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某人唇角一勾,气色显然比之前好了许多,他站起身,双手环胸:“我从看见你的第一眼,就想收你做徒弟,可惜,你不愿意,反叫我跟着你做妖。如果当初我知道你有如此仙根,定然绑也要绑你上天庭。”
“哦~~~”她拖了一个长长的尾声,双手背到身后,调皮地在暮光中微笑,“我知道你是谁了,你就是那个一直想收我做仙宠,并且高高在上的他,是不是?”
橙红的阳光,同时洒落在他们的身上,久久的,他们相视微笑。
“不错。”甲某人忽的伸手,利用身高的优势拍了拍她的小脑袋,“现在你是我徒弟了,这辈子都是我上你下,别想爬到我的头上。”他的目光停落在她的银发上,拍打她脑袋的手想去触摸,却最终,还是重重地按在她的头顶。
她笑得更加狡猾:“哈哈,当初有人还说与我缘尽,不再助我呢。现在却是整天跟在我身后,求我做他的徒弟。”
他收回手抚额:“我几时求你做我徒弟了?哎,我也不想与你有纠葛,一切都是天意啊。”
“那……师傅,今晚怎么办?”她眨巴着又大又迷人的眼睛,那漂亮的银色瞳仁里映出了他总是带着一丝不屑的笑,然后,便传来他悠然自在的声音:“今晚,自然是吃个痛快。”
二人转身之时,一身白衣的则天,便飘然地降落在他们的面前,依旧是那张奇怪的笑脸面具,和那双总是闪烁着璀璨星光的眼睛。
他轻快地朝二人走来,然后,就扶住甲某人的肩膀:“我已经做好了丹药,你服用之后,便会痊愈,还有……”他勾过甲某人的脖子,小心翼翼看了一眼懒得看他的夜熙蕾,然后将甲某人拖到一边,就凑到他耳边。
甲某人直皱眉,将他推开:“有话直说,咬什么耳朵。”
“呃……那个,我想问你,她的那个是谁?”
甲某.人挑起眉:“她的哪个?”
“那个啊,哎呀,就是那个,那个什么她的男人,我不想说出那个字,那会让我烦躁。”则天不开心地捂住自己的面具.:“哪个男人那么走运,第一个娶了她。”
“呵。”甲某人笑出声,别开脸继续笑,最后则天还是说出了那个字。
“说呀,不会是天神吧,那样会很麻烦的。”则天勾着甲某人,在夜熙蕾看不见的角度摸上他的胸口。
甲某人轻蔑地横白他一眼:“怎么,你还想逼供。”
魔主面具后的眼睛露出了无辜的表情:“只要你不逼我。”
甲某人无语地摇头,凡是任何人,只要看到则天的真面目,都会觉得他会是天底下最善良,最纯真的人,因为,他有一双如同初生婴儿一般纯净、透彻的眼睛,让人根本无法狠心拒绝他的任何要求。
“放心。”甲某人勾着唇角转身,拍了拍则天的面具,然后,他挨近了则天的右耳,极其亲密地说道,“他不是我们的人,所以,我很期待看到你和他碰面,会是如何的场景。因为,你如果得罪了他,那么小蕾,就会很火大。”
“会怎样火大?”他将声音压地极低。
甲某人的眸中,忽的,划过一抹深青色的眸光,薄薄的红唇紧贴他的耳廓轻动:“火大到我都害怕。”
凝重的颜色,席卷了则天那清澈的双眸,他那张白色面具上的笑容,仿佛在夜风中,慢慢凝固。
第二十六章 宝贝儿~~
看来,我还是让他消失比较好。”
则天在甲某人说完许久后,说出了这句话,他决定让夜熙蕾的丈夫在见到夜熙蕾前,就消失,神不知鬼不觉。甲某人笑而不语,那轻扬的笑容,几分神秘,几分诡诈。
夜晚,又是那张长长的餐桌,夜熙蕾坐在昨晚的原位上,魔主坐在她右侧的正座盯着她瞧,甲某人就优哉游哉坐在夜熙蕾的左侧。
夜熙蕾无视则天火热的视线,转头问甲某人:“师傅,他为什么总戴着面具?”
