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隔线
关曜因为秦清的案子要避嫌,所以他干脆请了一个月的假期,到过年之后再去刑侦处上班,而童瞳将糖果从顾家带出来之后,刚好接到了关曜的电话,关曜想要问问秦清的情况,关曜有些自责自己不能护住秦清,整个人也显得有些颓废。
“你不用担心,秦清还好,也和律师配合着。”看着原本总是儒雅温和的关曜,此刻却如同出鞘的利剑,锋芒毕露,除去了眼镜的眼镜闪烁着寒芒,只是眉宇里却带着几分的倦累,童瞳不由出声安抚着关曜,自己和谭骥炎都感觉到压力很大,更不用说关曜了。
“这就好。”关曜揉了揉眉心,他没有想到爷爷竟然如此的狠心绝情,真的对秦清的事情不闻不顾,甚至还放出风声说秦清和关家没有任何的关系,关曜虽然不从政,但是他也知道在乔老疯狂的行动之后,谭骥炎面临着多少压力,也因此,关曜更加痛恨自己的无能。
“关曜,帮我抱着糖果,我给她喂奶。”童瞳对着糖果眨了眨眼睛,然后将不情愿的糖果放到了关曜的怀抱里,连顾凛墨那种淡漠性子的男人都能被糖果给气的表情丰富,童瞳相信糖果也能让关曜暂时不要去想秦清的事情,让自己放松一下。
糖果虽然不愿意让其他人抱着,但是似乎也听明白了童瞳的话,乖巧的让关曜抱着,对着关曜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来,属于孩子的纯真笑脸可以让人忘记任何的烦扰,而童瞳也拿了奶瓶在一旁给糖果喂奶。
北京政坛这段时间是风云变幻莫测,再加上即将而来的换届选举,于是人人都自危着,小心翼翼的说话做事,唯恐在这样敏感的时期出了什么漏子,那一辈子的努力都毁于一旦了。
吴海在新加波也是大家族,吴海生性冷血暴戾,可以说是一个唯利是图的黑心商人,早年依仗着自己冷血手段,赚了不少黑心钱,生意也是逐步扩大,但是如今吴海却有些举步维艰,所以他就想到了将生意转移到中国来,而何美云立刻就想到了关家,关家可是南京军区一把手,在北京必定也有着强大的势力。
在中国经商那就是官商合作,有了政界的靠山,那么不管是相关的手续,还是到银行贷款,什么都会非常方便,可是如果没有了后台,那么不管你的企业集团有多么雄厚的势力,在中国商界想要立足就非常的困难了。
“黑大师,你说我们的商机在中国,可是为什么现在我们却是处处碰壁,事事都不顺心。”吴海有点瘦,五十多岁,肤色偏黑,一双鹰勾眼,看人的时候总给人一种暴戾嗜血的森冷感觉。
一旁作陪的是何美云和吴波,何美云虽然早年曾在上海生活,那个时候的何家也是数一数二的大家族,只是后来何家移民到国外,何家二老死亡之后,和国内的关系都断了,何美云现在回来根本联系不到任何的关系,唯一能依靠的只有关家。
只是当年何美云和关天朗双双另寻属于自己的生活,将关曜一个孩子抛下,让关家众人对这对夫妻很是反感,关天朗身上终究流淌着关家的血液,所以不管怎么说也是关家人,但是何美云就不同了,她和关天朗离婚之后,就和关家没有任何关系了,如今想要攀关系套近乎是根本不可能的。
吴波依旧是个含着金汤勺出生的二世祖,这个纨绔少爷斜眼看着正推算的黑大师,心里头满是不屑和鄙夷,现在都什么年代了,竟然还有人相信算命大师,而据吴波知晓这个黑大师在新加波还真是被很多人追捧,一出手最低就是十万的价格,不过是个江湖骗子而已。
被称为黑大师的男人也是年近五十岁,一身黑色的长衫,很是清瘦,五官还算俊朗,只是比起黑烨来,在气质上少了那份淡雅出尘,多了世俗玷染的俗气,戾气外露,冷煞逼人。
“你这是不相信我的话了?”黑夙云语调冰冷了下来,冰冷着眼神不满的看着反问自己的吴海,冷声一哼,“我说过你该往中国来,自然不会有偏差,如今你事事不顺,那是因为命中犯了小人,小人挡道,所以你才连连碰壁。”
“不知道黑大师有没有破解的办法?”吴海也是性子暴戾凶狠之人,但是黑夙云在新加坡可是非常有名的风水大师,不要说商界之人,就算是很多政界的大佬也都聘请黑夙云看风水,对他很是推崇,一般人即使拿了钱都不一定能请到人。
吴海也是生意越来越差,运气越来越坏,经人提醒之后,重金求到了黑夙云面前,而经过黑夙云的指点之后,生意好了一些,但是终究是伤了根本,想要在新加波商界立足已经很难了,后起的几个新公司势头强劲,吴海根本挡不住,只能退而求其次的将公司转移到北京来,而黑夙云也说过吴海的财运之地正是北京。
“这个小人很硬,阻挡了你的财气和运气,要想化解可不容易。”黑夙云推算了片刻之后,眼神倏地沉重起来,自己竟然推算不出这个小人到底是什么来路,这让黑夙云心里头一惊,不安的感觉涌上心头。
一般而言卜算者很难推断自己的命格和运气,甚至和自己有密切关系的家人朋友也是有些难推断,因为他们的一切都受到了自己的影响,而此时黑夙云发现自己竟然推算不出这个小人的来历,这一种可能是此人命格奇特,超出自己能推算的范围,另一种可能是和自己有莫大的关系。
黑夙云不由想起一年前他就感觉到自己的命格发生了变化,但是俗话说医者不自医,黑夙云也没有办法推算自己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命格会改变,难道这个小人和自己也有关系?黑夙云冷着脸沉思着,吴家一家三口谁也不敢打扰他。
敲门声响起,窦财带着窦婷推开门,看到黑夙云不由的连连拱手,表情很是恭敬,“黑大师,许久不曾见面了。”
窦财正是黑夙云的忠实崇拜者,每一次公司有重大决定之前,窦财都不惜花重金询问黑夙云,和吴海越来越艰难的处境不同,窦财的财运是挡都挡不住,生意越做越兴隆,对黑夙云更是佩服的五体投地,真的比孝敬自己的爹娘老子都要孝敬黑夙云一些,因此知道黑夙云来了北京之后,立刻就带着窦婷前来拜见。
窦财和吴海都是新加波商界的商人,抬头不见低头见,以前关系虽然不怎么好,但是终究也算是熟悉,所以两个人也寒暄了一番。
“黑大师,我原本一切都挺顺利,可是偏偏最后一关卡在了环保上。”窦财说起这个也是头痛不已,谭骥炎这个市长根本就是软硬不吃,环保不过关,相关的手续根本批不下来,窦财急的嘴巴上都撩起了水泡了,这会看到黑夙云就如同看到了救星而已。
“黑大师,这个就是谭骥炎,如今北京市副市长,相传不久就要胜任北京市市长。”窦财拿出手机,从网页上调出了谭骥炎主持一次市府会议的视频来,而里面正是谭骥炎的脸,拍的很正,像素也很好,所以谭骥炎的脸非常的清晰。
380章 不是不报
“此人印堂饱满,颧高而不露骨,印堂连着天庭处有天柱骨,这是贵人之骨,寓意位高权重,额头丰满色泽明亮,必是少年得志,早发登科,额前又有悬羲骨,一生功业显赫,官运亨通,若在古代必定官拜丞相,前途不可限量。”黑夙云也是有些的震惊,谭骥炎不但官运显赫,财运福气也都是蒸蒸日上,只怕千万人中都难寻一个命格如此多福多禄之人。
“黑大师,不知道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挡下他的运道。”窦财小声的开口,此消彼长,谭骥炎命格太好,福报太深,所以就等于挡了窦财的财路,而窦财就想着给谭骥炎使些绊子,这样自己也就不会被谭骥炎压制着。
“哼,你这是让我逆天而为?这样福禄寿三全之人是得天独厚的命格,若是人为阻拦,必定会遭天谴,轻则病弱,重则横死!”黑夙云眉头一皱,冷冷的斥责着,站起身来,黑色长衫的衣袖一甩,直接转身离开。
“黑大师,是我失言,是我失言!”窦财一看黑夙云直接冷着脸离开,连忙追了出去,一旁的吴海也随即起身,如今也是死马当作活马医了,何美云自然也就跟着过去了。
“黑大师,窦总只是太急躁了,口无遮拦。”吴海也是心悸阴沉之人,如今窦财的费恒集团已经是市上公司,而且也准备在北京投资,吴海也准备来北京立足,所以自然要和窦财打好关系。
吴海和窦财连连陪着不是,黑夙云阴沉的脸色这才稍微舒缓了一点,只是表情依旧带着不悦向着外面走了过去,黑夙云也知道自己最近情绪不稳,只怕祸事降至。
童瞳因为将糖果交给关曜抱着,所以自己也就起身到关曜这边坐着给糖果喂奶,等糖果吃饱喝足了,还打了个小小的奶嗝后,童瞳拿着空奶瓶站起身来刚准备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差一点和迎面一个黑色长衫的中年男人碰撞到。
这人和黑烨还真有几分相似,童瞳一愣,不仅仅是那差不多款式的长衫,还有五官面容也有些的相似,当然仅仅只是相似而已,外露的气息却截然不同,黑烨给人淡泊出尘的感觉,可是眼前这个黑色长衫的男人,面带冷色,眼神似乎有些的暴戾阴寒,让人看一眼就感觉寒意直冒,很是不舒服。
“小曜,你怎么在这里?”最后一个也追过来的何美云有些错愕的看着一旁的关曜,随即快速的染上了慈和的笑容,一手亲密的挽着吴海的胳膊为两人介绍着,“这就是小曜,这个是谭副市长的夫人童小姐,小曜这是你吴叔叔,以后我们都在北京住下了,我这个当妈的也可以就近多照顾小曜你了,对了,小曜我们住在满庭芳这边,是一幢三层楼的别墅,你一个人在北京,吃喝都不方便,不如搬过来和妈妈一起住,妈妈也好弥补这些年对你的亏欠。”
童瞳错愕的看着一脸歉意,抹着眼角,表情很是凄楚的何美云,如果不是之前看过何美云盛气凌人咄咄逼人的一面,童瞳还真的要以为这个女人是个好母亲,想要弥补对关曜的亏欠,可是在知道事实之后,看着做戏的何美云,童瞳只感觉身上鸡皮疙瘩一点一点的冒了出来。
关曜依旧抱着怀抱里的糖果,对上糖果那大大的曜石般璀璨的眼睛时,关曜突然感觉原来和孩子这样干净纯真的眼神相比,有些人真的很虚伪做作,即使这个人是他的母亲,而他的身上也流淌这个这个女人的血液。
“我想你和父亲早已经在二十年前就离婚了,所以我和你是没有任何关系的,何女士,请不要随便的攀关系。”关曜逗弄着糖果,指腹轻轻的戳着糖果的脸蛋,看着小糖果不满的皱了皱鼻子,那表情和童瞳炸毛时一模一样,关曜笑了笑,心里头的负面情绪压了下来,这才抬起头,英俊的脸上表情冷淡而嘲讽,犀利的目光带着迫人的锐利,和往日里温和的表象截然不同。
“小曜,你还是在怨我。”何美云眼中含着泪水,表情很是痛苦,不过却还是保持着贵妇端庄优雅的一面,反而转过身来,目光凄然的看向童瞳,然后还一只手握住了童瞳的手,幽幽的开口,“谭夫人,上一次的事情真的不好意思,我是关心则乱。”
只感觉自己被何美云握住的手上鸡皮疙瘩直冒头,童瞳直接的用力将自己的手给抽了回来,蹭的一下向着旁边躲闪着,唯恐再被何美云给恶心到。
关曜原本心情是很不好的,即使抱着糖果,看着糖果笑起来的时候心里头会有些轻松,但是只要一想到秦清,关曜心里就如同压了一块大石,沉甸甸的压抑着,再加上看见何美云,更是什么心情都没有了,不过看着童瞳这唯恐避之不及的样子,蓦地就感觉到了几分愉悦,小瞳是个有福气的人,骥炎也是自己的发小兄弟,真的到最后没有办法了,关曜宁愿带着秦清离开北京,以后隐姓埋名的过日子,只是以后再相聚要麻烦一点了。
童瞳正在心里嘀咕着怎么又遇到何美云了,忽然感觉到一道阴森的视线一直落在自己的身上,童瞳快速的转过头看了过去,便对上了黑夙云很是阴冷的眼神,突然的,心里头颤了一下,说不清楚的复杂感觉缠绕在心间。
黑夙云也是目光紧迫的盯着童瞳,之前在包厢里才粗略的看过谭骥炎的面相,却是难得的福禄寿三全的贵人之相,此刻再看童瞳,也是极好的相貌,只是黑夙云却不明白为什么有种很是奇怪的感觉,这种直觉让黑夙云心里头有些的不安,从来到北京之后,黑夙云就一直有种不安的预感,如今看到童瞳之后,黑夙云的感觉更加的明显,难道是眼前这个面相极好的女人会阻挡自己的运势?
