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姐，赵总找你。”
“好，我知道了。”舒然想了想，又转身，先去了赵华办公室。
舒然过去的时候，赵华正仰躺在办公椅上，一双大长腿翘在办公桌桌角。歪着脑袋，夹着手机在讲电话。
见舒然来了，他忙朝她按按手，示意她坐下先等会儿。
一看那头就是个年轻漂亮的小女孩儿，赵华笑得暧昧，甜言蜜语也是跟不要钱似的，一箩筐一箩筐往外面倒。舒然坐在旁边，都有些尴尬。
“如果赵总现在不方便，我先出去。”舒然起身。
赵华忙说：“舒然，你等等。”匆匆说了两句，就挂了电话。
“你脾气倒是不小。”赵华眯着桃花眼，笑得人畜无害，“过来坐吧，你离得我太远。”又说，“对了，我有话跟你说，你顺手把门关上。”
舒然来公司，也听闻了不少这位赵公子的花边新闻。所以，平时时刻都保持着距离。
“赵总，有什么事情，请直说吧。”舒然语气还好，态度也不错，“我那边比较忙，一会儿还得过去。”
赵华点点头，见既然舒然不过去，他索性起身坐了过来。
“是这样的，晚上有个饭局，你跟我去。”赵华不敢对舒然怎么样，只能顺着。
舒然说：“赵总，这不是我的工作范畴吧？陪客户，有公关部的人，轮不到我。”
赵华笑起来：“知道你在想什么，不过，你可能想多了。不过就是去吃一顿饭，不是你想象的那种陪酒。人家要是愿意别人去，我还请你干什么？”
舒然不明白，蹙眉望着赵华。
赵华道：“你知道雅诗堂吗？”
“听说过。”舒然淡漠。
赵华笑了笑：“舒然，你的那些私事，我是不想管的。不过，这位雅诗堂的大总裁，可是一尊佛，咱们意创得好好供着。你应该也知道了吧，雅诗堂总部要从香港挪到大陆来，到时候，工作重心，可就定在S市。”
“这个情况，我不太清楚。”舒然的确不清楚。
赵华笑：“不清楚也没有关系，不过，今天我请宁总吃饭。宁家人知道你在意创，所以，想请你一道去。”
舒然起身：“赵总，我还是那句话，这不是我的工作范畴。抱歉，我做不到。”
说罢，舒然转身要离开。
赵华也说：“舒然，人可以有傲气，但是也得有资本。你只是意创一个普通员工，需要服从上级的安排。对，你今天可以拒绝我的要求，也可以转身就从这道门出去。但是这后果，你也得一并承担了。”
“你可以说，大不了就辞职不干。但是我也可以告诉你，你到哪家，都是这样。”
“除非你像我一样，从小就生在豪门，含着金汤勺出生。又或者，靠个像我这样的男人，有人背后给你撑腰。如果这些都没有，那你只能认命。”
“你的确挺有才华的，老姜跟我提过你。”赵华依旧笑，两只手抄在裤兜，“不过，在你真正混出模样之前，该受的气，你必须得受。公司不是慈善机构，不为你的清高任性买账。”
赵华就差没说，现在这种性子，就是冯士程给惯的。
他也是男人，知道宠一个女人，会把她宠得得意忘形。这种女人，会潜意识里将男人对她的宠爱，当做是理所应当。反正有恃无恐嘛，做任何决定，都不怕后果，因为有人撑腰。
赵华曾经宠出过这样一个，后来他也反省了自己，觉得女人还是不能太宠着了。
这凡事，都得拿捏住分寸。
舒然站着没动，赵华挑眉，直接说：“晚上五点半，你提前半个小时下楼去。我跟宁总约好了六点，记住，别迟到了。”
舒然一直都没再说话，从总裁办公室出来后，直接回了自己座位。
赵华说的话，她倒是在心里又反复过了几遍。他的言外之意，她还是明白的。
……
舒然到底没有资本任性，所以，下午五点半的时候，她简单收拾了下，就下楼去了。
刚出了旋转大门，就见停在门口的一辆车冲她按喇叭。舒然见是赵华，走了过去。
“坐前面来。”赵华冲她吹了个口哨，眉眼有些轻佻，“我是老板，你拿我当司机啊。”
