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直觉一向很准,夜修杰的变化敲响了她心里的警钟,让得她心生警觉。细细想来,除了‘替身’的身份暴露,他又怎能怀疑到她的身上。

“奴婢一直谨记小姐的吩咐,昨晚喝下安神药,躺在床上假寐,心中一直很是警醒,太子殿下只是在床边坐了一小会儿,很快就离开了,奴婢的身份并不曾暴露。”

她是个聪明的丫鬟,不可能告诉南荣浅语,她喝下安神药之后,躺在床上不一会儿就睡着了,甚至还做起幼年时的恶梦,惊得冷汗直冒。

想是夜修杰在替她擦汗时,发现了什么,比如她脸上的人pi面具,知晓了她假扮南荣浅语一事。

她想活,不想死,那么这事儿,她便只能烂在肚子里,天知地知,她知夜修杰知。

当时她虽是陷在恶梦中不得脱身,但还是有些意识的,正因为太害怕被发现,才会惊出一身的冷汗。哪知,本欲要离开的夜修杰会停下来替她擦汗,从而让他发现了端倪。

以南荣浅语的心计,明知夜修杰已经开始怀疑她,便是不会再把她留在太子府,会想办法送她离开的。

而她也深知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个道理,因此,只要出了太子府,她就会想办法逃走,谁也别想找到她。

“你最好不要糊弄本妃,否则、、、、、”

“奴婢不该,请小姐明察。”

“最好是如此。”

“奴婢对小姐忠心耿耿,断然不会欺瞒小姐分毫。”心下一颤,她可比慕欣跟慕瑶两丫头了解南荣浅语。

身份卑微的她,根本斗不过。

“你的存在已经让他起疑,所以你不能在太子府呆下去了。”南荣浅语语气平静,半瞌的凤眸中掠过一道冷光伴着杀气。

她不相信别人,也只有死人才不会出卖她。

“奴婢明白,只是现在大批的御林军守在外面,奴婢怎么才能离开太子府呢?”

“本妃自有办法,你不必过问。”

“是。”出于对危险的警觉吧,她直觉南荣浅语不会放过她,但她又不能冒然选择逃路,否则唯有死路一条。

一主一仆,各怀鬼胎。

“你且先去隔壁的耳房换身衣裳,换副面孔,本妃把你从暗道送走。”太子府不是寻常地方,修建之时就留有隐蔽的暗道,可她又怎会真的送这个奴婢离开呢?

答案,当然是不可能。

留着她,她的秘密就随时都有可能暴露,她只能死。

“奴婢知晓了。”

提心吊胆的闪身出了房间,拐进隔壁的耳房,却是没有第一时间按照南荣浅语的吩咐去做,她在房间里来来回回的走动,绞尽脑汁的想着应对之策。

如果南荣浅语真那么狠,想要取她的性命,那么也就不要怪她留有后手,让她活着都不得安生。

左思右想一番,她做足了两手准备才找了一身三等丫鬟的衣裳换上,然后将自己装扮成府中丫鬟的模样,方才大摇大摆的出了耳房,去等着南荣浅语亲自送她出去。

太子府,多留一分钟,就多一分危险,她不会想留。

然而,以她的心机到底是斗不过南荣浅语的,哪怕她留有后手,还是在暗道之中被南荣浅语击杀,甚至连尸骨都没有留下。

至于她所留下的那份东西,自然也逃不出南荣浅语的手掌心,要是凭她就能毁了她,那她还有何资本与伯昌候谈条件,做那下棋之人。

皇城之中,自元宵晚宴那日之事后,似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宁静,倒是平平静静的过了几天,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

然而,牵扯其中的几方势力,暗地里却是活动频繁,别真以为就万无一失,瞒天过海了。

暗处的眼睛,可是将一切都尽收眼底的。

两天后便是伊心染的十五岁生辰,轩辕皇后本是意欲为她大办一场的,怎知赶上那种事情。虽说如此,但对她的这个生辰,夜皇等人还是相当的重视,因此那天晚上,宫中会很热闹。

幕后之人暂时没了动静,真真是让得夜绝尘憋了一肚子的火气没地儿撒,敢情还想筹谋到他家小女人过生辰的时候出来闹。

丫的,真当他这战王是泥捏的不成?

