要反省自己做的哪里不好,挽回他地心吗?”月香噗哧一声笑出来:“你还真当真了,要照那些杂志说的,男人有外遇了,女人要更温柔体贴,打败外面的,简直就是笑话,换我是男人,宁愿多出几次轨,每次出轨了,家里老婆好吃好喝伺候着,外面小妞温柔体贴关怀着,谁不愿意享齐人之福,那些鬼话也有人信。”
月兰笑笑,撒娇地说:“姐,我只是试一试你,说实话,要真的秦凯在外面有什么情况,我可做不到温柔体贴,因为不值得了,一个在外面出轨的男人,已经不是那个当初爱自己的男人了,为这样的男人哭,感觉不值得。”
月香叹气,仰头看天,又低下头对月兰说:“谁结婚是为了离婚呢,当年我和你哥,不也是恩恩爱爱的,他倒好,冷不丁来这招,要是真为了宁筱红,我倒觉得他们是傻子,分开十多年了,不容易。”
月兰听她这样说,反而不好安慰,只是说出一句:“姐,早知道,我就不和宁筱红那么好了。”月香冷笑一声:“你又不是小孩了,现在通讯这么发达,要联系,多方便,就算不和你关系好,也别地这么多人呢,你有什么好后悔的。”
这时传来叫声:“老板娘,我刚准备打电话给你,你就来了。”原来已经走到月香店门口了,站了个时髦女子,月香一看是熟客户,笑着说:“今天有点事,就来晚了,吃饭了没?”
女子边帮着月香开门边说:“我就说,怎么想趁早上下班时候,过来拿货,结果你家关着门,我还以为是去吃饭去了,那等上班时候过来看,也没开门,正打算给你打电话,就看见你了。”月香打开店门,找出那女子要的东西,女子把衣服从包里拿出来,进去试衣间里面换了出来,月香上前帮她拉平衣角,女子在镜子里转来转去的看,嘴里称赞说:“老板娘做生意,真是能干,和你说过一次就记住了。”
月香笑着说:“是你们捧场。”女子对衣服很满意,预备到试衣间换下来,月香笑着说:“不用换,穿新衣上班多好。”女子一边跨进试衣间一边说:“不穿了,显得太招摇。”换了衣服,收了钱,月香笑着送走她。有感慨的分割线
话说,对很多婚姻专家要求地女人在男人出轨后一定要自我反省的做法,俺是一直不相信地,原因如文里所说,婚姻是两个人的事情,仅要求女人而不要去男人,就是对女人的苛责。这个女人,不管她后来怎么变化,最先背弃誓言的那个就需要被唾弃,而不是在外人面前诋毁她。
第三十二章狗血的往事
月兰和月香那天下午坐了一下午,下雨天,人来的不多,月兰就在那里听,听月香谈起她和王庆的过往,谈到开心的时候,月香也会笑,难过的时候,月香也只是淡淡的说。
月兰还是第一次知道,月香爱王庆已经十多年了,虽然知道他们是高中同学,但是初二的时候,月香在篮球场上见到那个汗水淋漓,笑容阳光的少年时,情窦初开的月香,就这样把这个少年藏到了心中,只是当时年纪小,再加上学校的风气很严,月香自然也不会把这段感情说出来。
到了高中,和王庆分到了一个班上,月香心中的小小火花又开始发芽了,只是当时早恋简直就是件伤风败俗的事情,所以,当月香在高二的时候,听到那个劲爆的消息,王庆和宁筱红谈恋爱了,在平静的校园生活里,简直掀起一股浪潮。月香现在还记得那个下午,老师把王庆和宁筱红叫到台上,当着大家的面,要他们检讨,王庆梗着脖子说,他就是喜欢,还拿出本小说说,这本书上讲了,学生谈恋爱不影响学习,只是要引导。
老师气得脸红脖子粗的,拿过书就撕成了几半,扔向空中,封面飘到了月香的桌子上,她好奇捡起来一看,上面写着两个字,早恋。月香正感到奇怪,难道还有讲中学生早恋的书吗?老师已经气得叫同学们把书包全都拿出来,一一检查,看有没有藏不是课本的书籍。
结果在男生的书包里搜出了金庸的武侠,在女生的书包里搜出一堆琼瑶的小说,老师气的脸都发白,让人把书都堆在教室门口,拿起来翻翻,又丢回到那里去。额头上的头发都被气地一飘一飘的:“看看,都是些什么学生,男的看什么武打,啊,一个男的娶七老婆,女的看什么言情,啊。一个男的和两个女的纠缠不清,都看这些东西,怎么能形成良好地人生观和社会观。”
月香心里暗叫庆幸,自己看书快,没把这些带来。就听见老师又对他们说:“你们这些没搜出来的,只怕也背地里在看,从今天起,每天都检查书包。”就听哀嚎声响起,老师也不管。指着那堆书说:“写检查,统统给我写检查。”又回身指着还在讲台上站着的王庆和宁筱红:“你们两个,都给我叫家长。”说着就走了。
月香不理同桌让她收拾书包准备走的叫声。满脑子都回荡着,刚才老师发火的时候,王庆悄悄地握住了宁筱红地手,而宁筱红也对王庆羞涩一笑的画面。
月兰见月香说的时候,眼里好像开始有了雾气,伸出手去握住了她,月香摆手,笑着说:“其实。我不怪他,真的。”虽然是笑,但是眼里的泪水还是止不住流下来了。月兰有些难过,起身把月香抱在怀里,叫了声:“姐”就再也没有话了。