舒然没说话，默默坐了过去。
“没有别人？”坐进去后，舒然看向赵华问。
赵华说：“你以为还有谁？有你这个颜值担当在，我还需要谁啊。”
舒然索性闭了嘴巴，也不再说话。
赵华看了她一眼说：“舒然，你人长得是很漂亮，就是这个性子嘛……”赵华咂嘴，有种好像说不出来的滋味儿，“你是很有个性，但是太不圆滑了。你这样，要不是有冯董撑腰，走哪儿都吃亏。”
舒然说：“我可以改。”
赵华笑起来：“我以为你会说，‘停车！让我下去！’呢。”赵华学得活灵活现，舒然冷冷瞥了他一眼。
“美女翻白眼可不好看。”赵华瞧见了她的小眼神，不过，根本不放在心上，“公司里，我们是上下级的关系。但是出了公司大门，就是朋友关系，你也别太拘谨。”
舒然说：“现在就算不在公司，也是去应酬。所以，也算是在公司。”
赵华点点头：“行，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对了，你跟宁总认识？”
“见过一面。”舒然如实回答。
赵华下意识瞥了眼，啧啧道：“这美女就是有优势，走哪儿都吃香。有时候想想，当女人真好啊。”
舒然说：“这么想做女人，可以去泰国。现在泰国变性手术也不贵，赵总您完全承担得起。”
赵华不怒反笑：“这样说话，才有意思。”
……
自从宁修文回大陆来后，每天想请他吃饭的人很多。赵华也是三请四邀，琢磨了好一阵子，这才努力争取了一个机会。
早早就在S市最豪华的酒店要了个大包厢，赵华带着舒然去的时候，宁修文父子两个已经在了。赵华见到人，吃了一惊，忙大步走过去握手说：“宁总，久等了。”
宁修文按住儿子，这才抬眸看向赵华：“我们也才到没有多久。”说罢，目光越过赵华，落在舒然身上。
舒然忙笑着说：“宁总您好。”
“舒**。”宁修文冲舒然点点头。
赵华说：“宁……先生跟宁太太，还有宁**呢？”
“他们有事情，来不了。”宁修文淡然回了句，全然是没把他们放在心上的。
赵华干笑两声，忙招呼一起坐下，又说：“宁**说她跟舒然是朋友，所以，特意让我请了舒然一起来。事先没跟宁总打招呼，宁总不会怪罪吧？”
“我爹地跟姐姐认识，不会怪你的。”小汤姆终于老实坐在一边了，他冲舒然做鬼脸。
舒然冲他笑了笑，又看向宁修文：“上回，多亏了宁总，不然的话，我现在指定还住在医院里。”
“我爹地不是看到一个姐姐都会救的，他肯定是觉得姐姐你漂亮。”小汤姆唯恐天下不乱。
舒然目光转了一圈，一时间，倒是接不上话来。
那边，倒是赵华脑子转得快，笑着说：“我看不是宁总，而是你吧，是你喜欢漂亮姐姐。”
小汤姆嘻嘻笑起来，咧了嘴巴，门前缺了两颗牙。
“叔叔，你说话真幽默。”小汤姆笑。
赵华又逗他：“为什么喊她姐姐，却喊我叔叔，我看起来很老吗？”
汤姆说：“那我喊你哥哥，你喊我爹地什么？”
就一句话，呛得赵华都接不上话。
“汤姆。”宁修文喊了儿子一声，清雅的脸上，表情有些严肃。
“那我不说话好了。”汤姆将脑袋瓜子甩到一边，又跳过去，拉舒然的手，“姐姐，我要靠着你坐。”
舒然本能朝宁修文望了眼，见他并不拒绝，舒然这才抱汤姆坐在自己旁边椅子上。
“姐姐，我有悄悄话跟你说。”坐在舒然身边后，汤姆冲舒然小声说话，舒然就着他，身子凑过去了些，就听小汤姆说，“我爹地的皮夹里，有姐姐的照片，我亲眼看到的。”
43、chapter43
“汤姆！”宁修文脸更冷了些, 语气也颇为凌厉, 他冷肃着一张面孔, 呵斥儿子一句，又说，“坐过来。”
见爹地生气了，汤姆不敢再造次, 乖乖又坐了回去。
赵华见宁修文脸色不对劲，也不敢再开玩笑, 只能岔开了话题说：“刚刚听舒然说, 宁总还是她的救命恩人？”他眼波流转, 在舒然跟宁修文之间转了转, 而后看向舒然问，“宁总什么时候英雄救美过？”
