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阳台抽烟的男人自始至终的盯着她,这时对上她错愕的目光,冷冷的开了口:“你要拿着东西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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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千堆雪,我是长街(32)【荐】
阳台因为逆光的原因有些模糊不清,只能见到一个模糊的轮廓不断上升白雾。
严漠臣的声音极冷,眼神即便看不清楚,向婉也能感觉到犹如冷光一般的落在她的身上,让她不寒而栗。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作案被当事人抓住,还有比她更笨的贼吗?
她苦笑,却还是一动不动的注视着前方的男人。
严漠臣这时终于动了动,慢慢的从强光中走出,神情肃穆,下颌紧绷,连那双薄唇都抿成了让人心惊胆战的一条直线。他冷然的目光扫过她手中的文件,这个眼神引得她下意识的将文件藏在了背后,好像那是对于她来说多么重要的东西,充满了保护意味。
严漠臣径直走到了她的面前,距离进到可以清晰的闻到他身上浓烈的香烟味道妲。
他这是一个人躲在这里抽了多少烟?
磨人的寂静,向婉的心几乎要因此而停了,她避开他的目光,轻声问:“你什么时候知道是我的?”
“第一次就知道了。”
向婉不由得错愕的抬起头,从第一次盗窃他的资料,他就知道是她了?
可是.........
似乎能看懂她眼中的疑惑,严漠臣再次开了口:“我以为你没这么讨厌我的。纵然你帮助夏世东,竞标成功,也只是一时冲动罢了.........我是这么安慰自己的。”
向婉直直的看着他。
“第二次你又来了,我还是这样告诉自己,你只是气我,只是想要让我难堪一次,下一次你就不会了。所以我仍旧抱着希望,将文件资料原封不动的放进保险箱里。”严漠臣倏地冷笑出声,但是眼神却分明闪烁着痛苦:“可是接二连三,连我自己都再也找不到为你推脱的理由。夏世东究竟给了你什么,让你不惜出卖我?!”
最后‘出卖’两个字,几乎是从他的牙缝里一个字一个字咬出来的。
向婉看着这样面貌严漠臣,藏在背后的双手不由得紧了紧:“他答应给我夏氏的股票,答应我将来他百年之后,会把夏氏留给恩恩继承。”
“就因为这些?”严漠臣瞪着她,眼神可以用极端愤怒来形容,他低吼:“这些我也可以给你啊!你想要严氏,我也可以连我现在的位置都让给你,恩恩也会在我退休之后继承严氏。这些,我原本都打算给你们的,你懂不懂?!”
现在的严漠臣令她害怕,可是向婉仍是平静的望着他,唯有一双眼睛里闪过复杂的暗光,一闪而逝。
忽然这时,严漠臣猛的上前一步,双手擒住向婉的手腕,牢牢地扣在门板上,两人纠缠着的身体后退到无路可退,向婉还没有来得及反应,严漠臣就已经低下头,唇覆上了她的。
这不是他们第一次亲吻,却是最疼的一次。严漠臣霸道而又粗暴,在她反应不及时就撬开了她的双唇,舌探进来后却毫无怜惜,不断撕咬着她的唇瓣,直至腥甜的味道弥漫在彼此的口中。
向婉终于有些怕了,但是却不担心这个男人失控。因为她知道,即便他多难受,终究还是不会伤害他的。
严漠臣永远有他自己的原则,有他自己的担当。
这也是她曾经深爱他的原因——表面冷酷,却有着一颗赤子之心。
一颗,任何人都无法比拟的善良的心。
血腥的味道越来越浓,严漠臣的理智才渐渐回笼,暗红的眼睛缓缓睁开,却对上了那双近在咫尺的黑眸,没有悲伤,没有愤怒,只是平淡无波如同激不起任何波澜的死水,就这么瞬也不瞬的紧攥着他的眼睛。
一刹那,冷从心头来。
严漠臣放开了她,猛的后退了两步,用手背擦去唇上的湿润,却染上了血丝,再去看她的唇,早就被他折磨得红肿不堪,甚至有几个小伤口还不断的渗着血。
这一切,都是他做的?
严漠臣深呼吸,有些颓然的坐在了背后的单人沙发上,双手埋进了发间,他苦笑着,用沙哑的声音说:“向婉,你的心是石头做的,还是冰做的?”
闻声,她轻轻的敛眸,掩藏住其中的凄哀。
这样的严漠臣,这样因为某件事而失落挫败的严漠臣,真的让她心疼。
可是现在她还能做什么,好不容易忍住走到了这一步,难道真的要前功尽弃吗?
