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便是一场你追我赶的斗争,夜绝尘在南荣昌的身上下了蛊,想要找到他的行踪,直接催动他体内的蛊便可达到目的,然而他却并没有如此做。

经过短暂且激烈的几次交锋之后,仿佛激起了夜绝尘强烈的征战欲,他如同一只血统高贵,优雅恣意的波期猫,踩着悠闲的步子,眯着深邃的眸子,睥睨着他的猎物,肆意的,张扬的算计着,只等一点一点蚕食掉他的猎物。

那一只,同样狡猾的老鼠。

他似乎很有耐心,一点都不着急,他要做的是一举歼灭他的敌人,将他的敌人逼入绝境,不留任何的退路。

交手对碰间,南荣昌满心以为他手底下的人很厉害,也觉得夜绝尘不过如此,防守在严密又如何,他的人不一样渗透了进去,并且打探回了他所需要的情报。

第一战正面交锋之后,他的人看似全都被肃清干净,可实际上又如何呢?

那一批按照他的指示,不管发生任何事情都不许有任何行动的属下,被完整的保留了下来,为配合他展开其他的行动,为再迎他重回皇城,做了暗夜里的眼睛。

只要那些人还在,只要他们的身份不暴露,那么南荣昌就有反败为胜的信心。

然而,他很聪明,但夜绝尘也不是傻瓜。

又岂知,那些放出的情报,到底是真还是假呢?

又或者,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谁能说得清。

“出来。”

“属下参见王妃,王妃万福。”黑色的斗蓬下,秦风无趣的摸了摸鼻子,他又一次刚靠近伊心染就被发现了。

“要想不被别人察觉到自己的气息,你就要把自己当成是一个死人。”因为只有死人,气息才会真正的消散,不被人察觉。

但凡是活人,不管你如何隐藏自己的气息,都是有迹可寻的,没可能做到完全的隐藏。

“谢王妃指教。”秦风微怔,脑海里掠过一抹亮光,似是想明白了什么。

他就知道,每次跟王妃谈完话,不管在什么方面,自己似乎都能有所悟。

“吩咐你们打探的事情有眉目了吗?”

“回王妃的话,属下已经按照王妃的布署,在血月城神不知鬼不觉的安插进去一百人,但若想要进行计划的第二步,可能需要再等一段时间。”

伊心染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并未说话。

“血月城似乎很奇怪?”说到这里,秦风的表情就真的很是奇怪,还好有斗蓬遮着,除了他自己别人倒也瞧不到。

“怎么奇怪了,说来听听。”在并不怎么和平的飘渺大陆,血月城不但能在前朝尚存之时就超然物外的存在,更在四国鼎立之时,依旧完好无损的保存下来,又怎能以寻常的眼光去看待。

若是没有些本事,血月城只怕早就不存在了。

对于秦风说血月城奇怪,伊心染不置可否。

毕竟,她不曾去过血月城,纵观夜国皇室对血月城的史书记载,都不过只有寥寥数语,足见其神秘。

不管血月城如何神秘莫测,就算是龙潭虎穴,她也要进去闯上一闯。

“大统领传回亲笔书信,请王妃过目。”

秦风郑重的从袖中取出一只铜管,恭敬的递给伊心染,心中涌上各种想法。

他们三千隐卫皆是直接听从伊心染的调动与号令,但伊心染很是信任他们,有什么情报传送回来,并不会直接就送到伊心染的手里,而是会经过三大统领筛选,而后才会第一时间送到她的手中。

单就这份气魄,也是许多上位者不曾有的,也不敢有的。

伊心染敢如此放权出去,也正是她自信的一种表现,她对她的手下有着绝对的信心。

俗话说,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她既然选择相信他们,那她就不会怀疑他们,当然也会将手中最大的权利放给他们,方便他们行事。

