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夜绝尘还是一个自幼就养尊处优,身份尊贵非凡的王爷。

“我也相信只要有夜绝尘在,他是不会让九儿出事的,可没有确定九儿是否安全,我无法真的安心。”伊律瑾在梦里,只看到了伊心染一个人,她的身边并没有夜绝尘的身影。

纵使他们夫妻感情深厚,通常情况下都在一起,但也不能保证他们时时刻刻都形影不离的。

就算他们时时刻刻都形影不离,也不能排除有人故意要分开他们,各自对付的可能性。

因此,伊律瑾才会显得如此的烦躁且心绪不宁。

他们夫妻两个要是在一起,他有绝对的理由相信,谁也无法伤他们分毫,怕就怕有人故意分开他们,采取逐一击破的策略,如此,是要吃大亏的。

“那主子的意思是…”

“暂且按兵不动,静待消息。”伊律瑾抬了抬手,打断傅利的话。

在夜国的时候,他就借着伊心染唯爱经典的财力,暗中派人在南国派兵买马,精心的策划布局,如今成效已经很是显著。

为了获取更多更大的利益,不单只有唯爱经典在南国十来个大城池开起了分店,他暗让人经营的产业也经过伊心染改动之后,一跃成为摇钱树,为他赚取了庞大的金钱。

有了足够他挥霍的钱财,做起事来也得心顺手许多,加之他手握龙脉的秘密,南皇要拉拢他,许皇后亦是如此。

虽说他遇到的刺杀暗杀多不胜数,但也从另一个方面说明了一个事实,那就是他伊律瑾,已经有了撼动南国的资本。

距离他登上那个最高的位置,成为伊心染的靠山,整整提前了近一年时间。

开心高兴的同时,他更多是心疼。

原本这些都该是他这个做哥哥做的,可是却让伊心染那个做妹妹的帮他都做了。

哪怕她离开夜国,前去血月城,心心念念的还是他这个哥哥,把能为他做的安排与准备都做足了,让他全然没有后顾之忧。

一路上,她也时常跟他联系,为他的计划提出一些有力的意见,让他的路走得更顺畅。

此时回想起来,那时候的她,有种仿佛是在交待身后事的感觉。

这个突然冒出来的想法,再一次惊出伊律瑾一身的冷汗。

“再等两天,如果没有收到九儿传来的消息,本皇子要亲自去一趟血月城。”

他的妹妹,谁也别想动。

谁动,他便跟谁拼命。

“可是…。”眼下的局势虽然紧张,处处都透着诡异与危险,但距离成功也仅有几步之遥,只要把握得当,南国便会易主。

可是在这个节骨眼上,伊律瑾一旦离开,前面布署安排的一切就要付之东流,往后再想重来,又不知道要等多久。

然而,他们也说不出劝阻的话来。

公主是主子的亲妹妹,唯一的妹妹,更是一心一意全力支持主子争夺皇位的人,如果没有公主,主子想要走到今天这一步,恐怕还要晚上两到三年。

面对这样的情况,他们什么都不能说。

“没有可是,要是没了九儿,我要这皇位又有何用。”

“属下该死,请主子责罚。”

“不管主子要做什么,属下都誓死听从。”两人都悠悠轻叹一口气,单膝跪在地上,语气万分恭敬。

“本皇子就算离开一段时间又如何,属于本皇子的东西,谁也抢不走。”

南国皇位,他誓在必得。

亲自前去血月城,虽说会使得他的计划延后,但也仅仅只是延后罢了。

待他归来,总有办法重新夺回来。

“请主子下达新的指示。”

“这两天会很忙,要安排的事情也很多,你们可做好心理准备了。”

“早就做好了。”

“呵呵,那很好。”

九儿,再给哥哥两天时间,哥哥会亲自去找你,然后带你回家的。

两天,看来他唯有不眠不休,彻夜安排布署,以免自己离开之后,好不容易打下的‘江山’都被人毁掉。

做了那样的梦,就像压了一块巨石在心里,他哪里还有半点的睡意,倒不如借着其他的事情,让自己忙碌起来,心里也不至于太难受,太压抑。

【V179章】许后的困境

更新时间:2014-8-2023:34:56本章字数:4424

凤宁宫

“奴婢参见三皇子殿下,殿下万福金安。”

