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生气,过去踢了他一脚。恨恨的说:“看我回头收拾你。”
事情到此,算是完了,在我的哀求之下,南美帮蓝蓝下了一道遗忘符,让她忘记过去几个月发生的事情,包括在酒楼同学聚会她老公我被人歧视在内。而猪哥和我家的电器打成一片,根本不征求我的意见,带上大大他们去旅游去了,顺便还带上了诺曼,司印和蟑螂男,我问他们准备怎么处置这些丧心病狂的杀人者,猪哥和大大一起发出十分诡异的笑声,令我对该几人的命运产生了无限好奇,只有等大大回来告诉我了。现在,我的家又回来了,顺便还回来一个好消息,我儿子历历,将是古往今来,最最牛皮的修行者之一,也就是说,以后我的家里,不但会看到电器跳舞,也会有越来越多的妖怪唱歌,唉,我的生活啊!
家电人生二
第一节
为了关历历小朋友要不要去上小学的问题,电视机阿三和洗衣机小小跑到阳台上去单挑。阿三说,历历和他从小最为亲热,只要有时间就腻在一起,无论是包饺子还是变魔术,都是从它这里学回去的,以四岁之幼龄而取得花菲菲幼儿园少儿百科知识大赛冠军,足见它阿三式的教育方法是大有成效的,历历完全不用去上小学,每天看它精选的电视节目就够了。那边厢小小坚守传统,严正指出关历历小朋友近视度数已达到五百之高,戴的眼镜比脸都大,更严重的是因为太喜欢看电视,不时被蓝蓝拉出去体罚,项目包括围着小区跑五圈,徒步上十八楼之类的,要是把看电视变成一种常规教育活动,死于家庭暴力恐怕也不是不可能的。
两人都是好辩之家电,相持不下,恼羞成怒,决定开打,由我做裁判。就在阿三把自己的支架舞得忽忽生风,而小小摆好姿势准备发动出水管大进击的时候,蓝蓝忽然从门外跑了进来,对我大喊一声:“你还在家里啊,快点,我们要带历历去小学面试!”
定局!
大大此时抛出一句真理:“一切与主妇意志抵触之言论均无效。”
带着历历,我和蓝蓝走进花菲菲小学的时候,心里不是有一点点忐忑,而是非常之忐忑。不为其他,就因为这家小学的教务处长马大有先生,在教育界实在闻名遐迩,外号一眼定乾坤,其业绩包括铁口直断某位学生此生必定杀猪,而且杀的多是老母猪之类惊人业绩。今日关家全体进入其办公室时,我和蓝蓝两个心里不是不忐忑的,万一对方慧眼扫过,即告知:回家多囤积些香烛吧,你儿子将来会开本市最大的殡仪馆。那是该互道恭喜身后有靠呢,还是牵儿子回家以节省读书要用的大笔银子?
好在运气不坏,点头哈腰进去。全身总共三两肉,倒有二两在脸上的马先生只是对我们点点头,丢过一张还散发着油墨的试卷,简洁的说:“做。”
可怜关历历小朋友在幼儿园混足五年,经常一天睡十九个小时,游着泳都要在水里吹起鼻涕泡泡,实话说还真没学到什么科学道理,心惊胆颤拿过来一看,第一道题目是:
为什么下水道口的盖子是圆的而不是方的?
这题目好,看关历历毫不犹豫的口述答案,老爹我即执笔记录:
因为圆的盖子可以滚着带走,方的就不太好拿。
我低声问历历:“你拿过?”
他摇摇头:“除草机去拿过~~~它说要摔隔壁付伯伯一个跟头,他来借了我们家电器不还。”
第二道题,一个密闭的房间中有三盏灯,由一个开关控制,在只允许进入房间一次的情况下,如何判断出某次亮的是哪一盏灯?
