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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如果是一群酒肉朋友在酒桌上吹牛,听了会让人很肉麻,但是从凌隽和尚云鹏这两个平时冷如冰霜的男人口里说出来,却让人内心有一种震撼,因为他们说的都是实话,这是真正的义气,这种义气在物质社会几乎绝迹,但在尚云鹏和凌隽身上却真实存在。

章节目录 第279章 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

时间已是凌晨两点。

在我们大家都觉得困意袭来,准备要睡觉的时候,曾进却回来了。

我们都没想到他回来得这么快,他一脸的沮丧:“隽哥,对不起,熊炎炳还是没有告诉我老婆的下落,他要我先把证据交给他,他才放了我老婆。”

“你确定你老婆还活着吗?”凌隽问。

“他给我看了我老婆的近照,我确定她还活着。”曾进说。

“好吧,秋荻,你把录音笔给他。”凌隽看着我说。

“好。”我拿出了录音笔,要递给曾进,凌隽却拿了过去,在手里把弄了一会,这才又递给了曾进。

“谢谢隽哥,谢谢太太。”曾进说。

“不客气,我们相识一场,这是我应该为你做的,去吧。”凌隽说。

“那我先走了,你们早点休息吧。”曾进说。

曾进说完开门准备出去,凌隽叫住了他:“阿进,你有没有什么话忘了对我说了?”

曾进一愣,勉强笑了笑,“没有了隽哥,真的没有,我只能说谢谢你和太太。”

凌隽点头,“那你去吧,保重。”

“好,再见。”曾进说完离开。

我有些不解,“熊炎炳这么傻?他不会想到音频文件可以复制?这录音笔对他能起什么作用?销毁了录音笔他就没事了?难道他是真的被车撞糊涂了?”

“问得好!熊炎炳是老狐狸,当然不会这么傻,所以阿进此次回来,主要不是来取录音笔的,是带熊炎炳的人来认路的,就是要让熊炎炳的人知道我们住在哪里,大家准备一下,马上撤离这里,从后门悄悄地走。”凌隽说。

“你是说,曾进还是因为他老婆再次背叛了我们?那有没有可能他没有识破熊炎炳的阴谋,是熊炎炳的人暗中跟随他而来?”我说。

“不可能,原来我跟他说的是让他不要轻易交出证据,让他和熊炎炳相持一段时间,可是他这才离开多久就回来了?说明他去见到熊炎炳后直接就说知道我们住在哪里,然后换取了他老婆的消息,也或许没有换到,总之他还是背叛了我们。背叛这种东西,果然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凌隽说。

“那早知道这样录音笔就不给他了。”我说。

“你放心,刚才我已经把录音笔里的录音全给消了,熊炎炳什么也听不到。”凌隽说。

“你会不会误会曾进了?也许他并没有背叛我们?”我说。

“曾进跟了我多年,我对他非常熟悉,绝对错不了,曾进也是老江湖,他不会想不到熊炎炳的人会跟踪他过来知道我们的行踪,如果他要想甩掉那些人,他肯定会选择白天过来,而且他白天有能力甩掉跟踪的人,但是他这么快就回来了,那说明他就是带人过来的,不说了,来不及了,我们撤吧,这里不安全了。”凌隽说。

“是啊,我们先撤了再说,他有没有背叛我们,很快就会知道了。”尚云鹏也说。

我们从后门悄悄撤出了雷震海的房子,在附近二十四小时营业小酒吧里坐了一会,然后听到了巨大的爆炸声。

“怎么样?现在相信了吧?”凌隽说。

“是我们住的那房子爆炸了?”我说。

“是啊,声音就是从我家那里传出来的。”雷震海说。

“都不用去看,肯定是!炳叔真是狗急跳了墙了,很好,一个人灭亡前的征兆就是变得疯狂,他现在有些丧心病狂了,那就好办了。”凌隽说。

“可惜我们和曾进的谈话没有录下来,不然就可以间接证明这爆炸和熊炎炳有关了。”我说。

“有录下来的,嫂子,隽哥让我录下来了。”尚云鹏说。

我看向凌隽,“原来你早有准备?”