伊靖宇一袭青色长衫,金冠束发,五官清秀,面容俊朗,此时却是阴云密布,一双狭长的鹰眸更是闪掠着骇人的冷意与凌厉,好似一头蓄势待发的猛兽,紧紧的盯着他的猎物,恨不得立马就扑上前去,将之撕成碎片。

他直接无视了一路上向他不断行礼问安的宫女,大步流星的朝着正殿走去,浑身都散发着一股无法抑制的焦躁情绪。

那凌厉的眸光扫到谁,谁就不自觉的直打哆嗦,只盼着自己的存在感低一点,再低一点,没有存在感就最好了。

“三皇子万安。”

在南国,太监宫女的服饰都有统一的规定,同时也是区分他们身份的特征之一。

太监的衣服主要分为三种,一种是总管太监所穿的深蓝色太监服,领口跟袖口都绣着三道云纹,而胸口则是绣着一种古老的图腾;一种是大太监所穿的天蓝色太监服,只有腰间跟袍角绣着云纹;一种就是普通小太监所穿的太监服,是最为普通不过的蓝色,纯净的蓝,没有任何的修饰。

宫女的服饰较之太监要稍微丰富一些,同样是分为年长嬷嬷所穿的,姑姑所穿的,以及小宫女所穿的。

嬷嬷的衣服是统一的湖蓝色,姑姑所穿的衣服颜色略微要鲜艳一些的蓝绿色,小宫女的宫服则有粉红跟粉蓝两种颜色。

衣服的颜色是特定的,但衣服上的图案却是可以自己动手加以改动,对此并没有特殊的要求。

因此,当穿着一袭以蓝绿色为底,用丝线勾勒出几朵荷花形状图案的清平姑姑站在殿外对着三皇子伊靖宇福身行礼问安时,一直不管不顾往前走的伊靖宇,总算是停下脚步,抬眼看了她一眼。

这个女人是母后身边的红人,哪怕是身份尊贵如伊靖宇,也不得不卖她三分薄面。

毕竟,他不是那个时时刻刻伴在许皇后身边的人,他也防不住某些人在背后嚼他的舌根不是。

对于这类说得上话的女人,自然是拉拢比得罪,对他有利得多。

至少,他不用担心有人会在他背后捅刀子。

“清平姑姑请起。”纵使心中百般的不耐烦,但伊靖宇面上却未表现出分毫,举止得体的虚抚了清平姑姑一把。

他只需要对这个女人表现出几分假意的敬重,便能换得她对自己的好感,从而在母后的耳边适时说他几句好话,这样的买卖伊靖宇自是喜欢的。

其实,伊靖宇也真得太多了些。

就算他对清平姑姑不好,哪怕是甩脸色给清平姑姑瞧,后者也不敢对他怎么样。

说到底,她不过只是一个身份低贱的奴婢,她所想要的荣华与富贵,前提都建立在她所要依靠的人身上。

因此,只有将伊靖宇推上皇位,让他成为皇帝,而许皇后成为皇太后,她的身份才会越发的水涨船高,得到更多的荣耀与权利,凌驾于更多的人之上。

所以,哪怕她是真的心里不痛快,也只能咬牙忍着。

谁让她天生就不是做主子的料呢?

“不知娘娘醒了没有,且让奴婢让进去看看再唤三皇子可好。”在皇宫内院里呆了数十年,不管曾经再怎么善良,都已经变得心机深沉,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清平姑姑也瞧得明白,心里跟明镜似的,对着伊靖宇点了点头,轻推开殿门走了进去。

许皇后是什么性情,作为她儿子的伊靖宇心知肚明,来时的急躁情绪已经被他压了下去,心态也平和了不少。

只是一想到伊律瑾,他就恨得牙痒,气不打一处来。

约莫过了一刻钟左右,就在伊靖宇快要耐不住性子,要冲进殿内时,里面传出清平姑姑的声音,“娘娘请三皇子进来。”

轻掀袍角,伊靖宇大步走进殿内,对着端坐在主位上,雍容华贵,面容姣美的女人,他的母后恭敬的行礼,沉声道:“儿臣给母后请安,母后万福。”

