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婉知道项岚是聪明人,只要一点就通透。她也不急,慢慢的啄饮面前的果茶。

项岚再次抬起头看向向婉,这女人的面貌和项耀东丝毫不像,但是血缘关系却是骗不了人的,他从项耀东那里得知了这个女人以前的遭遇,所以在看到向婉嘴边若有似无的笑意时总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究竟是什么改变了她?能让她从内心散发出笑容来?

这时项岚听到婴儿啼哭的声音,紧跟着就看到保姆将一个小小的婴儿抱给了向婉,向婉一边抱着女儿一边轻声呵哄,很快孩子就不哭了,项岚看着直傻眼,觉得真是好神奇的一件事。

向婉似乎察觉到了项岚灼热的视线,抬眸一笑,问:"你要不要抱一下?"

项岚想要拒绝,他对孩子没辙,从小到大都没辙,项家那些旁亲的孩子一见到他就哭,所以他也从来没抱过他们。不过还没等项岚摇头,向婉就抱着小馨予走到他面前,弯腰将小馨予交给了项岚。

"小孩子的骨头很软,所以你抱着她的时候一只手要拖住后腰,一只手托住她的脖子,对,就是这样........"

项岚从开始的手足无措到后来的僵硬,才渐渐变为了熟练。

他身上的西装扣很凉,引起了小馨予的兴趣,小手还没个准,摇摇晃晃的就要去抓,后来好不容易抓到手了就开心得不得了,还仰起小脸冲着项岚笑。

项岚也愣住了。

向婉看着这一幕,忽然有感而发:"血缘真的很神奇,是不是?"

项岚闻言抬起头,看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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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莫濯南从公司回来。

一进门没见到夏恩恩,问过向婉后才知道司机和保姆带着夏恩恩去超市买零食去了。

向婉坐在沙发上看书,一只手拿着莫濯南从国外热别为她订制的放大镜,可是即便这样,还是看得很吃力,她轻叹一声,一个晚上只看了不到十页,忽然真的有点怕永远都不能恢复视力,这一辈子都不能再看书,不能看莫濯南和馨予的脸。

"别看了,晚上看书对眼睛不好。"发呆之际,莫濯南将向婉的书从手中抽走,

她下意识的抬起了头,莫濯南这才见到她双眼通红,兔子一样。

立即有些担忧的蹲在她面前,弓起的十指轻挑起她的下颌,目光带着探究:"怎么回事?眼睛疼不疼?"

向婉望着眼前这张模糊的俊颜,过了一会儿,才摇了摇头:"不疼。"

莫濯南松口气:"早知道你这样,就不买那东西给你了。医生也说你现在需要的是休息和放松,别给自己太大压力,OK?"

向婉咬咬唇:"可是我很想看书,剧本的事情还有一大截没有完成,我真的很想工作。而且,馨予从出生到现在,我都没有仔仔细细的看过她一次,哪怕是一次。还有你.........濯南。"

向婉微微沁凉的小手抚上他坚毅的脸庞:"我好想看你吻我时候的样子。"

人总是贪心的,当初她是抱着会死掉的心情进行手术的,后来知道自己只是看不见就觉得很庆幸。再后来不小心撞到了头,却撞散了一些淤血,视力恢复大半,她更加觉得自己太幸运了。可是时间久了,就有更多更多的要求和欲望。

莫濯南伸手握住了她的小手,凑过来轻吻她的唇,她的失落似乎透过这个吻让莫濯南清晰的察觉到。

他直起身,看了她半晌,原本不想告诉她,可是又舍不得见她这么失望。

犹豫了一下,还是开了口:"项先生曾经和我说过这个事,他在国外有认识的朋友,说现在有一种新技术可以治疗你这个病,风险也不算大.......苡薇,我一直没跟你说,是太害怕你会点头去做这个手术,因为一点点失去你的风险我都不想去尝试。可是,如果你真的........."

在他还未说完,向婉就伸出食指抵住了男人的薄唇:"你不想要我去做手术,我就不去。濯南,我只是发发牢罢了,你不要放在心上。"

莫濯南知道向婉在想什么,她不怕自己冒险,却怕他一个人在手术室外受折磨。所以即便多想恢复视力,却也还是可以为了他而失去这个机会。

她这样为他着想,按理说他也应该支持她一次。可是,他是真的太害怕了,上次她生小馨予在手术室里几个小时,那几个小时对他来说就像是噩梦一样,直到现在偶尔他还会梦到。

就算是他自私也罢,他真的不想再去冒那个险。

轻叹一声,将向婉扣紧怀里,大掌轻抚她的长发,却心事重重。

后来,向婉再也没有提手术这件事,也没有在莫濯南面前表现出任何一丝对于恢复视力的渴求,好像她真的已经很满足了一样。

可她越是这样,莫濯南就觉得越不安。

项耀东说这个技术已经很成熟了,风险较小,或许,他真的该让向婉尝试一下?

