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碰我?你什么东西,你竟然敢用你的脏手碰我?”王月一把甩开保安的手,再次愤怒的叫了起来,如同受了多大的侮辱一般,“让你们经理出来,我要开除你!"这边大堂经理已经快速的过来了,看了一眼眼前的局面,判断两边都不是什么可以得罪的人,所以立刻笑着开口,“这位小姐,贵姓?"“王.”哼了一声,如果是在南方,或许都知道王家大小姐,可是这里是北京城,经理想了一下,和记忆里几个王家的人都不像是有关系的,随后又转过身看向谭宸和白子瑶,虽然比起来,谭宸和白子瑶穿着普通,可是在这样的五星级酒店里,两个人没有丝毫的局促,看来应该是经常出入这些高档的场所,经理自然也是陪着笑脸.
“还愣着做什么,将这两个不要脸的人给赶出去,你们酒店怎么回事,还是五星级的,难道什么下三滥的人都能进来吗?一个在酒吧打工,坐台的女人,你们竟然还当成客人供着!”王月看了一眼经理的态度,随即讥讽的点破十一的身份,“你今天来是想要缠着沈源讹钱吧?白子瑶,我告诉你,你自己离开,我就大方的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如果你给脸不要脸,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205精于谋算
坐台小姐?酒店大堂里所有人都愣住了,不敢相信的目光看向眼前的十一,看起来是一个非常清秀的女孩子,扎着头发,露出一张白暂的脸,没有化妆,眼神柔和而干净,即使面对被这样侮辱,也没有生气,怎么看都像是一个低调的大家闺秀.
“这个小野种,是不是你和哪个嫖客生下来的?怎么了,男人嫖过你之后就跑了,所以你养不活这个野种,想要找沈源讹钱吗?没有这么便宜的事情!”王月越骂越上了瘾,她可是王家的大小姐,而王家大伯如今可是南方大城六市的公安局局长,而王月的父亲则是当时有名的大商业霸主,而王月的小姑则经营着不少的赌场和娱乐城,日进斗金,所以在整个A 市王月可以说是横着走.
正叫嚣的王月洋洋得意看,可是突然,一杯茶水迎面泼了过来,谭宸将空杯子放在了桌子般,六岁的孩子,板着脸,冷着眼,“在北京还轮不到你放肆,施出去!"大堂经理此刻怎么看都感觉眼前这气势十足的孩子绝对不是野种,能野出这样的威严和气势,那绝对是实打实的大家族里出来的孩子,而一看王月这尖酸辱骂的模样,在这样的五星级酒店,即使算是名媛,却也是一个掉了身价的名媛.
所以大堂经理立刻对着一旁发愣的保安再次使了眼色要将王月给拖出去,看得出这孩子绝对是大户人家的,可是他却直接泼了王月一脸的茶水,足可以说即使在北京,他也是不怕王月的,那大堂经理就更没有什么可怕的了,在加上王月的口音,外地人横到北京,基本没有什么好果子吃,就算自己判断错误,反正王月是外地的,可是如果得罪北京的爷那就等于生意不用做下去了,所以局面立刻明朗化,保安得到命令之后直接要将王月给拖走.“我要宰了你这个兔崽子,没有爹娘教养的东西,你竟然敢用茶水泼我?”尖叫怒骂着,王月这会已经气质全无,完全成了一个泼妇,头发有些的凌乱,脸上还滴着水,茶叶有的砧在衣服上,有的砧在脸上,嫩黄色的上衣被茶水一淋,就显得透明化了,内衣完全现行,可以说是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只可惜王月自己还不知道.
气的直发抖,王月这会是真的怒了,在A 市谁不知道她是沈源的未婚妻,可是沈源当时却和那些狐朋狗友打赌追了白子瑶,交往了两个月,这让王月一口恶气憋得简直不能呼吸,虽然之后沈源立刻甩了白子瑶,可是在上流社会,那些人经常背着王月讨论这事,让王月算是丢了个大脸,结果这到了北京,却又看到了白子瑶,让王月第一反应是沈源和白子瑶还勾搭不清,如今被自己给抓了个正着.
谭宸不愿意和女人动手,尤其是一个形象全无的女人,他对泼妇什么的一点兴趣都没有,也没有兴趣和一个没有教养的女人吵架,所以当王月骂的话越来越难听之后,谭宸没有客气的一杯子茶水直接泼了过去,如果他暴突一点,估计是连杯子都砸过去了,所以说谭宸虽然冷酷了一点,不过却也还正直.“子瑶阿姨,我们先走吧.”谭宸震回头看向十一,他虽然小,不过刚刚的话倒是也听明白了一点,说十一喜欢一个叫沈源的男人,谭宸是不相信,在某种程度上,谭宸能在十一身上感觉到和童瞳一样的气息,这是敏锐的直觉还是当年在森林里锻炼出来的.不管是童瞳还是十一,看起来都是柔和无害的,可是谭宸当日在森林里的时候,就看见过童瞳一把匕首对上狼群厮杀的一面,所以对十一,谭宸绝对不认为她真的是一个简单的人,不过身为男人,谭宸会保护童瞳,同样也会保护着十一,即使他现在只是一个六岁的小男人.
小七真的有个好儿子!被谭宸那小小的身体护在身后,这种柔软却幸福的感觉,让十一心里头一种窝心的温暖,白暂的手落在了谭宸头上,亲昵的摸了摸,这孩子倒真的有几分谭骥炎的气势,不过不比谭骥炎那样的谋略,感觉更加的正直,这么小就会护着自己.
“你们做什么,放开!”沈源从电梯这边走出来,就听到大堂这里乱哄哄的噪杂着,其中还有王月的尖叫声,西装革履的沈源不由的皱了皱眉头,在A 市王月根本就是一个土公主,娇纵惯了,可是这里是北京,连沈源自己都要收敛,而且刚刚的金融交流会上,出席的哪一位不都是商界巨贾,更不用说在北京,很多商人都是和政界挂钩的,关系错综复杂.
“沈源你来的正好,你看看你当初勾搭的小贱人,现在竟然还敢找我晦气!”看到了沈源,如同看见了救兵一般,王月再次的叫了起来,一手抹了一下脸上的茶水,生气的瞪着沈源,如果不是当初他乱搞,自己怎么会这么丢脸,被一个小贱人给羞辱了.
沈源没有想到会看见十一,原本皱起的眉头就更加的深皱了,当日在餐厅偶遇之后,她拿了支票,然后沈源特意留心了一下,知道人直接离开了A 市,所以这件事也就忘记了,当日会打赌追求白子瑶,一方面是为了好玩,当个消遣,一方面也是因为王家,王月虽然有一张不错的脸,可是满身的娇气,让沈源并不喜欢,所以闹了那么一出,也是为了让王月看看,他身边还是可以有女人的,让王月收敛一点.
“你来这里做什么?你是不是忘记了当初你拿了支票之后的承诺?”沈源也算是一个英俊帅气的男人,看起来沉稳而冷静,给人一种强大却又收敛的气势,此刻,沈源冷冷的训斤着十一,看了一眼她身边的谭宸,板着刚毅的脸,明显的不悦.
“我倒是不知道北京什么时候成你家的,公共场合,我竟然还不能来.”这只是一出闹剧,十一悠然的微笑着,一手将谭宸拉到了自己身边,毕竟还有王月这个蛮横大小姐在,十一倒防着她突然动手伤到谭宸.
白子瑶变了!这是沈源此刻唯一的看法,以前的白子瑶在酒吧打工,虽然说也是带着几分穷学生的清高和傲骨,可是却拜托不了骨子里的自卑,总是低着头说话,人很闷,可是眼前的白子瑶,虽然衣着依旧朴素,可是沈源一眼就看出这服装绝对不是十一能穿得起的大手笔,只是看起来样式极其的简单朴素而已,不过绝对是设计师的杰作.
而且最重要的是气息,以前的白子瑶甚至不敢当着自己的面说话,唯唯诺诺的,可是如今,十一面带微笑,眼神清澈而柔和,整个人给人一种干净的舒服气息,这是一种不张扬的优雅,相比起来,王月的泼辣就显得低俗粗鄙了许多.
难道白子瑶在北京重新找了个有钱的男人,所以才会变化这么大?沈源再次看了看十一身边的谭宸,就这么肯定了心头的推测,只怕是找了个有孩子的老男人,不过男人的劣根性就是如此,以前白子瑶只是沈源一个打赌的玩物,可是此刻,看着属于自己的玩物因为另一个男人变美了,沈源就有种不舒服的感觉,所以看向十一的目光就更加的不悦,带着高高在上的鄙夷.
“沈先生不感觉在大庭广众之下为难一个女孩很失礼吗?”这边沈源刚训斥完十一,王月正高兴得意之时,顾凛墨的声音冷冷的传了过来.相对于沈源那西装革履的成功人士的气息,顾凛墨整个人显得更加的冷,因为也是参加会议,所以也是黑色的笔挺西装,可是即使如此,顾凛墨身上那属于黑道的冰冷气息,在他质问沈源的同时也展露出来.
“你又是什么人,有什么资格和沈源说话?”王月看不得沈源掉面子,立刻挺直了腰杆向着顾凛墨呛声着.
刹那,大堂里所有人的表情都诡异的变化了一下,在北京,还真的没有人敢和顾凛墨这么说话,这个年轻的黑道教父,虽然平日里都是在幕后鞠策,顾家在黑道上的事情是由顾家的长老们做主,白道上的生意是霍允行在处理,可是却没有人敢质疑顾凛墨在顾家那不可动摇的地位,这个男人虽然低调,可是
却不是软弱,他曾经的手段让无数黑帮中人到如今想起来都颤抖惶恐.
“总裁.”大堂经理只庆幸自己刚刚做对了,明显看得出眼前这孩子和女孩是被总裁护着的人,而大堂经理也是精明的人,这么一说话,也等于点名了顾凛墨的身份,如果十一和顾凛墨说起这事,说不定还得嘉奖大堂经理刚刚的维护。
“不过是个五星级酒店的老板,你就张狂成这样,北京没有人了吗?让你一个开酒店的人这么狂这么傲,也不看看你得罪的是什么人,”王月不认识顾凛墨,她虽然听过顾凛墨的名字,可是却没有将顾家的家主和眼前冷漠气息的顾凛墨联系起来,所以此刻就更加的张狂.
“传我的话下去,所以北京的星级宾馆和酒店不接他们的生意.”顾凛墨冷淡的对着身边的大堂经理开口,在北京,强龙还压不过地头蛇,更不用说不管是沈源还是王月还都是A 市的人,张狂到北京来了,简直是找晦气.
“顾先生何必如此?”沈源也不高兴了,尤其是看到顾凛墨如此维护着十一,甚至做出这样的决定,所有的酒店和宾馆不接待自己,这根本是在打沈源的脸,尤其是此刻,四周已经站了不少刚刚开会的人,虽然说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可是即使男人也有八卦的时候,更何况是看别人的热闹。“沈先生该清楚,你刚刚对子瑶说的那些话,我没有真的动手,已经是客气了.”声音越来越冷,顾凛墨危险的眯着黑眸,眼中寒意四射,冷冷的眼神里竟然一闪而过的是凌厉的杀机,两年前,顾凛墨错了,可是两年之后,他有了弥补的机会,这一次,顾凛墨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
十一错愕的一愣,有些不解的看着眼前的顾凛墨,这里是公众场合,他说这样的话,暧昧不清,却等于让所有人都知道自己是他顾凛墨要保护的人,虽然说这也等于将十一给拉到了一种危险的境况里,毕竟如果有人要对付顾凛墨,就会从的弱点着手,而这个弱点就成了十一,可是相对的,以后估计在北京没有人敢得霏十一了,顾家的人,顾凛墨护着的人,想要动,那也得看看自己有没有命承担顾凛墨的报复.
一时之间,原本想要上前来调和的其他人,看到顾凛墨如此护着十一,倒也不敢上前来了,毕竟和沈源的关系虽然有不错的,可是大家都是商人,为了一个沈源得罪顾家那是真的不划算.
所以当有人眼尖的看到谭骥炎时,不由的开口,“谭副市长,你刚刚也看到了,不过是年轻人之间的小误会,大家说开了就好了." “是啊,大家都是朋友,不必闹的不愉快嘛.”附和的人也开口,有人暗中给沈源打了个眼色,让他趁机找台阶下,在北京和顾凛墨横,那就等于二十四小时随时可能横尸当场。
不同于这些商人财大气粗的精明算计,也不同于顾凛墨那一身冷寒的黑道气息,谭骥炎峻冷的脸庞上表情冷淡,不怒而威的气势,常年处于上位锻炼出来的那种尊贵冷傲的气息,让人不由自主的臣服.
“谭副市长让你见笑了,王月不懂事。”沈源自然聪明,立刻向着谭骥炎开口搭话,也算是服了软,先低头,毕竟也是王月骂人在先,所以沈源道歉也不算丢多大的面子,更何况他人还在北京,却和北京最大的黑帮大哥顾凛墨叫板,那就等于不想活着离开北京了.
“是不懂事,我倒不知道我儿子什么时候成了野种了.”谭骥炎不开口还好,一开口,足可以吓死所有人.
