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里谭骥炎和童瞳你侬我侬的一边准备为午饭一边交流着感情,毕竟谭骥炎太忙,能在周休的时间里这样悠闲也是忙里偷闲了,而客厅里,顾凛墨依旧黑着一张俊脸,对于让十一替代秦清去看守所被敌人暗杀的事情,顾凛墨非常非常的不满。
即使是十一自己提出来的,但是除了顾凛墨之外,在场所有人全数通过,这让顾凛墨恨不能咬死这些损友,即使知道十一不会出事,但是顾凛墨还是会担心还是会不安,所以十一也就没有在厨房里帮忙,而是选择过来安慰着生闷气的顾凛墨。
“等你安全了,我们就结婚,然后环球旅行渡蜜月。”顾凛墨坐在一旁,冷着俊脸,闷闷的开口,偶尔忠犬也是会发飙的,最好旅行个十年八年不回来。
“最近国内形势不太稳,上校他们都很忙,所以我们估计暂时不能结婚。”十一抱歉的看着表情瞬间垮下来的顾凛墨,耷拉着大脑袋,原本英俊的脸蒙上一层阴霾,可怜巴巴的模样,让十一几乎忍不住都想要笑,顾凛墨其实根本不是淡漠性子的男人吧,他这样看起来好像天然呆。
“太丢男人的脸面了,有必要为了求婚都没有尊严了么?”另一边,谭景御酸酸的开口,讥讽的目光无比鄙视的看向装可怜扮失望的顾凛墨,堂堂大男人有必要装的这么可怜兮兮的吗?不结婚怎么了,切!**裸的羡慕嫉妒恨。
一旁关曜和沐放听着谭景御酸楚不已的话,两人同时抖了抖身体上冒出的鸡皮疙瘩,就算要嫉妒也不用这样吧,再说比起装可怜谁能比得过谭景御啊,这男人即使在军区训练士兵的时候都没个正经样。
“那这一次回去之后,不准照顾糖果,我们去约会,还有……”顾凛墨比了比伸出四根手指头,平日里十一很注重养生,所以顾凛墨每一次都是吃不饱啊,最多三次之后,十一即使还有体力,也不会任由顾凛墨胡闹,而偏偏顾凛墨也不舍的违背十一的意愿,所以每一次都能很抱歉的看着自己已经一柱擎天的某处,默默的用五指姑娘上下撸撸,这么久就没有一次吃饱过,欲求不满的男人太悲催。
“小放放,我们比顾凛墨厉害多了。”谭景御嘿嘿的笑着,抱着沐放的肩膀,英俊帅气的脸上那表情怎么看怎么的暧昧,他们两个都是男人,所以很多时候被挑起yu火来了之后,都是做到彼此都筋疲力尽的时候,那种一波接着一波,灵魂和身体完美的契合,在高chao中的荡漾幸福感觉,让谭景御和沐放的xing生活是无比协调的,看着可怜巴巴谈条件的顾凛墨,谭景御感觉自己果真幸福多了。
至今还是孤家寡人的关曜温和笑容的表情狠狠的扭曲了一下,狠狠的瞪了一眼得瑟的谭景御,默默的端起茶杯倒水喝,这个话题他绝对不会参与进来。
关曜手机响起来时,正好让关曜不至于被眼前两个幸福的男人给刺激,“喂,我是关曜,嗯,将资料发到我邮箱里,余下的传真过来,继续深入调查他们的情况,多走访受害者的家人朋友,了解他们的过去,不要放过每一条线索。”
挂了电话之后,关曜回头对着厨房方向喊了一声,“骥炎,用你的笔记本接收一个邮件。”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段利民的死亡和钟椿没有关系?”十分钟之后,等看完刑侦处警察发过来的邮件,谭景御一手摩挲着下巴推测着,斟酌的开口:“段利民在二十年前曾经去过香港,而被杀的刘导就是香港人,难道只是单纯的连环凶杀案?”
“可是被杀的冯坤只是黄金造假案里一个小头目,他没有去过香港。”童瞳也是一头的雾水,回头看向谭骥炎,“能不能查出来当年段利民去香港是做什么?”
关曜摇摇头,毕竟年数久远,二十年前的段利民估计才大学毕业没有多久,或许是去游玩,或者是因为其他什么原因,但是要追溯到这么久远的时间来查太困难了。
一旁顾凛墨和谭景御对望一眼,也摇摇头,不管是黑道还是白道,想要查二十年前一个人在香港的行踪和去处也太困难了一点。
沐放翻动着手里刚刚传真过来的陈梅优的所有资料,因为陈梅优过去是个演员,所以她的资料相对而言更加的详细,而同样的也出现在香港过,时间也是二十多年前。“陈梅优曾经是个三流演员,没有红起来,之后退出了演艺圈,后来就当了高级小姐,也从事了不少工作,最后开的是金店。”
童瞳接过沐放递过来的资料快速的浏览着,脑海里有看不清楚的线索慢慢的连接到了一起,只可惜在最关键的地方还是断了,童瞳语调肯定的分析道,“所以陈梅优汽车后座的两个保镖肯定是她聘请保护自己的,陈梅优或许知道二十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也知道自己有可能会被杀,所以在道上找了两个保镖来保护自己,但是最后还是因为车祸死了。”
“是,很有可能段利民也是知道二十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所以当初调查他失踪那一天的时间时才会没有任何的线索,段利民可能是自己跟着凶手走的,最后被杀了。”关曜将手里的资料放在了茶几上,之前他对段利民当天的行程做了无比详细的调查,甚至连路上可能去的地方的监控录像也都仔细的过滤着,但是依旧没有找到段利民最后出现的地方,这样一推敲,可能段利民是自己跟着凶手离开的,是他有意避开的探头。
“我要见一见段利民的妻子,她可能知道什么。”关曜站起身来,不管这个案子到底和钟椿有没有关系,关曜都会将案子给查的水落石出。
“吃过饭再过去。”谭骥炎沉声道,段利民这个案子已经拖的够久了,因为一直没有证据却盯死了钟椿,谭骥炎也面临着一些压力,如果能将案子尽快破获,会少去很多的麻烦。
因为知道大人在楼下有事情要谈,谭宸和谭亦两个孩子在楼上自己的房间,而糖果这个小吃货从早上九点喝了牛奶睡觉之后,一直睡到现在都没有醒,十足的好吃懒做。
“小丫头,女儿富着养,我们谭家的宝贝小公主就该这样吃吃喝喝,快乐无忧的过一辈子。”谭景御笑着向着楼上蹿了过去,对于这个小侄女儿他可是宝贝的很,和沐放两个人直接包揽了糖果所有的衣服,如果不是童瞳说了,估计连糖果十岁以后的衣服都给从国外订制送回来了。
“糖果长大了肯定是个不学无术,嚣张跋扈的小姑娘。”童瞳将碟子放在餐桌上,无力的叹息一声,糖果已经懒到快要天怒人怨的地步了,再加上这么多的长辈放在手心里疼着宠着,童瞳只感觉糖果的未来绝对堪忧。
“这么懒的丫头也折腾不出什么事情来。”谭骥炎倒是一点都不担心,他的宝贝女儿,自然就该如同小公主一样长大,而且小瞳的担忧绝对是多余的,谭骥炎目前唯一只担心如后谭家多了一个小胖妹,当然那也是最可爱的小胖妹。
“你就继续惯着糖果吧。”童瞳回头瞥了一眼谭骥炎,无奈的摇摇头,对着一旁的十一道,“糖果太精明了,她现在已经敢和谭骥炎吹鼻子瞪眼睛的使性子耍脾气,要什么一旦不给她,立刻扯着嗓子干嚎假哭,欺软怕硬,十足的小滑头。”
“既然聪明就不用担心什么,不要说有我们护着,日后就算糖果**了,自己一个人在外面,也是不用担心的,不过等大一点,身手还是不能落下,现在世道太乱,女孩子在外面必须要有保护自己的本事。”十一微笑着,柔和的嗓音里带着一种可以感知的憧憬,自己和小瞳没有属于她们的童年,可是糖果不同,她完全可以像正常的孩子一样长大。
有时候童瞳并不想教授糖果什么,也不想让谭宸和谭亦学那么多,明明童年的生活就该是无忧无虑的过,但是谭家的环境在这里,注定了谭宸和谭亦从小就失去了很多,日后糖果或许也是如此,所以童瞳唯一能保证的就是日后三个孩子可以从事自己有兴趣的事业,不管是从政从军,还是如同糖果一样只愿意当个吃货,只要孩子过的高兴过的舒心惬意就可以了,正的回到乡下买上几亩田,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童瞳也不会强求。
糖果估计是闻到菜的香味了,终于从暖绵绵的被窝里醒了过来,打着小哈欠,张开大眼睛就对上眼前谭景御凑过来的俊脸,虽然是小叔,可是糖果依旧嫌恶的皱着小眉头,嗷嗷两声之后直接扭过头,懒得和整天比自己还幼稚的小叔说话。
“小放放,糖果这丫头鄙视我!”谭景御挫败的叫了起来,为什么二哥家的小丫头都这么聪明,难道真的是基因问题?