“对不起。”思来想去,最后也只说了这三个字而已。
他仍是低垂着头,轻摇了摇:“钱对于你来说就真的这么重要吗?夏世东能给你的我照样可以千倍百倍的给你。可是,你却从不肯找我要过东西,哪怕一分钱,而你却可以跟着夏世东一起伤害我,伤害严氏。向婉,你变了。”
他缓缓抬起头,悲戚的目光对上她的双眸:“我以为娶了你,我们可以重新开始。我以为你多少对我还有些情分,至少不会那么恨我。可是我低估了你,低估了一个女人那么小的身体里可以隐藏多少能量。严氏对我来说有多重要,你太清楚不过,所以你
不惜伤害严氏来达到自己的目的,你有想过我在知道真相后会有多痛苦吗?”
“或许你是知道的,或许你想要看的,就是我因此而痛苦的表情,是不是?”严漠臣倏地苦笑。
向婉站在原地,动也不动。他的表情如数落入她的眼中,心中五味杂陈。
沉默在彼此之中蔓延,她等了许久,才终于开口:“那就离婚吧,严漠臣,我们都不要再相互折磨了。”
闻言,他猛的看向她。
目光犀利而冷酷,有那么一瞬间,向婉几乎要以为他要冲向自己。
“这就是你真正想要的,是不是?你不惜费劲千辛万苦,不惜做商业间谍........你真正想得到的,就是和我离婚,是不是?”他突地笑了,低低的笑声夹杂着让人听了觉得悲哀的声音。
向婉没有回答,或者是默认了这一切。
严漠臣闭上眼睛,静默了很长时间,终于,他点头了:“你花了这么多心思想要做成的事情,我不成全你似乎就真的太不体贴了。”
这个时候,他还在挖苦他自己。
向婉攥着两个拳头,死死的,指甲深陷进掌心的肉里,疼痛异常。
“我答应和你离婚,文件你也可以拿走。向婉,你期盼的一切我都可以帮你做到。”严漠臣的视线落在她的脸上:“但这是最后一次了。我不会再放任严氏被你们糟蹋了,因为那是我仅有的东西了。”
她的行为让他失望了,她能从他的眼睛里看出来。
这一次她是真的伤到了严漠臣的心,的确,她太清楚严氏对于严漠臣的意义。这个男人为了事业可以甘愿放弃一切。所以当这个男人说她仍可以拿走文件的时候,她有多惊讶。
是啊,她离开之后,严氏就是他的全部了。
“我........周一的时候请律师过来一起去办手续。”她咬咬唇,不知道还应该对他说什么。对不起?恐怕是对他最大的侮辱了吧。她沉吟了片刻,终于还是说了一句:“你.........好好保重。”
向婉像是身后有猛兽在追一样,头一次怀孕后身手还能这么矫健的快速离开。
她和严漠臣的第一段婚姻,是勉强。她爱他,他却不爱。
她和严漠臣的第二段婚姻,还是勉强。他爱,她却已经心死了。
有时候感情就像是银行的借记卡,当你不断的索取,终于透支之后,想再从那里得到什么,却已经不会再有了。
她也想将事情变得简单化,也想过如果这么和严漠臣过下去也没有什么坏处。可是她不爱他是事实,难道要他永远守着一个不爱他的女人过一辈子?他那么优秀,那么多女人爱他,可以甘愿为他付出一切,她怎么还能让他的人生变得那么悲哀?
向婉离开后,严漠臣一直坐在自己原来的位置上。怔怔的望着窗外的景色出神,烈阳越来越炽烈,阳光越来越强,他只是盯着光芒最盛的那一点,直至眼睛因不适而有湿润的液体落下来。
努力了,终究还是不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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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仲彦看到向婉的脸色不太对,关心的问她是否不舒服,向婉只是摇摇头说自己没事。
回到公寓后,她的一颗心才平静下来,有点担心严漠臣的接下来会做什么不好的事情,思虑再三还是拨了通电话给陈邵阳。
陈邵阳听完事情原委,就直接开车到了严漠臣的公寓。当时严漠臣已经铭咛大醉,醉倒在地毯上。后来接到陈邵阳的电话后,向婉才算放下心来。
严漠臣是个理智的人,就算有多难受,总还是会挨过来的。
挂上电话后,向婉看着那份文件出神,其实她最错愕的,就是从第一次开始严漠臣就知道盗取文件的人是她,可是却没有阻止她,而且接下来的几次也都是因为他刻意毫无防范才得了手。
他有多么失望,她几乎可以想象到。
他给了她一次次机会,但她还是选择了帮助夏世东。
他一定失望透顶了吧?