历历的答案是:进去问电灯,谁亮过。亮过的哼一声。
第三道题,1+2+3+4+5+6+7+8+9=
这么高科技的题目,好歹把历历给难住了,登时苦起脸来,哼哼唧唧往他妈身边一靠,开始掰手指,不够,就手把小鞋脱了,开始拿脚指头凑数,蓝蓝赶紧问:“咦,历历,你的袜子呢?”他头也不抬:“借给阿BEN 当鼠标垫了。他说颜色配得刚刚好。”我一听,顿时心里剧痛,怪叫起来:“啊,又换鼠标了?上次那个是罗技8000啊,我差点没去卖血~~~~”。话没说完,蓝蓝凌厉的眼神已经横过来,满房子顿时天寒地冻,杀气纵横,连马大有这等定力深厚的高人,都不禁缩了缩脖子,自言自语的说:“今年秋天可是来得真快啊。”
剥光了我和蓝蓝两公婆的袜子之后,历历终于把这题目给算出来了,此时我隐约听到他的耳朵里突然传出阿BEN细细的声音:“咸蛋咸蛋,皮蛋呼叫,皮蛋呼叫。”
历历兴高采烈咧开嘴:“皮蛋在皮蛋在。”
马大有疑惑的四处看看:“皮蛋,我中午都吃完了啊,难道没扔壳?”
显然阿BEN对历历的学术能力放心不下,事先就在他身上设置了最先进的全球定位系统和通讯系统,不过到了现在才现身出手,实在很不符合阿BEN一向精密的行事风格。后来回家一问,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话说BEN在上网的,上着上着,突然截获一个机密消息说有美国日本黑客联盟密谋,要在十分钟内黑掉中国所有主要政府网站,为随之而来的大规模电脑入侵奠定基础。阿BEN顿时大怒,小样,才做过几天木匠?就敢来这里撒野?知道我名字怎么来的吗?鲁班的班!当场展开阵势,杀入敌人后方,以一本本之力,搞得对方十大顶尖黑客鸡毛鸭血,不要说入侵人家网站,自家的电脑居然一直反复死机,拔掉电源还能开关几次,虾米都干不了。其中一位日本籍同志实在咽不下那口气,居然拿出一把菜刀来切肚子自杀,切了半天都没有掌握到如何割开排骨的要领,拖着一地的肠子去找医生,被当场臭骂一顿:“猪头,今天星期天,老子正要交班,你非要给我个大手术做,来呀,给他上一半麻药,就上下半身!”他嚎得那天日本富士山上的狼都全搬家了。
就为这个,阿BEN救历历来迟,呼叫皮蛋的时候,皮蛋都已经考完了。一听题目内容,阿BEN顿时释然:“小意思小意思,害我还如临大敌,把世界五百强的面试题搜罗一空来给历历支招。”
这一段对话完毕,我们也已经对马大有先生鞠完了躬,走出了教务处办公室。就在这时候,一阵巨大的轰鸣声从不远的地方穿来,几乎要把我们的耳膜炸穿。定睛一看,我的天,这是哪里跑出来这许多750CC哈雷摩托车?浩浩荡荡五辆一排,前后六排之多,黑风卷平冈一般,从花菲菲小学大门口冲断了拦车杆,如狼似虎的涌进来,停在操场上。车上一色是穿戴黑色头盔和黑色皮外衣的彪形大汉,阴沉沉,静悄悄的,不知道在等什么。
来者不善,可能不会是教师节要到来派糖果的。怕历历受惊吓,我赶紧把他抱起来,拉着蓝蓝沿着墙根溜出去,以我过去三十年年年有份观瞻街头抢劫的经验来看,此时做人,务必要低调。可惜老子一世的生存精髓忘记了告诉儿子,历历兴奋的四处打望了一盘,脆生生的冒出一句:“大摩托车哦,大摩托车哦,妈妈我也要一个。”
操场上的摩托骑士们本来已经把满学校的人都给镇住了,大家都在悄悄咪咪的跑路,这一句话说出来,就特别刺耳。我心里跳天指地的念叨:“听不到,听不到,听不到。”一边紧步疾走。结果听到脑后娇滴滴一声:“站住。”
听声音,这是个小女孩子,嫩到能滴出水来。然后我听到蓝蓝在一边说:“老关,麻烦你莫要形容人家声音嫩得可以滴出水来啊,都两年了,换个比喻词可以不?”
