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
过去,干嘛?
愣了一愣,还没来得及思考,一直铁臂猛的一揽,整个身子瞬间跌落进一个结实的怀抱里,呼吸吐纳之间的热气喷到她的脸上。
错愕之际,两片灼热熨帖过来,宗政贤猛的吻住了她。
猛烈,窒息,炽热,剧烈。
他的吻来的入暴风骤雨般突然和猛烈,几乎抽干了她肺叶里赖以呼吸的最后一丝空气。
双手环着,用力的禁锢着她整个身子,这样的情欲来的猛烈,足以点燃任何一个正常女人的躁动,叶安袭没有抗拒,随着他的沉沦而起伏,一切都是顺其自然…
宗政贤的电话一直在响,可激情一旦点燃,没有人会听到除了彼此之外发出的第三种声音。
从她替出了那口恶气之后,只是那一个淡淡的眼神,这一整个晚上,叶安袭就像是一个魔咒一直萦绕在大脑的顶端,从不冲动的他竟迫切的想要和这个女人合为一体。
…
香汗淋漓,悸动喘息。
“叶安袭,叫我名字。”
“宗政…贤…贤…嗯…啊!”
激情过后,瞬间疲软,软香滑腻,潮情渐缓,男人呼出满足的浊重呼吸像是一阵慵懒的清风,轻搔着身上瘫软做一团的女人。
趴在宗政贤的身上,嗅着他身上好闻的清爽味道,这个男人好像不喜欢用沐浴乳,他的身上总是有一种她叫不出名字的清新皂香。
这男人,怎么像吃了春药,激情说来就来,以至于她浑身像散了架子,不过想她也曾…
“宗政贤,一人一次,我们扯平了。”
53 小三反击战
修长的手指紧攥着方向盘,凌虐般的挂着档,额前散落着激流激情后汗湿的碎发,斧凿的俊脸一路阴沉着,很明显,此时此刻,宗政贤很生气。
一人一次,扯平了?
她该死的配合的出发点竟然只是偿还!
原本还好心情的沉醉在彼此灵肉合一的男人恨不得捏死这个女人!
这一晚,回到宾馆后,宗政贤一句话都没有说,整晚绷着一张千年悬棺的脸,洗了澡,就躺下睡觉了。
只不过,翻过来,翻过去,怎么都睡不着,想着那个女人的无所谓,那股子无名火怎么都消弭不掉。
叶安袭洗了澡,无聊的坐在沙发上玩着手机里的小白游戏,这些游戏都是田笑甜给她down的,翻来覆去的通关,宗旨只有一个,就是各种消磨时间。
现代人呐,矛盾呀矛盾,一边恨不得挤了所有的时间赚票子,可赚了票子的用途却都用来消耗时间,一句话,生命的真谛就是——白玩。
这房间不大,即使无意,她也能不小心瞄到床上那个翻来覆去的男人。
这人在耍什么少爷脾气,她都不知道怎么了,无缘无故的精虫附体弄的她全身酸软,这会又不知道抽了哪门子邪风就冷着一张脸了。
他是生的哪门子气?
她不懂,也懒得懂,更不想懂。
眼看着就快要开学了,她应该回去了,本来还打算问问他什么时候走,用不用一起回去,现在看他的样子,她不打算冷脸贴着热屁股。
最近的纠缠未免太多了,这个男人很危险,对她来说,绝对是个麻烦。
这趟香港没有找到一点小库的消息,对她来说,喜忧参半,没有消息代表着希望。
不知不觉,有些倦意了,明天约了战祁见面,还要起早,叶安袭决定好好睡一觉。
熄灯,躺在大床的一边,脑袋刚沾到枕头,腰上就袭来一只铁臂,一个使力,就把她卷到那个夜夜栖息的怀里。
好硬!哎…
比起这条结实的像石块般的手臂,她好怀念软软的枕头,算了,睡吧,这个少爷貌似有考拉综合症,好在也挺暖和的。
在男人的怀里,女人调整了一个让自己最舒服的姿势,鼻息间的呼吸渐渐渐缓。感觉到怀里的女人全然不排斥自己的怀抱,一晚上的浮躁之气也骤然退散,困意袭来,嗅着她的身子,满满是薰衣草沐浴乳的味道,满意的闭上眼睛。
困意袭来,入梦…
待宗政贤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怀里的女人已经不见了,四处看看,又翻翻手机,都没什么留言,这女的去哪了?