月香哽咽着说:“月兰。其实他要真地和她在一起了,我觉得也正常。那是他的梦。”月兰听的心都要碎了,使劲晃着月香说:“姐,别说了,再怎么说,你们也是十年夫妻,他们就算再深地感情,都已经各自男婚女嫁了,总要有责任感吧。”
月香把月兰推开,拿过纸巾擦了眼泪说:“我也真是的,怎么这样就哭起来,等会有客人来,多不好。”月兰叹气,说:“姐,今天就歇一天。”月香声音里带着很重的鼻音说:“不歇,男人没了,可不能再没有钱了。”月兰安抚地拍拍月香,月香转头,对月兰笑着说:“你一定很奇怪,他当年那么深的感情,怎么就突然分开了?”月兰点头,月香苦笑:“其实很简单,还是现实,你知道宁筱红只是到本市来读高中的,她家是下面县里的,大学毕业的时候,她是要分回县里的,王庆又是独子,不可能跟她回去,就这样分开了。”说着月香笑了:“真好笑,当初老师家长,想尽办法也没把他们拆开,等到真地可以在一起了,两家父母都见过,彼此都很满意,这个节骨眼,说分就分。”兰听出月香话里的不甘和凄凉,也不知道怎么说,只是重重地叹了口气,月香听见她叹气,拍拍她:“不要这样,这是我自己选的,明知道他心里有别人,明知道婆婆不喜欢,明知道,我还要嫁,嫁了后,该是什么后果我也会自己担着。”接着月香沉吟了下:“其实,他作为一个丈夫,一个女婿,一个父亲,做的也不错,对我也好,只是。”
月兰越听越心酸,喉头发紧,一时也说不出话来,月香用手撑住脑袋,想了想,说:“其实,月兰,我是感激他的,这十年,虽然很辛苦,但只要醒过来地时候,看见枕头旁边的他,我就高兴,心安。”月兰不觉失语:“姐,你怎能爱地如此卑微?”月香笑笑:“卑微吗?或许吧,但我心里是甜的就好,其它的,管它呢。”
月兰这时看到的,是一个和平时完全不同的姐姐,在她心里,月香是爽朗的,顾家的,可依靠的,和别人想的一样,这个家是月香在撑,王庆只是一个附属,是配不上月香的,完全没有想过月香心里对王庆会有如此浓烈的爱,之前月兰一直以为,这份婚姻仅仅是王庆一个人在维持,现在看来,月兰的想法完全错了。
月兰灵光一现,问月香:“姐,你这些话,和他说过吗?”月香一愣,随即笑了:“说不说,有区别吗?他现在一心想离婚,我就成全他,难道我被糟蹋过一次,还要被糟蹋第二次吗?”月兰说:“不是这样的,姐。”月香摆手:“不用劝我,我自己有分寸,我现在,不是那个沉浸在单相思中的小姑娘了。”见月香劝不动,月兰也收回想劝她的话,又坐了会,秦凯打电话来,月兰本来想告诉他自己不回去了,却被月香小声地说:“回去吧,你还有家。”
月兰又和月香说了几句,这才回家,到家的时候,秦凯已经把梓涵接回来了,正在厨房做饭,梓涵在客厅作作业,看见妈妈回来,梓涵叫了她一声,也就继续下笔如飞的赶作业了。
月兰摸摸她的头,放下包进了厨房,边卷袖子边问:“要不要帮忙?”秦凯额头上挂着汗珠,利落地把菜装盘:“李老师,你帮忙吃就好。”月兰从碗橱里面拿出碗筷,摆到桌子上,秦凯把菜端出来,问她:“你今天怎么去了老半天,被子也不叠,客厅也不收拾,李老师,要批评你了。”
虽然秦凯说的是玩笑话,月兰平时要听到这样的话,也会顺着他的话,接着开几句玩笑,但是今天她实在是没心情,秦凯不见回应,感到奇怪,碰碰她说:“怎么了,不舒服吗?”月兰仰头,接着低头,平视秦凯,对他说:“王庆要和我姐离婚。”秦凯被这个消息震到了,差点打翻了一锅鸡汤,还好他手脚敏捷,把鸡汤迅速放到桌子上,转身去问月兰:“怎么会这样,上星期还好好的。”
月兰正准备说话,就听见敲门声,随后梓涵就带着素云过来说:“妈妈,姐姐到了。”然后眼巴巴地看着那锅鸡汤:“爸爸,可以吃饭了吗?”月兰笑着说:“可以吃了。”梓涵迅速溜到桌子上坐好,伸手就拿筷子去夹鸡腿,月兰瞅了她一眼,梓涵忙缩回了手。
秦凯把鸡腿夹出来,给素云和梓涵一人一个,笑着说:“素云,今天考的怎么样?”素云笑笑说:“还成吧。”月兰拐了秦凯一下,意思让他别问,虽然秦凯的手艺还是一如既往的好,月兰还是食不知味,脸上又不好表现出来,只是不停地给素云和梓涵夹菜。
第三十三章可怜天下父母心
到了晚上,梓涵睡了,秦凯才问月兰:“怎么突然间就要离婚?”月兰坐在梳妆台前,双手玩着梳子,问他:“你对宁筱红和王庆当年的事有印象吗?”秦凯抬头:“怎么,难道是因为她要离婚,这也太扯了吧,都多少年前的事了。”月兰点头:“我猜的,但是没问过。”秦凯看着妻子一脸发愁的样子,把她拉到怀里,抚着她的头发:“要不,我明天去问问?”