侍将山珍海味搬上了桌,甲某人单手支脸,看了则天一眼,懒懒地说:“他对自己的脸不满意,所以遮起来。”
则天积极地去扯夜熙蕾随意放在桌上的手:“为什么你不直接问我?”
夜熙蕾收回手继续无视他,依旧问甲某人:“难道是因为太丑?”
“不是不是!”则天匆匆将椅子挪到夜熙蕾身边,夜熙蕾依旧看着甲某人,甲某人笑了笑:“不,是他太追求完美。”
“对对对。”则天挨到夜熙蕾身旁,她抽了抽眉角,冷冷道:“别过来。”
则天立刻不再向前,而是单手支脸开心地看着她的侧脸。
在夜熙.蕾左右两侧。两个男人。都是单手支脸。看着她一个人。只是一个美男子地视线。就足以让人脸红心跳。更别说两个。
甲某人越来越觉得有趣。对夜熙蕾勾勾手指。她立刻凑近耳朵。则天也要凑上来。被她冷冷一瞪。立刻退回原位。
甲某人双手捂住夜熙蕾地耳朵。低声说道:“他不是要给你魔力?你只要再增加一千年地法力。就能对抗他地读心术。”
立时。夜熙蕾双眸圆.睁。银瞳闪闪发亮。
“现在有我地法力在。他.听不到我们说什么。所以。美人。你该知道怎么做。”甲某人悄声说完。退回原位。单手支脸隔着夜熙蕾对则天诡笑。
则天那张笑脸面具偷偷凑到夜熙蕾脸边:“你们在说什么?”
夜熙蕾下意识回头,立时,唇瓣擦过他的面具,那双藏在面具下的眼睛,狡猾地闪烁,夜熙蕾抽眉,将他推开:“离我远点!”
“为什么?你马上就是我地女人了,一界之后。”则天要去拉夜熙蕾的手,忽然,甲某人的手伸了过来,抢先一步覆在夜熙蕾地手上,则天便就这样握住了甲某人的手,随即,甲某人反握住他的手,则天面具下地眼睛,开始变得黯沉。
甲某人笑道:“乖徒儿,师傅要与魔主亲热一下。”
“是!”夜熙蕾当即起身和甲某人换座。则天想起身,但被甲某人摁着手,无法动弹,有心发力,但碍于夜熙蕾在场,他可不想让夜熙蕾火大。
“来来来。”甲某人便卡在了则天和夜熙蕾之间,亲热地揽过则天的肩,“我们也好久没见.了,喝一杯如何?”
则天立刻抽回手,别开脸,愤愤说道:“麻烦!”
甲某人轻笑,招招手,让侍女们给他和则天倒酒。
夜熙蕾便在一边问:“那你最满意的脸是怎样的?”
则天立时回头,双眸地怒气立时被喜悦取代:“是天青。”
“噗!”甲某人刚刚喝到嘴里的酒就喷了出来,则天笑眯眯地抚拍甲某人后背:“难怪她喜欢喷,原来是跟你这个师傅学的。”
甲某人的脸立刻拉长。
坐在甲某人身边的夜熙蕾一挑眉,斜着眼睛看甲某人因为咳嗽而涨红的脸,则天这么说是故意地,还是真心的?她收回目光,如果是真心地,那追求完美的则天认为最满意地脸,定然是俊美地无可挑剔,那又会是一张怎样的脸?