“我说过,我相信我的兄弟,但并不代表我会傻子似的等着他来背叛我,我虽然不至于一朝被蛇咬就十年怕井绳,但我再看到蛇的时候,注意防备一些还是会的。”凌隽说。

“好吧,反正你一向做事都喜欢瞒着别人,现在雷震海的房子被炸了,我们住哪里?总不能一直在这酒吧里坐吧?”我说。

“再坐一会,回凌府。”凌隽说。

“你不是说怕熊炎炳的人盯梢吗?”我说。

“现在不怕了,熊炎炳肯定认为我们已经死了,而且震海的兄弟白天观察过了,凌府周围并没有特别的人在盯着,炳叔认为我们再笨也不至于回到凌府去,我们偏就做一个笨人,就是回到凌府去,这样让他那个聪明人猜不透我们的笨办法。”凌隽说。

“这件案子警方会介入调查,我觉得可不可以做得更逼真一些?让炳叔认为我们都死了,我们在缅甸的死没有证明,这一次可以证明一下。”我说。

“怎么证明?”凌隽问我。

我有些得意,凌隽竟然也有没想到的地方,“你做什么不告诉我,我也不告诉你。”

“我逗你玩呢,你不就是想通过何长官的关系让警方对外宣称我们死了吗?”凌隽说。

没想让还是让他给猜到了,真让人郁闷。

“那你认为如何?”我说。

“不好,警方如果帮我们传假消息,那以后公众知道我们还活着,他们的公信力会遭到质疑,这会让何长官很为难。”凌隽直接否了我的意见。

我想想也是,警方代表的是政府,当然不能因为我们的私人争斗而撒谎。

“警方不一定非要发言人在正式的新闻发布会上公布这个消息啊,可以让何长官找一个信得过的办案人员私下对媒体透风就行,现在网络这么发达,官方发布的消息传播不一定快,小道消息反而传播很快,而且很多人会相信,因为小道消息能满足人们的猎奇心理。”我说。

“如果按你们说的这样做,那这事就太诡异了,因为之前就传过一次隽哥死的消息了,现在又传他死了,那这人能死两次?而且,现在任纤纤扮的是嫂子的角色,如果说嫂子死了,那任纤纤如果再出现,那不是活见鬼了?”尚云鹏说。

“就是要让消息混乱,这样到我们出现的时候把事情说出来,大家就更信服了。”我说。

“那我明天给何长官打电话,如果他同意,那就这样做,炳叔听到我们真的死了的消息,肯定高兴坏了,他一直都想我们死,可我们就是死不掉,这一次终于死了,他恐怕得喝一杯庆祝了。”凌隽说。

*************

打车来到凌府,雷震海下车就要去叫门,我赶紧拦住了他。

“凌隽现在可是死了的人,你这一叫门,那还不得把管家玫姨吓死?”我说。

“是哦,我怎么没想到,那怎么办?我们翻墙进去吗?”雷震海说。

“我先打家里的电话给玫姨,告诉她我们没有死的事,你们先等一下。”我说。

我拿出电话打给了玫姨,玫姨应该也是没怎么睡好,很快就接了电话。

“喂,哪位?”玫姨的声音显得有些疲惫。

“玫姨,是我,秋荻啊。”我说。

“太太?我在电视上看到你了,你怎么回来了也不回凌府啊?虽然凌先生没了,可这里毕竟是凌家啊…”

玫姨话没说完,已经泣不成声,可以想像他在电视上看到凌家的人全部不在了的时候,作为凌家的老仆,她心里有多悲伤,这一阵她肯定一直在绝望中度过。

“玫姨,你别哭,你听我说,我现在就在门外,而且我要告诉你,凌隽没死,他和我在一起呢,一会你看到他别怕啊,我们都没事,你现在来给我们开门,好吗?”我说。

“太太,你说的是真的么?”玫姨止住了哭声。

“当然是真的了,我们真的没事,不信你来开门一看就知道了。”我说。

“好,那我马上来。”玫姨赶紧说。

玫姨看到我们的时候,忍不住又哭了,她一把拉住凌隽,“少爷你没事就好了,我还以为凌家真的没人了,我眼睛都要哭瞎了…”

凌隽拍拍玫姨的手,“没事了玫姨,我们都没事,以后凌家还是会好好的,你放心吧。”