舒然笑：“就前两天的事情，我还欠宁总一顿饭。”
赵华忙接话道：“这顿饭先欠着，不过, 倒是可以先跟宁总喝杯酒。”
舒然说：“赵总, 我不喝酒的。”
赵华兀自做主，已经帮舒然的酒给满上了，舒然望了眼宁修文。她是不喜欢喝酒的, 也基本不喝。不过, 宁总到底对她有恩，若是宁总有这个要求的话，她也不会拒绝。
舒然见状，已经不再说话, 那边宁修文道：“今天只吃饭，不喝酒。”
赵华手顿了下，笑起来，他将酒瓶搁在了一边。
“既然宁总开这个口了，那我……”赵华笑笑，端着酒杯站起身子来，“宁总，这杯酒，我敬你。”
赵华要喝酒，宁修文没阻止。没说话，点了点头。
“赵总客气了。”见赵华喝完，宁修文说，“还是那句话，今天只吃饭，不喝酒，也不必谈生意上的事情。”
“宁总说得对。”赵华笑笑，继而坐了下来。
纵然赵华再能说会道，但面对宁修文，他也说不起来。宁修文不怎么说话，他几次想开口找话题，都没找得到。
“汤姆，不许挑食。”宁修文吃饭间，心思一直在儿子身上，“忘记爹地跟你说的话了？挑食的孩子，长大不聪明。”
“可我就是不爱吃青菜嘛。”汤姆有些委屈，蔫蔫的，白嫩小手攥着筷子，似是快要哭出来一样。
宁修文疼儿子，但是绝对不宠溺。平时该宽厚的时候宽厚，该严肃的时候，他也是非常严肃的。别看小汤姆平时活泼又好动，但要是爹地真发起火来，他也是不敢动的。
赵华望着汤姆笑：“多吃青菜，将来长大也会很帅。你瞧叔叔，小时候爱吃蔬菜，长大才这么帅。”
汤姆笑起来，又看向舒然：“姐姐是不是小时候也很爱吃蔬菜？因为姐姐很漂亮。”
舒然不怎么爱说话，不过，面对小汤姆的话，她倒是还挺愿意多交流的。
“汤姆听爸爸的话，肯定没错的。”舒然看了眼宁修文，见他没说什么，才又道，“乖乖吃饭，将来肯定又高又帅，还聪明。”
“我愿意听姐姐的话。”汤姆仰起脸，对舒然笑。
这顿饭吃的，估计是赵华有史以来应酬最安静的一顿。终于熬完了，他轻轻呼出口气。
本来以为，宁先生一家也会来，他万万没想到，最后一家三口都临时有事了。其实赵华不笨，个中原因细细想想，也能琢磨出个一二来。
宁清雅跟舒然是情敌，亲自点名要舒然来，一定没安好心。这宁总嘛，估计是看上某位佳人了，自然将一切阴谋诡计都掐断在了摇篮里。
赵华扯唇轻轻笑笑，而后看向舒然。
“你怎么回去？”赵华说，“我喝了酒，一会儿车肯定开不了。”
舒然道：“没事，赵总，我打车回去就行。”说罢，舒然转身，笑着跟宁修文父子打招呼，“宁总，我先回去了。”
不等爹地回答，小汤姆就说：“都这么晚了，爹地，姐姐一个人回家肯定不方便。反正咱们也不着急回家，让司机叔叔开车送姐姐回家呗。”
“不用了，宁先生。”舒然忙摇头，又对小汤姆说，“多谢小宁先生，姐姐一个人回去，完全可以的。”
“可是我觉得不太好。”汤姆理由挺多，“爹地总教我要做个尊重女孩子的小绅士，可是你都不给我做个榜样。晚上不送姐姐回家，爹地就不是绅士。”
小汤姆又聪明又可爱，舒然都被逗乐了。
才准备再次谢绝，那边宁修文道：“一起走吧。”
说罢，宁修文弯腰，将儿子抱起来。他穿着白衬衫跟黑色西装裤，男人面容清雅却不失肃穆，低调，但是站在人**中，却足够惹人注目。
“舒然，既然宁总都开口了，便别再拒绝了。”赵华立在风中，唇含三分笑，“唉，这帅哥就是美女吃香啊。这大晚上的，小汤姆只关心姐姐，都不关心叔叔了，真伤心。”
汤姆冲赵华挥手：“拜拜，叔叔。”
……
宁修文外出有专人司机，他带儿子吃饭，司机就候在车里。坐进车里后，三人都坐在后座。
宁修文抱着儿子，舒然坐在他旁边。