“相逢便是缘分,不知道谭夫人的生辰八字是多少,我来给谭夫人算算以后的福气财运如何?”黑夙云因为精通玄学命理,是新加坡有名的风水大师,一般人根本连见他一面都难,而此刻黑夙云难得主动给人算命,当然,黑夙云这样做的目的也是为了验证一下童瞳到底是不是影响自己运势的小人,因为看到童瞳的那一刻,黑夙云就有种诡异的不安感觉。
怎么又是算命大师?童瞳疑惑的看着紧盯自己的黑夙云,纤细的眉头皱了皱,眼前这个人的眼神太过于复杂阴沉,不像黑烨那么透彻,童瞳迟疑了一下,倒是报出了自己的生辰八字,而随着她开口,黑夙云表情明显的一松,似乎放下了什么,这让童瞳再次奇怪,只是想不明白。
黑夙云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想到那个原本已经改死掉的天煞孤星命格的女儿,不过在听到童瞳报出她的生辰八字之后,明显的不符合,而且童瞳的生辰八字极好,和她的面相也是极其符合,虽然命中注定有一死劫,但是童瞳福泽深厚,遇难可呈祥,逢凶可化吉,而且死劫应该是去年之事,如今人安然无恙,说来劫难已经过了。
“小瞳,我们该回去了。”关曜抱着糖果站起身来,无视着眼前这些不相干的人,关曜身为刑侦警察,眼神锐的很,关曜能感觉出这个穿着黑色长衫的中年男人看向童瞳的目光有些的诡异,所以关曜直接就将童瞳给带走,省的童瞳又惹出什么事端来。
自己果真想多了,那个被遗弃的女儿是天煞孤星的命格,而去年就是她的死期,即使她一生行善侥幸不死,但是也不会有如此大富大贵的面相,黑夙云感觉自己是真的想太多,都有些疑神疑鬼了,身上的冷气减缓了不少。
“那个童瞳还真是好命,一个孤儿院出生的女人竟然能嫁进谭家,也不知道上辈子做了什么好事。”目送着关曜和童瞳离开之后,何美云小声的嘀咕着,虽然有些怨恨关曜如此的不近人情,但是却也不敢真的得罪关曜和谭家。
“你说什么?她是孤儿院的孩子?”黑夙云表情一变,刚刚放下的心又再次的悬了起来,狰狞的眼神很是吓人,一把抓住何美云的胳膊,语调急切的低吼,“她是哪个孤儿院出生的?”
当年那个孩子黑夙云直接丢到了荒郊野外,但是黑夙云也知道天煞孤星的命格虽然克父克母,但是这个命格却是很硬的,所以黑夙云明白即使将那个没有满月的孩子给丢弃了,她也不会死,不过那个孩子的命格注定会陨落在二十二岁的时候,如今一听到何美云说童瞳出生在孤儿院,黑夙云不知道为什么又感觉心忐忑起来,似乎隐隐的有什么要从黑暗里蹦出来。
“黑大师,你怎么了?”何美云也是被黑夙云给吓了一跳,之前吴海找到黑夙云的时候那是带着重金求上门的,黑夙云却高傲的跟什么似的,斜着眼睛看人,收了那么多钱,却是爱理不理的,脾气大,人又高傲,这会突然看到黑夙云这样失态何美云真的被吓到了。
“她到底是哪个孤儿院的?”黑夙云暴怒的咆哮起来,整个人张牙舞爪着,狰狞的表情,眼神恶毒的扭曲着,看起来如同被恶魔附身了一样,模样很是惊恐吓人。
当年的那个被丢弃的女儿是天煞孤星的命格,会将厄运带到身边,所以黑夙云可以肯定不管是什么人家收养了这个孩子都会连连惨遭祸事,所以到最后这个孩子还是会被遗弃,最终只能送去孤儿院,孤儿院收养很多孩子,阳气重能压住天煞孤星的煞气,更何况孤儿院其他孩子发生了什么事,也不会让人多想,毕竟都是孤儿,跌了碰了太正常。
“黑大师,童瞳她如今可是市长夫人,她的过去根本就查不到的。”何美云怯弱的开口,用力的将自己的手从黑夙云的手里给拽了出来,低头一看,何美云脸色不高兴起来,手腕上却已经多了几个鲜红的五指印,看得出黑夙云的情绪有多激动掐的多用力。
查不出来?黑夙云一愣,随即也冷静下来,他自己也是和那些高官富商打交道的,自然知道很多高官的一切消息都是极其机密的,童瞳是孤儿院出生的,对谭骥炎这个市长而言也算是一个污点,自然是能怎么隐藏就怎么隐藏,不可能让人查出来的。
黑夙云眉头皱了又皱,终于快速的转过身向着餐厅外大步的走了过去,既然其他人不知道,又查不出来,那么只有自己去问了,再说童瞳绝对不可能是天煞孤星的命格,一个人的命格再有什么变化,前后也绝对不会相差这么多,而且黑夙云能感觉到在去年的时候,那个和他有着血缘关系的女儿已经死了,他有这种感觉。
外面有些冷,所以关曜让童瞳抱着糖果在餐厅门口等着,自己先去取车,而黑夙云三两步就追了过来,不知道为什么明知道眼前这个女人不可能是自己那个天煞孤星的女儿,但是黑夙云却还是打从心底厌恶起来,语调也很是不悦,带着几分施舍的高傲。
“谭夫人最近应该有祸事上身,还需要好好化解化解,否则小祸不解会成大祸,那就是血光之灾了。”黑夙云声音冰冷的开口,阴冷的目光如同毒蛇一般盯着童瞳,他能看得出童瞳最近这段时间绝对因为什么事而烦躁着,但是这对童瞳本身并没有什么影响,不过黑夙云却故意夸大其辞,很多人即使不相信算命,但是一旦听到自己有什么血光之灾,飞来横祸,还是会担心不安的,而黑夙云套话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其实自己差不多隔三差五的就有祸事上身,否则谭骥炎也不会说自己是惹祸的苗子了,童瞳看了看黑夙云,能清楚的感觉到他身上的恶意,这让童瞳都有些奇怪了,目光一转,淡淡的开口,“不知道能不能化解呢?”