“太太,你回来了一阵子,怎么也不回来啊?我打你电话又打不通。”玫姨问我。

“玫姨,前一阵你在电视上看到的那个齐秋荻是假的,所以她不敢回凌家,我才是真的齐秋荻,这事说来有些复杂,但总的来说就是为了争夺公司的利益,我和凌隽会处理好这些事的,你就放心吧。”我说。

“我这一阵都在想要不要把佣人们给遣散了,凌家没落得都没人了,我这天天晚上都睡不着,好不容易睡着了,梦里也会梦到少爷遇难的事,都是哭醒的。”玫姨说。

我走过去抱了抱玫姨,安慰了一下她,她确实瘦了很多。

“玫姨,这两天家里的佣人不能出门,我们回来的事,不能让外人知道,明白吗?”凌隽说。

“我懂的,少爷,你们饿了没有,我给你们做些东西吃吧?”玫姨说。

“不用了,我们不饿,太晚了,也不要惊动其他佣人了,都早些休息吧。”凌隽说。

终于回到家了,感觉非常的好,和缅甸丛林生活相比,雷震海的小房子如果算作是豪宅,那凌府的大别墅就是皇宫了,我倒在床上,很快入睡,睡得很沉,梦里我梦见了大片的紫色薰衣草,还有轩儿的笑声。

章节目录 第280章 可以飞 谢 ( 蓝凤凰 ) 赏巧克力

第二天的澳城的主要媒体都报道了昨晚的爆炸事件,但警方却没有对案件作更多说明,只说还在调查之中。 ……

另外一条消息就是在爆炸后不久,在附近的街上发生一起车祸,一个男子当场身亡,在该男子驾驶的车上,发现有少量的爆炸物残留,媒体因此推断,就是该男子实施了爆炸行为,然后驾车逃离的时候慌乱中出错,导致出现了车祸。

死亡的男子是曾进。

熊炎炳最终还是没放过他,而是把他当成了爆炸案的替罪羊。警方如果在寻不到新的证据的情况下,肯定会以曾进实施了爆炸而结案,可以定为恐怖袭击,也可以定性为私人寻仇,总之人都死了,怎么定性都行。

而熊炎炳就会逍遥法外,然后继续在美濠作威作福,在凌隽的半年托管期过后,他就可以正式掌控美濠了。

当然,这只是他的如意算盘,凌隽和我都不会让他得逞,在他干这些事的时候,他其实已经输了。

“这事责任在我,我没想到炳叔会疯狂到如此地步,看来他真是孤注一掷了。”凌隽说。

“他处心积虑这么多年,眼看大事就要成了,这时候他当然不会让自己输,他一但闻到一点可能会输的味道,他就会惊恐万分,所以他才痛下杀手,他要除掉任何有可能坏他大事的人,因为这是他最后一搏,他心里非常的清楚,他如果这一局输了,他这么多年的经营就白费了,因为他不可能再赢回来了。”我说。

“所以他才会疯狂如此,我们一直认为他不会跳墙,但事实上他还是跳墙了,他完全就是豁出去了,他必须要把所有的障碍都清除掉,这样才能保证他不会输掉这最后的一局。”凌隽说。

“可惜曾进死了,也不知道他老婆到底怎样了?”我说。

“很难说,也或许,他说的他老婆被熊炎炳绑的事是假的也说不定,不过我倒宁愿相信他说的是真的,人性太过复杂,曾进曾经表现出好的一面,又表现出恶的一面,善恶真的只是一念之间,如果他老婆真的在熊炎炳的控制之下,那也不能怪他再次背叛我,只能说他可怜。”凌隽说。

“这事以后警方审熊炎炳的时候就可以问出来了,如果曾进的老婆真的是被熊炎炳藏起来了,那我们得把她救出来才行。”我说。

凌隽叹了口气:“再说吧,也或许,那本来就只是一个故事。”

到了下午,澳城的网络媒体上开始出现了爆炸中有人死亡的消息,但并没有说到底死的是谁,也没有说到底有多少人死了,这消息以这种方式相传倒也不错,越是这样模糊不清的说法,越是让大家觉得好奇。

看到这个消息的人最高兴的人肯定不是我们,是熊炎炳,他肯定也一直在关注着爆炸案的进展,一方面他会担心警方查出什么线索,另一方面他要知道我们到底有没有死在那场爆炸当中。