则天隔着甲某人拉长脖子:“宝贝儿,我还不知道你名字呢。”
“咳!”幸好夜熙蕾没吃东西,不然也要喷了,这都要娶她了,还不知道她名字。她匆匆喝了一口浓汤,淡淡说道:“夜熙蕾。”
“夜熙蕾……夜熙蕾……夜熙蕾……”则天开心地不断重复,甲某人抽着眉角冷冷道:“叫一遍就够了,你慎不慎人。”
则天不高兴地摇头:“不行,我要把宝贝地名字刻在心里,一辈子都不忘记。”
“咻~~~”不知为何,宫殿里吹来一阵冷风,冻的甲某人和夜熙蕾同时一个哆嗦。
“宝贝儿,你冷?来人,去把朱雀羽衣拿来。”则天说完,开心地往甲某人后背一趴,温柔地说道,“宝贝儿,这朱雀羽衣魔界只有一件,穿上便不再畏惧寒冷,更可以穿梭火海之中,连三味真火都不怕……”
“走开!”甲某人用力起身,
从后背上赶下,谁知则天又趴到桌上,跟夜熙蕾继儿,以后我的东西就是你的,你的东西……你也没什么好东西,反正只要你想要的,除了神界,我都给你弄来……”
甲某人再往前倾身,则天再次倒身向后:“还有啊,如果你那个谁愿意,我可以留他下来,但是,他只能做男宠,如果他不愿意,我就给他钱,我不会杀他的,.他是你喜欢的人,杀了他你一定会不开心……”
“喂,你渴了没。”甲某人拿起酒杯挡住则天的脸,则天厌烦地推搡:“别烦我,我在跟宝贝儿说正事。”
“你恶不恶心,没看见你宝贝儿都冻僵了吗。”
则天仔细一看,可不,夜熙蕾一动不动,就像被寒冰封冻。
甲某人将酒杯塞到则天手里:“我徒弟不喜欢宝贝儿这种肉麻的称呼,还有,你总要给她时间,不然,她会吓跑的!”甲某人将最后三个字说得异常响亮,看似是站在则天一边,帮他博得夜熙蕾的好感。
听罢他的话,则天感觉到自己的确过于急切,就在这时,侍女拿来了朱雀羽衣,说是羽衣,其实羽毛已经制成羽线,然后用这极其罕有的羽线制成了一件红色的披衣。
则天当即离座,甲某人的视线也随之而动,只见他从侍女手中接过羽衣,轻轻地盖在了呆滞的夜熙蕾的身上,双手环过她的脖颈,将银色的褡裢细致地一根根扣起,那专注认真的神情,让甲某人拧紧了双眉,眸中划过深深的忧虑。
为夜熙蕾穿完羽衣后,则天蹲在她的身旁,双手托腮甜蜜地凝视她,时不时发出一声满足的感叹,那热切的视线,和一声声感叹,让甲某人的双眉,越抽越紧,他霍然起身,身后的椅子发出一声与地面刮擦的刺耳的响声,他很生气,但是,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生气,他怔怔地站在原地,双眸竟是不知不觉恢复了天青色,视线虽然凝滞,但他此刻却心乱如麻。
“怎么了?”忽然,则天如同鬼魅般站到了他的身后,附到他的耳边,这句“怎么了”,似是关心,但那轻柔地带着一分醉沙的声音,却蛊惑着人心。
甲某人青色的瞳仁瞬间.收缩一下,恢复了普通的黑色。他坐回原位,端起酒杯,唇角一勾,**一声自嘲的轻笑:“没什么。”随即,甜酒入喉,却刺痛了他的心肺。
则天悠悠飘回了自己的座位,夜熙蕾在此刻,才一点一点挪动她的椅子,远离这两个人,然后开始闷头吃饭,目不斜视。
“原来有些人口不对心呐。”则天端着酒杯,面具后的眸光闪烁,隐含笑意。
甲某人斜睨了他一眼,冷笑:“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哎呀呀,所以我最讨厌你们这些神仙,自以为是,还不对自己坦白。不像我们,喜欢就是喜欢,讨厌就是讨厌,我们可以为心爱的人死,也可以让憎恨的人生不如死,怎样?不如来我魔界,不然你做神仙早晚会憋出内伤的。”则天边说,还边摸甲某人的胸口,每一次,都正正好好按压在他的伤口上。
甲某人抽着眉,拿开他的手,笑道:“多谢你的药,我现在感觉好多了,不知你何时去除我的封印?”