“现在知道的早,化解并不难,谭夫人命格之中这个克你的煞星来自你的出生地,不知道谭夫人是在什么地方出生的?”黑夙云状似随意的问出来,只是自己心头却紧绷着,眼神阴冷的盯着童瞳,只要知道是哪个孤儿院,黑夙云就有办法顺藤摸瓜的去查出来。
“当然是在北京出生的。”童瞳怀抱着糖果,糖果吃饱了正趴在童瞳的肩膀上,熠熠着一双大眼睛左右看着,只是在看到黑夙云的时候,糖果白嫩的小脸不知道为什么垮了下来,似乎很不喜欢眼前阴森的黑夙云,小手抱着童瞳的脖子,将脸埋到了童瞳的肩膀处,扭动着小身体催促着童瞳离开。
“谭夫人是北京哪一家孤儿院长大的?”黑夙云眉头皱了皱,当年他将那个女婴丢弃在安徽一个偏远的山区,当时离开隐世的家族之后,黑夙云没有任何目的地,看到最快一列火车的时间就买了一张火车票,沿途也都是随意的买票,最后到的是安徽一个偏远穷困的山区,黑夙云将女婴丢弃之后,随后就离开了,按理说即使被孤儿院收养也应该是在安徽,怎么跑到北京来了。
“谁说我是孤儿院出生的?”童瞳眼中染上了淡淡的戒备,她此刻已经可以肯定这个算命大师不知道因为什么对自己非常的感兴趣,想要调查自己。
“你骗我?”沉思的表情陡然之间狰狞起来,黑夙云愤怒的盯着童瞳,阴厉的眼睛里冒出火来,这些年养成的高傲和不可一世让黑夙云早已经忘记了黑家的家规,他帮助那些高官富豪看风水,算命测字,躲避祸事,这些人也将黑夙云当成财神爷供着,黑夙云也越来越高傲,此刻被童瞳给戏耍之后,浑身都散发着阴冷的煞气。
玻璃门外传来车喇叭的嘀嘀声,关曜已经将车子给开过来了,这会看到黑夙云似乎又纠缠上童瞳,关曜表情也冷了几分,童瞳听到喇叭声快速的打开门抱着糖果出去了,不愿意和黑夙云做过多的纠缠。
“小瞳,怎么回事?”关曜回头看向童瞳询问着,刚刚关曜只想着离开餐厅,杜绝和何美云的接触,所以也就没有留心到黑夙云。
“不知道,他好像想要调查我。”童瞳将糖果的放到后座的安全座椅上,系上了安全带,确定了糖果的安全,自己这才关上车门坐到了副驾驶的位置上,对于黑夙云,童瞳也不知道为什么,总有种奇怪的感觉,难道他对自己也是如此,所以才想要查自己,不但问自己的生辰八字,还想要问自己的出生地。
关曜发动汽车,透过车窗看了一眼,按理说不管是吴海还是窦财都不可能有胆量要对小瞳不利,他们求财,想要在北京立足,自然不可能得罪骥炎,而且刚刚在餐厅里,关曜能清楚的感觉到两人对童瞳的小心翼翼,那么这个算命大师就不是因为吴家和窦家而纠缠小瞳,完全是出于他自己的意愿,关曜想了想却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一个算命大师要调查童瞳。
分隔线
童瞳知道目前要救秦清是真的很困难,如果乔老主动放弃报复的话,那反而又一线希望,没有了好处和利益的驱使,谁吃饱了撑着和谭家作对,还和关曜为敌,现在关家虽然说秦清和关家没有任何的关系,但是中间还隔着一个关曜,日后说不定关曜就成了关家的继承人,如今和关曜交恶,天知道什么时候就被关家给报复回来了,只是在乔老抛出了这么大的诱饵之后,所以才会有人为了利益铤而走险。
“跟我走,我有办法救秦清。”童瞳对着关曜开口,让他将车子向着之前那一家金店的方向开了过去,对上关曜疑惑的表情,于是又将事情前前后后给说了一遍。
唯恐关曜不相信,童瞳犹豫不决着,她死后重生的事情关曜并不清楚,到底要不要说呢,瞄了一眼开车的关曜,“关曜其实我已经死了。”终究还是相信关曜的人品的,所以童瞳最终下定决心开口,可是伴随而来的是汽车在马路上呈现s路线行驶。
错愕着,关曜表情有点扭曲的看向副驾驶位置上一脸认真的童瞳,虽然关曜也知道童瞳身上有很多谜团,毕竟当年小瞳和骥炎认识的时候是骥炎被人阴了一把,喝下了加了药的酒,而刚好遇到高三的小瞳,然后就发生了关系,也算是骥炎强迫的,但是如果小瞳有着这样凌厉的身手,中了药的骥炎根本不可能是小瞳的对手。
抛开童瞳那诡异的身手不说,而且之后关曜也能明显的感觉出童啸对童瞳根本不是什么养女的情分,只因为一个名字就视如己出这根本不可能,关曜自然也就猜测到童瞳和童啸是真的父女关系,只是因为这些牵扯太多关系,关曜自然也就没有问,他相信童瞳,但是如今听到童瞳这话,关曜着实被吓了一跳,要是其他人说自己死了又活了关曜只当对方是开玩笑,但是童瞳的表情太认真了,所以也就是说她说的是真话。
“死后重生而已。”童瞳很是鄙视的看了一眼被吓到的关曜,笑了笑,“说起来谭骥炎的接受能力可是强悍了很多。”其实童瞳当时根本不知道谭骥炎表面上接受的很平常,其实内心里的震惊和关曜是不相上下,不管是谁知道身边还有一个死而复生的人不被吓到那才奇怪。
“所以我们现在就去盯着那个金店女老板,然后用真实的案例说服乔老放弃对秦清的报复。”童瞳用力的拍了拍关曜的肩膀,这是目前为止童瞳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之前在医院将乔老给气昏过去了,那是无凭无据,乔老当黑烨是骗钱的江湖术士,所以现在一定要做好充足准备,到时候人证物证俱在,就不担心乔老不相信。
一路无语,关曜虽然还在开车,但是心思总是不由自主的向着童瞳身上飘了过来,死后重生,关曜怎么想都感觉有点玄幻,半个小时之后。
汽车停在金店不远处,隔着车窗玻璃关曜看着不远处的金店,突然感觉自己是不是病急乱投医了,竟然认为小瞳这个办法还是可行的,那个叫做黑烨的算命大师真的能说服乔老放弃报复秦清的举动。
金店女老板姓陈,在这一条街上人缘并不好,她虽然是女人但是比男人更加强势,为人尖酸刻薄,又贪财吝啬,再加上弄了风水镜,被阴气反噬,整个人看起来就显得更加阴沉,一般人看到都避着走。
在之前经历了抢劫的事情之后,此刻金店里又遇到了事情,十多个农民工将金店给挤的满满的,为首的一个妇女正拿着金手镯让金店女老板赔偿。
“你说什么?我这里的金子可都是99。9,的千足金!假的?你从什么哪个金银加工的小店买来的东西也敢来我的店里讹诈!”金店女老板此刻额头上还缝着针,气色蜡黄,一看有人来店里闹事,立刻气的火不打一处来,直接尖声怒骂着。
“你看清楚了,这可是你们店里给我开的发票!还有这个首饰里面还有你们店名字的缩写!假一赔十,这可是你们当初的保证!发票上都写的清清楚楚,你这是想要赖账!”说话的也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妇女,比起女老板的泼辣丝毫不逊色,两个人直接对骂的吵了起来。
原本妇女也是外来在北京打工的,她家男人是个包工头,今年赚了一些钱,准备在年底回老家了,金店之前元旦节做活动,而且这个金店并不是那些大商场的连锁金店,黄金价格比商场的柜台要便宜四十多块钱一克。
再加上买东西还有皮带送,所以妇女就在店里买了一个黄金的手镯,花了一万二,但是戴在手腕上倍有面子,一起打工的其他几个老乡的老婆看到妇女手腕上的黄金镯子之后,自然是羡慕嫉妒恨,彻底满足了妇女炫耀的心里。
可是其中一个老乡的老婆估计是嫉妒狠了,就在外面传话说妇女买的黄金镯子是假货,镀金的,“买不起真的黄金镯子就不要买假东西来装面子,丢人现眼,还到处炫耀,没有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女人。”
这一下买金镯子的妇女彻底炸毛了,两个泼妇般的女人直接掐架吵了起来,妇女拿出了买镯子的正式发票,但是因为不是知晓的周大福、老凤祥这些家喻户晓的金店品牌,于是另一个妇女更是感觉自己占了理,到处说说这黄金手镯是假的,不要说开一万二的发票,就算十二万也随意开啊。
最后闹的狠了,妇女就将黄金镯子送去检验,当然检验费谁输了谁出,哪里知道一检验还真的是假黄金,外面一层是镀金的,里面是价格低廉很多,但是和黄金密度一样的钨,钨同样是金属,但是和黄金一比那价格是低廉了很多,这一次妇女不要面子了,而是来金店里要回自己被骗的一万二,再加上店里之前说的假一赔十,这可是十二万那。
“假一赔十?我们店里会卖假货吗?你去四周问问,我这店开了几年了,有假货吗?”金店女老板气的跳了起来,吵起来如同开机关枪一样,噼里啪啦一阵骂,然后刻薄的冷笑着,斜着眼看着妇女,“买到假货你怎么不报警?我看你分明就是想要诈骗!小胡,立刻报警!将这些好吃懒做来讹诈的人都给抓起来!”
“报警就报警,我还怕你了不成,我这里可是有鉴定机构的报告!”妇女也不示弱,从自己的包里翻出一张黄金镯子的鉴定报告,得意洋洋的甩到了女老板的面前,“我们可不是空口说白话,这可是鉴定机构的鉴定报告,我花了三百六十块鉴定费!假一赔十,今天你不把钱赔给我,我们就没完!”
“就是,假一赔十!”
“赔钱!”
“想要抵赖吗?欺负我们农民工是不是?”
这一次和妇女一起过来的可有十几个人,虽然之前两个女人掐架掐的狠了,但是那也是女人之间的事情,他们大老爷们不管,可是如今不同了,他们辛辛苦苦赚来的钱被人给骗了,自然要讨回公道,而且发票上写的清清楚楚,假一赔十,这可是他们几年的工资,自然不会放过金店女老板。
“天杀的,你们就是仗着人多来抢劫!”金店女老板一开始看到鉴定报告还吓了一跳,真以为自己店里的东西出现假货了,但是再一看这边来了十多个农民工,凶狠恶煞的又是吵又是拍桌子的,女老板突然想明白过来了,肯定是他们想要讹诈自己的钱,弄个假的鉴定报告来忽悠自己。
原本只是争吵,但是也不知道是谁先动的手,场面一瞬间就混乱了起来,女人的尖叫声,怒骂声伴随椅子凳子砸到玻璃的声音,乱成了一团糟。
关曜原本只是陪着童瞳来监视看看这个挂了风水镜,损人阴德的金店女老板是不是如同黑烨说的会祸事上身,结果还真是出事了,一看店里那十几个人乱成一团,虽然没有持械,但是真的打起来也会出人命的,所以关曜快速的打开车门下车跑了过去,他毕竟是个警察。
童瞳原本是想要过去帮忙的,可是糖果睡了一个多小时之后醒了,依依呀呀的喊着,所以童瞳只能抱着糖果下了车,不过没有进去店里,而是在外围看着,警笛的声音也很快的传了过来。
金店女老板看着被砸的乱七八糟的店,整个人也蒙了,不过幸好柜台都是钢化玻璃的,并没有被椅子凳子给砸碎,黄金也没有损失,但是店里要重新装修只怕就要花上十几万。
“这些人都是诈骗犯,拿着假黄金来店里索赔,然后故意打架闹事想要趁机抢劫!”金店女老板牙尖嘴利的开口,阴狠的目光愤怒的盯着十多个农民工,店里的损失即使他们没有钱赔偿,也一定要让他们都去吃牢饭!
