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24章 水落石未出
那不是陈玉,也不可能是二叔直接下的毒吧?我对凌隽说。
应该不可能,你二叔再怎么愚蠢,也不会蠢到自己去动手去做这种事,你还记得你办公室的水是什么牌子的吗?凌隽说。
记得,叫林泉。我说。
那经常送水的是同一个送水工呢,还是经常换人?凌隽问。
好像是同一个人,是一个二十多岁的男子,脸黑黑的,长得很壮。我说。
就是他了。凌隽说。
就是他下的毒?我问。
没错,据你说所,要想下毒害你,就只有在咖啡和饮用水里下手,咖啡既然不可能,那就只有水了,如果矿泉水公司频繁换人送水,那也不好操作,因为要收买很多的人,难度就比较大,但是如果是一个人负责送你办公室的水,那要收买他就比较容易了。凌隽说。
那我们只要抓住那个送水工,不是就可以问出实情了?我说。
应该是的,我现在就让下面的人去做,只要找到那家送水的公司,查出负责那个片区的送水工的名字,就能找到那个人。凌隽说。
我听了也有些兴奋,那好,马上让人去做!
不过事情远没有我想像的那么简单,凌隽的兄弟去查过之后得到的结果是那个送水工已经从那家矿泉水公司离职了。
那家伙肯定是收到钱,所以不用再干送水工了。
凌隽看到我有些沮丧,笑着安慰我:你放心,这个人只要不出相邻的三个省,我都能找到他,只是需要时间而已,我相信尚云鹏找人的能力。
你说得轻松,人海茫茫,要想找一个人谈何容易啊。我还是沮丧。
虽然说不容易,但也不是说不可能啊,那家公司留有那个人的档案和身份证复印件,有了那些东西,要找一个人实在不是什么难事,不管他躲到哪里去,他总会和他家里人联系的,其他人也许不知道他在哪里,但他家里人肯定知道。凌隽说。
你们不会是要去打扰他家里人吧?我说。
我们只是去查线索,并不是去打扰他家人,当然了,如果人家不配合,云鹏也有他自己的手段,这个社会你替人作想,但别人不一定会替你作想,所以该狠的时候还是得狠,不然就做不成事。 凌隽说。
好吧,那就按你们的方式去做吧,希望你们不要太为难他的家人。我说。
不会,云鹏自有分寸。凌隽说。
又等了三天,凌隽告诉我,那个送水工被他们逮到了。
黑社会办事的效率其实还是很高的,虽然他们有时不择手段。
为了确认是以前负责送我办公室水的那个人,凌隽让我亲自去见见那个送水工。地点在朝会藏酒的地下室。
我本来以为他已经被折磨成什么样了,但见到他的时候,他其实很好,穿了一身的名牌,脸也变得白了一些,我一眼就认出就是他。
要见你的人不是我,是我家嫂子,请你来,就是为了见她。尚云鹏客气地对那个送水工说。
如果不知道尚云鹏以前的历史,就凭他这几句话,我肯定会认为他是一个软弱的人,他说话一点也不嚣张,对那个送水工好像好朋友一样的客气。我都好奇他是怎么客气地将那个送水工弄到这儿来的?
