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对着她的男人问道。
谭丽欣应道,“有。”说着她就蹲下去,拉开冰箱,拉到一半,她才感到不对劲,为什么她要让这个男人在她的厨房里做饭,为什么她还这么顺从,为什么…他这么不要脸。
“还愣着干嘛,鸡蛋呢。”陆行川垂眼扫了她一眼。
“陆行川,你…你…”谭丽欣呆呆地把鸡蛋给他,他伸手接过,鹰眼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你不用这么害怕我,我是想和你上/床,但是我也不是会强迫人的。”
“再说了,吃饭比上/床重要。”两句话,说得谭丽欣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你真是变态。”
她忍不住骂道。
“你先出去,我要炒菜了,这厨房太小,我都不好转身。”他仿佛没听到她的骂声,拿着锅铲将她赶出去。
谭丽欣完全处于被动状态,呆呆地退出厨房,随后走到沙发,坐下,眼神直直地看着厨房里越来越模糊的背影。
为什么是这个男人为她洗手羹汤。
他做了三个菜,一个青菜一个肉末豆腐一个番茄鸡蛋汤,很家常的小菜,这个男人,是S市外交部长的儿子,这个男人家族的企业叫盟诺集团,这个男人是私生子,但是他依然过着锦衣玉食的日子。
他怎么就会做这些家常菜。
“我很久没做了,味道不知道怎么样,你吃看看,喜欢的话我以后多做。”
“叮…”谭丽欣的勺子掉到碗子,她惊恐地看着他,“还有以后?”陆行川圈拳抵在唇边,低笑,“我的方式太粗暴了?让你害怕了?”
谭丽欣本来想勉强吃一点的勉强都没有了,她看着陆行川的眼里有着哀求,“我玩不起,也不想玩。”
“玩?”陆行川挑眉,“你觉得,我要玩的话会把股份都投你名下吗?你还没收到律师的通知吧,现在你也是富婆了。”
“我不需要。”谭丽欣急急地道,陆行川又笑,“那是你应得的。”
“你不要擅作主张,我不需要你帮我任何事情,只要你离我远一点,就因为你这不明不白的股份,害我被误会了。”就算是离婚,她也不要以这么不堪的方式离婚。
“和你生活了七年的丈夫,连这点信任都没有,宁可相信我,却不相信你,你觉得你以后还有不被误会的地方?”陆行川眼带讥讽地看着她,唇角的嘲笑恰到好处。
谭丽欣手里的筷子咯得她发疼,脸色比刚才更苍白。
“谭丽欣,七年前你的勇气让我羡慕,七年前,你离开谭家时,恰恰是我这一生中最艰难的日子,我妈被逼死在巷子里,明明她连红巷都不愿离开,却还要被逼死在那里,我妈一直叫我别和那些人争抢,说只有不强不争才能活得长久。”
陆行川的神色变了,鹰眼里有着一丝哀伤,谭丽欣不由自主地看着他,下唇咬得死紧。
“其实我妈错了,不争不抢只是让别人趁机而入,在我知道是那个女人逼死我母亲时,我整个人快崩溃了,偏偏我无能为力。”在知道消息前,他还自以为可以平安地活下去。
“那时,我真不知是要跟着我妈去死还是去弄死那个女人,后来,我听说了你的事情,知道你的存在。”
“当时你净身出户,我狠狠地嘲笑了你,却发现我心里竟然有点羡慕你,至少你有勇气离开谭家,可是我,连离开的勇气都没有,所以,我只能往上爬。”
坐在对面的男人,明明气场很压迫人,那双犀利的鹰眼,常常让人喘不过气来,宽厚的肩膀看起来一点也不像会背负这么不堪的过去。
可是偏偏他只是好像说家常似的把话说出来,却疼得她浑身难受。
她太明白那种破茧而出,无能为力的感觉,那种躲也躲不掉,却不得不面对的感受。
婚变1(倒数)
“那你现在…”谭丽欣顿了顿,想问他现在好不好,可又觉得,突然问有点唐突,她第一次被一个男人倾诉。
“我现在很好,该夺的也夺回来了,该踩的人也踩下去了。”陆行川喝了一口汤,“吃啊,不吃你准备浪费吗?”
