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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芸帆不由得加快脚步,她从四楼下到二楼,在楼梯拐角处看到了许远航和他的同学,大家都去集合了,他们还在这儿不紧不慢,磨磨蹭蹭的。

其实别看大壮人还在这儿,其实一颗心早就飞到了报告厅,他听班主任说了,这回可以上电视呢,多千载难逢的机会不是?到时候播出了,他就指着电视,告诉丁女士说,你儿子上电视了,惊不惊喜,意不意外?哈哈哈丁女士的表情一定很好玩。

昨晚大壮兴奋得一夜没怎么睡,一大早起来就把自己从头到脚捯饬了一遍,运动鞋刷得干干净净,头发也打上了摩丝香波,凹好造型,他喜滋滋地对着镜子一遍遍检查,多精神的小伙子啊,肯定很上镜吧。

可惜他远哥对这种事一点都不感兴趣,不仅上学差点迟到,还跟没睡醒似的,眼皮耷拉着,呵欠连天,硬是拖到最后时刻才下楼,大壮还能怎么办,只能舍命陪这位大爷了。

不过看到迟芸帆,许远航倒是懒懒地抬了一下眼皮,似乎有些意外,眉峰微挑。

迟芸帆从他们旁边走过去。

“喂,”许远航喊住她,嗓音混着倦意的沙哑,质感略沉,“你校服呢?”

大壮这才留意到迟芸帆只穿了一条深蓝色校服裤,上身是一件羊绒衫和羽绒服,是啊,校服呢!她这个全市第一待会可是要上台领奖,并且作为三中学生代表发言并接受记者采访,受尽全场所有目光注视的啊。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迟芸帆不想再浪费时间,脚步没停。

偏偏许远航不让她如愿,长腿一跨,轻松就越过她,挡住了她的去路,他后背靠着扶手,单脚虚抵着墙壁,明明摆出了一副不容拒绝的姿态,可语气却透着玩笑似的散漫:“不说不给走啊。”

大壮看得傻眼了,这这这……

虽然看不懂是什么走向,但他远哥在他女神面前气势一点都不输,还明显压了一大头的感觉,不明觉厉啊,他都有些想摇旗呐喊了。

几次交手下来,迟芸帆也大致知道了许远航的性子,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如果她不回答,把她一直堵在楼梯间这种事,相信他能做得出来。

迟芸帆眸色平静地看着他:“校服坏了。”

许远航狭长的眼睛一敛,坏了?

迟芸帆向前一步,他下意识就把脚松开了,她继续往下走,掠过一缕熟悉的淡香,半晌后他才回过神,连忙追了下去,大壮见状,也拔腿就追。

追了几节楼梯,大壮硬生生地刹住了脚,鞋底和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他捂着嘴巴,几乎将一双小眼睛睁大到了极限,马勒戈壁的,他看到了什么?!

大壮看到他远哥又把迟芸帆截住,然后毫不犹豫地脱下身上的校服,甩了两下递出去,可她似乎并不想接受他的好意,没有接,他也不生气,还勾唇笑了笑,直接把校服塞她怀里了。

一个大写的霸气。

这招高啊。

大壮目瞪口呆的同时,也对许远航佩服得五体投地,紧紧把握住一切机会英雄救美,虽然吧带有逼迫成分,但过程并不重要,他又心神荡漾地想到,穿同一件校服,这算不算是间接的……肌肤相亲了?

牛逼牛逼。

他默默地把这招记下了。

只是,大壮忘了一点,英雄救美是要付出代价的。

他们两人踩着时间点赶到报告厅,还没进去呢,没穿校服的许远航就被陆主任逮住了,陆主任穿着黑色西装,吹胡子瞪眼睛地低吼道:“你!怎么回事,校服呢?”

平时不都表现好好的吗,怎么到了紧要关头就掉链子了呢?