莫濯南犹豫不决,到最后还是决定约项耀东出来。

项耀东来的时候风尘仆仆的,据说刚下飞机,原来他是去意大利给向婉买结婚礼物去了。

不过项耀东到了那里,看什么东西都觉得太俗气,而且向婉嫁给莫濯南,什么都不缺,吃穿用度样样都是最好的,他想尽一份心意都不知该从何下手。

听到莫濯南这次找他出来的来意,项耀东也有些惊讶,上一次莫濯南斩钉截铁的告诉他向婉不会动这个手术,怎么短短时间就改变了注意?

不过项耀东还是将他从美国打探来的消息一一告知给莫濯南:"我和那位医生浅显的聊了一下小婉的情况,我上次找人调查到的病历也寄了过去,对方说小婉的情况并不是很棘手,更棘手的病情人家都能治疗到痊愈,更何况是小婉这种。不过具体的还是需要会诊,而且需要用人家专门的仪器为小婉进行一下检查,但是对方跟我保证过,风险只有百分之五,而且完全没有生命危险。最糟糕的情况也就是维持现在这种。而且我之前还听你说小婉撞到头后散了很多淤血,这种情况就更便于治疗了。"

莫濯南听完并没有立刻点头答应,项耀东也看得出来他的犹豫,想了想,说:"这样吧,如果你相信我的话,把小婉前一阵子做过的所有的检查报告我交给我,这几天我抽时间过去一趟,和对方面对面聊一下,如果手术真的可行的话,我也是建议你们赶快动手术,因为我希望小婉结婚的时候,可以和正常人一样,看到所有人对你们的祝福。"

项耀东的最后一句话,让莫濯南心动了。

莫濯南结束和项耀东的会面后,提前回了家,当时向婉和夏恩恩都不在家,不知跑去哪里玩了,莫濯南也没打电话惊动她,而是直接找到莫清炀,将自己从项耀东那里得到的情况,对莫清炀说了一下。

怎么说莫清炀也是拿了双学位的医生,对于这些新技术总会有些耳闻。

听后,莫清炀点点头:"这个我之前也听说过,当初还想跟你介绍一下,不过看你们最近忙着结婚的事情也就没提。据说这种手术的风险是很小的,而且按照苡薇的病灶情况来看,只要一个小的微创手术就可以了,恢复时间也只有三天,是一个极简单的手术。这种手术在国内不时兴其实也就是因为这种仪器太贵了,医院都不肯用这么多钱引进。"

莫清炀见莫濯南不说话,沉吟了片刻,道:"大哥,如果你问我的话,我也是建议你和苡薇试一试,毕竟有利无害。她的脑中创伤面一直不愈合的话也会形成很多风险,所以及时手术还是比较明智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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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婉知道莫濯南今天回家比较早,但是当时她和夏恩恩已经在外面用餐了,于是打电话叫莫濯南和莫清炀先吃。

回到家洗了个澡,哄睡了两个小孩向婉才回到自己的卧室。

莫濯南半靠在床头,腿上搭着一个笔记本电脑,鼻梁上架着他那只眼镜,极为专注的不知在研究什么。

向婉无声无息的靠近床头,还没来得及吓唬他,反倒是被莫濯南一个轻拉给拽上了床。

笔记本电脑被他放在床下的地板上,然而翻身覆到她的身上,短发垂在半空中,他眸底的颜色被欲望熏得很黑很浓。

向婉伸出双臂缠上他的肩,笑靥盈盈的问:"抱歉,之前不知道你这么早回来,所以晚饭没有回来陪你吃,不要生气。"

莫濯南眼神放柔,声音却扳着:"我已经生气了,怎么补偿我?"

向婉的眼珠在眼眶里上下转了转,露出一抹狡黠:"不如........我给你吃?"