现在他看到这样的报道,那肯定是长长地舒了口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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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濠集团排名前一百位的小型股东会将如期进行。时间就在明天。

这一次因为参会人少,并没有在澳城会议中心开会,也或许那里是欧阳菲倒霉的地方,所以熊炎炳不想让自己和欧阳菲一样在那里失败。他把开会的地点设在了美濠总部的会议中心,排名在前一百位的股东也不能全来,所以参会总人数也不到一百位,美濠的会议中心也能容纳得下了。

为了显得会议的重要,除了美濠集团自己保安部的员工,他还聘请了保安公司的人员出动,团团围住了集团总部大厦,开会期间,禁止任何外来人员进入。

这些事,当然是小何告诉我的。

凌隽听了半响没有说话,他似乎又在思考着什么。

“你又在想什么?有什么不对吗?”我问凌隽。

“炳叔请这么多保安,好像不完全是造势,也许他还是在防备我?”凌隽说。

“不可能吧?你都死了几次了,他还会防着你?”我有些不相信。

“虽然我的死讯是传了几次,但事实上从来也没有人真正见过我的尸体啊,在这样的场合,他也许还会作最后的防备。”凌隽说。

“那你说他请那么多保安就是为了拦住你?”我说。

“你想啊,如果我还活着,那我肯定会趋这次机会露面,熊炎炳也能想到这一点,所以他还是会作这最后的防备,不过是多花些钱请保安而已,这些钱对美濠来说不算什么。”凌隽说。

“可也说不通啊,你一但出现,你可是美濠的董事局主席,是凌家的少爷,不管你之前假死几次,你一但出现,那就是最有说服力的,那些保安凭什么拦你?”我说。

“我一但出现,他们肯定不会拦我,但是那么多的保安,我一出现必然会引起轰动,要是熊炎炳在保安中安插了杀手,趋乱向我开黑枪那可怎么办?那我不是倒在了离成功一步之遥的路上?”凌隽说。

“也是哦,确实有这种可能,到时几百名保安乱成一团,根本就不知道是谁开的枪,这种风险还真是确实存在。现在熊炎炳本来就快疯了,他什么事都干得出来。”我说。

“这种可能虽然很小,但只要存有潜在的风险,我们就必须要想办法避免才行,不然就会悲剧,我们现在不容有半点闪失,我只要成功出现在股东会上,把一切向股东们说明,那我们几乎就成功了,就可以把熊炎炳给踢出美濠集团了。”凌隽说。

“你放心吧隽哥,我和震海一左一右保护你,如果真有人开冷枪,那就射在我们身上好了,我们能保证你没事。”尚云鹏说。

“那不行,不仅是我不能出事,你们也不能出事,你们的命也很珍贵,不要跟我说用你们的命来换我的命这样的话,我不要你们这样做,我们都要好好活着,眼见着我们就要赢了,我们谁也不能有事。”凌隽说。

“我赞成凌隽的话,大家都要好好的,谁也不能有事。”我说。

“可是明天的股东会隽哥是必须要出现的,不仅隽哥要出现,嫂子你也要出现才行,你们一但出现,熊炎炳所有的谎言都穿了,但你们要出现,那就一定会存在这种危险,这如何避免?”尚云鹏说。

“是啊,美濠总部一但被保安团团围住,要想从后门进都不行,你们一但出现就会有危险,要不我让兄弟们围成人墙护着你们进去?”雷震海说。

“不行,我说过了,我不想再让任何人为我出事,我要让大家都看到我的胜利,我不想在这个时候还乐极生悲。”凌隽说。

“那怎么办啊?难不成你和小齐长翅膀飞进去开会不成?”雷震海说。

我和凌隽相互看了一眼,我们应该是同时有了灵感。

“对啊,我们完全可以飞进去啊,我们空降会议现场,那才叫震撼,熊炎炳忽然看到我们出现,恐怕会绝望到崩溃。”凌隽说。

“你就别开玩笑了,你们倒是飞一个我看看,你们真以为你们是比翼鸟呢?”雷震海说。

“凌隽说得没错,我们没有翅膀,但也不是非要有翅膀才能飞,美濠集团的楼顶那么宽,停一架小型直升机应该是没问题的,就算是不能停,那也可以用悬梯把我们空降下来,这并不难做到。”我说。