【V152章】腥风血雨夜☆上

更新时间:2014-8-2023:34:48本章字数:9246

“可有查到许些蛛丝马迹?”窗外,是难得阳光明媚的一个好天气,细碎的阳光洒落在园中花朵的碎雪上,透着几分清新宁静之美。

自那日午膳过后离开心语楼,回到书心这一路上,夜修杰的心中可谓是相当的不平静,任他如何聪明睿智,沉着冷静,处事谨慎,都不曾想到与他同床共枕的女人,隐藏着那么深的心机城府。

她的目的是什么?

她所求的又是什么?

权势,地位,名望,金钱?

伯昌候府延续至今,的确是从南荣浅语祖父那一代就开始走下坡路,到了南荣浅语父亲这一代,形势更是不容乐观。

非但如此,伯昌候南荣昌纳妾无数,偏就只得了南荣浅语这么一个女儿,再无其他子嗣。

想来,也的确是可悲。

南荣浅语在嫁给他,贵为太子妃,更甚着是往后母仪天下的皇后,足以光复伯昌候府以往的荣光。如此,南荣浅语为何要用替身,便不得不让夜修杰怀疑她的动机。

最让他无法想象,无法接受的一个事实,便是他不禁怀疑,当初他与夜绝尘因她而对立的局面,真的只是她对他无意,而他对她太执着,不惜一切不择手段也要立她为太子妃?

或许,那也是一个局。

一个很早就布下,就等着他踩下去的局。

那个局,布得很成功,不仅让他动了情,更是失了心。

纵使错爱一场,也不枉他真心投入,终究是体会到了一些什么,品尝到了一些什么,看透了一些什么,有失去的,亦有得到的。

“回殿下,那些但凡是知道点儿什么的,不是死了就是疯了,要不就半死不活的无法开口说话。”李棋阴沉着脸色,回话时语气恭敬,但亦是带着难掩的憋屈之气。

那幕后之人布下此局的人,真真是个高手。

不仅将行事之后的痕迹都处理得干干净净,哪怕有一丝残留的,也通通都转嫁到了太子夜修杰的身上,让要想不对太子起疑都难。

而且,那些看似不经意间留下的痕迹,其实都是故意留下的,虽然很是隐密,目的也无外乎就是将之引到太子的身上。

那人,真真是个不出手则已,出手就要一鸣惊人的主儿。

擅长谋划不说,还很是擅于攻心。

他的阴谋一开始,后续将会发生的各种情况,早就被他一一猜测推演出来,继而想出了应对之策。哪怕有人对此事起疑,一番查探下来,也是查不到他的身上。

反而会透过夜修杰,最终将一切的矛头都指向战王夜绝尘。

可谓,一箭双雕。

洗清太子冤屈的同时,斩断夜国的半壁江山。

“啧啧,是个有趣儿的人。”突然,夜修杰痴痴的笑出声来,半握的拳头抵在窗棂之上,眸色幽深晦暗如海,唇际的笑意却是越发的邪魅逼人。

那人以为他是主宰一切的猫,但他就真的以为他们这一群人都是能被他玩弄于鼓掌之间的老鼠吗?

猫与老鼠,是宿敌。

只是,他怎么,到底是猫戏鼠呢?还是老鼠戏猫?

“宫中有何动静?”夜皇深夜至此与他坦然相谈,太子府外的御林军也便成了障眼法,并不府影响他调动太子府中暗部势力。

他的人可以随意出入太子府,御林军即便是发现了,也会当作没看见,但是目前他却是不能离开太子府。一旦他出府,指不定就打草惊了蛇,会打乱某些布署。

连日来的平静,他亦是敏感的嗅到了什么。

风雨欲来前的宁静,才是真正令人感觉到恐惧的。

谁能道,这短暂的沉寂之后,迎来的将是怎样的暴风狂雨,风云诡异。

“回殿下的话,宫中防守甚密,属下等人打探不到有用的情报。”李棋不是没脑子的,那一晚,夜皇亲自到太子府,又在书房里跟太子单独相谈甚久,想来是相信太子的。

至少,迟迟没有动作,想必是在等待时机,意欲一网打尽。

更或许,他们隐隐的感觉到,事情不像表面上看起来这么简单,后面隐藏着更大的阴谋。

“李啸收集回来的那些残迹呢?”