莫濯南挑了挑眉梢,声音更加嘶哑:"这可是你说的,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他的口吻如同古代街头的恶霸,向婉还来不及嘲笑,就感觉到他的大手透过睡衣钻了进来,一掌盈握了她胸前的丰满,另一只手不甘寂寞的褪下向婉的底裤。

她轻轻呻吟了一下,羞涩的在他身下扭动,莫濯南低头覆上她的娇唇,反复的吮吸研磨,直到她累得气喘吁吁,轻轻张开自己的小口,他的舌尖立刻探了进去。

湿滑的舌扫过她的牙龈,扫过檀口中每一个角落,随后寻到她灵巧的小舌尖,卷住,吸入自己的口中。

向婉从一开始玩乐心态一直到被他逗弄得动了情,双颊立刻染上了娇柔的粉红,看得身上的男人下腹一紧,似乎所有的电流都顺着每一根神经传达到那个不断胀大的地方。

莫濯南不在忍耐,口中还在不断地挑逗着向婉,空出的那只手已经解开睡裤的细绳,解脱了自己的肿大,寻到那个湿漉漉的入口,挺身,狠狠地撞入。

向婉的身体随之向上移了几寸,突然被填满的感觉让她不自觉地皱起了纤眉,之前一直攀附着他肩膀的纤纤玉指猛的扣住他结实坚硬的肌肉挡住,烙下清晰地指痕。

这样灼热的温度,和激烈的律动,向婉几乎能够感觉到他在自己体内不断充血的脉搏正在跳动。一声声粗喘夹杂着她轻微而纤细的嘤咛声,给这样的夜晚增添了不少旖旎的春光。

磨人的情事过后,向婉浑身上下都被榨干了力气,动也不想动。

莫濯南在浴缸里放满了热水,将昏昏欲睡的向婉小心翼翼的抱了进去,自己则坐在她的身后。

她乌黑及腰的长发在水中如同黑色的波浪,随着水波一层一层的起伏,如同盛开的美丽夜昙。

莫濯南用食指卷起一小缕,随之轻轻卷起,似乎玩得不亦乐乎,可是眼中除了未褪干净的欲望之外,有的,只是一种淡淡的迟疑。

"苡薇?"

"恩?"她换了个位置,在他胸口磨蹭,声音倦懒的回应着。

莫濯南几度开口,最后却还只是吻了吻她的额头,低声说:"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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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结局篇】我明白你会来,所以我等(29)

现在的向婉非常了解莫濯南,可以说他说话的语气和声调稍稍有所变化,都能被她察觉出来。

她原本已经累的不想动,但是听完那句‘我爱你’后,还是忍着倦意转了身。

小手抚上他的脸颊,她小声问:"你有心事?"

莫濯南扯了扯唇,握住她的手,半晌,才沙哑着声音说:"还记得你说你想要看到我和馨予吗?"

向婉蹙眉:"我只是随口说说而已,你不要放在心........棼"

"不,苡薇,我想过了,与其你一直这样,不如我们赌一把?项先生给你找到了国外脑科眼科最权威的医生,他们说即便做手术了风险也不会很大。一直不知道该怎么跟你开口,是因为我的下意识仍是希望你能平平安安的留在我身边。可是,既然这是你的愿望,我也希望我能像其他男人一样去支持自己心爱的女人。"

向婉用力想要看清莫濯南脸上的表情,他的语气释然,带着些微不舍,但还是可以听得出来他已经下定了决心。

向婉一时间也无法消化这个消息,总觉得太突然了。虽然她一直希望自己能够痊愈,不管用什么办法,可是一想到莫濯南,就又开始摇摆不定了达。

见她不说话,表情也极其严肃,莫濯南这时轻声一笑,大掌揉了揉她的长发:"好了,这件事不急,你可以再考虑一下。现在,最重要的是休息。"

将向婉抱上了床,最后她还是敌不过满身的倦意,在莫濯南的怀中找到了一个舒服的位置,沉沉睡去。

莫濯南则是低眸安静的望了她一会儿,随即在她的额头上烙下一个轻吻。

第二天一早,向婉难得在莫濯南睁眼之前醒了过来,视线调转到窗外,看着从窗帘的缝隙之间投过来的一抹强光开始发呆。

直到身后环过来的铁臂,她才回过神来。

紧跟着吻也落了下来,向婉主动张口接纳,等男人满足了才微微放开了她。

向婉微微喘息着,双颊也是漂亮的粉红色,对望着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百般犹豫,还是说出了口:"濯南,我决定了。我想做这个手术。"

刚刚看着模糊的阳光,她就决定了,既然风险很小,何不如赌一把?如果这一辈子都会这样过下去,反而会让莫濯南很担心。不过,万一这个手术很成功呢,在结婚的时候,她就能够看到他和小馨予了,这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