那个送水工一看到是我,脸色马上变了,他显然认出我来了。
你认识我吗?我推着轮椅到他的面前。
不认识。送水工摇摇头。
我笑了笑,你撒谎,你的眼睛已经告诉我了,你认识我。
我真的不认识你,我想你是认错人了。送水工说。
好,如果你真的想不起来了,那我提醒你一下,我是齐氏集团原来的总经理齐秋荻,好几次你去送水的时候我都在,你很有礼貌,每次换好水以后你都会轻轻地将我的办公室门关上,我其实对你印象不错。我说。
我送过水的地方太多了,见过的人也多,所以我真的想不起来了。送水工说。
我老婆这么漂亮,你见过那么多次,怎么可能会不记得呢,李聪,你还是说实话,免得受苦。凌隽冷冷地说。
我是真的不记得了,你们找我到底有什么事?如果没什么事,那我先走了。送水工说。
你别急啊,既然把你请来了,你当然要把问题说清楚再走了,你要是不说清楚,我们又怎么会轻易就放你走呢。尚云鹏伸手拦住了他。
你们要我说什么啊,我根本就不认识她。送水工说。
如果你说你认识我,那我也许就放你走了,可是你越是说不认识我,那我就真的怀疑你了,说,是不是你在我的水里下毒?让我变成今天这残疾的样子?我说。
不是我下的!送水工越发的惊慌了。
只要你说出是谁指使你的,我就不追究你,我说话算数。我说。
我根本就不认识你,我也不知道你到底在说什么。送水工还是嘴硬。
我有耐心,可是有人没有耐心了,那个人就是尚云鹏。
嫂子,这小子看来不吃软的,只有给他来硬的了。
我还没有反应过来,他又对旁边的兄弟吩咐:先打断一条腿再说。
尚云鹏的口气还是很平淡,他的话刚说完,他身边的几个大汉已经扑向了送水工,然后就是送水口的惨叫。
他们用那种黑色的铁棒一直往送水工的身上打,打得他满地打滚。
想起了些什么没有?尚云鹏问。
想起了,想起了送水工说。
好,停下先让他说,看来他的记性也不算太坏。凌隽在旁边吐了个烟圈说。
尚云鹏一挥手,那些兄弟暂时停了手。
是齐总的助理给我的药,我不知道那种药到底是什么药,他们给了我一大笔钱,让我每次送水的时候先提前把水开封把药放进去,然后又想办法封上,再送到办公室。送水工说。
哪个齐总?尚云鹏打开了录音笔。
就是齐材厚,齐氏集团的老板。送水工说。
他只是一个送水工,当然不知道齐氏的股权结构,他以为二叔就是老板,他并不知道齐氏最大的老板其实是我。
你把事情的经过详细地说一遍,要说得非常的祥细,不然你的另一条腿也得断,如果我不高兴,你的手也会断,你甚至有可能会死在这里,我从来不吓唬人,我说的都是实话。尚云鹏说。
我也相信他说的是实话,尚云鹏平时看起来沉默寡言,但事实上他是真狠,那种叫嚣的不一定真狠,但像他这种不动声色的,那是骨子里的狠,他对凌隽可以以命相陪,但他对其他人,可以狠得随时要别人的命,他做得出来。
送水工被打得鼻青脸肿,开始慢慢说二叔的助理如何找到他,又如何让他在水里下毒,果然是一种慢性毒药,他自己都说下了四次,一个多月的时间。
我真是太不小心了,让人在我的水里下了这么长时间的毒,我竟然一点也没有发觉。
就这些了?尚云鹏问。
就这些。送水工说。
好,既然你肯配合,我也不为难你,我会把你送到一个地方先让你养伤,以后需要你作证的时候,再让你出来作证,你不要有什么心思,你只要敢乱动,我就打死你,直接打死。尚云鹏说。
我知道了。我对不起齐小姐,我也不知道那些药会让她变残废的。送水工说。
对不起就免了,做了的事要是说对不起就可以了,那还要法律何用?不过我其实没有残,我好着呢。我从轮椅上站了起来。
送水工又吃了一惊,然后表情反而有些释然,您没有残就好,我和您也没有仇,我只是为了钱才听他们的,真是对不起
我没有再听那送水工废话,和凌隽一起走出了地下室。
再把那个助理搞定,基本上就有足够的证据证明是你二叔害的你了,只是现在真相出来了,是我们自己处理呢,还是让警察来处理?凌隽问。
我当然明白他说的‘自己处理’是什么意思,如果自己处理,尚云鹏的人到底会把二叔怎样,那就很难说了,也许弄残,也许弄死。总之肯定比做牢要惨很多。
二叔的助理叫丁六,先把他搞定再说吧,拿到证词之后,还是交给警方来处理好了,让法律来惩罚他吧,他毕竟是我爸的亲弟弟。我说。
凌隽叹了口气,说了四个字:女人之仁。