很快,在晚上九点的时候,向婉接到了夏老爷子的电话,无非是询问她资料到手了没有。
向婉告诉他,不仅资料到手了,甚至有关煤场那块地皮的企划案她都拿到了,夏老兴奋极了。
他们约在了第二天下午,仍是夏老在夏宅的茶室。
向婉先在刘律师的审视下,签了那份百分之五的股份赠与合同,然后才将煤场的企划案拿给夏世东。
这一次,夏老亲自翻看了一番,看到最后倏地笑起来:“好个严漠臣,竟然想出这么个翻身的计划,只可惜了,被我知道后恐怕又要办不成了。夏氏如果可以争取到这块地皮,那么真是如虎添翼了,严氏恐怕也会大受打击。到时候想
要拿下严氏,只要在有些耐心就可以了。”
“不过.........我就是好奇,这么重要的文件,向小姐怎么这么轻易就拿到手了?”
对上夏老怀疑的目光,向婉在心里冷笑一声。夏世东生性多疑,她也早就习以为常。
“严漠臣喜欢把重要的东西放在家里的保险箱里,恐怕这一点夏老也派人查到了吧。可是唯一可以进入的人除了他自己,还有安嫂。不过安嫂在严家工作了二十几年,定然不会跟着你背叛严漠臣。而且就算安嫂被你们收买了,你们也不知道严漠臣的保险箱密码。所以,你才冒险找上我的不是吗?”
夏世东眼里划过一抹赞赏,讳莫如深的笑道:“不错。”
“夏老既然用我了,就不该怀疑我。更何况我的一举一动不是在您的掌控之中吗?何必还要用这样的话来试探我?”向婉脸上的笑意不见了,取而代之是浓浓的不悦:“既然您不相信我,那么这百分之五的股份,再加上上次的百分之三的股份,我可以一同还给您,我想这份企划书有的是企业想要得到手,就算是卖,我也可以卖个大价钱。”
夏世东看着向婉片刻,见她神情严肃,并没有任何心虚之意。他的确如向婉所说,查到了严漠臣的习惯,也明白自己唯一可以收买的人就只有向婉一个人。而且他派去的也告诉他,从他们跟踪到向婉的行踪来看,她似乎也没有动过手脚,再加上前几次向婉助他成事,怀疑也就一点一点的消退了。
而且,现在被夏世东拿在手里的企划案,井井有条,预算和其他数据的确很真实,就连他这个在商圈里摸爬滚打几十年的老头子都看不出任何破绽,可见向婉是真的站在他这边。
夏世东连忙大笑,道:“好了好了,这次是我不对,向小姐为了夏氏做了这么多的贡献我怎么可能不相信你?还希望向小姐原谅这个老头子。”
向婉扯了扯嘴角,算是一笑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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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几天,向婉在家足不出户,不断的抱着剧本改改写写,这过程中莫濯南来过几次,但是都被向婉拒之门外,后来男人从莫仲彦那里得知她情况不错后,同意给她几天冷静的时间。
直到周一早上,向婉接到了律师电话,才知道和严漠臣离婚的日子........到了。
她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自己,但是镜中的女人还是有些憔悴,不想被别人看出来,向婉刻意上了个很淡很淡的妆,这才勉强好看了一些。
车子停在约定好的地点,向婉从车上远远地就看到了严漠臣的跑车。此刻,男人正依靠在车门上抽烟,双脚的周围已经落满了烟头。
她下了车,刘律师跟在她的身后。
严漠臣听到动静后只是略微抬头,扫了向婉一眼后,便又低下头去。
基本上,没有眼神的交流。
向婉苦笑,也不知道该和严漠臣说什么,只好朝着里面走去。
两位律师都在将各自的文件整理出来,向婉安静的等着。看过严漠臣提出的条款后,刘律师讲给向婉听,向婉听后皱眉,直接看向那个沉默不语的男人。
“我不想要严氏的股份,也不想要你的房子你的钱。这些,我自己都有。”
严漠臣抬眸看向她,沉沉的眸中看不出半点的情绪,须臾后,他点了点头,对身边的律师说:“将这些东西全部捐出去。”
向婉皱眉,没想到他会这么轻易答应。
然后,轮到严漠臣的律师讲解她的条件,刚说两个字却被严漠臣打断、他挥挥手,明显有几分不耐烦:“拿来我签字。”
律师一怔:“严总真的不在看看?”