当然,她也最是憎恨别人背叛她。

一经发现,她会让那人后悔生出到这个世上,也让他知道,背叛她绝对是个错误,求生无门,求死亦无路。

“有意思,真有意思。”看完纸上的内容,伊心染突然笑了,清澈的水眸里燃起浓浓的兴趣。

来到异世,恢复记忆,认清楚自己的心,已经很少有什么事情能勾起伊心染莫大的兴趣,让她有种全身血液都为之沸腾的感觉。

那是一种从心底燃烧起来的火热欲望,一种强烈到心都为之颤抖的战栗,想要将一切都踩在脚底下的征服欲。

不是男人才具有野性,具有攻击欲,征服欲,女人也有,只是鲜少有事情会触发埋藏在心底的那份疯狂与野性。

显然,伊心染就是那样的一个女人,她有理性,但也极具攻击性。

一旦有什么让她产生了浓厚的兴趣,那她便会不惜一切代价,探寻出一个结果。

纸上的内容并不复杂,只说血月城并非外界所知道的那样,也并不是没有人能混入血月城,实际上大统领在血月城中发现了几方势力。

除了有四国里面,较为强悍的势力之外,其中也不乏有江湖人士存在。

能让伊心染都惊疑,并且产生浓厚兴趣的,当然并不是以上两点,而是大统领所说的‘血月城并非是血月城’这一句话。

如果血月城不是血月城,那么就真的好玩了。

这不由得让伊心染猜测,多番势力都潜入的血月城,其实根本就不是真正的血月城所在。

换句话说就是,血月城很有可能分为两个部分,一个是混淆视听的替身,一个则是真正的血月城。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真亦假,假亦真,几乎就要骗过了所有人。

“你且传信告诉大统领,让他吩咐手底下的人,停止所有行动,静待新的指示。”

“属下明白。”

“最多再有半月,本王妃就会亲自前往血月城,这段时间就让他们静下心来,安心练功提高自己。”

“是。”

“东方雾是个聪明人,也惯是会演戏的,本王妃不相信以他之能,会不知道血月城中渗透了那么多方的势力进去,他不动必然有他的考量,但咱们的人可不能白白损失了。”

听得伊心染这话,秦风惊出一身的冷汗,也算是间接解了他心中的疑惑。

秦风虽没跟东方雾正面交过手,但他手底下的隐卫跟东方雾带来的人有所冲突,自然也能了解一些对方的作派。

“在跟随东方雾前去血月城之前,他断然是不会允许那些势力存在的。”

有些话,伊心染并没有说得很明白,但秦风却是听得很明白。

他所要下达出去的命令,必须是最高指令的,且任何人不得擅自行动,否则杀无赦。

“可有南荣浅语的下落了?”提到南荣浅语,伊心染就会不由自主的想到太子夜修杰。

那个男人其实也挺可怜的,错爱一场,便是一生。

也罢,那个男人是储君,将来是要做皇帝的男人,他若是个情痴,心中只真爱一人,也无法坐拥三宫六院,反倒惹来无尽的麻烦,得不偿失。

在他的生命里,曾经倾尽一切的爱过一个女人,有一段幸福并着疼痛的回忆,已是足够,至少他的人生没有遗憾了。

也可说,他的错爱成就了他。

“属下正是为此而来的。”

“那便是有她的消息了。”伊心染挑了挑眉,她倒是有些时间没见过那个女人。

自元宵晚宴之后,她与她便不曾见过了。

不过,伊心染是个小心眼的女人,也是个很爱记仇的女人,对于伤害过她的人,又怎能让她痛快的活着。

更何况,对方还是曾经觊觎过她男人的女人,新仇加旧恨,不把她踩进地狱里永超生,那怎么对得起她。

“消息是从药铺里来的。”

“说说看。”

“那天晚上,太子跟太子妃大打出手,两人皆是受了伤,后来随着太子妃的逃走,线索便是断了。”

秦风小心翼翼的瞄了眼伊心染的反应,见后者脸上啥表情也没有,继续又道:“十天前,有隐卫来报,说是发现一个年轻的妇人接连几天出入同一家药铺,且购买的药材都是以调养内伤为主的,于是便特别留意了她。”