许远航把时间掐得很准,知道陆主任最多训两分钟,干脆连借口都懒得找了,一副你随便骂我都照单全收的态度。

陆主任叉着腰,把他们骂了个狗血淋头,又罚了三千字检讨,才挥手让他们进去。

大壮委屈极了:“为什么我也要写检讨,明明穿校服了啊。”

许远航意味深长地说:“你是穿了,可陆主任没看到啊。”

大壮脑子转不过弯:“什么意思?”他为什么没看到,他瞎了吗?

“字面意思。”

“哦。”不懂。

报告厅的位置早就安排好了,三个特长班主要集中在左区的角落位置。

肖颖站在过道上,东张西望,寻找某个身影,心里得意地想,迟芸帆此时肯定对着两篇丢失的稿子和那件无袖校服焦头烂额吧,其实她开始只想拿走稿子的,谁让迟芸帆的校服刚好就挂在椅子上呢,看来连天都在帮她。

一想到对方那副总是淡然自若,仿佛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的态度肖颖就来气,不过,现在她心里的快意占了上风,这次迟芸帆总该淡定不了了吧,好好发挥哦,千万不要当着众多领导和记者的面出丑,一定会很难看的,三中也会跟着颜面尽失。

说不定你那位把你宠上天的爸爸,也会对你失望至极呢。

肖颖畅快地想着,突然感到身后袭来一股大力,她直接被推得一个踉跄,失去重心,狼狈地趴在地上,她立刻站起来,怒目相视:“没长眼睛啊,没看到前面有人吗?这么急是赶着……”

这不是隔壁音乐班的班花吗,挺漂亮一姑娘,怎么骂起人来这么凶呢?但毕竟错在自己,大壮弱弱道歉:“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你没事吧。”

肖颖不屑搭理他,冷哼一声就坐下了。

大壮也在许远航旁边落座,摸着脑袋回忆,刚刚……是远哥在他后面推了一把,他才把人撞倒的吧?

不能吧。远哥虽然坏名在外,但平时对女生还算挺有风度的。肯定是他想多了。

人员就位,灯光和音响也调试完毕,主持人的开场白后,颁奖会议正式开始,首先是教育局领导讲话,接着是三中领导讲话,可能因为有媒体在场,领导们的讲话虽然满满都是套路,但相对精化了不少,很快,就轮到迟芸帆作为学生代表上台发言了。

底下众人反应不一。作为台上和荣誉栏的常客,本校同学对她并不陌生,该鼓掌就鼓掌,该行注目礼就行注目礼,倒是坐在前几排的外校学生对这个全市第一的女生感到非常好奇,虽然他们已经提前看过她的照片,但托高科技的福,照片就等于照骗嘛,滤镜什么的一加,再随便P一P,最后变得亲妈都不认识。何况她作为三中的门面担当,对外公开的照片肯定是经过精修的……当然这些想法只限于他们看到迟芸帆真人前。

默了,佛了,打扰了。

相比真人,照片还是有所收敛的,甚至都没拍出她一半的美。

校服宽大,更说不上有什么款式,她偏偏以落落大方的仪态把它撑了起来,雪肤樱唇,眉眼精致,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间都充满了美感,简直就像从画里

走出来的一样。

明明可以靠颜值,偏偏要用才华来碾压他们。

声音也好听得过分,就像山间汩汩而流的泉水,清澈干净,这无疑是一场视觉和听觉的盛宴。

角落里,大壮凑过去,肩膀碰了碰许远航的:“远哥,这检讨罚得值啊。”

许远航没说什么,他看着台上站在最耀眼那处的女孩子,表情不清不淡的,深邃眸底却不易察觉地划过一丝笑意。

她把他的校服穿得不错。

坐他们前排的肖颖反应最为激烈,她不敢置信地鼓着眼睛,目眦欲裂,眼珠子险些都快掉下来了,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迟芸帆穿的校服,两只袖子都还在,而且她手上并没有稿子,完全脱稿发言,自然又流利。