宗政二爷忽略了,他们的关系从来就没有熟悉到交待彼此行程的程度。
这会,电话响了,是医院的Dr、Lee。
Dr、Lee说连璇颖情绪很不佳,这对她的治疗很不利,建议她配合一下心理治疗。
挂上电话,宗政贤心理有些歉意,昨天晚上璇颖给他打了好多电话,可是那个时候他正在…,事后又因为那股子无名火就把这个事抛到脑后了。
简单收拾了一下就去了医院,进了病房,就看见璇颖站在窗边呆呆的眺着窗外,一天不见,她却好像瘦的厉害,像是一阵风就能带走一般。
想着小的时候,第一次见到璇颖,她就是这副苍白的让人没办法欺负的样子。
“我妈妈死了,我不想做孤儿,你做我哥哥好不好?”
十几岁的时候的青春期,男孩们都急着转变成一个男人,宗政贤也不例外,于是便接受一个孤苦无依的小女孩可怜兮兮的期盼,这么多年即使后来生活的巨大变动,照顾她依然是他的一种习惯。
可那一夜的开始,让原本单纯的两个人关系变了质,糊里糊涂的维系着这种亦兄妹亦情人的关系,他从来就没有去理清过本质。
唯一清楚的就是,那绝对不是爱情。
“窗子那边风大,会着凉的。”
连璇颖没有回头,喃喃的说着,声音中尽是大哭一场之后的沙哑。
“这里刚好能看见楼下,昨天晚上,我就一直站在这里盼啊,盼啊,盼着能看到哥哥的影子。”
连璇颖真的是站了一夜,是,她自小就是个耍心机的人,可她对宗政贤绝对不是全然的毫无感情。
昨天一天没有出现在医院,昨夜的电话一晚没接,她第一次有一种抓不住宗政贤的感觉。
是啊!她怕,从她设计他上床的那天起,她就一直在怕,她怕宗政贤理清她们关系的一天,她怕他亲口对她说出只是当她是妹妹的事实。
从小到大的相处,没有人比她更了解这个男人,虽然他有着出众的成熟和沉稳,可在感情上,他一直就是一个空白的人,他根本不知道什么是爱情。
她不怕他有婚姻,婚姻从来就不是锁住这样一个男人的枷锁,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叶安袭频繁的出现在他的生活里,那天在医院,他黑着脸走的时候,没人比她更清楚,他是在乎那个女人的!
她不能再无动于衷,十几年的感情,怎么她都要一搏!
看着精神状态很不好的连璇颖,宗政贤一直沉默着,不一会Dr、Lee来了给连璇颖做检查,打了一针镇定剂之后就睡着了。
宗政贤在病床前沉默的坐了一整天,直至黄昏,眸中暗沉一闪,豁然释然,在心里做了一个决定。
回到宾馆,空空如也的房间没有那个女人的影子,扫了一眼电子时钟,这么晚了怎么还不回来?
拨了她的电话。
“我是战祁,安袭在那边取餐。”
“…”
听到战祁的声音,没有说话,他直接挂了电话,噌的窜起了一股火,他一天没吃饭,打算回来和她一块吃,可她却好心情的和那个战祁在吃大餐。
窗子外面的天气阴沉,气象台预报晚上会有大暴雨,宗政贤也寓情于景的黑着脸坐在沙发上,一根接着一根的吸着烟。
烟雾缭绕,满满的烟灰缸,空空如也的铂金烟盒,舌尖的苦涩,表盘上的时间不知不觉走了一圈半。
咚!咚!
轻缓的敲门声,是女人才会有的涓涓节奏。
她终于知道回来了?
黑着脸,拉开门,却是被雨淋得浑身颤抖的连璇颖,脸上的水不知道是雨还是泪。
“哥…”
54 不欢而散
“哥…”
连璇颖只穿着一身白裙,早就被雨水淋透了,嘴唇发紫,脸色发青,眼睛布着哭过之后红红的血丝。
“简直是胡闹!”
她自己什么身体不知道么!这么淋雨不是糟蹋自己么!
“哥,别生气,我睡醒了,就好想见你,所以就来了。”
连璇颖只比白骨精多层皮的身子哆嗦着,招牌似的堆积着无害的笑。
进房间后,看见叶安袭并没有跟宗政贤在一起,连璇颖心下有些窃喜,今晚说什么她都要做他的女人!