糖果也知道童瞳的手打着石膏,根本没有办法抱自己,所以在犹豫了片刻之后,终于还是像着谭骥炎这个准爸爸伸出手,羡慕没有孩子的几个男人就差没有集体围殴得瑟的谭骥炎了。
“二哥,你说等以后我们可以脱身了,孩子可以独当一面了,我们要不要买个小岛,然后集体搬过去,黑烨貌似就是隐世家族出来的吧。”谭景御大口大口的吃着菜,一面还快速的将菜夹到沐放的碗里,活脱脱饿死鬼投胎一般,满满一碟子的菜,他一筷子过去之后,足足少了五分之一。
“人类是群居动物。”谭骥炎毫不客气的粉碎了谭景御不切实际的胡思乱想,不过日后真的能脱身了,谭骥炎也绝对不会和这几个不会做饭,只会来自己家蹭饭的损友兼弟弟住一起,活脱脱的几个大电灯泡。
被打击的谭景御笑容垮在了俊脸上,低着头猛扒着饭吃着菜,二哥太狠了,一点都不给自己这个当弟弟的留点情面。
“四合院那里倒是不错,这一片因为文物保护不会拆迁,而且很幽静,地方很大,但是前前后后就六七十户人家,如果你们想要的话,我会慢慢的想办法收购这片。”顾凛墨终于在十一答应了一系列的条件之后,心情恢复了过来,为了能早日将顾家丢给未来的儿子,顾凛墨决定一定要抓住一切机会造人,这样也早一点脱身。
“嗯,欧阳叔叔的院子还有我们之前买的院子都在这一片,如果能全部收购过来,其他院子到时候让一些亲信住过来。”谭骥炎点了点头,他原本也是看好四合院这一块,只是因为安全系数不够,所以之前买的四合院也一直没有住过去。
不过如果顾家将这片都买下来之后,外围可以整体布局一下,四合院虽然胡同巷子很多,到时候可以封锁一些不需要的入口,设计完整的防卫系统,的确是一个闹中取静的好地方。
吃过饭,谭骥炎接了电话就出去了,谭景御和十一研究着看守所的地形图,尤其是关押秦清房间的布局,谭宸和谭亦陪着糖果在玩,沐放在一旁照看着,童瞳原本是准备留在家里陪孩子的,但是关曜却拉着童瞳一起去段利民家,因为要询问段利民的妻子关于段利民过往的一些事情,有童瞳这个看起来很是和气的人在,更容易缓解气氛。
“段利民是一个很不错的男人,我和他算是朋友,这个人正直的有点过头,有时候会让人感觉原来这年头还真的有这样一丝不苟兢兢业业的清官存在。”关曜将车子停在一个老旧的公寓楼下面,这个公寓楼估计也有十几年了,外表看起来斑驳,水泥的台阶,墙上的白石灰上满是黑漆漆的污垢,一些送水修家电的小广告贴满了墙壁上,估计外人都无法想象这曾经是一个银行行长的住所,而且一住就是十几年。
“他们一直没有搬家?”童瞳看着敲门的关曜,之前谭骥炎说过会让段利民妻子和儿子搬家换个地方的,当时段利民失踪的消息铺天盖地,新闻媒体都要将这幢老旧的公寓楼给踩踏了,谭骥炎为了不打扰到段利民妻子和儿子的生活学习,才准备让他们暂时搬家换个地方。
“没有,吴燕说了段利民不可能卷款外逃,所以她和儿子也不怕记者媒体的采访和曝光,她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段利民是个正直无私的官员,他的家人同样如此,所以一直就没有帮,我和辖区的派出所打过招呼,让他们一直在这边看着,倒是没有闹出什么事。”关曜再次敲了敲门,今天是周六,段旻也放假,那个很瘦很瘦的男孩,戴着眼镜,目光倔强,他一直都在说爸爸不会逃的,如今证实了段利民没有卷款外逃,但是却同样也是一个悲痛的结果。
“关处长,你怎么来了?”打开门,吴燕看起来和任何一个中年女人没有什么不同,素着面容,头发微微有点凌乱,看起来瘦了很多,脸色有些苍白,屋子里散发着一股腌肉的味道,吴燕笑了笑,“快请进来坐,屋子里简陋,招待不周了,段旻,快叫人。”
屋子只是寻常的三室一厅,而此刻餐桌上摆着一个盆,一旁一个塑料的篓子里放着吴燕正在灌的香肠,而沙发这边,段旻正在写作业,似乎是认出了童瞳和关曜,快速的站起身来,“叔叔,阿姨好。”
“嫂子,以后如果有什么困难,记得一定要告诉我。”关曜看着餐桌上自制的香肠,除了普通人家,现在人如果想吃了直接去买,谁会这么麻烦在家里自己灌香肠,而且不管来几次,这个简陋的公寓,有些老旧的家具,都让关曜坚定着一定要将案子给查出来。
“嗯,现在也没有什么,等年后我想找个工作,说不定到时候还要麻烦关处你呢。”吴燕端着两杯茶水,带着童瞳和关曜进了书房,毕竟有些事还是不能让孩子听到,“请坐吧,有什么事,关处你就直接说。”
“嫂子,我今天来是想问一下,你知道段行长早年曾经去过香港吗?”关曜接过茶水,其实他挺佩服吴燕这个女人的,坚韧不屈,即使面对这样大的打击和变故,却依旧用柔弱的身体撑起这个家,给孩子一个安心的环境。
“香港?以前银行这边每年也有公费旅游,还有考察学习什么的,有一次也是去的香港,但是我记得当时小旻问过利民,利民说他这是第一次去香港。”吴燕慢慢的回忆着,这一段时间事情太多,她整个人不管是精神还是身体都非常非常的倦累,所以关曜突然提出来,吴燕自己也只想起个大概来。
童瞳看着段利民的书房,很简陋,比起谭宸和谭亦的房间更为简陋,进门这边是一组老式的木制书柜,绿色的油漆很多地方都斑驳的脱落了,办公桌和椅子也是最普通的木制,桌子上有一台电脑,一个笔筒,还有一些零碎的东西。
正对书桌这面墙边摆的是两张仿红木的椅子和茶几,茶几上摆了一盆水仙花,整个书房看起来倒像是九十年代的装修,和现在书房的布局格调完全脱节了。
“段行长的性格严谨自律,公正廉洁,可是他的书房和他的性格有些不同,这个书房整体看起来过于简陋,透露着一种自我约束,一种压抑的紧绷。”童瞳视线停留在书柜最后一格,玻璃后面摆了一些看起来有档次很多的物品。
玉制的几个物件,木制抛光的几个雅趣摆设,还有两个瓶子,一个是大肚细口的青花瓷,有一尺多高,里面插了几副画轴,这些东西一般人家不是摆出来当身份的炫耀,就会放到保险柜里以策安全,可是段利民这些东西却随意的摆放着,杂乱无序,而他的书籍却摆的井井有条。
“这些是有些朋友,有些下属送给利民的,也不算是值钱的东西,利民之前也是不要的,但是有些是老长辈们给的,不要不合适,有些是下属的心意,这些人和利民一样都清正廉洁的,只是正常朋友之间的交往。”吴燕端了一个果盘过来,里面是几个砂糖橘还有几根香蕉,看到童瞳站在书柜前看里面的东西,这才开口解释了一句。
“嫂子,段行长那一次从香港开会回来,情绪有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关曜之前并没有注意到童瞳说的这一点,在段利民失踪之后,关曜就和刑侦处的警察来过这里,当时只当这个书房过于简陋,而段利民也是一个真正廉洁的官员,所以才会将这些好玩意都随意的丢在一旁,如今听童瞳这么一说,就感觉到不对劲的地方了,如果二十年前真的发生了什么事,段利民这些年可能一直都在悔恨之中,他也一直用自己的廉明公正来鞭挞自己。
吴燕仔细的想了想,摇摇头,“我去问问小旻,他记性很好,奥数老师都夸他很有天分,或许小旻记得。”
段旻对童瞳很有好感,之前在学校被其他几个孩子刁难的时候,是童瞳站出来帮着他的,所以这会听到吴燕的问话,段旻立刻就想起来了,“爸爸从香港给我买了一个桃核的挂件,桃核是辟邪保平安的,以前爸爸是不相信这些迷信的。”
段旻从毛衣里面拉出一个红绳的挂饰,红绳下面坠着一个桃子核雕刻出来的小蛇,并不是什么名贵的东西,但是一般人送孩子不会送这个,至少是玩具什么的,段旻喜欢看书也可以买书一类的,这个辟邪保平安的挂件让关曜和童瞳同时沉思着。
看来二十年前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这件事让段利民一直心存愧疚,所以他这些年都是兢兢业业的工作,这也是一种人心理上的弥补,而在去了香港之后,给自己儿子买了一个桃核的挂件,这样的迷信也从侧面上反应段利民的心虚和不安,即使过了二十年,却也不能忘怀。
从段家出来之后,虽然没有找到什么有利的线索,但是之前的推测倒是可以肯定了,童瞳叹息一声,“看来有些事即使过了二十年也是无法遗忘的,会跟随人一辈子。”
“这只是能折磨好人而已,坏人早已经作恶多端个,根本就不会怕什么打击报复,更不用心灵上的折磨了。”关曜处理过太多太多的刑事案件,对于人性的认识,关曜真的比普通人通透多了,因爱生恨,见财起意,嫉妒报复,太多太多丑陋的东西盘踞在人的心里,在有一天控制不住的时候就会让人摇身一变成为嗜血的恶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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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瞳原本是准备回去的,关曜也要过去看守所这边部署一下,毕竟秦清随时都可能遇到危险,而童瞳还没有回到西湖苑,半路就接到了黑烨的电话,“什么?乔老太让你去乔家?你等着,我二十分钟之后就过来。”
让出租车司机打过方向盘,童瞳直奔黑烨目前居住的宾馆快速的开了过去,一定是乔老太从乔老这边打听到了黑烨的事情,所以才会让黑烨上门。
按理说乔家有乔老在,黑烨不会有什么危险,就算乔老太依旧痛恨谭家,仇视秦清,但是也不会明目张胆的对黑烨下手,毕竟他也是无关紧要的人,但是童瞳却不知道为什么接到电话之后,心里头却放不下黑烨,总是会担心他的安全,对于只见过几面的陌生人而言,这样的情绪让童瞳自己都有些诧异,如果是家人,是朋友,童瞳担心那是理所当然的,但是黑烨只能算是一个熟识的人。
“你不用刻意跑一趟的。”黑烨依旧是一身长衫,淡雅出尘的面容,微微一笑,黑眸里染上了暖暖的笑意。
“我不放心,你自己也看过乔老太,知道她的面相她的性格,我过去她才不会刁难你。”童瞳打开后座的车门,让黑烨也坐了进来,可惜伤了手不能开车。
“手怎么受伤了?”黑烨上了车子这才看见童瞳左手打着石膏,原本淡然笑意的脸上表情一变,语调里满是关切和心疼。
“你没有算到?”笑了起来,童瞳晃动了一下受伤的左手,她以为黑烨能算出来呢。
“你当我是活神仙吗?”黑烨无奈的看着调侃的童瞳,明明该是大富大贵的人,可是为什么却是小灾小难不断,之前和谭骥炎聊过,黑烨知道童瞳基本上一出门就会惹到麻烦事,也经常会受伤,之前在云南那边就遇到危险了,脸颊上的伤疤才掉了,现在手又受伤了,难道是因为天煞孤星的命格影响的?