四月里的天气,仍就微微有些凉,但冬装却已是换下,穿上了颜色鲜艳,复有生命力一些的春装。

许皇后斜坐在主位上,手肘轻抵着矮几,半托着下巴,一袭绛红色的凤袍衬得她肤白胜雪,气势逼人,金色的丝线绣出的五尾凤凰栩栩如生,华丽又尊贵非凡。

她半瞌着眸子,精致的妆容让她看起来多了几分妩媚的气质,无从判断她的年龄。

“你怎么来了?”许皇后看也没看伊靖宇一眼,语气冰冷,仿佛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

可以说,自从伊律瑾离开南国,前往夜国的那一天开始,她就没有过过一天的安稳日子,心情一度的压抑,脾气也越来越暴躁,就像一个火药桶,一触就要爆。

从南国到夜国的路上,她以为是除掉伊律瑾最好的时机,谁曾想她派出去的人,一次比一次的厉害,结果都让伊律瑾平平安安的脱险了。

也正是在那一次次刺杀失败之后,许皇后渐渐意识到,原来一直以来都是她小瞧了伊律瑾。

他,竟然隐藏得如此之深。

那么多年,他就一直在她的面前演戏,一直在所有人的面前演戏,几乎就欺骗了所有的人。

让所有人都觉得他没有任何的威胁,就是一个扶不起来的阿斗,然而,他们都错了。

伊律瑾,他的身上有着浑然天成的王者之气,那是真龙天子的气度,而她的两个儿子,一个也比不上他。

这让许皇后如何能不气,如何能不怒。

其实,在她的心里,从未放下过对伊律瑾的戒心,在去夜国的路上派人刺杀他,也是存了心想要试探,以便找出幕后支持他的人,或者是属于他的势力。

然则,伊律瑾没有给她那样的机会,他将自己的一切都隐藏得太好,连一丝痕迹都没让她找着。

他那般隐忍着,哪哪处处受制,被人嘲笑,被人奚落,都不曾表现出什么,刺杀失败之后,许皇后也以为,他是实力不够才一再隐忍不发。

可为何,从夜国回来之后,伊律瑾就开始一反常态,不再隐藏自己的实力,而是处处高调。

是谁,让他有了那样的底气?

九公主伊心染么?

带着满心的疑问,许皇后一再的查证,总算是有了些许眉目,整个人却越发的阴沉得厉害了。

凤宁宫中伺候的太监宫女,时时刻刻都紧崩着一身皮,生怕一个不小心惹到许皇后,立马就会没命。

“母后,伊律瑾那个贱人太过份了,父皇又处处偏坦他,咱们要是还不想办法除掉他,以后可就真的没地位可言了。”

不是伊靖宇沉不住气,也不是他脑子不够聪明,而是他真的快要被伊律瑾给气死了。

“你有办法除掉他?”许皇后终于正眼瞧了自己的儿子一眼,也坐正了身子,凌厉的眸光落到伊靖宇的身上,让他不自觉的心底升起一股寒意,不动声色的往后退了一步。

“儿臣就是没有才来请教母后的。”朝中半数以上的大臣都明里暗里的靠向了伊律瑾。

反观他这个皇后嫡出的皇子,偏偏越发的不受重视,叫他如何甘心。

“没用的东西。”

“今日早朝,父皇虽然没有明说,但已经有意暗示将要立伊律瑾为太子,儿臣这些年好不容易埋下的暗桩,也被他连根拔起,偏偏儿臣还不能出声,否则父皇震怒,只会引火烧身。”