莫濯南听到她的决定似乎并无意外,点点头,轻啄向婉挺翘的鼻尖:"那这几天你就好好在家休息,手术的事我会安排好的。"

向婉点点头,忽然伸出手揽住他的脖子,脸蛋在他的胸前蹭了蹭:"对不起,还是要你担心了。"

莫濯南纵容的划开一抹笑容,大掌轻拍她的背脊。

只要她想,他没什么不能给的。

担心,又算什么。

很快,莫濯南将向婉的决定告知给了大洋彼岸的项耀东,当时项耀东刚从医院回到酒店,听到后也觉得很高兴,因为他是赞成手术的这一派。

听闻莫濯南这几天要过来,项耀东立马出声制止了。

"与其你过来瞎跑一趟,不如你好好地留在国内陪着向婉,她虽然已经做了决定,但是难免会担心手术的事情。你在她身边多陪陪她,而我呢,在这边帮忙安排住院和手术的事情。8难道,你还不放心我吗?"

莫濯南当然放心项耀东,这男人不止是心思缜密,带领那么大一个公司,做事绝对错不了。可是一旦是涉及到向婉的事,莫濯南总是希望自己能亲力亲为。

莫濯南没做决定,项耀东又说:"就当是我送给你们的生日礼物吧,为了补偿小婉,我也一定会让她恢复的。"

莫濯南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点头。

或许,他该给项耀东一个机会。

不过莫濯南仍旧派了莫清炀过去帮忙,一是莫清炀对这方面还算了解,二是有什么情况他也可以直接询问莫清炀。而莫清炀显然也是很乐意帮忙的,第三天一早就拉着行李离开了。

莫昶和Selina得知向婉要做手术的事,立刻说要从国外飞回来,不过还是被莫濯南给阻止了。做手术又不是打架,不是人多就能赢的。

不过在临出发的那一天,Selina还是赶了回来,因为向婉若是住院,小馨予可就没有人照看了。

恩恩知道向婉要做手术,就打了个通电话给严漠臣,严漠臣知道后也火急火燎的没通知任何人直飞国外,打探清楚后,才又无声无息的飞了回来,心里有了个底,表面上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将夏恩恩接回了自己那里。

又过了三天,到了该离开的时候,这一次莫濯南轻装上阵,只带了几件换洗衣服和笔记本电脑。整理好行礼就看到想玩不见了,不过他应该清楚向婉会去哪里。

走到婴儿房,果然在里面看到向婉抱着小馨予,依依不舍的样子。

大抵是这些年做手术做怕了吧,她总是担心有什么不好的意外会发生。而且这也是她第一次离开馨予这么久,自然会不舍得。

莫濯南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最后看了一眼手表,时间已经到了,再不准备就会晚了飞机。

他这才走了过去,揽住向婉,望着怀里熟睡的女儿:"我们很快就会回来的。或许等我们回来了,小馨予就会叫妈妈了。"

原本严肃的氛围被莫濯南这句话给打乱了,她忍不住弯弯唇:"才几天她就会说话了?"

"是啊,我们才走几天而已。很快就会回来了。"

向婉轻叹一声,这才弯腰轻轻叫孩子放在婴儿床上,又看了一会儿,才转身,忽然投入莫濯南的怀抱:"我会痊愈的,是不是?"

闷闷地声音自胸口传来,莫濯南心里一紧,轻拍她的背,声音坚定:"对,你会痊愈。I-Promis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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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行了是一个小时后,向婉被安排进了一间高级单独病房。

医生说要为转天下午的手术做准备,于是用沾着药物的绷带将向婉的眼睛缠上,于是,她又恢复了最初目不能视的状态。

也许因为紧张,或许是害怕,向婉始终全程握着莫濯南的手,不曾松开过。

这期间莫清炀和项耀东都来看望过,项耀东甚至动用关系将隔壁的病房也一同租了下来,留给自己晚上睡觉用。

听着他们对自己的鼓励,向婉似乎也不再那么忐忑,毕竟人命天注定,现在她已经走出了这一步,剩下的就要看老天爷的了。

晚上吃过晚饭,莫濯南和向婉一起躺在病床上休息,所幸这张床很大,但向婉还是不由自主的贴近身边的热源。

莫濯南拉了拉她身上的薄被,口中吐出的热气拂过她额间的碎发:"冷吗?"

向婉摇了摇头。

很长的一段寂静之后,莫濯南忽然感觉到一只小手似乎在自己身上作祟。抓住了她钻进自己衬衣衣摆里的手,莫濯南有些无奈的苦笑:"你要干什么?"