因为金店女老板说的有板有眼,警察也信了三分,而这些个农民工原本就有些惧怕警察的,这会更是唯唯诺诺的不知道该怎么说。
“怎么,现在不敢说话了?我看你们就是下贱,好吃懒做,自己不干事,整天就想这些偷鸡摸狗的事情,警察来了,一个个都怕了吧?”金店女老板气的口不择言,怎么最近接二连三的发生事情。
先是一些小事,前几天车子在路上爆胎了,人没有事,但是和后面一辆车追尾了,保险公司赔了一些钱,自己也赔了一些,然后家里不是暖气坏了,就是马桶坏了,平地上走路还摔了一跤,这些都是小事,金店女老板也没有多想,知道店里被人给抢了,自己额头上被玻璃给划了一道口子,再联想到之前那个穿着长衫的男人说自己损了阴德,金店女老板心里头就有点忐忑了。
下午回到店里,没有想到又闹了这么一出,金店女老板绷着脸,心里头的不安渐渐的扩大,越想越感觉到害怕,难道还真的要出事?
“把你的金镯子给我看一下。”关曜走了过来,看向之前的妇女,接过她递过来的金手镯,仔细的看了看,从身上拿过一把匕首用力的在镯子上刮着,外面是黄金的,但是刮掉镀上的一层金之后,里面果真是钨,而放在天平上一称,重量果真没有什么变化,这说明这金镯子是假的,用钨制作的,而普通人即使知道钨和黄金的密度一样,但是也没有这个技术,而且看眼前的这些农民工也不像是诈骗犯。
“将柜子打开。”关曜对着金店女老板开口,如今看她这阴沉的面相,心里头一惊,果真和小瞳说的很像,金店女老板看起来阴气沉沉的,双眼无光,眼下泛着黑灰色,倒真的像是被什么脏东西给找着了一样,看来之前那个叫做黑烨的算命大师也真的有几分水平。
金店女老板让小胡拿过钥匙,将柜子打开,关曜从里面拿出一个妇女之前买的差不多样式的金手镯,用匕首将外面一层镀上的黄金给刮掉了,果真露出里面黑色的钨。
“看吧,你还说我是诈骗犯,你才是个骗子!假一赔十,发票上写的可是清清楚楚,你要赔偿我十二万!”妇女一看立刻尖叫了起来,眼睛里还带着狂喜,现在警察来了也不怕了。
金店女老板整个人懵了,不敢相信的一把抢过关曜手里的金手镯,这怎么可能!自己进的黄金一直都没有问题的,怎么会是假的。
“你这些黄金首饰是在什么地方进货的?”关曜看情况也知道金店女老板只怕是被人给骗了,这可不是小案子,镀金的首饰,一般人不会想起来去鉴定,戴在手上也发现不了这是假的,这可是金额巨大的商业犯罪,一定要找到幕后罪犯。
“我去找电话!”女老板也吓傻了,这样的事情一出,她以后就不用开店了,而且卖出了那么多首饰,如果顾客都上来让自己假一赔十,自己就算是倾家荡产也赔不起的。
慌乱着,女老板步子都有些急切,一不小心就被地上的椅子给绊了一下,女老板惊恐的一叫,整个人向着前面跌了过去。
“小心!”关曜快速的开口,可惜刚要伸过手,突然听到空中有着异响,关曜一愣的抬起头,表情陡然之间一变,厉声喊着,“快让开!灯要掉下来了!”
砰的一声巨响,原本天花板上的水晶灯不知道怎么就掉了下来,因为关曜的喊声,一旁的另个警察快速的躲避开了,可是金店女老板被椅子绊倒的摔在地上,而水晶灯直接砸到了她的腿上。
“啊!”女老板痛的惨叫起来,她今天穿的是短靴子,就穿了一条紧身的羊毛裤,外面是一双黑袜子,这会玻璃割破了薄薄的袜子,鲜血汩汩的从伤口流淌出来。
果真是好的不灵坏的灵!关曜一看出血量就知道坏事了,快速的对着一旁的吓的脸色苍白的警察开口,“打电话让120过来,伤到大动脉了!快拿两条毛巾过来!”
店里的店员跌跌撞撞的跑了回了屋子里,然后拿过毛巾,关曜扯下金店女老板脖子上的围巾快速的在腿上系了一下,又用毛巾堵捂住了伤口,减少出血量。
五分钟之后,120的急救人员过来了,将已经因为失血而快要昏厥的女老板给抬上了救护车,公安局这边也派了专门的警察过来调查这个金店制假的案子,半个多小时之后,关曜这才返回了车子里,看到童瞳,点了点头,“那个大师说的很准。”
关曜记得当时水晶灯掉下来的方向原本是砸不到金店女老板的,可是她刚好摔倒了,在地上一滑,腿刚好伸了过来被水晶灯砸中,玻璃割到动脉,而且关曜自己也亲自检查了水晶灯和天花板上的螺丝,完全没有人为破坏的迹象,还真是诡异了。
“走吧,我们现在就去军区医院找乔老。”童瞳松了一口气,如今看来要救秦清也不是没有办法了。
关曜点了点头,神色也轻松了不少,虽然说这一次的确是有些剑走偏锋了,但是或许是童瞳身上的情绪感染了自己,关曜也有了信心,而且年纪越大的人应该更加相信玄学算命这些东西。
381章 再现凶案
“小瞳,你还是先去商场买点花或者水果什么的,我先去和乔老说说看。”关曜看着绷着小脸,用怀疑目光瞅着自己的童瞳,再加上她抱着的糖果也是瞪大一双眼睛,同样板着肥嘟嘟的小脸,关曜几乎想要笑,可是为了不让小瞳进去再将乔老给气的昏过去,关曜感觉还是自己先进去比较好。
“我之前又不是故意将乔老给气晕过去的。”童瞳不甘愿的嘀咕着,不满的看了一眼关曜,他这表情弄得好像自己天生就是惹事闯祸的祸害一样。
“依依呀呀!”糖果也附和的和童瞳站成统一战线,同仇敌忾的瞪着关曜,但凡欺负妈妈的都是坏人!
不过最后为了不将乔老给再次气晕过去,童瞳还是抱着糖果去不远处的一家商场买点水果,让关曜先和乔老沟通沟通,谁让自己的口才不好呢,一会要是或错话了又将乔老给气昏过去了,坏了事就没有办法将秦清给救出来了。
或许是快要到年底了,商场里人多的都快要挤成沙丁鱼罐头了,童瞳抱着糖果依仗着身体的灵活快速的在人群里穿插着,直接向着果蔬区的方向走了过去,可惜身手再好也还是架不住这么多人挤过来挤过去的。
“小心宝宝。”一道温柔的声音响了起来,年逾四十多岁的女人快速的推开了一个撞过来的魁梧女人,力气不小,将魁梧的女人给推的一个踉跄,一下子抱怨声接二连三的响了起来。
“挤什么挤?不长眼睛吗?”暴怒的骂了起来,魁梧女人被推的后退了好几步,大手直接撞到了不锈钢的货架上,痛的女人嘶了一声,手指关节处被撞的发红,让她原本怒火冲冲的脸就显得更加的愤怒了。
“对不起,刚刚你差一点撞到孩子了。”瘦弱女人被吼的一个颤抖,脸色苍白着,表情怯弱的道歉着,让人无法想象刚刚她怎么又那么大的力气和胆量将眼前这个足有一百五十斤重的女人给推开。
“有孩子了不起啊?谁家没有孩子,怕挤就不要来商场!让用人保姆给你买着送回去,不过我看你这穷酸模样,估计是别人家保姆吧?”魁梧女人怒骂着,眼神很是鄙视的看着穿着极其朴素的瘦弱女人,这衣服估计是九十年代的风格,竟然还有人会穿,也不知道是什么旮旯里跑出来的乡下女人。
“对不起!”瘦弱女人依旧低着头道歉着,虽然四周人很多,很拥挤,但是似乎不约而同的大家都停下了脚步,一双双看好戏的目光都看了过来,让瘦弱女人更加的不适应,头更低了,脸色更加的苍白,那清瘦的身体皮包着骨头,似乎被风一吹就能折断一样。
“撞到人你还有理了?”童瞳冷声的开口,刚刚她虽然护着糖果,但是也察觉到这个魁梧的女人占据着自己的身材高大,在人群里横冲直撞着,刚刚差一点就撞到糖果了。
“我不和你们一般见识,哼!”魁梧女人一看童瞳白皙精致的面容就感觉这不是乡下土包子,再加上糖果熠熠着一双乌黑的大眼睛,灵动的表情活灵活现,配上肉呼呼白嫩嫩的包子脸,不是世家闺秀也绝对是富家千金,魁梧女人哼了一声,向着人群另一边挤了过去,这年头不过就是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
“谢谢。”四周的目光都散了去,瘦弱女人似乎才恢复了正常,怯弱的抬起头看了一眼童瞳,随后又快速的躲闪开目光,她虽然四十多岁了,但是看起来却格外的淳朴,长的其实很好看,就是太瘦了,眼眶都凹陷下去了,似乎脸上就一张面皮,看起来没有城市里女人的干练,有的是一种乡野女子的宁静,只是性子似乎过于软弱了,
“我该谢谢你的。”童瞳微笑着道谢着,倒是有些奇怪这个年头怎么还有如此软绵性子的女人,一眼看过去让人似乎看到了古代那些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女子,一生就是丈夫为天,相夫教子,夫死从子,没有自己的主张和观念,只是心却是善良温柔的。
似乎童瞳的笑容让女人放下了警惕,不再是那么怯弱害怕,腼腆的笑了笑,随后依旧走在童瞳身边,有意无意的替她挡开挤过来的人群,目光不时的看向糖果,细长的眼睛里带着无比的欢喜,似乎非常非常的喜欢孩子。
水果区这边人也挺多,童瞳快速的选购了一些进口水果,毕竟是看望乔老的总不能太寒酸,“我来吧。”瘦弱女人低声的开口,看着童瞳并没有拒绝,这才替她接过手里装着水果的袋子,而她自己也买了也些进口水果。
还真是奇怪的中年女人,童瞳诧异的看着瘦弱女人,她的装束的确非常的过时了,是那种九十年代才流行的棉袄,现在穿起来自然让人感觉有点不伦不类,衣服洗的很旧,有些地方已经褪色了,但是童瞳看女人买水果的时候并没有太多注意价格,即使三十块钱一斤的进口水果也是挑选了六七个,不像是缺钱的人,但是她的衣服却又是如此的陈旧,真的很矛盾。
“宝宝太小就能榨一点橙子汁和苹果汁,如果上火的话就榨点梨子汁水,不能加蜜糖,蜜糖容易引起宝宝肠胃不舒服,多喂宝宝喝水,等四个月之后就能喂一点辅食了。”女人低声的开口,声音柔软听起来格外的悦耳,而似乎察觉到自己说的太多了,女人一怔,抬头不安的看向童瞳,眼神里带着害怕。
“嗯,这些我知道。”童瞳笑了笑,而一旁糖果似乎很喜欢五颜六色的水果,也跟着依依呀呀的说着什么,女人这才褪去了眼中的不安之色,又低声和童瞳说着注意的事项,看得出她是真的喜欢孩子。
等出了商场童瞳接过女人递过来的东西,表情一愣,眼神锐利的锁住了女人的手腕,那皮包着骨头的手腕处满是淤青的痕迹,而女人似乎对人的眼神格外的敏锐,惊吓的一抖,触电一般的将手给缩了回来,结果手里的袋子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女人惶恐的道歉着,蹲下身来,手忙脚乱的将地上的散落的水果给捡了起来,其他水果还好一点,但是进口的苹果还有香梨被这么一砸就砸烂了不少,至少不能送人了。
“没有关系。”童瞳不在意的道,目光从蹲在地上的女人脖子处掠过,之前站着两人身高差不多所以不曾发现,此刻才看见湛清色的棉袄里面是低领的毛线衣,所以露出的脖子处也能看见青紫的伤痕,童瞳再结合这个中年女人怯弱惊恐的性子难道是因为虐待?
