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见惯了俊男美女的司空凝也为两人所惊艳，当然，在她眼里，最好的还是自家的小皇爷爷，她蹭蹭蹭地快步进了亭子。
“见过公主殿下——”唐慕尘朝司空凝行了礼。
“免了！”司空凝一扬手，自己也朝司空景行了个礼，“静宁见过小皇爷爷。”
司空景一笑，指着旁边的位置示意她坐，然后说道：
“静宁，你不是去行宫了吗？怎么回来了？”
“行宫太没意思了，我就回来了！”司空凝摊了摊手，前阵子她带着关系好的表姐妹与官家千金去行宫住了一段时间。起初还觉得有意思，但久了也就那样。
“小皇爷爷，我可是回宫见了皇祖母和父皇、母后就来见您的，是不是很感动啊？”
司空景失笑，这丫头也不知怎么回事？对所有人都冷冷淡淡，对自己却很亲近。特别是她小时候，总要自己抱。为此，皇嫂跟皇侄夫妇没少吃自己的醋。
“感动，不过丫头，你给皇爷爷带了什么礼物回来啊？”
“当然有啊。”司空凝扬了扬眉，回头对下人说，“把东西拿上来。”
唐慕尘看着两个年龄相差不大的人一口一句皇爷爷也只是笑笑，这么些年都习惯了。
“王爷——”就在司空景听着司空凝为自己介绍带回的礼物时，二管家周严回来复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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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小皇奶奶
“见过王爷、公主，唐公子——”周严走进亭子，朝着他们三人行礼。
“起来吧。”司空景朝着他扬了下头，问道，“东西都送到了吗？”
“回王爷，全都送到楚二姑娘手上了。”周严含笑地答道。
“好，你先下去吧。”司空景露出个满意的神情，示意他可以离开了。
“是，奴才告退。”周严后退，然后转身离去。
“皇爷爷，楚二姑娘是谁？”司空凝最初听着送人东西还没觉得有什么，但一听居然是送给一姑娘。顿时就好奇起来，要知道平时对自家小皇爷投怀送抱的女子不少。可小皇爷从来没有正眼看过谁，也因此外面流传着皇爷爷喜欢男人的流言。可是她从小就黏在皇爷爷身边，也没见他对哪个男子另眼相待过。
“怎么？好奇？”司空景看着小侄孙女圆瞪着大眼睛，一幅好奇宝宝的样子一笑。
“嗯嗯嗯。”司空凝直点头。
“不告诉你！”司空景故意逗她。
“哎呀，皇爷爷，你告诉我吧。是不是未来的小皇奶奶啊？”司空凝撒娇卖萌求答案，不过她真的想知道这个楚二姑娘究竟是何方神圣？怎的就能引起她几乎不近女色的皇爷爷的注意？
听到‘小皇奶奶’这个称呼，司空景眸子里有着满意的神色。不过想着如果楚宛歌听到被个比她小不了几岁的女子唤‘皇奶奶’，那应该相当有趣。
“真的是未来的小皇奶奶？”看见司空景那眼里的温柔笑意，司空凝觉得自己都要炸了。天啊，她对那位楚二姑娘越来越好奇了。算了，既然皇爷爷不肯说，她不会自己打听嘛。有什么能够瞒过她静宁公主的。
“祖母还一直担心小皇爷爷您的婚事呢，这下好了，我很快就会有小皇奶奶了。”
听到侄孙女提起皇嫂，司空景眉轻蹙了下。要皇嫂接受楚宛歌这个嫁过人的弟媳妇肯定是难的，不过他司空景要做的事是没有办不到的。
