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收拾好了?明天让我爸顺带着送你一程吧。”陆湘琪在客厅里吃着葡萄,不知道谁送的,反正上赶子想要讨好她爸爸的人大有人在。
陆天华现在负责分房,想要房子的不符合资格的就要私下想办法了,能不能要到都是陆天华说了算,家里的水果不断,至于其他的,陆湘琪是没见过,但她知道家里现在不差钱。
悠悠闲闲的仿佛明天要走的人并不是她,懒懒的抬着眼皮。
懿净低着头,她的头发有点碎,主要是因为太短,过于利索了,眼前的那一块随着她动而刷地散开,可以看得到头发反射出的一片均匀的光泽。
“不了,我爷爷奶奶明天要送我。”
陆湘琪觉得陆懿净就是死要面子,你爷爷奶奶能怎么送?无非就是把你送上火车,你还不是到时候下车要自己去队里报道,跟着她家的车直接就到地方了。
“他们都那么大年纪了,你也愿意折腾他们,可真是。”陆湘琪自言自语的说。
陈如是拿着陆湘琪的几件运动服出来:“湘琪啊,这衣服是要还是不要了?我看着有点破了,带着吗?”
陆湘琪在陈如是出来就从椅子上起来了,过去亲亲热热的挽着陈如是的手,对着母亲甜笑:“我爸说给我钱让我买新的,懿净你要不要?给你算了。”
陆懿净条件又不好,还经常捡她穿的,都是她不要的,理所应当陆湘琪觉得那就给她吧。
“不要就不要吧,那就买新的,现在时间也晚了,白天你怎么不说,你要是说的话,妈就请个假陪着你去了,你到省里人生地不熟的,自己怎么买。”孩子出去也不放心呀,这才几岁。
“我不是忘记了嘛,嘿嘿…”
陈如是推推陆湘琪的头,这也能给忘记了。
整理陆湘琪的行李到了七点四十多,陆湘琪她奶又来家里,他们一家人就在客厅里看电视聊天,随着湘琪的奶奶而来的还有她姥姥她姨妈舅舅之类的,都是来替陆湘琪践行的,毕竟明天不能送了,这么多人也装不下。
“我们家湘琪将来要是当了冠军可别忘记舅妈了。”
大家都在笑,陈如是就坐在陆天华的身边也在微笑,陆湘君啃着葡萄,她就觉得吃葡萄也费劲,还要吐皮和籽,麻烦的要命。
“妈,你给懿净收拾行李了吗?”
陈如是就连眉眼眨都不带眨一下的。
“她自己都收拾好了。”
陆家人都是一脸的平静,陆懿净很自立,这点陆天华是知道的,孩子懂事他也放心,他一个继父每天单位都有忙不完的事情了,哪里还有心思去关心继女,加上女儿这要去省里,他操了很多的心,到时候懿净走,他多给拿一点钱就是了,这就算是他尽到继父的责任了,他没打过这孩子,也没骂过,更加没说让孩子吃不饱,他没觉得有什么对不起陆懿净的。
陆湘琪的奶奶更是如此觉得,当初不是湘琪和湘君,陆懿净能有今天吗?要是湘君继续打球,最后去省里的肯定不会是她陆懿净,家里为她创造了这么大的便利,你看这孩子,多不会来事儿,家里来客人了,就躲在房间里不出来,小家子气的很。
倒是湘君有些错愕的样子,她姐要去省里,那懿净也要去省里啊,家里客厅都是她和她姐的亲戚。
