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只怕是晚了!”唐氏嚅嚅地开口。
“什么意思?”闻言，楚知礼有了不好的预感。
“就是…”唐氏把先前楚宛嫣莫名其妙的举动全部告诉了楚知礼。
楚知礼愣了，那是自己乖巧懂事的三女儿能干出来的事?
“你说真的?”
“妾身也委实觉得奇怪，三姑娘平日里也是聪慧伶俐的，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来?”唐氏见丈夫不信，自己也赶紧表态。“只是她当时就像中邪似的，无论臣身如何阻拦，都拦她不住…”
楚知礼听闻后，眉头蹙得更紧了。这些日子一桩桩事情，怎么就没一件让自己省心的呢。
“老爷，妾身觉得这件事实在有些奇怪。三姑娘事后对自己做过的事情似乎没什么印象，一直否认。您看?”
“我去看看!”蹙眉的楚知礼终是不放心，转身往外走。
唐氏看着他的身影撇了撇嘴，自顾自地坐到了一旁。
…
马车轮子碾压地面发出吱嘎的响声，马车里的司空景却还是一幅蹙眉深思的模样。刚才在楚府门口，他问歌儿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他?其实这并非心血来潮，而是联想起之前的好多桩事。比如第一次温泉池相见，她命令他‘忘记见过我’。现在细思，只怕并不是单纯的字面意思;还有后来，顺宁侯府小宋氏见鬼受惊;甚至是就在先前，楚家三姑娘莫名其妙坦露心语，这些串联起来都透着某种讯息。
他更记得自己问出这话后，歌儿的神情有些高深诡异。她没有正面回答他的话，却说了句，“等到时机成熟会告诉你”.她身上到底有什么秘密?他更好奇了!
“爷，到了!”青山在外头回道。
司空景回过神，忽而莞尔，自己何必自寻烦恼。歌儿都说时机到了会告之的，自己还是等她向自己坦白吧。
司空景展颜下了马车，走进王府后，却见二管家周严迎了上来：
“王爷，您回来了!”
司空景点了点头，边走边问：
“府里可有什么事?”
“回王爷话，静宁公主在府里等候您多时了。”周严恭敬地答道。
司空景一顿，随即勾唇笑了：
“我还以为那丫头不会来了呢.”自上次，司空凝跑回皇宫对太后打小报告说了楚宛歌的事儿，让太后把宛歌宣进宫里却让司空景索性表明了自己非宛歌不娶后。那丫头就一直避着他，不知道是怕他生她气，还是还是无法认同宛歌做她的小皇奶奶。所以，听到她现在竟主动现身了，司空景有些好奇。
“她在哪儿呢?”
“回王爷话，公主在前厅。”周严答道。
司空景点了点头，朝着前厅走去。
在前厅里无聊干坐着的司空凝听到脚步声后立刻抬头，看见司空景回来后，一张俏脸立刻欢喜得跟绽开的花儿似的。她像只小鸟飞扑向司空景，拉着他的手臂急切地说：
“小皇爷爷，您是不是生凝儿气了?”
司空景一愣，不是这小丫头生他的气吗?怎么反倒问自己?不过瞧她一张小脸儿害怕的样子，他忍不住故意绷着脸、一边拉下她的手说道：
“公主殿下怎么肯再来王府了?不是不愿意接受一个和离女做小皇奶奶吗?”