笑脸的面具在烛光下滑过一道道橘黄的光芒,则天手中的酒杯撞上他的,“叮!”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当然是等我.和宝贝儿成亲完毕,你可是她的师傅,算是她娘家人,自然要为我们证婚。”
“切。”一声嗤笑从甲某人唇中发出。
“有些人就是可怜,要严守天规,师徒不可相恋,神妖更不可相恋,有夫之妇愈加不可……”则天轻飘飘的话语吹入甲某人的耳朵,甲某人别开脸躲避他唇中带着酒香的热气,“你看看我,还不是成了?我们魔族不择手段是天经地义,我们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但是你们~就得憋着,哈哈哈……”
他在他身边仰天大笑,甲某人抚额随意地看向身边的夜熙蕾,却发现她已经不知何时挪到了长桌的遥远的尽头。
“啊!宝贝儿怎么躲那么远了,宝贝儿~~”则天当即就要飞奔到她宝贝儿的身边,甲某人立刻将他拖住:“回来,喝酒,否则别想让我证婚。”
“好好好,看你可怜,我同情你。”则天面具的笑脸多了一分得意。唰,面具少了一半,露出一张嫣红的薄唇,薄唇带着勾,似乎无论何时,都带着一丝迷人的笑。
第二十七章 爱你一切所爱
在外人眼中,他们所爱戴的魔主,是如此好客。是啊魔主许久没有那么开怀,如此开心。这都应该感谢那个坐在桌尾,静静吃饭的美丽少女。
侍婢们偷眼观瞧,那少女可真美啊,绝世倾城,美艳却不失清丽,妩媚却不失可爱,难怪魔主想娶她,她是第几位妃子呢?不过,不管她是第几位,现在,她可是魔主唯一的妃子。
忽然,那少女冷冷抬眼,对着她们狠狠一瞪,她们立刻低下头,看来魔主先前的烦闷,都转移到这位少女身上了。
夜熙蕾放下筷子,起身,只是一挪步,就出了宫殿,因为她已经移到最外侧了。殿内忽然传来某人的高喊:“宝贝儿~~~
她脚步一个趔趄,头也不回地就直往前冲。冻死她了。还是她的百里好,温文儒雅,大智若愚。这个魔主,太幼稚,和百里相比,连脚趾头都比不上!她哼地仰脸,反正百里在她心里,是最好的,谁都比不上。
她银色的长发垂挂在朱红的羽衣之外,月光洒落,在她的身周勾勒出一圈淡淡的银辉。
没想到这会是她在魔界度过的第二个晚上,遥望空中明月,她收紧了朱雀羽衣,丝丝温暖从羽衣上流淌,包裹了她的身体,她心中相思更甚,如果百里还没离开那个世界怎么办?如果直到魔.主逼婚的那天百里还没出现怎么办?
她变得烦躁,就算那魔主给了她魔界独一无二地朱雀羽衣又怎样?她还是心中充满对他的愤懑,忽然,她意识到,一个还宝人的身份,还不足以保护她自己,至少在这些界主王者面前,她还是无法获得平等权益。
如果她是一界之主,那么,魔主就不会动她。可惜,她没有资格,也没有能力。此时此刻,她才明白高强的本领,是多么重要!
例如甲某人,不,应该是我上你下,不不,应该是——天青,如果他被魔主看中,就不用担心会被逼婚,因为他的身份,会让这个魔主很头疼。
她开始后悔这段日子疏于修炼。一直以来。她都有百里在身边。他就像一本天书。天上地下。无所不知。而一旦遇到危险。她那千年法力也绰绰有余。怎么也没想到。这一次。会如此棘手。
“你在想谁?”身后传来孙小地声音。她没有回头。依然遥望空中明月:“又月圆了。小。.你想左陆之吗?”
站在她身后地孙小。微微一怔。梳理整齐地发丝。在清幽地夜风中。轻轻扬起。掠过她地面颊。她垂下脸。苦苦笑道:“想又如何。现在。更远了。”
“不一定呐……在【金色年华】就不远。”
孙小惊讶抬脸:“你是说……左先生在【金色年华】?”
.
“恩……想去看他吗?”