若非如此,他也不会如此生气,如此愤怒,险些失去了理智。

近一年来,他清楚的知道,他的父皇跟母后斗得很厉害,双方势均力敌,保持着一个微妙的平衡,谁也不敢妄动一步,就怕一旦失手,会让对方全力压制,再无法翻身。

然而,伊律瑾的改变,使得原本保持着平衡的天平,斗然间出现了倾斜。

伊律瑾偏向了南皇,而许皇后便身陷困境之中。

否则,以她的心性,断然不会毫不掩饰自己对伊律瑾的必杀之心。

不管怎么说,她是一国之母,总不能完全不顾及自己的名声,沦为百姓口中的恶毒皇后,容不下其他的皇室子弟。

伊靖宇深知他的母后是怎样一个女人,对她表面上顺从得很,心里却留着不可突破的防线。

现在的他太弱,不得不依靠许皇后,只有依靠着她,南国的江山才有可能落到他的手中。

即便皇位离他还很远,在他心里也是防着许皇后,以及许皇后母家的,毕竟,他想做的是一个真正手握生杀大权的皇帝,而不是一个傀儡皇帝。

他不愿处处受许皇后的制约,因此,在他心里许皇后不过只是他成功路上的踏脚石。

是他登上皇位,必须要依靠在的棋子之一。

“你说什么?”立伊律瑾为太子,许皇后以为自己听错了,激动得一下子站了起来。

见识过伊律瑾的种种能力与魄力之后,许皇后不得不承认,伊律瑾比起她的两个儿子都要出色太多,绝对是个做皇帝的料。

只可恨,他不是她的儿子。

只可恨,他是她最恨那个女人的儿子。

所以,他越是优秀,她就越是想要毁掉。

“父皇有意要立伊律瑾为太子。”伊靖宇并不相信南皇真的愿意放下自己手中的权利,在他的心里,没有什么比皇权更为重要的,哪怕是他的亲生儿子们。

要不然,这么多年,南皇跟许皇后也不会斗得这么厉害。

只是伊靖宇怎么也想不通,到底是伊律瑾拿出了什么,竟然让得南皇如此偏坦他,处处护着他。

“该死的。”许皇后一声低咒,脸色越发的阴沉,早知会有今日,当初她就不会留下他们兄妹的性命。

早早了结了他们,也省得今日麻烦。

现在的她,就好像困在一个局里,无法安然脱身。伊律瑾的动作越来越大,越来越频繁,前几天才毁了她一大部分的暗棋,让她损失惨重。

南国龙脉之谜,果然是握在伊心染那个贱丫头手里,真可恨,真可气。

若非是他手握龙脉的秘密,南皇又怎会偏帮于他。

虽然南皇明面上是帮着伊律瑾的,但又不会让他太过打压她的势力,他要做的就是,一方面压下她的气势,另一方面又不能让伊律瑾的势力太过强大。

一旦伊律瑾强大起来,南皇会担心控制不住他。

如此,他便得不偿失了。

许皇后如今的困局,真是不好解。

她以为,将伊心染远嫁到夜国去,她会受尽欺凌,怎料她会那般深得战王夜绝尘的喜爱,从而成为伊律瑾的一大助力。

此时的她,身在局中,真真有种悔青了肠子的冲动。

【V180章】医术卓绝上

更新时间:2014-8-2023:34:57本章字数:3988

一个可怕的梦境,让得伊律瑾如同惊弓之鸟一般,一颗心提在嗓子眼,怎么也不能释怀。

对他而言,并非是看重那高高在上的皇权,才不顾一切的想要去争,去夺那个位置。在他心里,真正看重的是他与伊心染之间的兄妹之情,他想要坐上那个位置,想要手握大权,主宰别人的生死,不让任何人操控他们的人生。