“没事,一点小伤,小拇指碰骨折了,伤筋动骨一百天,医生打了石膏担心我将接上的骨头给弄错位了。”童瞳并不在意这一点小伤,她都不愿意打上石膏,连开车都不能开,可惜家里一座小冰山一座大冰山,童瞳除非想要犯众怒,否则只能乖乖的养着手伤。
童瞳都懊恼这都快要过年了,手上打着石膏,自己到时候怎么准备年夜饭的菜肴,而且之前看到吴燕自己灌香肠,童瞳也想弄一点,到时候晒几个太阳之后,放冰箱里,想吃的时候蒸上一截,咸鱼腊肉什么的冬天吃最好了。
“呦,谭夫人,你怎么过出租车过来的,这就是黑大师?久仰久仰。”这边刚到乔家大院,钟椿正在接受检查,看到下车的童瞳和黑烨立刻殷勤的迎了过去,笑眯眯着脸,一脸的富态,但是眼神太过于浑浊,功利心极重,阴沉算计的毒辣表情怎么都隐藏不了,不管是童瞳还是黑烨也都看穿了钟椿隐藏的恶毒一面。
“还真是好巧。”童瞳淡淡的开口,有些拿不住钟椿到底是不是想对谭骥炎示好。
“是啊,太巧了,俗话说相亲不如偶遇,一会出来之后,还请谭夫人和黑大师赏个脸,一次吃晚饭,我请客。”钟椿再次笑着开口,目光很是谄媚的看向童瞳,微微弓着腰,言语里带着对童瞳的奉承,让人感觉他真的是想要向谭骥炎示好,之前那个黑影女人也是他故意引过来让童瞳他们知道乔老太要对秦清动手。
“谭夫人,其实段利民的死和我真的一点关系都没有,还行谭夫人对谭副市长多多美言几句,日后有用得到我的地方,我钟某人一定两肋插刀,在所不辞,再说了,虾有虾路,蟹有蟹道,如果谭副市长日后有些事情不方便,我也能帮忙打探打探消息,跑跑腿什么的。”钟椿特意在消息两个字上加重了语调,意有所指的看向童瞳。
童瞳懒得和钟椿这样表里不一的人浪费口舌,通过安检之后,直接和黑烨走在了前面,无视着献殷勤的钟椿,而钟椿也是半点不恼火,跟在童瞳和黑烨身后,依旧笑嘻嘻的说着话。
389章 死亡终结
“我乔家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进来的!不三不四的人就给我滚出去!”乔老太冷着眼,尖酸刻薄的怒斥着,阴冷的目光从童瞳身上转移到了钟椿身上,商人果真不能轻信,没有一个好东西!
“看来今天是有人冒充乔老夫人给我打的电话,告辞了。”黑烨抢先一步开口,依旧是不咸不淡的语调,清冷的挑着眉头看了一眼乔老太,随即准备带着童瞳一起离开。
“站住,谁准你离开的!竟然敢糊弄乔家的人,我看你向天借了胆子了!”乔老太疾言厉色的怒斥着,蹭的一下从沙发上站起身来,阴冷的眼神如同扭曲的毒蛇一般紧盯着黑烨,冷冷的笑着,“既然你敢说雅芳在一年之内能清醒,就给我立下军令状,否则不要怪我乔家不客气。”
“乔老夫人,乔小姐命格很好,如此横祸只不过是因为替家人挡了灾,乔小姐虽然一年之内可以清醒过来,但是如果乔家继续作恶多端,善恶终有报,今日因,他日果,这份罪孽说不定依旧会报应到乔小姐身上。”黑烨平淡的开口,看着神色扭曲的乔老太,她和乔老命格很硬,而乔雅芳相对而言却软和很多,因此这份孽缘恶果就报应到了乔雅芳身上。
乔老太被黑烨这么一堵话,干瘦的身体气的直发抖,眼睛里都要喷出火来,怒到极点反而说不出话来,呼吸困难之下,乔老太连忙拍着自己的胸口顺气,让一旁钟椿立刻冲了过来,快速的扶着乔老太坐了下来,一面快速的端起茶几上的茶壶倒着水。
“乔老夫人,你喝杯茶,顺顺气。”钟椿连忙献殷勤,只是心里头却满是不屑,如果不是为了借着谭家的手干掉未知的那个危险,自己何必做这一场戏,当然,钟椿知道这样是得罪了乔老太,但是如今乔家早已经大厦将倾,钟椿可是一点都不惧怕。
“你说,你是不是故意这么做的?”终于顺了一口气,乔老太看着离开的童瞳和黑烨,啪的一声将手里的茶杯摔在了茶几声,厉声质问着眼前的钟椿,“我说你怎么这么好心替我出谋划策,原来是瞅着机会对谭家示好,拿我们乔家当作贱的踏板!我乔家拿谭家没有办法,要办掉你一个蝇头小利的商人还是不费吹灰之力的!”
“乔老夫人,你真是你错怪我了,我怎么敢这么做啊,你放心,今天晚上一定可以成功,如果事情不成,你拿我撒气。”钟椿笑着陪着不是,一低头掩饰住眼底的不屑和鄙夷,等过了今天晚上一切风雨都过去了,自己卖了这么大的一个好处给谭家,相信谭副市长也不会再那么针对自己,而且杀害段利民并且残忍分尸的凶手也会在今晚上死去,二十年前的那一桩旧案就不会再有人知道了。
“哼,你最好如此,否则我们乔家想要弄死一个商人只是举手之劳的事情!”乔老太冷着声音威胁着钟椿,原本想要将妖言惑众的黑烨给好好教训一顿,却没有想到童瞳竟然跟着过来了,乔老太坐在沙发上,既然钟椿说今天晚上一定能成功,那么自己就翘首等待着秦清的死讯。
钟椿眼中藏匿着阴冷之色,在一旁陪着不是,不管如何,等今天晚上一过,一切的风雨都过去了,借刀杀人,钟椿勾着肥厚的嘴角笑了笑,果真是最好用的计谋。
关曜和谭景御已经安排好了一切,童瞳看着自己左手上打的石膏,心里头还是有点不放心,那天晚上在大观园碰到的那个杀手身手极好,只怕也是日本生化实验室里培养出来的怪物,那样的身手,童瞳不放心十一和秦清,面对那么变态身手的敌人,军方再安排人过去也没有太大的用处。
飞天娱乐。
因为刘导的突然死亡被杀,在剧组还是引起了不小的轰动,不过因为贺岁剧已经到了快要杀青的阶段了,所以副导演也就接手了刘导的工作,继续拍戏,而因为十一要去看守所那边,谭景御也去忙了,童瞳从乔家出来之后就接到了谭景御的电话,让她陪他沐放去飞天娱乐。
“你不用陪着我,小御那就是瞎担心。”办公室里,沐放给童瞳倒了一杯茶,俊美无俦的脸上带着无奈的笑容,原本沐放也没有感觉自己有多危险,如果之前那个凶手真的要杀自己,在那天晚上就动手了,不会拖延到现在。
“反正我也没事,沐哥,你这里有敲核桃的小锤子吗?”童瞳抬起头看向沐放,沐放喜欢吃核桃,尤其是那种山野小核桃,谭景御之前买了一大堆核桃,西湖苑别墅,顾家,包括沐放办公室都放了几斤,就是为了让沐放不管到谁家去玩了,想吃的时候就能吃到。
“有,我给你拿去,这核桃味道很好,越吃越香。”淡淡的幸福笑容从俊脸上掠过,沐放转过身走到一旁的柜子边,抽屉里是谭景御买的核桃,还有其他可以充饥的零食。
虽然说男人和男人之间的感情不会如同男女之间那么细腻缠绵,但是谭景御这样的细心和体贴,依旧让沐放感觉到一种被照顾疼爱的暖意,有这么一个人记得你的兴趣爱好,不管他走到哪里,都会想着给你选一个礼物,都会带你喜欢吃的东西回来,一次两次是热恋时的激情,但是不管时间多久,不管在何时何地,对方都能想到你记得你,这就是一种幸福。
“沐哥小锤子给我就行了,核桃不用了。”接过沐放手里的小铁锤,童瞳笑了笑,然后举起小铁锤砰砰砰的砸在了左手的石膏上,让一旁拿着核桃的沐放错愕的干瞪眼。
嘎吱一声,刚打上不到两天的石膏就裂开了,童瞳看了看自己的左手,小拇指上还包着纱布,当时骨折不是很严重,所以这两天也感觉不到疼痛。
“你这是要去看守所?”沐放算是明白过来童瞳要小锤子根本不是为了吃核桃,摇摇头,无奈的开口,“你手还没有好,去了也帮不上忙,再说骥炎会准你过去?”
“我不告诉谭骥炎就行了,偷溜着过去,子瑶和秦清那里我不放心。”童瞳活动着两天都没有活动的左手,出了小拇指不能动之外,其他四根手指头依旧灵活着,抬起头,童瞳谄媚的笑着,“沐哥,你不会告诉谭骥炎吧?”
“看守所那边戒严了,你偷溜着过去只怕会被当成凶手,反而破坏行动计划。”看着童瞳眨巴着眼睛,一脸笑意的模样,沐放不为所动的拒绝着,“这是我让人搜集的关于刘导的一些资料,你看看,不要去添乱。”
到时候偷溜过去吧,童瞳看着眼前的一堆资料,慢慢的翻着,两个小时过后,依旧没有看出什么不妥的地方,直到当看到一篇剪贴的报纸下面的一个消息时,童瞳表情一怔,火灾?
报道很简单,当年在香港云天酒店曾经发生过一次大火,这是当年英国遗留下来的老建筑,大火导致了整个楼层都被烧毁了,而刘导当年就是大火中的幸存者之一,只是当年刘导并没有什么名气,只是因为沐放调查的比较仔细全面,所以这样的消息也没有放过。
童瞳打开一旁闲置的笔记本电脑,快速的搜索着二十年前云天酒店的火灾,当年的云天酒店早已经被一幢钢筋混凝土的大厦所代替,消防署的详细记载是因为线路老化引起的火灾,当时又是在晚上,所以有十多个人没有逃出大火而丧生。
幸存者名单里,童瞳却没有看到刘导的名字,这怎么可能?童瞳快速的翻开之前的资料,剪贴报纸已经有些泛黄了,不知道是哪个报社的小报记者拍摄的照片,后面是熊熊的大火,慌乱的人群四处逃窜着,而记者镜头里的一个人正是二十年前的刘导,可是幸存者名单里却没有刘导的名字,这就只有一种可能性,刘导当时用了假名字的,大火蔓延之下身份证件都被烧毁了,用假名字太容易了,可是为什么呢?