向婉脸上缠着白色的绷带,带着淡淡的药香,更衬得那一对红唇娇艳欲滴。她忽然撑起身子,面朝着他这边,说:"濯南,我们做吧。"

莫濯南闻言,觉得自己一下子就硬了。

她极少做出这类的邀请,所以每一次他都把持不住,只可惜这一次他要拒绝她的美意了:"不行,明天你就手术了,要储存体力。"

"可是手术安排的是下午,上午我可以用来睡觉。"

"还是不行,我要为你的健康着想。"

向婉脸上露出失望的表情:"可是我睡不着,我总是会胡思乱想。濯南,只有那个时候我才不会想到什么可怕的可能来吓唬我自己,所以,我们做吧,好不好?"

此时,她太想用某一种方式来证明她还是拥有他的。即便这个手术风险再笑,总还是会有意外。她害怕,想给彼此勇气和力量。

似乎明白她内心的焦躁不安,莫濯南轻声叹了一叹,或许让她累到没有力气乱想,也是不错办法。

病房里寂静无声,只有几声压抑着的轻喘。

薄被下,莫濯南拥紧了向婉,汗水粘着两个人的肌肤,甚至彼此能够感觉到对方呼吸出来灼热的温度。

"抱紧我,苡薇,"他的声音粗哑,望着身下她面若桃花,不断地要求:"抱紧我。"

这种不安全的场所和即将面临短暂分离的心态,使这场性爱变得更加激烈。

他埋在她身体里的物体不断在壮大,向婉觉得自己几乎要包裹不住她。而莫濯南却在她一次次紧缩中感觉到自己被她咬紧、再咬紧。

一次次抽出与贯穿,如同身体被像两边撕裂,莫濯南额际的汗水从直挺的鼻尖划过,落在她的下巴处,他骤然用力,抽出后深深撞入,向婉立刻倒吸了口气。

狭小的空间,被子里的温度异常的闷热,她的身体被反复摆弄成他喜欢的姿势,然后感觉到他分开她的双腿,再次将自己推入她的身体。

向婉口干舌燥,果然再没有力气去思考其他。

莫濯南挑起她的下颌,迫使她的小脸靠近自己,而他则是低下头,用唇覆盖住她的。身体还在不断地进退,口舌被侵占,向婉只能用鼻子来呼吸。偶尔被他撞得疼了,就闷哼一声表达自己的不适。

他的手也没有闲下来,从她的锁骨到小腹的疤痕,再从大腿一直蔓延到双腿之间彼此结合的地方,肆意的撩拨着向婉的每一根神经,快感从神经末梢一直传达到四肢百骸,到最后她开始声声求饶。

"苡薇,我爱你。"他从侧面咬住她的耳垂。

向婉想要回应他,可是张口却是难耐的申吟声,到最后干脆连回应的想法都没有了。

莫濯南不知折磨了她多久,向婉意乱情迷间攀上了高峰。很快,就听到了莫濯南在自己耳边性感的粗喘,紧跟着埋在身体里的热源从体内快速的抽出,没过多久,向婉感觉到了一股发烫的液体似乎溅到了自己的肚皮上。

到最后,她什么都不记得了。

莫濯南下床洗了手,没有打理自己,而是洗了一把热毛巾将向婉满是汗液和自己体液的身体擦干净。

此时她已经睡得很沉了,眉头轻轻蹙着,脸上还有激烈运功后的浅红。

他蹲在床边望着她,眼中有着在人前从未表现过的不安。

因为太爱,所以更加害怕会失去。

莫濯南轻轻握住她的手,抵在唇边。

亲爱的老婆,明天,一定要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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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向婉到了日上三竿才睡醒。

中午的饭菜是项耀东从最近的一家高级中餐厅买来的,口味倒是很符合向婉的胃口,她知道,项耀东一定是和莫濯南通过气了,否则自己喜好什么,项耀东怎么全都一清二楚呢?