谭丽欣被他这么一说,只能低下头,默默地吃着碗里的饭菜,过了一会,她又敛了眉头,为什么她又乖乖地听他的话。
“你这么喜欢咬嘴唇,下次你想咬,不如就咬我的好了。”一根微粗糙的手指突然压上她的下唇,谭丽欣吓得手一松,筷子掉在桌子上,一抬眼对上陆行川似笑非笑的眼眸。
她用力地挥开他的手,“你别动手动脚。”有句话叫什么,得寸进尺,说的就是他。
“我都说了,你一咬嘴唇,我就想咬你。”陆行川邪邪地把刚才压在她唇上的手指压到他的唇上,神情坏坏的,眼眸依旧似笑非笑,谭丽欣被他这暧昧的动作,吓呆了,浑然没有平时那股漠然的样子。
她这辈子就只有凌木一个男人,从来没碰到陆行川这样威胁又放肆的男人。
“对了,你现在可是凌氏的股东,估计过两天,会有人来找你去开会,你什么都别回答,我这边会派一个助理和你一起去的。”陆行川坐回自己的位置,继续喝汤,他喝汤还有个习惯,旁边放着一碗白饭,一口汤一口饭地吃。
谭丽欣愣了愣,“我不要那股份,你拿回去。”她也不想和凌家有任何的牵连,做股东什么的更是想都不想。
“谭丽欣,你就不想活得精彩一点吗?让所有人对你俯首称臣吗?我现在也算明白了,七年前你的离开,估计只是一种逃避,你从来就没想过要让他们去仰望你,就等同于你曾经仰望过他们一样!”陆行川唇角的讽刺又出现了,他似乎总喜欢扬起唇角,不是那种好看的笑容,而是夹杂着待你如蚁的讥讽。
谭丽欣脸色微变,宛如被说中心事一样,有点无措,有点心慌。
“人活着,要么就被人欺要么就去欺人,你就不想去欺负别人一次?你丈夫的背叛,那个女人的嚣张,你婆婆的刻薄,你公公的利用,哦,对了,还有你妈妈的漠视,谭丽欣,你很失败。”陆行川一字一句地揭开她那些不堪的过往。
一字不漏地让她明白,你究竟有多失败。
她突然觉得,陆行川的话有道理。
“我能给你的,不是何修以能给的,所以,他的求婚,你最好别答应,不然我会让他身败名裂。”陆行川又说道,眼眸里一片压迫感,谭丽欣愣愣地看着他,“修以不是你朋友吗?”
“呵…朋友呀。”陆行川说罢,缓缓地低下头,把碗里的饭菜吃完,抬头又看了眼谭丽欣的碗,“你还不吃,饭菜都凉了。”
说完他率先拿着碗走进厨房。
谭丽欣满怀心思地低头,心不在焉地把碗里的饭菜吃掉,随后也站起来,收拾碗筷,走进厨房,只见他站在放碗的铁柜前,拿着螺丝刀正在修那个有一边歪掉的的铁柜。
“那个…我会找人来修的。”她有些不自在地把碗放到水槽里,厨房因多了一个人显得极为拥挤,“我会修,干嘛要找别人来修。”他说了这句话之后,低头就开始敲敲打打,谭丽欣看了他一会,才开始拧开水龙头,洗碗。
“地板这两块砖已经裂开了,等我下个星期回到Y市,给你带两块来换。”他弄好铁柜,用脚踩了踩铁柜下面的两块砖头说道。
谭丽欣莫不吭声地把碗筷洗好,抓起抹布擦了擦梳理台,没应他,这种事情怎么也轮不到他来烦恼吧,这是她的家。
身后猛地贴上来一具躯体,男人强劲的手臂环住她,紧紧地将她扣在怀里,她浑身一僵,手中的抹布掉进水槽里。
“从现在起,谭丽欣,我来接手你的未来。”低低的嗓音在头顶响起。
谭丽欣完全不知该作何反应,擂鼓的心跳不是害羞,而是害怕,害怕这身后的男人再做出什么让她害怕的事情。
“你听到了没有?”他不耐地问道。
“陆行川,你放过我吧,我,我就算和凌木离婚,也不会想和任何人在一起的,我只爱他一个,就算离婚,也,也还爱着。”谭丽欣将身子往前倾,试图离开身后那股热源。
