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将军手指的地方,渐渐浮现出一座独木桥,溪水潺潺,叮咚作响。

“小候爷,这里发现一座独木桥。”

这条从上而下的小溪约摸一米多宽的样子,溪水清澈见底,可以瞧见水底的圆润的鹅卵石,只要搬来几块稍大的石头投入水中,就可以踏着跨过溪流。

作为桥梁使用的圆木足有一个人双手环抱在一起那般粗大,足以供人没有任何后顾之忧的走到对面去。

浓郁又潮湿的大雾将这根独木打得很湿,清晰可见上面的水珠,若是不小心很可能因湿滑而掉进冰冷的溪水里。

“参见王爷。”

炙焰的嘶鸣声猛然在轩辕思澈等人的身后响起,众士兵见到高居马背上,面色冰冷的夜绝尘,莫不单膝下跪行礼,不自在的打了一个哆嗦,连头都不敢抬。

司徒落澜紧随其后,敏感的察觉到些什么,又不好开口询问,只能沉默不语。

他离开太子府,匆忙的赶回司徒府准备了几样东西,便马不停蹄的跟着轩辕思澈一路上留下的记号赶了过来。

就在半个时辰前,他遇到了急驰而来的夜绝尘。两人的目光只是短暂的接触了一刹那,什么也没有说,一前一后就赶来了这里。

“起来吧。”

“谢王爷。”

“表哥,皇嫂没有跟你一起来。”

问完这这句话,轩辕思澈就后悔了,他是不是哪壶不开提了哪壶,要不然他家表哥的眼神怎么就跟要杀了他似的。

罪过罪过,是他多嘴。

该不是皇嫂气没消,而他家表哥便怒气冲冲的又来了这里?

“尘,你来得正好,正午时的雾气稀薄了差不多一半,咱们要是错过这个时候进入鬼雾林,估计就要等到明天才能进去了。”

夜绝尘冷着一张脸,凌厉的眸光扫过眼前郁郁葱葱的树林,白色的雾气环绕其间,有些东西若隐若现,也不知这些雾气是天然的还是人为的。

倘若是人为,他便要提高警惕了。

这样的雾气,若是运用到战场上,不知道多少人得在雾中失去生命,又会有多少的鲜血流淌进土地里。

“冷冽。”

“属下在。”

“东南边百米处有树藤,带人去将那些树藤割下来,结成一条完整的树藤,所有人左手握着树藤,右手拿好剑,提高警惕,随本王进入鬼雾林。”

“属下明白。”冷冽起身,领了战王府的暗卫,飞快的消失在林间。

一刻钟之后,鬼雾林中的雾气又渐渐的开始变得浓郁,冷冽也带着长长的树藤回来,所有人都一手牵着树藤,一手拿着佩剑,一个挨着一个的走过独木桥,进了鬼雾林。

轩辕思澈等人的马都没有带入林中,唯有炙焰,不管夜绝尘怎么下命令,它的情绪似乎都显得很躁动不安,双眼望着鬼雾林,眨也不眨。

落日在树林里,它要去找它。

主人不也想要找到落日的主人吗?

只有带着它,才能找得到。

“表哥,要不就带着炙焰进去吧。”轩辕思澈看着一反常态的炙焰,好看的眉头打了几个结。

表哥的马可是出了名的性情高傲冷漠,平日里就像个目空一切的君王般,傲视天下。突然间,情绪如此躁动,绝对有问题。

夜绝尘幽深似海的黑眸对上炙焰的双眼,炙焰鼻子里呼出沉闷的气息,马头亲呢的蹭蹭他的手臂,模样像是在撒娇。

大大的马眼,像是有着千言万语般,一瞬不瞬的望着夜绝尘。

“尘,你这马真有意思,它是在像你撒娇?”南荣陌晨语气上扬,颇有几分看戏的味道。他见过向男人撒娇的女人,还真是没见过像男人撒娇的马。

敢情,这是匹母马,也被夜绝尘的美色所惑?