能查到的记录里只有幸存者的名单和性别年纪,其他详细的资料估计也找不到了,二十年前的刘导莫过于二十多岁,三十岁不到,童瞳看着幸存者的名单,当时警方记录的资料里,二十岁到三十岁的幸存者一共有十四个。
其中五个是女性,而这十四个人里一共有八个是酒店的侍应生,所以可以完全排除,剩下的六个人里,名字可以造假,年纪虽然也可以造假,但是不可能太离谱,毕竟警察的眼睛也不是瞎的。
童瞳将余下的六个名单快速的输入到了电脑里,利用的国安部的情报网在搜索调查,半个多小时之后,六个名单里有三个人的名字找不到任何的线索,所以这三个人的名字也是假的,其中一个就应该是刘导,那另外两个假名字的幸存者是什么人呢?
刘导和段利民应该不认识,否则段利民被那样残忍的分尸,刘导不可能一点都不害怕,还有心思在大观园拍戏,童瞳只感觉一个头两个大,目光盯着电脑屏幕上的两个假名字,这两个人到底是谁,和刘导有什么关系?
“你在看这个?这件事我知道一点。”沐放看着童瞳坐了半天都没有吱声,疑惑的走了过来,发现童瞳正在看关于二十年前云天酒店失火的事情。
“沐哥,你知道什么?”童瞳眼前一亮,只感觉这些混乱的线索很快就可以串联到一起了,但是却又无法整合在一起。
“这也是听以前一个圈子里的老导演说过,《冷血七鹰》这是香港早年很火的一部电影,是邵氏公司开拍的,当年刘导曾经进的就是这个剧组,可是在面试环节云天酒店失火了,刘导当时手受伤了,所以就退出了剧组,后来这一部电影的大大小小的演员到导演都火了,当初老导演还说刘导是有真才实学的,如果他当年没有因为火灾退出剧组,至少能早五年就红起来,成为大牌导演。”
“可是怎么没有报道?”童瞳看着电脑屏幕上关于大火的报道,很多报道,但是却偏偏没有《冷血七鹰》这部电影的报道。
“当年的邵氏可是娱乐圈的老大,即使如今也是泰山北斗的存在,当年的邵氏权势更大,黑白两道都有人,邵氏还没有开拍的电影就出了这样的事,太过于晦气了,所以邵氏放出了话,自然没有哪一家媒体刚报道出来触霉头,而且当年《冷血七鹰》在云天酒店是准备试镜演员的,只是还没有开始试镜就出事了,当时剧组的人在酒店里的就两个工作人员,一个就是刘导,其他的导演和制片人都没有过来,所以消息也就能压下来。”
《冷血七鹰》的试镜地点选在了云天酒店,而且三日之后才开始正式试镜,所以就留了剧组两个工作人员在酒店里安排工作,很多演员也都是香港本地的演员,也没有这么早来酒店,倒是有几个演员是大陆这边的,所以才提前入住了酒店,其中有一个想要试镜的女演员就死亡了,只是因为没有任何的名气,所以即使死了也没有引起任何的波澜。
娱乐圈?童瞳脑海里不由想起了陈梅优,她当年可也是演员,难道也是在《冷血七鹰》的剧组里?童瞳迅速的在电脑上搜索着陈梅优的资料,果真,她也是当年试镜的演员之一,可是幸存者名单里同样没有这个人!
难道段利民当年也是试镜的演员?不对,酒店里除了剧组的人之外,还有其他的普通住客,段利民有可能只是恰好住到了云天酒店,这么说所有的线索都联系到了一起了。
在幸存者的名单里,童瞳核对着女性幸存者的名字和身份,果真也没有陈梅优,所以她也是用了一个假名字,童瞳拿起手机拨通了关曜的电话,“替我查一下陈梅优将金店盘出去的情况,越详细越好!”
陈梅优会雇佣两个黑道的人当保镖保护自己,那说明她知道二十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自己到底做了什么,所以陈梅优将金店盘出去是想要卷款外逃,可是为什么她那高调的找来电视台曝光这件事,这等于是将自己的给暴露在凶手的视线里。
十分钟之后,关曜的电话就打了过来,“我刚刚问了盘下陈梅优店的人了,当天陈梅优公开在电视上说二十号早上九点在金店见面,可是陈梅优当天早上就带着两个保镖想要离开北京,在路上出了车祸,而金店的事情是让律师全权代理的,律师说陈梅优交待了等事情结束之后,将钱打到她的另一个账户上,而这个账户并不是陈梅优的名字。”
“所以陈梅优原本是想要弄个明修栈道暗渡陈仓的计谋,但是却没有想到杀手却直接在她的车子上动了手脚杀了她。”童瞳接过话,难道陈梅优之前弄的那么高调,让记者媒体大肆的采访,原来是有了这样的算计,但是凶手却是棋高一着,并没有选择陈梅优将金店盘出去之后的当天晚上杀人分尸,而是直接在她的车子上动了手脚。
“小瞳,你怀疑杀害陈梅优的人和杀害段利民、刘导的凶手是同一个人?”关曜身为刑侦警察,对于案情的分析和推理自然是十分的敏锐,陈梅优这样做肯定是为了躲避凶手,而冯坤这个黄金造假案的小头目被分尸了,这应该是凶手在警告陈梅优,而陈梅优也看出了凶手的意思,所以才会早早的做准备想要逃离。
不管童瞳的推测是不是对的,天已经黑了,关曜也挂了电话,今晚上会有一个杀手潜入看守所来暗杀秦清,这才是首要的,而段利民的案子只是次要的,之后可以继续查。
“小瞳,我们去四合院吃饭?”沐放开着车子,童瞳坐在后座上,腿上架着笔记本电脑,还在查东西,沐放是不放心童瞳的,担心自己一个闪神,她就直接溜过去看守所那边了,毕竟童瞳左手上的石膏已经被她自己给敲掉了。
“沐哥,立刻调转方向,我们去虹梅路上善若水公寓!”童瞳声音陡然之间急切起来,不敢相信的看着自己刚刚才查出来的一个资料,《冷血七鹰》当年的赞助商里竟然有钟椿的名字,这说明什么?
童瞳脸色清冷着,快速的浏览着上面的资料,钟椿难道也在二十年前的旧案里出现过?之前自己猜测大观园里出现的那个凶手身手太过于诡异,很有可能就是日本右翼用生化试验培养出来的杀手,那么钟椿这么好心的告诉自己和谭骥炎有人要杀秦清,并不是为了给谭家示好,最主要的目的就是为了借着谭家的手杀掉这个凶手。
而这个凶手很有可能就是钟椿的仇人,钟椿看到段利民死了,刘导死了,陈梅优也死了,钟椿肯定害怕了,所以他想要借刀杀人,而且还是一箭三雕的好计策!
一方面讨好了乔家,一方面对谭家示好,最重要的是杀掉了这个凶手之后,就再也没有人能威胁到钟椿的安全了,那么这个凶手今天是去看守所,还是会去钟椿这里?
之前钟椿为了讨好谭家,死皮赖脸的给童瞳留了名片,童瞳当时只是扫了一眼,不过要查钟椿的电话和住址还是很简单的,只是天越来越黑了,但是钟椿的手机却没有人接听,童瞳越来越感觉到自己的猜测是对的。
沐放并不知道童瞳是想到什么了,但是只要童瞳不是去看守所,沐放就放心了,汽车很快开到了上善若水,这是豪华的别墅区,钟椿也住在这里。
屋子里安静的没有一点声音,灯光明亮着,童瞳拨打着钟椿的手机,客厅里还有手机铃声传了过来,却还是没有人接听,“沐哥,你不要过来,待在车子里不要出来,有什么事就立刻开车走!”
童瞳说话晚快速的下了车,手里握着手枪,钟椿的别墅造的很豪华,按理说平日里别墅里就算没有保镖,也该有佣人的,但是此刻除了客厅里的灯亮着,却是没有听到一点人声,别墅的大铁门要撬开很难,所以童瞳直接翻过了围墙,而庭院里,地上横七竖八的躺着几个黑色西装的保镖。
童瞳眉头再次皱了皱,提高了警惕,抬手在保镖的脖子处试了一下,还好只是被打晕过去了,这么说来,凶手真的只是为了报仇而来,否则的话以凶手那样的诡异的身手要杀掉几个保镖太容易了。
身后传来动静,童瞳快速的回头看了过去,小脸上带着无奈,“沐哥!”
沐放优雅的勾着薄唇笑着,虽然知道自己的身手不如小瞳,但是看着小瞳就这么闯入到危险的地方,沐放怎么可能安心的待在汽车里,所以在犹豫了片刻,发了短信给谭景御,告诉他这里的地址之后,沐放也翻墙进来了。
“拿着,小心一点。”童瞳将手枪丢给了沐放,自己手里攥着一把匕首,向着别墅大门口走了过去,而此刻,别墅的客厅里钟椿昏厥在地毯上,一个清瘦的黑色身影背对着童瞳,手里拿着一把手动的电锯。
童瞳让沐放留在门口,自己这才推开门走了进去,黑影女人回过头,这一刻,童瞳猛然的怔住,虽然是之前在商场有过一面之缘,但是童瞳不会忘记这个清瘦而怯弱的女人,那一次去军区医院看乔老,童瞳准备去买些水果,可是抱着糖果,商场里人太多,就是这个性格看起来有些怯弱的女人给自己挡住了人流,当时童瞳还看见了她身上被虐待出来的伤口,以为是一个被家暴的女人,却根本没有想到对方竟然会是凶手。
“你竟然找到这里来了,看来你差不多都调查清楚了。”黑影女人淡淡的开口,看起来和当日童瞳遇见的时候没有什么不同,眼睛里丝毫没有一个冷血凶手的凶残和暴戾。
“呜呜!”地上,钟椿从昏厥里醒过来,眼睛猛然的睁大,惊恐的发出呜呜声,可是不管他如何的想要用力,身体却纹丝不动,钟椿眼神愈加的惊恐,猛然想起被打晕的那一刻,这个女人拿过一个针筒给自己注射了什么药物。
黑衣女人蹲了下来,用力的将钟椿嘴巴上的胶带给扯了下来,钟椿痛的扭曲了脸,可是却顾不得这一点痛苦,求救的看向童瞳,“谭夫人,谭夫人,快报警,快救我!只要你救了我,我所有的财产都给你,我把钱都给你。”
“二十年前,香港云天酒店发生了什么事?”童瞳还是无法将这名清瘦而眼神怯弱的一个女人和残忍将段利民他们分尸活活折磨致死的血腥凶手联系在一起,不过倒还是询问的看向钟椿,眼前的凶手并没有着急动手,看来是在等待最后的了断。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太过于急切的否定,反而让人生疑,钟椿脸色白的不能再白,眼神躲闪着,没有想到童瞳竟然也会查到二十年前的事情。
“你不认为我有些眼熟吗?”黑衣女人平淡的开口,眼睛里连仇恨都失去了,就这么站到了钟椿面前,将扎起的头发散落下来,“你仔细看一看,我的脸,你真的没有一点熟悉的感觉吗?”
