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弹幕说:我的老公叫宁火,他是天底下最帅的男人。

《烽火之唱》一位歌手请吃饭,导演,监制都去了。

黄一衍不好推辞,和宁火说了一声:「吃饭,晚回。」

宁火收拾包袱走人。

海客嘀咕着,“你这收拾太快了吧,是早做好被淘汰的准备了吗?”

车上,他安慰了几句,“还行吧,排在十一位。差一名没进半决赛,不错了。”

“哦。”宁火想的是,终于有时间谈恋爱了。

“对了。”海客勾着宁火的肩膀,小声道:“你人气上去了,我打算给你配保姆车,两助理,四保镖。这范鹭嘛…唉…”海客欲言又止。

宁火说:“有事就说。”

“我打算培养她当脂粉。”

粉圈名词,宁火还没董先生清楚,问:“什么东西?”

“职业粉丝。”海客正色道:“这么说吧,你火了,私生饭肯定有。跟踪的,别车的,糊门的,还有跑你面前裸身子的,大千世界,无奇不有。报警都没用,管不了的。范鹭还不算极端,她就喜欢你。”

宁火轻飘飘的,“万一哪天,她就跑我面前脱衣服了?”

“你听我说完。脂粉分几种,反黑的,卧底的,写小论文的,吹彩虹屁的。经纪公司的运作,少不了这些人。”海客抓抓宁火的肩膀,“范鹭呢,也听劝。我觉得她是可塑之才,又是个大美女啊。”

这倒提醒宁火了,他一拍海客的胸口,“最好你收了她。”

“我和你说真的。偷装窃听器,我当狗仔的时候见过,局里喝口茶就出来了。治不了她。”

“你说,她能当卧底?”宁火挑了下眉。

海客皱眉,“啊…她的兴趣爱好就在粉圈吧。”

“嗯,你继续跟她聊。这是你聊得最久的一个美女了。”

海客送宁火到地下车库。

宁火到家,捡回了刚才的思路。除了那张床,还能上哪儿谈恋爱?

他去书房,把黄一衍的solo独奏看了一遍又一遍。

这是他的爱妻。他戴上婚戒,在钻石上啄了一下。

这时,接到了陶芮的电话。

陶芮是过来邀功的,“儿子,十次电话,是不是能换一趟回家?我好久没见你了。”

“妈,你还没见过儿媳妇。”

“是啊,黄一衍。”陶芮一字一字地念完,说:“没见过。江飞白是小三?才结婚多久,你就出轨了?你还不如你的废物亲爹。”

宁火叹声,“你听我说…”

“不听。”陶芮追问,“孙辣鸡说,给你带资进组了?”

“是你求他给的角色?”

“我求他?”陶芮冷笑,“他在我这儿,只有跪舔的份。”

“妈,有时间我回去,让你见见儿媳妇。”

“真的?你有小三的事,我说,还是不说呢?”陶芮拍拍自己的嘴唇,“我这嘴巴,天生正义,藏不住坏心眼。”

“你爱说就说。”反正又不听,宁火懒得解释了。

“好,我一定劝儿媳妇离婚。”得知儿子要回家,陶芮满意地挂上了电话。

故事纯属虚构

饭局喧闹。

黄一衍交谈很少。和性格有关, 也关乎心情。她太想回家见宁火了。

易昊军拦截不到金灿灿, 从眉到唇,流露出不悦之色。

导演以为是哪里得罪了易昊军。

胡今丞追问金灿灿的去向。他想签约金黄组合的心情更加热烈了。他忘了, 今晚金黄组合弹唱的《无词歌》,正是《与君道》抄袭的原曲。而他,是一手捧红蔡辛秋的制作人。

吃到一半, 刘永岩又发了微信验证:「我想和你谈前年视频的事。」

黄一衍先是放下了手机, 后来想了想,时间这么长,两人总能碰见。逃避不是办法, 她通过了他。

很快的,刘永岩发了一个语音请求。

黄一衍离座,去了吸烟区。

吸烟区弥漫的焦味,不是二手烟, 去到四五手了。这股味道正是提醒她,长话短说。

“衍衍。”过了多久,刘永岩叫的也还是这个称呼。可她早已不是他的人了。

黄一衍捂了捂鼻子, “说吧,视频的事。”

蔡辛秋那边因为舆论的问题, 停更了。

本来已经风平浪静,可是《烽火之唱》半决赛, 金黄组合的现场演奏,又让网友们想起了《与君道》。

蔡辛秋的娱博底下一片骂声。

刘永岩说:“我发完整版的视频给你。我拍得很清楚,主唱不是蔡辛秋, 而且,红窝背景上的平安夜年份也在。”