月兰现在觉得,丈夫这个熟悉的怀抱非常的温暖,她闭上眼睛,摇头说:“不用问了吧,姐不希望我们太过干预这件事情,说这是他们之间的事。”秦凯想说什么又没说。
王庆要离婚的消息,虽然夫妻之间达成默契,刻意隐瞒,但是还是有闲人通过这前后两个消息,互相结合判断,开始说三道四起来,风言风语,连梓涵耳朵里都吹到了。
月兰这天见连下几天雨,这天终于放晴了,把冬天的衣服都洗了晾晒起来,顺便把被子什么的也都洗了晒了,梓涵跑前跑后的,跟着瞎忙,一会要把洗衣粉放进去了,一会又要帮妈妈扫地上的水,光着脚丫,还不停地吹着泡泡玩。
月兰把被子从洗衣机里面拿出来,又顺手丢进去几件冬天的外套,见梓涵光着脚丫,在那玩的不亦乐乎,笑了,叫她:“快点帮妈妈去把这些被子晾起来。”梓涵上前抱过被子,她人小,被子多,一抱就看不到路了,月兰还故意把枕头套什么的往上面堆,梓涵小心翼翼地把东西抱到阳台,放到阳台上,回头就对月兰说:“妈妈。你故意的。”月兰忍住笑,板着脸说:“谁让你自己说要帮忙,结果只顾自己玩来着,不罚你罚谁。”
梓涵皱皱鼻子:“妈妈坏。”月兰伸出手去捏住她的耳朵:“下次要记得,小耳朵要听话。”母女俩边玩闹边忙,忙完了,又把卫生间和客厅打扫干净。月兰坐在阳台上,舒服地伸个懒腰,使唤梓涵说:“乖,去给妈妈做杯柠檬水来。”梓涵不想去,但是想了想。还是乖乖起身去给妈妈做了杯柠檬水,月兰见女儿这么乖,接过说了声:“谢谢。”没看见梓涵脸上憋不住的笑意,喝了一口,一股酸涩味让月兰差点呛了出来。她放下杯子,就四处去寻找梓涵,梓涵早就溜到自己房间里面。装作努力写作业的样子。
月兰不管她做作业,把她抓起来,梓涵嘴里叫着:“妈妈,我的笔。”已经被月兰提溜起来,月兰嘴里说着:“小坏蛋,往柠檬水里加什么东西了?”手里已经往她屁股上来了几下,梓涵可怜巴巴地说:“妈妈,人家下次不敢了。”月兰本来也就是只是轻施惩戒。见她说的可怜,也笑了,瘫到梓涵床上,也没放手,拍了她屁股两下:“妈妈说你还不服气。说,加地是什么?”
梓涵双手撑住下巴:“妈妈。我加了点点醋。”醋,月兰这下奇怪了,她把女儿搂紧一点:“宝贝,怎么想到加醋的?”梓涵皱眉说:“三叔不是说女人爱吃醋吗?我就加了进去。”月兰笑的打滚,笑了半天才止住:“宝贝,这醋不是那醋,以后你长大了就知道了。”梓涵点头,月兰伸了个懒腰,打算就在女儿床上眯会,梓涵又推推她:“妈妈,三叔还说,姑妈就是吃醋,才要和姑爹离婚的,要是姑妈和姑爹离婚了,我是不是看不到哥哥了?”
梓涵这几句话,把月兰的瞌睡都说醒了,虽然月香嘴里说要成全王庆,但是真的要离婚,钱不是问题,孩子是个大问题,小磊从小在李家长大,李家父母肯定不希望自己带大的孙子离开,王家那边,小磊是独子独孙,王母虽然看月香不顺眼,但是孙子还是要地,王庆和月香谈了几次,协议的时候,就是因为小磊的归属,无法达成一致,就这样拖了下来。
宁筱红那边也是这样,当妈的少有不疼孩子的,她也坚持要孩子,刘家那边也不放孩子,同样地问题,就难住了他们。
想到这,月兰笑笑,打个哈欠,对梓涵说:“哥哥始终是哥哥,再说姑妈和姑爹的事情,是大人的,你一个小孩子操什么心?”梓涵点头,月兰翻个身,把被子拉来盖上,又打个哈欠说:“宝贝,你想睡就睡会,不想睡就起床做作业。”
梓涵把被子掀开,也进去,紧紧偎着妈妈,母女俩都找周公下棋去了。月兰是饿醒的,醒来的时候,都五点了,秦凯值大夜班,要明天早上才下班,屋子里静悄悄地,月兰看女儿睡的正香,轻手轻脚地下了床,到厨房打开冰箱,好像没什么吃的,这时身后传来脚步声,梓涵揉着眼睛出来,见梓涵在找吃地,立马精神了:“妈妈,我要吃蛋炒饭。”说完就趴到餐桌上,准备继续眯会。
蛋炒饭,也行,月兰拿出鸡蛋,正准备开火,电话响了,月兰也没去接,有梓涵在,就是方便啊,她边炒饭边想。
梓涵过去接起电话,说了几句,回到厨房的时候,月兰的蛋炒饭都已经出锅装盘了。
月兰边把蛋炒饭递给女儿,边问:“谁打的电话。”梓涵拿起勺子,往嘴里送了一勺才说:“外公打的,说让我们等会回去一趟。”月兰哦了一声,坐下来也开始吃。梓涵吃了两口,放下勺叹气,月兰看她一眼:“怎么了?”梓涵说:“要是外公早十分钟打过来多好,就可以去那里吃饭了,外婆做的菜比妈妈做的好吃多了。”
月兰伸手拍她脑袋一下:“小家伙,还嫌我做的不好吃,下次换你做。”梓涵抱着头说:“妈妈不要再打头了,本来就笨,打了就更笨了。”月兰被女儿弄得哭笑不得,叹气说:“我怎么生了你。”梓涵这时已经吃完,跑到妈妈身边,双手搂着她脖子说:“因为妈妈喜欢我,才把我生下来。”月兰捏捏女儿地鼻子,继续吃饭。
只是月兰心里还是在想,父亲找自己回家是做什么呢?前几天父亲旅游回来,自己全家还回去,爸爸本来还高高兴兴地在那显摆,自己买了什么什么好东西,又拍了多少照片。还一个劲的挤兑李母,说她嫌花钱多就不出去,现在看来,钱花的真值。
李父在那高兴地说,却觉得气氛不对,除了自己,没人回应,抬头看看大家,问:“怎么了,不高兴看见我这个老头子?”李母和月兰对看了一眼,李母示意月兰带着孩子出去,这才坐到李父身边。
月兰带着梓涵,在后院看李父养的花,后院不大,大概半亩左右,但在普通人家,已经很难的了,被李父收拾地很好,除了花之外,也种了一点白菜之类,靠墙边还有一棵桃树,这棵树还是月兰的爷爷种地,月兰小的时候,可没少和月香一起上树摘桃吃。月兰拍拍这棵树身,不由感叹,光阴似箭,无忧无虑的少年时代,就这样一去不复返了?