南荣浅语重伤逃出城,既然她身上有伤,就必然会想方设法从药铺里买药疗伤,因此,秦风特意吩咐手下的人盯紧城中各大大小小的药铺。

果不其然,有了新的消息。

“那年轻妇人是城外一个山村里的,家里非常的穷,平时连看大夫都看不起,更别说是买那些可供调养内伤的珍贵药材。”

“可有前去证实,她是否就藏身在那山村里。”

“属下正欲禀报王妃之后,亲自请去探查一番。”南荣浅语能从夜修杰的手中成功逃脱,就说明她武功不弱,秦风断然不会让他的手下前去送死。

“你将这个消息悄悄透露给太子的人,看看太子会有何动静,咱们就在后面跟着。”

私心里,伊心染是同情夜修杰的,可同样的她必须看着夜修杰表一个态。

否则,她又如何能甘心帮他。

“属下明白,这就亲自去安排。”

“小心仔细一些,我可不想羊肉没吃着,反倒惹来一身的骚。”

“王妃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去吧,一旦太子行动了,你就发信号给本王妃。”

“是。”

美景端着茶水点心刚要走进园子的时候,正好看到伊心染在跟秦风谈话,她便安静的候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

虽然伊心染做的很多事情都不曾跟她们说过,但她们是知道伊心染手里握有三千隐卫的。

那天,王爷可是当着她们的面,将调动隐卫的令牌,亲手交给王妃的。

因此,看到伊心染跟陌生的男人接触,且那人对伊心染态度恭敬,美景也就没多想。

主子的事情,她们做奴婢的并不会多嘴多舌。

“王妃,茶跟点心都凉了,我去换热的。”

“不用了,咱们一会儿去其他地方,咱不风雅了。”

美景端着盘子,噗哧一声笑了出来,“王妃要出门么?”

“嗯,带着你跟良辰一起出去。”

“王妃真好。”

“小嘴真甜。”良辰美景都是会武的,有自保的能力,不是普能的暗卫,而是按照丫鬟的标准备培养出来的。

自伊心染进入战王府,她们便伺候在侧,是除了雪芷孤霜之外,跟伊心染最亲近之人。

对她们,伊心染也很是信任。

“南姐姐,你要走了吗?”

“是啊,姐姐要走了。”南荣浅语收拾着自己的东西,其实她也没有什么东西可收拾,不过就是花娘这几日为她买回来的换洗衣裳。

以前的她,要什么没有,是瞧不上这种衣裳的,可现在的她,没有选择的余地。

逃命都来不及了,哪里还顾得上吃的穿的,有就觉得不错了。

“小宝舍不得南姐姐走。”娘亲只有他一个孩子,村子里其他同龄的孩子都嫌弃他是一个没爹的孩子,都不愿意跟他一起玩耍,他其实很是孤独。

好不容易有了个南荣浅语,愿意陪他说话,不嫌弃他,小宝当然舍不得她离开。

可是小小的他心里明白,一旦南荣浅语的伤好之后,她就会离开这里的。

“小宝要乖,要听你娘亲的话,如果以后有机会,南姐姐会回来看你的。”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以后,如果她还能活着,那么她一定会再回到这个小山村。

在这里的半来个月,南荣浅语觉得过得很踏实,哪怕粗茶淡饭,但觉温暖如春。

“小宝相信南姐姐。”

“呵呵,小宝真是乖孩子。”南荣浅语轻抚着小宝的脸蛋,这孩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这些天因为有她拿银子,他们母子跟着她一起吃,气色都红润了许多,脸上也长了些肉,看起来越发的讨人喜爱了。

寒冷的冬日里,有了新棉衣穿,新被子盖,再也不用受冻,对于花娘母子而言,是最大的幸福。

这也让得他们对南荣浅语很是感激,感谢她让他们吃饱穿暖,不用忍饥挨饿。

“南小姐,我、、、我马上就做好饭了,你吃了再走吧。”花娘望着美丽动人的南荣浅语,连话都说不利索。

“南姐姐陪小宝吃最后一次饭吧。”

