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地话,更厉害的在后面。

是爱情医院的医生,我想让她们治治你,让你以后不再打我。

他畏畏缩缩地说出实话。

又是啪的一声

一只透明地玻璃烟灰缸从她老公地胳膊上落下来,掉到了地毯上,男人穿着短袖,裸露的手臂立马渗出了血。

你有胆了啊,竟敢叫别人来对付我!

她腾地站了起来,走到男人面前,伸手就是两巴掌,又走开去,好像很愤怒的样子,又走回来,竟然把他老公整个人都拎起来,扔到地上,一脚狠命踩下去,顺手操起矮几上的苍蝇拍,劈里叭啦的一顿猛抽。

男人不再做声,拼命抱着头,蜷在那里,尽量减少受力面积。

这样打了一阵,一边突然发出吱吱的声音,那女人愣了一下,停了下来,说道,水开了,一会再收拾起。

说完,站起来,走到一侧,起身去灌开水。

我和白蛇松了口气,互望一眼,眼角余光却看到那女的突然眼一狠,手中的热得快一丢,然后整瓶开水丢了过去。听到男的惨叫一声。

距离实在太近了,要是男病人碰到,不死也要伤。

这女人太恐怖了,我一跃,想利用轻功在空中接住那个热水瓶。

素贞已在我前面,一把接住了,她不但接住了,而且现了身,极快速的转身,闪到那女的面前,伸手就是响亮的两巴掌。这样会死人的,知不知道,你想杀夫吗?

那女的捂着半边脸惊在那里,许久才问道,你们是怎么进来的?

我们怎么进来你不用管,你以后不许打他。

他是我老公,你们管得着?

那好,你要再打他,我让他打你。你用一份力,我就他用十分力。

哈哈,真搞笑,他只听我的望我们一会,又是手一扬,附近矮几上一瓶花露水就直直往那男的身上飞去。

素贞冷笑一下,对那男的手一指。

男病人好像受了魔咒一般,猛的站了起来,一只手拨开那飞来的花露水,冲到女人面前就是一巴掌。女人不相信一般,自已又扇过去一巴掌,男人又立马回过来一巴掌,啪的一声,她脆生生的白脸立马现出血丝,五指印子十分清晰。

我和素贞退开来,看夫妻掐架。

你竟然敢打我,你竟然敢打我了。

女人像个疯子一样,抱着男的,又是踢又是咬,两个人扭成一团。

一个小时后,女的被男的骑在下面,鼻青眼肿,向我们求饶道,我错了,我再也不打他了。

素贞才笑了笑,手一动,那男的立马没了力气,傻呆呆的停了动作,在那里一动不动。

我对男病人道,你先回避一下,我们跟你太太聊一聊。

男人点点头,站起身,走了出去。

我们把那女子扶起,坐在她对面,素贞问她道,你为什么打你老公。据我了解,如果很爱一个男人,怎么舍得这样变态的打?

那女的苦笑一下,说道,你说的没错,我爱的男人抛下我走了,我嫁给了现在的老公,他很爱我,对我千依百顺,可是我越是看到他对我好,我越是痛苦生气,我无聊,我难受,想到一起生活的是自已不爱的男人,就总想打人打东西出气,一次起了个头,后来不想打,也不行了。你真是很无耻,不爱他又嫁给他,婚后不改过自新对他好一点,却这样对他,他有什么错,他爱你所以对你好,却成了你打他的原因,真是太荒谬了,像你这种女人,真应该嫁一个有虐待倾向的男人。