手里抓的一小把的的葡萄都扔进嘴里了,然后对着烟灰缸呸呸呸的吐着皮,拍拍手就进懿净的房间里了,这是陆湘君这样做,如果换成陆懿净就这样吐东西,陈如是就敢一巴掌打过去,说她没有家教。
“东西收拾好了吗?”湘君推开门。
懿净似乎也不诧异为什么湘君会这样问她,点点头。
她东西不多,就带三套运动服,带些内衣,牙膏牙刷毛巾剩下都没有带,其实也是没可带的,一个包就全部都能装下了。
“吃不吃葡萄?就是不怎么甜,也不知道是谁送的。”陆湘君嘟哝了一句,随意的看着懿净:“你球拍呢,拿给我看看。”
陆懿净将自己的牌子递给陆湘君,湘君瞧了瞧,还真没有她姐手里的那个好,她姐的那个牌子胶皮都是进口的,弹性都是不一样的,可以说拍子已经达到了要求的某种程度,陆懿净的这个呢,就是体校的吧。
“你是横握球拍是吧。”
她要是没记错的话,好像是这样的,陆懿净也是右手。
懿净点点头。
“我觉得湘琪打球打的不怎么太好。”湘君随意的说着。
她是想和姐姐说,但她敢肯定,她这样说,陆湘琪能记恨她一辈子,天赋这种东西有了是好,但不见得就能顺水顺风。
“你不说话呢?难道你不赞同我讲的?”湘君看着她认真的问。
陆懿净肯定不会说话,在这个家她就应该是透明的,陆湘琪陆湘君有什么争执,互相贬低都是可以的,她们是亲姐妹,说话不会记隔夜仇,她只是外人。
“算了,不打扰你了,小可爱,姐姐我出去逢场作戏了。”陆湘君拍拍自己的小黏手,手上都是吃葡萄的汁儿,黑葡萄似的眼睛盯着懿净在看,其实她们俩同岁,但陆湘君就显得什么都懂一些,小大人一样,走到门口,又站住脚,指指自己的脑子:“我是觉得她打球完全不用脑子的,头脑笨的很,去了省里好好的打,将来争取进国青队,我看好你呦,陆懿净。”摸摸自己的下巴,好像很苦恼的样子,无语的看着天花板:“你将来真的是要成名了,签名的时候自己会哭吧,你说给你起名字的人一定非常的恨你。”
说罢自己还认真的点点头,觉得推理完全成立,想到那个画面,不由自主的笑了出来,摊摊手。
第十九步 独自
陈如是等家里的人全部都散了,陆湘琪也睡下了,才过来女儿的房间,她没敲门,推门直接进入,陆懿净转头。
“明天我和你陆叔叔要送湘琪去省里,你一起坐车吗?还是要自己单独走?”
陆天华刚刚问她,单位派的车,就是为了专程的去送湘琪,陆天华的本意都是顺路,带着懿净,陈如是想这个孩子一直和自己别扭,也不亲,叫她的次数都少的可怜,眼睛里好像都没她这个妈一样,甚至还没陆湘琪喊她来的多,算了她也懒得去强求了。
“我和爷爷奶奶一起走。”
陈如是冷眼瞧着女儿,再也没说话带上门就回房间了。
陆天华才刚刚躺下,他一直有心想要个儿子,他和陈如是之间也应该有个共同的孩子,但不知道怎么回事,陈如是一直没怀上,他妈也有私下问过他,现在是计划生育要求的很严格,但他有办法能让陈如是合理的去生孩子,又不好出声去追,怕给她压力。
“明天我们送湘琪去就好,她自己走。”
陆天华叹口气,懿净这孩子和他不亲,和家里人任何一个都不亲,说不上是什么感觉。