南荣浅语本想拒绝,可是对上小宝期盼的双眼,她只得轻点了点头,柔声道:“好。”

“南姐姐真好。”小宝放开抱住南荣浅语胳膊的手,欢快的蹦跳着,小脸上满是愉悦的笑容。

饭后,南荣浅语从身上拿出五百两的银票递给花娘,柔声道:“拿着这些钱去做点儿小生意,然后换个地方住,再送小宝去学堂吧。”

花娘不住的摇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不停的摇着手。

虽说是她们母子救了南荣浅语,但她对她们的帮助已经很多,她是万不能再拿她的银两。

“我很喜欢小宝,这些银两算是我给他的,给他一个好一些的环境,他要是能上学堂,以后会更聪明的。”南荣浅语拉过花娘的手,将银票重重的放进她的手心里,“你一定要对小宝好,做一个好母亲,不要让他小小年纪忍饥挨冻。”

“我、、、我会的。”

“拿着吧,这些是我心甘情愿给你们的。”

“小宝,快谢谢你南姐姐。”

“谢谢南姐姐。”

“小宝要听话,以后去了学堂要用功读书知道吗?”

“小宝知道。”

“我该走了,你们保重。”拿起简易的包袱,南荣浅语心情格外的沉重。

她重伤,沦落到这个小小的山村里,接触她以前不曾接触到的,心里真是百种滋味,说不清也道不明。

可她知道,也许多年以后,她最怀念的,依旧是这里平淡无奇,但却份外充实的生活。

“南姐姐再见。”

母子两人一路将南荣浅语送到村门口,后者行走在雪地里,并没有回头,只是举起手轻轻的挥了挥。

她孤身一人,回不了皇城,也做不了其他的事情。

她自有办法联系到她的父亲南荣昌,但必须找一个没人的地方,否则引起别人的怀疑就不妙了。

另一边······

“殿下,穿过前面那片树林就到那个小山村了。”

“加快脚步。”

“是。”

夜修杰身着一袭黑色的锦袍,眉锋冷冽,薄唇紧抿,没有表情的俊脸上,什么也读不出来。

【V168章】南荣昌之死☆上

更新时间:2014-8-2023:34:53本章字数:6502

从伯昌候南荣昌背叛夜国的那一天开始,也就注定他与南荣浅语之间,将不可能再有任何的交集。

他与她,站在敌对面,宿命让他们只能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夜修杰一直认为自己很难下那个决定,因此他总是徘徊不定,犹豫不决,可是当他真正举剑直指南荣浅语的时候,方才猛然惊醒,原来她之于他,也并非是重要到无可替代的地步。

原来,他的生命之中,缺少了她,并不是失去了所有,反而得到了更多。

一直以来,都是他自己舍不得放手,所以他困在自己的牢笼里,无法解脱,无法自拔。

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

放手之后,他才明白,放开她的同时,又何尝不是放过了自己。她与他从一开始走的路就是不一样的,不管时间如何流逝,终究无法走到一起,分开对他们而言,才是最好的结局。

日后再相见,哪怕是刀剑相向,亦无怨尤。

出了小山村,寒风从耳旁呼啸而过,南荣浅语紧了紧身上的披风,柳眉轻拧,心跳得不规律,总觉得会有什么事情发生似的。

女人的直觉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看不见摸不着,但却有着相当高的准确率。

南荣浅语保持着高度的警觉,即便入目所及之处都是披着白雪的山坡与树林,她还是警惕的留意着四周的动静,生怕会暴露她的行踪。她与父亲南荣昌有着特殊的联络方式,他们彼此约定过,若是出现意外,一月之内没找到对方,就各自主动联系。