而谭宸看到谭骥炎,也立刻走了过去,虽然还是酷酷着一张小脸,和谭骥炎一样不苟言笑,不过看起来倒真的是活脱脱的两父子,那样的表情和神态,眉宇之间的相似程度简直是翻版的,连同说话的语调和态度都是如出一辙,“爸爸."沈源的脸倏地一下苍白,虽然在一瞬间又恢复了冷静,可是看得出他的情绪并不太好,得罪了一个顾凛墨也就算了,可是如果连谭家都得罪了,那简直是找死,黑白两道都能得罪,这一刻,沈源不由的痛恨起王月的无知和愚蠢.
王月也是呆呆的愣住了,她没有忽略刚刚在场的人对谭骥炎的称呼,北京市副市长很多,可是谭骥炎一看就是有实权的副市长,而自己竟然得罪了他,想到此,王月不由恶狠狠的盯着十一,都是这个贱人下套害得自己!让自己误会了,所以才会说出那样的话来.
其实很多时候,不需要说太多的话,一个眼神,一个态度就说明了问题,顾凛墨不喜欢沈源,如今谭骥炎也不待见他,在场所有曾经和沈源合作过,或者目前想要和沈源合作的人也都掂量一下了,为了生意得罪顾凛墨和谭骥炎是不是划算.
犀利的视线扫了一眼之后,谭骥炎看向不远处的童瞳,那原本冷峻的脸庞瞬间柔软了许多,“你站那儿做什么?"“看戏.”被抓了个正着,童瞳有些尴尬的笑了起来,然后看到所有人目光都看向自己,不由的瞪了一眼不厚道的谭骥炎.
“过来.”对于童瞳,谭骥炎是无奈却又宠溺的,她倒好窝到一旁看戏去了,也不想想刚刚被欺负的人可是自家儿子,当然,谭骥炎也不认为有人真的能欺负得了谭宸.
“子瑶,这就是你以前和我说的那个拿你打赌的傻缺,不过你也很划算了,被人当公主追了两个月,临末还拿了一张支票,这年头这样的傻缺已经不多了.”童瞳三步两步的小跑了过来,笑眯眯的对着十一开口,然后上上下下的看了看沈源,摇摇头,无声的叹息一声,似乎在说这个世界上还真的有这么傻缺的人,当孙子追了别人两个月,最后还双手奉上支票,傻到家了.
沈源和王月一直以为是自己在玩弄白子瑶,可是此刻,听到童瞳的话,再看着眼前十一那份悠然娴静的气息,再加上顾凛墨对她的维护,和谭骥炎这个副市长和她的熟悉程度,不要说沈源和王月了,在场其他人也都恍然大悟的明白,原来不是沈总裁玩了别人,而是自己傻傻的被人给戏耍了不说,最后还双手奉上支票,果真是傻到家,这不一直到刚刚还洋洋得意着,也不看看,和顾凛墨认识,和谭副市长的女人如此熟悉的人,还需要靠出卖色相吗?沈源的脸色异常的难堪,王月就更是如此了,尤其是童瞳笑的一副痛楚无害的模样,眯着眼,乐淘淘的,可是一出口,就等于直接打了沈源和王月一巴掌.
“王小姐是吧,其实你不要担心了,谭骥炎就是喜欢板看脸吓人,你刚刚骂的没有错了,我和谭骥炎都没有结婚了,所以说什么没有教养,是个私生子什么的都很对.”童瞳笑着看着脸上音白扭曲的王月,可是渐渐的,却让人感觉她的笑容总有些的违和感觉,渐渐冰冷,眼神寒的如同只是在看一个死人。而被童瞳盯上的王月突然感觉到浑身冷的发抖,一股寒意从脚底蔓延到了全身,尤其是童瞳那样笑眯眯的模样,原本是一张精致的脸,白哲而柔嫩的脸颊,微微的有点肉肉了,可是不管怎么看,却都有种胆战心惊的恐怖感觉.
“不过不管是私生子还是名正言顺的孩子,那也是我的儿子,只怕有些人这辈子都没有福气生儿子了,估计连个野种都生不出来!”童瞳是个很好相处的人,几乎没有什么脾气,可是当她面带微笑的说出这么冷血的话来,却让所有人的人都感觉到一股子的寒意,而那冷笑的眼神,也让人明白她绝对不是说说而已,而是绝对有本事做到让王月这辈子生不出孩子!
“瞳,我们吃饭去.”谭宸看得出童瞳不高兴了,不由的走上前来,小手握住了童瞳的手,酷酷的小脸上有着担心,只是被骂了几句而已,谭宸自己都
不在意的.
“沈先生,好自为之吧.”谭骥炎冷哼一声,然后揽着童瞳的肩膀准备离开,只是在转身离开的时,却和谭宸动作一致的回头,然后冰冷冷的眼神看了一眼顾凛墨.
因为童瞳不高兴了,虽然说一开始的原因是因为十一,可是不管是谭骥炎还是谭宸都不会和女人计较的,尤其十一和童瞳的关系非同寻常,而顾凛墨自然喜欢十一,就该能护着她,而不是让十一被王月这样的女人给骂了,连同童瞳都不高兴了,所以归根到底还是顾凛墨的错!
被瞪的很是无辜,顾凛墨看着也离开的十一,立刻迈步追了过去,留下大堂里脸色煞白的沈源和王月,以及一众精明狡猾的商人们,原来顾凛墨和谭副市长也有交情,难怪程天南垮台之后,顾凛墨能上台了,原来程天南一开始就注定了要倒台,毕竟一个和谭副市长过不去的人,和一个有交情的人,自然会是顾凛墨胜利,而顾凛墨的黑道的身份,让所有人也都忌惮的怔了一下,以后谭副市长被北京只怕真的是只手遮天了,黑白两道的关系都集中在谭副市长一个人手里,除非谁真的和沈源一样傻缺的去惹谭副市长,否则不管是黑道白道,惹了谭副市长,只怕都不要想过安生的日子了.
和苑楼.
沈源和王月的这一出闹剧丝毫没有影响到十一和童瞳,所以谭骥炎和谭宸也没有什么在意的,可是独独顾凛墨眼神有些的复杂,总是不时的落在十一的身上,一想到十一曾经或许是喜欢过沈源,就算不是如此,一想到他们在一起过,顾凛墨心里头就有种说不出来的嫉妒,可是当对上十一那种看似柔和却疏离的目光,那份嫉妒却又转为了苦涩,两年前是自己误会了她,那么两年之后,被冷遇也是自己罪有应得.
“这样合适吗?”顾凛墨敛了情绪,正色的看向谭骥炎,刚刚在酒店,那么多的双眼睛看着,谭骥炎这样敏感的身份,而自己毕竟是顾家的家主,这对谭骥炎而言,是一个非常不好的负面影响,只要有人曝光出谭副市长和黑道关系复杂暧昧,这对谭骥炎的政途是一个非常大的打击.
“有些事瞒得了初一瞒不过十五.”谭骥炎端起茶杯,倒也不在意这一点,小瞳和白子瑶的关系在这里,除非顾凛墨对白子瑶放手,否则两边等于就有着复杂的联系,与其日后也是被曝光出来,不如早一步说,那有些人也掂量一下,毕竟顾凛墨可不是什么三流的小黑帮,想要抹黑谭骥炎,也得看看自己有没有这个胆量,有些事谭家不能做,可是顾家可以.
“不过我的目的不是在此,有件事还需要你帮忙。”谭骥炎沉声的开口,目光看向顾凛墨,谭骥炎身处上位,可以说一生都在和谋算算计为伍,当然,即使如此,谭骥炎在布局的同时,也不会让入局的人感觉到被算计,相反,他会给予对方同样的利益,所以也算是一个双赢的合作.
“你要入手A 市?”顾凛墨既然如此年轻能在顾家坐稳这个家住的地位,让顾家成为如今的龙头老大,而且在商界也是屹立不倒,足可以知道顾凛墨的头脑和精明,谭骥炎话只说了一句,他便也推测出谭骥炎的打算了.
“发起这一次金融会议,明面上是为了沟通,可是却是为了见几个A 市的商人,有些人已经太无法无天了。”说到这里,谭骥炎的眼神冷酷下来,有些事,中央不是不知道,只是还腾不出手去处理,所以就越来越嚣张了,真的以为可以在A 市只手遮天,权利大了之后,果真是活到头了.“我在A 市没有什么势力.”顾凛墨虽然是如今最年轻的黑道教父,可是在A 市这个富饶的直辖市,局面太过于复杂,外面的水是根本泼不进去的,即使是顾家,也没有在A市建立势力范围.
“明面上的工作还是我来处理,不过那些人太嚣张了,上个月开的一个经济发展会议上,主持会议的副区长竟然被一个连小学都没有毕业的混混当面用杯子砸了头破血流,在场的其他人竟然没有一个敢开口说话的,简直是张狂到极点!”谭骥炎很少这样动怒,冷起了峻脸,声音也冰冷的如同冻结了一般,寒的吓人.
谭骥炎不是不知道A 市的一些情况,那里的水太深,而且是直辖市,经济发展的极好,因为过去是革命根据地,一些关系都牵扯到军方和中央,可是这几年却是越来越无法无天,简直到了名不聊生的地步.
谭骥炎来主持会议之前去见了中南海一趟,当翻开那只是九牛一毛的资料时,看到这些政府和黑帮勾结的资料,却也是一股子的怒意,草营人命,一个帮派的成员和邻居因为倒垃圾有了纠纷,第二天,在小区大门口,一辆面包车载了十来个混混,直接砍死了人,然后扬长而去,案子成了悬案.黑帮渗透到了政府体制里,想要上任很简单,给黑帮这些大哥送足了钱,到时候,他们一句威胁的话过去,不想自己死的,或者不想家里人死的,就得乖乖的将位置给滕出来,黑社会这么嚣张,那是因为有一把强大的保护伞在后面支持着.
新上任的交通局局长,上任第一天的下马威就是全市的交通系统瘫痪,所有的公交车车门锁孔被人给堵了,出租车集体大罢工,所以当天,还没有来得及买车的交通局局长大清早就发现市面上一辆出租车都没有,一辆公交车都没有,谭骥炎在政界也不少年了,可是这样嚣张的黑社会,谭骥炎也是第一次遇见。
“我以为你刚刚是在给我和谭宸出头?”童瞳停下话,转过身来,目光无比怀疑的瞅着谭骥炎,弄了半天,他根本是别有目的,谭骥炎也未免太精明算计了,怎么什么时候都在布局啊.
, ' 顺便整顿一下A 市的情况.”看到童瞳有炸毛的趋向,谭骥炎立刻软了眼神的,桌子下的大手握住了童瞳的手.
A市的局面要整顿了,派什么人过去,上面也是多番考虑,最终还是选了谭骥炎,毕竟谭家有军区的背景不说,如今又多了童啸这个国安部的部长当靠山,谭骥炎原本就善于谋略,所以要一举肃清A市,谭骥炎是最合适的人选.
不过谭骥炎能处理的只是明面上的人和事,而至于黑帮上的诸多情况,谭骥炎想让顾家入主A 市,这样一来,也杜绝了以后再出现同样的情况,当然与顾凛墨而言,这是没有一点损失的事情,所以和谭骥炎合作,只要不过分,谭骥炎不会让任何人吃亏,当然,如果真的过分了,犯到了谭骥炎的底线,不管是程天南,还是之前的白贤蓝家,都没有什么好下场。
“A市的水很深,已经是十多年的沉淀了,想要治只怕很难.”顾凛墨沉思着,不是说不帮谭骥炎,就拿之前谭骥炎告诉自己十一的这个机密而言,顾凛墨也要承情的帮谭骥炎的,不过真要做起来,也没有那么容易,A 市的关系太过于复杂。
可是,顾凛墨看着老神在在,神情淡定的谭骥炎,突然一愣,难道当时他告诉自己安飒没有死,如今就是白子瑶这个秘密,就是为了今天的让顾家插手A 市的事情?谭骥炎的心思到底有多深.
“有舍才有得,凛墨,你要得到什么,不但要舍去相应的东西,还需要有足够强大的力量让对付屈服.”晦暗不明的的点拨着顾凛墨,谭骥炎余光扫过一旁的十一,顾凛墨想要和白子瑶重修旧好,那不仅仅是两个人感情的事,顾凛墨必须要足够强大的筹码,让上面放人.
当然,对谭骥炎而言,当初让关曜去查两年前十一在顾家卧底的事情,虽然隐秘的查着,可是因为牵扯到国安部,随后还是被上面知道了,谭骥炎也没有什么隐瞒上面,毕竟他查,也是为了这一次利用顾家的手插手A 市的势力,所以上面自然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更何况对上面而言,十一已经牺牲了,所以谭骥炎查了,只是为了用感情这一张牌和顾凛墨合作,上面也就不追究,相反的,如果谭骥炎能处理好A市的问题,上面更是会提供一切的帮助.
可是谭骥炎也有自己的打算,先不说顾凛墨和十一之间的感情与童瞳而言非常重要,谭骥炎也想要顾家这个强大的合作伙伴,很多明面上无法处理的事情,如果有顾凛墨在一旁相助,那就简单多了,所以谭骥炎也是在谋算,当然顾凛墨也是没有任何的揭失,他知道了安飒的消息,也能入主A 市,所以即使被谭骥炎给算计了一下,其实也没有任何的不妥.