“可是我们没有直升机啊,香城倒是有私人飞机出租,但香城是熊炎炳的根据地,我们要是在那租飞机,那他肯定会知道,而且时间恐怕也来不及。”雷震海说。

“这事我们可以请何长官帮忙,警方有负责空中巡逻的直升机,何长官应该能帮这个忙,我们如果从楼顶进入美濠总部,那就没什么危险了,熊炎炳再怎么聪明,也不会想到我们会从空中来,只要我们出现在股东会的现场,大局就定了,我会让所有保安都撤走,只要熊炎炳一被控制,我们就安全了。”凌隽说。

“这主意不错,只是不知道何长官从内地回来没有。”我说。

“就算没有回来也没关系,安排一架直升机送一下我们,他在电话里也能调度。”凌隽说。

“如果是这样进入美濠大厦,那几乎是没什么危险了,这样几乎就可以琐定胜局了,熊炎炳这次非输不可,这些日子受够了,终于可以出一口气了。”尚云鹏说。

尚云鹏一向沉着冷静,连他都显得激动,可见大家确实是憋够了。

“明天我们在股东会上揭穿熊炎炳后,警方马上就可以带走他了,美濠也终于可以恢复平静,把这边的事处理完,我们就回万华。”凌隽说。

“凌隽,这一次我们不会再出什么意外了吧?”我说。

“不会,熊炎炳是美濠的最后一颗毒瘤,切掉他,以后美濠就健康了。”凌隽说。

“那姜尊雄怎么办?难道就任由他去,不管他了?”雷震海说。

“当然不可能不管,姜尊雄处处与凌家为敌,这一次拿掉熊炎炳,也趁机可以连他一起打击,我现在还在想到底怎么做,不过总会有办法的。”凌隽说。

“那你的老情人任纤纤呢?你准备怎么办?”我说。

凌隽不说话了,许久才说:“我再重申一次,她不是我的老情人。”

我看到他认真的样子,心里不禁偷笑起来。

章节目录 第281章 君临

一夜没睡好,凌晨四点,我和凌隽都起来了。……

凌隽坐在书房,又把他今天在股东会上要讲的话和出示的材料都准备了一遍,今天是和熊炎炳最后决战的日子,只能胜不能败。

吃过早餐,何长官和派来接我们的警车到了,来到警队的停机坪,上了直升机。

因为没有睡好的缘故,直升机才一发动,震耳欲聋的发动机轰鸣声就让我几欲崩溃,虽然戴着耳套,但巨大的响声还是感觉快要摧毁我的神经,地上的人看直升机上的人觉得潇洒自在,其实上面的人真没那么潇洒,尤其是我们这些没有经过训练的人,坐直升机那简直就是生不如死。

还好,我终于还是忍住了没吐出来,也就几分钟的时间,直升机就飞到了美濠大厦的楼顶上空。

在尝试了几次之后,机长还是将直升机降落在了楼顶,可能是担心我们非专业人员,如果用悬梯空降,担心我们会出事,所以他选择了直接着陆。

下了飞机,我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和凌隽他们一起进入大厦内部,今天是我和任纤纤的第一次见面,不管她是不是我的情敌,我都不能输给她,不管是外貌还是气质还是气场,我都不能输。