严漠臣抿唇,面露不悦。
对方律师轻叹一声,所幸里面没有对严漠臣不利的条件,否则他就算冒着被辞职的风险也要给严漠臣解释一番。
签离婚协议似乎比想象中的简单,剩下的事情只需要律师帮助他们去有关部门挂档就可以了。
向婉先走出律师事务所,走到车旁时,不禁回头向后看了一眼。
严漠臣就站在不远处的地方,遥遥的看着她。因为距离太远了,所以看不清他的表情,但向婉还是不由得心里一紧,像是被谁扼住了喉咙一样喘不过气。
“向小姐,我们该走了。”身旁的刘律师提醒道。
向婉回过神,点了点头。
又看了严漠臣一眼,这才上了车离开。
她怀孕后身形变得有些圆润,但不得不承认比之前瘦骨嶙峋的样子好看太多。严漠臣就这么默默地看着她离开,手却不自禁的伸进裤子口袋,找烟抽。
可惜,最后一颗烟也在刚刚抽完了,现在想要借助什么东西纾解一下堵在胸口的痛意
,却找不到任何东西。
他苦笑了一下,上车。
驶向与她相反的方向。
因为车内太过沉闷,才去打开收音机,舒缓带着一点悲伤的隐约一点点的流泻出来——
你终于对我说,分手
我们走到分岔路口
多希望这一秒,永远停留
当一转身离开以后
我站在原地没有走
眼眶的泪水止不住的流
流着泪说分手
我不愿让你走
嘴边还有残留的爱没有问候
你却说走就走
狠心让爱这样到尽头
不愿让你走
我还没有罢休
我伤心的颤抖
这无力的双手
我只能够回忆
当初对你的,曾经拥有........
吱的一声,车子猛的停在路边。
车上的男人再也不能维持平稳的情绪,将座椅放倒,闭上眼睛,弓起的手臂盖在自己的眼睛上。
只有在这一刻,身边没有人的地方,他才敢将失落的情绪流露出来........
这次,是真的分开了。
ps:向婉出卖严氏并不是这么简单。我想我不出来解释一下会被大家吃掉(o(╯□╰)o)。
歌是金志文演唱的《流着泪说分手》,当初第一次听到就想起我家小严严了,一结合情节就真的挺想哭的。宝贝们可以去听一听,还不错。
你是千堆雪,我是长街(33)
向婉离婚了。
她不知道现在是否该好好的庆祝一下,或者趴在被子里哭个昏天黑地。别人离婚不是都这样做吗?为什么她离婚之后却只觉得胸闷,很压抑。
严漠臣最后的眼神,她想,这一辈子她可能都不会忘记。
终究,还是曾经用整个生命去爱过的男人。
现在的向婉是一个很知道自己该做什么的女人,即便心疼严漠臣,但她清楚那也并不是爱。即便断了,那么就要断的干干净净,再去给他迟来的关怀,除了让严漠臣抱有无妄的希望之外,没有任何好处妲。
而且她现在怀孕了,就算伤感也不能维持太长时间。为了宝宝,她也要快点振作起来。
第三天,向婉将剧本全部修改完成,寄给宁善后,宁善看了也觉得很满意禾。
莫清炀不知从哪里听来的消息,非要在从中插一杠子,说要投资,可向婉想的却是能自己真正的监制一部电影。可是思来想去,向婉还是答应了莫清炀的提议。一是因为他开出的条件太好,二是因为她现在经验不足,自己亲自全权处理恐怕会有不当之处。
这部电影是她的工作室第一部作品,而且宁善和洛浅浅都在其中投入了大量心血。她总得要为别人的努力付出而自责。
这天,向婉在洛浅浅的照顾下,时隔几年后第一次回到盛世。
看着和几年前相差不大的大楼,向婉心里也有些复杂。当初从这里离开也只不过是一两年左右的事情,现在物是人非,也只有这些死物还维持着曾经的繁华鼎盛。
门口的保安见到向婉,很是恭敬。对方早也不是向婉认识的人,但现在她却成了这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大人物了。
一路上,向婉也见到了曾经个一起相处过的几个艺人,彼此都点头微笑,每当对方想要凑近一步拉拢关系的时候,准会被向婉以微笑拉开距离。
向婉循着记忆来到了会议室,一推开门就见到乌压压的一大片人。她只记得自己还是小演员的时候,为了迎接宁善这样的大人物,他们都过来凑过热闹,只是没想到现在被当做猴子一样观赏的人,变成了她。
今天的向婉并没有刻意打扮,因为她有自己的服装赞助商,所以每次出来都会尽量穿着赞助商提供的衣服。
今天她的打扮是穿了一件赞助商特意请设计师为她设计的木耳边蓬蓬裙。裙子下摆层层叠叠的,每一层都是不同颜色,好似漂亮的彩虹一般。上面是无袖的设计,只是肩部位置特意用海绵加固,托得很高,也显得她很有气势。