“对不起。”将水果重新递给了童瞳,瘦弱女人几乎带着几分仓皇而逃的不安直接小跑着离开,那瘦弱的身体在人群里看起来更加的孱弱。
“嗷嗷。”似乎很是不满意童瞳将注意力放在陌生女人身上,糖果不满的抗议起来,在童瞳怀抱里扭动着身体,如同蚕宝宝一样拱动着,让童瞳也收回了目光,毕竟只是萍水相逢的陌生人。
军区医院。
童瞳进来时,乔老手上的点滴刚刚打完,护士动作轻微的拔了针,用药棉按着伤口止血之后,将空掉的药瓶撤走了,随后关上门不去打扰病房里的众人。
“哼。”看到童瞳,乔老满是皱纹的脸上表情依旧极度不悦,冷冷的哼了一声,半靠在床上,不过倒没有怒言相斥,估计关曜之前的劝说还是有点用处的。
“乔老,乔阿姨能不能在一年之内清醒可是要看乔家的造化,黑烨之前说的清楚,想必乔老也明白,是非因果终有报。”关曜表情依旧温和,朗然一笑,接过童瞳买过来的水果放在了柜子上,拿过一旁的水果刀准备给乔老削一个苹果,缓解一下病房里的低气压,关曜也明白让乔老因为自己的三言两语而放弃报仇的确不可能。
从袋子里拿过一个苹果,竟然左边一大块被砸烂了,关曜愣了一下,随即换了一个苹果,得,这个砸的更狠,直接破了皮,关曜余光瞄了一眼童瞳,小瞳该不会是特意将烂苹果都买回来的吧。
乔老靠坐在病床上自然也是注意到了,阴冷的表情狠狠的扭曲了一下,虽然乔家落败,但是来看望乔老的人还是很多,水果鲜花也送了不少,补品一类的更不用说了,但是绝对没有谁送坏水果过来。
“乔老,吃个梨子。”关曜尴尬的开口,干脆放弃选择苹果了,将一个香梨从袋子里拿出来,拨开外面的白色包装纸,一打开,香梨也是砸的烂了一半。
关曜快速的将香梨放下,转而拿出香蕉,不看还好一看吓一跳,香蕉上竟然还粘着不知道谁吐在地上的口香糖,黑乎乎的,粘着灰尘,关曜温和俊逸的表情这会也纠结了,小瞳这是来看望病人还是来膈应人的。
“刚刚没有拎好掉地上了,其实就是新鲜摔出来的,将摔烂的地方挖掉也是可以吃的。”童瞳终于发现情况有点不对劲,快速的解释一句,表情很是无辜,看着关曜那不知道要说什么的神态,童瞳扯起笑容,“不能浪费了是不是?”
“我不饿。”乔老阴冷的瞪了童瞳一眼,气都气饱了!不过想到之前关曜所说的,乔老眼神也严肃起来,锐利的目光紧迫的盯着童瞳,“你确定那个黑烨的男人真的能确保雅芳在一年之内醒过来?”
乔老不是不知道乔艺的死是崔斌设计的,但是说这个有什么用的,他的宝贝外孙女已经横死了,所以乔老的心被仇恨所笼罩,一心想要致秦清于死地,如今突然有希望说乔雅芳还能苏醒过来,乔老人也就冷静下来了,只是这么玄乎的事情,乔老还是有点不敢相信,但是被关曜那么一说之后,多少心里头又有些的期盼。
“黑烨说了只要你不为非作歹,干那些有损阴德的事情,乔阿姨绝对能醒过来,但是如果你继续害人,那么报应的恶果就会报到乔阿姨身上。”童瞳卖力的点了点头,比起之前自己将乔老直接给气晕过去了,关曜的劝服力果真强悍多了,想到此,童瞳不由向着关曜投去一个赞赏的眼神。
小瞳还是不要说话的比较好!关曜看着乔老好不容易冷静下来的表情再次因为童瞳的话而扭曲狰狞着,关曜无奈的叹息一声,小瞳经常惹事也不是没有道理的,明明好好的话可是到小瞳嘴巴里就变味了,气死人不偿命莫过如此。
“那个金店女老板如果不按照黑烨所说的做,是不是会横死当场呢?”乔老声音依旧带着几分阴狠的冰冷,对于关曜所说的这个金店女老板,乔老相信关曜没有必要骗自己,很容易就查到,也就是说那个黑烨的年轻人或许真有一点本事,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在知道乔雅芳有可能苏醒之后,乔老即使之前根本不相信算命这个种无稽之谈,但是此刻心里头也有了期盼,也就成了信则灵。
“黑烨说了我们不能横加干涉别人的命格,否则会遭天谴的,弄不好恶果就报应到自己身上来了。”童瞳表情严肃,眼神有点冷的盯着乔老,她听出了乔老的意思,乔老是想要用金店女老板的生死来做鉴定,看看黑烨之前说的话到底是准的还是讹诈欺骗人的谎话。
“乔老,人各有命,我们何不坐镇以待。”关曜终究老练很多,想要靠三言两语让乔老放弃报复是不可能的,所以目前就要看黑烨之前所推算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等童瞳和关曜离开病房的时候,乔老已经答应暂缓对秦清的报复行动,但是让童瞳随时随地的监视金店女老板的一切,而将画面也随时传递给乔老。
分隔线
夜晚的冬天总有一种萧索的寒意,但是当回到家,看见透过玻璃窗户的柔和灯光时,那种暖意会让人消除一点的疲劳,淡淡的幸福感会萦绕在心间。
谭骥炎走进客厅,暖气扑面而来,客厅沙发上谭亦和谭宸同时抬头,虽然两个孩子看起来和谭骥炎总是争锋相对的,其实还是非常喜欢谭骥炎这个准爸爸,只是两个小男人和谭骥炎这个大男人之间的表达方式都比较内敛。
“爸爸,你回来了。”谭亦没有像往常一样看书,而是正拿着一本手绘的故事书在给糖果读着故事,听到开门声之后,抬起头,英俊的小脸上勾起优雅的笑容,如同古堡里走出来的小王子。
“爸爸。”谭宸还是比较冷淡,只是喊了一声,继续低头看着手里的平板电脑,上面有容温之前传过来的一些资料。
谭宸有着极好的记忆力,几乎是过目不忘,而他年后就要去国安部的基地训练,体能的训练会在专业的教官训练之下慢慢提升,容温传给谭宸的资料都是一些技巧和经验,对谭宸非常的有用,所以他这几天也都废寝忘食的在看着然后记住,虽然很多东西现在谭宸并不能体会,也用不上,但是几年之后,十几年之后,谭宸绝对会从这些资料里受益匪浅。
“嗷嗷。”糖果也欢快的对着谭骥炎露出大大的笑容,似乎很高兴又多了一个人回来陪自己玩。
“我去看看小瞳。”谭骥炎将黑色的大衣脱了下来挂在一旁的架子上,将公事包放到了沙发上,低头在糖果的小脸上亲了一下,揉了揉谭亦的头,然后在谭宸不满的目光里,同样也揉了揉他的头,冷峻的身影径自的向着厨房走了过去。
香味弥漫过来,童瞳围着围裙正在炒菜着,还没有来得及转身,谭骥炎就从身后将人给抱住了,在童瞳回头的一刹那,热烈的吻狂野的侵袭而来。
“今天怎么这么高兴?”谭骥炎抱着童瞳,将下巴抵在了她的肩膀处,看着童瞳动作利索的炒着菜,这几天因为秦清的事情,谭骥炎和童瞳都累的够呛,但是今天晚上谭骥炎能明显感觉到童瞳身上流淌出来的欢快气息,连带着让谭骥炎也一扫工作一天的疲惫。
“谭骥炎我和你说,关曜已经和乔老达成协议了,估计过不了几天乔老就会放弃对秦清的报复。”童瞳得瑟的开口,回头对着谭骥炎眨眨眼,一脸求表扬的小模样,“你之前还说黑烨是江湖术士,乔老都信了八分了,就差看最后结果了。”
“是,小瞳这么聪明怎么会被骗子给骗到。”谭骥炎峻冷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笑容,一想到这个,谭骥炎也感觉自己有点不淡定了。
之前童瞳说过遇到黑烨的事情,当然谭骥炎是不会相信的,乔老为人如此的顽固,明知道乔艺之死是崔斌设的陷阱,但是依旧执拗的将仇恨报复到秦清身上,这样冥顽不灵,心思狠戾的老人怎么可能被一个江湖术士的三言两语给说服,所以谭骥炎不相信归不相信,但是也没有阻拦童瞳,哪里知道下午就接到了关曜的电话,而乔老也的确放松了对秦清的报复,让谭骥炎终于缓了一口气,只是对这事多少有点无奈,如果真的有这么灵验,还要经商当官做什么,直接去买彩票得了。
“我现在想着怎么不动声色的让那个金店女老板再和黑烨见一面。”童瞳快速的翻炒着锅里的菜,今天晚上是豇豆烧肉,那种晒干的豇豆泡水之后,切成小段,闷着五花肉一起烧,特别的香,原本是准备去四合院吃饭的,但是童啸今天晚上有事,所以欧阳明只能继续吃水煮菜,等童啸忙完了再好好的补一补。
“金店这个案子不小,涉嫌到了商业犯罪和诈骗,让关曜通知负责案件的警察将人给转移到军区医院,确保证人的安全。”谭骥炎沉声开口,如果小瞳他们真的能成功那是最好不过了,即使不能成功,至少让乔老暂时放缓了动作,谭骥炎也有充分的时间来准备。
“对,我怎么没有想到。”童瞳笑着点着头,自己如果主动出现,金店女老板一定会认为她倒霉的事情是自己做的,如今来个偶遇,那么一切就不成问题了。
谭骥炎深沉的黑眸温柔下来,薄唇处扬起淡淡的浅笑,峻朗的面容带着可以感知的温柔,就这么抱着童瞳,偶然在童瞳需要的时候给她打下手洗菜递盘子。
厨房里是阵阵的菜香弥漫着,谭宸已经收起了自己的平板电脑,站在门口看着动作协调的两个人,小小的冰山脸庞上有着淡淡的不舍和眷恋,虽然谭宸是如此坚定的要离开,可是当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谭宸却发现自己竟然是如此舍不得,舍不得当初在森林里那挡在自己面前的身影,明明是那么的清瘦单薄,却如同山峦一般的可靠。
而看着站在童瞳身边的谭骥炎,谭宸黑沉的目光里多了一道温暖,虽然沟通的很少,但是那种家人的感觉不会被隔断,谭宸知道谭骥炎不是善于表达的人,但是每天晚上当自己和谭亦睡着之后,卧房的门总是会被轻轻的推开,谭宸在睡意朦胧里能感觉到一只不同于童瞳的大手给自己盖被子,抚上自己的脸,那是谭骥炎每天在书房里忙到深夜之后,在休息之前都会来房间里看看两个孩子有没有踢被子。