美濠的会议中心在28层,我们刚一出电梯,就有几个工作人员惊叫起来。

“董…董…事长!”一个员工吓得脸色苍白,看着凌隽话都说不清楚,要不是他扶着办公桌,估计已经摔倒在地。

“大家好,好久不见。”凌隽微笑着向员工们挥手致意。

没有人回应,因为全都吓傻了,都说不怕鬼,但如果一个已经‘死’了的人忽然出现在面前,谁都会惊惧,谁都会害怕。

“放心吧,我不是鬼,我是活生生的凌隽,大家尽管放心。”凌隽说。

“董事长,你真的没死啊?那太好了,可是…怎么会有两个齐总?明明会议室里就有一个!”一个工作人员定了定神,看着我说。

“那是假的,我才是真正的齐秋荻,相关情况,公司会有通报,大家不要惊慌,照常工作就是。”我笑着说。

来到会议室门口,凌隽整了整领带,把手伸向我,我把手交给他,她拉住我的手,猛地推开了会议室的大门。

会议刚刚开始,任纤纤正在讲话。

我们的出现让整个会议室静默了几秒钟,所有人都惊住,或者说大家都被吓傻了。

凌隽是一个‘死’了的人,现在却忽然出现,而他手里还拉着一个和正在讲话的‘齐秋荻’一模一样的女子,这样的震撼,就算是心理再强大的人,估计也会呼吸困难。

坐在主席台正中的熊炎炳,已经面如死灰。

他的眼光里充满绝望,那是一种看到死亡一样的眼神,他苦心经营多年,机关算尽,但他最后还是得接受输的结果。

短暂的静默之后,会场里开始哗然,股东们交头接耳,都在议论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大家稍安勿躁,这是一个很长的故事,横跨了很长的时间,在讲这个故事之前,我首先要告诉大家,我还活着,我没有死,这不是在演惊悚片,如果大家还是觉得不相信,不妨上来和我握手,我的手是热的,我一定是个大活人,如假包换。”凌隽笑着说。

“董事长,到底发生了什么?你没死就太好了,我们一直都为你的事很伤心。”有股东说。

“这事说来话长,我先拣重点说,第一,我没死,我还活着,第二,我身边的这个齐秋荻才是真的,至于那个正在发言的,不是齐秋荻。”凌隽说。

“啊?怎么会这样?竟然有人冒充齐总,我就说怎么感觉不像呢,原来是冒充的,这人是谁啊,骗得我们好苦!一定要让她去做牢!”一个股东说。

“就是,这样的人太可恶了,怎么能骗我们呢。”有股东开始骂人了。

我看了一眼任纤纤,她完全不知所措,她眼里已经有了泪水,她快要哭了。

也许她也不是那么可恶的女孩,只是有人非要逼她冒充我而已,从她就要快哭出来的样子来看,她的心理承受能力很有限,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应该是快要让她崩溃了。

现在本尊出现,假冒的李鬼那当然是尴尬和恐惧的,我能理解她此时心里的惶恐和无助。我甚至有些可怜她起来。

“大家先不要吵,听我慢慢说,这件事从我接任美濠集团的董事主席开始说起,后来的事大家知道,有消息说我的父亲在缅甸出现,我是我爸的儿子,不管消息是真是假,我当然要去探个究竟,我一到缅甸之后,我和我的朋友就被缅甸的非法武装所绑架,绑到一个叫做坎布的村子,那个村子在缅甸的丛林深处,那个武装集团的头领叫蒙巴,是金三角有名的毒枭。”凌隽说。

会场里没有人说话,都在静静地听。

“大家现在最关心的应该是,这个蒙巴为什么要绑我?他有何目的?这件事牵扯到当年我爸失踪的事,这个蒙巴是害死我父亲的人,参与害我父亲的,还有一个人,这个人就在现场,他就是美濠集团的第二大股东,美濠董事局的重要成员熊炎炳先生。”凌隽说。

“啊?原来是他?”

“他不是一直支持董事长的吗?怎么会这样?”

股东们又开始议论纷纷,在他们的印象中,凌隽和熊炎炳一直是铁杆盟友,熊炎炳一直是凌隽的有力支持者。

“凌隽你血口喷人!你这个白眼狼,你在美濠上位都是我一手扶持上来的,现在你竟然反咬我!你说的那些是诬陷我的,根本就不存在,我压根就不认识什么蒙巴,你去缅甸的事也与我无关!”

熊火炳厉声驳斥,但明显底气不足,虽然声音很大,但气场并不强大,明显是色厉内荏。

“炳叔,事到如今,你也不要再狡辩了,当年你私吞了我爸给蒙巴的钱,导致蒙巴对我爸恨之入骨,后来你又出主意让蒙巴谎称我爸的飞机上坐的是蒙巴,结果让缅甸政府军把飞机击落了,这些都是血债,你逃不了的。我承认我当上集团的掌门人你确实帮了我很多,但是你的目的不是真的帮我,你是为了坐收渔翁之利,你居心叵测心狠手辣,就是一匹披着羊皮的狼。”凌隽说。

“你就是胡说八道一通,说些捕风捉影全无实证的事来诬陷我,你以为这么多的股东全是小孩子吗?就凭你几句话就可以糊弄得了?”熊炎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