“蠢女人。”
脖子被快速地亲吻了一下,身后的男人就离开她的身体,她急忙往旁边窜去,紧缩在角落里,警惕地看着他。
陆行川用手压压他的薄唇,笑道,“我先回去了,明早要赶飞机,晚上记得把门关好哦,还有,我嘱咐的话,你得听进去,特别是何修以的事情。”
说完,他转身走出厨房,谭丽欣走到厨房门口,看着他头也不回地拉开大门离开,随着关上的门声,她才猛然反应过来,急忙跑过去,紧紧地将门反锁,心里暗自打算,明天就去把这锁给换了,因为他似乎有她的钥匙。
第二天早晨
谭丽欣八点多起床,正在厨房里弄早餐,就听到门铃响起,她有些不安地走向大门,透过猫眼看向外面,现在她懂得警惕了。
随后,她的手机就响起。
她拿起来刚按下接听键,就听那头一个低低的男音说,“谭小姐,我是陆先生派来的律师,特地过来协助你办理离婚手续的。”
“不需要。”又是陆行川,她应完就挂了,但没几秒,电话又响了,还是那个男音,“谭小姐,如果你不接受我的帮忙,我会在这里站到你出来为止,而且你本来就要离婚,找那个律师都是找,我是陆先生身边最专业的律师,一定可以帮到你的。”
谭丽欣耐心地听完他说的话,抬眼看向朝起的太阳,随后轻叹一口气,是啊,既然有要离婚了,谁办理还不都一样,而且,陆行川一定是做好功课才会让他的律师来帮她的,只是她没想到。
当她看到那份财产所得书时,整个人都呆在沙发上。
她在凌氏的股份从百分之20变成百分之45,一下子成了凌氏珠宝的大股东,还不算其他的离婚所得那一部分财产,竟然还分得方达物流公司的百分之25的股份。
陆行川说她成为富婆,是真的。
“不是才百分之20吗?怎么会变成百分之45?”谭丽欣不解地问名唤于天耀的律师。
“噢,这里啊,陆先生把他原先收购的股份也同时割到你名下,这两份加起来,你就成了凌氏最大的股东。”
于天耀严谨地道。
“…”谭丽欣顿时无话可说,陆行川的权利竟然…大到如此,而且,居然还收购凌氏的股份。
“如果你觉得没什么问题,我们现在就去凌家。”于天耀收拾手中的文件,公式地道。
她能有什么问题,陆行川把该是她做的,不该是她做的,都替她做了。
坐在于天耀的黑色轿车里,谭丽欣清冷的脸一直望着窗外,她正要去谈离婚的事情,七年前,凌木捧着花和戒指跪下的一幕依然历历在目,他当时究竟是怎么想的,不爱这个女人却能向这个女人下跪,就为了那一间公司吗。
Y市人民医院
上次凌木住院的那个医院,在门口,谭丽欣仿佛还能看到那天自己坐在车里,看着她的丈夫和别的女人一同走出医院,而她泪流满面。
“谭小姐,走吧。”夹着公文包的于天耀说道。
凌启盛那天在竞选会上,由于期望过高,结果失望过大,一个没站稳,从台上滚下楼梯,摔在地上,据说摔断了腿骨。
而此时,他正在骨科病房里。
谭丽欣到的时候,该在的人都在。
齐齐看着她,谢琴疯地就往她冲过来,嘴里直嚷着,“你这个□□,都是你,我们凌家究竟哪里对不起你,你要这么对我们,你这个□□,难怪爹妈不疼,我儿子肯娶你已经是你的福气了…”
“妈!”凌木猛地拉住谢琴,狭长的凤眼里难掩愧疚,也带着警惕地看着谭丽欣。
谭丽欣宛如站在钢丝上,随时都可能摔下去的柔弱,她只是看着凌木,死死地将这个男人最后的嘴脸印在脑海里。
“谢琴女士,你对我的委托人口出恶言,我是有权告你的。”于天耀懒洋洋地从公文包里取出一支极小的录音笔,按下播放键,谢琴撕心裂肺的声音从录音笔里跑出来,那样地不堪那样地丑陋。
“于天耀?!”