钟椿惊恐的喘着粗气,视线终究还是定格到了眼前的女人身上,她穿着一身黑色的劲装,披散着头发,脸很瘦,肤色有些蜡黄,眼角带着皱纹,看起来只是一个普通的四十来岁的中年女人,可是仔细的辨认着之后,钟椿突然惊恐的颤抖起来,“不可能,不可能是你!”
“是啊,不可能是我,因为我已经死了不是吗?还是说因为你隐瞒了二十年前的真相?”黑衣女人冷淡的笑了起来,声音很是空洞,站直了身体,晃动着手里的电锯,“所有的死亡里,被烧死是最痛苦的折磨,大量的浓烟被吸入肺部,灼烧着咽喉和肺部,身上的衣服被大火给点燃,纤维融化的黏在身上,然后每一寸肌肤一点一点的被烧毁,所以我要让你们这些凶手也尝尝面临死亡的痛苦!”
“那不是我,我当天不在云天酒店,我当天出差去了!”钟椿急切的吼了起来,想要让眼前的女人相信自己的话,可是这样惊恐害怕的表情反而证实了他的话只不过是谎言而已。
“到底怎么回事?”童瞳不解的看向黑衣女人,并没有放松警惕,不过黑衣女人将手伸进口袋里之后,并没有拿出枪,而是一张泛黄的照片,照片上是两个十七八岁的女孩子,一模一样的脸蛋,很是漂亮,竟然是双胞胎。
“二十年前,珠珠说这是难得的机会,如果能通过试镜,进入《冷血七鹰》的剧组演戏,她就会大红大紫了。”黑衣女人的声音带着怀疑,目光伤痛的凝望着照片上的双胞胎妹妹。
二十年前,这个一心想要进入演艺圈的女孩历尽千辛万苦,终于得到了一次试镜的机会,当年,身为姐姐,黑衣女人并不放心妹妹一个人这么远去试镜,可是当时剧组订下的酒店房间只提供一个人的住宿,不过因为她们是双胞胎,所以凭借着一模一样的脸就成功的进了酒店的房间,谁也不知道这房间里住了两个人。
大火发生的晚上,浓烟滚滚,妹妹拉着姐姐的手用力的向前跑着,可是经过走廊时,一根倒下来的横梁压住了姐姐的腿,那一刻,生离死别之下,姐姐放开了妹妹的手,让她跑去不到五米远的电梯。
云天酒店是老式的建筑,电梯只能承受四个人的重量,当时却有五个人同时进入了电梯,时间就是生命,再迟一点,电梯说不定就不能用了,而如果走楼梯的话,说不定会被火给烧死。
当时电梯里,只有两个女人,三个男人在对视一眼之后,就选择了余下的两个女人,这两个女人有一个注定了会被推出电梯,而妹妹并不是最后一个进入电梯的,相反的她是第一个跑进去的,而就在她要关上电梯门的时候,听到了呼救声,所以将要关闭的电梯门再次的打开了,一下子冲进来四个人,电梯因为超载而无法运行。
当年的陈梅优也算是圈子里的艺人了,娇媚的哀求着,有意无意的露出自己丰满的胸口磨蹭着钟椿的胳膊,所以那一刻,原本善良救人的妹妹被残忍的推出了电梯,不管她如何的哀求和怒骂,却逃脱不了死亡的厄运。
而五米之外的姐姐亲眼看到这一幕,妹妹又跑了回来,用双手挪动着倒塌的横梁,最后,姐姐获救了,可是妹妹却惨死在了火场里,而电梯里的四个人也成了幸存者,只是每个人心里都压了愧疚,他们不敢用真名,报了假名子做了记录就离开了医院。
而钟椿当时已经是个商人了,为了防止这件事被人知道,他甚至做了假的证据,让所有人都以为当天他不在云天酒店,而是出差去了。
“所以你杀了他们,甚至是在他们活着的时候进行分尸。”童瞳终于明白了事情的经过,看着神色哀伤的黑衣女人,在她的腿被横梁压住的那一刻,她放弃了生存的机会,让妹妹逃离,可是最终善良的妹妹却被人害死在火场里。
“他们都该死。”黑衣女人淡淡的开口,二十年了,在那一次一次的残酷实验里,她是因为想要报仇,所以才一直坚持的活下来,要亲手报仇!可是茫茫人海里要找到当年的四个凶手是多么的困难,可是她没有放弃,直到今天。
黑衣女人看着面如死灰的钟椿,这是最后一个仇人了,杀了她,自己终于可以解脱了,终于可以不用再活在世上接受煎熬了。
“谭夫人,你一定要救我!”钟椿嘴唇哆嗦着,他多么想要逃离,可是偏偏身体却失控了,如同是其他人的身体一样,根本不能移动分毫。
“之前在军区医院被围捕之后自杀的黑衣人叫做黑乙,我的代号黑丁,我们都是被派来给崔斌使用的杀手。”黑衣女人将目光从钟椿身上转移开,看向一旁的童瞳,“将他交给我,我会告诉你我知道的所有信息。”
“谭夫人,你不能这样做,你不能!这是犯法的!”钟椿惊恐的叫了起来,声音凄厉着,眼睛里满是惊恐之色,他原本以为自己早就算计好了,今天这个女人去看守所杀秦清,到时候反而会被谭家的人给狙杀,那么自己就不用担心受怕了,可是为什么变成了这样的局面。
“好。”童瞳点了点头,无视着钟椿的惨叫,转过身向着门外走了过去,“我给你半个小时。”
沐放一直留在窗口注意着屋子里的变化,只要有什么不妥的地方,立刻会冲进来帮忙,却没有想到童瞳竟然将钟椿就这样留给了黑衣女人,而在童瞳走出去的那一刻,惨叫声伴随着电锯的声音响了起来。
屋子里的惨叫声凄厉的让人寒毛都能竖立起来,沐放不由想起之前刘导被杀分尸的一幕,明明门窗都紧闭着,但是那种血腥味似乎还是扑鼻而来,沐放脸色倏地一下苍白。
“沐哥,你不习惯先回车子里,我这里没有危险。”童瞳看着身体紧绷的沐放,有些懊恼的想起来沐放是普通人,这样的情况肯定接受不了。
“我没事。”牵强的笑了笑,沐放不在意的开口,人有时候就是如此,明明知道不该回头的,可是沐放却还是控制不追的回头看了过去,透过窗户却见客厅里血液飞溅,钟椿惨叫的声音已经扯破了嗓子,沐放猛地将目光收回,看向身边神色平淡的童瞳,这一刻,沐放突然明白过来当初谭景御为什么说小瞳他们和自己是不同的,甚至和谭骥炎、关曜也是不同的。
“小瞳,你不怕吗?”沐放深呼吸着,目光复杂的看向童瞳,如果真的报仇,那么直接杀了钟椿就可以了,可是这样残酷的分尸,还是在人意志清醒的时候,沐放几乎不敢想象这样会有多么的痛苦,“小御他是不是也经受过这些?”
