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寂的公寓里,是那一声关门的回响声。

她松开了自己的手,咬紧牙关,脸色苍白得不像样,眼睛里满是血丝。

这个男人,看上去温和无害,说出来的话却是这样恶劣!

他怎么可以那样说?她哪里随随便便就跟男人往一张床上躺?

只有他,她…

可是,这不就是她想要的结果吗?

这样的不欢而散,他对她恐怕是失望之极了,以后不会再来了。

苏凝雪却不知道为什么,心里面的思绪错综复杂,并没有预料中的轻松和欣喜,她走出来,望着餐桌上的杯盘狼藉,有些魂不守舍。

去洗手间洗了一把冷水脸,她才恢复了一点理智,又跑去收拾起餐桌,把所有的菜都倒进一个袋子里,盘子都放进洗碗槽里,又擦干净了餐桌。

她关上了公寓里的灯,只留下厨房里的一盏。

把窗户打开,夜晚的空气里透着刺骨的冷彻,她没有开热水器,就用水龙头里的冷水,木然地清洗着一个又一个的盘子。

人活到五十岁,不是应该什么都看透了吗?为什么还会这样偏执?

手机突然响起,手里的盘子滑落进水里,叮咚一声,碰撞上别的盘子。

她任由手机响着,像是在跟谁较劲似的,就是不接。

过了好久,铃声才停止,她这才把手机拿出来看,是苏凝秋打来的。

在看到凝秋的号码时,心底悄然生出了一丝的失望。

她以为是…

苦涩地一笑,苏凝雪,你真当人家是天生犯贱的人种吗?

手机再次响起时,她就接了起来,那边传来苏凝秋激动难捱的声音:“姐,我现在打电话给你,应该没打扰到你吧?”

“没有,我在洗碗,有什么事吗?”

“呃,那个…我明早回去,要我带什么早点过去?对了,你问一下乔楠,他喜欢吃什么,免得到时他不吃饿肚子。”

听到乔楠的名字,苏凝雪的眉角一挑,便淡淡地回过去:“他不在。”

“不在?”苏凝秋不由提高了音量:“怎么可能不在?”

“凝秋,下次不要把家里的钥匙随便给外人了,不然我收回钥匙。”

苏凝秋干干地笑了两声,嘀咕了一句“乔楠哪里是外人呢”,然后才卖乖地应下:“姐你放心,我以后一定把钥匙捂得牢牢的…”

不想再说话,苏凝雪敷衍了几句就挂了电话,整个人跟泄了气的皮球一样靠在厨台边,明明是该轻松愉快的时刻,她偏生伤感到喘不过气来。

月华如水,夜,静得可怕。

她拎着那一大袋子垃圾到玄关处换鞋,推开防盗门出去,她不经意地抬头,却在下一刻嘴巴惊愕地半张,整个人都维持着开门的姿势。

乔楠不知什么时候直直地站在门口,一手怀里抱着一束花,品种杂多,另一只手上拎着行李箱,她深深吸了一口气,立刻就闻到了清淡的花香。

“看到我有那么激动吗?”明明是打趣的话,却被他说得一本正经。

她收回了自己伸出的脚,站在玄关处,似乎不知所措。

“幸好我认识楼下管停车的大叔,你也没告诉过我喜欢什么话,我只好每一种都拿一支,现在高兴了吧?”

他缓缓走近她,目光温柔。一步一步,很轻,很慢,优雅却又危险,越来越近,犹如猎人在靠近他网中的猎物。

“你——”不是走了吗?

她瞠目结舌,望着他的目光有些惊恐,脚也不由地往后移。

不知道他现在又想要做什么。

“苏凝雪。”他的语调突然变得很严肃,“我们结婚吧。”

她整个人都呆住了。

“并不是心血来潮,二十八年前我就准备好了,只是还没来得及说,你就走了。我一直认为过去的都不及现在和将来重要,你离了婚,我也结过一次婚,算起来其实也很公平。我们也过了追求轰轰烈烈的爱情和生活的激情的年龄,所以我们结婚,我想不会再有第三者的问题,我也不用担心每天早晨醒过来,手边摸到的是一块冰凉的床单。”

他之前也有说过要跟她结婚,却哪一次也没现在这样郑重其事。

她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她这个年纪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却惟独没有经历过被一个男人捧着大束的花求婚,虽然,那一束花还蛮难看的。

一般男人求婚不是都会说爱你一辈子,会让你幸福快乐到生命的最后一刻,或者简单的也会是,让我来照顾你好不好?