月兰正在那里感慨,梓涵拉拉她的衣角:“妈妈,我们回去看电视吧,现在桃子还没熟,等也白等。”月兰瞪她一眼:“你这个小馋猫,这时候就想吃桃子了?”梓涵皱眉看着桃树,问月兰:“妈妈,为什么外婆家的这棵桃树,熟的那么晚,你看,上面一点点红都没有,外面桃子早就开始卖了。”
月兰正准备回答女儿的疑问,后面响起声音:“梓涵,这棵树外婆不是和你说过吗?是你老祖栽的,品种老了点,但是熟的晚也好吃。”原来是李母出来了,月兰忙迎上去,李母悄悄对月兰说:“你去劝劝你爸。”月兰点头,让梓涵和外婆一起玩,就进了堂屋,李父坐在沙发上,刚才的高兴劲全都不在了,手上点着一根烟,却不见他抽,月兰不由一阵心酸,上去叫了声:“爸。”我是说废话的分割线
养儿方知父母恩,很多时候,婚姻并不是男女双方的事情。所以,结婚离婚都要慎重,不是儿戏。
第三十四章离婚对孩子的影响
李父听到女儿的声音,抬头看了她一眼,示意她做下,月兰心怀忐忑坐在父亲身边,一时却不知道怎么和父亲说,李父沉默了半响,开口问:“月兰,你…不会离婚吧?”月兰被父亲突然的问话,一下子觉得心酸无比,只是不好说出来,她扳住父亲的肩头,就像还是孩子时一样,靠上去:“爸,你放心。”
李父拍拍她的手:“放心,我有什么不放心的呢?”月兰见父亲脸上神色虽然平静,眼里的伤心却是怎么也藏不住的,鬓边仿佛又有了新生白发,不由更加难过,拼命忍住了泪,声音却始终带了哽咽:“爸,是我们不好,让您和妈为我们操心。”李父叹气:“你们姐妹俩再不好,我真的不知道这世上还有什么叫好的儿女了。”月兰的泪这下忍不住,流了出来,李父拍拍女儿的手,起身,月兰担心的跟着起身,李父笑笑,笑的却比哭还难看:“没事,我上去躺躺就好。”
月兰看着父亲一步步缓步上楼,那个在她幼时,无所不能的父亲,什么时候变得这样衰老,憔悴?难道,正的是用他们的心血来换的儿女们的成长。
月兰还在想那天在李家的情景,梓涵已经把碗洗好,又回到桌边,见妈妈在想问题,梓涵也不上前打扰,只是坐到她身边,双手托腮,叹了声气。月兰听见她叹气,心里好笑,伸手摸摸她的头:“小屁还,懂的什么,还叹气?”梓涵把手放下,转头看她:“妈妈,你说,哥哥会不会难过?”
月兰奇怪:“为什么?”梓涵说:“因为连我想到以后姑爹不能再和我们玩了,都会难过。那是小磊哥哥的爸爸,他当然更会难过了。”月兰心内五味陈杂,她把女儿搂过来,拍着她的身子:“乖,不会的,就算姑爹姑妈离婚了,小磊还不是姑爹的孩子。”梓涵皱着眉头:“可是我们班的小朋友。他妈妈就不让他见爸爸,姑妈也会这样吗?”
月兰被梓涵地话问住了,想了想:“不会,姑妈不会那么小气的。”梓涵见妈妈回应她,问题又多起来了。她偏头,认真思考之后,又问妈妈:“妈妈,大人真奇怪,为什么做决定前不问问小孩子呢?难道他们不知道小孩子也会伤心吗?”月兰沉吟了。在这之前,她作为月香的妹妹,只想到过王庆这样做。是对月香的绝情,却没有想到,这样对孩子的影响,在她想的时候,梓涵见她不回答,拉拉她的衣角:“妈妈,我说地不对吗?”
月兰看着女儿天真的小脸,习惯地摸摸她的头:“宝贝。这些事,不该你想。”就女儿还是一脸不明白的样子,月兰把女儿抱到怀里面:“宝贝,现在你只要记得,有事找爸爸妈妈就可以了。别的事情,不要去想。好吗?”梓涵在妈妈怀里点点头,月兰悄悄抬起手,把眼角地泪擦了,放开梓涵,笑着说:“走吧,还要去外婆家。”梓涵点头,跑进卧室换衣服去了。
月兰看着女儿蹦蹦跳跳的背影,不由叹气,想来自己的父母也是一样的吧,小的时候盼望他们长大,等到长大了,各自婚嫁,以为可以好好休息,含饴弄孙了,谁知烦心地事还是一件接一件,月兰摇头苦笑,自己当初也太不懂事了,有事情还是去找妈妈,她们姐妹两个,虽然自认乖巧孝顺,只怕当时也是给父母添了不少麻烦?
梓涵已经换好衣服,从卧室出来,见月兰还抱着手想什么,上前拉了她一下:“妈妈,走了。”月兰回过神来,看着女儿可爱的小脸,心里一下被甜蜜充满,弯腰整理了下女儿的衣服,月兰心想,父母应该也是痛苦中带着甜蜜地为她们操心吧。
到了李家,小院和往常一样,安静,祥和,月兰和梓涵径直进了堂屋,李家父母坐在里面,月香坐在对面,一脸地无奈,看见月兰进来,李母起身,拉过梓涵的手,对月兰说:“你去劝劝你姐。”接着弯腰对梓涵说:“梓涵乖,和外婆去后院看花好吗?”