“属下贴身收着,太子可是要亲自过目。”

“嗯。”

一目十行,目光飞扫,很快夜修杰就将这些东西记进了脑子里,旋即构成一张条理非常清晰的图,浮现在脑海里,方便他整理。

不多时,方才又道:“传管家过来,本太子要他递一份折子进宫。”

目前几方不动的局面,便借着他的手打破也谓尝不可。他很想看看,他们究竟想要做什么。

南荣浅语。

伯昌候府。

南荣世家又可曾参与其中。

“属下这便去请管家过来。”

漆黑的眸光自远处收回,夜修杰薄唇轻抿,转身行至案桌,似笑非笑的提笔,龙飞凤舞的写下一份折子。

神色莫名的看着折子上未干的墨迹,眼底划过一抹凌厉的杀意。

“属下参见太子殿下,殿下金安。”

“起来回话。”

李啸起身,道了谢,眼神凌厉的道:“伯昌候府的确有问题,太子所料不差。”

谁能想到,那人缘极好,不喜争斗的伯昌候,竟隐藏得那么深。可如果要说他是幕后策划这一切之人,李啸又觉得不可能。

“伯昌候?”夜修杰眼里闪掠着几分玩味儿,他这双眼以前怕是白长了,连人都不会瞧。

在他的印象中,伯昌候南荣昌是个很儒雅的人,性情温和,处事也圆滑,似乎跟谁都很合得来,在朝臣眼中素有好评。

“伯昌候府之中安插着许多隐蔽的暗哨,冒然赶近必然会被发现,属下还发现伯昌候会武功,而且武功极其不弱。”那般强的气势,李啸讶异的同时,也是满心的震惊。

伯昌候南荣昌竟然是个内力深厚的高手,那时他若再靠得近一些,必然会被发现,然后要么被擒,要么被杀。

“哦,那你与之交手,谁强谁弱。”

“属下不是他的对手。”

“还真是一个老狐狸。”

“伯昌候夫人的行为举止也透着古怪,元宵晚宴之事是否真是、、、、”常言道,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

有些事情他也只是猜测,没有真凭实据,不能冒然吐出口。

毕竟,伯昌候府的小姐南荣浅语是太子妃,那是殿下的妻子,如果事情真要是伯昌候所为,那么不管他的目的是什么,都将与太子扯上关系,想脱都脱不干净。

纵使夜修杰是清白的,可偏那伯昌候怎么说也是太子的岳父,事情发展到最后,他完全可以说他的所作所为皆是为了助太子早日登上皇位,一切皆是太子授意,那就真是跳进黄河都洗不干净了。

“是不是他,也就是这一两天的事情。”心中似有一杆称,夜修杰整个人显得出奇的冷静。

或许他能等,幕后之人也能等,可有一个人等不了。

即便那幕后之人短时间内不想动手,夜绝尘也会逼着他非动手不可。

两天之后乃是伊心染的十五及笄的大日子,以他对夜绝尘的了解,他那弟弟又怎么可能留着那么大一个隐患,让伊心染连生辰都过不好。

因此,他若没有猜错,要么今晚,要么明晚,皇城之内必起风波。

任何一个心机城府深的人,最最受不起的就是别人的挑衅,面对夜绝尘的步步紧逼,他在暗处不可能什么都不安排,什么都不做。而他一旦有所行动,就将会暴露自己,真正的‘战争’就会因此爆发。