干笑了两声,我们一起摆出无辜的脸色,转过头去。
只见停在摩托阵最中间的一辆车上,骑士身前,坐了个好漂亮的小姑娘。大约也是五岁左右,穿清紫色的雪纺小裙子,眉目如画,向人凝睇时候,隐约已是淹然百媚,此时向我们三个土人上下打量了一下,对历历一勾手:“来。”
我赶紧把儿子抱住,男子汉大丈夫,人家要你来你就来,多没面子,让她多叫几声再说。
结果青出于蓝,历历一瞪眼,对那小姑娘坐着的摩托车招招手:“摩托车,你来。”
然后我眼前一花,忽的一声,那辆摩托车窜过前排数位兄弟,急速冲来,又噶然停下,历历笑嘻嘻伸手去摸车头:“乖哦乖哦。”
车上的小女孩子花容失色,看看我们,看看摩托车,好象明白了什么。低头一口咬在身后骑士的手指上,咬了半天松嘴,怒气冲冲的说:“脱手套。”那人真的把手套除了,再咬,那扇贝般的小牙齿看来也不是吃素的,渐渐看到血丝渗出来。越来越多,小女孩还不放过,头一摆一摆的,居然做起了撕扯运动。那骑士疼得微微颤抖,不过还是一声不吭。我顿时怒发冲冠。这是谁家小孩那么狠毒心肠。不打怎么长得成人?把历历放下,我就开始挽袖子。
不等我挽完,我老婆更冲动,已经扑上去了,要说每天买菜拖地练出来的力量不是假的,一只手伸出去,轻轻就把小女孩从车子上提了起来,拎在空中,跟平时买鱼一样晃了两下,蓝蓝厉声问她:“你这小孩怎么这样?你是狗吗?狗都不乱咬人。”
谁知那位被解救于危难之中的骑士一点都不知道知恩图报,居然从摩托车上一跃而下,凶神般赶过来推蓝蓝,我大叫一声,就要上前奋勇护妻,可是今天做什么事都好象慢了半拍,我妻蓝蓝杏眼一瞪,另一只手往那大汉身上一推,一阵蓝光闪过,他直端端就往后栽了下去,晕倒之前还跟那小女孩辩白一句:“小姐,车子是自己开过来的。”
奇怪了,我们家从未涉足江湖,蓝蓝什么时候练成九天十地金光霹雳掌的?防狼笔这时候点头哈腰的从蓝蓝袖子口露出头来跟我打招呼:“对不起对不起,今天早上电压稍微调高一点,忘记调回去了。”
悬挂在蓝蓝的魔掌之下,小女孩小嘴一扁,脸慢慢涨红,眼看就要哭了出来,当真是我见犹怜啊,可惜蓝蓝乃是何等人物,从来都奉行棍棒底下出孝子这一不二法门,当年怀历历的时候,胎教读物都是“斯巴达军事训练手册全编。”住我们家小区的邻居经常可以看到蓝蓝坐个电瓶车,手里挥舞着一根塑料棒子一往无前,奋力追赶着鬼哭狼嚎的关历历同学,喊出的口号比法西斯都狠,基本上毫无谈判余地。如今这小女孩子虽然爱娇,还不够蓝蓝看的。在空中胡乱抖了一阵,厉声问:“以后还敢不敢了!”