那个总是笑起来没个正经,总是痞子一般胡闹的男人,是不是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也是也经常面对这样的事情,沐放想起每一次谭景御回来总是和自己闹腾个没玩没了,也只是说他在战斗里如何如何的英勇,却一点不说他经过过什么,那个笨蛋。
“据我所知谭三哥在军情处接手的任务没有这么血腥的,好像08年的时候,有一次谭三哥在西藏那边出任务的时候,貌似被藏独分子给抓住了,那一次受了不少苦。”童瞳仔细的回想着谭景御过去的战斗记录,她比谭景御的权限更多,所以能查到一些隐秘的事情,“西藏那一次是一个卧底行动,被抓住的汉人一共有十三个,不过最后任务是完美的落幕了。”
半个小时之后,黑衣女人走出了大门,看了一眼童瞳,“我必须去看守所那边,还有,你记住,日本右翼一直想要培养大批的生化战士,但是他们不愿意用本国的人做生化试验,很多都是中国人,还有亚洲其他国家被贩卖过来的人,这个实验是延续中日战争时731部队的很多实验资料和记录,我只是一个实验品,知道的并不多。”
实验品只能被动的接受实验,在实验成功之后,充当一个杀人的工具,没有思想,没有感情,而黑衣女人除外,或许她的脑海里一直有一个坚定的念头要复仇,所以她并没有被洗脑丧失记忆,相反的她记得一切需要记住的事情,而之前被自杀死亡的黑乙却是完全没有属于自己的记忆,只有效忠天皇,效忠藤原阁下的念头。
看守所这一边,当黑衣女人再次潜入时,她完全是自杀式的行动,最终死在了子弹里,钟椿的尸体被国安部秘密处理了,所有的血迹和痕迹也都被消除了,钟椿账户里的钱也被十一用黑客的手段进行的篡改,在外人以为钟椿是潜逃离开了中国,至于去了什么地方,无处可查。
黑暗的夜里,崔家书房。
“崔先生,我已经有两个人折损在阁下手里了。”电脑屏幕里,一个男人的脸出现在视频里,日语被翻译成了流畅的中文回响在书房里。
“只可惜到死黑丁也没有完成任务。”崔斌一手端着红酒,优雅的笑着,镜片后的目光闪烁着诡谲的算计之色,钟椿想要杀掉段利民报复,崔斌也就顺手将黑丁借给了钟椿,毕竟段利民一死,自己的人就能上位,而这个黑锅真的要查也只能是钟椿背着。
而黄金造假给崔斌提供了不少的钱,只可惜竟然阴差阳错的被查出来了,所以冯坤之死就是为了断绝所有的线索,让人查不到黄金造假案,可是崔斌没有想到黑丁每一次杀人竟然都喜欢用同样的手段来分尸。
而随着刘导莫名其妙的被分尸,崔斌就震怒了,黑丁是藤原十郎送给自己的工具,她只是一个杀人的工具,崔斌之前认为杀人分尸只是她的习惯手法而已,可是刘导的死,让崔斌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而之后钟椿莫名其妙和乔家联系,甚至想要借用黑丁的手去看守所杀掉秦清,崔斌也就翘首等待着结果,崔斌一开始认为钟椿这是病急乱投医,被谭骥炎和关曜逼急了,只能求助和谭家对立的乔家,不过崔斌并没有制止,相反还是让黑丁任由钟椿调配。
毕竟如果秦清被杀了,那么关曜和关家肯定要决裂,关老爷子势必会重新从关家找寻一个人培养出来当继承人,关曜失去了关家,而谭骥炎和关曜是发小死党,关曜和关家不再联系,也就等于谭骥炎和关家断了联系,崔斌自然也是高兴这样的结果会出现。
可是当黑丁死在看守所里,钟椿不知所踪的消失之后,崔斌冷笑一声,果真是个缩头乌龟,竟然提前就跑了,不过崔斌倒也没有多想什么,黑丁会被伏击,说明她要暗杀秦清的消息泄露出去了,而泄露消息的人肯定是钟椿,而钟椿或许就是用这个让谭骥炎放他一马,所以才消失的无影无踪,否则谭骥炎不松口,钟椿绝对离不开北京。
“是崔先生你的人导致了黑丁的死亡。”视频里,藤原十郎似乎有些不高兴,毕竟他已经折损了两个人在崔斌这里了,相反的,却是什么好处都没有得到。
“我也很想知道黑丁为什么无缘无故的杀了一个导演。”崔斌仰起头喝了一口红酒,笑着询问着视频里的藤原十郎,这些杀人工具只会听从命令,可是黑丁明显是山做主张的杀了一个导演,只可惜黑丁已经死了,崔斌没有办法查出来她为什么要杀掉刘导。
“按理说这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我会询问博士的。”藤原十郎也有些的诧异,迄今为止还没有出现过擅自行动的杀人工具,“那这一次的友谊赛?”
“藤原阁下何必担心,你只要派出几个人在混在队伍里,我相信这一次的比赛即使没有我的帮忙,贵国也不会输掉的。”虽然崔斌倒是很想帮忙,可惜军方的事情,崔斌也是鞭长莫及,谭家的人可不是善茬,而乔老竟然和谭骥炎和谈了,想到此,崔斌握着酒杯的手猛然的收紧,谭骥炎还真是好本事能让乔老放弃了乔艺之死的仇恨!
第二天,童瞳收到一个快递,快递是收件人地址错误又退回到童瞳这里的,黑衣女人很聪明,或许她不想死后都不能安宁,所以她用童瞳的地址当成发件人邮寄了一份快递,当快递公司发现收件人地址有误时,就按照快递上的发件人地址将快递送到了童瞳手里。
什么叫做秋后算账,童瞳终于算是明白了,同时惹怒谭家两个冰山真的很恐怖,而此刻,谭宸和谭骥炎都板着脸,目光严肃的看着童瞳,而童瞳左手上的石膏不翼而飞了,在从钟椿的别墅回来之后,童瞳直接忘记了要打石膏这件事。
妈咪,你自求多福!谭亦接收到童瞳求救的目光,无力的摇摇头笑着,继续逗弄着婴儿车里的糖果,妈咪这一次又犯众怒了,而且还是在之前保证之后,所以谭亦也是无能为力。
“你看我这不是一点都没有事吗?都没有动手。”童瞳抓了抓头,可怜巴巴的看着眼前的两座冰山,虽然之前她是想要闯入到看守所里帮忙的,可是后来因为查到钟椿当年也投资了《冷血七鹰》的电影,所以童瞳直奔钟椿别墅而去了,然后又让国安部派人过来收拾了凶杀案的现场,知道黑衣女人并不会真的伤人,童瞳也就没有去看守所了,却忘记了将手上的石膏给补回来。
谭骥炎和谭宸依旧板着脸生气,而此刻楼下。
“她为什么要求死?”沐放不解的看着眼前的骨灰盒,虽然说这个黑衣女人的确是该死,因为她杀了很多人,但是当钟椿死后,她完全可以离开隐姓埋名的生活,而不需要又回到看守所里被乱枪打死。
“她如果逃走了,那等于告诉了崔斌和藤原十郎她还有属于自己的记忆,还有一颗爱国心,而她的死,让崔斌他们不知道我们已经了解了一些线索,已经盯上了藤原十郎。”谭景御总是带着痞子味笑容的脸上此刻却是无比的肃穆和庄严。
这是一个可怜的女人,仇恨隐藏在心里二十年,却也让她保持着理智没有失去记忆,没有真正的沦为杀人的工具,她回到中国是为了报仇,但是同样的也将这个情报告诉给了童瞳,她用她的死亡终结了所有的事情。
“谭中校。”门口传来一个军人低沉有力的声音,对着屋子里的谭景御行了个军礼之后,男人快速的走了进来,“赵强报到!”
“赵连长不用多礼,将这个骨灰盒送回去,这是地址,将她的骨灰和另一个坟墓里的骨灰合葬。”谭景御将手里的骨灰盒递了过去,二十年前,黑衣女人的妹妹在大火里死亡之后骨灰被送回了家乡,而她的姐姐在一个月之后才回到家乡,然后又离开了,从此失去了所有的消息,如今二十年过去了,这一对姐妹终于在九泉之下团聚了。
“是。”赵强郑重的捧起骨灰盒,又对谭景御行了个军礼之后,这才转身离开了屋子,虽然他并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回事,但是上级指示这是一个为国捐躯的战士,因为保密性,所以即使牺牲了,却也只能是一个无名英雄,没有人知道她的功绩,赵强将骨灰盒放到了汽车后座上的一个箱子里,固定好之后,发动了汽车,三天之后,赵强完成了任务回到军区。
390章 神秘何家
“你这是为了儿女私情,让骥炎来承担责任和后果吗?”西湖苑别墅,此刻,客厅里,气氛显得有点紧绷,关老依旧面带着若有若无的笑容,只是眼神去格外的犀利,这个孙子,从小就被关家亏欠了,那样一对无良的父母,不要也罢,所以在关曜要去北京之后,关老并没有阻拦,相反还是赞成。
可是当年在军区里平分秋色的两个小辈却没有一个留在军区,这让关老和谭老爷子当初几乎气的跳脚,谭老爷子自然是大发雷霆,关老也是气的都要吐血了,可是谭骥炎从政也算是一条路,和平年代,从政者掌控的权力更大,可是关曜竟然跑去当了一名警察,气的关老直接要和关曜断绝了关系。
这几年关老也看开了,日后关曜如果能进入公安部,那也是实打实的权力,有关家的小一辈在南京军区掌控军方的力量,军警不分家,如果关曜真的进入公安部掌握实权也算是不错的选择,可是偏偏关曜却又要娶一个没有任何身份的秦清,而且秦清过去还是一个杀手,这就等于是在关曜的政途上埋了一颗定时炸弹,随时都能让关曜万劫不复,所以关老是如何都不可能同意秦清嫁入关家的。
“崔家果真没有一个好东西!”谭老爷子也是气的够呛,按理说谭骥炎这一次已经可以胜任北京市市委书记,一个副市长,很多决定都需要市委组织部表决通过才能实行,不是一把手也就等于没有真正的实权。
可是如果谭骥炎能升任到市委书记一职,那么在市委里就等于是一言九鼎,虽然依旧会被市委其他领导班子的成员牵制,但是谭骥炎的话语权却重了很多,可是如今崔家用秦清的案子要挟着谭骥炎,让谭骥炎放弃市委书记的职位,只能从副市长升任为市长,司法这一块是崔家的人把持着,秦清的案子虽然没有了乔老在暗中推波助澜,但是想要无声无息的结案那也是不可能的。
谭骥炎沉默的坐在一旁,峻冷的脸庞上有着沉思,这一次如果崔斌坐上了市委书记的位置,市委领导班子核心一共十一个人,其中四个是崔斌一个派系的,三个是自己这边的,还有四个人是中立派,而中立派的四人中如果在崔斌成为北京市一把手,只怕会有人向着崔斌靠拢,日后如果有什么决策,想要在市委通过就非常困难。
“不行就兵行险招。”关曜温和的笑着,俊逸的脸上带着一种淡然,他并不在乎如今的权力和地位,所以关曜可以用狸猫换太子的办法将秦清带走,只是远走高飞之后,即使日后可以回到北京,但是却无法再进入政界或者军界。
“乱弹琴!”一贯老狐狸的关老此刻却不由怒喝一声,满是皱纹的脸上威仪尽失,只余下愤怒和失望看向要走下下策的关曜,为了一个女人,他竟然放弃目前所有的一切!关老恨铁不成钢的怒斥着,“你难道不知道这就是崔家的打算吗?你离开北京,那就是断掉骥炎的一个臂膀!”