“哥,一定要走吗?”谭亦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站在谭宸身边,说起来比起谭宸简单的心思,谭亦想得更多,考虑的更多,虽然他还只是一个孩子,他知道谭宸去基地是为了让自己变得更强大,可是谭亦却还是舍不得。
“嗯。”早已经决定的事情不会改变,谭宸简短的应了一声,回头看着谭亦,“照顾好瞳和糖果。”
而厨房里,谭骥炎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抱着童瞳在她耳边低喃,“这两个臭小子,他们是不是认为我照顾不了你和糖果?”所以才会在厨房门口这么煽情的告别,毛都没有长齐,却人小鬼大的照顾这个照顾那个。
“天天和孩子吃醋,你也不嫌幼稚?”童瞳头也不回的开口,对于谭骥炎如此喜欢和谭宸谭亦两个孩子斗,童瞳很是无奈。
“谁让那两个小鬼不相信我这个当爸爸的。”谭骥炎抱怨一声,垮着峻脸,原本冷峻威严的表情瞬间幼稚化了,让童瞳忍不住的笑了起来,安抚的拍了拍谭骥炎落在自己小腹上的大手。
分隔线
入夜,凌晨三点,基本上忙碌一天的人们都陷入了沉睡之中,所以在门窗密闭的公寓里即使有点噪音也不会让人察觉到,血液飞溅着,手动电锯的噪杂声里,被封住了嘴巴的男人痛苦的抽搐着,恨不能立刻昏死过去,但是剧痛却让他又保持着清醒。
第二天,天阴蒙蒙的,雾气弥漫的北京城视线很差,隔了上千米就看不见前方的人和车了,来往的行人都裹着大衣,低着头匆匆而来,匆匆而去,步履匆忙,似乎这就是城市里的人生活的步骤。
“我们为什么要过来?”走廊里,童瞳低声的询问着身边的关曜,虽然说今天抓捕的是和金店女老板交易黄金的幕后罪犯冯坤,但是童瞳不明白关曜为什么把自己也要拉过来,这不是警察的事情吗?
“冯坤在被抓捕之前已经被杀了,这是他租住的公寓。”关曜脸色有点沉重,他原本也是将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秦清这个案子上面,和刑侦处直接请了一个月的假期,可是刚和童瞳准备去医院看望金店女老板,顺便将她转院到军区医院去,半路上就接到了电话,这才快速的过来这边案犯现场了。
“所以你要顺便查案子?”童瞳跟在关曜后面,走廊这边已经被警方给封锁了,关曜亮出了警官证之后,一旁看守的警察打开了公寓的门,血腥味扑面而来,这让童瞳怔了一下,这杀人灭口一般不会有这么大的血腥味,倒像是刑虐了一样。
而当看见客厅里大滩干涸的血迹时,墙壁上,天花板上,甚至客厅的沙发和茶几上都是飞溅的血珠时,童瞳表情冷了下来,杀人分尸!
客厅的家具都没有移位,所以案发现场并没有打斗的痕迹,可是让人无法接受的是客厅里的血腥味,如同一个血屋一般,到处都是飞溅的鲜血,而地板上原本该被抓捕的冯坤惨死在现场,给人阴森惊恐的视觉。
“关处,初步判断和段利民被杀是同一个凶手所为。”法医正蹲在地上检验尸体,冯坤的尸体被电锯割成了一块一块的,双脚被割断,然后膝盖处断了一次,大腿处,然后是双臂,头颅同样也是被割了下来,现场的血迹都是飞溅出来的,所以死者是活着的时候被人分尸的。
“嘴巴上封了胶带,眼睛充血,双手指甲抠断了,这是死前用力挣扎的迹象,冯坤也是活着被分尸的。”关曜看着一旁冯坤的人头,痛苦狰狞的表情似乎还残留在脸上,一双充血的眼睛暴凸着,眼珠子都要从眼眶里瞪出来了,让人看起来怵目惊心。
童瞳仔细的看着墙壁上被飞溅上的血滴,这是用电锯割断死者身体上,血液从动脉血管里喷射出来留下的痕迹,可是通向门口的地上并没有其他的杂乱的血迹,这让童瞳有些的奇怪,凶手如此残忍的分尸,血液飞溅,凶手身上肯定会沾到血迹,如果凶手从门口离开,他身上沾到的血液会滴落在地上,这种重力下落的血滴形状和喷溅的血滴形状是完全不同的,但是地上没有任何血迹,所以凶手不是从门口离开的。
童瞳向着窗口这边走了过去,果真看见这边地上有几个杂乱的血滴,凶手是从窗户离开的,童瞳打开窗户,将头探了出去,这边公寓楼都是十几二十层的新建楼盘,外面也是大雾天气,虽然说从窗户离开不会被人察觉,但是这绝对不是一般的杀手,否则从十八楼是怎么离开的?
“关曜派人去楼顶上查看一下,有没有什么特殊的痕迹。”童瞳仔细的看着玻璃窗户,可是窗台上没有什么特殊的工具留下来的痕迹,凶手到底是怎么离开的,难道是从顶楼放了绳索下来的。
可是五分钟之后,在顶楼检查的警察下来了,顶楼也没有任何的痕迹,而不管是电梯还是安全楼梯的监控录像都没有拍到可疑的人。
“小瞳,你说凶手为什么会杀掉段利民又杀掉冯坤?”关曜勘察完凶案现场之后和童瞳一起向着外面走了过去,原本关曜已经请假了,但是因为这个案子和段利民被杀是同一个凶手所为,可以并案调查,所以又通知了关曜来接手调查。
“按理说杀掉段利民之后,这个凶手会潜伏,绝对不会再出来犯案,即使犯案,也不会用同样的手段,凶手可以残忍的杀人分尸,说明他时间充足,完全可以无声无息的杀掉冯坤,而不让人将他和段利民的案子联系到一起。”童瞳也沉着小脸思索着,这个案子太诡异了,原本段利民比杀的案子凶手手段极其老练,没有在尸体上留下任何有利的线索,几乎可以说是没有办法调查。
而关曜之前一直将凶手锁定在钟椿身上,所以派了人死死的盯着钟椿,也调查他所有的生意,就是为了查出钟椿的把柄,而钟椿也因为被关曜给盯死了,如今很多生意都做不下去了,毕竟他的生意也不是什么正当生意,如今被警方这么盯上了就等于断了财路,按理说这样的情况之下,钟椿是绝对不可能让自己手下的杀手再出来杀人,而且还是用同样的手段杀人,这根本就是故意的引火烧身。
“还有一种可能,当初杀掉段利民的人是职业杀手,而这一次黄金造假案件幕后人也请了同一个杀手来杀人灭口。”关曜说出了其中的一个可能性,但是之前关曜也查了,国内和国际上并没有这样冷血分尸的杀手,杀手犯案一般都是精准利索,绝对不会分尸,这样无形里可能会留下很多的线索,也不会用同样一个杀人手法来杀人,那就等于将自己在公安局给自己挂上号了。
所以一般杀手不会像电视电影上那样还有特殊的标记,杀手就是隐藏于无形之中,干净利落的杀人,不留下一点线索,然后消失在人海之中。
“杀掉段利民,而且是活着分尸只是因为报复,但是冯坤是黄金造假案中的一个小头目,完全没有必要虐待他,只是为了杀人灭口,让警方无法查下去。”杀人分尸是何其的残忍,在人活着的时候将他的身体割成一块一块的,这要多么变态而虐杀的心理才能办到,童瞳摇摇头,总感觉有点不对劲,这个杀手手法很专业,现场没有留下任何的线索,这绝对是手法干净利落的杀手,但是他分尸的残忍恰恰又昭显出另一种变态暴虐的性格,这两种性格在一起是如此的矛盾。
“算了,先不想了,我们去医院将陈老板转到军区医院去,有这些照片,估计她会很愿意转院的。”关曜也是一个头两个大,段利民的案子可以肯定是钟椿派人所为,但是查不到杀手,也就查不到线索无法给钟椿定罪,关曜只能派人死盯着钟椿,断了他的财路,如今又出现了杀人分尸的案子,还真是麻烦。
金店女老板之前伤到了腿部动脉,不过在经过抢救之后,已经没事了,只是要好好的休养,等待伤口愈合,而此刻,金店女老板正在医院里打着点滴,人也消瘦了很多,只是浑身依旧透露出阴沉的煞气,让人感觉很不舒服。
“怎么是你们?”陈梅优阴厉着一双眼,态度依旧刻薄,冷冷的目光戒备的看着童瞳和关曜,只是因为身体太过于虚弱之下,整个人看起来没有多少的气势。
“陈女士,我是警察。”关曜简短的介绍了一下自己的身份,然后才继续开口道,“我希望陈女士可以转院到军区医院去,这里不太安全了。”
“你们什么意思?什么叫做不太安全?”陈梅优惊恐的抬起头,目光不安的看向童瞳和关曜,昨个一晚上伤口在麻醉褪去之后,痛的她死去活来,陈梅优越想越感觉到不对劲,自己这段时间是真的太倒霉了,就像是被鬼给缠上了一样。
霉运当头,祸事连连,所以陈梅优也就想到了之前黑烨的警告的话,越想心里头越害怕,晚上根本睡不着,噩梦连连之下,陈梅优不停的念着阿弥陀佛,想要将噩梦里看不见的鬼影给赶走。
“你涉嫌的黄金造价的案件,其中冯坤已经被杀了,我当心凶手也会杀你灭口,所以将你转到军区医院,那里守卫森严,可以保证陈女士你的安全。”关曜自然不可能说什么神神叨叨的话,自然是将理由说的冠冕堂皇,其实冯坤被杀,不过是因为幕后人杀人灭口,将所有的线索都给斩断了,陈梅优只是被害者,她其实绝对是安全的。
“被杀了?”陈梅优表情一变,原本就苍白的脸更是血色尽褪,眼眶凹陷着,眼下又是失眠的黑眼圈,蓬乱着头发,整个人看起来是浑浑噩噩的,再加上惊恐害怕的表情,和之前那个刻薄尖酸的泼妇完全不相同。
“是,这是现场照片。”关曜点了点头,看起来依旧是个温文尔雅的绅士,将手里的文件夹递了过去,而上面正是现场拍摄的照片,被割断的头颅,死不瞑目的惊悚表情,满是鲜血的客厅。
“啊!拿走!”陈梅优惊恐的叫了起来,眼神里闪过一丝震惊之后,然后惊恐的一把将文件夹给摔在了地上,似乎看到了多么恐怖的画面一样,当然这个画面也的确够恐怖的,陈梅优表情极度的惊恐,眼神都有些涣散了,“我要转院,我一定要转院,你们要保护我,不能让凶手找到我!”
