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得将来,二太太她们唧唧歪歪,说侯爷偏心,一碗水端不平,他们三房自己买,谁也不敢说闲话。
谁想,最后会落到二老爷手里去。
三太太的心啊,从知道这事起就挠的慌,偏二太太还在得瑟。
安容也不高兴,这意味着三房要分远了,最近一条街,没人愿意搬。
“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安容问道。
三太太摇头。
除了厚着脸皮要,别无他法。
可是她知道,无论她怎么求,二太太也不会让的。
安容陪着三太太去前院。
三太太有些纳闷,“如意戏班还没来,镇南伯夫人怎么先到了?”
等见礼面才知道,镇南伯夫人是来给安容道谢的。
江秋韵的脸用了安容调制的药膏,好转了很多。
虽然还罩着面纱,可是敷过粉后,不仔细看,发觉不了了。
是江秋韵要来找安容玩,把她娘拖着来了。
江秋韵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安容,早些时候,因为安容帮朝倾公主求情,江秋韵还很不高兴。
安容笑了笑,“应该的,换做是谁,在那样的情况下,都会不高兴。”
江秋韵放心的笑了笑,道,“我和弋阳郡主也是好朋友,她说了你好多好话,她说你现在也不怎么搭理顾家大姑娘了。”
安容轻点了点头,这是事实。
江秋韵就更高兴了,然后说起朝倾公主失踪的事。
顾家已经报案了。
两人聊的欢。三太太和镇南伯夫人也聊的来。
镇南伯夫人到后,紧接着就来些别的贵夫人。
安容没想到护国公夫人和庄王妃都来了。
三太太表示,请贴上没有她们。
安容想。应该是大夫人邀请的。
当着护国公夫人和庄王妃的面,没人问大夫人,但是人后,大夫人解释道,“我也是为了安芸好,到底护国公夫人是将来宣平侯世子的岳母,咱们武安侯府和护国公府拐着弯的亲。侯爷还帮护国公世子谋了差事,不邀请她来。说不过去。”
至于庄王妃,大夫人便是,是她送庄王妃走的时候,顺口邀请的。没想到庄王妃这么给面子,百忙之中还来了。
所有贵夫人都到齐了,如意戏班还没到。
三太太便有些急了,说好的时辰,怎么晚到了,别是出了什么事才好。
现在人都到齐了,糕点果子也都上了,总不能干坐着聊天吧?
大夫人提议,让安容她们上台弹琴舞曲助兴。
安容想到被破坏的戏台。或许就是为了她们准备的,而不是如意戏班。
安容昨儿睡的晚,没有兴致去表演。
沈安玉爱出风头。第一个上了。
她弹了一首曲子,婉转缠绵,如泣如诉,着实不错。
再接着,便是沈安芙上。
沈安芙跳了一只舞,舞姿婀娜。舞袖回首,媚态丛生。
还有江秋韵。也弹了首曲子。
如意戏班迟迟不来,三太太和二太太就让那些姑娘上台表演。
安容坐在下面看着,老太太是想让安容也表演一二,安容摇头不去。
她安心的吃果子。
好一会儿后,才有丫鬟来报,如意戏班到了。
老太太有些不高兴,因为如意戏班晚到了整整一个时辰。
最让人可气的是,杨班主来了后,见到那么多贵夫人坐在那里,很是震惊。
怎么人全都到了?
三太太性子急,颇有些埋怨的对杨班主道,“杨班主要是再晚来一会儿,我该急出一头白发了。”
这可是不小的纰漏,这么多贵夫人瞧着,请了她们来,半天没戏看,这是三太太的笑话。
杨班主就不解了,“不是说让我巳时末来吗?”
三太太皱眉,“巳时初啊。”
三太太话音刚落,就听到轰隆隆一阵响声传来。
安容赶紧回头,就见到戏台子坍塌了。
戏台上表演的人,正是沈安姒。
她直接翻下戏台。
坍塌的戏台,直接砸她腿上。
安容直觉得那歇斯底里的叫声,能穿透她的耳膜。
怡安堂骚乱成一团。
安容注意到,大夫人就站几步外,似乎正朝戏台子走过去。
她错愕的看着沈安姒,眸底写满了不可置信,似乎对这一幕的发生有些不敢置信。
听到沈安姒的痛苦哀叫,大夫人再不顾的其他,赶紧跑不过,要一己之力抬起戏台子,解救沈安姒。
有夫人摇头,颇惋惜道,“沈三姑娘那双腿,怕是废了,可怜遭受无妄之灾啊。”
不用人说,沈安姒那双腿,只要长眼睛的都知道废了,那么粗的木棍砸下去,都能将人砸死过去。
沈安姒嚎叫了几声后,痛晕了过去。
跟她一起晕的,还有老太太。
好好的请人来看戏,结果却碰到这样的悲剧,还是大过年的,正热闹的时候。
老太太受不住打击,晕了。
几个婆子合力将坍塌的戏台子抬起来一点儿,大夫人和丫鬟把沈安姒拖了出来。
沈安姒的左脚血淋淋一片,叫人不敢直视。
右脚还好,虽然也被压了,但是没见血,应该伤的不重。
安容几乎可以断定,那是粉碎性骨折。
沈安姒会瘸一辈子。
ps:猜猜,是谁造成了沈安姒的悲剧?