咳咳,炙焰怒瞪南荣陌晨,你丫的什么都不懂就不要瞎猜,它可是很忠诚的马,它的心里只有它的落日。

他主人的心里,自然也只有落日的主人。

“你这马怎么这么不可爱,居然敢瞪我,尘,别带它进去,一看它就只会添乱。”南荣陌晨没好气的道,他这大帅哥竟然被一匹马给瞪了,太没面子了。

炙焰听了这话,越发着急了,主人你可千万别不带我进去,只有我才能找到落日,你也才能找到王妃。

呜呜,谁能听懂它说话就好了。

眼见夜绝尘蹙眉沉思,不为所动,炙焰急红了眼,一会儿看看鬼雾林,一会儿又看看夜绝尘,最后干脆张开马嘴,咬住夜绝尘的袖子就要把他往里面拖。

轩辕思澈三人看到这一幕,莫不目瞪口呆,觉得世界玄幻了。

这马也太通人性了吧。

只是它这急切的表现,到底说明了什么呢?

“尘,看来它是想要带你进去找什么、、、、、、”不等司徒落澜把话说完,夜绝尘伸出手,安抚似的拍了拍炙焰的脑袋,似在安慰炙焰,也似在安慰他自己。

炙焰与落日,都是他养的马,感情很深厚。

有那一瞬间,夜绝尘险些失态的想要质问炙焰,是不是知道他的染儿在哪里。

该死的,他怎么就没有想到。

伊心染带走了落日,那么炙焰此刻的反应,是不是说明,他的染儿就在鬼雾林里,她真的要独自去黑风寨寻仇。

“所有人提高警惕,任何时候都要保持冷静,违令者,杀。”

“是。”

震耳欲聋的声音响天彻地,夜绝尘骑着炙焰走在最前面,轩辕思澈三人默契的对视一眼,谁也没有出声。

有些话,不适合现在问出来,谁也没想去点导火索,让积压在夜绝尘胸口那团怒火爆炸。

夜绝尘告诉自己全然信任炙焰,因此,他没有刻意的指点要走哪里,而是让炙焰带着他在鬼雾林中行走。

长长的树藤有一端绑在炙焰的腿上,后面的人都紧紧的牵着树藤,保持着高度的警觉性,谁也不敢掉意轻心。

林中穿行不过半个时辰,夜绝尘让炙焰停了下来,他的眼前除了白雾阵阵,什么也看不清楚,不得不将内力注入他的声音里,冷声道:“所有人,原地停下,提高警惕。”

伴随着林中夜绝尘命令的回声,一阵略显有些慌乱的响声过后,静默了下来,除了呼吸声,仿佛一切声音都消失了。

“落澜,这些雾气里可有瘴毒?”

“没有,只是普通的雾气。”

要是雾气有毒,他们也不会平安无事的行进如此长一段时间,司徒落澜在进入鬼雾林之前,就仔细的辨别过,雾气的确是无毒的。

“附近都有高山树林,怎么就只有这片树林中雾气环绕,终年不散,真是邪门。”南荣陌晨出声,眼里有着好奇的神色。

就算这些雾气没有毒,可是湿气太重,要是等到明日午时,才能看清楚前面的路,他们才能离开。如此循环下去,即便不被饿死,也会感染风寒。

“一路上,落澜可以发现能抵御湿气的草药?”

“有,就在咱们行走这条路的两边,每人往前走五步,就能采到。”

“所有人听令,各自朝前五步,采草药服用,再退回来,记清楚自己的步子,不要走散了。”夜绝尘再次下令,脑子飞速的动作起来。

既然黑风寨的人都能平安无事的穿过鬼雾林,四处作恶,没道理他不能带着人走出去。也许,眼前的一切都只是幻象,不过只是迷惑人的障眼法,其实一切都是不存在的。

“尘,你在想什么?”

久久不曾听到夜绝尘出声,南荣陌晨以为出了什么事,担心的问道。***真是恨透了这些浓雾,眼前白茫茫的一片,什么也看不到。

这么诡异的雾,绝对不可能是自然的现象。

名字都叫鬼雾林,难不成他们真遇到鬼打墙了,所以才一直都走不出去。

“没想什么。”夜绝尘嗓音低哑,犹如大提琴的声响,富有层次节奏。

虽然他的心里已经拿定了主意,但是赌注太大,他自是不会说出来,也不会让军心有涣散的可能。

只要他还站在这里,他所带领的军队,就不会涣散,不会迷失。

“表哥,我们都相信你,不管你要我们怎么做,我们都同意。”轩辕思澈站在原地没动,进入鬼雾林之前,他就站在队伍的中间部分。他知道他的身边肯定有很多的将士,只是他看不到他们,他们也看不到他。

一旦他表了态,他相信所有跟着夜绝尘出来的将士,都会毫不犹豫的相信夜绝尘的话。

“请战王殿下下令,我等誓死追随战王殿下,效忠夜国。”