第三十八章 宛嫣生疑
司空凝被最敬爱的小皇爷爷挤兑得都要哭了，她是不喜欢楚宛歌做小皇奶奶。因为她觉得楚宛歌一个和离女根本配不是自己俊美又英武的小皇爷爷，可是她没想到小皇爷爷那么在乎那个和离女。甚至为了他跟皇祖母杠上，还说非她不娶。所以司空凝害怕了，她怕小皇爷爷会为了那个女人讨厌打小报告的自己。但是没想到居然真的就这样了。
“小皇爷爷…”她眼泪汪汪地看着司空景。
司空景看着比自己小八岁的侄孙女真哭了，心里倒是又好笑又好气。这丫头欺负起别人来那是毫不留情，没想到现在竟也有这样可怜兮兮的样子。到底是自己疼爱的侄孙女，更何况他也没真的生她的气。于是他收起了冷脸，朝她笑道：
“还真掉珍珠了，好吧，不逗你了!赶紧把眼泪擦擦，免得别人以为我真欺负你个小丫头。”说着，就拿了手帕给她。
司空凝一看他没有真生气而是逗自己，一边接过手帕、一边破啼而笑：
“小皇爷爷欺负人!“
司空景笑笑，等她不哭后。他才认真地对司空凝说：
“凝儿，我知道你不喜欢歌儿。不过，小皇爷爷要告诉你，她很好，你若与她相处时间久了，你就会了解她是个特别的、极有魅力的女子…”
司空凝嘟着嘴不说话，楚宛歌再好又怎么样?她成过亲、生过孩子，根本不是清白身如何配得上小皇爷爷?
司空景哪里看不出她的心思，说到底，也不过是在小丫头心里自己这个小皇爷爷太好，而她认为和离的楚宛歌配不上自己。
“凝儿，你还不曾真正喜欢上一个人。所以，你不懂。男女之间不是配不配的事情，而是爱与不爱的问题。我爱歌儿、她也爱我，所以我们俩很配;至于你们所认为的比歌儿优秀的女子的确也不少，但是我不爱她们，所以，她们再好也与我无关…”
司空凝没想过小皇爷爷会说这么一番话，她一时半会儿也不能完全理解。喜欢一个人不是因为对方足够优秀才吸引自己的吗?为什么比楚宛歌更优秀的女子小皇爷爷却不喜欢呢?
“凝儿，你想想。倘若有一天，你喜欢上一个人。但是你父皇母后、皇祖母都反对，觉得对方配不上你。你会怎么做?做离开他，接受你父皇他们安排的更优秀的才俊吗?”
“当然不会。”司空凝冲口而出，“我喜欢的人又不是他。”等她自己话落后，她的表情也变得若有所思起来。过了一会儿，她对司空景说：
“小皇爷爷，您说的话我还需要想一想。今日我先走了，改日再来看您。”
司空景点了点头，看着她一脸沉思地离开。
…
且说另一边的楚府，楚宛嫣被丫鬟强行扶回房后。她脑袋就懵懵的，她到现在都不敢相信自己居然会当着安王爷说出那一番话。虽然那的确是自己心底的话，可是她肯定不会笨得说出来，尤其还是当着安王爷和楚宛歌的面。但丫鬟们信誓旦旦，由不得她不信。
“究竟怎么回事?”
楚宛嫣仔细回想，当时楚宛歌要对自己说话。可是没等她说出什么，在对上对方眼睛后，她就像是被什么东西给操纵了样不知道做些什么了。现在回想，十有八九是那贱人在使坏。仔细回想，自和离回来后的楚宛歌真的变了好多。简直，简直像变了个人。
“变了个人?”楚宛嫣若有所思起来。
“见过老爷——”外面传来丫鬟的声音。
“父亲来了?”楚宛嫣赶紧站了起来。
楚知礼走进屋后，脸色却是颇难看。
楚宛嫣有些嚅嚅的，父亲该是知道之前的事了。
“父亲——”
楚知礼看着她一言不发。
楚宛嫣心里更不安，她咬着嘴唇又松开，最后忍不住为自己辩驳：
“父亲，女儿知道错了。可是我真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当时就好像被人操纵了一样，不知不觉就说了那么一番话，我…”
“媵妾之事以后不要提了。”楚知礼突然说。
“是，是不是因为刚才…”楚宛嫣俏脸刷地白了，一边急切地解释道，“我刚才真的不是有意…”
“就算你没说那些话，媵妾也是不可能的。”楚知礼打断她的话。
楚宛嫣一愣，呆呆地问：
“为什么?”