我本来就是妇人,有妇人之仁又怎么了,那不是很正常么?难道你要我像你一个老爷们那样做事?像话么?我说。
我只是随口说说而已,我尊重你的意见,你不用那么激动。凌隽说。
凌隽,你说,之前害你的人会不会也是我二叔?他把你弄进监狱,你投在齐氏的钱就拿不出来了,对他也有好处啊。我说。
不会,他没有那能量,你二叔不可能调动那么多资源来害我,害我的人另有其人,也许还有大人物的参与。凌隽说。
正文 第125章 约见
你所说的大人物,到底指的是谁呢?我问。
我也不知道,或者说,我也不确定。先办你的事吧,反正凌隽已经死了,现在是冯永铭活在世上,凌隽以前的事,就先放下吧,现在轩儿还小,齐氏内乱不断,我没有精力去彻查幕后害我的人,也或者说,我现在没有能力清除他,所以我还需要暂时忍耐。我先用冯永铭的身份活着吧。凌隽说。
我知道他的苦心,他知道幕后的人太强大,所以他不想连累我和轩儿,他要等我掌控了齐氏,他自己也有了必胜的把握,才会出手。
他那么骄傲的人,每天戴着一个面具,用一个假名而出现,这对他来说是多么憋屈可想而知,哪个男人不希望能够快意恩仇?但他强忍着,说明到底是谁在害他,他其实心里有数,只是不想说而已。
其实我也希望你能以凌隽的身份出现,你是万华的金融奇才,是万华的传奇人物,你这样以一个假身份活着,实在是太委屈你了。我说。
没事,大丈夫能屈能伸,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嘛,现在的屈,只为以后的伸,现在屈得越久,以后伸得越长。凌隽说。
你只操心我夺回齐氏的控制权,可是你的公司呢?你一手创建的无量基金呢?你不想夺回来吗?我问。
我有朝会的收入维持日常开支就行了,凌氏已经易主了,我的股权大部份被迫卖出,所以我现在要夺回凌氏困难更大,至于无量基金,本来就是私募基金,合伙人就那么几十个,现在他们能维持,我也不想再参与进去,我现在没什么兴趣了。凌隽说。
你是被伤了元气了吧?你是不是想个人投资赚取更多的钱后,再想法东山再起?我问。
凌隽点了点头:你说得没错,前一阵的事,确实给了我深刻的教训,我在万华的名声实在太响了,虽然我尽量低调,但虚名还是让我遭到了别人的嫉恨,所以我需要隐忍,等我筹集了更多的资金,可以一击必胜的时候,我再出手。
离婚的时候,你给我的两亿五千万还在呢,要不我先给你吧,你用于投资,也可以帮你能尽快东山再起。我说。
那笔钱是你和轩儿的生活保障,是不能动的,繁华如梦,三更富五更穷的事在商场上一点也不新鲜,那些钱一定要留着,就算是哪天我们都倒霉了,那些钱可以保你和轩儿衣食无忧,以后再不要提那笔钱的事了。 凌隽说。
好吧,既然你这么坚持,我也不再多说什么了,隽,我一定会支持你,我也相信你是最优秀的,你一定会夺回你的公司,找回你的骄傲。我说。
凌隽只是笑笑,没有再说什么。
尚云鹏没有找到二叔的助理,那个人竟然人间蒸发了。
我是知道云鹏他们的手段的,如果那个助理还在相邻的几个城市,那他们肯定是能找到的,现在那个人不见了,那说明真是远走高飞了。
找不到那个助理,那就不能证明下毒的指使人是二叔,那就不能定他的罪,事情好像一下子又陷入了僵局。
不过我又想起了一个人,那个人就是以前齐家的保姆陈小青,上次见到她时她那么惊慌,还说她什么也不知道,按她的表现来推测,她应该是知道些事情,如果找到她,也许能问出些什么。
我始终认为,我妈妈也是让人害死的,害死妈妈的人,就是害我的人,极有可能就是二叔。
只是后来实在是发生了太多的事,我竟然把她给忘了,现在陷入困局,我才又想起了她。
我把这事告诉凌隽以后,他马上吩咐尚云鹏他们找人去了。
这一次他们的效率很高,第二天就汇报了情况,陈小青已经在半月以前死了。
死了?怎么死的?我大吃一惊。
听说是跳她们村口那条河死的,她好像疯了。尚云鹏说。
疯了?然后又跳河死了?怎么会这么巧?这其中肯定有问题。我说。
有问题是肯定的了,不过人都死了,死无对证了,我们又不是警察,总不能又去查陈小青的死因。凌隽说。
那现在我们该怎么办?我说。