那人既然打定主意要对付他们兄弟两人,又对自己的计谋极有信心,那么没有收到意想之中的效果时,情绪必定是有所起伏的,这个时候也最容易做出错误的判断。

为了加快脚步达到他所预期的那一步,就唯有继续把事情闹到,伊心染生辰那一天,会是他最好的选择。

然而,夜绝尘又真会如他所愿,还是他觉得自己真的一点尾巴也没露。

若非那日在心语楼凉亭之中与南荣浅语对弈,夜修杰也不会知道,连他可能有的种种情绪都被算计在其中,完美的配合着这一场惊天的阴谋。

那人,似是吃定了他对南荣浅语的感情,似是认定他即便是发现了一些什么,也不会狠下心肠对待南荣浅语,或许就能顺着他的计策,安安静静的当一枚棋子,顺着他的心意走下去。

只可惜,纵使他攻于心计,擅于揣度人心,牢牢握住别人的软肋,但也终究敌不过,人算不如天算,人心无法随时控制,一会儿变一个样。

他若不曾放下对南荣浅语的执着,依旧爱着南荣浅语,或许他真的会选择顺应他的心意,不闻不问,静待事情的发展。

可他已然放下对她的爱,对她的执着,也不再想用高高在上,无可比拟的权势强留她在身边,甘愿放她自由。因此,看待事情反倒清楚明白许多,也知晓其中的利害关系。

如果南荣浅语一家打的主意是覆灭夜国,夜修杰想,他就算还爱着,也容不下她跟她的家人。

哪怕,他们打着的旗号是为他。

在他心里,国重于家,并非是儿女私情。

长久以来,他一直在犹豫,一直在徘徊,无法做下决断。一场近乎闹得鸡飞狗跳的元宵宴,一场精心策划的阴谋,反倒是让他看清楚了自己的内心,知道了自己该如何取舍。

陷他于不义者,杀。

陷他于不忠者,杀。

“殿下,属下是继续严密监视伯昌候还是调派人手将他捉拿回来送到皇上的面前。”伯昌候府远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般平静,那般容易拿下,里面那些暗哨,全都是不比常年训练的暗卫逊色。

夜国几方势力之中,最不引人注意的就是伯昌候,实在很难将他跟阴谋家联系在一起。也许,真是伯昌候给人的感觉太平凡,几乎到了容易被人直接忽略的地步。

李啸弄不清楚夜修杰对太子妃究竟存了什么心思,也不敢随便臆测夜修杰的心思,他虽从来就没将南荣浅语瞧上眼,觉得她配不上他家太子,但这些话注定只能烂在肚子里,不能说,说不得。

在他看来,太子若对太子妃冷了心,能大义灭亲,一切还有回转的余地;可若是太子对太子妃尚有情,那么他对太子妃无法下手,自保的办法就只有顺势登基,成为夜国的主宰。

否则,谁也跑不了,全都得搭进去。

他们这些跟在夜修杰身边的,哪怕南荣浅语嫁给夜修杰三年,做了三年太子妃,可在他们心里是没有丝毫威望的。若非看在太子的份上,他们也不会对太子妃那么恭敬。

说白了,谁让她是太子妃呢?

娶媳妇儿的也不是他们,以他们的身份地位,也没有资格胡乱开什么建议什么。

“捉拿他是战王该办的事情,你且盯着就好,莫要轻举妄动。”

“此事关乎殿下的前途,怎能、、、、、”只要是人,就会有疑心。李啸的担忧也不无道理,眼下夜修杰被禁足在府中,不能外出更不能接触涉案人员,然而事情交给别人办理,总归没有自己办理妥当。

任谁都在意前途,又有谁甘愿拿自己的前程去豪赌一把,即便那人是自己的亲兄弟。

“你们都不了解他。”

他若想争,不会跟任何人客气,更不会玩弄这些阴诡权术,他会光明正大的去争,去抢,去夺。

他与他之间的差别就在于,他有勇气,有魄力,为自己想要的去努力,而他困在自己的世界里,不愿踏出去。

好比,他心里压根没有南荣浅语,当初他执意要立南荣浅语为太子妃,他有讶异却没有阻止,甚至什么都不曾说过。因为不爱,所以不在乎。

时至看到他对伊心染极度的霸道,有着极度的占有欲之后,方才明白那才是他真正爱上的女人。别说是一个男人出现在伊心染的身边,哪怕是只公蚊子出现了,也能让他醋了,怒了。

爱与不爱,差别便在于此。

“请殿下恕罪,是属下逾举了。”

“本太子知晓你们的担忧,时间会说明一切的。”

李啸默,原谅他脑子不够用,理解不了夜修杰那么深奥的话。

“将你手中掌握的东西送到战王手中,他自会明白的。”

“咱们送去的东西,战王会相信吗?”李啸有些犹豫,万一战王把他们好不容易查找来的证据给毁了,那他们找谁哭去?