梓涵经过这段时间,也知道家里发生的事是大事,点头和外婆出去了,月兰坐到月香旁边,李父挥手说:“你们姐妹俩,上楼去说吧,楼上也清净些。”月香不满地叫了声:“爸。”月兰已经把她拉上去了。
到了月香卧室,月香一下子瘫到床上,抱怨地说:“爸妈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前几天还和我说,这是我自己的问题,他们相信我能处理好,今天又一个电话把我叫回来,说让我仔细考虑,为了小磊,还是不要离婚的好。”
月兰躺到她身边,用肘拐她一下:“那你怎么想,离还是不离?”月香侧躺过来,面对着月兰:“从感情上来说,我也不想离,但是理智告诉我,就算我们不离,以后的日子也好不哪去,以前是没挑明,我可以自欺欺人,即便他有刻骨铭心的人,但是对我和孩子还是有感情地,而且时间这个东西,是最能腐蚀一切的,他们之间,终究已经成为过去,但是现在,都挑明了,我不可能再欺骗自己了。”说着,月香的泪又流了出来,月香忙扯了枕巾把脸蒙住。
月兰一时也不好说什么,只是描绘着衣服上的花边,感觉到月香情绪已经平息了些,月兰继续问:“姐,那爸妈他们今天怎么说?”月香把枕巾拿开,带着鼻音说:“能怎么说,还不是说他一时糊涂,等时间长了,就知道错了,但是我了解你他,他是个冲动一次就不会冲动第二次的人。当初他和我结婚就冲动了,现在要离婚,我想他是经过深思地。”
月兰听见月香这样说,翻身望着天花板,嘴里嘟嚷说:“说知道他会不是是第二次冲动呢?”月香拍拍妹妹的胳膊:“相信我,我了解他地。”月兰想起件事来:“姐,王家那边怎么说?”月香愣了下:“怎么说,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妈是历来看我不顺眼的,你还来问?”
月香泄气:“我还以为,他妈经过上次后,对你会有改观呢?”月香冷笑:“什么改观,面子上做出来的,我不就是个把她儿子拐跑的女人,只要孙子在他家,她管我的死,媳妇始终是媳妇,不是女儿。”听她说的偏激,月兰不由晃晃她:“姐。”听出她话里的不赞同,月香侧过头看妹妹一眼:“你觉得你婆婆对你好,说实在的,要是真的有什么事,她还不是护着儿子,儿子才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不是你这个从外面娶进来的女人,你大嫂不就是个例子,虽然你婆婆表面上护着她,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你大嫂真要和秦刚离了婚,你婆婆还找不到像你大嫂那样伺候她的媳妇呢。”
月兰被她说的心底发寒,她翻过身,又和月香面对面:“其实我婆婆怎么说呢,还是个好人。”月香看她一眼:“是,你婆婆是个好人,只是这个世上并不是只有坏人才害人的,有时候好人的无心伤害,才更难过。”说着月香叹气:“王庆又何尝不是好人?”
月兰见她伤心,坐起来说:“好了,也不说了,反正你心里有主见,我只是想问,到时候爸妈反对怎么说,还有,我怎么和爸妈说?”月香皱眉:“这还不简单,你就劝呗,两头劝,反正也不会得罪人,还能两头讨好。”月兰捶她几下:“少说风凉话,明知道这是两头都不讨好的事。”
月香笑笑:“逗你玩呗。”月兰重又躺下:“姐,那小磊怎么办?怎么瞒,今天连梓涵都问我,小磊会不会伤心了。”月香叹气:“怎么办,我和他也商量过了,先瞒呗,慢慢告诉他,等孩子长大,会理解的。”突然月香醒过茬来:“怎么,连梓涵都知道了,你告诉的?”
月兰白她:“我有那么没眼色吗?她三叔告诉她的,还说了些似通非通的道理。”月香急忙下床找鞋:“不行,我要去告诉梓涵,不能告诉小磊。”月香还在找鞋的时候,门被碰的撞开了,小磊冲了进来,急急拉住月香的手问:“妈妈,是不是你和爸爸要离婚?”
第三十五章离婚究竟是为什么
小磊的突然出现,把月兰和月香都吓了一跳,月兰也急忙下床,拉住小磊说:“乖,别管那些。”小磊听不到回答,知道妹妹说的是真的,眼泪一下就涌出来:“我不要你和爸爸离婚,不要。”月香回过神来,把小磊搂到怀里:“小磊是男子汉,不哭不哭。”
小磊不管这些,还是哭着说:“我不要做男子汉,我只要爸爸妈妈不分开。”月香被小磊的哭闹,弄得心浮气躁,她厉声喝道:“再哭,再哭我就不要你了。”小磊一听妈妈不要他,哭的更厉害了,李母在楼下听见,急忙上来劝小磊:“乖,谁说妈妈不要你了,外婆帮你说妈妈。”
接着李母就抬头对月香说:“你也真是的,心里有火也别和孩子发。”月香急得跺脚,正准备再说,李母已经牵着小磊下楼了,月香的眼泪忍不住哗哗地流,月兰看她那样子,上前给她递了毛巾,迟疑地说:“姐,为了小磊,再考虑考虑?”月香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李母在楼下,听见女儿在楼上哭,手里牵着哭个不停的小磊,不停地摇头叹气,梓涵知道自己闯了祸,不该把这事告诉小磊,偎在外公怀里问:“外公,是梓涵错了吗?”