“自然,小瞳,你留在这里,我去办理一下转院的手续。”关曜将文件夹捡了起来放在了床头柜子上,自己向着病房外走了过去。
“之前那个说我会有横祸的大师呢?我要见他,让他给我化解!”陈梅优半天才从惊吓里回过神来,惊恐的目光求助的看向童瞳,“不管多少钱,我一定要化解!”
“嗯,等到军区医院安顿下来之后,我会给黑烨打电话让他过来一趟的。”童瞳点了点头,暗中松了一口气,虽然这样做有点不厚道,但是至少也算前进了一步,乔老那边也在等着结果。
“麻烦你给我那一下毛巾。”陈梅优低声的开口,指了指洗手间的方向,童瞳转身走了过去,而陈梅优快速的拿过床头柜上的文件夹,脸色苍白,手哆嗦的翻动着上面的照片,这怎么可能!果真是报应啊!
有了关曜的出面转院手续很快就弄好了,陈梅优受伤的是腿,所以这会还不能走路,只能坐在轮椅上,她东西也不多,这个四十多岁的女人竟然还没有结婚,办理手续的时候,童瞳意外的看到了陈梅优的身份证,年轻的时候却是一个非常漂亮的女人,只是如今因为性格的尖酸刻薄,又贪财冷血,所以整个人似乎改变了很多,容貌也变了很多,没有年轻时的靓丽了。
汽车后座上,陈梅优呆愣愣的坐在后座上面,整个人缩成了一团,看起来像是被之前照片给她的打击太大,人都被吓的懵住了。
“你这照片将人给吓傻了!”童瞳对着关曜努努嘴,虽然关曜拿的照片看起来血腥,但是并不算是真的血腥恐怖照,大都数是墙壁上的血迹,尸体虽然拍了,但是镜头拉的很远,拍的很模糊,看起来和网上那些恐怖照片差不多,不过童瞳没有想到陈梅优被吓狠了,到现在似乎都没有回过神来。
关曜干咳两声,他虽然是准备吓一吓陈梅优,但是他也不是那么没有分寸的人,所以挑的照片还也只是普通的血腥照片,有点恐怖而已,哪里知道人被吓的这么狠,不过想到黑烨之前说的那些话,关曜感觉陈梅优估计也是坏事做多了,所以现在才回疑神疑鬼的害怕起来。
到了军区医院,安排的也是特殊住院部这边,这边住院楼都有士兵守卫着,进出非常的严格,没有卡是根本进不来的,陈梅优住的也是的单独的病房。
“她怎么看起来阴气沉沉的?”乔老通过电脑的监控画面看着病房里的陈梅优,原本还算漂亮的一个女人可是此刻起来就如同没了魂一样,眼神惊恐,肤色苍白,靠在病床上,身上就像是透露着阴气一样,让人极度的不舒服。
“估计是之前那风水镜给闹的,现在接二连三的出事了,自然就变成这样了。”童瞳手指敲击在键盘上,调试了一下监控探头的角度,让画面变得更加清晰,“黑烨还有十分钟就能过来了。”
难道这个世界上还真的有鬼魂之说?乔老沉默着,抿着唇,满是皱纹的脸上神色莫测,说实话,乔老对这些玄学命理以前是真的不相信,他更相信的是人定胜天,但是乔家如今败落了,乔老回想起自己年轻时为了爬到这个位置做的那些事,他的手上也沾了好多条人命的,如今乔艺死了,唯一的女儿还是植物人昏睡在病床上,乔老多少有点懊悔了,如果真的有报应,为什么不报应到自己身上,而是报应到孩子身上。
“黑烨真的不是你找来骗我的?”乔老再次开口,锐利的目光紧迫的盯着童瞳。
“当然不是!”童瞳不满的一瞪眼,自己也是意外的遇到黑烨的,怎么可能和他联手欺骗,乔老看童瞳这模样,却是真的没有撒谎,也罢,死马当作活马医,如果雅芳真的可以清醒过来,秦清放过就放过了!
382章 长的像谁
军区医院。
再次看到黑烨,安顿下来的的陈梅优如同看见了救星一般,没有了之前的刻薄,惨白的脸上满是惶恐之色,靠坐在病床上,眼睛里充满了期盼,语调急切的开口,“大师,大师,你一定要救救我,我不想死!”
“我既然能碰到你,那也是缘分,天无绝人之路,不过之前你恶行太多,损了阴德才会招来横祸,轻则破财,重则陨命。”黑烨淡淡的开口,比起陈梅优急切的表情,黑烨倒是看过太多这样的情况,似乎别人的生死在他眼里如同一草一木的枯萎一般,语调轻缓,不急不忙。
“多谢大师,多谢大师。”听到黑烨宽心的话,陈梅优惶恐的表情这才平静了几分,双手揪着盖在身上的被子,接二连三的祸事让她终于知道害怕了,不相信都难。
“这也是你情我愿的交易,没有什么谢不谢的。”依旧是薄情冷淡的话,黑烨详细询问了陈梅优的生辰八字,片刻之后,眯了眯眼睛,表情里带着一丝困惑,“你除了挂风水镜之外,还有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没有。”太过于急切的回答,反而让人生疑,陈梅优脸色陡然之间变了变,似乎有什么可怕的东西从眼睛里一闪而过。
黑烨淡淡的看着否定的陈梅优,止住了童瞳要开口的话,命格天定,即使是黑家的人也不敢随意窥探天际,更改命格,既然陈梅优隐瞒,那也是她的命。
“大师,你说我怎么才能化解这些灾难,要多少钱我都给的。”陈梅优再次急切的开口,只是此时那带着尖酸刻薄的目光却有些怀疑的看了看黑烨,有些不确定黑烨会不会狮子大开口,眼神也就戒备了几分,不再是刚刚那么的急切期盼。
陈梅优虽然感觉自己最近是祸事连连,但是却这么巧的就遇见算命大师了,而且对方还好心的帮忙?陈梅优越想越感觉有点不对头,任谁遇到这么多的倒霉事,一开始都会以为是巧合,以为自己是运气不好,但是血光之灾之后,再加上被黑烨这么一说,心里头多少有点相信鬼神之说,担心是自己做了错事遭到报应了,想要巴结着黑烨这个算命大师给自己化解。但是又害怕这是对方趁机讹诈自己,从中设了局想要骗取自己的钱财。
黑烨并没有因为陈梅优的怀疑而有什么不高兴,或许这样的人他也见过很多很多,人的本性素来如此,黑烨冷淡淡的开口道,“俗话说破财消灾,陈女士你多行善事,自然也积累功德,抵消一些恶业。”
陈梅优连忙点着头,心思却飞远了去,想到之前看到的冯坤被杀的恐怖照片,陈梅优脸色变了又变,低着头,时隔二十年了,果真还是报应到自己身上来了吗?不但要自己的命,只怕还想要自己的钱财吧,这可是自己辛辛苦苦赚来的钱!
余光怀疑的瞄了瞄黑烨和童瞳,陈梅优心里头打鼓一般的忐忑着,可是如今她能怎么办?对方杀了冯坤那是给自己的警告吧,否则茶几上就不会出现那一颗水养的风信子,雪白的花朵飞溅上的血滴,陈梅优攥紧了手,清白的手背上骨头凸起,越想越感觉有这种可能性。
“大师,不知道我要给你多少钱?”陈梅优以前也不是没有遇到过这些江湖术士骗钱的,而之前那一块风水镜就花了她五万块钱!虽然之后赚的更多,但是这些人开口就是十万二十万的,骗钱者居多。
陈梅优感觉自从二十年前那件事之后,自己就一直倒霉,为此她真的花了不少钱给自己算过命,化解过,但是一直都没有什么用处,最后不得不从演艺圈退了出来,还是依靠以前从一个老男人身上诈到的钱开了这个金店,但是生意却很差,只能过日子而已。
直到花了钱请了风水镜之后,生意才兴隆了很多,可是又出了假黄金的事情,陈梅优突然感觉自己从二十年前开始就如同被看不见的恶魔给盯上了,事事不顺,到如今甚至都没有结婚,而且之前店里的水晶灯怎么好好的就掉了下来,太诡异了,说不定这是要谋杀自己!难道这个算命大师是什么人派过来谋害自己的?