他倒是好,直接进行了一番形式分析,然后直奔主题。

“怎么一点礼貌也没有?没看到我的手臂快压弯了,帮我拿一下。”

她迟疑了一下,还是伸手去接花,他却把行李箱送到了她的手里。

然后他自己抱着花进了公寓,重新把她关上的灯打开来。

他把本来插在花瓶里枯萎的花丢到垃圾桶里,把手里的那束插了进去,他要把枯萎的花丢掉,她却忙阻止他:“这些可以做干花。”

他目光炯炯地盯着她看,随后便把那些花从垃圾桶里取了出来。

她想拿过来放到阳台上,他拿着花的那一端不撒手,她抬眸看他,他的眉眼间洋溢着温和的笑:“我给你一个小时考虑,现在把你的书房借给我。”

说完,他放开了花,拿着自己的笔记本就进了书房。

在关上书房门之前,他又回头看了一眼,她还拿着那束干瘪的向日葵,坐在沙发上,背脊挺得很直,两手放在膝盖上,两眼直直地看着前方的墙壁。

看起来,受惊受得不轻,可是,如果不逼她,她怕是一辈子给不了答案。

嘴角的笑意也逐渐收起,他轻幽地叹息,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心砰砰地直跳,貌似比她好不到哪里去。

他不知道该用什么办法留在她的身边,能名正言顺的好像也只有婚姻了。

曾经他们之间隔着太多阻碍,靳昭东,苏家,靳家,现在,能阻挠他们的只有苏凝雪那颗摇摆不定的心,他再也等不起第二个三十年,所以只有赌一把。

如果输了,最坏的结果,重新飞回到爱尔兰,再也不踏足这块土地。

他靠坐在椅子上,笔记本打开,黯淡的屏幕突地闪出亮光,他放眼望去,一束蓝紫色的鸢尾花出现在屏幕之上,紧接着,又是一束,接着一束…

直到,紫色鸢尾花开满了整个屏幕,犹如紫色的花海。

蓝紫色缓缓地隐去,黑色的屏幕逐渐转亮,一朵特意做成冰绿色的鸢尾花缓缓绽放,隐下去的同时,一张女子秀丽的轮廓逐渐出现在屏幕上。

他伸出手,指腹温柔地拂过她冰绿色的眼眸:这一次你会答应吗?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屏幕上冰绿色的女人脸部轮廓暗了再亮,亮了再暗,他静静地等待,仿佛等到了天荒地老。

深吸口气,他握紧了双拳,起身走去门口,缓缓打开了门。

走到客厅外,他看到里面的情景,哭笑不得,他兢兢战战地在里面等,她却靠在沙发上睡着了,好像早就忘了他的求婚。

“你这是在回避问题吗?”他在沙发边蹲下来,望着她叹气。

“我只是有些累罢了。”她突然无奈地呢喃了一句。

“凝雪?”他的心跳立刻失去了一贯的频率。

她却慢慢地睁开了眼,清明的眸子像是冬夜里的星辰:“今夜,为我留下来。”

乔楠突然觉得自己的眼圈湿润了,他望着她略显羞窘的样子,嘴角勾起浅显的弧度,声音因为激动而暗哑,低低地叫着她的名字:“凝雪…”