她不能再被动了!想要抓住一个男人的心,就一定要抓住他的身体!
什么抓住胃就抓住心了,那都是男人骗吃骗喝树立的虚伪招牌,有多少女人傻兮兮的系上围裙,辛辛苦苦当了一辈子厨娘却喂出了一头出去找丝袜mm的男人。
“去洗个热水澡,今晚太晚了,就住下吧。”
宗政贤打算一会去前台再开一间房吧,这么晚了,就别让她折腾了。
“遵命,哥哥。”
连璇颖来的时候还是忐忑的,根本没想到这么顺利,她认识他十几年,他一直就是个注重私生活的人,他是大男人,向来不喜欢别人进入他的世界,这么多年她都只能是远观,从来没有主动走进过他的生活。
她还怕他会固执的送她回医院,故意提前几百米下了出租车,把自己淋到湿透。热水淋到身上,冷热交替,让她的心脏有些不舒服,可这样的结果是值得的,仔细的洗着各个部位,涂着香氛的沐浴乳,精心准备着稍后的结合。
香氛沐浴乳!
对了,怎么会有香氛沐浴乳!
哥从来不用这中有味道的东西!
是那个女人的!是那个女人的!
女人的神经向来是敏感的,尤其是像连璇颖这种心机极重的女人,找出一个蛛丝马迹之后就看到了更多的破绽。
盥洗台上几根的黑色中长发,乳液质地的洁面乳,这些都是女人的东西!
她嫉妒得要喷火了!哥竟然允许那个女人跟他住在一起!
这么多年,哥给她买过很多房子,却从来没有让她住进过他的任何地方!
为什么!凭什么!
她以为自己这么多年的刻意和他保持距离,会让他觉得自己知进退,会更喜欢自己!
她错了!这一刻她才发现,她不了解这个男人!一点都不了解!
“璇颖,洗好出来,我们谈谈。”
隔着浴室一道门,她都听得出来男人声音里的歉意,谈谈?
谈什么,不,她不要听,别说出来。
三两步奔至门口。
刺啦…
猛的拉开门,在宗政贤毫无预警的情况下,未着寸缕的连璇颖扑到他的身上,因为身高优势,圈住他的脖子,一翘脚变精准的吻住了宗政贤的唇!
意外的重量,让宗政贤脚下一个踉跄,二人倒在了地毯上。
几乎是下意识的,他扳着她的身子,把她推开,眉眼中尽是怒色。
“璇颖,你干什么!”
“哥!要我!”被推开的连璇颖,此时骑在宗政贤的身上,伸手就去拉宗政贤的皮带,急促的揉抹着他的下身,期盼着他的身体能给她一丝本能的回应。
冷脸抓住她的手,毫不留情的扳开,甩到一旁,语气冷冽。
“起来,马上,穿好衣服,我们谈谈。”
看来白天在医院的决定是对的,必须摆清现在的关系,对谁都是好事。
璇颖变了,上次在医院他清楚的看到了她动手去打叶安袭,因为一段没有结果的爱情,他记忆里那个善良的妹妹已经变的疯魔了!
曾经他想过,璇颖的知进退和懂事,让他动过跟她要孩子的想法,可现在,他知道,不是,一切都不是他想的样子,这么下去无论对他还是对她都是极不负责任的事情。
哭得眼泪和鼻涕混了一张脸的连璇颖声嘶力竭的双手捂着耳朵拼命的摇头。
“不,我不想听…什么都不想听…”
俯身下去,拼了命的要去衔住男人的唇!
咔哒!
房间门开了。
叶安袭一开门便见到这样一副画面。
未着寸缕的女人趴在在男人身上,二人的嘴唇纠缠在一起。
恶心。
叶安袭第一反应就是恶心,像是吃了别人嚼过若干次的口香糖,说不出来的反胃。
“宗政贤,你他妈的畜生!”身后的战祁冲进来,一拳狠狠的打在宗政贤的脸上。
刚才吃晚饭,安袭还特意叫了外卖,战祁心知肚明,她是给他宗政贤叫的!
安袭是什么性子!自己都不记得吃饭的人,能给他宗政贤带吃的就说明她心里有他!
这份掂心他战祁做梦都求不来,可他宗政贤在干什么!