第一章四千,第二章五千五,没有分开,所有木有第三更。
明天会分开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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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七章 青菜
武安侯府出现这样的变故,让人始料未及,虽然如意戏班是到了,可是这戏却是没法演了。
连戏台子都坍塌了,还怎么唱?
三太太抱歉的跟杨班主道,“今儿是没法登台唱戏了,麻烦杨班主来一趟了。”
杨班主很大度的笑道,“不妨事,今年不来侯府唱戏,还有往年,总有机会。”
安容对杨柳儿的恩情,杨班主铭记于心呢,没能唱戏,他也很惋惜。
三太太让福总管送杨班主离开。
还有那些贵夫人,三太太亲自送她们出府。
安容站在那里瞧着,眉头锁紧。
芍药就纳闷了,“怎么会这样,赵成大哥明明说戏台已经修好了,怎么还塌了?”
安容朝戏台走过去。
她仔细检查了一番,确如赵成所说那般,戏台的横栏被人锯过,他又将它钉上了,任安容用手掰,都掰不断。
安容越发疑惑了。
若说是大夫人算计的,可是也要沈安姒同意才行。
依照大夫人的算计,沈安姒要自己走到戏台边,不小心踩到裙摆,往前栽。
刚好围栏不结实,沈安姒直接往下滚。
刚巧大夫人路过,然后伸手接住了沈安姒。
从大夫人殷切的救沈安姒来看,她要的就是塑造良好的形象。
可是现在的情形明显不对。沈安姒还没有撞栏杆,整个戏台就坍塌了,连大夫人自己都错愕不已。
显然还有幕后黑手。
而且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个人不是和大夫人有仇,就是和沈安姒有仇。
这个人会是谁?
安容一路走,一路想。
再说沈安姒,她今儿算是倒霉到家了,侯府请了柳大夫和孙医正来,还有另外的大夫。
看过沈安姒后,都摇头表示。沈安姒这只腿算是废了。
竭尽全力医治,也不能保证能跟正常人一样走路。
在替沈安姒医治的时候。她疼醒了。
醒来第一句话就是质问大夫人,为何说的跟做的不一样,为何要害她!
大夫人被推到风口浪尖上。
不过大夫人以狡猾出名,她压根就不承认这事。“三姑娘,我知道你腿残了,心里恼怒,可无凭无据,你就胡乱指责人,这应该吗,我怜惜你受苦,不追究你,但凡事总要讲证据。”
沈安姒拿不出来证据。当时说话的时候,连她的贴身丫鬟都不在跟前,这事只有大夫人和她知道。
沈安姒知道她这辈子完了。世家大族不会要一个瘸子做嫡妻,便是做妾都不可能!
裴家要来退亲,大家只会认为应该,而不会说裴家寡情。
将心比心,换做是你,你愿意娶个瘸子做嫡妻吗?
武安侯府好意思去祸害人家一个好少年。让他在朝堂上奋斗,家中嫡妻却给不了一丝的助力吗?
沈安姒嚎嚎大哭。哭声中满是脆弱、无助。
恨不得死了一了百了。
大夫用麻沸散将沈安姒麻晕。
三太太将客人送走后回来,老太太已经醒了。
“戏台坍塌到底是怎么回事?”老太太问道。
三太太自责道,“是媳妇办事不利,戏台子被人锯断,也没有好好检查一番…。”
其实这事与三太太无关,谁能想到有这样阴损的人,会毁戏台子?
不过三太太有话要说,“原本我是让如意戏班巳时初来,不知道是谁送了信去,让如意戏班巳时末再来。”
要是戏班子早到了,也不会出现这样的悲剧。
三太太敢肯定,谁让如意戏班晚来,谁就是害沈安姒的凶手!
很快,这事就查到了大夫人头上来。
好像顺利的叫人震惊。
有丫鬟出门办事,瞧见大夫人院子里伺候的妈妈的儿子进出如意戏班。
三太太将那小厮抓住,请如意戏班来辨认,确认是小厮传的话。
大夫人没有狡辩,她也狡辩不了。
她只说一句,“要杀要刮,悉听尊便,但有句话,我不得不说,害三姑娘摔断了腿一事,不是我做的,戏台也不是我叫人弄塌的,如有半句虚言,就叫雷电劈死我!”