“家里有车,顺路就给送过去了,她自己也不认识路,才九岁。”
在一个,真的被传出去,好像他陆天华容忍不下陈如是的女儿似的,完全的不好听,他还要脸面呢,越是干的好,越是怕别人说。
“你别管了,那孩子就是个怪人,脾气死犟死犟的,爱哪里去就哪里去吧。”
陈如是躺下,陆天华关了灯,手伸了过来,他今天心情很好,陈如是和他前妻的娘家关系都保持的很好,过年过节都给送东西的,他觉得脸上有光,很骄傲。
但陆天华一定不知道,陈如是就连自己娘家任意一点的东西都不肯送的。
陈如是推开陆天华的手,翻了翻身体:“我挺不舒服的,睡吧。”
陆天华的手停留在半空,这几天一直就这样,说是不让碰吧,好像又不全是,就这一段,之前是没有的,自己往宽了里想,觉得可能是真的身体不舒服,别逼的太紧了,抱着陈如是的身体,他喜欢抱着她睡。
陈如是的身体因为生了陆懿净当时医生是讲她恐怕不能再生了,她去过医院询问,医生说这个他不能就说她一定生不出来孩子,因为身体也会发生变化,能不能生都要看缘分,某种程度上讲要孩子难,得了医生这话她当时就上了环,前一段时间发现有出血的现象,医生又给取了出来,这几天才又重新上上。
陈如是一大早四点多就起来练功了,她就这样,对舞蹈无比的痴爱,陆天华说过她一次,直接就翻脸了,后来陆天华也就不敢说了,她愿意练那就练吧,陈如是一般都是去附近的小公园,今天没有直奔公园,而是换了路。
计春华还没起呢,就听见咚咚咚的敲门声,从被窝里爬出来,这是谁啊?
一大早的就来扰民,能不能让别人消停点了?
蹭着拖鞋去开门,一看站在门外的人,想出口的话也就不能说了。
“我哥呢。”
陈如是的语气硬邦邦的,计春华就瞧着她不顺眼,她这么一个大活人就站在陈如是的面前,她是没看见自己呀,还是当她死了?叫一声嫂子,她觉得跌份了是吧?
“国华,你妹找你。”
陈国华也没起呢,穿着跨栏背心迷瞪瞪的从床上下来,一见陈如是。
“陆懿净今天要去省里,我和陆天华送湘琪,你送送她吧。”
说完话扭头就走,多一秒都没肯停,陈国华这家里都拉着窗帘呢,视线黑漆漆的,老太太下楼遛弯去了,陈姥姥也是属于早起的那伙的,睡不着。
“你穿上衣服…”计春华喊丈夫,你穿个内裤你就往下跑,让人看见成什么了。
陈国华接过妻子递过来的裤子,套上就往楼下去追,陈如是动作不算是快,陈国华到底是个男人,没几步就追上了。
“你给我站着。”陈国华的脸有些黑。
你和陆天华都能送陆湘琪,那懿净和陆湘琪是去同一个地方,怎么就不能一起送?怕费油啊?
陈国华就数落陈如是,觉得这妹妹就是个变态,就是个奇葩,你敲开她的脑子你都不懂里面摆的是什么,装的是大粪吧?你是谁亲妈啊?你和后妈似的,将来孩子恨不恨你?你要是真那么不喜欢她,你把孩子给陆家啊,人还有亲爷爷奶奶活着呢,这叫什么玩意儿吧。
亲妹妹他也是瞧不上,觉得摊上这么一个货,恨不得直接掐死她,看着她就来气。
“用不着你管我家的事儿。”
陈国华真想上手去抽陈如是啊,他觉得自己的手怎么就那么痒呢?