我直接说了出来,实在看不惯这种变态女人。

素贞笑笑,说道,刚才的事你也看见了吧,你老公现在可以还手了,你要是以后再打他,他大可试试,我说过你只要打他一下,他决对还十下。

我们已无话可说,两个人走出去,男病人就站在门外,他走在后面送我们出小区。

我估计刚才的谈话他都听到了,看到他脸上没什么异常,问他道,刚才你老婆说的话你是不是很早就知道了。

他点点头说道,一开始就我追的她。我说了我很贱。再苦也舍不得放手,我想,幸福于每个人概念不一样,于我而言,她能在我身边,不再动手打我,我就很幸福很知足了。

我和白蛇无语,我望了望他,叹口气道,我们想了办法了,你老婆应该不会再打你了,如果她还打你,你来找我们。

他点点头,站在小区门口。跟我们说再见。我们低头走出去,感叹这世上真是什么爱情都有。

第二卷 第一百二九章 旧照片和婚宴DV

和素贞分开,各自回家。

在病人家里这么一折腾,已是晚上十一点了。

小区外面看不到什么人,我在地面上望过去,整栋楼已经开始亮起灯光,三三两两的,我那一间当然是黑的。

累得很,叹口气,进了电梯,到了我自已的楼层,找到自已住的房间,把钥匙插进去。转到钥匙的时候,听到里面稀里花啦的声音,我疑是听错,然,还是起了疑

开门的瞬间,摸到玄关的壁灯,极快的打开,随着灯光一亮,房间里却没有什么异样。

我想是我自已吓自已,想自已怎么了,最近老是疑心生暗鬼。

叹口气,笑着摇摇头走进去,把包包往书桌上一放,倚在柜前开抬换鞋,却感觉阳台一花。

我急速的望过去,一个淡白的影子极快的滑过。

我愣在那里,最后还是鼓起勇气往阳台走过去,一边走一边把所有的灯打开,走到阳台,把推拉的玻璃门拉开,四周仔细看了看,没有任何异样。

才放了心,把玻璃门再关紧,换了鞋,去洗澡。

洗完澡出来,找吹风机的时候,才发现桌面上有一张照片。

我已经有很久没有整理过杂物,这照片自已没一点印像,不晓得怎么会翻到桌面上来。

我把吹头发的事搁置在一边,蹲下身拾起那张照片,那上面,竟然是我和黑少!

还穿着婚纱礼服,两个人喜气洋洋的。

我愣在那里。整个人干脆坐在地板上,认真的看起那张照片来。

照片上的我,穿着白婚纱。大概不是夏天,婚纱是那种严实地。有领口和袖子,并不时髦和好看,可是整个人看起来却非常幸福,大概是笑容太甜美,整个人看起来也不错.像个非常漂亮的新娘子。

我倚在黑少的怀里,和他脸贴着脸,我面向着镜头,黑少是侧脸对着镜头地,他偏过脸来,正在亲吻我,眉眼细长,幸福的弯着,干净地平头配着黑底红色的唐装。很是好看的男人。

想起他说的话来,小涵,你就是阳阳。是真正的阳阳,这个秘密只有我知道。小涵,你真是傻,你忘了吗,我从一开始就对你很好。这世上,如果不是因为爱。会有谁莫名其妙地对一个人那么好?

我的手有点发烫。指尖伸过去,轻轻的抚摸照片上那个人的脸。俊郎的眉眼,幸福的表情,真的是他吗,想起前天在我身边的他来,尽管人还是那个人,可是我何曾看到他像照片上那样幸福过?

他曾跟我说,当杨公子抱着你时,我终于下定决心,自私得再给了自已一次机会,对你表白,甚至回你家,跟你结婚,幻想着凭自已的小心和本事可以保护你。但是没想到,秦广王竟然来找我,他威胁我,我怕他知道你才是真正地阳阳,所以故意离开你,带走假阳阳,对假阳阳好,转移他们的视线。直到后来,我觉得你安全了,才再次回到你的身边,可是你却成了现在地模样,喝了太多的忘记药水,阳阳,请醒醒吧。我们是相爱一千年地人啊,小涵,阳阳,我让你受委屈了。

心中疑惑丛生,有照片为证,黑少地故事是真的,我好像真地是他的阳阳。

我喝了药水,把他忘记了?