李父把梓涵抱到膝盖上坐好:“梓涵,你没错,错的是大人不了解你们小孩子。”梓涵似懂非懂的点头,李父叹息,把孙女抱的更紧些。
这天月兰回家的时候,天色已经很晚了,月兰心情不好,牵着梓涵慢慢的走,梓涵也很乖地不说话,很久之后,梓涵才问妈妈:“妈妈。是不是长大后就有这些烦恼?”月兰叹气,弯腰对她说:“现在还小,等到大了再想大了的事?”梓涵点头,又问:“妈妈,是不是这样就叫无奈。月兰点头:“是,这样就叫无奈。”梓涵哦了一声,继续默默走路。
月兰做为姐妹。对月香的事情不可能不关心,不过随着假期的又要到来,月兰还是先忙工作要紧,等到假期开始,已经是七月下旬了。月兰把梓涵送到李家,顺带去问李母月香的情况。
小院虽然和往常一样宁静,但是月兰进到家门,总是感觉有什么不对,李母听见梓涵地笑声。急忙从屋里出来,梓涵见了外婆,叫了一声。李母抱住她:“哎哟,现在可就只有这一个宝贝了。”月兰这才明白为什么不对,因为平时来的时候,总是能看到小磊,而自从王庆提出离婚后,就收拾自己的东西回了王家,王母来了几次,说把孩子接去王家。他们让王庆看到孩子,也会想起他妈,李母本来不答应的,月香想了想,还是让王家把小磊接走了。上次小磊都是因为太想妈妈才跑回来的。
李母想来也是会月香的事操心太过,事情发生这一个多月来。她看起来老了五岁,皱纹深了,头发越发白了。月兰看着母亲这个样子,也有些难过,只是月香和王庆心里都各有打算,她也不好多说。
月兰扫了一圈,不见父亲,问李母:“妈,我爸呢?”李母正准备牵着梓涵去后院摘桃,听见月兰问,头也不回的说了句:“你爸出去散步去了。”接着埋怨了句:“这死老头。”带着等地不耐烦的梓涵就走了。
月兰笑笑,自己的父母,斗嘴斗了一辈子,感情却越来越好,月兰自己也觉得,她和秦凯,也会像父母一样,这样过一辈子,白头到老,但是想起月香,月兰不由自嘲地笑笑,这样的想法,难道在现在,已经成了奢望?
梓涵这时手里捧着桃子回来了,一路上还边跑边喊:“妈妈,快看我摘的这桃子,这么大,这么红。”李母在后跟着:“小心点,这桃毛可不好玩,先洗洗去。”月兰回过神来,拿了个小盆,一起洗起桃子来,吃了两个,月兰就对李母说:“妈,我去看看我姐。”李母点头,顺手拿个塑料袋出来:“装几个桃子去,我记得小红也爱吃。”
“筱红。”月兰不由奇怪,李母看她一眼:“怎么,你弟妹啊。”月兰这才明白,自己是把宁筱红和琴红混起来了,笑笑,接过桃子,嘱咐梓涵要听外婆地话,就出门了。
月兰刚走了几步,拐个弯就到大街上,看见宁筱红的婆婆抱着她女儿过来,孩子哭的满脸是泪,在奶奶的怀里不停地挣扎:“我要妈妈,奶奶我要妈妈。”刘母一边哄着孩子,月兰看见这样,停下来叫了声,刘母也是见过月兰的,月兰伸出手去帮孩子擦擦泪:“不哭不哭,小思思最乖了。”
刘母叹气:“作孽啊,你说好好地日子不过,偏要去想别的,大人倒也罢了,娃娃这个样子,真是作孽。”月兰替孩子擦泪的时候,感觉到她额头很烫,脸色也红地不正常,大吃一惊:“大妈,思思是不是发烧?”刘母叹气:“就是发烧,前天晚上非要去找她妈妈,闹着不睡觉,我儿子也是急,就打了她两下,就发起烧来,打了两天针也不好,现在是要带她去医院。”
月兰回头一看,刘父从后面提着孩子的东西走过来,月兰忙道:“大妈,那我不打扰了。”这时刘父也走到了,刘母又叹了几声,各自分开。
月兰本来就为月香担心的心情看了刘家父母和孩子,更是添了一份忧愁,感情归感情,责任归责任,王庆倒也算了,宁筱红的孩子还那么小,她的离婚之路,看来也不是那么顺利,那么,这两边都不顺,等时间长了,各自回归家庭也不是没可能。
当月兰把自己的想法告诉月香的时候,却换来月香的摇头:“月兰,别想地那么好,他们两个,现在正是十年分离,一朝重逢,火热的很,怎么会去想这些。”月兰叹气:“那是你今天早上没看见她孩子哭的那个可怜,当妈的,见了自己孩子这样,别说什么老情人,只怕生死都会丢到天边去了。”
月香白她一眼:“这是你我,谁知道她心里怎么想的,中学时候看琼瑶,为了情人抛家弃子地少了,难保他们不会这样想。”月兰也摇头:“姐,那是小说,艺术是高于生活的。”月香冷冷地接了一句:“但是艺术也是来源于生活地。”月兰泄气:“不和你说了。”
月香笑笑,过了会,月兰又想起什么:“姐,最近你的心情好像比以前好多了?”月香看她:“你白做了我三十多年的妹妹了,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不就是个男人吗?为了他吃不下,睡不着,那不是糟蹋自己的身体,这种事情我不干?”
月兰凑近她点:“真的不干,你那么爱他,一朝就能放手?”月香玩弄着一方小丝巾,半天才叹气:“放不放下,能由的了我吗?我和他十年夫妻,他对我不可以说不好,只是这份好,到了今天,已经变成他要求我放手的理由,这样的话,我不放手不是看轻了自己?”月兰被月香这番话也说的心中无限感慨,只是不好说出来,半天才说出一句:“姐,你能这样想,也好。”
只是月兰说这话的时候,眼泪也不自觉的出来,月香也觉得自己眼里也有泪水要涌出,闭闭眼,把眼泪逼回去,才笑着对她说:“哭什么,我能这样想你应该高兴。”月兰擦泪点头,月香看看外面,笑着说:“走,今天生意也差不多了,听说外面新开了家罗菲鱼不错,我今天就请你去吃顿。”
见她这样想,月兰也只得起身,问:“就我们俩,把爸妈也叫上。”月香摆手:“不是我们不孝顺,只是妈肯定又要说我们乱花钱了,唠叨半天,还是叫上小红吧。”月兰点头,过去叫琴红了,月香边关门边发牢骚:“都三十多了,老妈还不放心。”只是心里想起王庆说的话,强装的笑脸又维持不下去,甩头让眼泪不要再流出来,转身面对已经过来的琴红和月兰,上前亲热地挽住她们:“走路还是打车?”