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只有直接动你二叔了,这事如果拖得太久了,给了你二叔更充分的准备时间,相关的证据都让他毁了,而且让他在齐氏坐得越来越稳,以后要想对付他,恐怕就更难了。凌隽说。
可是该怎么动他呢?直接抓他来拷打?这恐怕不合适,他毕竟是长辈
齐秋荻,你就不要再念着他是你长辈这样的话了,听了真是好笑得很,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念着亲情?你能不能清醒一点?凌隽不耐烦地说。
他是我爸的弟弟,我爸生前对他们一直很好,现在我爸死了,我不能只是因为怀疑就对付他,我必须要有充足的证据证明他是害我的人,我才能对付他。我坚持我的观点。
那你说怎么办?难道你还希望他哪天良心发现了,然后找到你主动交待是他害你的事?你觉得可能吗?还是你宽容大度,以前的事直接一笔勾销不去计较,让他自己老死算了?凌隽说。
那怎么可能,如果真是他害的我,我就算是放过他,他也不会放过我的,他肯定还得继续害我。我说。
你明白就行了,那你到底要怎样?这事不能一直这样拖着,得尽快解决。凌隽说。
我想亲自去见见他,我要约他见面,我要当面问他。我说。
你疯了么?你认为他会承认吗?凌隽说。
不管他会不会承认,至少我要给他一个机会,如果他肯承认,那我就原谅他一次,让他自己退出集团就行,当然了,如果他是害死我妈的凶手,我就不能饶恕他。我说。
嫂子,你是不是太善良了?我认为这样做毫无意义。谁做了坏事会自己承认?尚云鹏也说。
我知道我这样做在你们看来是非常愚蠢的,不过事情的真相在没有出来之前,我们的一切猜测都只是一种假设,并不代表是事实,我们应该以一种负责任的态度去面对事实。我说。
行,你要负责任是吧,那就按你说的做,你自己约你二叔见面吧,我们充分尊重你的意见,云鹏,你安排一下,负责保护她的安全,由她折腾去吧,也许她坚持的是对的也说不定,真相没有出来之前,一切皆有可能,也许她二叔真是冤枉的呢。凌隽说。
我也不知道凌隽这是不是在讽刺我,不过他肯支持我的做法,我还是挺高兴的。
如果我跟她见过面之后,还是什么也问不出来,那你们再动手,他毕竟是我爸的亲弟弟,我这样做,只是为了不让我地下的爸爸难过,我知道给你们添麻烦了,谢谢你们能支持我。我说着心里一酸,有想哭的感觉。
我说的是真话,虽然我心里有怨气,但我真的不希望是二叔害的我,我在这世上没什么亲人了,二叔和三叔是我剩下的唯一长辈,我真的不希望冤枉了二叔,如果我冤枉了他,爸爸也不会原谅我。
现在从各种迹象来看害我的都是二叔,但我始终觉得这事没那么简单,有些事情,表面上看起来越像,但其实离真相越远,这也是我始终坚持要亲自见二叔一面的原因。
也或许,这是一个愚蠢的行为,根本原因就是我还是我有妇人之仁,就像凌隽骂我的那样。
我拨通了二叔的电话,二叔很快就接了电话:秋荻,有事吗?
我将电话递给了阿芳,阿芳对着电话说:齐先生,是我家太太让我打给你的,他说想和您见面。
那行,晚一点我让司机来接她到家里吃饭。二叔在电话里说。
太太说了,她想单独和您见面。她有事要和您单独谈。阿芳说。
这样啊,那行,一个小时以后,让她到兰香会所沁香包间找我吧,我在那里等她。二叔说。
我向阿芳示意点头同意。
阿芳说了好,然后挂了电话。
嫂子,我陪你去吧?尚云鹏说。
不用了,他约我在沁香包间见面,你们把旁边的包间预订下来就行了,到时如果有什么动静,我一叫唤,你们冲进来就行了。我说。
可是我们还是担心你的安全。尚云鹏说。
二叔不会杀我的,他如果要杀我,那直接在那水里下可以毒死我的药就行了,也不用下慢性毒药了。我说。
凌隽点点头,秋荻说得没错,他二叔不会在兰香会所那样的地方杀人的,他不会愚蠢到那种程度。秋荻的安全应该是没问题的,如果秋荻问不出什么,那明天你们就把他带到地下室去,折磨一下他那把老骨头。
好的,隽哥。
尚云鹏还是听凌隽的,我虽然是嫂子,但我的话只能是参考,作决定的话,还是只有凌隽说了算。这便是大哥和嫂子的区别了。
正文 第126章 暴毙
我到兰香会所的时候,二叔已经在那里等着了。
阿芳推着我进了包房,二叔站了起来,秋荻,你来了。
二叔,你还好吗?
