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一出好戏
司空景说要带拂苏看一出好戏。
她被他单手抱着施展轻功飞出了静｜园，落到了侯府后面的巷子。一辆马车早停在那里，驾车的是个青衫男子。
“爷——”
司空景点了点头，扶着拂苏进了马车。
马车外面挺质朴的，不料车里倒挺别致的。一张小榻，榻上摆放着茶具、果盘、棋盘，旁边还有书卷。地上还铺陈着柔软的地毯，看起来就觉得舒服。
心里还想着刚才被司空景轻功带飞的拂苏有些愣愣地坐下，没想到啊，原来古代武功真的那样神奇。要是她也会这类武功就好了。话说，拂苏除了异能外，也会功夫。只是她会的都是一些散打、跆拳道之类以力量、博击为主的，这种跟能飞檐走壁的中国古代武术是完全不同的。
“喝茶吧？”司空景沏了一杯茶水递到她面前。
拂苏回过神，双眼若星辰亮晶晶地盯着他：
“教我武功可以吗？”
司空景端着茶杯的动作一怔，他看着睁着大眼睛一脸恳求的拂苏笑问：
“你不是会吗？还学什么武功？”
“我那几下子怎么能跟你比。”拂苏扬了扬手，“我想学你这样的。”
司空景握着茶杯的手扬了扬，拂苏看了一眼接过茶杯。喝了口，然后放到塌上。
“本王的武功可是不外传的，除非…”
“除非什么？”拂苏追问。
“除非内传。”司空景冲她勾唇一笑。
“内传？”怎么个内传吗？
似看出了她的疑问，司空景长臂一拉，将她卷入自己怀里，双臂困住她，邪魅一笑：
“就是你若是我内人，我便能传予你。”
拂苏明白了，又占自己便宜呢。白了他一眼，推开不理了。
司空景看着她低低而笑，马车平稳前行，过了一柱香的时候后，马车停下了。
拂苏撩开车帘看见马车还是停在一个巷子里，回头问：
“这里是？”
“下车吧。”司空景一笑，率先下了车。
拂苏见状，跟着跳下了车。
司空景伸手一拉，再度抱着她足尖一点地，飞跃到一院子墙上。然后几个跨步，带着她窜到了一株大树杆里。以茂密枝叶遮掩，光明正大地看着下面的事情。
“是他们…”
下面的院子里，一群人正闹闹嚷嚷的。前面的人分成了三批，一批是宋氏与随从；一批是顺宁侯顾正淳与一名牵着小男孩的美妇人。他们身后还站着几个下人；而另一批，则是附近的吃瓜群从。
“你个贱人，让你勾引男人。我打死你、打死你…”亲眼撞见丈夫跟别的女人在一起宋氏气疯了，尤其是看见那个眉宇很像丈夫的男孩儿更是忍不住了。她朝那个看起来娇美的妇人扑过去，伸手撕拽着她的头发。
“啊，好痛…”美妇人见到宋氏扑来，赶紧把儿子藏到身后。结果自己却被她拽个正着，头发硬生生要被拽掉一样，疼得眼眶里眼泪直打转。
“你做什么？放开！”顾正淳从被妻子撞见的惊愕、尴尬里清醒过来，在看见那么多人在旁边看笑话。而妻子却跟个市井泼妇般动起手，顿时一张老脸涨得通红。他喝斥着，一边去拉宋氏。
宋氏见丈夫居然还护着小贱人，更是怒不可遏：
“好啊，你个不要脸的老东西，居然还护着狐狸精。我跟你们拼了！”宋氏手拽着美妇人不放，脚却用力踢打着丈夫。一边踢，还一边骂：
“你个老东西，你要不要脸，口口声声顾惜名声，结果自己还偷偷在外面养外室。府里的妾还不够多吗？你倒想把自己这把老骨头折腾散，我怕你没那么中用…”
宋氏话一出，跑来看热门的左邻右舍就忍不住笑了起来：
“我看这位爷身子骨还是不错的，还能再快活个几十年。哈哈哈…”
顾正淳只觉脸都丢尽了，他一边狼狈抵挡着妻子发疯的撕打、一边朝发傻的下人吼道：
“傻站着做什么？把他们赶出去。”
“是，老爷。”答话的是这院子里的下人，两个家丁立刻上前赶着吃瓜群众。
“都走了、都走了…”
吃瓜群众不满，但是见家丁面色凶恶也不敢再多待。但是却是一边走、一边议论着，那些话听得顾正淳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