“我退让一步。”谭骥炎终于开口,看着诧异的几人,神色冷静自若,语调沉稳,“虽然让崔斌当成市委书记,目前而言我会被他牵制住,但是只是短时间的受制,实在不行我可以外调,广东省明年就要换人了,我可以过去。”
虽然说在地方上当领导,不能接近中央核心的力量,但是谭骥炎还年轻,他可以等的起,等他在地方上的声誉高了,再回到北京这个权利中心也可以的,更何况,谭骥炎对于权力并不是真正的热衷,只是在其位,谋其政,很多时候,身为父母官,更是的还是想拉动经济的发展,造福一方百姓,权力只是其次,掌控权力也是为了让自己能更好的工作。
“不行,一旦你离开北京,崔家势力必定会越来越大,日后你再回来,却已经很难进入核心了。”关老否定了谭骥炎的提议,当然对于谭骥炎如此看重关曜的这份情谊,关老还是很欣慰的,小辈们能抱成团,站成统一战线是最好的,只可惜这个牺牲完全没有必要。
童啸坐在一旁端着茶杯,按理说童啸也和乔老和谭老爷子的观点一致,只为了秦清一人,却让谭骥炎放弃目前有利的局势的确是得不偿失,可是童啸也知道一句话,情到浓时不由人,所以谭骥炎和关曜最终如何决定,童啸决定不插手。
楼上,童瞳瞄了一眼下面坐在客厅的众人,对于这些算计过来算计过去的事情,童瞳并不感兴趣,只是却不知道即使乔家收手了,想要将秦清救出来也是困难重重。
“妈咪,这些事让爸爸他们去想。”谭亦看着皱着眉头,一脸困惑的童瞳,英俊优雅的小脸上闪过笑意,拉过童瞳的手向着房间走了过去,“有爸爸和关叔叔在,不会让秦阿姨出事的。”
“难道只能被崔家要挟?”童瞳只感觉到莫名的憋屈,崔家用秦清这个案子让谭骥炎让步,这绝对不是小事,否则客厅里大家不会都是愁眉不展。
“嗯,妈咪,崔家目前的权势比爸爸还要大,而且司法系统是崔家人在掌控,所以秦阿姨的案子没有办法善了。”谭亦拿起自己的平板电脑,上面有一个简易的关系图,而图上明确的画出了谭家和崔家的势力范围。
公安系统从司法这一块独立出来和纪委这一块,谭骥炎安插了不少人进去了,而且公安部和纪委一言九鼎的老辈们也算是谭家一派的,可是司法里最高法院还有检察院却完全是由崔家掌控的,崔家在权力中心多年,司法系统里的关系错综复杂,秦清这个案子影响太大,而且证据确凿,所以即使是谭骥炎想要插手也是很困难的。
“不过妈咪,我知道有一个人可以帮到秦阿姨。”谭亦亮晶晶着一双眼,期待的看向童瞳,求表扬的小模样,让童瞳也是眼睛一亮,神色里带着喜悦。
“快说。”童瞳抚摸着谭亦的头,果真是谭骥炎的儿子,这么小就这么聪明了,不过看着平板电脑上这些条理清晰的关系图,童瞳瞅着因为被表扬而高兴不已的谭亦,为什么谭亦这么小对这些复杂的人脉关系就有兴趣,自己听了一会就一个头两个大的跑上楼来了。
“何鸣,妈咪,你看这是我调查整理出来的资料。”谭亦激动的抱着平板电脑窝在童瞳怀抱里,轻快飞扬的语调让他看起来如同七岁的孩子一样,而不是那么的聪慧,何家已经退出了权力中心,以前何家也是崔家一派的人。
何家在三十年前和崔家一起在权力的中心搏击,甚至势头胜过崔家,而何家也出了一个天才何鸣,他不但是天才也是鬼才怪才,所有人都以为何鸣将会带领何家走上辉煌之位,可是谁也不知道为什么何家却开始低调行事,慢慢的淡出了权力的中心。
当时也有人以为何家是韬光养晦,厚积薄发,等到时机成熟之日,必定会一发冲天,可是在何鸣继承了何家之后,这个年轻的男人彻底让何家退出了政治的漩涡,是彻彻底底的退出了,可是即使到如今,也没有人敢小觑何家,因为何鸣在退出政治漩涡之前,没有人知道他做了什么,只是不管最上面一位如何变更,何家依旧是不容任何人小觑的,何家曾经就是掌控司法这一块的。
有外界传言何家如今只是单纯的收集情报,谁也不知道何鸣手里有多少情报,不管是什么隐私什么机密,只要何家人愿意,何家就可以查个水落石出,任何想要打压何家的人,都会在第二天惨遭厄运,不管他之前做的事多么隐秘,依旧会被何家曝光出来。
更有传言,如今这些大大小小的官员都在何家有一个秘密档案,里面记录着他们的政绩,他们做的好事,坏事,只要做过的事情都留下了痕迹,而只要何家出面,那么不管什么事,何家都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因为没有人会愿意和何家为敌,而作为帮忙的报酬,何家可以答应对方一个请求,不管是销毁自己的档案,还是要自己政敌的档案,何家都会答应。
童瞳仔细看着谭亦调查的资料,虽然说谭亦的资料并不是很全面,但是至少让童瞳明白原来在北京城还有一个神秘莫测的何家,果真是卧虎藏龙之地,而且何家行事诡秘,甚至可以说是嚣张跋扈。
平日里何家都是非常的低调,甚至很多自诩为名门世家子弟的人都不知道还有一个何家的存在,但是一旦何家决定出面,那么事情毕竟会成功,或许这也是何家退出政坛的原因,没有了权力的纠葛,何家才可以如此的随性所欲。
“谭亦,你太可爱了。”童瞳激动的抱着谭亦,吧唧一口亲在了他的小脸上,然后乐淘淘的拿着平板电脑跑了出去。
“谭骥炎,我有办法了,我们让何家出面保住秦清。”童瞳激动的看着客厅里的几人,脸上的笑容压都压不住,可是看着众人一脸吞了苍蝇,表情诡谲的模样,童瞳脸上笑容渐渐的收敛下来,不解的看着谭骥炎。“怎么?不可以吗?”
“这个是想都不用想,何家……”谭老爷子总是一副怒火冲冲,威严凶煞的模样,可是此刻表情却格外的扭曲,似乎说起何家比让谭骥炎外调出去更麻烦。
“难道你们和何家没有一点交情?”童瞳诧异着,谭骥炎的关系庞大到让人无法想象的地步,不管是权力的核心,还是各个部门,都有谭骥炎的人,而童啸身为国安部部长,他的权力就更不用说了,何家虽然低调,但是依旧在北京,不可能一点交情都没有,童瞳想了想,“难道何家还是崔家一派的?”
“以前有人曾经想求助何家,连门都没有进,对方就在门外侯着,不吃不喝以示诚意。”谭骥炎斟酌的开口,他倒是没有想到过何家,不过就算想到了也不可能奏效的,看着童瞳一脸想要听故事的模样,谭骥炎不得不说何家可谓是北京城的奇葩所在,“最后饿死在了何家门口。”
童瞳诧异的瞪大眼,还有这样的事情?虽然说何家一般人不可能进的,但是就放任一个死人饿死在自己家门口,这只怕一般人也做不出来吧。
“何家在西山那边,占地面积极大,所以这个死人饿死之后,大夏天发臭腐烂,何家也没有人理会过,该出门的出门,该进门的进门,直到一个月之后又有人找到何家,看到腐烂的尸体报了警,从此之后,很多人都不敢再上门求何家。”关曜接过话,这个案子当时让公安部门也是头疼,何家不能说有罪,因为死者也是成人了,该对自己的行为负责,不吃不喝站在何家门外,饿死了也怪不到何家身上,但是何家也的确够冷血。
“其实之前是强撑着不吃不喝,后来想走也饿的没有力气了吧?”童瞳犹豫着开口,估计当时只是在想再撑一点,说不定何家就放自己进去了,可是等到撑不下去的时候,不吃不喝后身体极度虚弱,想要离开也没有力气,最后活活被饿死了。“后来就没有人带着食物和水再去何家?”
“有。”即使谭骥炎提到何家那也是表情扭曲,“只是第一天上门到何家,第二天他的不雅视频就在传到了所有的亲朋好友和领导的手机上。”
“其实警方应该用非法传播淫秽视频进入何家的。”童瞳一脸正色的开口,何家的大门太难进,但是用正常的手段还是可以进去的。
童瞳话一出,谭骥炎等人表情再度狠狠扭曲了一下,一个个都挫败的看着童瞳,难道说这就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这样的办法童瞳都能想得到。
不过不管是谭骥炎,还是童啸,包括谭老爷子和关老都严厉叮嘱着童瞳不要去招惹何家,何家实在太变态,所以基本上只要是正常人就没有人去招惹何家的,当然,即使招惹上了也没有任何用处,只会让自己身败名裂,甚至有人利用手段进了何家大门之后,见到何鸣将自己的请求和冤屈哭诉一番,而结果就是何鸣是出手了,不过却是帮倒忙,帮的是你的敌人,加快你的死亡步伐而已。
商讨了一个晚上也没有商讨出一个让众人满意的结果,天已经黑了,所以一众人也都离开了西湖苑别墅,谭骥炎送大家出门之后回来就看见童瞳坐在客厅沙发上,抱着抱枕,下巴抵在抱枕上不知道想什么。
“小瞳,秦清的事情我和关曜会处理,你就不用费心了,何家去了也没有用的,何鸣十六岁接手何家,如今已经十四年了,没有一个人上门求助成功的。”谭骥炎走了过来,温热的大手在童瞳的头上揉了两下,不管如何,一定要打消小瞳这个念头,任何人去何家请求帮忙都是自取其辱。
“嗯,我知道。”点了点头,童瞳耷拉着小脑袋,有点无精打采的颓废模样,刚刚童啸也再三叮嘱了童瞳不用去找何家,所以童瞳明白连童啸都这么说了,何家果真是够另类,够奇葩。
“瞳?”刚从训练室下来,谭宸看着坐在沙发上有气无力的童瞳,不由板着小脸不悦的看向谭骥炎,瞳怎么了?