谭骥炎是一个让人不得不敬佩和臣服的男人,顾凛墨看着和童瞳温柔说话的谭骥炎,这个男人处处在算计在谋略,可是他在为巩固自己势力的同时,却也是为了普通百姓在努力工作,在改变现状,让人几乎想要抱怨都无法抱怨的起,挥斥方遒,运筹帷幄莫过如此.
“谭骥炎,你老实说你有没有算计我?”童瞳虽然不善于谋略,也不喜欢这些勾心斗角算计的事情,可是她也不傻,谭骥炎虽然说的隐晦,可是童瞳却还是察觉到了蛛丝马迹,绷着小脸,然后恶狠狠的瞅着谭骥炎.
“又胡思乱想了.”谭骥炎失笑,大手落在童瞳头上揉了揉,这孩子估计是太闲了,所以才会胡思乱想,在其位谋其政,这是谭骥炎的职责和使命,可是他对童瞳的感情却是一片赤诚,完全是凭借着情感,没有半点的算计,否则当初,谭骥炎也就不会为了童瞳不惜和谭家撕破两的对决。“不要将我当孩子糊弄.”童瞳哼哼两声,拉下头上谭骥炎的大手,他最好不要欺骗自己,否则,童瞳笑的危险,自己虽然没有谭骥炎会算计,可是自己身手比谭骥炎好,所以在脑力和武力的对诀之下,绝对是武力获胜.
“那你说你有什么可以让算计的?”谭骥炎微微的眯着黑眸,薄唇勾着笑,看起来.庸懒无比,其实算起来,童瞳没有谭骥炎有钱有地位,虽然身上有很多国家一级机密,可是那些秘密,童瞳不可能说,谭骥炎也不想要打听什么,毕竟真的知道了,对上面的人而言反而是一个威胁,所以真的论起来,童瞳真的没有什么可以让谭骥炎算计的,虽然有童啸这个国安部部长的爸爸,可是童啸可不是随意让人给算计的人,即使有了谭骥炎和童瞳的关系,童啸也只是在某些事情上会给谭骥炎一些帮助而已.
“那我就这么一无是处?”童瞳想了想,然后垮了小脸,自己还真的没有什么可以让谭骥炎贪图算计的,这让童瞳感觉到有些的失落,再加上这些日子都是吃了睡,睡了吃,连工作都没有,简直过着猪一般的生活,童瞳就更加憋屈了,自己竟然从曾经威风凛凛的国安部高级特工堕落到如今的地步。谭骥炎忽然侧过身,凑过头在童瞳耳边亲昵的开口,语调暧昧至极,“怎么会一无是处,还有八天,小瞳要做好准备."还有八天就是三个月了,医生也说了三个月之后才能滚床单,当然也需要节制,不过对一直禁欲的谭骥炎而言,总算能吃到肉肉了,那也是好的.“谭骥炎,你这个色狼!”童瞳脸一红,虽然顾及到还有顾凛墨和十一在,声音压的低,可是小手却快速的在谭骥炎的腰上狠狠的掐了一下,他天天算计过来算计过去,竟然还有精力计算这个.
“食色性也.”谭骥炎回答的理所当然.
“你无赖。”童瞳毫不客气的嘀咕一声,然后再一次一脚狠狠的踩向桌子下谭骥炎的脚,然后顾凛墨和十一便看见和童瞳不知道嘀咕什么的谭骥炎表情微微的抽搐了一下,似乎痛的皱了一下眉头,然后很是无奈的坐直了身体,虽然不知道他哪里受伤了,可是却明白谭骥炎绝对被童瞳给家庭暴力了.“真的很痛?”童瞳在看到谭骥炎那痛的整起的眉头时就有些的后悔了,心疼的看了一眼谭骥炎.
“没事.”低沉的嗓音听起来似乎有些的生硬,谭骥炎不在意的开口,可是怎么看都感觉还是在不高兴.
“谭骥炎,不要这么小气.”童瞳在桌子下拉住了谭骥炎的手,自己有时候下手好像是重了一点,虽然大都数时候都是被谭骥炎给气的.“瞳,谭亦怎么样了?”谭宸鄙视的看了一眼谭骥炎,然后面无表情的开口,却也成功的用谭亦拉回了童瞳的注意力.
“我之前打电话间了早上就是辨认草药,谭亦说没有什么困难的,他记忆力很好.”一提到儿子,童瞳立刻就将谭骥炎给丢到脑后了,和谭宸说起了谭亦.
谭骥炎看了一眼谭宸,眼神不善,而谭宸同样回给谭骥炎一个挑衅的眼神,都这么大的人,还会在瞳面前演戏,真幼稚!
该死的小鬼!谭骥炎就知道这两个小鬼都是和自己作对的,果真是上辈子的情敌,这辈子来找自己讨债的!
206找麻烦了
“瞳,头发乱了。”谭宸坐直了身体,然后小手伸到了童瞳头上,一丝不苟的将刚刚被谭骥炎揉乱的发丝又给童瞳顺好了,然后双手就这么抱着童瞳的脖子,看起来格外的依恋童瞳.
不要太过分!谭骥炎虽然要忍受两个孩子分走童瞳的注意力,可是他也不是什么那么大方的,这会看到谭宸和童瞳过干亲密,立刻板着峻脸不高兴了.“谭骥炎,你不高兴是我的错,不要吓到谭宸.”童瞳还以为谭骥炎不高兴是刚刚自己一脚踩的重了,不过还是维护谭宸的,谁让儿子这么贴心呢.“谭亦怎么样了?”和一个六岁的小鬼吃醋实在是太幼稚了,谭骥炎转移着话题,只是用危险十足的眼神警告了一下谭宸.
“刚打电话过去的时候,谭亦差不多要去吃饭了.”童瞳瞅着谭骥炎,发现他真的没有生气什么的,随即也笑了起来.
看着童瞳一家三口此刻在一起的亲密,十一眼中带着淡淡的笑意和祝福,一回头,却直接对上了身侧顾凛墨那暗黑的眼眸,深沉而复杂,沉重的让十一几乎要狠狈的避开头逃离,顾凛墨似乎变了.
看着十一假装喝水避开自己的视线,顾凛墨表情带着几分的落寞,只是在十一喝完小半杯子的水之后,起身又给十一的杯子加满了水,沉默却体贴,如同一道坚毅的山峦,就这么安静的伫立在十一的身后.
菜送上来了,打破了十一和顾凛墨之间那种诡异的让人几乎都无法呼吸的氛围,和苑楼的菜色非常的精致,而且每天只限量十桌,天王老子来了,大厨也是不开工的.
“谭骥炎,我每一次过来都能吃到饭?”童瞳咬着筷子,偏着头看向谭骥炎,不管来的是早是迟,每一次来和苑楼都能吃到饭,这让童瞳都有些奇怪,也不可能每一次自己过来都刚好在十桌之内吧,听说这里的饭局都预定到了明年了.
“嗯.”谭骥炎头也没有抬的开口,给童瞳挑鱼刺,童瞳太小就被送去行动组,而在当年的训练里,不管是吃饭睡觉洗漱都是有严格的时间限制的,所以也就从小造成童瞳不喜欢挑鱼刺,所以连带的即使喜欢吃鱼,可是吃的也少.
一般大鱼还好一点,鱼刺大,而这种水煮鱼的鱼片带着辣味,鱼刺也多,所以童瞳想吃的时候,都是谭骥炎直接帮忙,差不多挑干净里再放到童瞳碗里,可是吃鱼的速度远远快于挑鱼刺的速度,所以十一和顾凛墨就看着谭骥炎不断的夹鱼块,然后挑刺,放到童瞳碗里,然后童瞳猫儿一般啊呜一口直接给吃了,谭骥炎重复上一次的动作。
“不是说和苑楼背后有人,不怕砸场子的吗?怎么你每一次过来都能让大厨开工?”吃着鱼,童瞳一脸怀疑的看着谭骥炎,笑的格外的阴险,碗里还放着谭骥炎挑好鱼刺的鱼块,“谭骥炎,你是不是威逼利诱了?"“吃一顿饭不需要这样,电话提前半个小时过来就可以了.”谭骥炎无奈的看着童瞳那一副抓到自己把柄的得意小模样,摇摇头,又接连挑了两块鱼肉,这才夹了一筷子菜自己吃了起来.
“可是不是说砸场子的最后反被教训了吗?”童瞳不满的嘀咕着,她一直以为和苑楼后面有人,所以才敢北京这么横,立下一天十桌菜的规定,可是弄了半天,到了谭骥炎这里,却还是破了规矩.
“凛墨过来的话也不需要提前预定的,和苑楼的规矩也是有针对性的,当然,你过来也不需要提前预定.”谭骥炎夹了一筷子肉炒四季豆放到了童瞳碗
里,看着她依旧忿忿的小脸,无奈的叹息着,“我带你来吃饭,扑了空,你才高兴?"“那倒不是,我以为有些人是真的不买任何人的帐.”童瞳倒不是说希望谭骥炎吃瘪,她只是以为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铮铮傲骨,不管对方权势多大,多么的富有,定了什么规矩就是什么规矩,可是即使和苑楼这样,原来规矩也只针对那些一般的权贵富商,谭骥炎这样的身份,顾凛墨这样的背景还是会破例的.
“既然在北京做生意,在社会里就需要妥协,这是生存的规则,小瞳,你想的总是太简单而绝对.”谭骥炎安抚的摸了摸通童瞳的头,在她的世界里,黑就是黑,白就是白,一切都是径渭分明.
“我来报你的名字就行了?”童瞳也不纠结了,反正从行动组出来之后,融入到了社会里,童瞳就知道很多东西和自己想的不一样,过去的自己太黑白分明,为了这个,和谭骥炎以前还吵过好几次架,想到此,童瞳不由抱歉的看向身旁给自己夹菜的谭骥炎,其实自己过去的固执,对于其他人而言都是一种愚蠢吧,可是谭骥炎却一次都没有真的生气。
“那倒不用,这里和童部长有些关系,所以小瞳过来面子比我大。”谭骥炎隐晦的点明了和苑楼的秘密,这里算是国安部的一个据点,能进入和苑楼吃饭的人都是非富即贵,国安部应该也在这里收集了不少的消息,当然,如果不是关注的对象,还是很有隐秘性的.
顾凛墨一怔,不解的看向谭骥炎,这样的机密,他竟然就这么说了出来,顾凛墨明白以谭骥炎的小心和谨慎,隶属国安部的机密,他是绝对不会随意泄露给自己听的,可是谭骥炎却偏偏这样做了,随后顾凛墨就知道,谭骥炎这样做是为了要将自己也和国安部拉上关系,所以子瑶她是国安部的人,而不是军方的.
“谭骥炎?”童瞳放下筷子,皱着小眉头,有些不赞同的看向谭骥炎,他怎么能这样泄露国安部的秘密,就算在童瞳看来十一和顾凛墨都是非常要好的朋友,甚至可以为了朋友两肋插刀,可是一码事归一码事,这是国安部的秘密,不管身边的人关系多么的亲密,都是不能随意泄露的.十一也皱着眉头,她也不知道和苑楼是国安部的一个秘密据点,可是十一倒没有童瞳那么冲动,只是清和的目光深思的看了一眼谭骥炎,这个男人不会随意的将一个秘密说出来,估计谭骥炎就算是醉了,别人也不要指望能从他口中套出任何的秘密,可是谭骥炎为什么要说?他有什么目的。“我们出去说.”童瞳倒也知道这里不适合开口,毕竟除了十一和顾凛墨,还有谭宸,可是童瞳依旧板着小脸,有些的不高兴,然后直接拉着谭骥炎的大手将人给拖了出去.
出了包厢外,走廊尽头是一个落地玻璃装饰的休息区,摆放了凉棚绿色的植物,玻璃床边是两个藤艺,一张同样是藤编的茶几,上面还放着水果,童瞳看了看,直接将谭骥炎给拉了过去,依旧严肃看小脸.
“谭骥炎,你不能随意将这些秘密说出去,就算是关曜和谭三哥都不行,你知不知道这样有多么危险,上面会认为你不够守住秘密,一旦有了芥蒂,不能消除之下,以后就麻烦了.”童瞳验证言辞的看着谭骥炎,然后将他落在自己腰上的手直接给扯了下来,这是多么严肃的问题,谭骥炎怎么一点都不在意.
“小瞳,你太认真了.”谭骥炎看着自己被拍开的手,皱了一些眉头,然后再次的将人给揽住抱坐在自己的腿上,这个孩子即使过了这么久,骨子里还
保留着在国安部的习惯,严守任何秘密,说起来,谭骥炎虽然不想打探童瞳过去的秘密,不过一想到在童瞳心里还有藏着许多自己不知道的事情,谭骥炎不由酸酸的吃起了闷配,而且这个醋估计还得吃一辈子.
“是你太随便了,还有,我们在讨论问题,不要随便乱摸!”童瞳再次的转过身,面对着谭骥炎跨坐在他的腿上,板着小脸,严肃着眼神,而一贯总是严谨内敛的谭骥炎,此刻却是懒懒散散的模样,让童瞳几乎要去摸一摸谭骥炎的额头,他没有生病发烧吧,怎么突然就像是变了个人.“我知道,可是子瑶和漂墨都不是外人,他们也不会将秘密说出去.”谭骥炎靠在椅子上,身体向后倾了一些,双手落在童瞳的稍微风韵了一些的腰上,有些肉了,抱起来软绵绵的,看来以后还是要将小瞳给养的胖一些,这样抱起来也舒服.