所以,他要成为伊心染的靠山,如此,才能护她一世周全。

如果没有了她,那他就算赢得了那个皇位,也没有什么意义,不过只是让别人又畏又惧罢了。

自从他们的母妃去世,他们兄妹相依为命,每天都在别人的嘲笑奚落,排挤刁难中艰难的过活,没有人能体会他们之间那份无人可以替代的兄妹之情。

在这个世界上,唯有他们彼此是不能被替代,不能被取代的,也只有他们自己才明白那份情有多深,有多浓。

他们曾经是彼此活下去的动力,是彼此相互的依靠,他依赖着她,她也依赖着他。

不管时间如何流逝,在他们的心里,不能允许任何人伤害他们彼此。

这份兄妹之间,远远不是别人所能理解的。

当然,伊律瑾也不奢望别人能体会,能理解。

两天时间,他一方面静静的等待伊心染的消息,另一方面加紧布局与谋划,至少他要确定,在他离开南国之后,他好不容易积累起来的一切,不要全部付诸东流。

那些都是他的心血,同时也是伊心染的心血,虽然她出自嫁之后再不曾回到过南国,然,她的心与他同在。

他现如今在南国的地位,与他握在手中的权利,至少有一半都是属于伊心染的。

若是没有她,他不会走得这么快,走得这么稳,提前近一年时间,达到现在的规模。

眼下一切的一切,都有着伊心染的功劳,是不能被人所遗忘的,他自己则是更加不能忘。

在伊律瑾决定出发前去血月城寻找伊心染的第二天,他特意赶在早朝前去南皇的寝宫求见他,与南皇达成了一个协议。

依照南国目前的行势,他离开是相当不明智的决定,早前做下的很多安排都将付之东流。然而,他有不得不离开的理由。

因此,哪怕那些心血都要白白的浪费掉,他依然决定离开。

南国的皇位他是势在必得的,既然南皇想要他握在手里的龙脉之秘,那他也乐得以此为诱饵,看看最后究竟谁是谁的棋子,又究竟是谁利用了谁。

从一开始,他们这对父子就是彼此利用的关系。

往后会如何,也不是伊律瑾真正关心的问题。

在他的世界里,只要关心伊心染一人就好,其他人的生死,与他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他要离开是板上定钉的事情,他要做南国的皇帝也是不争的事实。

如何才能名正言顺的登基称帝,前提就是让南皇立他为储君。

如此一来,不管往后南皇是如何退下皇位的,他都会是南皇昭告了天下的未来储君,下一代南国的皇帝。

伊律瑾心知胆明南皇内心里的盘算,他定是在想,暂且册立他为太子也无妨,反正在他得到龙脉之后,再下旨废立太子也是很容易的。

南皇有这样的心思,伊律瑾自然也有应对之策,真要到了那一步,就要看他有没有那个能力废立他这个太子了。

反正从始至终,伊律瑾想要的就是太子这个头衔,其他的他也没想要。

只要他顶着这个头衔,哪怕是离开了南国,待他再次归来,南国即便是发生了什么他未曾预料到的情况,至少他太子的身份是名正言顺,不可逆转的。

这样,即便以后他用武力争夺皇位,也不至于失了民心。

那日早朝,南皇心中迟迟未下决定,只是在群臣面前,有意暗示将要册立他为太子。一时间,前朝的风向就变了,百官也低声议论起来。

三皇子伊靖宇跟六皇子伊瑞航的脸色可说是‘刷’的一下全变了,要是眼神能杀死人,估计他早就没有全尸了。

而他不动声色的,坦然接受了所有人的注目,无悲无喜,瞧不出半点情绪的波动。

聪明如他,怎会不知那是南皇在有意试探于他,他也不怕他试探。在他眼里,自他跟伊心染母妃去世,他对他们不闻不问,任由许皇后欺负他们兄妹之后,南皇在他眼里,便不再是他的父皇,而是一个陌生人。

与其说,那是他们父子之间的一个协议,倒不如说那是他们之间的一个交易。

一个各取所需的交易,暗地里隐藏着不知多少的弯弯绕绕,勾心斗角,阴谋诡计。

他以南国龙脉的归属,换取南皇册立他为太子,并且昭告天下。

继第一天早朝试探之后,许皇后一派倒是沉得住气,竟然隐忍着未曾对他出手。经过那么多天的探查,许皇后也算是弄清楚,为何南皇如此偏帮于他。

虽然许皇后也很想得到南国龙脉,但她却深知,他是没有可能与她合作,更不可能投向她那一边。

因而,她也不曾向他示好,而是一心一意,且毫不掩饰的想要除掉他。

第二日早朝过后,南皇如他所愿,御笔亲书写下册立他为太子的诏书,旋即昭告天下,在皇城掀起一阵风暴。

从此,他伊律瑾的名字,写入皇室宗族,真真正正的成为南国储君,南国下一代的帝王。

哪怕他身处皇宫,自诏书下达,他尚未回到景澜宫,就在御花园里遇到接二连三,明目张胆的刺杀。

幕后之人是谁,用脚趾头都能想到。

偏巧这个时候,南皇保持了沉默,听之任之,似乎全然不关心他的死活。

伊律瑾也明白,南皇是想借此平衡他与许皇后之间的势力,以便在他们斗得两败俱伤之后,轻轻松松的坐收渔翁之利,同时也想借许皇后之力,看清楚他究竟握有多少力量,是否足以与他相抗。

若是不能,兴许他会继续由着他,慢慢的观察。

若是能,只怕他就会腹背受敌了。

不得不说,伊律瑾做了一场豪赌,他在赌南皇的作为南国一国之君最后的尊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