肖颖接受不了计划的再一次失败,又顾忌着地点不合适,只能自己隐忍着,额角上、脖颈间的青筋暴露无遗。

一直到迟芸帆发言完毕,进入颁奖环节,肖颖仍处于高亢情绪中,这时镜头刚好对过来,将她略显狰狞的面容收了进去,同时,她后面坐姿笔挺,微微垂首的许远航,露出一口大白牙,比着剪刀手的大壮也出现在了画面里。

主持人念出一等奖的名单,文科获奖者迟芸帆,理科获奖者有两位,分别是高彦辰和八中一个戴黑框眼镜的微胖男生,高彦辰面带微笑站在迟芸帆旁边:“恭喜了。”

“同喜。”

主持人开始隆重介绍三位颁奖人,高彦辰配合着摄影机,调整站姿和表情,目光不经意往底下扫去,一片白色里,角落一抹显眼的黑色生硬地跳了出来,定睛一看,又是体育班的许远航,他没穿校服,上身只有一件黑色短T恤,显得异类又扎眼。

平时逃课打架闹事也就罢了,这么重要又严肃的场合,他居然一点也不知收敛,真是丢尽了学校的颜面,高彦辰忍不住轻声和迟芸帆提起这件事:“三中的风气就是被他们这些人搞坏的……”

迟芸帆微低头,闻到校服衣领散发的气息,陌生中透着隐约的熟悉,像柠檬混着阳光暴晒后的青草的味道,清冽又干爽。

其实,肖颖这次玩的不过也是拙劣天真,估计如今连幼儿园的小朋友都不屑玩的把戏,真以为把稿子偷走,把校服袖子剪掉,就能杀她个措手不及?

且不说稿子内容她早已了然于心,就单说校服,她也有很多办法能解决危机。

在她上台前还有领导讲话,不管她是打电话让佣人从家里送一套校服过来,或者去找师妹借,又或者,直接去学校总务后勤部买一件新的,时间都绰绰有余,顶多就是添了点麻烦。

可谁能想到,某人竟然以德报怨,硬是逼她收下了他的校服。

她的危机解除,他则是成了众矢之的。

迟芸帆看着台下唯一的那抹黑色,喃喃道:“很多时候,我们看到的都是表面的东西。”

高彦辰听不懂她这句没头没尾的话:“什么?”

“没什么。”

迟芸帆垂下密长的睫毛,遮得住眼底深处的笑意,遮不住微微弯起来的唇角。

颁奖结束后,迟芸帆和其他人一起接受电视台的采访,对记者的提问,她应答得游刃有余,毫不怯场,摄影师私心地给了她很多特写镜头。

直到十二点,迟芸帆终于得以脱身,她换回自己的羽绒外套,背着包走出校门,就接到爸爸的电话。

迟行健问了她关于颁奖会的事,迟芸帆柔声回答还挺顺利,接着欲言又止:“只是……出了点小意外。”

“什么意外?”

她简单清楚地把稿子被偷、校服被剪的事说了出来。

迟行健听了顿时火冒三丈,声音都尖锐不少:“真是岂有此理!小小年纪心理就这么阴暗,长大了那还不得杀人放火去?呵呵,我倒要看看是谁养出来的小畜生,竟这么不长眼地欺负到我迟某人女儿的头上……”

他一口气骂了一分钟还不停:“帆帆,你跟爸爸说说,那欠收拾的小畜生叫什么名字?”

迟芸帆望着前面的十字路口,红灯跳到了绿灯,她缓缓说出两个字:“肖颖。”

“谁?”