说完,大夫人还放了一句狠话,“谁往我脑袋上扣屎盆子,叫我查出来,我会叫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然后大夫人主动跟老太太和侯爷提了个要求,她要亲自查是谁害了沈安姒的事。
不查出来,她下半辈子就吃斋念佛,常伴青灯了。
大夫人决绝的态度,莫说老太太了,就是三太太都开始怀疑了。
难道沈安姒摔断腿一事真的跟大夫人无关?
可是沈安姒和小厮都指认是她,她凭什么敢笃定还会有一个凶手?
大夫人跪在地上相求,二老爷帮着说情。
然后查罪魁祸首的事就落到了大夫人头上。
等出了松鹤院,回玲珑苑的路上。
芍药不解了,“大夫人敢发那样的毒誓,应该不是她做的,不知道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算计大夫人?”
安容勾唇冷笑,“侯府吃过雄心豹子胆的人几时少了?”
大夫人发的誓言看似凶狠,其实早将她自己摘除在外了。
她叫人锯过戏台子,不过只是锯了上面部分,戏台子会坏,但是不会坍塌。
沈安姒会摔,但是有她接着,就算没接住,摔了,也不会像现在这样惨。
只能说,幕后的黑手不是一般的凶狠。
安容想不通。前世侯府除了大夫人和二老爷之外,还有这样心狠手辣的人吗?
安容朝前走,走了几步之后。忽然顿住脚步。
“今儿瞧见小厮进出如意戏班的丫鬟是谁院子里的?”安容问道。
芍药想了想,摇了摇头,“不知道呢,只是在丫鬟中那么传开了,然后传到了夏荷姐姐耳朵里。”
安容眼神一凝,“去查,是谁院子里的丫鬟瞧见的。”
芍药有些为难。“怕是查不出来,丫鬟的嘴碎的很。你传过来,我传过去,哪还知道谁先说的啊?”
就像芍药她自己,上回传什么谣言的时候。都会说一句,“我听谁谁谁院子里的丫鬟说…。”
她算不得第一个人。
这是传流言的技巧,姑娘不懂。
安容拍了她脑门一下,“小厮是昨儿出府的,你去查查,昨儿都有哪些丫鬟出府了不就知道了。”
芍药恍然脸红,恨不得把舌头咬断才好。
芍药办事去了,安容独自回玲珑苑。
秋菊几个丫鬟在楼下伺候,颇有些不自在。因为喻妈妈一大清早就吩咐了。
这几日,没有她的允许,除了海棠和芍药外。不许任何一人上楼,将她的话当做耳旁风者,直接赶出侯府!
等安容上楼后,楼下小丫鬟就开始揣测了,“你们说喻妈妈不许咱们上楼,是不是和姑娘纳鞋底有关?”
丫鬟猜肯定是安容不会纳鞋底。喻妈妈要帮她,又怕回头丫鬟碎嘴。让威长侯夫人知道,回头小世子出了事,会责怪安容。
秋菊觉得丫鬟说的有理,姑娘确实不大会纳鞋底,让她七日内做完,有些不大可能。
只是这种被排斥在外的感觉,着实不大好受。
不过幸好还有半夏和白芷陪着她。
安容上楼,便问到一股子香味儿,她忍不住嗅了嗅鼻子。
上楼之后,安容朝桌子望了一眼,桌子上只一套青花瓷茶盏,再无其他。
安容扭头望去,只见萧湛正在吃饭。
六菜一汤,三荤三素。
比她的伙食还要好。
安容险些气出内伤。
更要命的是,萧湛请她一起吃。
安容气的直捂胸口,她就没见过这样请客的,在她的地盘上,霸占了她的床,还自己先吃了。
“我不吃!”安容气呼呼道。
随即又想起一个问题,“谁给他送的饭菜来?”
这话是问海棠的。
海棠摇了摇头,“奴婢也不知道,有人敲书房的窗户,奴婢过去的时候,只有两个食盒摆在地上,没瞧见人。”
安容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太过分了,萧国公府送饭都送到玲珑阁上了,怎么就不捎带把萧湛拎回去?!
安容撇了那桌子一眼,道,“那饭菜肯定是给我的,下回别胡乱送人。”
海棠勾了勾唇,没有说话。
萧湛拿了张纸条子给安容,上面九个大字:饭菜是给萧表少爷的。
字体苍劲有力。
安容彻底内伤。
萧湛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眸底崭亮,恍若星辰耀眼,“坐过来,我有话与你说。”
安容不搭理他。
“不想退亲了?”萧湛使出杀手锏。
安容扭眉看着他,眸底满是质疑,他怎么可能忽然就想通了呢,总觉得是在骗她的。
“你真同意退亲?”安容决定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萧湛眸光落到他对面的碗上,清淡淡四个字,“吃完再谈。”
安容犹豫了会儿,还是走了过去。
和萧湛面对面吃饭,安容觉得很别扭,尤其是他还给她夹菜。
安容举着筷子,有些迟疑,最后还是决定礼尚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