凌木脸色大变。
“正是在下。”于天耀脸色淡淡地。
32新生
“你怎么…”凌木语气有些颤抖,“你,你…”
“怎么?凌少爷有话要和我说?”于天耀声音提高了些许,语气依旧懒洋洋的,慢条斯理地关掉录音笔,再抬眼,又从包里取出今早给谭丽欣的文件。
“你,你那个录音笔里的录音,能消掉吗?”凌木自知于天耀的身份,他没想到,皇冠律师行的老板竟然出现在这里,那个在律师界至今无人能敌的快嘴,曾经仅有一根头发就让一场官司反败为胜。
没有人敢和他做对,打败过无数的律师,手底下一片精英,他说出口的话就能成为现实。
“抱歉,这是我的证据,怎么能消掉我的证据呢。”于天耀把离婚协议放到凌木手里,“凌少爷好好看看,如果没什么问题,就在这里签个名。”
谢琴毫不客气地抢过凌木手里的协议,翻看一下,看到那财产的分配后,脸色顿时变得极其难看,狠狠地瞪着谭丽欣,“你,你,你竟然敢拿我们凌氏的股份,你凭什么?你凭什么?凌木,不准签字,还有,方达的股份她凭什么可以得到?这是什么烂协议!”
啪地一声,谢琴把协议丢到地上,整张脸全然扭曲。
谭丽欣冷着脸站在一旁,从她喊她□□起,她浑身就像被抽离了什么,宛如一个破碎的人偶,只剩下一点点力量支撑着。
“谢琴女士,在我面前不要太放肆,我很严谨的。”于天耀淡淡地弯腰捡起那份文件,语气虽淡,却让凌木吓坏了,他急忙拉住谢琴,把她扯到一边,不知说什么。
谭丽欣趁这个机会,走向躺在里间的凌启盛,远远地俯视着睡得极沉的老人,七年前她来到凌家,凌启盛用那种俯视的目光看着她,视她如蝼蚁,她都知道,比起谢琴的刻薄,凌启盛让她心更加梗着。
谁能想得到,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的憔悴男人会是凌启盛,他爬不起来了,40多的政治岁月,已经落下帷幕了。
她不想做一个心狠的人。
可惜…她不狠,这些人就比她狠。
她离开里间,就见谢琴竟然低头在认错,看见她出来,急忙对着她说,“丽欣,都是我不好,我不该骂你的,丽欣,你看看你能…放弃一点股份吗?我们,我们在凌氏的股份本来就不多,割了20给你,我们也就只剩下5了,现在,现在你爸爸他,你看他也这个样子了,你就当行行好,别要那么多股份了好么?”
谭丽欣张张嘴欲说话,就听于天耀说道,“抱歉,这个是陆先生做主的,谭小姐只是受惠人,她只有接受的权利,没有放弃的权利。”
凌木看向谭丽欣的眼神立即就变了,是那种,怀疑的,目光,“丽欣,你和陆先生…”真的没关系吗。
谢琴也是一副难怪,原来如此,厌恶中又把它给隐藏起来的目光。
“于律师,你继续吧。”谭丽欣冷笑一声,走到于天耀身边坐下,手心不自觉地捏成拳头。
于天耀看了她一眼,再转向凌木,“凌少爷,请尽快签字,你既然已经认出我来了,就知道我时间很宝贵的。”
凌木深深地看着谭丽欣,眼眸里一片复杂,随后他拿起笔,在他的位置上,点了点,好像做了很大决定才落笔,一个凌字刚出来,他又停下了,盯着谭丽欣早已签好的位置,若有所思。
谢琴就在此时猛地握住他的笔,边丢开他的笔边笑着对谭丽欣说,“丽欣啊,我们凌木不离婚了,他舍不得你,你啊还是我们凌家的媳妇,别离了吧,别离了。”
“凌木,你也想和丽欣好好过的,对吗?”