【001】谷欠求不满的男人

更新时间:2013-3-19 0:25:29 本章字数:4962

一阵嗡嗡的蜂鸣声将她从睡梦中唤醒。爱残颚疈

靳子琦揉揉惺忪的眼,转头便看到身边还在睡觉的男人。

好像每一次近距离地看着他,她都能发现点惊喜,譬如,他蓬松的黑发下,有一对浓密均匀、眉形极好的眉毛,配上那双深邃眼窝微凹的眼,更具魅力。

靳子琦用手指轻轻地摸了摸他的下颚,长出了一些青色的胡渣,不过这丝毫未损他那张将尊贵和沉敛完美融合的脸庞。

梳妆台上的手机再次一震,旋转过一个弧度,有简讯进来。

自从她怀孕后,睡觉时,手机这类有辐射的工具就被摆放得远远的,直到不会对她腹中的孩子造成影响,他才会放下心来。

手机像是因为被主人刻意的忽略感到不甘心,又重新震动了一下。

蜂鸣声一下又一下,靳子琦的黛眉一蹙,瞧了眼还没醒过来的宋其衍,内心挣扎了一下,轻轻地拿开他搭在自己腰上的手,离开了温暖的被窝。

手机里有五条简讯,两条是中国移动,一条是广告,还有两条——

靳子琦望着屏幕上的陌生号码,心跳一滞,握着手机的手指紧了紧。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打开了简讯。

清晨明媚的阳光洒在手机上,她逆着光,眯眼看到简讯的内容。

第一条:方便的话,我们见一面吧。

署名:秦远。

他依旧如十年前那般细心,把所有的可能都想了一遍,包括…

他猜到她不会保存他的号码,即便曾经打过一次。

靳子琦望着那短短几个字,眉角一条,翻到下面那一条。

依旧很短,只有两句话:可以出来一下吗?我想和你谈一谈。

出来…靳子琦眉心稍稍敛起,她下意识地走到了落地窗前,回头看了眼床上的宋其衍,怕吵醒他一般,小心翼翼地拉开了纱帘的一道缝。

从这里望过去,其实望不到大铁门外的情景。

她抿了下唇角,手机便又震动了一下,一条新的简讯进来。

依然出现在那一连串数字下面。

还是就几个字,他说:我在宋宅外面。

靳子琦转头望墙上的挂钟看了一眼,还差三分钟左右才准七点。

她扑闪了下眼睫,立在落地窗前,忽然后背贴上一阵温热,她刚一侧头,便迎上来一个亲热的吻,缠绵悱恻,久久他才放开了她。

宋其衍从后面环抱住她,嗅着她发间的清香,喟叹道:“真香。”

靳子琦顺势依偎在他的怀里,因为他大清早的热情而微微红了脸,美眸嗔视了他一眼,略显不满:“还没刷牙…”

宋其衍一本正经地望着她,那白皙脸颊上淡淡的红晕,让他的眸色变得越加的幽黑,他在她的脸蛋上啃了一口,含糊着说:“我不介意。”

“可是我介意!”靳子琦擦着脸上某人的口水,做出一个嫌弃的表情。

他看了非但没生气,反倒笑得不见了眼睛,只是笑着笑着就严肃起来,到最后,幽幽地瞅着她,头靠过来,声音有些哑:“早晨最适合做运动了。”

靳子琦意识到他怀里的意思,顿时觉得窘然,他却用一双亮晶晶的眼睛死盯着她,就像是一条饥饿的大狗摇着尾巴可怜兮兮地等着主人喂肉骨头。

她摸了摸自己凸起来的肚子,舔了舔干燥的唇,“宋…”

正打算对他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忽然整个身子被凌空抱起,她猝不及防,一声惊呼,下一秒就已经倒在了柔软的大床上。