“我……我不知道。”
“不知道?”她转身,“想就是想,不想就是不想。”
“我……”孙小的视线在夜熙蕾的目光中游移,忽的,她似是想起了什么,“对了,你喜欢什么颜色?我们要为你做嫁衣了。”
夜熙蕾立时觉得无趣,再次转身,懒懒道:“随便~~”
“随便?哎,夜姑娘,虽然我知道你不想嫁给魔主,其实我们也不想,但是,如果我们没有及时做好婚礼的准备,魔主是会怪罪我们的。”
“哦,随便。”
还是随便两个字,显然她并没留心听她的话,孙小一时不知该如何,只有继续静静地站在她地身后。
“哪天成亲?”她忽然问,孙小淡淡答:“七天后,魔主说要通知整个魔界。”
“整个魔界……那如果我逃婚,他岂不是会很丢面子?”她惊然转身,直直盯视孙小。
“恩。”孙小老实点头。
“那他就又会烦躁地想杀人。”
“是。”
“那你还叫我离开?”她微微生气,神情变得异常认真,“我不会让你们陷入危险的!”
孙小怔然而立,她从她身边急急跑过,宛如一阵旋风,银白的.发丝和那朱红的羽衣在她身旁掠过。当她醒转之时,她却已经消失在宫殿的长廊之中。
她说,她不会让她们陷入危险之中。恍然间,孙小忽然明白魔主喜欢的并不是她的美貌,而是她的真。
夜熙蕾飞奔在长廊中,跑回用餐的宫殿,里面却已经没有人影,问别人,才知道他们去了浴殿,这二人感情好得一起沐浴了。
她跑到浴殿,竟是无人敢拦她,抑或……魔界比较开放?反正她一口气跑到最里面,碧绿地水池,只着白裙的侍婢。她们有的正在往水池
瓣,有的跪.坐在池边,手捧玉壶,服侍倒酒。
两个男人都是长发高挽,悠然地靠在水池边。如果是男子闯入女子沐浴的浴池,那会是酒池肉林,活色生香。
女人就不同了,她们会羞涩的尖叫捂脸,但在尖叫捂脸的同时,还要顺便偷看两眼,然后回家流鼻血。
但是,作为半人半妖的夜熙蕾则更加不同。她脸不红气不喘,主要她从小就跟自己的父王和夜阑共浴,所以男人的**,对她来说,就跟女人地**一样,她不会大惊小怪。
她一眼看去,发现甲某人的皮肤比则天的更加细腻,白皙,而且散发着如同珍珠地暗光,让她想到了四个不该用在男人身上的词语,就是肤若琼脂。
再看则天,这时,她才发现原来隐藏在则天紫色长发和白色头巾之下地后劲上,竟是有深紫色的诡异图纹,那图纹线条非常简洁,却如魔界地植物,在他后颈盘绕而上,直到右侧耳根,和那耳廓上的紫金耳环,遥相呼应。
她收敛气息走到二人身后,二人正手拿酒杯轻碰对饮,侍婢一见夜熙蕾前来,当即惊地想跪拜,夜熙蕾做了个噤声地动作,侍婢立刻放下酒壶,跪伏地面。
晶莹的地砖映出了夜熙蕾狡黠的笑容,她蹲到二人身后,伸手戳了戳则天的后肩,则天当即一脸愠怒:“大胆……”
他还没说完,夜熙蕾就说道:“你们一个是魔主,一个是大仙,竟然没有发现我闯入,不惭愧吗?”
她的声音一出口,当即两个男人就同时咳嗽起来,猛烈的咳嗽,让两个男人被水打湿的肌肤都爬上了一层淡淡的粉红。
则天一边咳一边开心地转身,那笑脸面具映入夜熙蕾的脸,她一,指着他的面具:“你……不会吧,连洗澡都戴着?”
“宝贝儿,你也想沐浴吗?一起啊。”则天盛情邀请,靠在水池边的甲某立刻转身:“小蕾,你怎能乱闯?”