我忽然开口说话,把二叔吓了一跳,在他的印象中,我应该是个哑巴才对。
二叔是不是很惊讶我忽然会说话了?我会说话了,二叔很失望吧?我冷冷地说。
怎么会,我高兴还来不及呢。二叔脸色苍白。
二叔拿起床上的一瓶红酒,倒了一杯递给我,先喝一杯吧,你先喝一杯压惊。二叔恭喜你恢复了健康。
我接过酒杯重重地放在桌上,二叔,又想给我设鸿门宴?你真当我是傻子?还想害我?
什么意思?我没有要害你的意思啊。二叔说。
我懒得和他扯淡,直接开门见山:
二叔,我前段时间变成了哑巴,是被人下毒害的,是在我办公室的水里下的毒,那个下毒的送水工我们已经抓到他了,他说是你让他干的。
二叔的额头冒出了细汗,包房的空调虽然很温暖,但也不至于让他很热,这说明他内心真的有鬼。
胡说!怎么可能会是我,你是我侄女儿,是我大哥的女儿,我又怎么会害你呢。二叔紧张着说。
二叔,事到如今,你就认了吧,你只要承认,我保证不向警方告发你,爸爸就你和三叔两个弟弟,你自己也说过,爸爸最疼你们了,所以我也不想咱们齐家内斗到家破人亡,你只要承认了,以前的事我可以既往不咎,你还是我二叔。我说。
秋荻,我真的没有害过你,那些事不是我做的,我真的没有害你。二叔拿过纸巾擦汗。
二叔,人在做天在看,我爸和我妈都在天上看着你呢,他们都保佑着我呢,你没有把我弄哑,你也没能把我弄残!我说着从轮椅上站了起来。
这一下子又把二叔惊住了。
他瞪大眼睛看着突然从轮椅上站起来的我,像看见鬼一样。
二叔,你很吃惊吧?我都说了,我爸妈保佑着我呢,你弄不死我的,你看,我都把我没有残的真相告诉你了,你是不是也应该承认了?我如果没有足够的证据,我会轻易约你吗?我会在你面前亮底牌吗?二叔,难道你非要逼我报警抓你吗?我是有证据的!我大声说。
从我忽然开口说话,再到我忽然站起来,这一连串的事都让二叔震惊不已,已经彻底打乱了他的情绪,人一但慌乱,智商就会降低了,我知道我再努力一下,也许就能让二叔就范了。
二叔,我今天约你来就是为了给你最后的机会,我用我爸妈的在天之灵发誓,只要你说出真相,我就不报警抓你,你还是赶紧承认,不然我绝对会让你后悔。我说。
二叔显然已经开始犹豫,他不断地擦汗,面色更加的苍白。
二叔不是那种很有出息的人,不是像凌隽和尚云鹏那种不动声色,但狠得如狼一样的人,他显然不具备那样的大心脏,看到我能开口说话,又从轮椅上忽然站起,他的情绪几乎要处于崩溃了。
他端起了那杯之前倒给我的酒,一仰头喝了下去,我现在才相信,原来那杯酒真的没有毒,不然他也不会喝下去了。
齐先生,我们本来是直接要报警的,我们家太太念你是他亲叔,所以才说要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最好自己说清楚,不然我马上就报警!阿芳也跟着说。
阿芳现在越发的出息了,她也看出了二叔濒临崩溃,有旁边及时的加了一把火。
秋荻,对不起,我不是人,我是畜牲!请你不要报警抓我,我可以把我所有的股份都让出来给你,我以后再也不害你了!二叔忽然从椅子上滑到地上,直接跪在了我的面前。
这下该我惊住了,虽然我有心理准备,但没想到他竟然会跪在我面前,他是我爸疼爱的弟弟,是我的长辈,我受不起他的下跪。他要跪的人,应该是我的爷爷,而不是我。
二叔,果然是你,为什么
此时我心里没有了怒火,却是悲从中来,心里一酸,眼泪流了下来。
我不是装,我是真的伤心。如果是外人害的我,我也许只会愤怒,但被自己的亲人所害,我是真的伤心,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你起来,,你是我的长辈,你这样像什么样子,你不要这样,。我哭着说。
我知道是我错了,请你不要报警抓我,这事其实也不能完全怪我。二叔说。
我心里真是又难过又气愤,我差点都让他害成残废了,他竟然说这事不能怪他?不怪他难道还怪我不成?难道怪我自己太多事跑去和他争位置,所以让他有理由害我?
二叔,我问你,我妈妈是不是也是你害死的?我哭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