败家玩意儿。
“你赶紧走,别让我看见你。”
回到楼上陈国华这觉也不用睡了,气都气饱了,坐在床边不吭声,计春华就佩服陈如是这劲儿,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心眼不全呢,这些举动看着不是傻缺是什么?真的就没有一块能让人看上眼的。
“你这妹妹,等着吧,将来懿净要是出息了,可有的看了。”
计春华现在就想让陆懿净赶紧出息,那种放光芒的出息,然后闪瞎陈如是的眼睛,让她好好看看,让她后悔,她迫不及待的就想看见陈如是后悔的模样。
陈国华穿衣服收拾,没多久陈姥姥遛弯回来了,一听自己这女儿又来作妖了,拍着自己大腿。
“她就作死吧她。”老太太骂了两句,就掉眼泪,不知道是气谁呢,计春华只能劝。
陆爷爷和陆奶奶昨天都没睡好,老两口躺在床上就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陆奶奶把自己的担忧说了,因为小孩子没有父母在身边,她自己条件差,有些时候一些情绪都是不由自己的,委屈了没人安慰了,到了省里肯定技术比她更好的大把有人在,在一个孩子太小了,小时候就有点嘴馋,你说要是看见人家吃什么,她吃不到,不像是现在周末能回来,她给解解馋,陆奶奶一想,心都操碎了。
第二十步 严指
懿净五点到的爷爷奶奶家,要自己走,陆奶奶说什么也不肯,她肯定是要送的,哪里放心一个小孩子去坐火车,那么远的路程呢。
陆懿净学球的前几年真是她妈和两个舅舅轮流送,后期大一大了,就都是自己独自独行,坐公交车或者那种短途的小火车去打球,她自己真的都习惯了,倒是有人送,或者有人对她好点,她不习惯。
“我自己能去,到了我给楼下的小卖部打电话,报平安。”
无论陆奶奶怎么反对,这孩子就是一副,你劝任你劝,我岿然不动的姿态。
“吃饭吧,吃过饭我和你奶奶送你去火车站,你自己走。”
陆爷爷说到做到,和陆奶奶把孩子给送到火车站就连站内都没进去,陆奶奶就埋怨老伴,孩子疯你也跟着疯,就让她自己走,这是孤儿还是怎么样啊?至少得给送到省里,送到地方啊,现在这像是什么?
火车站附近周遭都是乱哄哄的,有送站的,有到站的,还有等车准备离开这个城市的,有哭的有笑的。
“别送了,孩子心里难受。”
早晚都要习惯的,她去省里打球,除非是打的不好,到时候会被送回来,一旦送回来,前途就彻底都完了,而且说出来也不好听,以后就要习惯这样的分离,刚刚陆爷爷在孩子的瞳孔里看见了她情绪的波动,不是不伤心的,人家都有家人送,开着小汽车去送,她只能靠自己,但没有办法,家里确实没有这个条件。
未来的路,只能靠她自己的双脚走下去,家里能做的就是尽量不去拖累她。
陆奶奶多坚强的人啊,那天哭的眼睛通红,手绢都哭湿了一条,就和陆爷爷站在火车站外,离老远的看着,看着火车进站,看着火车启动,看着火车慢慢的消失在眼前。
送了孩子回来还要去医院上班,心情也是不大好。
对陈如是的那种怨恨就更加上升了一层,那种不喜欢已经刻入进骨。
陈国华来的晚了,人家都走了,以为是陆爷爷和陆奶奶去送的,哪里能曾想是孩子自己过去的。
陆懿净下车的时候遇上个当兵的叔叔,那当兵的人也是看这么大点的一个小孩子,以为她是和家里的人走失了。
“你爸爸妈妈呢?”