司空凝最终还是从司空景嘴里得知了楚宛歌的身份，她对宛歌也曾耳闻过。一听到自己英明非凡的皇爷爷居然看上的是顺宁侯曾经的长媳，一个和离女时，她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一个和离女怎配得上她皇爷爷，不行，她要告诉皇祖母，让皇祖母阻止。
…
楚府，清歌院
“小心点，别把东西给弄坏了！”
楚宛嫣虽然不甘心，但还是不得不领着下人把东西从清歌院搬走。只是那张俏脸一直紧绷着，看哪儿都不顺眼。
楚宛歌坐在院子边磕着瓜子看着下人进进出出，一边瞧着楚宛嫣这不甘心的样子笑笑：
这小丫头心机是有，但是显然修行还不够啊。如果换了别人，只怕再不甘心也会藏得好好的。然后潜伏暗处，再侍机而动。
“三妹妹，二姐知道你舍不得。放心，咱们是姐妹嘛，清歌院随时欢迎你。”似乎嫌她不够生气，楚宛歌还在旁边说。
楚宛嫣俏脸像万花筒似的直变，她很想跟楚宛歌挣上一挣。可是想到先前姨娘的话，她又把气给硬生生憋心里了。脸上挤出笑，对楚宛歌说：
“二姐姐说得对，咱们是姐妹嘛。你住，我住还不是一样。我的嫣园也随时欢迎你。”
原来先前不甘心的楚宛嫣抱到自己姨娘那里抱怨，结果秦姨娘在安尉她的同时，也告诉她，父亲楚知礼本来就是个重钱财名利之力。现在楚宛歌虽然和顺宁侯长公子和离了，但是却不知如何勾搭上了安王。楚知礼自然要向着楚宛歌，让宛嫣认清现实。若要想赢过楚宛歌，现在就得忍。
“好啊，我一定去嫣园找你玩。”楚宛歌点了点头。
“那妹妹就先走，不打扰姐姐了。”楚宛嫣怕自己再待下去会控制不住，她朝着楚宛歌僵硬地扯了扯唇，带着丫鬟离开。
一出清歌院，楚宛嫣俏脸就彻底垮下来了。回头看着居住了三年的清歌院，眼里满是不甘与愤恨。
等着吧，迟早有一天，她要楚宛歌贵在自己脚底下求饶。哼！
“走！”
…
楚宛嫣搬走，楚宛歌让下人把清歌院重新整理。再把司空景送来的东西收置好，就在她刚吩咐后，楚知礼让人传话要她去书房。
“青鸾，你看着他们整理。我去看看老头子有什么事。”楚宛歌对青鸾说。
“是，奴婢知道了。”
楚宛歌到书房前，心里一直想着身边的人手是不是太少了点？虽然因为司空景大张旗鼓地送礼，让楚府的人都知道自己有安王在罩不敢对她不敬。但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要是有人在她吃的或用的东西里下点毒，她的异能也没用。她自傲却不自大，为了以后着想，得培养自己的人了。
“二姑娘到，”楚宛歌到书房后，有人通报。
“进来吧。”
楚宛歌走进楚知礼的书房，看见他正在书桌后面。
“父亲，你找我！”
看见她进去后，楚知礼朝着她笑了笑，指着屋子里的椅子对她说：
“宛歌来了，坐下说话吧。”
楚宛歌暗挑了挑眉，现在不一口一句‘孽女’了。不过表面没说什么，依言坐下。
楚知礼打量着自己这个女儿，越看越吃惊。这真是那个总是低着头，别人说话大声点也会吓着的女儿？她在侯府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变化才如此之大？难道是因为外孙女的死？
“父亲？”楚宛歌挑了挑眉。
“哦，那个宛歌啊…”楚知礼回过神，“之前你说和安王是朋友，你们怎么认识的？”
“只是偶然遇到的。”看他盯着自己目光如此热切，楚宛歌哪里还不知道他的目的。
“偶然？”楚知礼一愣。
楚宛歌点了点头，反正就不知道你。有本事，自己查去。
“那个，宛歌.”楚知礼虽然不满意女儿含糊的言辞，但也没继续追问，而是有讨好地说，“之前，你在侯府的时候，爹也没经常来看你。你不会怪爹吧？”