“舒**住在哪？”
舒然报了小区名字，忙又道谢：“多谢宁先生。”
宁修文冲她轻轻点了下头，也没再说什么，只安安静静抱着儿子。恰好，舒然也是喜静的性格，正遂了她的意思。
一路上，也就小汤姆话多。
宁修文开车，将舒然直接送到了单元楼门前。舒然才下车来，就撞上正从里面出来的几个人。
冯夫人见到舒然，眼睛一亮，快步冲上来，一把掐住舒然手臂问：“士程人呢？”
舒然踉跄了下，这才稳住了身子。她只觉得好笑，笑出了声来。
“冯夫人，你弄错了吧？冯先生去哪儿了，我怎么知道。”舒然也实在是烦了冯夫人，冷冷瞪着她，“你松开！不松开的话，我可要报警了。”
旁边跟着来的，还有宁清雅。
宁清雅心中也是恨透了舒然，不过，倒是没有冯夫人这样直接。
“舒然，你如果知道他在哪儿，就告诉我吧。”宁清雅一脸痛苦，“那天伯母寿宴，闹成了那样，现在众人皆知我是他未婚妻。宁冯两家结亲，是迟早的事情的。”
“舒然，我知道，你恨我。你其实心里是爱士程的吧？就算不爱，你对他，也是有了一定的占有欲。你恨我抢走了他，所以，你就不告诉我他在哪里，对不对？”
“我不知道他在哪儿。”舒然再次表明，声音也大了些。
冯夫人找不到儿子，气全撒在了舒然身上。她从开始的对舒然有些不满、但还算能包容，到现在，完全包容不了，她也是对她诸多意见。
“舒然，我冯家，真是上辈子欠你的。”
“住手。”冯士程从电梯口出来，才几天没见，原本英俊挺拔的男人，已经完全变了样子。
身上一股子酒味儿，衣衫不整，下巴胡子也长出来了。他穿着白衬衫，外面套了件黑色**，人就站在门口，表情森冷可怖。
“士程。”看到了儿子，冯夫人立马松开舒然，“这几天，你都去了哪里？还有，你现在怎么成了这副样子。你知不知道，妈很担心你啊。”
“妈？”冯士程觉得可笑，“谁是我妈？”
“士程……”冯夫人着急，忙要拉他走，“跟我回家，你不能再住在这里。”
冯士程一把拂开老太太手，目如冰锥，眸黑如沉潭。
“你找不到我，就把气撒在舒然身上，谁给你的权力？”冯士程怒不可遏，身子没动，声音却很凌厉，他如座山般立在原处，“我是说你是小人行径呢，还是说你倚老卖老？舒然是我妻子的时候，你逼我离婚。现在一切都如你所愿，离了，散了，你还有什么资格缠着她？”
“人可以不要脸，但是不能这么不要脸。如果我爸还在，你觉得，他会允许你这样做吗？”
老太太能作，也就老先生跟已经逝去多年的宁父压得住她。现在老先生时而痴呆时而清醒，宁父又离世多年，她可不得由着性子想怎样就怎样。
“士程，这是你跟长辈说话的态度吗？”冯夫人脸也垮了，她反正已经没了脸，也不怕再丢人一些。
舒然对冯家家世没兴趣，直接越过冯士程，要进去。
冯夫人要拉住舒然，冯士程直接打了下老太太的手。
他没对舒然说一句话，但却挡在了母亲跟舒然之间。舒然望了他一眼，没说话，直接按了电梯。
等舒然离开后，冯士程目光这才落在依旧停在单元楼前的那辆车上。
没搭理自己母亲跟宁清雅，直接稳步朝宁修文的私家车走去。
宁修文没走，也是觉得冯夫人是疯子，怕她做出什么伤害舒然的举动来。刚刚如果不是冯士程及时出现，他也要下车来了。
本来没打算打招呼，不过见冯士程看到了他，宁修文这才摇下车窗。
“叔？”见是自己二叔，宁清雅忙走过来，一脸的不平静，“叔您……怎么在这儿？怎么跟舒然……”
“姐姐好。”汤姆冲宁清雅招了招手，又眯眼笑起来，“我们刚刚跟那位很漂亮的姐姐一起吃饭的，吃完饭，爸爸不放心姐姐一个人回家。所以，就很绅士地送姐姐先回家了。”
“汤姆。”宁修文用眼神制止了儿子。
宁修文没下车来，只是跟冯士程说：“有些日子没见了，士程。”