懿净说她自己坐车来的,省体校。
当兵的人一听,这年代好心人还是挺多的,正巧也是去那边办事,瞧着一个小孩子不知道她家里人是怎么想的啊,竟然能放心,要是自己的孩子,他肯定不会让孩子一个人走。
“小妹妹,叔叔也去那附近办事,你和我一路吧。”
懿净是小,但不是没有脑子,她不信任眼前的人,摇摇头,大兵也是无语,他好心好意,这孩子防范意识怎么这样的重?好说好商量的和懿净说,懿净没有办法,就跟在他的身后,保持一段的距离,那大兵是真的被这个孩子打败了,拿出来自己的军官证给陆懿净看,他不是骗子啊。
她到省队肯定是比陆湘琪晚了一些,陆天华见过了陆湘琪的领导,认识了认识,也看了看孩子将来要生活的地方环境,和陈如是就坐车又回来了,那大兵把陆懿净送到附近,看着她进门的,他才离开。
没指望得到她的感谢,就是出于一种保护,任何一个孩子或者老人,他都会这样做的。
懿净被带到宿舍,她的年纪比陆湘琪小两岁,自然不会住在同一个宿舍,目前被划分在二队,陆湘琪则是在一队,从分组上看,就能看出来队里对两个孩子态度上的差别,陆湘琪是作为种子选手在培养的,而陆懿净的技术还差了一些,还需要打一段培养一段然后看看成绩能不能进入到一队。
省队选上来的孩子年纪普遍没有太大的,就二队而言,目前来看,陆懿净年纪是最小的,教练也是有教练的想法在里面。
胡晓萍是省队走出去的,但是目前在国家队训练,像是这样的天才型选手太少见了,破格进入国家队,更是早早就拿到了冠军的头衔,就在省队的大堂,一进入最显眼的地方,省队出名的运动员照片都挂在哪里,胡晓萍挂在最显眼的地方,这是L省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冠军,也是最具个人色彩的传奇人物。
胡晓萍正在外省参加国家队的训练,平时的话队里的这些小队员是看不见她的。
可你问队里的这些女队员,她们最崇拜的人是谁,无一例外,她们会告诉你,她们崇拜胡晓萍,如果可能的话,希望能像是前辈一样,杀出去,杀出名。
陆湘琪坐在床上,因为今天是第一天,她明天才会参加训练,今天可以放松放松,下午找严指报道,楼里楼外的闲逛,训练馆那边声音很大,陆湘琪追着声音就走了过来,她站在门边,看着里面的那些队员在训练,有很多都是比她大很多的队员,只觉得浑身热血沸腾,一瞬间自己的斗志就被点燃了。
她要更加努力,像胡晓萍冲击。
陆湘琪从体育馆退出来,来到主堂,看着墙上悬挂的胡晓萍的照片,就个人条件而言,胡晓萍的条件差远了,据说当初省队是不想收她的,也是经历过一些磨难才进的省队,最后发光发亮的,她比胡晓萍进省队的年纪小,个人条件又高于胡晓萍,陆湘琪握紧拳头,她会是第二个胡晓萍的。
陆懿净和自己的同寝队友一起逛着,正巧逛到了训练馆,大的那批刚刚结束训练,都是一身一头的汗,严和马超正在练手,偶尔也会来这么两下,马超就说自己的手腕扭到了,打球跟不上力气。
“正好,那个谁啊,你进来。”严肃指着陆懿净。
叫什么来着,你看他这记性,给忘了。
“教练好。”和懿净一起的马阳快速的拉着懿净进了训练馆,马阳整个人看着都乖乖的,是那种看起来就没什么脾气的小女生。
“你们是二队的?”
马阳笑着点头,你看马阳长得很乖,但她的心思很活泛,第一天能给教练留个好印象也是蛮重要的,既然天上掉了机会,自然是要抓住的。
“马教练说他手扭了,怎么样,你们俩谁和我来一盘?”
陆懿净还是那副脸上一点表情情绪都没的样子,倒是马阳当仁不让,能和教练打球,得到指导,这是求都求不来的。
严肃很少和队员之间打,特别是这种新的不能在新的队员,今天就是心血一来潮,结果等马阳一上手,严肃就后悔了自己刚刚的决定,马阳难怪被分到二队去,几次交手下来,都是被严肃反手反手反手赢分,这种时候,她就应该退后一点,来防一下,再给几个正手,多擦擦汗,可是她没。
马超就看了两眼,觉得差的远呢。
“到这里吧。”严肃撂了拍子,马阳的脸上都是红扑扑的,她自己没觉察出来问题,但严马两人都觉得二队今年的实力差的很呦,往年这种水平是进不来的。
第二十一步 种子
“叫什么来的…”严肃感觉有人盯着自己在看,还真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