我看着纳闷,虽然说防狼笔神威惊人,随便就电翻了一个,可是根据我看电影得到的常识,接下来应该那一大帮子都会蜂拥而上才对,为什么大家都蹲在摩托车上,个个抱起了膀子,有的还对我大点其头,好象表示赞许,似乎惟恐我们不知道他们决定不趟这混水一样。
小女孩子被蓝蓝摇得眼睛翻白,喊声如雷闹了半天,发现自己居然孤立无援,只好委委屈屈的说:“以后不敢了。”蓝蓝冷笑一声,我和历历不约而同往后一缩,动都不敢乱动,听得老婆一字一顿说道:“认错才是好孩子,要不要阿姨买冰棒给你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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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电人生二
第二节
半小时以后,我们一家三口和这位出行派头奇大的小公主就蹲到了花菲菲小学附近的一家便利店旁边,一人手里拿一支冰棒,吃得津津有味。而在我们不远处,那几十位摩托车酷哥如影随形的跟着我们,把交通堵得一塌糊涂,如此冰棒观摩阵容前所未见,引来大批路人围观,以我对国人兴趣爱好的长久研究和深刻了解,不出二十分钟,周围所有路道都会被闻风而来的群众彻底堵死,大家万头簇动,虽然没有一个人知道自己在看什么,不过也没有一个人舍得走。正在想该如何脱身的时候,家里的冰箱通过历历身上带的通讯系统问蓝蓝:“今天家里吃什么菜?我要不要通知净菜公司送上来?”蓝蓝一看表:“哎呀,都十一点多了,不用,老关你带儿子回家,我去买菜。”
回家,买菜,说得容易啊。看看这周围无数人头黑压压一片,光那种看热闹的炽烈眼神就可以让空气上升两摄氏度。就算关东西我是天赋奇才,要学会铁掌水上漂那一套也不是这会工夫的事呀。正犯愁间,忽然听到身边的小女孩子脆生生叫了一声:“爸爸。”
我吓了一跳,本能地摆出无辜眼神,向蓝蓝望去:“不关我的事~~~”
她横了我一眼,表情悲天悯人:“关你事才好呢,老关你也没白当男人,人家叫自己爸爸啊。”
放下心来,转头一看,咦,什么时候人群中居然闪出了一条大道?那些摩托车骑士簇拥着一辆极漂亮的莲花车缓缓开进来,绿底白色的车门无声打开,有个男子声音冷冷的穿来:“阿衡,快点过来。你看你成何体统。”
阿衡手里举着那个冰棒,看了看我们,轻轻走过去了,蓝蓝随便招了招手,一边已经和冰箱开始讨论今天中午的菜色,兼且以在野评论家的姿态对最近的物价问题发表了颇具真知灼见的长篇演说,比如:“最近杀猪的就业情况不是很景气啊,你看猪肉那么贵,而且毛都没理干净就上了案!”。还有:“化肥降价了吧?以前买的菜心里好歹还有两条活虫子,现在全是死的!”我们家冰箱真是好样的,虽然日被一训,不但没有撂过挑子,还学会了享受其中乐趣,不时要录音机做一个随军报道留存,要不是阿三以离家出走作为威胁,本来冰箱还想在家里摄制“主妇经济天天谈”这个常规节目,覆盖新闻联播播出的。
既然人家爸爸来了,我们还是走吧,别让人家扭住了说我们欺负小孩。抱起历历我们往相反的方向走去,我儿子真乖啊,趴在我肩膀上笑嘻嘻的吃冰棒,眼睛四处看,忽然对我说:“爸爸,人家扔掉了妈妈买的冰棒。”
真的,阿衡刚走近那辆车,就有只大手从一边伸过来,从她手里拿过冰棒,望空一丢,阿衡错愕的一抬头,已经被轻轻放进了车里,绝尘而去。我一家三口站在那里,实话说颇不是滋味。良久,历历紧紧揽住我的脖子,怪懂事的安慰我们说:“我爱吃妈妈买的冰棒。”蓝蓝的嘴角象征性的牵了牵,伸手过来,准确的抓住我的脉门,手下劲力微吐,阴森森的说:“去赚钱~~~”。
晚上,我们在家里庆祝历历上小学,来宾包括刚从几内亚地区回来的狄南美。她晒得跟鬼一样黑,我问她到底跑去几内亚干了什么,她说她耗费无数心血,最后终于成功的改变了人家食人部落的生活习惯。现在酋长大人最爱吃的不再是胆固醇含量奇高的人心,也不是胶原质特别丰富的手掌,而是从重庆地区带去现制的酸萝卜鸭子汤泡米饭,几乎无此不欢。为了教会他们的厨子炮制这道菜,几内亚方圆两百里内和鸭子搭点亲戚关系的生物都倒了大霉,最后连孔雀都迫不得已搬了家,免得被拿去泡饭,不知道多死不瞑目。酋长有多饥渴,程度由此可见一斑。我对她翘起大拇指,赞赏南美为人类文明的进步做出了不可磨灭的功绩,结果她得意之下,未免忘形,当即说了实话:“那些土包子懂什么啊,好不容易逮个人就生吃,连盐都不抹,难吃死了。我教了他们半年做腊肉香肠都没成效,唉,朽木不可雕啊。”
这位人肉精吃派最后灰溜溜的跑去了厨房帮蓝蓝做饭,我听到她们的对话隐约包括了什么:“这一季的VERSACE你看中那件?”“黑的,腰身收紧,前面有朵大花的那个,昨天才在电视上看的。”“哦,那我回头帮你去米兰仓库里找找~~~”
因为终于可以去上小学,我们家的读书郎心情难免有点兴奋有点紧张,往常九点早就睡到口水滴答,今天却两眼灯亮,虎视眈眈的看着我帮他准备明天要用的东西,书,笔盒,水彩笔,一块巨大的铁板。。。。。。。我看着这块铁板发了两分钟的楞,问历历:“这是上什么课用的?”