“是。”冯士程笑，男人英俊，就算此刻衣着邋遢，笑起来也是光芒四射的，“改天得空，请宁叔吃顿饭。”
“我爹地不随便跟人吃饭的，他只跟漂亮姐姐一起吃饭。”汤姆眨着眼睛，笑容纯真浪漫。
44、chapter44
闻声, 冯士程扭头看向小汤姆, 男人依旧眉眼含笑, 却又十分冷厉。
“小汤姆，好久不见。”冯士程冲汤姆打招呼。
汤姆跪坐在父亲腿上，趴在窗户边，帅气的小子冲冯士程眨眼睛：“大哥哥, 那个漂亮姐姐，也是你喜欢的女孩子吗？”
冯士程笑, 手抄在西裤裤兜里, 男人挺俊身姿傲如雪松。冲汤姆轻颔首, 算是做了回应。
小汤姆叹息一声, 回过身来看向自己父亲，摇头：“漂亮姐姐吃香，爹地，你的情敌可是个劲敌呢。”又昂首冲冯士程笑, “不过, 我爹地这么好，漂亮姐姐一定会喜欢他的。大哥哥，既然你的母亲对姐姐不好, 她跟着你也不会幸福的。可我爹地就不一样了啊, 在我们家，我爹地说了算。”
“只要他说不准欺负姐姐，家里谁都不敢。”
小汤姆最后这句话说完，顺便冲宁清雅扮了个鬼脸。
宁清雅本来脸色就不多好, 现在更是绿了。
而冯士程，也更严肃了些。
宁修文从头至尾都没有怎么说过话，既然舒然已经上楼去了，他便也不欲留在这里。目光越过宁清雅跟冯士程，宁修文看向站在最后面的冯夫人：“冯夫人，再会。”
说罢，冲前排司机淡声道：“走吧。”
豪车启动后，小汤姆趴在父亲身上问：“爹地，我今天说了这么多话，你没有骂我耶。”
“嗯。”宁修文淡淡应了声。
小汤姆继续说：“爹地，为什么你的皮夹里有姐姐的照片？我看到了，你骗不了我。”
宁修文本来视线是落在窗外的，闻声收了回来，看向儿子。
“小孩子，别问这么多。”声音稳而中，透着严厉。
汤姆撇撇嘴巴，打了哈欠，就趴在父亲身上睡了。
司机车子拐了个弯儿，宁修文恰好可以看到舒然住的那栋楼。他目光微抬，严肃认真。十八楼灯亮着，一个纤瘦的身影被灯映照在窗帘上，柔韧如蒲苇般。
宁修文看了会儿，又安安静静收回目光。
……
“老实交代，晚上去跟谁吃饭了？”金瑶跟在舒然身后，一脸奸笑，等不到舒然回答，她就自己问，“是宁总吗？你可别骗我，我都看见了。”
舒然回身，冲她笑：“我是跟赵华赵总去吃饭的，雅诗堂那么大的化妆品企业，他当然想拉这个大客户。”
金瑶哼：“意创那么多美女，吃饭就得带你啊？再说了，你是搞策划的，又不是搞公关的。白天上班，晚上还得去陪吃饭喝酒？”
“随你怎么说了。”舒然今天挺累，弯腰拿了睡衣，准备去洗澡。
金瑶拦住她说：“那个……你前婆婆，今天又敲对面门了。冯士程应该就在家，不过没搭理。”
提起冯家人来，舒然眉头就皱成了小山。她现在对冯夫人，是避之不及。
“楼下遇到了。”舒然沉沉呼出一口气，索性又坐了下来说，“瑶瑶，我是真不想住在你这里了。我打算……等玩几天回来后，就立即找地方搬出去住。”
金瑶也觉得挺无奈的，耸肩：“真是拿冯老太太没办法，她现在就跟疯子一样，以前好像不这样啊。”
舒然说：“她恨我，估计就是因为我打了孩子吧。”
“女人又不是生育机器，不想生，就不要呗。她老人家再想抱孙子，也不能耍那么阴损的手段。你是个人，又不是造孩子机器。”金瑶是完全精神经济双独立的新时代女性，最讨厌那种现社会贬低女人的行为，“当初那个孩子怎么来的，她自己心里不清楚啊。现在还怪你，老太太自己就不脸红？”
舒然扯唇笑了下：“不说这个了，我太累，先洗洗睡了。”
……
舒然耽搁了一天，第二天一早，就去跟人事部请假。
老姜那边批准了，人事部没有不批的道理，就准了假。舒然请了三天，加上两天周末，也有五天假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