“你只管送去便是。”

“是。”

“事情发生的时候,父皇都对我起了疑心,异常的震怒,只怕那天晚上整个琉璃宫中都以为我就是那幕后之人,却只有战王跟战王妃相信,事情不是我的做的,甚至分析给父皇听。”

他们是他身边亲近之人,在他跟夜绝尘两人间,他们凡事都偏向他是可以理解的,不然夜修杰倒也懒得解释这么许多。

“属下该死。”李啸怔愣,脸色阵青阵红,他竟是在挑拨太子跟战王的兄弟感情吗?

听了这番解释,倒还真是他以小人之心度了君子之腹。“殿下,属下即刻就将查找来的线索跟证据送到战王殿下手中,以便他更快查破此事,还殿下一个清白。”

“速去速回。”

“殿下,血月城城主也派了人帮助战王殿下调查幕后之人,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呢?”这件事情跟他们没有半毛钱关系,又何必跳出来惹得一身骚。

“若能助血月城之势,倒是一股不错的助力,也不怕他们有其他贪图。”夜修杰是有些意外,东方雾会插手此事的。

以他手底下的情报网,还无法探听到傀儡香是出自血月城,自然而然心里留了几个心眼,有着多番猜测。

“属下会分出一部分人,多留意血月城的。”

“要起风了。”抬头,黑漆漆的目光望向窗外空阔的天空,夜修杰低喃出声。

李啸也顺着他的视线看了眼窗外的天空,恭敬的行了礼,“属下先行告退。”

待他走后,李棋带着管家脚步匆忙的走进书房,望着夜修杰的背影,嘴唇哆嗦了几下,“殿下,出事了。”

管家整理了一下思绪,扯着袖子抹了一把额上惊出来的冷汗,颤抖着手从怀里换出一只耳环,“殿下,老奴在暗道之中捡到一只耳环,还在地上发现一些细微的白色粉末。”

那些粉末是什么东西,管家不知道,但他却是知道这只耳环是谁的。

纯粹的碧绿中带着一缕白,似烟似雾,指甲盖大小的泪滴型耳环,精致小巧又不失可爱俏皮,对着阳光时,可清清楚楚的看到那泪滴中心有着一个极小的字。

赫然便是一个‘语’字。

太子府中有通往外面的暗道,除了太子夜修杰就只有他知晓,哪怕是府中暗卫都是不曾知晓的。管家肯定是从未对任何人提起,就是夜修杰本人也不会对别人提起,哪怕那个人是他的太子妃。

按道理说太子妃是不知晓有暗道一事的,可太子妃又怎会将耳环遗落在那里?

是谁告诉她的,若是太子尚可解释,若不是太子,那就是他这个管家太失职,竟然闹出这种事情。

“除了这只耳环外,现场还有飞散各处的白色粉末?”夜修杰心下一‘咯噔’,被她察觉到了。

该死的,他怎会犯这种低级的错误。

她那样的表现,可不就没打算继续在他的面前演戏了么,而他竟然没提前提防。

“可能确定那是些什么?”

“老奴无能,无法确认。”那些粉末太细,也过于分散,并非是毒物,就连府医也瞧不出那是什么东西。

脑中快速的掠过什么,管家脸色一变,又道:“虽然无法说清楚那是什么,但老奴却在距离耳环一米多的距离处,发现类似一个人倒躺在地上形成的轮廓,有被腐蚀的细微痕迹。”

或许那里死了一个人也说不定,会是太子妃吗?

管家指的,当然不是太子妃死在那里,而是太子妃在那里杀了人。

“李棋。”

“属下在。”

“严密监视心语楼所有人,尤其是太子妃,有任何异动立即通知本太子。”南荣浅语你真太让我失望了。

罢了,罢了,你我之间的所有恩怨情仇,也该了结了。

“是。”

“管家。”

“老奴在。”

“速将这份折子送进宫,面呈皇上。”夜修杰将随身携带的玉佩放到折子上递给管家,他要面见父皇。

若战,就让他们兄弟齐上场。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