“谭宸,训练结束了?”童瞳回头,对上谭宸的小面瘫脸,不由得扯起笑容,这孩子从小就板着脸,童瞳都怀疑等谭宸长大之后,他到底会不会笑啊?就算是童瞳也没有看见过谭宸笑过几次。
“嗯。”简短的回答,谭宸走下楼来,小脸上还挂着汗水,呼吸微微的有些急促,每天一个小时高强度的训练就是为了突破自己的身体极限,而谭宸一直到现在都没有能完成突破,这让谭宸有点的急躁,再加上看到童瞳垮着脸的样子,谭宸冷酷的小脸就显得更加的霜冷冰寒,比起谭骥炎这座大冰山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过来。”童瞳暂时抛开了何家的事情,将谭宸抱坐在腿上,这让谭宸有点的别扭,一旁谭骥炎脸直接黑成了锅灰。
这还不算,童瞳将谭宸抱坐在自己腿上之后,手不由自主的向着谭宸的腰摸了过去,一般人的腰部都有痒痒肉,一被搔弄肯定会感觉到痒,然后哈哈大笑,童瞳也是突然想要看看谭宸大笑时的模样。
谭宸紧绷着身体,蹙着小眉头,低头看了一眼在自己腰上左移移,右恰恰的手,冷漠的小脸紧绷了几分,不明白童瞳到底要做什么,不过倒是没有拒绝,只是挺直了后背有些不习惯。
难道谭宸不怕痒?丝毫没有察觉到谭骥炎已经打翻了醋坛子,童瞳不解的嘟囔着,还是隔着衣服所以没有感觉,所以童瞳刷的一下掀开谭宸的衣摆,灵活的手指直接探了进去,谭宸还是孩子,因为锻炼身体很精瘦,皮肤虽然有点黑,但是却异常的光滑,身上的汗已经干了,滑腻腻的触感如同抚摸到温暖的丝绸上,让童瞳几乎有点爱不释手。
“瞳?”谭宸不解的开口,挺直的身体扭动了一下,童瞳的手已经从他的腰上抚摸到了后背上,太过于亲密的接触,让谭宸想要拒绝但是又说不出口。
“小瞳!”从牙缝里挤出话来,谭骥炎黑着脸,不敢相信的看着当着自己的面竟然还敢“调戏”其他男人的童瞳,虽然这是一个小男人,还是自己的儿子,可是谭骥炎只要一想到二十年后,谭宸就会长成一个大男人,所以醋坛子直接翻了又翻,醋意蔓延之下,黑沉的峻脸扭曲的紧绷着,这如果不是谭宸,谭骥炎绝对一脚将对方给踹出去十万八千里。
难道谭宸真的不怕痒?童瞳想了想,小手直接从谭宸的背上袭上他的腋下,可惜谭宸只是绷着一张小小的峻脸,睁大眼睛不解的看着童瞳,实在是不明白童瞳这是要干什么。
“小瞳!”终于所有的耐性都失去了,谭骥炎低吼一声,直接将童瞳腿上的谭宸给抱了起来,然后毫不客气的往旁边一摔,而谭宸半空一个侧翻,稳稳的站住了身体,对于谭骥炎吃醋发疯的行为表示无视,将自己的衣服给整理好了。
“一身的汗臭味有什么好摸的!”谭骥炎居高临下的看着沙发上的童瞳,现在小瞳就喜欢谭宸这个小鬼,那等到十年之后,谭宸这小鬼青葱年少,而自己却老了,一想到童瞳以后会嫌弃自己,谭骥炎绷着脸,寒着眼神,无名火却又发不出来,整个人如同暴躁的野兽。
不怕痒难道是遗传的?童瞳没有注意到谭骥炎脑海里那么多乱七八糟的情绪,直接伸过手偷袭谭骥炎的腰,左掐掐,右捏捏,童瞳抬头发现谭骥炎不但没有发笑,还是板着一张阎王脸。
“小瞳,你在做什么?”谭骥炎落下在自己腰上作怪的小手,黑沉的峻脸上带着无奈之色。
“看你怕不怕痒啊。”丢给谭骥炎一个你很笨的眼神,难道果真是遗传,所以谭宸和谭骥炎都不怕痒,童瞳蹭的一下站起身来直奔楼上而去,不知道谭亦和糖果怕不怕痒。
客厅里,谭骥炎和谭宸对望一眼,父子两人同时收回目光叹息一声,有时候他们和小瞳的思维果真不是一个频率上的,难道这就是男人和女人的不同?
而片刻之后,楼上卧房里传来糖果格格的笑声,让一旁正看书的谭亦很是无力的回头看向走进来的谭骥炎和谭宸,妈咪这是干什么?
婴儿床上的小糖果晃动着肥嘟嘟的四肢,绵软的小身体不停的扭动着,格格的笑声传了出来,而童瞳的手刚掐到糖果的腰上,糖果立马就笑起来,口水都流了出来,估计是很喜欢和童瞳这样闹着玩。
“我发现我和糖果才是一家的,你们父子三个都不怕痒。”童瞳也被糖果这可乐的小模样给逗笑了起来,抱着糖果看向父子三人。
额头黑下三条线,被嫌弃的父子三人彻底无语着,难道就因为他们不怕痒所以就不是一家人了?这是什么逻辑思维啊!
“哦哦!依依呀呀……”糖果睁大一双乌黑的大眼睛,似乎在附和童瞳的话,刚刚笑的太累,糖果小脸红扑扑着,身上的衣服也被童瞳给弄乱了,嗷嗷叫唤两声之后,直接趴在童瞳的身上,小屁屁对着门口的父子三人,不是一家人,所以糖果决定不理会父子三人。
“糖果宝贝,我们才是一家人。”
“咿呀。”嗯嗯,我和妈妈是一家的。
“糖果,今晚上我们一起睡。”
“嗷嗷。”兴奋的扭动着肥嘟嘟的小屁屁。
小瞳果真越来越口无遮拦了,谭骥炎看着坐在床上和糖果一唱一和的母女两人,峻朗的脸庞上表情怎么看怎么的凶残,看来晚上有必要让小瞳知道谁和她才是一家人!
妈咪为什么和糖果总是能沟通顺畅,糖果那么嗷嗷一声妈咪真的知道是什么意思吗?谭宸和谭亦兄弟两人摇摇头,也幸好糖果还小,他们真担心以后糖果大了,和妈咪一起胡闹,到时候估计连北京城都能掀掉。
“小瞳,差不多到时间了,洗洗谭宸谭亦该睡了,明天他们就要期末考放寒假了。”谭骥炎淡定的开口,暂时将所有的情绪都压制到了黑眸最深处,夜深人静的时候正是振夫纲的最佳时机。
“是挺晚了,糖果宝贝,今晚上我们一起睡。”童瞳看了一眼墙壁上悬挂的闹钟,这会都九点半了,等洗好澡都十点了,谭宸和谭亦是该睡觉了。
“咿呀咿呀!”糖果熠熠着一双眼,双手亲昵的抱着童瞳的脖子,扭动着小身体,催促着童瞳快一点洗澡,然后和自己睡觉觉。
妈咪一点没有发现爸爸表情不对劲吗?谭亦看了看半点没有察觉到危险的童瞳,无奈一笑的摇摇头,将手里的书房到了一旁的书柜上,准备拿衣服去洗澡。
不要太过分!谭宸警告的看了一眼谭骥炎,不过对于童瞳说她和糖果才是一家人的看法,谭宸也很是不满,所以只是警告的看了一眼谭骥炎,倒没有多说什么。
半点不知道今晚将是一个危险夜,童瞳抱着糖果乐呵呵的回主卧室,谭骥炎也随后跟了过去,糖果还太小,睡床上不安全,一个翻身不小心就会将糖果给压到,所以她还是睡婴儿床最安全,只是糖果一直都觊觎卧室里那一张两米二的大床,眼巴巴的瞅着。
所以半个小时之后,在谭骥炎和童瞳合作给糖果洗白白之后,谭骥炎抱着白嫩嫩的小糖果出了浴室,童瞳在浴室里也洗澡,谭骥炎刚要将糖果放到婴儿床上,糖果立刻扭动着身体,抗议的挥舞着小拳头,嗷嗷的绷着小脸抗议着,要睡床,睡大床!
糖果该不会真的听懂小瞳之前说的话了吧?谭骥炎黑着脸看着扭动着身体就是不愿意睡觉的糖果,刚要将手臂上的糖果放下来,她肥嘟嘟的小手立刻揪住了谭骥炎的袖子,小嘴巴扁了扁,委屈的小模样,似乎谭骥炎敢再将她放下来,立刻哭给谭骥炎看。
将糖果给抱着走向一旁的大床,谭骥炎一看糖果一扫委屈的小模样,眼睛都要发亮了,无比期待的看向大床,还不等谭骥炎将糖果放到大床上,她自己一个拱动,得,自己翻到了床上。
嗷嗷!糖果终于能睡大床了!兴奋的糖果踢着小腿,在大床上左边挪挪,右边拱拱,要多兴奋就有多兴奋,因为刚洗了澡,身上就穿了一套贴身的小棉衣,白嫩嫩的双手双脚,糖果露出大大的笑容,幸福的睡在她觊觎很久的大床上。
童瞳洗好澡出来了,看着床上的糖果,再看看一旁的谭骥炎,“糖果睡床上,那你晚上睡客房?”
床虽然很大,但是糖果睡了一边之后,谭骥炎再睡上来就有些挤了,童瞳之前也是和糖果说的玩着,谁知道谭骥炎竟然当真了,不过能和糖果睡,童瞳还是很高兴的。
谭骥炎不发一言的从衣柜里拿了睡衣,然后直接走向浴室,谭骥炎果真最疼糖果,童瞳很是感慨着,如果是谭宸和谭亦,谭骥炎绝对都能将两孩子丢垃圾桶里去,也不可能让他们睡在大床上。
半个小时之后,谭骥炎洗好澡出来,看着床上睡着的糖果,峻脸上浮现出诡谲的笑容,不过是个三个月大的小婴孩!谭骥炎毫不客气的将被子掀开来,然后将睡着的糖果给抱到了婴儿床上,自己睡到了床上,大手在童瞳腰上技巧的揉捏着。
“谭骥炎,睡觉了。”童瞳刚刚才睡着,被谭骥炎这么一弄,立刻醒了过来,只是没有睁开眼,身体挪动了一点,含糊其辞的拒绝谭骥炎要滚床单的想法。
“你继续睡,我看看你怕不怕痒。”谭骥炎压低了声音,低沉的语调里带着一丝戏谑,然后双手继续游移在童瞳的身上,从睡衣下摆探了进去,到处点火着。
十分钟过去了,气息不稳,面带潮红的童瞳蹭的一下转过身来,按住袭上自己胸口的大手,“哪有人这里会怕痒的!”
“小瞳,你哪里怕痒?”谭骥炎压着笑,一本正经的提问。
“我哪里都不怕痒!”挫败着,童瞳恨不能咬上谭骥炎一口,大晚上的盖着棉被不是聊天,也不是滚床单,更不是睡觉,而是讨论身上什么地方怕痒,这说出去估计都没有人会相信。
“真的?”谭骥炎意味不明的反问一句,然后直接低下头封住童瞳的唇,抽出被童瞳按住的手,继续着自己之前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