“三中音乐特长班的肖颖。”

那端短暂地沉默了几秒后:“帆帆,你安心学习,这件事爸爸会解决。”

迟芸帆乖巧地说:“好的,爸爸。”

有的时候,如果要解决问题,又不想惹一身腥,不妨考虑去借一把最权威最锋利的刀,将问题干净利落地解决掉,还可以借此敲打那把刀,凡事适可而止。

一举两得。

通话结束,迟芸帆收好手机,一道影子从斜后方逼近,几乎和她的影子有了大半的重叠,接着,她感觉到自己的左肩被人轻拍了拍,看过去时,没有人,她又转过头。

许远航正站在她右边,单手插着裤兜,直勾勾地盯着她。

作者有话要说:远哥:老婆把我的校服穿得不错。

不过,我还是喜欢你……什么都不穿……

迟行健:一不小心就变成了老畜生,还骂了自己祖宗十八代

随机掉落红包,感谢扶桑的3个手榴弹,么么哒~

☆、第十三章

第十三章

这几天每次放学许远航都跟在她身后,倒是第一次到跟前来。

迟芸帆和他四目相对,说实话,哪怕亲眼目睹过他打架,可她觉得他并不像自己认知里的不良少年,他不抽烟,身上的气息很干净,他总是站得笔直,这不是刻意装出来的,更像是刻在骨子里的习惯,还有那双眼睛,清亮又幽深,大多数时候给人一种心不在焉,对什么都浑不在意的感觉,偶尔也会在不经意间泄露颓然和落寞……

她觉得他们是同样的人。

同样用虚假的表象,掩藏真实的内心。

许远航不可能对此没有任何察觉,那么,他究竟又把她看透了几分?

同一时间,许远航也陷入沉思。刚刚无意中听到了她和她爸爸的对话,他猜得没错,原来从中作梗的人真是肖颖。

只是,肖颖为什么要这么做?

静默里,阳光突破云层,普照人间,凉风徐徐扑面。

迟芸帆收回游走的心神,微抿着唇:“校服等洗干净了再还你。”

许远航本来想说不用,他日子过得粗糙,不拘小节,再说她也就穿了那么一会儿,能脏到哪里去?根本用不着洗,可他不知想到什么,话到嘴边就改了:“不急。”

和迟芸帆想象的不一样,许远航好像不是为了还校服的事来找她,她主动开了话题,他很自然地就提起因为没穿校服被陆主任罚三千字检讨的事,还半自嘲半戏谑道,“你知道的,写检讨真是太为难我们这些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体育生了。”

就差明着说要她负责写三千字检讨书了。

嗯???

迟芸帆长这么大从来没写过检讨书,微愣后,尝试着和他讲道理:“是你把校服硬塞给我的。”

许远航点点头,再次语出惊人:“可我因为你受罚,也是事实。”

迟芸帆被这厚脸皮又专业的碰瓷手法惊到了,一时之间竟找不到反驳的理由:“我不会写检讨。”

“没关系,一回生,二回熟。”

这人总有自己的一套歪理,迟芸帆不想再理他,大步往前走。

许远航追上去,瞅准了她处于下风的好时机,舌灿莲花,口若悬河,说到她住的小区门口都还没个停。

迟芸帆不为所动,该拒绝的还是拒绝,没有一丝商量的余地,她又说:“谢谢你这几天送我回家,不过以后不用了,那些人不会来找我麻烦的。”

原来她都知道啊。

以为独守的秘密被当面戳破,许远航愣了几秒,微张着嘴,想说几句浑话,比如,送你回家?你别自作多情了,老子就是纯粹想散散步,毕竟默默在背后当护花使者什么的,压根不符合他南巷一霸的大佬人设。

可惜迟芸帆并没有给他说出来的机会,转身走进了别墅区。

许远航:“……”

他想起正事,对着她背影喊道:“检讨书最迟明天中午交啊。”