眼前突地一黑,男人滚烫的气息盆栽她的脸上,有些干爽的味道,香烟味已经淡了不少,自从她怀孕后,他甚少在她面前或家里抽烟。

沉重的身躯虚压在她身上,一只大手撑着床,一只手护着她的肚子,靳子琦双手推着他的胸膛上,却被他钳制得动弹不得。

微凉的唇重重地堵住她的,非常用力地吮吸着。

高挺的鼻梁压着她的,稍微有些疼。靳子琦没有闭上眼睛,相反的,瞪大了美眸,看到他同样睁开的瞳眸里,笑意褪去,只余深沉难辨的暗潮。

他身体的温度让她惊愕,像着了火一样,火势迅速蔓延,好像她是这个卧室里唯一的清凉来源,他只是更加拥紧她,想要索取得更多。

过去这些日子,宋其衍都很克制也很体贴,从没主动提出过这方面的问题,每晚她穿着睡裙躺进被窝里,他都表现得很淡定,甚至还抱着她聊天。

可是她忘记了,即便是素食的狮子终归是狮子,变不成温顺的家猫。

可是,总有那么一两道不和谐的声音要来打断他的好事。

吵杂的手机铃声在整个卧室里萦绕,宋其衍低低地咒骂了一句,不得不从靳子琦身上爬起来,几乎很不耐地去梳妆台边拿过自己的手机。

靳子琦还躺在床上,不过已经由仰躺的僵硬姿势变为了侧卧的慵懒睡姿。

一头墨黑的长发洒落在紫色的床单上,唇红齿白,明眸善睐,一身白色的真丝吊带睡裙,小腹凸起,让她看起来混杂着一股女人和少女之间的妩媚风情。

宋其衍望着床上那有意无意诱惑着自己的女人,暗暗咬牙。

一张麦色的俊脸涨得红红的,带着怒气,可是按下接听键时,嘴上却又客气起来,确实有几分衣冠禽兽的表率。

“你好,我是宋其衍。”声音里还夹带着几分情谷欠的沙哑。

靳子琦单手撑着下颌,恶作剧地看着站在梳妆台边的他,视线若有似无地往下瞟,宋其衍只觉得被她这么一看,全身的血液刹那间直涌到大脑里。

他的呼吸逐渐变得急促,电话那头却没有任何的声响,这让他更加不耐烦,语气也不如之前的礼貌:“找哪位?”

在宋其衍准备挂断电话时,那头才开口:“其衍,是我,秦远,靳子琦的电话关机了,我…能不能跟她说几句话?”

其实秦远说这句话的时候,靳子琦已经从床榻上下来,拖着棉拖,走到宋其衍身边,把头枕在他的胸前,自然没错过他们的交谈。

宋其衍抿紧了薄唇,他看到靳子琦的手机就躺在床上。

刚才被他扑倒时,手机从她的手里甩出来的。

只是还没等他给出答复,靳子琦已经从他的手中接过了手机,她安静了一会儿,才缓声开口:“你好,秦先生。”

电话那头这下子是死亡般的安静,几乎可以听见秦远起伏的呼吸声。

靳子琦眯眸望向纱帘后那日益明亮的光线。

好像只有陌生人之间打电话,才会有这么的沉默吧?

“我会调查清楚十年前的事情。”

“好!”

那一边再次沉默下来。

靳子琦也没有接话,只是奉陪着他的沉默,比起秦远的时间,她的恐怕就不值几个钱了,如果他要这么耗着,她倒也不介意,就当是——

她贴在宋其衍的心口,静静地倾听他的心跳,他也低下头,埋在她的发间,亲昵地亲吻她的后颈,薄唇慢慢地移向她的耳垂和唇角。

靳子琦怕痒地瑟缩了下,当他的拇指摩挲过她的红唇时,她发狠地咬住了它,宋其衍低悦的笑声在她耳边传来,不知是否也传到了电话那头。

“小年夜快乐。如果中午没有预约的话,一起吃饭吧。”

当她以为秦远终于要挂电话时,他却突兀地邀请她共进午餐。

今天竟然已经是小年夜了吗?

靳子琦低眉敛眸,嫣红的唇轻轻一抿,又迅速地扯平,回头冲宋其衍莞尔一笑,平静至极地回答:“我会跟其衍说的,看他有没有别的安排。”

秦远又一次的沉默起来,良久,轻轻地叹了口气,说:“你明知道我的意思,何必要跟我装傻?只有我们两个人,不可以吗?”