“你…”这么轻易地交出视频,她不免有些怀疑。

“衍衍,我看了你的半决赛。我想起了以前的那句话,有一个天才叫做黄一衍。”刘永岩抑制不住自己的心情,“我…我真的很喜欢那样的你。”

黄一衍叹,“你说这些没有意义——”

“我知道,我配不上你。宁火承诺给我名和利,如果我接受了,我在你心里…就真的不是人了。”刘永岩咬紧牙关,长吸一口气,“衍衍,我到现在才明白,你是我追逐的一道光。”而且永远追不上了。

“刘永岩,我爱过你。但那已经过去了。”

“嗯。我也爱你…”

“谢谢你的帮忙。”对过去的这段感情,黄一衍走出来了。没想到的是,刘永岩反而困在了原地。

再也受不了吸烟区的味道,她回了包厢。

陆续有人离去,她招呼一声,也要走。

易昊军在走廊拦住了她,他眉心罩着一层黑雾,“小金有没有谈起我?”

“没有。”黄一衍说:“对了,易先生,我要和日日车解约了。签合同的时候条款写得清清楚楚,我虽然签约,却不属于工作室运营的艺人。”

易昊军看她一眼,“这次的事,真的是意外。”

“要说你毫不知情,那是不可能的。你看着意外发生,袖手旁观,也许还暗自窃喜。”

“黄一衍,我真的非常厌烦你说话的方式。”

“因为我喜欢戳穿你们虚伪的假面具。”她转身走了。

沾了一身酒气回家,门一关,就见宁火可怜兮兮地过来,“老婆,我被淘汰了。”

黄一衍明明听见了他的欢喜,却也配合他,一手抱住他的头,安抚说。“乖,你最帅了。”

他低头嗅了嗅她的发丝,“喝了酒?”

“我先去洗澡。”

他笑了,“我陪你,给你按摩。”

她见到了他无名指上的戒指,一颗心宛如芬芳馥郁的玫瑰。

她只有那晚树上约会时,才脱下金戒,戴上了钻戒。

网上有帖子疑惑她的金戒。许多摇滚爱好者喜欢佩戴首饰,帖子也就不了了之。

可这时,她也盼望,宁火能将钻戒亲自戴到她的指上。盼着,又不敢要求他。她在爱情里,擅长的是付出,不懂如何启口讨回报。

浴缸水暖水晃,黄一衍敛起少女心思,正事为主。“易昊军已经不能再合作了。”

“嗯。”宁火给她揉捏小腿,心不在焉。掌下肌肤如同豆腐,揉几下就要化了似的。他又自责当初脑子发烧,玩什么选秀?耽误了多少春光时刻。

黄一衍没有看出宁火慢动作中隐藏的急切欲/念,她说:“易昊军发现这招有用,也许以后会通过折磨我,逼小金回来。”

宁火回了话,“那你有合适的唱片公司吗?”

“观望中。”

“哦。”他的按摩能正经到哪儿去,往上到禁区就流连忘返了。

黄一衍又麻又软,还记得谈事,“刘永岩给我发了前年的视频。”

“…”宁火抽出了手指,半湿刘海下的眼睛黑漆漆的,“老婆,我要给你定一个规矩。夫妻生活中,不准提起别人。”尤其是那个人渣。

她半靠在浴缸,问:“你许了他什么东西?”

只需一秒,宁火由晴转阴,“我能给他名和利,也能让他摔死倒地。看我做不做而已。”

“我还没问你,你到底是什么人物?”嫁了这么久,她仍在剥洋葱,一瓣一瓣,连他里边究竟黑的,白的都不知道。

但她猜,九成九是黑的。

“我是你老公。”他直起身子,溅出的水花哗啦倒出浴缸。

一阵阴沉的压迫感又来了。黄一衍坐正了,仰视他的脸,“你不会是什么狼族少主吧?下凡人间,兴风作浪。”

“我要是狼族少主,第一个就咬死你个狼心狗肺的女人。”宁火拉她站起,扶她的左脚踩在浴缸边缘。他的目的很明白了。

只要他真想牵制她,她就敌不过他的力气,唯有嘴上质问:“你的钱哪来的?”

“挣来的。”在她面前,他的伞,从来都是易张不易合。

“哪儿挣的?”她踮了踮脚。

“卖我爸的字画,一幅就近百万了。”宁火挺劲,“我爸的废稿,也卖几十万。”

她叫了一声,“你爸是名家大师?”