虽然目前尚不足一个月,但南荣浅语没有多余时间考虑别的,她不能这样就认输,她想要做的事情还没有做到,她是不会承认自己不如伊心染的。

她必须找到父亲南荣昌,想办法接手他手中的所有势力,然后重新洗牌,一切从头来过。

这些年,她的确就是南荣昌手中的棋子,暗地里为他做过很多不为人知的事情,表面上她什么属于自己的势力都没有,实际上她也暗中培养过专属于她自己的势力。

她的势力过于分散,也从不曾出面执行过什么任务,因此,可说是幸运的,没有被夜绝尘查到蛛丝马迹,完整的保存了下来。

其实,南荣浅语也觉得庆幸,当初伊心染初到夜国,她因嫉妒而疯狂,不惜一切不择手段想要除掉她,还好她是花钱雇凶,而不是用自己的人,否则她早就暴露,也等不到今时今日。

要说,她的人生其实是很平顺的,如若没有伊心染的出现,不会有人阻她的路,也不会有人坏了南荣昌的好事,一切的一切都会按照事先布置好的发生。

然而,伊心染出现了,旋即很多的事情都因她而乱了套,改变了行迹的路线。

或提前了,或延迟了,但却都围绕着她,是不可避免的,是必须要发生的事情。

在树林中穿行一段距离,没有发现任何的异常之后,南荣浅语寻了一处山坳,取下手腕上并不显眼,也并不怎么特别的一个镯子,随后在镯子内侧按了几下,伴着‘啪’的一声响,镯子呈均匀的对半分开。

怕是谁也想不到,这个镯子竟然不是实心,而是空心的。

贝齿轻咬着红唇,南荣浅语动作迅速的从镯子中心取出一支小型的信号弹收入袖中,然后将镯子合上,又重新戴回到手腕上,原本不起眼的镯子竟然诡异的通体泛着碧绿,再也不是之前那种泛着黑的模样,当真很是神奇。

迷你型的信号弹是他们家族特制的信号弹,除了他们这一脉嫡系的人之外,再无他人知晓,哪怕是南荣世家的人,也是不曾知晓这些的。

世人皆道,他们伯昌候府一脉,不过只是南荣世家的旁支,只有南荣浅语知道,她的血脉比起南荣世家而言,不知道要高贵多少倍。

然而,她若站出去如此说话,除了被别人当作是一个笑话之外,再没有第二种结果。

小巧精致的信号弹平摊在南荣浅语的掌心,形似一迷泛着幽红的小蛇,极是惹人喜爱。

蛇身上有着特别的印记,每一个印记都有不同的颜色,赤橙黄绿青蓝紫七色,每一色皆代表着不同的信号,一只信号弹可供发射七次,每一次传递出去的消息,各不相同。

正当南荣浅语准备发射的时候,一道熟悉的男声让得她浑身一僵,眼里有着不可思议。

待她反应过来,手忙脚乱的将信号弹收好,已然是将自己给暴露了。她就知道,不能在那个小山村呆得太久,早晚都会被人发现,从而追踪到自己。

只是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前来抓她之人,竟然会是她心心念念的夜修杰。

看看,老天多爱跟她开玩笑,以前不在意的,现在却是深深的刻在她的心里,想忘都不能忘。

当她爱上他的时候,他已经不爱。

她的爱,从头到尾就是一个笑话。

“殿下,果真是太子妃。”李棋眸色一暗,颇有些担忧的看了夜修杰一眼。

他想得很简单,不管现在如何,他只知道以前的太子很爱太子妃,哪怕是天上的月亮,只要是太子妃想要的,太子也会想方设法的给弄下来送给太子妃。

现在,即便是不爱了,仍有往日的情份在,他是担心夜修杰再受第二次伤害。

回想那天晚上,太子妃可真没对太子手下留情,出手狠着呢。

也真是搞不明白,这个女人的脑子里究竟在想些什么。既然逃了,为何不逃得远些,还跑回来做什么,非要让太子难做她才甘心么。

“让你放过我真就那么难吗?”南荣浅语抬头,凤眸直勾勾的望向骑坐在骏马背上的夜修杰。

这一刻,他俯视,她仰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