看热闹的走后，院门关上了。
顾正淳再也不伪装了，他一巴掌甩到宋氏脸上，大喝道：
“够了！”
“你打我？！”宋氏松开了那妇人，手捂着脸不敢置信地瞪着丈夫，“你居然为这个狐狸精打我？”说着话，还不忘恶狠狠地瞪了美妇一眼。
美妇却是眼含泪，柔柔弱弱地看着顾正淳。
顾正淳见心爱之人这样子，自然心就偏到她一方了。看着还哭闹不休的妻子，眼里闪过不耐。冲着她说道：
“好了，你看你堂堂侯府夫人，这样哭闹像什么样子？”
“你还倒打一钯？”宋氏更恼了，做错事的人明明是他。“如果不是你背着我在外面养外室，我会这样吗？在府里，你要什么样的女人我说了个不字？为什么还要在外面养狐狸精，而且连孽种都这么大了？”她指着被丫鬟捂着眼睛、耳朵的孩子说。
“什么孽种，他是我儿子。”顾正淳本来有些内疚，但是听到口口声声骂自己女人、儿子，再瞧她哭得脸上敷的粉都花了，更是觉得厌烦。
“你——”宋氏一瞪眼，“反正我不承认，他们休想进府。就让他做个外室子。”外室子是比妾生子更低贱的存在，宋氏就要看看这样的外室子以后能有什么出息。
“老爷——”美妇闻言立刻娇娇弱弱地看着顾正淳，“妾身别无所求，但咱们誉儿不能做一辈子的外室子啊。”她本来算计好了，在儿子没长大前，母子俩就留在外面，以免进了府受宋氏的气。但谁知晓现在却被宋氏撞见了，这下子不是她想不进府，而是宋氏这个主母不允许了。
“放心，我儿如此聪慧，自然要好好培养。”顾正淳拍着她的手安抚，一回头对上宋氏却是横眉冷对，道：
“我是侯爷，府里我说了算。他们母子俩，我定接进府。你若有意见，你就滚！”
“你——”宋氏指着顾正淳点了点，“你竟如此绝情，好、好，我又何苦为你留颜面。咱们走着瞧！”
话落，她转身就走！
江婆子等人面面相覻，然后慌慌张张地跟了上去。
顾正淳皱着眉，没想到事情竟弄到这份上了。
“老爷，我们母子俩为您惹麻烦了。”美妇何等聪明，立刻以柔弱势态表示自己的自责。
“没事，万事有我呢。”
…
第十六章 侯府乱事
“男人都是吃着锅里、看着碗里的。”
看着宋氏走后，顾正淳却抱着外室女轻怜安慰。拂苏忍不住说道，虽然她讨厌宋氏那个老妖妇，但站在女人的立场上，顾正淳养外室行为实在让人厌恶的。
“本王绝对不会这样做。”司空景立刻表明自己的态度。
拂苏回头白了他一眼，话谁不会说。做不做，只有他自己知道。
司空景揽着拂苏从树上离开，回到马车上。
“现在顺宁侯夫妇闹翻了、顾源跟宋氏也闹翻了，接下来，你要怎么做？”司空景问。
“已经不用我怎么做了。”拂苏扬了扬唇角，“女人一旦狠起来，那可是能够毁天灭地的。现在宋氏跟顾正淳闹翻了，侯府乱是注定的。何需我再多费手脚呢。”顺宁侯既然为个外室叫宋氏滚，宋氏肯定不会善罢干休的。看着吧，顺宁侯府的暴风骤雨就要来了。
“既如此，你何时离开侯府？”司空景可不想她继续留在顺宁侯府，更不能忍受她头上冠着侯府长媳的身份。
“离开？”拂苏点了点头，“是该走了。”小三流产，还跟贱男闹翻；老妖妇跟侯爷也翻了，她还留着做什么。那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侯府，她恶心。
“回去就把休书给姓顾的。”拂苏一扬手，大气地说。
司空景眉宇含笑，很好，果然不愧是自己的女人！
“你离侯府之时，本王来接你如何？”
“别！”拂苏双手在胸前交叉，拒绝。“我可不想才出侯府就被人冠上荡｜妇的名头。”司空景要是名目张胆来接她，只怕外面很快就要传她跟他有一腿了。
“什么荡｜妇？”司空景皱了皱眉头，“你是本王的女人，未来的安王妃，谁敢说你一个‘不’字！”
拂苏看着司空景毫不疑迟、且霸气的宣言一怔：