整齐化一的洪亮声音,有着凛冽而不可打败的气势,他们都是战士,从来只知前进,不知后退。

“眼前的白雾虽然无毒,但却能迷惑人的视线,天底下不可能有永不消散的浓雾,因此,眼前所看到的一切都是假的。”

闭上双眼,坚定的一步步走下去,脚下就是一条平坦的阳光大道。

“所有人都听本王号令,闭上双眼,依旧紧紧的牵着树藤,大胆的一步步往前走。只要本王没有下令停下来,你们就好好的闭上双眼,谁要是睁开双眼,陷入迷雾阵中,别怪本王没有事先提醒。”

夜绝尘闭上双眼,炙焰会意的迈开步子,继续行走,丝毫没有受到影响。

长长的队伍再次有序的前进,纵使有些人心生好奇,想要睁开双眼看看,耳边又回响着夜绝尘冰冷无情的话,怕死的念头让他们紧紧的闭着眼睛,一步一步的跟着走。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夜绝尘感觉到身上的湿意消失,暖暖的阳光打在他的脸上,猛然睁开双眼,呈现在他眼睛的景象,不禁让他提起的心落了地。

果然不出他所料,一切都只是幻觉。

那些白雾,有问题。

“都睁开双眼吧。”

沉稳有力的暗磁嗓音就是他们心中的圣音,当他们睁开双眼的那一瞬间,温暖的阳光打在他们的脸上,映衬着他们那一张张笑脸,气氛很是温馨。

“这里才是真正的鬼雾林。”突然,司徒落澜指着不远处的一块石碑,上面赫然写着‘鬼雾林’三个大字,清晰异常。

原来,前面他们穿过的,浓雾弥漫的地方,压根就不是鬼雾林。

“真正的路途才刚刚开始,出发。”

“是。”

、、、、、、、、、、、、、、、、、、、、、、、、、

伊心染在小镇添制了许多进入丛林的必需品之后,带着花了一千两银子买来的地图,骑着落日进入了鬼雾林。

起初,她也在白雾弥漫的林中转了许久,眼前什么也看不清楚,让她心里顿生几许烦躁。湿答答的雾气打湿了她的衣服,包裹着她的只有白茫茫的一片,直到她闭上双眼深呼吸平息自己躁动不安的心时,不小心掉下马背,摔到地上,才猛然间让她惊醒。

浓雾渐起的时候,她明明记得,她的旁边是一处斜斜的陡坡,若是摔下去,肯定会滚很远,还会被生长在陡坡上带刺的野花划伤。

可她掉下马背,就好像是掉在平地上,除了屁股有些痛,并没有掉到陡坡下。

于是,伊心染又闭着双眼,两只手在地上胡乱的摸索,好一阵之后,咧着小嘴大笑起来。她真是笨,差点儿就真被这该死的雾气给忽悠了。

再然后,她闭上双眼,骑在落日的背上,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当感觉到阳光温暖的时候,伊心染睁开双眼,看到一块写有鬼雾林三个字的石碑。

顿时,她想骂娘了。

尼玛的,实在是太坑爹了。

【V025章】谁是那只黄雀

更新时间:2014-8-2023:34:06本章字数:6498

“给二当家请安。”

山顶的房屋乃是大当家黄硝的居所,上上下下所有的守卫都是大当家亲自培养起来的人,只听命于黄硝一人。

当然,建立山寨之初,为了公平起见,分别建于山顶左右两边二当家与三当家的住所,也是由两位当家的,自已挑选守卫,不假他人之人。

久而久之,三位当家人的住所里面,担当守卫之责的,无一例外全都是三位当家自己培养的人,忠诚于他们。

“起来吧。”石斑一袭白衣,墨发高束,儒雅俊秀的脸庞上挂着温和的笑意,但却只让人感觉到压抑着的危险。

就好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片刻宁静,给人残风卷落叶般的威压。

“二当家的,你不能进去。”

眼看着石斑伸手意欲推门的动作,门外候着的两个跟班急红了眼,立马就挺身而出挡在石斑的身前,阻止他的动作。

表面上,大当家跟二当家兄友弟恭,暗地里,各种争斗不断,大有一山不容二虎的趋势,谁也不肯退让一步。

在各自利益的面前,兄弟之情算得上什么,只要对自己有利,哪怕是要他们踩着自家兄弟的白骨往上爬,他们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让开。”