这是怕自己有了安王这个靠山后找他麻烦吗？
楚宛歌冷笑，还真是现实。脸皮也不是一般的厚，她脸上表情一敛，变得低落：
“顾源跟宋傲雪背着我在一起，还想害我的时候，女儿极害怕！”
“那个…”楚知礼的表情有些尴尬。
“宁儿去的时候，我几近绝望。我想问老天爷，自己做错了什么。为什么所有人都要这么对我，连亲人也对我弃之如敝屐？”
楚知礼嘴张了张，是彻底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爹，女儿还有事，先走了！”楚宛歌不等楚知礼开口，她站起来点了点头径直离去。
“哎，二姑娘这就走了？”唐氏到书房来找楚知礼，正好撞见楚宛歌离去。
第二十三章 情书告白
“她，她…”看见楚宛歌理也不理自己就离开了，唐氏气得瞪了眼睛。
“好了！”楚知礼打断妻子要抱怨的话，“不要去招惹她。”
“老爷，你什么意思？什么叫不要招惹她？她为子，我们是父母。难道还要我们为父母的向她低头陪小心吗？”唐氏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楚知礼瞪了眼妻子，“不就是惦记着安王府送过来的东西吗？告诉你，不要去打它们的主意，那些是给宛歌的。”
被说中了心事，唐氏一脸的幽怨：
“那又怎么样？难道二姑娘不该孝敬咱们做父母的。”那么多好东西，有些是她这个出身宰相府的小姐也没见过的。
“孝敬？”楚知礼冷笑，“你祈祷她别记恨咱们那样对她就好了。”从刚才女儿的话里，他听出她对楚家的怨憎。恨他们不曾对她在顺宁侯受苦时施以援手。楚知礼当然不在乎这个女儿，即便现在也只是看在安王的面子上。可就因为有了安王，事情才麻烦了。要是她真恨他们想要报复要怎么办？
“她难不成要报复不成？”唐氏瞪了眼，“她可别忘了自己也姓楚，我们若是不好了，对她能有什么好处？她一个弃妇难道还真能做安王妃不成？笑话，撑死了也不过是安王的一个暖床侍妾…”她才不信安王真能看上她呢。
楚知礼听妻子这话也是个道理，身为男人，他理所当然地认为安王也跟他一样的想法。
“还是要注意，即便是侍妾，那也是安王的人。”楚知礼蹙着眉，“反正这些日子你别招惹她，至于其他，容我想想。”
唐氏不满，脑子里却突然冒出个念头：
“嘿，老爷，您说连二姑娘都能入安王的眼，咱们三姑娘岂不是更有胜算。”
楚知礼听到这话一愣，但随即一想，是啊。比起二女儿，三女儿宛嫣更年轻、美貌，且她是尚未出阁的女子。要是安王爷看上三女儿，对他们楚府来说可比二女儿得势强。
…
“这么快就整理好了？”楚宛歌回到清歌院时，院子已经整理好了。看着干净整洁的地方，她表示满意。
“姑娘——”青鸾从屋子走了出来，朝楚宛歌行了行礼。
楚宛歌点了点头，当看见青鸾手上的信封时一愣：
“这是什么？”不会是某人写的什么情书吧？她毫不怀疑那是某人能做出的事情。
“回姑娘，是王爷让人送来的。”青鸾答道，一边把信封双手递给她。
果然。
楚宛歌接过信，拆开信封，拿出里面的信纸。有表白的话没错，但是更多的则是关于顺宁侯府的事情。
“果然，女人是不能得罪的。尤其是被背叛的女人。”原来，宋氏已经展开报复了。不过，她报复的对象并不全是恨之入骨的外室母子，还有顺宁侯。宋氏设局，先是让顺宁侯误会外室子不是他的种，因此与外室母子闹翻；后来，又还在顺宁侯受打击时把他给弄残了。这都不算，还买通御医，把顺宁侯给整得中风了。