“还行。经我营销,更上了一层楼。”宁火看着她的脸。

是蒸气,也是热气,熏得她红了脸颊,湿发落下,像一颗沾了露水的蜜桃儿。他想连皮带核都吞下去。

“艺术嘛,外行又跟风的多。”宁火嘴皮子慢悠悠地动,下边狠戾杀伐,开疆展土。

接下来,黄一衍问不出话了。

只想,她误打误撞嫁了一个款爷?

宁火用毛巾给黄一衍擦了身子,抱她坐到床上。再拿吹风机给她吹头发。

她的头发就没有过肩的,长了立即剪。也好,他每回看她的裸背,没有发丝遮掩,白如玉珠,铺满了他的红墨。

黄一衍喜欢侧睡。

宁火非得逼她侧向他,还把她的双手放到他的颈背,再抬起她的腿,搭在他腰上,假意地说:“你啊,睡觉都赖着我不放。”

黄一衍:“…”仔细一想,还是黄父厉害,见第一面,就揭穿了宁火脸皮厚如城墙的属性。她呢,上了贼船,再也跑不掉了。

她顺从地搂他,“我正事还没说完。”

“说吧。”餍足的宁火最好说话。

“我不能再用易昊军推荐的人了。决赛我想请一个舞者。”

“嗯?”

她埋在他的胸膛,“你现在是流量明星,我请不起。”

他笑了,“老婆,我的命根子都是你的,人也是你的,想用就拿去。”

“是不是找你经纪人签约?”

“别理他,我说了算。”宁火捧起她的脸,亲了又亲,“老婆,我的老婆。”

“嗯。”分别的日子总是想他,半决赛急得团团转的时刻,更是念着他的名字,从嘴边到心底。宁火,宁火,简单的两个字,可比她作过的所有旋律都好听。

他就如一曲伴奏,响彻在她的宇宙。

章玟可能被逼得不行了,代言丢了,戏份没了。圈内人又在传:“眼见他起高楼,眼见他宴宾客,眼见他楼塌了。”

章玟打电话过来,和宁火说明合作终止。

宁火答应了。他现在有了新的计划,也用不上她了。“感谢这段日子,蹭了你的热度。”

“花无百日红。”章玟说:“这个圈子,没走到生命最后一刻,都不知道谁蹭谁的热度。一夜爆红的多的是,一夜无名的也不少。”

她在娱博发表声明,一是和宁火和平分手,二是,她将出国深造,暂别娱乐圈。

宁章CP粉心碎一地,宁火毒唯大放鞭炮。几家欢喜几家愁。

海客知道些内情,很是唏嘘,“好可惜啊,又一个大美女走了。”再唏嘘也不敢说孙家的不是。

海客只能想,到了宁火现在的人气,单身更有利。

君不见,多少ID类似:“宁火和章玟今天分了吗?”天天刷屏诅咒他俩。

海客没料到的是,宁火忽然接了江飞白的邀请,要上《烽火之唱》的总决赛。

近期,宁火的绯闻海了去了,有姜迎夏、范鹭,以及曾经勾搭过的美女,越是多,越是乱,越是虐粉固粉。

江飞白是海客胸口的大石。自从上回,宁火发一个不是蔡辛秋的视频,力挺蔡辛秋,造成了她原创人设崩塌,海客就猜出了,宁火故意当猪队友,是为江飞白打抱不平。现在再和江飞白合作,其中的猫腻可想而知。

海客转念又想,江飞白也是流量大户了,和宁火一唱一舞,等于流量的平方,又是一场有利的合作。而且,宁火有孙总的关系,已经拿到了电视剧角色,如果演技出挑,以实力站稳脚跟,那就能红得更远。

娱乐圈更新换代飞快,靠脸吃饭走不了太久。

当然了,海客这些想法都是自我安慰。宁火接都接了,完全不听经纪人的话。

海客说是经纪人,和助理也没有两样。

黄一衍既然要解约,就不好再去日日车练吉他。她租了以前练习的场。

不幸的是,被泄露了行踪。记者紧追不舍,她体验了一回生死时速。

这还只是她的出现,要是宁火再来练舞,怕是要疯。

她向宁火求助。

宁火笑说:“我上一个舞蹈教练,他有工作室,我请了他编舞,顺便在那练就好了。”

“好。”

黄一衍拿了地址,在街上绕了好几圈,确定摆脱了记者,才往正路走。

停了车,她戴上帽子、大眼镜,口罩,低着头上了电梯。

她想把车子换了。这辆车的行驶证还是挂着宁火的名字,太危险了。

编舞老师姓邹,是一个三十岁的男舞者。他在问海客,“上回我问你,当不当擂台嘉宾,你又说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