“我没有闯啊,又没拦我。”夜熙蕾一脸无辜。
则天面具下的眼睛笑眯眯:“恩,不错,都知道你是这里的女主人了,真乖,我很满意!”他身边的甲某人抚额,这地方确实适合夜熙蕾,毫无半点约束。
夜熙蕾便继续问:“则天,如果我告诉你,你给我魔力我就会想办法逃跑,你还会给我吗?”
“会,当然会。”则天不假思索地答,忽然,他眸光变得异常闪亮,在夜熙蕾还没来得及发问前,他就激动地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臂:“你刚才叫我名字了!太好了,看见没。”他兴奋地看甲某人,炫耀着,“你看见没,她愿意叫我名字了,我们进展很快!”
甲某人继续抚额,若是别人直呼他名字,估计早就消失。
夜熙蕾皱皱眉,问:“为什么?”
则天放开她,手臂交叠在池边,抬起下巴欢喜地仰视夜熙蕾:“因为我爱你,所以只要你想要的,我都会给,即使我所有法力!只要你喜欢的,我都喜欢,即使是我不喜欢的,我也会强迫自己去喜欢!”
则天毫不掩饰的爱意,真诚的话语,让夜熙蕾不禁目瞪口呆。他身旁的甲某人陷入怔愣,他因为他的表白而惊,更因他看似无私的话而怔。他爱她?只有一天,他怎能就可以这么自然轻松地说出这个字?
“真的是我喜欢的,你也喜欢?”她慢慢回神,“即使我喜欢的男人?”
则天白色的笑脸面具因为他眸光突然的凝滞,而显得有些僵硬。
“哈,没想到你这么宽容和无私,看来我也要为你考虑。所以,我今天就告诉你,在这七天里,我一定会想尽办法离开,如果你不想丢面子,就不要宣告天下你要成亲,以免那日没了新娘子,你这一界之主可就无地自容了!”
“为什么?!”则天豁然起身,就要冲上水池,看样子要扑倒夜熙蕾,甲某人见状下意识抱住了他的腰,则天双手伸向夜熙蕾,急切地问:“为什么?为什么你一定要离开我,这里有什么不好?!”
“这里没什么不好。”夜熙蕾也是异常认真地答,不管如何,她要尊重和感激则天对她的喜爱,“只可惜,你来晚了。
我爱我的夫君,所以,我不会做出任何对不起他的事,如果你想强迫……”
“不,我不会强迫的!”忽然,则天一把扯去了面具,白色的面具飞离了他的右手,落在了满是花瓣的纯净的水面上,无力而孤独地漂浮着。
第二十八章 保住名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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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张异常可爱,人见人想捏的娃娃脸.。虽也是雌雄莫辩,但与夜阑的雌雄莫辩又不同,夜阑是沉静中夹带一丝狐狸媚,但是他,却是精巧和细致,小小的脸,小小的嘴,还带着婴儿的上翘,整张脸都带着阳光少年的清纯气息,这就是则天一直不满自己长相的原因。魔族见到他不是吓得瑟瑟发抖,而都是一副花痴地宠爱模样,让他气得想毁容!
此刻那双如同初生婴儿的双眸中,是深深的急切和心碎般的痛,宛如他被自己最爱的也是唯一的主人遗弃,独自在雨中饥寒交迫,等待死亡的来临。
当那双眼睛嵌入夜熙蕾双眸的那一刻,夜熙蕾的心,立时被一只无形的手重重拧紧,那只无形的手,揪紧了她的心脏,还三百六十度地扭曲,让她心痛地无法喘息,一股不知何处而来的罪恶感立刻席卷了她的全身,让她受到了从未有过的,良心的谴责。
面对这样的眼睛,她无法再说出伤害他的话,她开始害怕,开始后退,最后,在那双悲伤的眼睛的注视中,仓惶逃离。
“呼……”甲某人在则天背后抚额,则天在他的手臂中转身,抱住他,泪水哗啦啦落下:“我对她说过,我不是禽兽,我以为她了解我,知道我不会强迫她任何事,我只希望她不要离开,留下来陪我,她为什么不愿意,我甚至,都不介意她和那个男人的过去……”
“放开!”甲某人抽紧眉角,浑身起鸡皮,“你演够了没!别抱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