“不是外人也不能说,这是原则问题!”童瞳气恼的几乎要敲开谭骥炎的头,他的严肃呢,他的沉稳呢,有些是是原则问题,就算是至亲,就算是生死攸关,不能说的还是不能说.
“可是已经说了.”看着童瞳气呼呼的鼓着脸颊,谭骥炎压抑住喉咙深处的笑意,低沉的嗓音听起来有点的怪异.
“你就等着接受内部审查吧!”童瞳没好气的瞪着一点都不知道事情严重性的谭骥炎,恼怒之下,直接的扑了过去,对着谭骥炎的脖子狠狠的咬了一口,这个男人果真太可恶.
“可是我以为那是小瞳的朋友,所以说了应该没有关系.”脖子处一痛,谭骥炎大手摸着童瞳的头,果真炸毛了.
“那也是不能说的.”童瞳小声的嘀咕着,因为谭骥炎的话心里头暖暖的,也舍不得咬谭骥炎了,舌尖轻轻的舔敌着刚刚被自己咬的都留了牙印的脖子,双手抱着谭骥炎的脖子,难得的温顺乖巧,“谭骥炎,以后不可以说的,就算是我的朋友也不能说."“好,不说.”谭骥炎薄唇勾着浅笑,黑眸里是得意之色,能享受这样软玉温香的机会真的不多,小瞳这孩子一贯都不知道什么是浪漫.而包间里,因为童瞳和谭骥炎的离开,气氛再次显得有点压抑,十一给谭宸夹着菜,笑着询问,“谭宸,你喜欢小瞳还是谭骥炎?" 一般大人逗孩子的时候都喜欢这样开口,问小孩子喜欢是爸爸还是妈妈,聪明的孩子一般都是如果爸爸在身边,那答案就是爸爸,如果妈妈在身边,答案就换成妈妈了,而父母都在,或者都不在,一般孩子要不是不知道怎么回答,要不是就回答都喜欢。
谭宸抬眼看了一眼十一,“瞳."“谭骥炎不好吗?”十一笑着再次开口.
“敌人。”对于谭骥炎的定位,谭宸毫不客气的选择了这两个字,神色冷淡,虽然顶着一张帅气的小脸,可是因为面无表情,倒是看起来和谭骥炎越来越像了,表情神态简直就是缩小的谭骥炎.
“谭宸,这是谁教的?”十一愣了一下,之前也没有机会看谭宸和谭骥炎相处,不过倒也能感觉到这父子两人之间那争锋相对的冷战.谭宸犹豫了一下,然后再次开口,“谭亦,瞳,还有爸爸自己."所以加上刚刚回答的谭宸,谭家所有人除了童瞳肚子里还没有出生的搪果之外,都认为谭宸和谭骥炎是敌人,十一已经无语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有顾凛墨在这里,所以话题特别容易冷场.
“瞳说儿子是父亲上辈子的情敌,所以爸爸很想将我和谭亦空投到撒哈拉沙漠.”谭宸面不改色的开口,在谭家,谭宸、谭亦和谭骥炎之间的不和早已经不需要任何隐瞒,大家彼此都明白,连童瞳都明白了这父子三人之间 根本就是对头,彼此都看不顺眼.
而童瞳的话不仅仅是谭骥炎认同,谭宸和谭亦也同样认可,毕竟,这三个男人在谭家几乎就没有多少和谐相处的画面,争锋相对,你算计过来,我算计过去.
果真是诡异的一家子,十一忽然发现自己想象中幸福和谐的一家人,母亲慈和,父亲虽然严肃但是却是孩子的榜样,孩子乖巧孝顺,这些果真只能是想象中的才有的画面.
顾凛墨看着面无表情,完全不像是六岁孩子的谭宸,目光慢慢的落到了十一的身上,如果自己和子瑶有了孩子,那么他一定不会像谭骥炎这样漠视属于他们爱情的结晶。
【 几年之后,当顾凛墨有了儿子之后,然后一次又一次的发现他绝对有想要掐死亲生儿子的冲动,果真,儿子就是父亲上辈子的情敌外加死敌,这辈子还想要翻身,所以坚决要打压,丢到撒哈拉还有可能回来,最好能丢到外太空去,恋母情结什么的太可恨了,尤其是儿子在妈妈面前卖萌装可爱,到了父亲这里一副讨债鬼的可恶模样,让人想不抓狂都难.
所以多年之后,几个有了儿子的老男人一致都想将自家儿子都给丢军营里去,最好训练个十年二十年不要回来,一回来最好就去找个女人结婚,谁愿意儿子二十来岁,风华正茂,而自己却真的成了老男人了,再看着年轻的儿子亲密的抱着自己的女人,那股子恨,造成了从古到今,父亲和儿子之间的冰火相对,永远都无法和谐相处.】包厢的门再改被推开,谭宸不再是一脸的面无表情,而是绷着小脸,警备的看了谭骥炎一眼之后,然后目光从上到下的将童瞳仔仔细细的给观察了一遍,确定童瞳没有受到任何的伤害,谭宸这才缓了脸色,他最好不要对瞳动手动脚的.
“谭宸,我很好,谭骥炎就算想家庭暴力,他也打不过我的.”童瞳看着谭宸那紧张担心自己的模样,立刻感觉到无比的窝心,直接抱住谭宸,吧卿一口亲密的亲在了谭宸嫩嫩的小脸上。
难得的,谭宸那板起来的小脸上,耳朵微微的红了一下,而一旁谭骥炎则是彻底黑着峻脸,然后狠狠的瞪了一眼抢了童瞳注意力的谭宸。他要是敢对瞳家庭暴力,自己就和谭亦带着瞳离家出走!谭宸毫不惧怕的回应着谭骥炎那瞪过来的冰冷眼神,虽然只有六岁,气势不足,可是诀心倒是坚定.
童瞳已经习惯谭骥炎和谭宸之间这种无声的战争,看着一旁的十一,笑着开口解释,“果真是父子对不对,他们就能这样不说话,你瞪我一眼,我瞪你一眼,然后还都能明白彼此要表达的意思,所以谭亦说这是无声的战争,也只有谭骥炎和谭宸可以,谭亦都是直接耍嘴皮子的."这需要炫耀吗?十一无力的看着一脸笑容,幸福的童瞳,然后决定对此不发表意见,不过还是眼尖的看到了谭骥炎脖子上那一圈深深的牙印,然后十一有些怀疑的看了看童瞳,这不是谭骥炎要家庭暴力,这是小七要对谭骥炎家庭暴力吧,咬的够狠的,再用点力都要出血了.
“小瞳,你在家做家务吗?”十一看着童瞳那白嫩嫩室着筷子的手,因为胖了一些,所以童瞳的手看起来肥乎乎的,柔嫩嫩的,都可以媲美婴儿的手了.
“做饭啊.”童瞳吃了一口菜,然后给谭骥炎和谭宸碗里也都夹了菜.
“衣服呢?"“谭骥炎动手,我早上喜欢赖床,起来的时候谭骥炎都弄好了."“扫地拖地呢?"“谭骥炎弄的,他不准我动手.”童瞳回答的理所当然,以前童瞳一做家务,是谭骥炎一个人板着脸,可是童瞳不习惯家里有保姆佣人什么的,或许是以前的在行动组的习惯,有了陌生人进入家里,童瞳总会有些的不放心,所以在被谭骥炎禁止了家务之后,童瞳不能做,自然就是谭骥炎做的.可是有的时候,童瞳感觉谭骥炎太辛苦了,可是还没有做,谭骥炎就板着脸,不高兴,甚至直接丢了书房里的工作先做家务,而有了谭宸和谭亦之后,直接是一大两小的三个男人都板着脸瞪着童瞳,让童瞳感觉自己手里拿的不是吸尘器,而是冲锋枪,所以这三个男人脸才那么黑.
可是童瞳刚对童啸说起家务的事情,童啸竟然说原本就该男人做这些的,让童瞳彻底无语,而有了肚子里的糖果,童瞳就算站凳子上拿个东西,谭骥炎和谭宸、谭亦都要紧张的半死,让童瞳都习惯了这样被当成玻璃人一样看着.
“谭骥炎该不会连牙膏都给你挤好吧?”十一彻底无语了,看了一眼冷沉着峻脸的谭骥炎,那刚硬的脸部线条,给人一种威严冷酷的感觉,可是十一却没有想到谭骥炎不仅仅是护着童瞳,连家务什么都一个人包了.
“是啊.”童瞳点了点头,敬佩的看了一眼十一,果真是行动组出来的伙伴,连这个都能猜到,“我赖床,谭骥炎都是挤好了牙膏,等我出来洗漱的时候,他已经动作迅速的将被子都给叠好了,然后我做早饭,谭骥炎做家务."第一次,十一感觉谭骥炎怪可怜的,“那你做什么?"“做饭,然后吃饭,散步,看书,睡觉.”果真是猪一般的生活,童瞳吃了一口菜,有些尴尬的看向十一,自己果真是堕落了.
十一看着童瞳,然后拍了拍她的肩膀,缓缓的开口,“谭骥炎到底看中了你什么?"童瞳摸了摸鼻子,然后偏过头看了一眼谭骥炎,其实她也不知道谭骥炎看上自己什么了,不过自己也不至于那么差吧,可是为什么感觉十一说的谭骥炎和自己在一起多委屈了一般.
“难道我真的那么差?”童瞳毕竟从四岁就被送去了基地开始训练,到遇到谭骥炎之后,她的生活轨迹和普通人完全不同,所以童瞳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去当一个贤妻良母.
“没有,你比较有福气。”十一接收到谭骥炎和谭宸四道目光,转了话锋,果真是父子两人,这样的默契,活像自己欺负了小七一样。不过,小七是真的很有福气,十一笑了笑,余光却不经意的掠过身边的顾凛墨,曾经,十一以为即使自己日后会离开回到行动组,可是也会留下这辈子最美好的回忆,当有一天,她面临死亡的时候,她可以放纵自己在这段回忆里,残留在唇间最后的语言是他的名字,只是如今,才知道,并不是所有人都有小七的幸运.
同一时间,贺家,也是吃饭的时间,贺家人多,有的在自己家里单独做饭,有的只是孩子在本家学习,父母不在身边,所以贺家这边也有一个小小的餐厅。
谭亦辨认了一上午的草药,然后将几十种混合在一起的草药终于一一的分开,写了名字摆放在长桌上,等贺老医生检验过之后,就可以去吃饭了。“哎,你别追我。"“小子,有种你别跑!"“过来啊,我怕你!"一阵跑步声伴随着嬉闹声传了过来,谭亦微微的眯着眼,嘴角带着薄凉的浅笑,还真是幼稚的手段,果真正在奔跑的四五个孩子向着谭亦这边跑了过来,然后一阵打闹,刚刚谭亦整理分类好的药材就这样又被胡闹的弄成了一团,一上午的劳累都白费了.
“你看你们这闹得,有的人花了一上午的时间 才分清楚这些药材,你们又给混到一起了,这让有些蠢人不是连饭都没时间 去吃了吗?”九岁的贺翔得意的笑着,看着乱在一起的药材,摇摇头,“我们三岁都会分了,没有想到有的人要花一上午的时间来做,果真是蠢的可以."“哎呀,我们也不是故意的啊.”一个故意捣乱的孩子同样得意的笑着,一面说还一面讲混在一起的药材再次的搅在了一起,“那就再花一上午的时间重新分一下,说不定这样才记得更加牢固."“没事,我已经和大师傅说了将谭亦的饭菜给端过来了。”又一个孩子的声音从门口传了过来,手里端着托盘,正是中午的午饭,然后放到桌子上之后,对着贺翔笑了笑.
谭亦低头看了过去,却见原本该白白的米饭里掺和了沙土,而菜肴里也有树叶杂草混合在一起,紫菜肉汤看不出什么来,不过以这些贺家孩子对自己的仇视,只怕也是幼稚的加了沙土什么的.
看也不看这些饭菜一眼,谭亦低头看着混乱的药材,拿过一旁的小抽屉,然后继续开始了辨认和分拣,而因为谭亦的沉默,让原本想要看着谭亦发怒,然后再打架的贺家孩子们都失望了,原本以为可以看到谭亦怒不可遏的和大家打起来,到时候,就能狠狠的揍谭亦一顿,可是却没有想到谭亦这么能忍.“不知好歹,不吃就算了,我们走!”贺翔明显是这一群孩子里的头子,冷哼一声,气呼呼的带着一种孩子,将托盘也个直接端走了。“我们就这样放过这个小子呢?”走到门口,一个孩子回头看了看谭亦,然后不甘心的问着贺翔.
“没有这么便宜的事情,我和你们说,头凑过来.”贺翔眼珠子一转,然后恶狠狠的笑了起来,对看几个凑过头的孩子叽里咕噜的说着话.幼稚园里的孩子即使都是有身份和背景,但是也都是单纯的,可是到了贺家就不同了,这些孩子已经知道拉帮结派了.