楚知礼看着容貌娇俏的三女儿，他也想不通。只是不管如何，他们是错押了宝。
“在安王来宣圣旨前，为父已经去见他提了媵妾的事。”
“王爷怎么说?”楚宛嫣迫不及待地问，完全忘了刚才楚知礼提过即使没她那番话媵妾也绝无可能的事。
“安王说，此一生仅歌儿一妻。”楚知礼的表情复杂，他既震惊司空景的决定。又担心要是二女儿真因为过去报复他们。
“怎么可能?”楚宛嫣难以置信，哪个男人不是三妻四妾?就连父亲这个在别人看来于女色上不那么看重的也有一妻三妾的。
“唉，总之，你这些日子不要再去清歌院了。”楚知礼说，他是担心三女儿说了那一番话让二姑娘记恨再生枝节。“不过你放心，你的婚事爹会好好考虑的。”
难道还会有比安王府更好的未来?美梦破碎的楚宛嫣只觉得未来一片黑暗。
“你休息吧。”楚知礼说着，就要离开。
“爹爹——”楚宛嫣突然冲口唤留住他。
“何事?”楚知礼回头。
楚宛嫣犹豫了下，最后表情好像是经过一番挣扎的样子。
“爹爹，你有没有觉得二姐姐变了好多?”
楚知礼蹙眉，问：
“你想说什么?”
“爹爹，你信我。刚才的事真的不是我本意，可是当时我在看见二姐姐眼睛后就好像不再是自己一样，心里一片空白。等事后，我才知道自己说了番胡话。”
“你是怀疑宛歌?”楚知礼的眉蹙得更紧了。
“除了二姐姐，我实在想不到其他原因。更何况，二姐姐自和离回府后的确是变了好多。以前的她明明那般柔弱，现在却…”楚宛嫣把心里的困惑全都讲出来。
楚知礼若有所思。
“我知道了，你先休息吧。”他没有说什么，只是蹙眉离开。
楚宛嫣面情怔然，父亲这是信还是不信?
…
致陌生的你
致陌生的你
嗨，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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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写文很早，就像大多数网络作者一样，从看书到写书；经历了完全不懂技巧、只想把自己所想的故事分享给更多人的懵懂时期；到得到部分人认可的兴奋，再到陷入瓶颈的低谷。所以，在《九岁小妖后》等几个文后，我就停了笔。但我是个喜欢天马行空的老妹纸，在沉静了三四年后，终于又鼓起勇气重新开笔。只是一千多个日子的暂离，再回归时发现现在的网络文环境完全变了。首先许多网站如雨后春笋冒了出来，还有很多的新作者写了很多休息的作品。而我带着一颗忐忑的心来到一个陌生的网站平台，或许是因为自身透明，作品也还是沉寂三四年后摸索过程，对自己始终抱着不自信的态度。但是在小说上架后，看着点击量和订阅虽然很少，远远不够支持日常生活。但是至少有订阅不是吗？至少说明是有人在看的，哪怕是极少的，但也是一种支持，是给予我继续努力的力量。我会用心去写接下来的文，尽早找回最初写文的激情，坚持梦想。
看过一本书，那书的序里有这么一句，‘凡心所向、素履所往，生如逆旅，一苇以航’。我将如这句话所说一样永往直前，希望陌生的你能够继续支持我！
谢谢你，陌生的你，陌生的朋友！愿你我都能够在彼此的生活、理想里永往直前，完成自己的心愿。
恋月儿
第三十九章 各有心事
戌时末刻，楚知礼放下书躺回床｜上。唐氏已经睡得迷迷糊糊，却感觉被人推了推。她睁开眼睛看着丈夫一脸沉思地看着自己，带着困意问道：
“老爷，这夜都深了，你赶紧睡吧。”话落，闭眼又要继续睡。
“夫人——”楚知礼却又撞了撞她。
唐氏正困着，心里很不耐烦。
“老爷，你做什么呢?妾身困了。”心想，求欢也不看时候。
楚知礼被妻子这般态度对待顿时一噎，不过心里装着事儿的他难得没发火。他对妻子说：
“夫人，你有没有觉得宛歌自回府后就不对劲儿?”