他想了想:“下课以后用的。”我都要疯了,下课了背块铁板,你以为自己是少林寺十八武僧去集训吗?这时候阿BEN刚打完了一盘泡泡堂,抽空来帮历历说话:“老关,花菲菲小学的校园暴力案件这两年很出名啊,还是让历历防着点好。”
校园暴力案件?我怎么不知道?历历上什么小学是我们的住地分区决定的,基本上毫无选择,而且我们去踩点的时候,看上去花菲菲也挺好啊,虽然不算气派,可是干干净净的,半点看不出有什么暴力案件发生的迹象嘛。阿BEN听了我这一通罗嗦没好气:“喂,你们去的时候还没开学啊?人都没有打什么架。未必还特意设置一台暴力案件发生演习给你们看吗?”
这一拨喧哗过了火,深更半夜,引致卧室里飘出来两个穿着轻薄白袍,长发披散,脸上却一片漆黑的人物,森然问:“做什么。”好似一阵阴风吹来,冷入肺腑,我和阿BEN异口同声惨叫一声:“鬼啊!”抱着历历就地一滚,奋勇的扑向窗户,电锯本来在看电视里的世界木工工具展的,这时候也很配合的跳过来发动,眼看就要把窗户上的护栏锯个稀巴烂助我等逃生。可惜已经来不及了,我怀抱一轻,历历已经被人家提了过去,然后我后脑啪的挨了个巴掌,从发力轻重,出手角度来看,必是蓝蓝无疑。只听得她呵斥道:“做什么做什么,这么晚了还在这里盘旋。宝宝呢,快点过来接历历去睡觉。”
睡袋宝宝响亮的得令一声,带着非常鲜明的幸灾乐祸表情蹦出来,把历历一裹,哼着歌儿回房间去了,儿子犹自挣扎:“我的铁板啊,记得要带上。”
蓝蓝在黑色海底泥面膜里一楞,问我:“什么铁板?”
我指指阿BEN:“你解释啦。”
事实证明,蓝蓝当仁不让成为一家之主,得来决非侥幸,寻常人等一听到校园暴力四个字,首先都要发昏二十四章,团团转想着如何脱身,我们家主妇却把眼睛一瞪:“校园暴力?开玩笑,历历从小什么暴力没见过。等我跟他说,谁要战,就作战。打不过还有我呢。嘿嘿。”
甩下这句意味深长的冷笑,蓝蓝又扭着在一边看热闹的南美飘然而去,后者做的面膜把嘴都封住了,一行走一行向我拼命打手势,大意好象是说明天她跟历历一起去看看情况,让我放心。放心?狄南美所到之处,天堂都有可能变成炼狱,放什么心嘛?
那边阿BEN和空调聊起天来:“蓝蓝最近看什么书呢?恺撒的名言记了不少啊。”
睡眼朦胧的空调简短的说:“高卢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