“你是来真的？”堂堂王爷居然要娶她一个嫁过人的女子？而且虽然她承认原主这层皮是挺漂亮的，但也算不得倾国倾城吧。她到底瞧上自己什么？
“本王向来一言九鼎。”司空景挑眉霸气道。
“你到底看上我什么了？”确定司空景玩真的，拂苏也认真地问。“我不是顶美，而且我脾气并不好。我心眼小，容不得其他女人。要是你娶了我，还想要什么娇妻美妾之类的，我可是要跟你拼命的！”
“本王说过，身边无任何女人。未来，除你之外也不会再有其他女人。所以，你想跟我拼命是没机会的。当然…”他突然笑得暧昧，“如果在床｜上，我任你拼命！”
“你——”拂苏推开靠近的他，“你是王爷!不是无赖！”
“无赖能娶到你吗？”司空景笑。
“不能，本姑娘刚结束一段孽缘，接下来当然要好好享受单身生活，成亲？等着吧！”
司空景低笑，这就她才这么说。要换成别的女子和离的话，不哭死才怪。要知道，虽然现在也有和离，但和离女子还是落人话柄的。
“你觉得令尊能接受你和离？”楚知礼那个人，就是个伪君子。一样把权势、面子看得重，甚至比顺宁侯更加令人鄙夷。
“不是说初嫁从父，再嫁由己吗？”拂苏一点不在意，“再说了，不是有你吗？”
拂苏突然的一句令司空景一愣，随即又忍不住笑了：
“你还真是…”知道他对她上心，所以有恃无恐，吃定他了吗？不过这感觉还真不错。
…
“贱人、狐狸精，我让你张狂，踩死你、踩死你…”
宋氏怒气匆匆地回到侯府后，把所有下人赶出门外。自己关在屋子里把房间砸了个稀巴烂。惹得外面的丫鬟婆子担心又畏惧，一个个面面相覻。
过了好久，宋氏停下了破坏行动。她整了整衣裳，走过去拉开门：
“把里面收拾了。”
“是。”小丫鬟们立刻进屋去收拾。
“江婆子——”
“夫人——”江婆子立刻小心地迎了上去。
“帮这封信送出去。”宋氏从袖子里递出封信递给她，“记住，别被人知道。”
江婆子心一凛，立刻道：
“老奴明白了。”
看着江婆子身影离开，宋氏眼神微微一眯：
“顾正淳，是你逼我的。”
当夜，顺宁侯回到侯府后，跟宋氏没有什么交流。也没有住进正房，而是却了妾室房过夜。走之前，还不忘再度表达自己要接肖氏母子回府的决心。
砰——
宋氏气得把枕头摔到地上，若说之前她还对顾正淳抱着一丝期待后。此刻却是彻底放弃了，为那对母子不顾一切是吧。好，让你接他们回府，接他们的尸体！
这边，顺宁侯夫妇闹僵。那边，顾源却彻底被雪瑶的才情与善解人意所吸引。他想把雪瑶弄到身边日夜陪伴，但是他知道现在不行。
“瑶儿，你肯跟着我吗？虽然现在我不能接你回府，但是你放心，我会对你很好的，也许很快接你入府的…”顾源忍不住握着雪瑶的手告白道。
雪瑶一惊，然后有些羞涩地垂下头，露出一节如玉细腻的粉颈。
“公子别这样，雪瑶是个薄命女子，实在不值得你如此待我好。”
“不——”顾源紧握着她的手，“你在我眼里就如皎月美丽，值得最好的对待。”
“公子…”
顾源和雪瑶顺理成章地在一起了，他贪恋雪瑶的温柔。除了当值外，竟干脆宿在雪瑶那里，不归府了。
还在做小月子的宋雪瑶气得哭天喊地，但是都唤不回顾源的心。夫妻俩也是彻底闹翻了，跟在宋傲雪身边侍候的丫鬟、婆子叫哭不已，因为她们成了宋傲雪的出气筒。
宋氏忙着对付离心的丈夫与勾了丈夫魂的狐狸精，也管不了宋傲雪。一时间，宋傲雪越来越爆躁，做小月子没养好身体，反而落下一身病根。
…
这日，顾源一回府就被宋氏的人给拦截了。他跟着下人来到母亲的院子，看着从他一进去就看着自己不转眼的母亲，顾源瑟缩了下：
“母亲，你寻儿子何事？”
第十七章 踹掉渣夫
“难道没事就不能找你？”宋氏冷着脸问，丈夫被狐狸精勾住了、儿子也被狐狸精缠住，她们姑侄俩怎么这么命苦啊。
“不是，那个，哎，儿子不是担心母亲有事嘛。”顾源讪讪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