“她哪天对劲儿了?”唐氏不耐地道，“没成亲前，胆子比绿豆小;和离后，倒是跟换了个人似的，胆子大到没把咱们放眼里。”
楚知礼睡到她旁边，连妻子都觉得二女儿换了个人。难道她真的不对劲?
“老爷，你问这个做什么?”被折腾得清醒了两分的唐氏回过神问。
“没什么，睡吧。”
…
皇宫，凝宫
“淼淼，你怎么了?怎么无精打彩的样子?”司空凝看着好友坐在那里，心思已远的样子忍不住蹙了蹙眉问道。她因着小皇爷爷的一番话弄得心头乱乱的，于是把好友徐淼淼宣进宫就是想聊聊天给自己解解，谁知道对方却也是一幅有心事的样子。
“抱歉，公主。”徐淼淼惊醒，立刻表示歉意。
“淼淼，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司空凝虽然自己烦，但到底也关心好友。
“没，没什么。”徐淼淼不自在地偏了头避开她探询的目光，她暗恋安王的事一直没敢告诉好友。毕竟司空凝一直把自己跟她拉成同一辈，在谈论安王时都是议长辈。要是她知道自己喜欢上长辈，肯定会不接受的。但是她真的很难过，从初见到安王时，她就对他一直抱有好感。后来这种好感与日俱增，一直到她开始幻想做他的新娘子。她才明白，原来自己不知不觉喜欢上他了。可是安王却对任何女子都不屑一顾，只到楚家二姑娘的出现。
“真的没事?”司空凝眉微挑，有些不相信。明明那张脸上写满了‘我不高兴、我很烦恼痛苦。’她却说没事，难道有什么不方便对自己言明的吗?看来，她这些日子是太少关心好友了。
“真的。”徐淼淼赶紧挤出个笑脸，“公主，别说我了。你怎么了?可是有什么烦心事?”她没忘记司空凝才是主角，再说了，自己不过是一腔暗恋，安王根本不喜欢自己。而且他就要迎娶楚家二姑娘了，自己再痛苦、烦恼又能如何呢?不如就安安静静地独自舔伤口吧。
“前日，小皇爷爷对我说了一番话。”提起自己的烦心事，司空凝表情也有几分纠结。
“安王说了何事?”听见她提起司空景，徐淼淼心还是忍不住漏跳了一拍。
“小皇爷爷说我还没有真正爱上一个人，所以不懂男女之间不是配不配的问题，而是爱不爱的问题。因为他跟楚家二姑娘相爱，所以，他们是最般配的。其他女子再好，但他不爱她们，所以他们是不匹配的…”
“他，这么说?”徐淼淼声音低落，是啊，所有人都觉得和离过的楚二姑娘配不上安王。可是安王爷就是爱她，其他女子再好也入不了他的眼又有何用呢?
“真是羡慕，楚二姑娘能够被王爷爱上。”她忍不住低语道，其实不只是羡慕，还是深深的妒忌。要是换成自己能被安王所爱，哪怕要她付出寿命都愿意。
“淼淼，你…”司空凝看着好友的表情诧异了，她又想起前段时间淼淼来问皇爷爷跟楚宛歌的事。难道，好友竟喜欢上小皇爷爷?不过细细想，皇爷爷不过才二十又三，俊美无俦。而淼淼与自己年龄相仿，爱慕少年是再正常不过的。倒是自己因为一直皇爷爷、皇爷爷的，倒忘了他并不是淼淼的皇爷爷。
徐淼淼自尊心很强，她并不想把自己暗恋的伤口展露人眼。于是立刻笑着说：
“的确是羡慕啊，想想安王乃人中龙凤，咱们大央多少女子为之仰慕。但是王爷却不为所动，反倒只痴心于楚二姑娘。这等情深是我们所有女子都求之不得的，说羡慕都是轻的，只怕是要妒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