三当家刘培死后,他原来住的院子也就空了下来,留守在院子里,属于三当家的人,大半部分从归大当家的手下,小部分的人跟了他。

黄硝疑心极重,石斑知道他对近身伺候的人,从来都是半年一换,然而,山顶这座象征着黑风寨权利与地位的院子,里里外外还是有他埋下的不少暗线。

多年来,足以将黄硝大大小小的举动了如直掌。

他能在黄硝的眼皮底下安插自己的眼线,不被察觉;黄硝自然也能在他的院子里安插眼线,随时掌控他的一举一动。

那些暗棋,石斑纵使有所察觉,依然选择按兵不动,时不时透露出一些他的反常举动,转移黄硝的注意力。

在黄硝的心里,他要是没有什么异常的举动,才会让黄硝觉得不安。只有他大事小事,凡事都争,都抢,他才会认为那就是他的个性,那便是他的野心。

老三的院子,谁住在里面他并不在意,但所看重这件事情的价值,无非就是可以利用这件事做一根导火索。

一根,撕裂他们兄弟之情多年的借口。

“二当家的,您真的不能进去。”他们要是放了二当家的进去,脑袋就得摆家了。

黑风寨上上下下,谁不知道大当家跟二当家不和,表面上的平和都快要挂不住了。私底下,他们甚至还其他的兄弟在谈论,要是大当家跟二当家断了兄弟之情,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他们应该跟着谁。

这些年,黑风寨里的兄弟越来越多,有崇拜大当家的,也有崇拜二当家的,要是这两人真的分开了,寨子里的兄弟也会很快分成两拨。

怕只怕,谁也占不了上风。

“滚开——”

“二当家的您别为难小的,您要真有事儿,小的立马就进去通传一声,绝对不会耽误二当家的大事,您看行不?”

靠,两大巨头闹矛盾,最倒霉的就是他们这群小虾米。

得罪谁都是一个难,万一以后谁坐大了,他们的世界末日也就来临了。

你说,他们做个跟班的,容易么。

“再不滚开,休怪老子一剑斩了你。”

二当家石斑在黑风寨兄弟们的眼中那就是一个温柔儒雅的男子,他的脸上总是挂着和煦有礼的温笑,能让人在不自不觉间放松警惕。

哪怕是怒极的时候,他的脸上都是满满的笑意,让人猜不透他的心思。

面对这般盛怒的石斑,将所有暴躁情绪都写在脸上的二当家,大不家手底下的人拿不定主意了,更加猜不透这位主子心里在盘算些什么。

明知道最近大当家与二当家闹得相当的不愉快,他们又怎么可能傻傻的放二当家进去,那不存心找抽么他们。

里面的不能得罪,外面的他们也得罪不起,只能一味的拦着,施展一番连环的苦肉计,就盼着二当家能暂时离开。

“二当家的,大当家眼下真不方便见您,要不您就、、、、、”

不等说话之人把话说完,石斑出手极快的拔出另外一人腰间的佩剑,尤如一道闪电划过那人的脖子,殷红的鲜血仿如泼墨般倾泄而出。

另外一人眼看着自己的佩剑被夺,还没缓过神来,热乎乎的鲜血溅了他一脸,让他的表情既是惊恐又是错愕。

二当家这是要反了么,竟然连大当家的人都敢杀,到底还有没有把大当家放在眼里。突然间,他心中对二当家的恐怕降到了最低点,他相信以大当家的好面子,绝对不会轻意饶了二当家的。

毕竟,有时候什么都能让,有时候什么都不能让。

在大当家的地盘,斩杀大当家的人,大当家怎么也丢不起这个脸面,他觉得自己的后台挺硬,也有胆量敢与二当家呛声。

“二当家,大当家想见你自然会见,不用你亲自跑一趟,也会派人去相请。二当家擅自闯进来的行为,小的实在是不敢、、、、、、”

“不想你的脑袋也搬家,就把嘴巴闭上。”石斑手中的长剑虎虎生风的耍了几个漂亮的剑花,每一剑都在近乎贴在那人的胸口,再近一寸便会血溅当场。

石斑一脚踹开紧闭的房门,回头对着吓得有些呆滞的人,轻勾起薄唇,微微一笑,黑眸里闪烁着若隐若现的光华。

“你、、、、、、”

明媚的天气里,莫名的打起寒颤,那些个说二当家好相与的人,简直就是被猪油蒙了心,还没有睡醒。

二当家他就是一只彻头彻尾的笑面虎。

谁若是迷失在他的笑容里,最后肯定连渣都不剩。

“老二,你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摇摇欲坠的房门‘咯吱咯吱’的响个不停,黄硝阴冷的嗓音从里间传了出来,熟悉他的人深知,他是真正的动怒了。