饿着肚子,谭亦又弄了半个多小时,将分好的药材端了起来,然后沽到凳子上,将抽屉送上去,看了看余下的药材,这才跳下凳子向着洗手间走了过去,第二遍做起来已经熟悉了多了,那些看起来几乎都差不多的药材,已经记下了十几味药草的药性.
这边谭亦刚走进洗手间的隔间 ,突然,身后有着脚步声传来,因为谭亦刚准备上厕所,所以这么一耽搁,洗手间的门突然被关上了,然后一桶水从隔间的上面哗啦一下浇了下来.
然后又是一阵推开凳子,丢掉水桶的杂乱声音,跑步声过后,洗手间再次安静下来,谭亦抹了抹脸上的水,先解决了生理需要,然后这才打开门,果真角落是倒着凳子和水桶.
半个小时之后.
“不要我出面?”贺老医生端着茶杯,看着已经换了一身干净衣服,正在吃面条的谭亦,不愧是谭家的孩子,这份沉稳,这份冷静,如果是一般的孩子,这会不是委屈的哭了,就是愤怒的要找人打架,哪里像谭亦这样,依旧面带微笑,虽然头发和衣服都湿透了,可是刚刚走过来时,六岁的孩子依旧带着浅笑,优雅至极,这份气度,让贺老医生再次感叹,果真自己是老了.
“不用,都是孩子的胡闹,再说我成了师傅的徒弟,不仅仅是这些孩子心里不服气,估计大人们也有些的不平衡,让他们闹一下算了.”谭亦慢条斯理的开口,毕竟能成为师傅的徒弟太招人恨了,所以在早上出现自己差一点被围殴的事.清之后,这些孩子中午又过来找自己麻烦,谭亦知道这不排除一些家长的默许。
“难道你要一直这样继续下去,忍气吞声?”虽然中医讲究一个静心,可是识人无数之下,贺老医生精明的目光里有着怀疑,谭亦可不是好相与的人,看起来是笑眯眯的优雅模样,可是那眼神却总是带着几分的疏离.
“那可都是师傅的晚辈?”谭亦笑着反间,自己怎么可能任凭人欺负,不过这些毕竟都是贺家的孩子。
“你个小人精,不要担心我,不太过分就可以.”贺老医生朗声笑了起来,摇摇头,果真是个狐狸般的性子,先在自己这里备个案,这样真的出了什么事,自己这个当师傅的也不会感觉谭亦太鲁莽过分,谭亦圆滑,却不让人感觉到讨厌.
“不会过分,都是师傅的晚辈,再说以后我大了,大家也都是同门师兄弟,也是要好好相处的,关系弄僵了不好.”谭亦放心了,低头继续吃着热腾腾的面条,软了,会被欺负,硬了,关系从小就僵硬了,以后想要修复就难了,这个度果真不好把握.
一口一个孩子,贺老医生看着谭亦,他就没有想过自己也是一个六岁的孩子吗?可是看着谭亦那一张精致的英俊小脸,虽然还很小,可是那份气度和优雅已经隐约可见,让贺老医生再次的笑了起来,看来自己果真收了个不错的徒弟.
谭亦吃过面条之后,又回去继续辨认草药了,换了衣服,这让原本参与刁难谭亦的贺家孩子有些的紧张,毕竟谭亦是贺老医生的徒弟,这如果一告状,自己肯定吃不了兜着走.
可是等了半天,却也没有发现有人来叫自己回去挨训,众人就这么忐忑不安的过了一下午,而谭亦又认识了一些药草之后,收拾了一下,看了一眼一下午都不时看向自己,看向门口的贺家孩子,然后背着小书包似笑非笑的离开,可是那临出门的那一瞥,又让人感觉到不安。
在和苑楼吃过饭之后,谭骥炎原本是要和童瞳一起回去的,毕竟今天是周六,也只有早上的金融会议需要处理,可是这边刚离开和苑楼,突然三辆黑色的汽车却开了过来,而亮出了国安部的证件之后,谭骥炎直接就被带上车走了,童瞳第一次感觉自己就是乌鸦嘴,好的不灵坏的灵.
“你到底要做什么?”十一难得的发火,童瞳的不安,让十一看在眼里,可是十一想要和童瞳一起回去,却被顾凛墨给强行带上了车.“那块地的开发案还没有准备好,公事比私事更重要.”开车的顾凛墨淡淡的开口,看了一眼副驾驶位置上生气的十一,比起她那样疏离的模样,顾凛墨宁愿她对自己生气。
十一别过头看向车窗外的车水马龙,谭骥炎不可能因为泄露了和苑楼背后的国安部就被带走的,就算如此,也不可能出事的,毕竟不是什么大事,可是十一看到童瞳担心,自己也有些的担心,这件事情并不大,可是十一担心的是会因此让谭骥炎和上面的人之间多了一个隔阂,这样对谭骥炎就非常不利了。“你这又是去哪里?”十一回头,第一次感觉她是一点都看不懂顾凛墨,他要是去办公,也该去他在二环的公寓,昨晚上的那些资料都还在那里,可是汽车这会却已经向着郊外开了过去了.
“去见一个人.”顾凛墨静静的开口,语调里多了一份可以感知的落寞,汽车平稳的向着墓园的方向开了过去,经过花店的时候顾凛墨停下了车,再回来时手里已经多了一束花.
十一皱着眉头,顾凛墨不是浪漫的人,可是竟然会给自己买花,而且那时白色的马蹄莲,是十一很喜欢的一种花。
可是顾凛墨走过来时,却并没有将花递给十一,而是打开了后座的车门,小心翼翼的将包扎好的花束方在了后座上,这才重新的走回驾驶室开车。一刹那,十一突然有种吃了苍蝇一般的感觉,顾凛墨说是去看一个人,那么这花应该是送给对方的了,想到刚刚自己竟然还以为这花是送给自己的,十一再次的转过头看向车窗外,什么都不想,可是心似乎还是乱了一些。
汽车越来越偏,当开到墓园大门口停下来时,十一脸色微微的变了,一开始,她以为顾凛墨是去看朋友,甚至还带了花束,却没有想到竟然是到了墓园,这是要送给自己的,那个已经死了两年的自己安飒的花.
“走吧.”顾凛墨那原本就瘦削的脸上此刻更是蒙上了一层浓重的阴霾,一手拿着花束,一手拍了一下十一的肩膀,然后先迈步向着墓园走了过去.鬼使神差的,十一也跟了过去,墓园很安静,一直走到东面最上面的墓地,十一停下了脚步,顾凛墨静静的站在墓碑前,然后蹲下,将白色的马蹄莲放到了一旁,墓碑上刻的字很简单:吾妻安飒之墓,下面的落款是顾凛墨的名字.
这到底算什么?十一猛然的别开头看着四周,如果不知道这里是墓园,还真的以为是哪个风景区,在墓地都炒到几万一个平米的价格,安飒这块墓地只怕要上百万的价格.
“这是夫妻墓,我是打算等自己死了之后,将自己的骨灰也埋进去的。”顾凛墨静静的开口,目光停留在墓碑上安飒的照片上,那是一张和此刻白子瑶完全不同的脸,和真正的十一也有些区别,毕竟处任务的时候,在面容上都会有些生物技术上的改变,再加上化妆,发型和服装,人的气息再变了,就完全是两个人,无法和真正的十一联系到一起.
“安安是警方的卧底,两年前,我以为她出卖了顾家,害得顾家死了很多人,当时,我真的想要问一句安安,为什么要这么做?她这样做了,和我之间 就等于永远的划上了一条无法逾越的鸿沟,可是我更怕从最开始,安安和我的一切都是为了卧底,为了探查顾家的秘密,所以我不敢开口,甚至不敢去看安安,害怕她眼里的陌生,害怕她说黑白不两立,所以只能将安安给关起来,却也舍不得放开,怕她回到警方之后,就再也看不到了." 这是顾凛墨的懦弱,因为爱的太深,所以才不敢去询问真相,害怕一切都只是一个骗局,可是顾凛墨却不曾想过,就因为两年前的那一次怯懦,一切都改变了.
207准备合作
十一没有想到会听见顾凛墨的告白,一时之间,神色极其的难受,看向蹲在墓碑前的顾凛墨,修长的手指轻柔而眷恋的抚着墓碑上安飒的照片,十一是从行动组出来的,她能看得出顾凛墨此刻的表情,那不是伪装,而是一种压抑自灵魂深处的痛苦一点一点的在自己面前展露,让顾凛墨脆弱的如同一个受伤的孩子,只能在这无人的墓碑前诉说着曾经的伤痛和懊悔.
“这是车钥匙,你开我车回去。”顾凛墨并不是想要矫情的博取同情,他是真心的想要忏悔,在过去的两年里,他也常常一个人在墓碑前一待就是一整夜,而此刻,顾凛墨知道无法向十一道歉,所以才会借着对墓碑说话,让十一知道他迟了两年的歉意和悔恨,当初,不是不信任,只是因为太在乎所以才会怯弱的害怕去追问真相.
“那你呢?”十一并没有去接车钥匙,只是用一种平静至极的目光看着顾凛墨,神色太过于柔和而平淡,完全如同一个和安飒没有关系的陌生人一般,只是面容上的冷静却不代表内心深处的波动.
“我没事,等想回去的时候下去打个车,或者让人接就行.”顾凛墨回头,瘦削的峻脸上带着一种被救赎的安详,深深的看了一眼十一,如果不是谭骥炎透露了一些,再加上面对这一张陌生的脸,自己却总是不由自主的被挑动了情绪,顾凛墨真的相信眼前的这个神色柔和却带着疏离的人就是自己曾经爱过的安飒.
太过于冷静,甚至连眼神都不曾有丝毫的变化,而十一的冷静,也让顾凛墨坚信了谭骥炎的话,她的身份是国安部,而自己是顾家的家主,这就是一份横亘在两人之间的鸿沟,该要怎么填,该要怎么努力拉近距离,顾凛墨此刻虽然一头的雾水,可是心却坚定了,不管如何,自己这一次绝对不会再放手。十一有些的烦躁,尤其是看着顾凛墨这样毫不掩饰感情的一幕,对着一块冰冷的墓碑,有必要吗?可是理智之下,十一依旧接了车钥匙,“那我先回去了,总裁."冷静至极的声音,然后转身离开,十一一步一步的向着墓园下走了过去,顾凛墨静静的看着那纤瘦的身影越来越远,直到再也看不见了,可是这一次,他会牢牢的抓住,再也不让她走出自己的视线.
打开车门,坐到了驾驶位上,十一烦躁的一拳头砸在方向盘上,所有的冷静和理智在这一刻几乎消失殆尽,顾凛墨为什么变的这么座,为什么眼神那么的空洞,为什么要吃安眠药才能入睡,这些,十一忽然突然都想明白了.
可是想明白了又有什么意义?自己终究要走的,可是,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墓园,可是自己真的能看着顾凛墨一直这样在痛苦的记忆里折磨自己吗?心钝钝的痛着,那是被压抑了两年的感情又开始复苏了一般.
终究是要分开的!十一缓缓的发动了汽车,然后脚踩上油门,车子如同离弦的箭一般,风驰电掣的冲向了马路,然后消失在阳光之下.西湖苑.
即使有童瞳在,十一还是经过了层层的检查,这才得以进入西湖苑,谭宸已经去训练了,客厅里,童瞳来回不安的走动着,“都是谭骥炎这个笨蛋,让他随便泄密,好了吧,被拉去内部审查了吧!最好被勒停停下工作几天!"“小七,谭骥炎不会有事的.”谭骥炎如今的身份,即使上面的人想要动,也需要掂量一下,更何况谭骥炎这一次只是稍微的泄露了和苑楼的秘密,也
不算大事,十一柔和的笑着,无奈的看着来回走动的童瞳,却不知道小七竟然也会炸毛,然后如同小夜猫一般,张牙舞爪着,看起来异常的可爱。“谁知道他还有没有泄露其他秘密呢?”童瞳扑通一下坐在了沙发上,气鼓鼓着脸颊,从谭骥炎一出和苑楼就被国安部带走之后,童童就担心了,知道自己不能联系童啸,这是规定,可是忍了两个多小时,终究还是拨了童啸的电话,想知道谭骥炎到底怎么样了,结果童啸手机直接给挂了,让童瞳越想越不安.
“谭骥炎知道分寸。”十一摸了摸童瞳的头,果真是炸毛了,小七竟然还有这么孩子气的一面.
窗户外的天渐渐的阴沉下来,夏天的天气变化的很快,之前还是阳光高照,可是乌云不知道什么时候被风给卷了过来,遮挡了阳光,厚厚的云层压低了天地之间的距离,风忽然的猛烈起来了,似乎是有大暴雨了.
想到还在墓园的顾凛墨,十一放在膝盖上的手不由的摆紧了几分,顾凛墨不是不知道分寸的人,可是他似乎在自我折磨,那么即使下雨了,他只怕也还会待在墓园里.
如同和童瞳烦躁的心情一般,一道闪电如同火蛇一般在暗黑的天空了划过,然后是轰隆的雷声,打的很响,如同就在耳边一般.