她这一举动,在场的人都有些意外,凌木侧着头,满脸不解地看着她,谭丽欣也直直看着她。
唯独于天耀,难道地戚笑了一声,“这可由不得你啊,谢女士,我们先把手头的文件签了,我时间紧迫。”
“凌少爷,请。”
他指着文件。
凌木转过头,拿起笔,看着谭丽欣,随后,缓缓低下头,在那位置上,一笔一划地把剩余的另外一个字,写清楚,清两清。
谭丽欣看着完整的字出现在纸张上,呼吸瞬间有些困难,她狠狠地掐着手心,直到指甲断裂,她在签下的时候没感觉。
可是看着他签下,却有种元神具散的感觉。
“多谢凌先生这么配合,我们就先走了,对了,股东大会呀,我们谭小姐不能离席哦。”说着,于天耀收起协议书,率先站起来。
谭丽欣晕乎乎地跟着站起来,脚上宛如被绑了锁链,重如千金,缓缓地跟着于天耀的脚步走向门口,离开病房。
她也没敢回过头,看他们一眼,看凌木一眼。
于天耀把她送回家,她回到房里,直接睡了个天翻地覆,直到傍晚被一道电话铃声响起,她猛地坐起来,摸到手机。
“丽欣,你和凌木离婚了?”何修以带着欣喜的语调在那头响起,谭丽欣一个激灵,坐起来,何修以怎么这么快就知道。
“你怎么知道?”
“我自然有我的办法,下来吧,我在你楼下。”
谭丽欣握着手机坐在床上,此时天已经全然黑了,包括没有开灯的房间也伸手不见五指,她突然响起陆行川的话,不要答应和何修以的求婚,陆行川的权利到底到哪种程度,她近几天来总算是看明白了。
何修以则偏偏…似乎不知道收敛,他不知道,陆行川压根没当他是朋友吗。
她随意找了套衣服换上,硕大的房子只有她一个人,她已经努力在适应了,适应一个人的生活。
下到楼下,何修以的车就停在小区门口,她寻着闪烁的车灯走过去,何修以见她走近,急忙从车里出来,率先给她打开副驾驶的车门,温润的眼眸里一片温柔。
“去哪里?”谭丽欣看了眼启动车子的何修以,轻声问道,何修以抿着唇,唇边淡淡的一抹笑意,“去吃饭啊,还能去哪里。”
谭丽欣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掌心有好几个指甲印,这是这段时间掐出来的,本来白皙的手心,几条这么明显的手指印,看起来触目惊心,她缓缓把五指收起,卷上,卷成拳头。
车子在一个高级的餐厅门口停下,谭丽欣伸头看了看,这是丽晶酒店附属的西餐厅,她和凌木来过几次。
“我在这里定了位置。”何修以手握在方向盘上,侧头看着她,朦胧的光线里,谭丽欣被他温柔的目光看得尴尬,“嗯,我知道了,下车吧。”说罢,她拉开安全带,率先下车,站在车门边上,看着何修以下车,把车钥匙交给泊车小弟。
“走吧。”他走过来,想拉她的手,被她躲了过去,谭丽欣神情淡漠地走进灯光略显昏暗的餐厅。
何修以看着落空的手,随即低笑了一声,也跟上谭丽欣的脚步。
来到已经定好的位置上,谭丽欣便坐下,何修以则在对面坐下,两个人面对面,头顶只有一盏橘色的灯光,气氛好得让人心里舒心,但是谭丽欣却觉得像是一场鸿门宴似的,神色有些不安。
餐点早就定好的。
眼见谭丽欣和何修以落座,服务员有眼力地,及时把餐点端上来,两份都是牛排,谭丽欣刚拿起刀叉,何修以就笑着说,“先等等。”
谭丽欣抬眼不解地看着他。
只见他抿着唇,笑容依然淡淡的,随后拿起刀叉把他跟前的牛排切好,然后,在谭丽欣已经很不解的眼眸下,把两个人的牛排换过来。
“吃吧。”他的眼眸里汪水一片,柔情似水。
谭丽欣顿时…拿着刀叉尴尬地很。
以前,这种事情是凌木做的,他会把牛排切成一小块一小块再和她的换过来,就像何修以今晚做的事情。
“修以…”
“先吃完再说。”他打断她的话。
谭丽欣只能低着头,嚼蜡似的,将牛排一块一块地塞进嘴里。
两个人均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吃着,桌子上只有刀叉交碰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