红护法一袭玫红色的长裙,包裹着凹凸有致的身体,踩着莲步缓缓从内室走出来,眉眼含春,美艳得不可方物。

经过二当家身边时,脚步微微一顿,柔软的身子倾向石斑,贴着他的耳朵低语道:“不知道二当家与大当家,谁更厉害一点。”

黄硝疑心病太重,对她有防备得很,表面上她所带领的幽冥堂人,可以在黑风寨里自由活动,除了几个不能去的地方,其余的地方都能不经通报的行走。

可是暗地里,她带着的人不但出不了黑风寨,就连她想要离开万兽山,出去联络一下幽冥堂其他分部都不行。

既然红护法带着幽冥堂的人进入了黑风寨,短时间内她也无法离开,那么她就只能想方设法的将黑风寨掌握在自己的手里。

真要到了生死攸关的时刻,能让自己拿主意的地方,呆着才有安全感。

石斑看似简单明了的一个人,实则心机城府极深,远远不是黄硝可以相比的。若是这两兄弟是当着她的面,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她的处境就相当危险。

不管他们是真不和,还是假不和,只要她能搅混这池水,管他是真和还是假和,对她而言都是最有利的。

一旦黑风寨的整体实力被分化,她能从中得到的利益也是无法想象的。

将这两兄弟之间的怨恨,越挑越大,从中获利就是她的目的。

“不劳红护法操心。”

这个女人,果真阴毒得很。

“呵呵。”捂唇娇媚一笑,站在红护法的位置正好看到黄硝那双阴戾的眼,别有深意的扫过石斑的脸,红唇似轻拂过他的唇瓣,美艳勾人。

出乎红护法意料之外的,石斑反手抓住红护法的手腕,将她拉到他的怀里,有力的大手掐住她的下颚,让她仰着头望进他黑漆漆的瞳孔里,冷声道:“别在我的面前耍什么心机,你还不够格。”

还是第一次被男人如此对待的红护法,有些没缓过神来,神情错愕的望着石斑,没有反抗。

“美丽又风骚的女人,我尝过不少,但就你这样的姿色,也敢用美人计,简直丢人现眼,青楼妓院里随便找一个,无论是品貌还是床上功夫都你强。”话落,石斑又是一顿,狭长的眼里挑起张扬的笑意,接着又道:“别人穿过的不知道多少回的破鞋,大爷我真的瞧不上眼,所以省省心,别把心思动到大爷身上。”

他要过的女人,都必须是清清白白的,没拆过封的。别人染指过的,他还真就瞧不上眼。他再怎么饥不择食,也不会跟黄硝一样,只要是个女人,都来者不拒。

“你——”

红护法一口气提在胸口,不上不下,憋得她面色青红交加,什么时候她的地位沦落到青楼女子那般下贱的地步,需要站在这里被人指着鼻子骂。

好你个石斑,你给本护法等着。

“还真别说,你这瞪人的模样,有那么几分风情,你要还是个处儿,大爷我肯定好好宠宠你。”

既然要撕破脸皮,石斑也没想过给黄硝留什么面子。

他的女人主动勾搭他,想要挑起他们兄弟间的不和,若是他的大哥还那么听着她,由着她,石斑不打算再顾忌兄弟之情,趁早断得干净,才是上上之策。

许是多年刀口舔血的经验告诉他,内心里那种徘徊不定的直觉,让他如同森林里的猎豹般,敏锐的察觉到危险在靠近。

他们黑风寨劫过不少的女人,但还没有哪一次手笔那么大,不但劫了一个战王妃,还劫了一个长公主。

要知道,不管是哪一个,都足以让朝廷不惜任何代价,清剿他们黑风寨,让他们这个寨子片瓦不存。

“老二,当着大哥的面你也如此过份,是不是太不把大哥当那么一回事儿。”黄硝沉下了声,凌厉的眼神瞥了眼又羞又愤,但袖中双拳紧握压抑胸中怒火的红护法,声音柔和了那么几分,“红护法先回去休息,有事儿咱们晚点儿再谈。”

“告辞。”连客套的话都懒得再开口,红护法阴沉着一张脸转身,大步离去。

风掀起她的长裙呼呼作响,夹着怒火的她,似乎每踩一步都格外的用力,恨不得能将地给踩碎了。

石斑,你等着,有收拾你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