向婉装作不知,接受了项耀东的好意。

手术之前,医生来到病房和家属讲解手术的大概流程和一些风险,向婉感觉到莫濯南的手时不时会握紧,似乎很担心。而她能做的,只有用力回握住他。

一直到被推进手术室的时候,莫濯南始终一言不发,分开的时候,向婉忽然拉了拉他的手,莫濯南低下身子凑到她的耳旁。

"我会安然无恙的出来的,濯南,我还盼着和你举行婚礼,也希望再给你生个儿子。所以,等我好消息吧。"

莫濯南望着她的笑容,这一刻发现自己竟然还没有她勇敢。

他低头吻上她的唇,沙哑着声音说:"好,我等你。"

预计两个小时的手术,这对于其他人来说简直是再小不过的手术。而对莫濯南来说,每一分钟都如同漫长的一年,连呼吸都觉得压抑起来。

项耀东走到莫濯南身边,轻拍男人的肩膀:"放心吧,她还有你和馨予,会很努力的让自己痊愈的。"

莫濯南勉强的扯了一下唇:"她还说要给我生儿子........可是一想到她在手术台上的样子,我宁愿一辈子只有馨予一个女儿。"

项耀东很羡慕眼前这个男人,他们两人爱得深切,是他在年轻时候都没有拥有过的真挚的感情。老天,会让这对有情人成为眷属的吧?

两个小时的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莫濯南从椅子上站起、坐下无数次,终于,在两个小时零五分的时候,等到了手术门被人打开。

他连忙大步迎了上去,同样一脸焦急的还有项耀东和莫清炀。

医生的目光从三个人的脸上转了转,最后露出一个放松的笑容。

"手术很成功,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晚上夏小姐就可以看到东西了,三天后可以按时出院。"

莫濯南如同被定格,放声大笑都不敢,生怕这是个随时会破碎的美梦。

良久,莫濯南面色一松,如释重负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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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结局篇】我明白你会来,所以我等(30)

到了晚上,医生为向婉取掉了眼睛上的绷带,不过向婉仍旧看东西很模糊,和未动手术时一样。8

医生说手术成功,不证明视力会百分之百恢复,目前为止还要先观察,如果三天后仍然这个样子,他们也束手无策。

不过出乎意料的是,对于这个答案,向婉和莫濯南都相当的平静。从她清醒后,莫濯南就一直盯着她,不让她离开自己的视线范围之外,好似她会突然消失了一样。

莫濯南的患得患失也让向婉决定了无论这双眼睛以后会如何,都不会在进手术台让他备受煎熬了。

向婉很快就因为麻醉效力而沉沉睡了过去,两个人在病床上相拥而眠,直到天上的星月被朝阳所取代棼。

向婉再醒来的时候,是早上六点五十分。睁开眼睛后,立刻就看到面前这张扩大的俊颜。因为她这几天手术的关系,莫濯南也没有休息好,一夜的时间而已,下巴就长出了一层青色的胡茬,向婉伸手用指尖轻触,扎人的感觉让她觉得有点痒。

似乎好久没有这么安静的看着他的睡眼了,不得不说,这个男人有着一张人人羡慕的英俊又性感的脸,当初她或许就是被他的‘美貌’给迷惑了吧,才会这么快将身心交付给一个完全不认识的男人。

高高的眉骨,下面是一对长而浓密的睫毛,直挺的鼻子,和一张唇形姣好的薄唇,每一样都异常精致,结合后就更加让人迷恋瘩。

向婉安静的看着他,不知道过了多久,才终于意识到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

她.........能看到了?

心脏砰砰的跳动着,向婉恨不得立刻将莫濯南从睡梦中叫醒,一种想要放声尖叫的冲动在胸臆间久久徘徊不去。

如果他知道了,一定会比她自己还要开心吧。

向婉微笑着,脑海中想象着莫濯南知道后脸上出现的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就在她出神之际,忽然原本抚摸男人下巴的手背猛的捉住,她倒吸一口凉气,抬眸对上他泛着微微睡意的黑眸后,笑靥浅浅:“莫先生,我好了。”

忍不住向他公布了这个消息,莫濯南闻言后一怔,刚刚醒来致使他的大脑还不是非常灵活,但是望着她灵动而清丽的水眸,如夜潭之下的一泓碧水。

莫濯南几乎感觉到自己胸口处的跳动越来越快速:“你能看清我了,是不是?!能看清楚了?!”

向婉笑着点头:“能看到你眼睛里的高兴,能看到你眼底下的疲惫,能看到你邋遢而性感的胡茬,能看到........我最想吻的那片唇........”

她的话音刚落,莫濯南就狠狠地吻了上来。他的激动似乎都体现在这个吻上了,向婉似乎能够感觉到自己的唇被他用力咬住,轻微的刺痛。不过即便是痛,也是幸福的疼痛。

向婉往他的怀里靠了靠,更加贴合他的身体,两个人严丝合缝的拥抱在一起,品尝着这份得来不易的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