“我打个电话.”随着密集的雷声轰呜着,十一起身向着卫生间走了过去,关上门,隔绝了外面震耳的雷声,拨通了霍允行的电话.“又去墓园了?”电话另一头,霍允行声音有些的低沉,似乎这样的情况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凛墨陷得太深,即使安飒是卧底,有一次,凛墨手臂中了一枪,可是他却在墓园待了一整晚,血流了一地,还是我将人给打晕送去医院的,他现在就是行尸走肉的活着."十一张了张唇,想要说什么,可是喉咙却如同被堵住了一般,心酸涩的难受起来,“就不能劝劝他吗?要下大雨了."“下刀子估计都没用,子瑶,要不你打个电话过去,我派人去墓园接.”霍允行耙了耙头发,如果说是一般人,感觉到顾凛墨对她的特别,只怕跑着跳着要拉近和顾凛墨的关系,可是霍允行看得出,十一对任何人都很冷淡,尤其是对顾凛墨,那就如同带着一层面具一般,这让霍允行不明白是怎么了,可是却也知道,如今能劝得动顾凛墨的人只有十一,否则顾凛墨也不会将人带去墓园,还说起了尘封两年的事情.
挂了电话,十一背靠着身后冰冷的墙壁,犹豫着看着手里的手机,打开屏幕,可是号码还没有拨出便又挂了,可是听着外面轰隆的雷声,想到顾凛墨,如果没有行动组这个身份,或许,十一这一刻会毫不犹豫的拨出电话,可是自己注定了会离开,这样的纠缠不清,该断不断,终究只会再次伤到顾凛墨.将手机放回了口袋里,十一打开洗手间 的门走了出去,沙发上,童瞳依旧鼓鼓着脸颊,手里抱着抱枕,盘腿坐着,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回头看向过来的十一,不再是之前因为担心而生气,倒是想明白了什么之后生看闷气.
最后一道炸雷在天边响起之后,哗啦啦的大雨终于下了起来,如同天破了一个洞一般,雨声大的惊人,即使在屋子里,光看门窗,却也能感觉到那种磅礴的雨势.
国安部,童啸办公室.
“要将顾凛墨拉过来,的确有利,可是骥炎,你不要忘记了,顾家终究是黑帮,顾凛墨退位之后的顾家,还能让我们所用吗?”站在窗户口,童啸看着外面的大雨,虽然声音很是温和,却带着一种贯穿人心的力度.
“我们借着这一次的机会将人渗透进去,目前或许无法掌控什么,不过如今有顾凛墨在,等过了几十年,相信我们的人势必能在顾家占据重要的地位,日后,即使无法掌控顾家,但是也可以为我们所用,有光就用影,黑道是肃清不了的,与其再出一个A 城,不如让顾家独大.”谭骥炎沉声的开口,在童瞳无比担忧和急切的时候,他和童啸之间严肃的讨论着顾家的问题.
一直以来都是黑帮和一些官员勾结,利用政府当保护伞从而敛财,可是如今谭骥炎却要反其道而行,要将势力渗透到黑帮去,从而左右黑帮日后的友展.
“顾凛墨我会继续派人调查,A 城你准备过去吗?”童啸转过身看向沙发上的谭骥炎,A 城情况太复杂,那些人已经无法无天了,到了该肃清的时候.“我和关老爷子通过电话了,准备将关曜一起带过去,A市的公安系统已经彻底腐败了,如今的王肃从一个打黑的英雄却沦落为和黑帮勾结,称兄道弟的地步,A 城和关家的地方最为接近,而且关曜也需要一些功绩来升值.”谭骥炎想到如今的A 市依旧皱了一下眉头,脸色有些的难看,政府已经腐败到和黑帮勾结,完全当黑帮的保护伞。
“至多一年半,等关曜回来之后,这个公安局副局长的位置就是名副其实了.”童啸点了点头,只怕再过十年,不,或许五年,在北京,已经没有人能动的了骥炎了,谭家军区的身份,分割后的阮氏在商界的地位,顾凛墨的靠拢,公安系统,国安部,军部,即使童啸自己当年也没有谭骥炎这样大的势力范围.
“等上面有了决定我会立刻去A 市。”谭骥炎站起身来,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手表,都快下午四点了,原本想着今天要好好的陪着小瞳,却又被工作给耽搁了.
“白子瑶是你的人?”就在谭骥炎要离开时,童啸忽然开口,因为之前谭骥炎想要拉拢顾凛墨,所以童啸自然让人将顾凛墨的详细资料都送了上来,而出现的白子瑶,让童啸敏锐的察觉到不对,这是一种说不出来的直觉,虽然白子瑶过去的资料调查一点问题都没有,可是她的身手就足可以说明她绝对不是一个普通人。
转过身来,谭骥炎看向面色温和的童啸,虽然已经年过不惑,可是童啸看起来依旧年轻而峻朗,挺拔的身姿,和煦的气息里透露着一种上位者的尊贵,童啸丝毫不给人一种压迫,反而是一种亲和.
看得出谭骥炎隐藏了什么没有开口,童啸也不急,沉默蔓延开来,窗户外虽然雷声轰呜,狂风暴雨,可是极好的隔音效果之下,办公室里依旧是一片安静.
“童叔叔,白子瑶和小瞳情况一样.”谭骥炎改了称呼,这是一种亲昵,不再是汇报工作,而是一种晚辈和长辈之间的亲密.
童啸怔了一下,温和的俊脸上表情微微的有些变化,然后又恢复了一贯的平静,看着改了称呼喊自己的谭骥炎,虽然还是那样笔挺的西装,冷傲威严,可是此刻的谭骥炎却带着几分小辈的无赖.
“你这混小子!算无遗策是吧?”童啸失声笑了起来,没好气的骂了谭骥炎一句,难怪,自己总感觉白子瑶的情况有些不对,和小瞳一样,童啸立刻就想到了之前引爆炸弹牺牲的十一,而之前调查了顾凛墨,自然也知道两年前十一因为一个任务曾经去了顾家卧底,如今,一切都明朗了.
“那我先回去了。”谭骥炎笑了笑,这才转身离开,到了自己这个位置,要算计的自然就多了,身边这些朋友,也不能说是算计,只是为了让自己彼此都好.
行动组的成员难道都能这样?童啸揉了揉太阳穴,只感觉自己这个无神论者,如今都要改去相信前世今生这些东西了.
不过谭骥炎这小子还真是什么都敢算计!行动组只有十一成员,如今已经少了两个,到头来还是为了他培养的?童啸摇摇头,谭骥炎的打算童啸此刻算是彻底明白了,之前他也怀疑谭骥炎怎么就这么大胆的想要顾凛墨,要知道,这样的事情一旦曝光出去,顾凛墨无所谓,毕竟他原本就是黑帮,可是对谭骥炎的负面影响就大了.
而且顾家能有今天的位置,顾凛墨绝对不容小觑,想要掌控顾凛墨,从而掌控顾家,那也不亚于与虎谋皮,结果呢,如果将十一放到顾凛墨身边,他们之间又是那样的感情,童啸明白谭骥炎之所以放心还是因为十一。
而且顾家下一任的继承人势必会是十一的孩子,有十一的培养和教育,顾家虽然会是黑帮,而且甚至一直是黑帮,可是想要将人渗透进顾家那就容易多了,即使顾凛墨自己不同意,可是有十一在,根本不会有任何的问 题,对于行动组的成员的能力,童啸是极其信任的,这样的顾家就等于牢牢的掌控在谭骥炎手里.
手机铃声响起打破了童啸的思虑,欧阳明的声音从手机里传了过来,“童啸,过来接我,车子抛锚了."车窗外是大雨倾盆,欧阳明挂了电话之后就坐在驾驶室等着,他的朋友并不是很多,童啸是最亲密的一个,而且童啸的势力早已经遍布到了全国,即使在国外,也是不容小觑,所以欧阳明也就养成了出了问题就找童啸的习惯,反正只要一个电话打过去,欧阳明怀疑自己就算是在南极冰川上,童啸都能在最短的时间里将自己带走,所以长此以往之后,事无巨细,车子抛锚了,欧阳明想到的不是找汽车修理公司派拖车过来,而是直接找万能的童啸帮忙.童啸很忙,可是今天和谭骥炎一番长谈之后,这是一个重大的决定,需要上面同意,或许从私心上而言,童啸也是偏向谭骥炎的,所以还有些方面,童啸需要仔细的斟酌,也就没有精力再去处理其他问题了,直接拿过车钥匙和手机走向门口.
远远的,透过大雨看到三辆黑色的汽车一字在自己这边停了下来,等的焦急的欧阳明眼睛一亮,快速的拔下了车钥匙打开车门冲了出去.“怎么不打伞就跑出来了?”童啸手里的黑伞向着欧阳明这边偏了过来,看着他一瞬间就被雨水湿透的衣服和头发,有些的无奈,这么大的人了,却还是一点都不会照顾自己.
“车里没有伞,夏天淋点雨没有什么.”欧阳明不在意的笑了笑,然后瞅着童啸,“我以为你会派个人过来,没有想到劳烦国安部部长亲自接我." “没有伞你不知道等我打伞过来接吗?”童啸打开车门,让欧阳明上了车,这才将伞递给身后的保镖,自己也坐上了车,可是因为刚刚接欧阳明的时候,雨伞大部分都偏向了欧阳明身边,所以童啸右侧的身体也都被淋湿了,“毛巾,擦一下."“你今天不忙吗?”欧阳明快速的擦着脸上的雨水,又用毛巾在头上直接的擦了几下,雨太大,如果不是童啸来接自己,欧阳明都怀疑自己得困在车里.
“事情不是很多.”看着欧阳明擦了几下就停了手,那被雨水湿透的头发此刻乱七八糟的盘踞在头上,让童啸想起当年年少时的欧阳明,几乎和现在没有太多的变化,脸长开了一些,气息更加的沉稳了,可是眼神倒是和当年一样的干净透彻,除了医学研究,欧阳明这一生都没有在意过其他东西,所以总是保持着一种干净,看起来依旧年轻.
“别动,擦干净了,车子里有衣服,要换一下吗?不要感冒了。”谭骥炎拿过毛巾又在欧阳明的头上擦着,这么多年的朋友,太熟悉,所以也就不分彼此.
“算了,一会到家再换,要不你晚上留下来吃饭.”欧阳明拨开童啸蹂嘀自己头发的大手,笑着开口,脸上带着几分的算计.
欧阳明不会做饭,而童啸的厨艺自然好的让人能多两碗饭,所以说是留童啸吃饭,不过是让童啸下厨,而欧阳明自己饱餐一顿而已.“嗯.”看着欧阳明的头发被擦的半干了,童啸这才将毛巾放到了一旁,“谭亦被贺老医生收为关门弟子了."“什么?这么快?”欧阳明瞪大眼的瞅着童啸,有多少人想要拜师,都被贺老医生给拒之门外了,而欧阳明自己对西医更感兴趣,所以中医什么的,涉足的不多,不过却也明白多少人梦寐以求都得不到这个机会,“我还准备以后说服谭亦学西医呢."以前谭亦生病的时候,欧阳明照顾的比较多,他没有孩子,童啸这个朋友也是大都数时候很忙的,所以谭亦在医院的时候,欧阳明倒和他很亲近,“谭亦虽然只有六岁,可是聪明懂事,那个时候我就很喜欢这孩子,身体不太好,刚好我可以照顾,我当时还想着,如果不行我就收养谭亦." “你被谭亦卖了都不知道,那小子和谭骥炎一样精明的很.”童啸看着一脸失望的欧阳明,摇摇头,“喜欢孩子,怎么不从欧阳家过继一个,或者找个伴结婚生一个。”
“太麻烦,谭亦很乖很懂事,这如果生出来的是个混小子,那还不如不生呢.”欧阳明敬谢不敏的直摇头,他的时间都放在了医学研究上,娶妻那是害了人家姑娘,过继孩子倒可以省去这些麻烦,可是至今也没有几个让欧阳明一眼看到就喜欢的,这事也讲究一个缘分.
“谭亦去学医,一方面是为了自己的身体,另一方面,估计是冲着贺家的在医疗界的地位去的,现在去打好关系,日后才能用得上.”童啸此刻都怀疑谭亦真的不是谭骥炎的儿子,这份算计根本就是刻在骨子里的,当然,不管是谭骥炎还是谭亦,都不会让人感觉到厌恶,童啸如今的位置,让他早已经知道,没有谋略就等于间接的面对死亡,已经到了这样的高处,就必须积极去营造属于自己的势力范围,这样才能保护想要保护的人。
“找我也能打好关系。”欧阳明不乐意了,明显感觉自己被童啸和谭骥炎给看低了,贺家是在中医上,可是欧阳家是在西医上也是泰山北斗。“你的关系已经不需要去打了.”童啸摇摇头,欧阳明和自己的关系在这里,日后欧阳家和谭骥炎的关系只会更好,包括谭亦谭宸这一辈,没有强大的政治背景当靠山,不管是医院还是医药公司,都很难发展,所以欧阳家不曾逼迫过欧阳明结婚,也是因为他有童啸这个挚交好友,所以逼婚联姻什么的,这些背地里肮脏的事情才从来都不会弄到欧阳明身上,说白了就是欧阳明一直也都在童啸的保护之下,所以才不曾接触到欧阳家的那些阴谋诡计,勾心斗角。一一分隔线一一
谭骥炎从国安部离开时顺路就去接了谭亦回家,毕竟雨势这么大,谭亦为了不让其他人知道自己的身份,所以一出了贺家就打了车,然后在指定的地方下车,等到谭骥炎来接.