手下完全没有留情,战祁用尽了全力,雄性动物先天都有着斗争和反击的细胞,平白无故的被打,宗政贤的怒火也片刻被点燃。
赤裸着身子的连璇颖见到冲进来的陌生男人,早就起身钻进被子底下,宗政贤一起身,就开始还击,两个人很快就你一拳我一脚的撕扯到一起。
叶安袭没有看他们,绕近房间拿了自己的证件和东西,把带回来的食物放到了茶几上。
见到未着寸缕的连璇颖看着自己那眼里胜利一般的光芒,叶安袭安静的转身离开。
晚上叶安袭没有回叶宅,也没有接受战祁的安排,自己找了一家经济酒店住了一晚。
快要睡着的时候,宗政贤打了一个电话,问她在哪里,她如实说了,他没说什么,只说了一句。
“等我一起回h市。”
因为这一个电话,叶安袭莫名其妙的失眠了,总觉得酸酸的,一晚上翻来覆去,很快天色就鱼肚白了。
最终,叶安袭没有等他,她找不到自己应该等他的理由。
第二天,赶最早的一班飞机就回了h市。
55 无处不在的魔障
连接数万里长空,只需寥寥数个小时,这是飞行给人类带来的奇迹,可咫尺天涯的人心却是任何一场工业革命都不能挽救的鸿沟。
出了H市的机场,叶安袭直接回了宗政大宅,因为时值上班时间,偌大的宅子只有徐妈一个人在家。
“二少奶奶,二少爷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
虽然叶安袭人冷了些,但从来不给人高不可攀的高阶感,徐妈自然也喜欢跟她亲近。
“徐妈,我累了,先上楼了。”
现在跟她说什么都行,除了宗政贤这个人,一夜的失眠脑子里都是那一男一女纠缠在一起的一幕,即使她明白跟自己没什么关系,却总是像风干的水墨画一样挥之不去。
都说在外旅行的人,走了一圈会发现,家才是最温暖的地方。
可此时此刻的叶安袭身处她所谓的‘家’,只是让她觉得无比烦躁。
卸下数日的疲累,脱了衣服进浴室打算洗个澡。
可刚刚躺进温热的水里,周身还未来得及消弭疲倦,耳旁就好像听见那个淡然沉寂的男声。
‘你出来或者我进去抱你出来。’
抱着疲倦的双肩,叶安袭甚至感觉那个人就站在浴室门口仿佛下一秒就要冲进来,这样的澡洗的也不安生,草草的冲了一下,她就出来了。
坐在梳妆台前,打算吹干头发,风筒里温热的风轻搔头皮的时候,恍惚间感觉就像是那个光洁修长的指腹在轻触着她的发根,那种没有源头的电流流通过全身,错愕的闭了风筒,用干毛巾使劲的擦了擦头发。
算了,自然干吧。
打开pad,习惯性的登陆一下邮箱,自从小库失踪后,叶安袭就多了这样的一个习惯,以至于现在没有侦探社的消息,她依然保留了这个习惯。
邮箱里有一封四天前来自陌生人的邮件,打开一看,是一组照片。
是那次他们去S市的时候在那片天然湿地,那个摄影爱好拍好后发过来的。
照片上的卓逸的头上滑稽的站着一只大白鸟,而照片里的她笑的开心极了,那样轻松地眉眼就连她自己都错愕,这个是她么?背着那样沉重的人生包袱,自己有多少年没有这样笑过了?
叶安袭看着这张照片看的出神,也许是角度问题,照片上的宗政贤竟是随意的望着她的角度,而那薄唇竟是意外的扯出了一抹弧度。
不得不说,她虽然不喜欢笑,但是也没有这个冰块的笑更难得,怎么形容呢?那就好像是更年期后的突然来了例假,难得的几乎微乎其微。
关上邮件,她还是说服了自己,一定只是角度的问题。
最近一段时间实在是折腾的有些厉害,加上一晚没有睡觉实在是很疲倦。
躺在床上,叶安袭做好了随时昏死过去的准备。
可…
翻来…覆去…
几个来回之后,她非常悲催的承认,她失眠了,躺在这张床上,总觉得还有枕头和被子以外的必需品。
紧蹙着眉头,叶安袭坐起身来,她实在是没有办法入睡。
看着墙上那张‘鹣鲽情深’的婚纱照,那张冷着脸的宗政贤像是在直勾勾的盯着她。
真的是招了魔障了,不正常…
叶安袭真的很困,她真的很想睡个好觉,最后,她决定,离开这里。
半个小时候,田笑甜家的门铃响了。
“呀!小叶子,你眼圈怎么这么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