“啧啧啧~~，这女人真是狠啊。”楚宛歌边看边把这页信纸烧了，现在顺宁侯应该万分后悔娶了这么个毒妇吧。不过想想也是，宋氏自己有儿女，没有了顺宁侯，她儿子就能顺利继承侯位。她便是侯府的老夫人了。只不过，她的打算估计是实现不了了。司空景安排在顾源身边的棋子可不只是让他们闹闹不合而已。
“姑娘，现在外面都传开了。只是不知道是宋氏所为罢了。”青鸾说。
楚宛歌点了点头，拿起另一页信纸。纸上写的是诗经《关雎》里的几句：窈窕淑女，君子逑。参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辗转反侧…”，末了，竟还画了一幅小像。是一个男子坐在床榻对着窗外的月惆怅。
噗——
楚宛歌看着前面还有种被表白的感觉，可是看到这面的小像忍不住喷笑了。虽然这幅画并没有现代漫画或Q版的逗趣，可是司空景把那种惆怅苦恼画得极传神.看着画，就仿佛能够想象他如画上的样子。
青鸾不知道楚宛歌在笑什么，但是用脚趾头想也知道定是王爷在信里写了什么开心的事逗乐了她。老实说，她是王府家生子。从来没见过王爷这般过，看来他真的很在意楚二姑娘。如果楚二姑娘在成亲前遇到王爷就好了！
…
慈宁宫
皇后秦凤鸾正陪着姑母兼婆婆的太后聊天，却不妨听着女儿娇喊着闯了进来。
“皇祖母、皇祖母…”
“静宁，你咋咋呼呼的做什么？堂堂公主，成什么样子？”皇后回头，蹙着眉头喝斥着女儿。
司空凝没想到母后也在，她吐了吐舌头，朝两人行礼：
“见过皇祖母、母后——”
“好了，孩子才回来，说她做什么。”太后对着媳妇说道，然后回头笑眯眯地向孙女招手。“凝儿，到皇祖母身边来。”
司空凝走到太后身边，弯腰靠着她的肩头撒娇:
“还是皇祖母疼我。”
“你啊。”太后拍了拍她，然后拉着她坐到旁边的位置上，问，“你不是去你小皇爷爷府邸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以往，孙女可恨不得全天黏着七弟呢。
听太后这么一说，皇后也觉得奇怪。都说女儿是娘亲的贴心小棉袄，但是她这个女儿自幼就喜欢黏着大八岁的小皇爷爷，她和陛下为此没少暗里吃醋。甚至也担心女儿会不会生奇怪的心事，好在，女儿只是单纯的喜欢皇叔这个长辈而已。
“对了，差点忘了！”司空凝猛地想起这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她明亮的眼睛双瞪、眉头也蹙在一块儿，看着太后和皇后说：
“皇祖母、母后，您们赶紧想想办法啊。小皇爷爷他居然喜欢上一个嫁过人的女子。”
“什么？”太后、皇后震住了，她们互相望了一眼，然后催促司空凝说，“究竟怎么回事？你赶紧说说。”
第二十四章 情话王爷
楚府
唐氏自那日被楚知礼警告不要招若楚宛歌后，她就把楚宛歌当空气。随她在清歌院如何，她都不管。相反，她把心意用在了楚宛嫣身上。就像她说的，楚宛嫣比楚宛歌年轻貌美，更重要的是尚未出阁。只要有眼睛的男人都知道该选谁；而且柳姨娘在楚府，楚宛嫣就得受他们控制。
“三姑娘，这都是我特意让锦绣坊做的现下最时新的襦裙，还有过不了多久就能用上的斗篷。你看看，喜欢吗？”唐氏热情地拉着楚宛嫣试挑衣物。
楚宛嫣看着摆放的新衣物，眼睛都亮了。锦绣坊啊，那的衣服可不便宜。她每件都摸摸，舍不得放手。不过，嫡母做什么突然对自己这么好？
“母亲，衣服很漂亮。但是女儿也穿不了这么多，还是给二姐姐吧。”楚宛嫣忍着不舍，回头对唐氏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