“换了身衣服,被人欺负了.”后座上,谭骥炎放下手里关于A 市的调查资料,看向身边衣服换了衣服的谭亦,雨下了没有多久,下雨的时候应该已经在这里等自己了,这会换了衣服,明显就知道是在贺家出了什么事所以才换的.
“一些小孩子的把戏.”谭亦瞥了一眼谭骥炎,优雅的笑着,想要看自己的笑话,没有那么容易,再说贺家那些孩子的幼稚手段,谭亦还看不上眼。“准备怎么办?不反击,会一直被看轻,被欺负,蚂蚁多了也能咬死大象,反击的话,弄不好就似乎弄巧成拙,和贺家这一辈人之间 关系恶劣.”谭骥炎将手里的资料丢在一旁,正色的看着身边的谭亦,可惜过了这么久,看着谭亦这酷似自己的脸上总是带着幼稚的笑容,谭骥炎就感觉不顺眼.“能给我贺家所有人的详细资料吗?”谭亦坐直了身体,不想被谭骥炎给看扁.
“可以,明天给你.”谭骥炎点了点头,看了一眼车窗外的大雨,“真正牢固的关系不是靠算计和威胁利诱,而是交心,寻找你认为可以交往的对象,然后真诚的相处,日后,这份关系才是最牢固可靠的."谭亦看起来对谁都是礼貌,优雅得体,可是在蓝家那几年扭曲的教育里,谭亦其实心思很重,估计除了谭家的人,他都不会相信任何人,谨慎的确好,可是与人交往,还是需要一个真诚,如同谭骥炎和顾凛墨之间,虽然说谭骥炎是想要利用顾凛墨手里的黑帮势力.
可是他也是真心为顾凛墨考虑,十一这件事,如果成功了,十一会以国安部特工的身份留在顾凛墨身边,谭骥炎并不需要十一去探听什么机密,而是希望有十一在,顾家即使是黑帮,却也不会发展到天怒人怨,上面无法容忍要铲除的地步,十一可以说是一个监督,潜移默化的改变顾家的发展方向,让顾家在上面默许的情况之下一步一步的壮大.
而等事情差不多能决定之后,谭骥炎会和顾凛墨开诚布公的谈一次,当然,他是有十足的把握顾凛墨会答应这样对双方都有利的合作,而这样的坦诚,不但是赢得合作,也是赢得一个可以交心的朋友,如同谭骥炎和关曜之间,谭骥炎的很多决定,关曜都会帮着去做,更多的是一种对朋友的信任,而也是有了谭骥炎的帮忙,关家才没有办法逼迫关曜,让他进入军区。
“你是让我去找到目标,发展成为朋友,然后在暗中帮忙,巩固壮大他们的力量?”谭亦很聪明,这份精明都像是遗传谭骥炎的,谭宸同样很聪明,可是谭宸和童瞳一样,他不愿意去理会这些算计和谋略,可是谭亦和谭骥炎却是天生的阴谋家.
“可以交心的人不需要发展就可以成为朋友,不过暗中提供一些帮忙是必须的,这也是朋友该做的.”谭骥炎点了点头,赞赏的拍了一下谭亦的头,谭亦需要改变,就需要去和人交往,忘记蓝家的那些扭曲的教育.
“我知道了,我会留心的.”谭亦点了点头,脑海里开始将贺家今天见到的人都在脑子里过了一遍,今天见到的都是小一辈的,下午贺钟祥这些十多岁的孩子都没有见到,看来是不再同一个地方,不过没有关系,才第一天.
谭骥炎和谭亦回来时,童瞳和十一还坐在沙发上,都没有交谈,十一依旧在担心顾凛墨,童瞳看到谭骥炎,然后嗖的一下从沙发站了起来,手里的靠枕毫不客气的丢了过去,让他乱说话,泄露国安部的秘密,害得自己担心了一下午。
砸过之后,童瞳就感觉到丢脸了,不要说有十一在这里,还有谭亦也在,而自己光着脚站在沙发上,气鼓鼓着脸,瞪着谭骥炎,这怎么看都像是个泼妇,更重要的是就算要丢,她也该丢匕首丢飞镖,竟然丢给枕头过去,这算什么啊?
看到童瞳那表情变了又变,谭骥炎压住笑,快步的走了过来,将抱枕放在了沙发上,大手揉了揉童瞳的头,沉声的安抚着,“沙发软,不要站摔倒了.
“谭骥炎,都是你的错!”童瞳发现这次真的是丢脸丢到家了,挫败的叫了一声之后,直接抡起小拳头砸在谭骥炎的肩膀上,可是又不敢加大力度真的打痛谭骥炎,所以看起来倒像是给谭骥炎锤肩膀一样,童瞳脸操红的热了起来,结果脑子一抽,直接抱住谭骥炎,又在他脖子上咬了一口泄愤,让他害的自己担心,让他让自己在十一面前丢脸.
“好,是我的错.”谭骥炎黑眸里依旧渗透着温柔,对着一旁有些目瞪口呆的十一微微颔首,小瞳这孩子有时候脾气就真的如同孩子一般,不过谭骥炎很喜欢,当然这也是他给宠出来惯出来的。
这还是小七吗?虽然之前十一一直能感觉到童瞳身上的变化,可是看着这站在沙发上丢枕头,又是捶打又是咬人的童瞳,十一看着表情不变的谭骥炎,他是习惯了,十一自己还需要时间来习惯一下这么幼稚的小七,当年在行动组,小七动手杀人,那可是向来干净利落,而此刻这个比较像是缩小版的小七,幼稚的厉害.
“还有子瑶在.”谭骥炎拍了拍童瞳的后背看,这孩子估计是已经察觉到自己又丢人了,所以这会已经不咬人了,只是将头闷在自己肩膀上不出来.童瞳发现自己真的丢人丢大了,怎么就养成了咬人的习惯,听着谭骥炎的声音,童瞳只想就这样闷死自己,而不是去面对十一,对了,还有谭亦在,让谭亦看到自己当妈的这么幼稚,貌似比谭宸和谭亦还要幼稚。
“子瑶坐一下,我去换身衣服.”回到家里之后,谭骥炎更喜欢换上舒适的衣服,而不是这样西装革履的正装,对着十一开口之后,直接将童瞳给横抱起来.
放我下来!还嫌自己不够丢人吗?童瞳不满的瞪着谭骥炎,她又不是孩子,还需要被抱着!
“有事和你说,我们上楼.”谭骥炎倒是抱着童瞳大步的向着楼上的卧房走了过去,如果不是有人在,谭骥炎真的想要好好的吻吻羞红了脸颊的童瞳.童瞳微微的撑了一下身体,目光瞄了过去,对上十一椰榆的视线,然后无力的任由谭骥炎抱着自己逃离丢人的现场,等自己做好心理准备再下来面对十一。
“我爸没有难为你吧?怎么说我们也是一家人,不过爸有时候就太大公无私,谭骥炎,当年我爸都能狠下心将我送去国安部,所以他抓你也是秉公执法,你可不能有什么其他念头。童瞳坐在床上看着脱下西装的谭骥炎,果真好看,身高腿长,看起来很瘦,可是那都是锻炼出来的精瘦。“你想偏了,我们只是讨论了一下凛墨的问题.”谭骥炎扯开了领带丢到一旁,看着童瞳睁大眼睛瞅着自己的模样,唯恐自己和童部长之间生出了嘑隙,估计也是因为这一点才让这孩子炸毛了。
“顾凛墨有什么问题?你们不会要打击黑帮吧?”童瞳任由谭骥炎抱着靠在他的怀抱里,想到顾凛墨,然后威胁的眯着眼睛,小手在谭骥炎只穿了衬衫的胸膛上戳了戳,“谭骥炎,你不会还是因为当初我和顾凛墨总是意外遇见,所以吃醋的要报复顾凛墨吧?"“我有那么小气吗?”谭骥炎没好气的看着一脸怀疑的童瞳,难道自己在小瞳眼里就是这么小气的男人?
“你要问你自己有没有大方过?”童瞳哼哼着,小手解开谭骥炎衬衫的扣子,抚上那光滑却蕴藏着力量的结实胸膛,反正还没有到三个月,所以现在她是只管放火不管灭火.
“过几天我可能要出差一次。”谭骥炎侧过头,轻轻的吻在童瞳的额头上,有些的不舍,可是太忙,这也是谭骥炎无法改变的事实,在这个位置,要坐好坐稳,谭骥炎需要付出太多的精力和时间.
“反正你都是这样忙,我… … ”原本是想要陪着谭骥炎一起去,可是童瞳想到了谭宸和谭亦,要说的话就卡在了喉咙里,这个时候,童瞳根本走不了,可是一想到谭骥炎要走,便不由的感觉到了不舍,小脸也晦暗了表情,“要几天才能回来?"“处理得好,估计要两个月,不过中间会回北京几次,只是大部分时间要留在A市.”感觉到童瞳的不舍,谭骥炎自己何尝不是如此,拥着童瞳的手臂不由的加大了力度,A 市的问题必须要处理了.
“这么久?”童瞳怔了一下,从谭骥炎的怀抱里抬起头来,然后又缩回了他的怀抱里,乖巧的点了点头,“我知道了,反正你不用担心我和谭宸、谭亦。”
客厅里,相对于相拥的谭骥炎和童瞳,十一看着依旧不曾减缓的雨势,想到刚刚霍允行打过来的电话,顾凛墨依旧在墓园,十一终究还是和谭亦说了一声,自己先离开了.
在墓园,顾凛墨今天是最后一次来,也是对过去的一个告别,雨下的很大,顾凛墨身上早已经湿透,抹去了脸上的雨水,静静的看着大雨倾盆之下的冰冷墓碑,原本以为一辈子都会如此,可是他还是再次得到了救赎的机会。
霍允行早已经派了人过来,可是顾凛墨在顾家的威严,让吴森和另一个手下只敢远远的打着伞站着,却没有人敢上前去将顾凛墨劝回来,也不敢打扰他的思虑.
“走吧.”顾凛墨深深的看了一眼墓碑上安飒的照片,这才沉声的开口,湿透的黑色身影转身离开.
吴森原本以为顾凛墨至少要留一夜,过去好几次,顾凛墨都是如此,一待就是一夜,吴森等人身为保镖也都远远的站在一旁等候着,可是却没有想到今天顾凛墨这么快就决定走了,吴森一愣,快速的跑了过去,将伞撑到了顾凛墨的上方,虽然他的身上已经湿透的滴着雨水.
十一将车子还是停在墓园的入口处,并没有下车,只是坐在驾驶室里静静的看着磅礴的雨幕,自己不该有纠缠不清的心软,想到此,十一刚要发动汽车离开,可是副驾驶的车门却被打开了,转过头,便看见顾凛墨那滴落着雨水的脸上满是不可置信的喜悦.
十一怔了怔,这样满眼喜悦的顾凛墨,那样毫不掩饰的表情,让十一无法说出什么,只能沉默的发动汽车,而顾凛墨则坐到了副驾驶的位置上,身上依旧湿透的滴着水.
208登堂入室
“大哥,这是真的喜欢上白小姐了?”后面跟随的汽车里,开车的下属呆呆的开口,说实话,他在顾家已经这么久了,不是没有女人想要接近顾凛墨,可是哪一改不是大哥冷着眼,然后如果不是自己和吴哥动作快的将那些女人给带走,只怕迟一点大哥就要动手杀人了,可是这一次,怎么看都是大哥屁颠屁颠的凑上去,而且白小姐好像很不鸟大哥,这角色怎么就兑换过来了。
“闭嘴,开你的车!”吴森毫不客气的一巴掌拍在罗里吧嗦的下属头上,其实他自己也是一头雾水,两年前的事情,吴森即使再憨也看出了一点,大哥那样子分明是舍不得安飒,否则也不会在两年的时间里越来越冷,人也越来越瘦,却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看上白子瑶,不过霍哥盼咐了,大哥的事情不许多嘴.
汽车向着顾家的主宅这边开了过去,十一将车停了下来,看着已经暗黑的天色和依旧倾盆的大雨,这里打车是不行了,顾家的地盘,除非想找死,否则没有出租车司机会将车子开到这边来拉生意,小七晚上还要准备晚饭,十一想了想,最后还是决定让沐放过来接自己一趟,否则这么大的雨,她也根本不回去。
“我送你回去,雨太大.”顾凛墨沉声的开口,头发上滴着水珠已经被毛巾擦干,这会一根一根黑色的头发凌乱着,让顾凛墨多了一股桀骜不羁的野性,配上那峻冷的脸庞,峻美的让人侧目.
自己要回怡然园和顾家主宅根本就是相反的两个方向,要送自己回去为什么不早说?十一原本要拿手机的手又放了下来,嘴角微微的抽搐了一下,然后继续发动汽车,打了方向盘向着怡然园开了过去,也好,省的让沐放又跑一趟.