第三十六章醉酒
琴红见月香这个样子,心里也跟着难受,只是知道月香一向好强,也不好说出来,三人叽叽喳喳了一阵,还是决定走路去,正好逛逛,省得整天坐在店里也不能出门逛街。
三个风格各异的女子,走在大街上,也是一道很美的风景线,不时有人看她们,琴红笑着说:“大姐,还是你魅力大,这走了一路,一路都是看你的。”月香理理衣服:“哪啊,都是看你的。”月兰在中间笑道:“你们两就比赛一下,看谁的回头率更高,我做裁判,如何?”月香和琴红一边一个,伸手去呵她的胳肢窝:“就你装,谁知道里面有没有看你的?”
三人一路说说笑笑,到了饭店,点好菜,琴红见月香高兴,叫了打啤酒上来,月兰皱眉说:“我不喝了,喝了回家有人说。”月香豪爽的一甩头:“啤的有什么劲,换白的上来,才叫喝酒。”琴红忙把她一拦:“啤酒就好,这大热天的,喝什么白的?”月香想想她说的也有道理,没换。
酒菜上桌,虽然三个都是女的,但是琴红和月香酒量都好,再加上月香也有些借酒浇愁的想法,喝起来很是爽快,琴红刚开始还劝酒,结果见她像喝水一样,反而有些害怕,拦住她不让她喝了,月香喝的满面绯红,乜了双醉眼,笑眯眯地说:“怕我付不起酒钱?”说着就叫:“老板,再来一打。”
琴红这时反而有些后悔自己鲁莽了,帮着月兰让他们别上酒了,月香其实也喝的有些多了,双手撑住下巴,双眼迷茫,问她们:“你说,这男人到底要什么?”月兰和琴红都被月香突然的问话惊住了?两人对视一眼。都没说话。
月香又继续说了:“要钱,好像我的钱也比她多,要貌,我长的也不差,要感情,我和他这十年难道是假的?”这几句话引起了琴红的共鸣,她放下筷子。恨恨的说:“大姐,我也这样想,难道男人就是狼心狗肺地东西,一块石头,就算捂在怀里十年也热了。怎么男人的心还在那里不热呢?”月兰在旁听着,心里想自己的。
冷不防琴红抓住月兰的手臂摇了几下:“二嫂,你说说,老三前年的那个女的,虽然后来他口口声声说是别人勾引他。谁知道是谁勾引谁,他一个没钱没才的,就只有一张脸皮能哄哄别人地三十岁的有家室的男人。小姑娘哪根筋搭错了会看上他,一想起来我就恨。”
月兰正打算说话,月香趴在桌子上摆手说:“老三那件事情,完全是他贪新鲜,我家这个,我就真的想不通了,他们俩当初真要是那么浓的拆不开地话,为什么不各自守着。也好是一段佳话,把我和那个的老公都拖进来做什么?”说着月香越想越不值,又哭了起来。
琴红见她这样,也拍桌大怒:“这些人心里面是怎么想的,他们的感情是感情。别人的就不是感情,是狗屎?”月香点头说:“就是这个道理。”琴红摇着月香地手臂说:“大姐。我跟你说,我家大哥家外头那个,你晓得呢吧?”月香点点头,琴红继续说:“那个女人还不是这种说,说什么她和大哥才是感情,大嫂和大哥之间屁都不是。月香大怒:“怎么能这样说?”琴红点头说:“是呢,那次我听见,就跟她吵了架,她还说什么我们这些人不懂爱情,你说好笑不好笑?谁年轻时候没读过几本琼瑶,就她们比我们年轻几天,还好意思说我们不懂爱情,她和大哥,什么狗屁爱情,奸情还差不多。”
月兰坐在一边,见她们两说的热闹,一时看来也不想走,自己只好坐在一边磕瓜子,听到琴红说的话,心里不由暗想,难怪琴红看陈晓燕那么不顺眼,原来还有这样一出,又听到琴红说陈晓燕和秦刚之间是奸情,不由好笑,要是秦刚口袋里没钱,估计陈晓燕也不会跟他那么久。
琴红见月兰坐在一旁,也不说话,手搭到她肩上说:“二嫂,我和你说,别看二哥平时那么老实,你也要防着点,医院里面那些小护士,实习医生什么地,难保不打二哥的主意。”月兰把她手拉下来,笑着说:“知道。”琴红见月兰全不在意,有些急了,死死地拉住月兰的手:“二嫂,平时这话我也不说,其实,还是为了你好。”
月兰见她也醉的很厉害了,心里嘀咕,难道借酒浇愁愁更愁,不过几瓶啤酒,怎么月香和琴红都醉的那么厉害了,两个都醉了,弄回去还是很麻烦的。这时月香说了会话,感觉醉的也不行了,身子一倒,就往月兰身上靠去。
月兰叹气,招手先让老板过来结帐,又打电话给秦旋,让他来接琴红。琴红虽然喝的有些多,见月兰拿钱结帐,把她地手一打:“我来,别收她的钱。”争执间月香也醒了,她还没忘是她请客,起身理理头发,把钱拿出来:“都别收她们的,我来我来。”说着就把钱往老板手里塞,老板只得收了月香的钱。
月香笑笑:“我就说我请客。”说着就摇摇晃晃站起身来,要往外走,琴红见月香走了,也站起身往外走,月兰急忙把她们的包收了出来,快步跟上,老板手里拿着找地零钱出来,见她们都走了,叫了声:“还要找你们钱呢。”月兰又转身从老板手里把零钱一把抓过,也来不及数,含糊地说了声谢谢,就匆忙去看她们两个。月香和琴红两人勾肩搭背地走在前面,月兰气喘吁吁地跟上去,拦住她们两个,说:“小红,我打电话叫老三来接你了,等他会。”琴红朦胧着一双醉眼:“叫他来干嘛,我还要和大姐去喝。”说着对月香说:“大姐,你说是不是?”月香连连点头,两人推开月兰,又准备走,月兰心里暗叫不妙,还是拉住了:“小红,别使小孩子脾气了,等等他。”又用一只手拉住月香:“姐,等会我们就回去。”