自然没有得到回应。

倒是把几只栖息在树枝上的小鸟惊得四下纷飞。

中午把话说明白了,下午放学的时候,迟芸帆发现许远航果然没有跟在后面了,她提着装校服的纸袋,缓慢行走在林荫小道上,脚步莫名轻松,她还是更享受一人独行的感觉。

回到别墅,迟芸帆把包和纸袋一起放在桌上,在厨房忙碌的佣人过来问她想喝水果茶还是乌鸡参汤,她的视线落在被夕阳晕染得柔和的桌布上,眸里也映着光亮:“给我一杯白开水。”

“是。”

另一个佣人也上前,熟练地拿起纸袋,准备把里面的衣服拿出来清洗。

迟芸帆懒得想理由解释为什么会带一件男生的校服回家:“这件不用洗。”

佣人立即停下了动作:“好的。”

“小姐,夫人说她身体有点不舒服,所以今天就不过来了。”

迟芸帆淡淡“嗯”一声。

白开水已经放在桌上,她捧着杯子小口小口地喝了一半水,白皙指尖在杯身上轻轻摩挲,片刻后,微蹙的眉心松开,她从包里找出手机给妈妈拨了个电话。

不等她开口,那端传来熟悉的温柔声音:“帆帆。”

“妈妈,您还好吗?”

“没什么事,就是低血糖,头晕,老毛病了。”

“嗯,您多注意身体。”

迟芸帆又问:“爸爸不在家吗?”

“他……”孟汀兰顿了一下,“你爸爸还在公司加班呢。”

“哦。”

迟芸帆不明白,他们夫妻同床共枕二十多年,难道爸爸这么毫无底线地背叛他们的婚姻和家庭,妈妈一点都没察觉吗?说到底,妈妈的性子太软弱了,一昧只会容忍,连重话都不会说一句,受了委屈只会躲起来默默垂泪,一直以来都被爸爸拿捏得死死的。

是不是肖颖和她妈妈也拿准了这一点,以为她和妈妈一样也是软柿子,所以才肆无忌惮地挑衅到她面前?

那她们注定要失望了。

就算将来有一天她和妈妈会从家里搬出去,肖媛也别奢想能堂而皇之地成为迟家女主人,而肖颖,这辈子也只能顶着私生女的身份……

和妈妈的聊天结束没多久,迟芸帆又接到爸爸的电话,说是事情已经解决了,让她不用再顾虑,安心学习,他似乎还要忙什么事,匆匆说了几句就挂断。

外面暮色已至,佣人开了灯,柔光披了迟芸帆一身,她握着手机,安静地坐在沙发上发了一会儿呆后,才去吃饭。

饭桌上摆着丰盛的八菜两汤,她每样都吃一点,就差不多饱了。

晚饭后的时间,她一般都独自待在楼上,佣人如果没有什么事的话,不会随便上来打扰。

迟芸帆写了一张数学模拟卷,抄了政治卷和历史卷的答案,今天的作业就算完成了,她把卷子整齐叠好,放进包里,然后唤醒待机状态的电脑,打开浏览器,输入:检讨书。

看了几秒钟,她关掉页面。

为什么要帮他写?

作为学校广播通报批评的常客,他写的检讨还少了?

估计三中都找不出比他写检讨经验更丰富的学生了。

迟芸帆合上电脑,看了看桌旁的纸袋,反正待会她也要出去一趟,就顺便把校服送到洗衣店吧。

她是不可能帮他洗的,从小到大连自己的衣服都没洗过,再说就算洗好了晾出来也会被佣人看到。

九点左右,迟芸帆悄悄从院子后门出去,停在几米开外的一面墙前,小区的安保性极高,在公共领域的一切行为都在监控中,这意味着给她晚上的外出添了不少麻烦,好在还是找到了解决办法,她此刻站的位置正好是监控死角。

不就是翻墙吗?

又不是没翻过。

迟芸帆先把纸袋丢过墙去,借着凸起的墙灯,身影一闪,人就到了墙上,她运气还不错,墙外,靠墙的地方长着一棵歪脖子树,她轻轻松松就借着那截歪出来的树脖子,缓冲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