而跟在后面的吴森等人错愕的看着过家门而不入的汽车,开车的下属看了看吴森,“吴哥,大哥和白小姐这什么意思?大雨天要兜风吗?" “兜你个屁,开车跟着大哥!”吴森再次扇过一巴掌,目光看向车窗外,天已经黑了,雨太大,不要说兜风了,能保持车距不出车祸就谢天谢地了.汽车开到了怡然园公寓,因为之前十一已经入住,也在大门口的门卫这里存了信息,所以她的车开了进去,吴森等人则是被拦在了小区外。十一回头看向同样跟在自己身后下车然后走进公寓的顾凛墨,他不回去跟着自己回来做什么?
“既然来了,上去坐一下。”察觉到十一的目光,顾凛墨沉稳的开口,虽然还是一张那样瘦削而漠然的脸,可是此刻怎么看都感觉有点无赖的成分在里面,顾凛墨看着十一,又补充了一句,“有点事要和沐放说。”
借口都出来了,虽然这借口怎么听都怎么牵强,尤其是顾凛墨身上还湿透了,不过幸好是昂贵的手工西装,所以即使淋了雨水,穿在身上依旧笔挺有型,看起来倒也不显得狠狈.
“谭景御,你确定你会?我可不想食物中毒!”靠在厨房门口,沐放俊美的脸上满是怀疑,嫌恶的看了一眼砧板上被剁掉了鱼头,只余下血淋淋的鱼身的鲤鱼.
因为童瞳很喜欢吃鱼,虽然她不喜欢挑鱼刺,不过做饭的时候,也倒是经常做鱼,沐放也就跟着爱吃鱼了,可是想到餐桌上那色香味俱全的糖醋鱼,克此刻谭景御眼前血淋淋的头和身体分家的鲤鱼,沐放撇了撇嘴角,他都很怀疑自己晚上能吃的下这鱼.
“小放放,你怎么可以怀疑我的能力,来,亲一个,亲一下,我就有力量了.”被质疑了自己的在厨房的能力,谭景御不满的开口,一手还拿着血淋淋
的菜刀,然后直接将俊脸凑到了沐放面前.
“滚.”沐放没好气的看着求吻的谭景御,一巴掌毫不客气的拍在了谭景御的脸上,虽然是无比的嫌恶语气,可是那漂亮的桃花眼里,张扬的却是满满的笑容,“去处理你的鲤鱼."谭景御失望的垮下脸,然后快速的在沐放白嫩的脸上吧卿一下啃了一口,眉开眼笑的,如同偷腥得逞的猫,虽然目前还没有到滚床单的地步,不过这样偶然偷亲一下,抱抱,似乎将这份不易求的感情无限的拉长了,那种沁到心里的甜蜜感觉,让谭景御这个铁血男儿终于也文艺的矫情起来,这感觉真的很好.
门咔嚓一声打开,因为顾凛墨打着要来找沐放的名誉,所以十一也没有办法赶人,可是当走进公寓,看着站在厨房门口拿着血淋淋菜刀的谭景御,十一看了看身上没有伤的沐放,还好,否则自己都以为谭景御求爱不成,变成凶杀现场了.
“子瑶,你那是什么眼神?我这是杀鱼,杀鱼懂不懂,你难道以为我舍得伤害沐放吗?”谭景御抓着菜刀不满的对着十一抗议着,自己疼都还来不及,怎么可能舍得伤到沐放.
“做你的菜去.”沐放直接拉住谭景御,毫不客气的将人推向了厨房,然后目光上上下下的扫了一眼顾凛墨,悠然一笑,“淋雨了,我这里有衣服,冲个澡换一下,这样湿着也难受."“沐放,你都没有这么关心过我.”厨房里,正纠结如何处理鲤鱼的谭景御,吃醋的哼哼两声,朝着顾凛墨挤眉弄眼着.
“总裁找沐哥有事说,我先回房了.”十一淡然一笑的开口,目光自始至终都没有看向顾凛墨,直接的向着自己的住的客房走了过去,关上门,隔绝了客厅里所有人的视线.
“先去冲个澡.”沐放看着视线追逐着十一的顾凛墨,安抚一笑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看得出顾凛墨和谭骥炎在某些性格上非常的相似,能让他们这样冷傲的男人屈尊降贵的过来追人,已经实属难得了.
“嗯.”依旧是冷淡的声音,顾凛墨敛去眼中的思虑,致谢的看了一眼沐放.
“穿我的衣服,我的衣服更合适顾凛墨.”厨房里,谭景御再次的开口,一想到让另个男人穿沐放的衣服,谭景御立刻醋意大发,嚷嚷的叫了起来.“知道了.”沐放挫败的回头,不过看着谭景御那一副吃醋的模样,自己倒也忍不住的笑了起来,怎么感觉谭景御越来越幼稚了,这还是谭家的混世小魔王吗?分明是没事瞎捣乱的小狗狗.
小放放的衣服只有自己能穿,自己能脱!谭景御再次低头看着砧板上血淋淋的鲤鱼,让他杀人分尸还行的,可是让他处理一条鲤鱼还真的有些难度.半个小时之后,厨房.
“沐放,你说这还是顾家大哥吗?这如果让顾家那一批小弟看见,估计眼珠子都得掉下来.”谭景御已经洗去了手上的鱼腥味,这会一只爪子扶在门框,一只搭在了沐放的肩膀上,看着厨房里正熟练的将鲤鱼打了花刀,沥干了水然后放到油锅里炸的顾凛墨,终于这一群人里找到了除了童瞳之外第二个会下厨的人了.
“这才是好男人的标志。”沐放斜脱了一眼身旁的谭景御,他倒是会捣乱,真的下厨,估计和自己也是半斤对八两.
“子瑶,你就不考虑一下,现在好男人不多了.”谭景御回头看向客厅里的十一,十一虽然一直表现的很清和无害,可是谭景御微微的眯了一下眼睛,和小丫头认识,身手了得,说是普通人谭景御用脚趾头想都知道不可能.
客厅里,十一虽然打开了电视,可是却没有仔细看什么,只是听到谭景御的话,心头微微的震动了一下,可是这样微小的波动却又在瞬间被强大的自制力所掩埋,她没有可以试试的机会,更何况,试了又如何,不过是注定了会分开的两个人而已.
厨房里,顾凛墨在谭景御开口的一瞬间,动作顿了一下,心忽然加快了跳动,可是接下来的却是十一的沉默,没有回答就意味着无声的拒绝,顾凛墨晦暗了一下黑眸,突然,鱼肚子里的水在油锅里炸了开来,油珠子飞溅出来,落在了顾凛墨的手背上,烫到的痛让他拉回理智,继续着手上的动作,将鲤鱼翻了个,一瞬间,油珠子在热油的锅里僻里啪啦的再次炸开.
谭景御和沐放对望一眼,却都没有在说话,感情的事原本就不是其他人可以插手的,更何况十一看起来冷静而理智,所以更不是他们可以帮忙的.谭景御之前要大展身手,所以买了不少菜回来,不过最后还都是顾凛墨做的饭,餐桌上,虽然比不上童瞳的厨艺,但是也算的上是美味可口了.顾凛墨找沐放其实是为了娱乐公司的事情,程氏倒台之后,和蓝海豚一直分庭抗礼的飞天娱乐被顾凛墨收购了,可是发展的并不好,甚至可以说比之前在程氏更差,所以顾凛墨想要让沐放去飞天娱乐。
“虽然是顾氏旗下的公司,但是绝对是完全独立的公司,你全权负责所有的工作,至于财物还有一些人事和法律上的事情,顾氏这边有健全的体制,我会让允行帮忙的.”顾凛墨是一个非常好的上司,不管是在顾家,还是如今的顾氏公司.
首先顾凛墨极其的大方,他会将权利下方,让下属得到最大的重视,而薪资上更是优待,除了工资福利和奖金之外,甚至奖励一些特别优秀的下属顾氏的股份,而因为有了顾家这个黑道背景,一般人很少会有跳槽的念头,在哪里工作不是工作,更何况是顾氏待遇这么好的公司,而且有时候,一些家长里短的麻烦,顾家这个黑道的背景都能摆平,所以一般员工进了顾氏之后很少有离职不做的.
“蓝海脉那边我已经答应下来了。”沐放喜欢这一行,而且之前是因为诸多的事情离开了蓝海脉,不过人回来之后,倒也准备再去蓝海豚工作,却没有想到顾凛墨会开口让自己去飞天娱乐.
“这个是我的疏忽,之前准备找你洽谈的时候,你离开了北京,回来之后却让蓝海豚捷足先登了.”顾凛墨解释着,虽然他大都数在幕后,可是真的到了生意场上,顾凛墨依旧是合格的领导者,“这样吧,我给你飞天娱乐百分之四十的股份,除了在外的百分之二十的散股之外,你和我的股份一样多,所以我们算是合作,而不是雇佣关系."沐放错愕的怔住,不解的看着顾凛墨,虽然说目前飞天娱乐在经过一系列的打击之后,发展的并不好,可是毕竟是曾经要和蓝海豚二分天下的娱乐公司,百分之四十的股份这意味着什么,直接卖出去就是几千万的资产,如果发展的好,那就更恐怖了,估计是上亿的资金.
谭景御和十一也都被顾凛墨的大方给震惊住了,他们都不是在乎钱的人,平日里做的都是玩命的工作,谁又会在乎钱的多少,可是却也被顾凛墨这样大
方的将一家公司送出去一半的举动给弄傻了。
“飞天娱乐经营的不好,那就等于是一块鸡肋,经营得好,那么就算是让出百分之四十的股份,与我而言依旧有利,只是赚的少一些而已,不过顾家的生意很大,黑白两道都涉足到了,娱乐公司之下的艺人也不仅仅是演戏,有些方面还是要注意的.”顾凛墨淡然的开口,艺人除了演戏之外,也涉及到官场和商场,虽然说很多时候都是陪酒陪睡,可是有些时候却也能探听到一些消息,也能吹吹枕边风,而且能让一线艺人接触到的人,都是非富即贵,这是一种隐秘的甚至可以说是黑暗而肮脏的资源,但是顾凛墨也希望可以利用上,最大可能的掌控一些情报和信息.
沐放并不在乎钱的多少,不管他多么努力去经营,和谭家相比,自己再有钱那也只是个暴发户而已,可是侧目看着身边的谭景御,沐放希望自己可以有一些资本,至少和他能站到同一个高度,而不是仰望.
“我答应."“我拒绝."异口同声着,只是沐放是要答应下顾凛墨的提议,而谭景御却是拒绝.
“沐放,我们的默契呢?”谭景御叹息着,他知道沐放喜欢这一行,喜欢聚光灯之下的一切,喜欢演戏,如今因为自己的关系,沐放不可能再次成为一个演员,毕竟,谭景御还在军情处,聚少离多,如果沐放再成为演员,经常随着剧组出去的话,那么他们之间估计有时候一年都碰不到几次面,所以不需要谭景御开口,之前沐放即使答应回蓝海豚,也还是从事总监这个职位,不会真的去当演员.
“放心,不会让飞天娱乐涉及到洗黑钱这一方面的,只是单纯的娱乐公司.”顾凛墨自然精明,看得出谭景御的担心所在,毕竟他还是谭家的人,自己也绝对不是在解放军报社工作,所以如果沐放涉及到黑帮,那么对谭景御而言有些的麻烦,不过飞天娱乐,顾凛墨并不打算用来给顾家洗黑钱,打掩护什么的,只是单纯的一个娱乐公司,当然,有的时候探听一些情报资料却是不可避免的,只是不会和谭景御和谭家的身份背景有冲突.
“那就行.”谭景御也不是不识时务的人,顾凛墨将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而且看得出沐放是真心喜欢这一行,谭景御潇洒的笑了起来,举起杯子对着顾凛墨致谢着,并不是每个人都会大方的让出这样大的利润,他的借口多少有些的敷衍,不过谭景御也知道沐放想要努力,想要和自己并肩站立,不被谭家看不起,所以谭景御不会阻止沐放.
饭后,借口雨太大,回去不安全,谭景御默契的将顾凛墨留宿下来,当然他也只能睡沙发,可是顾凛墨自然是甘之如怡,十一并没有开口说什么,或许从顾凛墨进门开始,她一直都保持着一种疏远的柔和,只是将顾凛墨当成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上司一般,这种无声的拒绝和冷漠其实更加的伤人。“想当初我二哥追求小丫头的时候,那可是闹得,所以再接再厉啊.”看得出顾凛墨那眉宇之间的落寞,谭景御点了一支烟,然后递过去一支给顾凛墨,其实今天晚上,顾凛墨这样大方的让出百分之四十的股份,却也是因为白子瑶的关系吧,否则还真的有人会嫌弃钱多了扎手吗?“不一样,我做错了一些事.”而如今,顾凛墨甚至不知道能不能挽回,吸着烟,白色的烟雾从口鼻里喷吐出来,顾凛墨靠在沙发上,瘦削的脸庞上带着沉压了两年的伤痛和懊悔.
“你看我现在和沐放在一起,那是爷爷那里还没有动手,到时候还不知道会怎么样,我妈当初也就因为二哥和小丫头的事情最后去了,其实真的不能怪
二哥和小丫头,他们已经很忍让了,可是那终究是我妈,如今,老爷子看着健朗,可是年纪也大了,真有个三长两短,我和沐放之间都会有个结。”谭景御正色的开口,虽然还是那一张英俊帅气的脸,可是语调却带着几分的沉重,他固然狂傲不羁,固然可以带着沐放脱离谭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