童瞳错愕的看着警惕的陈梅优,都这个时候了,她还想着她的钱?难道黑烨看起来比较像是骗子吗?童瞳不解的看着病床上的陈梅优,如果她再迟几分钟送到医院,就会失血过多而死的。
“十万。”如果说陈梅优吝啬让童瞳诧异,那么此刻黑烨云淡风轻的冒出一句十万就更让童瞳目瞪口呆的要将眼珠子都给瞪掉下来了,难道自己看走眼了,黑烨还真是个骗钱的江湖术士?
陈梅优的表情也是一变,原本就阴气沉沉的脸上此刻眼神更加的阴森,愤怒的瞪着狮子大开口的黑烨,张口就十万块!难道真的是骗子?可是陈梅优却又不敢拿自己的安全来当赌注,毕竟自己这段时间是真的厄运连连。
“难道陈女士认为自己的命不值十万块吗?”黑烨淡淡的反问着,眉梢挑了起来,看起来似乎有点不高兴,这会倒有几分世外高人的气势。
“大师能不能收少一点?我现在手头也很紧张,店里出了这样的事情,还不知道怎么办呢?而且大师你也说了我之前不该挂风水镜,所以我想要给孤儿院的孩子都捐一点衣服书籍,给敬老院的老人送点棉衣年货什么的。”陈梅优自知失言,也不敢得罪黑烨,倒是找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当然,她也是准备要给钱的,可是能少给一点就少一点。
黑烨冷艳看着陈梅优一脸肉痛,舍不得出钱的吝啬表情,淡然道,“如果这样也可以,多行善事,多积福德。”
等童瞳和黑烨从房间里出来时,童瞳一脸诧异的看向黑烨,如果说黑烨贪财,童瞳还真的不相信,对黑烨有种说不清楚的感觉,所以童瞳也没有什么隐瞒,直接问道:“为什么之前要十万这么多?”
一扫面对陈梅优时的冷淡表情,黑烨笑了笑,目光倒是柔和了几分,解释的开口,“原本是想要帮帮她的,这钱也是拿过来多做善事,不过既然她拒绝了要自己行善,我也不能多加干预。”
只是黑烨并不确定陈梅优到底会不会去行善,今天推算了生辰八字之后,黑烨才发现陈梅优命中带煞,乃是短命之相,估计除了风水镜还有其他的恶果,而且长年累月的行恶,根本不可能一下子抵消业障,黑烨也只能延缓厄运发生的时间,让陈梅优有足够的时间去行善,只是是非因果都是因为陈梅优自己而起,她以后的命格会如何,还是要看她接下来的行动。
“那如果她做了,是不是就没事了?”童瞳明白的点了点头,只是还是感觉玄学命理有点的玄乎,童瞳转念一想,难道自己能死后重生也是因为之前行了大善,所以老天给了自己第二次机会?
“每个人的福德运势都是注定的,该有的劫难躲过了这一次,但是躲不过下一次,所以有很多人常年佩戴玉石,有灵气的玉佩戴多年之后,当主人发生劫难时,往往会替人挡下灾难,很少有人能真正的逢凶化吉。”黑烨一面说一面看着连连点头的童瞳,那精致的面容上表情看起来有点憨傻,似乎被自己给说的云里雾里的傻了,那眼神怎么看怎么的可爱,让人几乎忍不住的想要捏一捏她的小脸,怎么会有这么娇憨可爱的表情。
而黑烨的手也就这样捏上了童瞳的脸,看起来清瘦的小脸触感却非常的好,肌肤滑腻胜过任何的美玉,童瞳对其他人的碰触还是很敏感的,不过刚刚想的太多,而且对黑烨也没有什么防备,所以等童瞳察觉时,黑烨的手已经在自己的脸上掐了又掐。
谭骥炎是特意抽时间过来看看这个能给童瞳和关曜同时洗脑,还能将乔老给说服的算命大师,结果刚到这边楼层就看见童瞳仰着头看着身边一袭青衫的男人,表情有点呆,而男人的手却亲昵的落在童瞳的脸颊之上,倏地一下,谭骥炎黑了峻脸。
童瞳突然感觉到身后有一股劲道席卷而来,本能的向着一旁一个侧闪躲避开来,一回头就对上谭骥炎黑黑的峻脸,童瞳一愣,眼中闪过喜悦之色,丝毫没有想到自己刚刚躲闪的动作会多么的让人误会,毕竟她那么一躲整个人就亲昵的靠到了黑烨身边。
“这位先生,有什么事吗?”黑烨身为黑家的人,精通玄学命理,对人的目光自然也是敏锐,黑烨能感觉出谭骥炎身上那浓烈的冷气和敌意,再加上误会了童瞳本能躲闪的动作,所以直接一手亲密的搭在了童瞳的肩膀之上,清瘦的身影将童瞳护到了身侧,就这么冷冷的看着面色不善的谭骥炎。
“小瞳,过来。”在面对情敌面前,谭骥炎丝毫没有什么风度和谋略,只剩下男人最基本的本能,大手直接抓住了童瞳的手臂,然后强势的将人给带到了自己怀抱里,宣誓着对怀抱里人儿的所属权。
“谭骥炎,你怎么有时间过来的?”童瞳诧异的开口,对于谭骥炎这不善的表情无奈的撇撇嘴,对着一旁的黑烨抱歉的笑了笑,谭骥炎什么都好,就是有时候太小气,和谭宸、谭亦两个孩子都能争风吃醋,更不用说黑烨这个陌生的男人。
关曜站在不远处温和的笑着,眼中带着揶揄之色,他就说骥炎这么忙怎么还有时间过来军区医院,原来是来对付情敌的,当然,关曜虽然和黑烨接触的时间不长,但是却能感觉到黑烨这个天性给冷淡的人却对童瞳非常的好,至少他的目光只有在看向童瞳的时候是柔软的带着温暖,偶然还有一种宠溺的温情,再加上刚刚黑烨的手都摸上小瞳的脸了,骥炎肯定得吃醋,当然在关曜看来黑烨并不是占小瞳的便宜,倒像是长辈宠爱晚辈一样,虽然看起来黑烨比骥炎还要小上几岁。
“刚好有时间就过来了,顺便和乔老有些事情要谈。”谭骥炎冷冷的目光警告的看向一旁的黑烨,不过看向童瞳时倒立刻柔软了下来,虽然来看乔老是一方面,实际上还是要看黑烨到底是什么人,而看了之后,谭骥炎立刻警觉到要让黑烨远离童瞳。
“哦,那你去吧,我带黑烨去子瑶那里,那我就先走了。”童瞳一想到乔老就担心自己会将人给气昏过去,所以直截了当的谭骥炎的怀抱退了出来,对着黑烨点了点头,直接将人带走了,子瑶对黑烨的算命学也是非常有兴趣的。
明显能感觉到谭骥炎那身上的冷气又寒了几分,黑烨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然后迈开步子悠然的跟在了童瞳身后。
“小瞳这是犯了桃花运了?”关曜终于笑出声来,看着霜冷着脸庞的谭骥炎,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有时候小瞳脑神经太粗,骥炎即使吃醋吃到酸死,小瞳也根本不会察觉到。
“那是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混蛋?”谭骥炎脸色阴阴的,从牙缝里挤出话来,这算什么?自己好不容易挤时间过来了,结果和小瞳没有说上三句话,小瞳竟然直接就跟着另一个男人走了!越想谭骥炎越憋屈,小瞳这个笨蛋丫头!
“骥炎,虽然我们是唯物主义者,但是有时候有些东西还是很玄乎的。”关曜一扫连日来阴霾的心情,直接推着谭骥炎向着乔老所在的病区走了过去,还是处理正事要紧。
顾家。
黑烨并不是健谈的男人,他的话不多,性子甚至有点清冷,看起来有种世外高人的出尘和淡薄,但是或许是精通玄学命理,对于人性的参透却是非常的高,而且童瞳和十一都能感觉出黑烨身上并没有任何的恶意,这个人看起来真的就像是出家修行的人一样,无欲无求,让童瞳和十一相处起来非常的愉悦。
“真的是被巫术给弄死的?”童瞳只感觉大白天的寒毛直竖,她虽然经历了很多事,也都是血雨腥风里走出来的,但是这些巫术邪术什么的倒是第一次听说,尤其是邪术竟然也能杀人,这让童瞳感觉世界太玄幻了。
“差不多算是如此,”黑烨点了点头,笑着看着表情丰富多彩的童瞳,而一旁十一虽然也有兴趣,但是始终面带柔和的微笑,看起来要成熟冷静很多,黑烨抱着怀抱里睁大眼睛看着自己的糖果,这个孩子论起来该叫自己一声舅舅的,如今仔细一看,黑烨却发现糖果的面相和自己果真有几分的相似,都说外甥像舅舅,如今看来还真的一点不假。
“那个富商的孩子出生是阴年阴月而且为了凑到阴时而采取了破腹产,这样的孩子身上阴气很重,原本如果是正常出生的孩子,即使带着阴气,但是也会渐渐被四周的人气阳气所压制,可是这个孩子一出生就被下了巫蛊之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阴气被法器镇住了,然后又被制成了人蛊,外塑了金身,巫蛊师利用这个孩子的阴气来制作巫蛊,而为了报答富商所以给他提供了财运。”
顾凛墨手里的钢笔被捏的紧紧的,如果不是质量很好,估计直接要被他给掐断了!原本多了个糖果,顾凛墨也就算了,毕竟他总不能和一个孩子吃醋,但是谁也没有想到小瞳不但将糖果给带来了,还带了一个年轻俊逸的男人,尤其是这个男人还用什么乱七八糟的算命测字将十一的目光都给拉过去了!
浑身冒着酸气,顾凛墨第十次站起身来,可惜不管他的目光如何的怨念,十一的注意力都被黑烨给吸引了,当年十一和童瞳都在行动组,虽然她们曾经学过很多东西,但是都是第一次接触玄学,自然也是非常的有兴趣,尤其是童瞳说了黑烨可能劝住乔老而救下秦清,童瞳和十一对黑烨的印象就更好了,而且连同总是黏人的糖果都会让黑烨抱着,这真的让人称奇。
被无视的顾凛墨带着一身的怨气走到了角落的房间里,然后关上门,直接拿出手机拨通了谭骥炎的电话,语调很是不善,“你能不能将小瞳带的那个男人从顾家给带走!”
“怎么了?”谭骥炎和乔老谈的还算融洽,至少不像是以前的争锋相对,这会却接到顾凛墨的电话,那语调怨念的让谭骥炎隔着几公里都能感觉到一股子怨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