“我们两个?”靳子琦转而看向宋其衍,他笑得一脸了然,敛了诧异,说:“恐怕不行,我想起来中午要跟我小姨一起吃饭。”

“那晚上呢?”明明知道她在找借口,他却没有戳破。

“秦先生,祝您和秦太太小年夜快乐。”

靳子琦说完,便想要结束通话,秦远却突然很急促地喊了一声:“等一下。”

他的呼吸变得低喘,像是在压抑着什么。

靳子琦重新把手机放在耳边,听着那边,他近乎叹息地恳求:“见一面吧。”

身边,一直搂着她的宋其衍,缓缓地,在她耳边低喃:“je*t*aime…”

左耳,是秦远低低的叹息;右耳,是宋其衍用世界上最富有浪漫的法语诉说着对她的情谊,那她以为此生再不可能得到、却最渴望的三个字。

她的睫毛抖动了一下,说了句抱歉就挂了电话。

秦远这个时候应该还在宋宅的外面,她却已无心去想他此刻的感受。

回转过身,看向一直静静守在一旁的宋其衍,他嘴角噙着一抹笑,似乎有些得意她最后的选择,只是他的脸不知怎么了,浮现出两团红晕。

最要命的是——

靳子琦拧起了眉头,盯着他那直挺的鼻梁下,有两条鲜红的血液,正缓缓地淌出来,一声低呼:“怎么突然流鼻血了?”

宋其衍一怔愣,像是刚反应过来,匆忙从一边抽来两张纸巾捂住了鼻子。

靳子琦却吓得不轻,“怎么突然流鼻血?”

他的眼眸闪了闪,喉间一阵咕噜,她听不清楚,故意贴近一些。

“你说什么?”她好奇地盯着他那四下闪烁躲避的眼睛。

然而,回答她的是“吧嗒、吧嗒”的两声,宋其衍因为低头这个动作,两滴鼻血滴落在了地毯上,染红了米白色的羊毛。

两个人不约而同看向地毯,然后又默契地抬头对视。

四目相交的瞬间,宋其衍的眼底闪过一缕狼狈,耳根子立刻就红了,但还是佯作镇定地咳嗽了一声,鼻血已经染红了那雪白的纸巾。

“我先去洗漱一下。”说完,一溜烟就躲进了浴室里。

靳子琦还站在原地,几秒后,像是明白了什么,脑海里浮现出他抿着嘴角挑眉、小人得意却流着两管鼻血的样子,再也忍不住…

她笑靥如花地看着紧闭的浴室门,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欲求不满?

靳子琦换了衣服去隔壁看靳某某的时候,碰巧遇到刚晨跑回来的青乔。

青乔鼻尖上是一层薄汗,两只眼睛却亮亮的,一瞧见靳子琦就拉着她兴奋地说:“表姐,我跟你说啊,我刚才跑步遇到个变态!”

靳子琦不解地看着她,青乔越说越激动:“我六点钟跑出去的时候,他就倚在一辆雷克萨斯的车门上,等我跑完整个麒麟园回来,他还站在那里,都七点了呀,他还维持着我走时的姿势,不过好像心情有些烦躁了,抽着烟。”

靳子琦心头一顿,立刻就明白了青乔说的是谁。

“可惜我跟他隔得有些远,天又没怎么亮刚才,没看清楚他的长相,不过高高的,身材不错,开得起名车,应该是个高富帅吧?”

靳子琦失笑地拍了拍她的头:“刚才你不是说是变态吗?”

“变态是指心理扭曲,又不指长相猥琐,好了,不跟你说了,我要进去洗澡换衣服,对了,表姐,我妈订好了回法国的机票。”

“这么快?”靳子琦临时接到这个消息有些吃惊。

青乔有些沮丧地扁了扁嘴:“明晚的飞机,妈说过会儿就去大姨那里收拾行李,免得到时丢三落四的,不过妈答应我,年后就让我回来。”

说到后来,她又很快阴转晴天,脸颊隐隐染上两朵淡淡的晕红。

俨然一副怜爱中小女人的姿态。

靳子琦想到韩闵峥那冰山般岿然不动的样子,再看看跟前这个热情像火的青乔,不禁喟叹:幸好小姨不是那种看门第的人,否则世上又多了一对怨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