向婉的脚下是一双一字带平底凉鞋,唇上涂着和脚下的鞋相得益彰的同色系唇彩,整个人又精神还很夺目。
几乎她一出场,就察觉到了这些人落在她身上的眼神,那种目不转睛带着研究和惊艳的眼神。
“快坐吧。”莫清炀这位大老板见她来了,也亲自站起来为她拉开一边的椅子。
他进来一早来上班,就嘱咐秘书室里的人将他自己的皮椅搬到会议室来。他知道怀孕的人,尤其月份大了,就很容易下半身水肿。这里的椅子都不太舒服,也只有他的那把即便坐起来时间长了也不会觉得难过。
而莫清炀这一番嘱咐让秘书很是吃惊,但莫清炀只将自己这种行为解读为‘照顾自己的侄子,而非侄子的妈’。
向婉坐下前,向莫清炀点头示意感谢。
男人立刻一笑,似乎很高兴自己被赞赏了。
“夏小姐,这是我们刚刚拟出来的合约,请您看一下。”
听到熟悉的声音,向婉抬起头,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
白雅是莫濯南亲自带出来的学生,对向婉曾经也非常关照。向婉想到从前的事,看向白雅的时候就多了几分客气。
条款和她之前同莫清炀谈的相差无几,说实话,这样好的条件简直就像是天上掉馅饼一样,如果不张开嘴接着,还真的就是白痴了。
向婉草草的看了一遍之后,对白雅说:“条款很明确,只是其中说要将女二和女三的角色交给盛世来安排,我不太确定我会喜欢盛世的安排。”
白雅是个明白人,向婉虽然说话婉转,但她也明白向婉的意思:“这点我明白,虽然说是盛世全权负责,但也要通过您的点头才行,毕竟您是制片人加编剧,对角色的理解您会比我们更透彻一些。”
“对了,这是我们人选的名单。”白雅交上来一份名单。
向婉看了一下,上面有几个人她很熟悉,也被盛世列为很热门的人选。向婉看过后很平静,并没有什么异样,点点头,说:“那就安排试镜吧。而且,不只要我同意,宁导对这些角色的人选也要过目。到试镜的时候,提前通知宁导吧。”
白雅点点头,向婉回头跟身后的洛浅浅说了句话,洛浅浅连忙拿出钢笔交给她。
向婉和莫清炀在合同上分别签上了彼此的名字,盛世的摄影师连忙将这一刻记录下来。
该完成的
仪式也完成了,该走的过场也走过了。
向婉起身告辞,莫清炀想送却被向婉拒绝了。
她和洛浅浅两个人走出会议室,等电梯的时候听到有急匆匆而来的脚步声。
“夏小姐!”
向婉听到声音,徐徐回过头,一个女人小跑到她面前,气喘吁吁却丝毫不损美丽。
她眼中划过一丝了然,没有出声,等待对方说出自己的来意。
“夏小姐,我看过你的剧本了,里面的角色我真的太喜欢了。”女人一开始还算扭捏一些,但最后索性一咬牙把话全说了出来:“之前我和夏小姐是有些私人恩怨,但那时候是我不懂事。这个剧本我是真的喜欢,我也有信心将里面的角色演活。只要夏小姐不嫌弃,就算是女三号女四号我也可以演。”
向婉看着她半晌,没有太多的表情,沉了沉后,说:“那就把精力放在试镜上面吧。如果你表现出色,我会很高兴你出演我的剧本。”
女人眼中划过一丝惊喜。
向婉点了下头,电梯这时候也打开了,带着洛浅浅,两人进了电梯。
洛浅浅看了几次向婉,终于忍不住说:“当初你还在盛世的时候,乔菲给你使了多少绊子。如果是我的话,就算是丫鬟也不给她演。你干嘛说那种类似尽释前嫌的话?”
向婉瞥了一眼愤愤不平的洛浅浅,倏地有些想笑:“乔菲最近这一年也迟不了不少苦,而且比金子最珍贵的是什么?是浪子回头。而且你也不会否认,乔菲在演戏方面的确有点天赋的,不是吗?”
洛浅浅张了张口,半天没说出什么话来,后来白了向婉一眼,气呼呼的说了一句:“就你最能狡辩!”
电梯叮的一声到达了一楼大堂,向婉忍住笑,睨了眼洛浅浅后,扶着肚子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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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中午吃饭的时候,向婉约了selina出来叙旧。
洛浅浅为她订了一间楼外楼的四楼包厢,恰好可以看到一楼的广场和喷泉。
selina到的时候风尘仆仆的,显然刚从画廊里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