两个醉了的人,怎么能听这样地话,还是挥开月兰,要继续走,幸好这时一辆摩托慢慢驶来,到她们跟前停下,秦旋本来不准备下车,叫了琴红几声,琴红都不理,正打算下车时候,琴红听到了,走到他面前,手指着他的鼻子问:“说,你那年有没有想过和我离婚?”秦旋被这意外的问话弄愣了,他看看月兰,月兰一摊手,表示自己不知情,再看看月香,心里明白一些。
忙从车上下来,拉住琴红道:“都说过几百次了,我怎么舍得和你离婚,那次是我猪油蒙了心,快点回去吧,小坤都找了你一晚上了。”琴红听到自己满意的答复,这才点点头,抓住他的衣服说:“你记得,要是还有第二次,我让你什么都没有出了那道门。”秦旋尴尬地和月兰打了个招呼,把老婆扶上后座,正准备走,月兰把琴红的包递上去,秦旋说声再见,也就走了。
月兰这才回头去看月香,她坐在马路牙子上,满眼的空虚和茫然,月兰心一紧,就算外表表现的再坚强,毕竟,王庆和她,是十年夫妻,月兰叹气,上前扶起她说:“姐,地上凉,我们回家去吧。”
月香任她搀扶起身,嘴里呢呢地说:“是,我们还有家,家里还有爸妈。”说到这,月香看了月兰一眼:“如果爸妈不在了,我们连家都没有了。”月兰此前,从没想过这个问题,从她记事以来,家就是有爸爸妈妈,还有个喜欢和她抢东西,但是别人欺负了她,会去帮她忙的姐姐,即便后来长大了,结婚生子,有了自己的小家,每次回娘家,能见到的仍然是爸爸妈妈的笑脸,如果真的爸妈不在了,那家在哪里?
想到这里,月兰的心脏一阵阵紧缩,她强自镇定,对月香说:“姐,不会的,到时候还有我。”月香笑笑,叹气说:“月兰,我刚才坐在那里想,心里明镜一样的,除了爸妈,竟没有第三个人对我们无条件的好,月兰,我真的后悔,没有对他们更好些。”
第三十七章女朋友
想到这里,月兰的心脏一阵阵紧缩,她强自镇定,对月香说:“姐,不会的,到时候还有我。”月香笑笑,叹气说:“月兰,我刚才坐在那里想,心里明镜一样的,除了爸妈,竟没有第三个人对我们无条件的好,月兰,我真的后悔,没有对他们更好些。”
月兰听了姐姐的话,也叹气说:“姐,现在也不迟。”月香看着天上的月亮,嘴里说:“再怎么样,明白过来的时候,已经晚了。”月兰无语,只是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背,这时已经到了李家,李母虽然接了电话,知道两个女儿回来的晚些,但是始终放心不下,听见门响,就从堂屋里出来,见月香满身酒气,皱眉说:“怎么又喝这么多?”随后就从另一边把月香扶住,月香一边说:“妈,没事的。”
李母瞪了月兰一眼:“也不知道劝劝你姐,酒喝多了伤身。”这时李父本来已经睡下,听见女儿们回来,忙披衣起来,对李母说:“别埋怨了,先让月香睡下。”全家把月香扶回卧室,李母忙着倒水,月兰给月香脱了衣服和鞋。
月香这时酒已经散了很多,对他们说:“我没事,别忙了。”又推推月兰:“我自己来,你回去吧。”月兰见她说话清楚些,想必也不用她在这里守着,和李母说了一声,就走了李母倒了杯水,坐到床头,看着女儿,手抚过她的头发,发现月香浓密的黑发里面,居然有了根白发,不由又是一阵心酸,叹了声气,儿女小的时候盼他们长大。他们长大了,各自成家了,又盼着他们家庭美满,闹矛盾了,自己就跟着担心,这就是做母亲的心。
见月香睡着了,李母轻手轻脚地下去了。李父正坐在堂屋里,见她下来,问她:“睡了?”李母点头,坐到他身边,叹气说:“刚才看见。月香都有白头发了,老头子,这什么时候才安稳下来啊。”李父拍拍她:“别怕,还有我陪着你。”李母回头一笑:“还好有你,你说。我就想不明白,我们年轻时候,要什么没什么。还不是把两个孩子拉扯大,这些年轻人,要什么有什么了,还要闹什么离婚?”
李父拍拍她,起身说:“老伴,我们老了,世界变化快,不是我们年轻那会了。”李母也起身:“是。他们怎么折腾由他们去,我们也只能操心那么多了。”李父点头。
月兰到家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她轻轻开了门,先去看了看梓涵。梓涵抱着玩具狗睡的正香,看着女儿可爱的睡相。月兰不由轻轻地亲了亲她地脸,梓涵没睁开眼睛,就伸手抱住月兰的脖子:“妈妈,下次要带我去。”说完就松开手,继续睡去,月兰不由失笑,给她重新盖好被子,关门出去。
梳洗完毕,月兰回到卧室,小心地上了床,秦凯本来平躺着,听见她上来,问了句:“回来了。”月兰嗯了声,秦凯又翻身睡去,月兰不由想笑,这两父子的反应还真是一模一样。
或许是一场大醉,让月香想明白了一些东西,她整个人开始变的不一样,或许是一种鲜活吧,看在月兰眼里就是这个比喻,以前月香忙生意是为了家庭,现在的话,虽然那个家庭还在名义上存在着,但是月兰可以很明显地感觉到,月香现在更多的是为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