我真傻,如果和他结过婚,我为什么从来没想过打电话回家去证实呢。

想到这里,我掏出手机打通了家里的电话,妈——

妈妈听出我的声音,说道,啊,你很久没打电话回家了。

我说,妈,工作忙。

恩,听你弟弟说过,黑少隔一阵就打电话给我们的,我们问他什么时候回,他也说你忙,只要有空他就带你回来,你们什么时候有空,今年十一怎么样,我和你爸都挺想你,也挺想黑少那孩子的。

妈妈的爱说话,一接起我的电话就没完没了,她的声音又大,在我耳边热闹着。

涵子,你什么时候跟黑少生个孩子,你看你们结婚都快两年了,你也快二十六七了,你小时的玩伴孩子都五六岁了,你也要抓紧生一个,趁着妈还年轻,身体好,带得动,给你把孩子带大。黑少给我打电话,总是问起滔滔,我看他挺喜欢孩子的。你赶快给他生一个吧。

看来这一切都是真的了,可是为什么我什么都记不起来,我为什么把这么重要这么幸福这么甜蜜的事都忘了呢?

我的头剧烈的疼起来,两只手捧着手,妈妈的话再也听不到,我怕她担心,干脆对着手机说,妈,我还有事,先挂了。

那边才愣了一下,说声好。末了还叹道,总说忙啊忙,好不容易打个电话回家也说不了几句话。

我从地上站起来,想躺回床上。

头挨到了DVD,碰了一下,一边摸着头一边站了起来,心想真奇怪,以前也从地上站起来过,从来没碰到过机子呀。

低头想看清楚,才明白,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放碟的地方自已打开了,直直的伸在那里,里面躲着一张没有名字的碟片。

我望着那碟片困惑,想自已从来不知道有这样碟片,下意味的把机箱推进去,按了DVD的播放键。

听到的是锁那和鞭炮的声音,咿咿呀呀的,声音由小到大的传过来,我听出是熟悉的百鸟朝凤,我站在那里望向屏幕,镜头由远及近,一大堆子我从小就熟习的亲戚朋友笑着站在我们家门口,几辆小车开过来,车门打开,是一脸笑的黑少,他站出来,撑起大红伞,走到车的那一边,一个新娘子钻了出来,也是笑脸盈盈的,竟然是我!?

手中的播放器掉到地上去,我惊呆在那里,照片,CD,妈妈地话,一再在我面前重现,原来黑少真的和我成过亲,我们结过婚,得到过老人的祝福,而且当时的他和我多么幸福啊。

我站在那里,呆呆的看着。他撑着伞牵着我的手走进院子,家里院子不好,房屋也来不及装修,却因着两个极漂亮极幸福的新人,连陋室也显得富丽堂皇起来。

年青的男孩子推着拥着我们,大家都笑哈哈的,又喜庆又热闹。

黑少伴着我站着,接受着亲人的祝福,我的小外甥滔滔在我们后面又唱又跳,小小人儿也跟着开心得口开眼闭的。

我看着屏幕上的黑少,是的,的确,我从来没有看见过那么幸福的黑少,我何曾看到他那么快乐过。他跟我结婚时竟然那样开心,我自已也一样,镜头里的新娘子那么开心,和现在的我简直是天壤之别。

我把CD一片又一片重播着。

到最后,打了黑少的电话,黑少,我想见你,你能不能来我家一趟。

黑少很快就到了,我把房门打开,他走进来,看到正放着的CD还有照片,没有说话,只是在灯光下望着我无声的笑着。

黑少,我——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我想告诉他我相信了他的故事,我们的爱情,尽管我没有想起。

他却一把抱住我,把我抱得紧紧的。

眼睛贴着他的下巴,睫毛扑闪着,这个熟悉又陌生的人,竟然是我忘了的夫。

第二卷 第一百三十章 白蛇的本事

素贞电话过来,问我有没有空,上次的打老公病例有了新进展。

我看暂时没事,就起身去了德育科。

素贞坐在镜像台前,正在拨弄着机器。

我笑着走过去,问她这是干什么。

她对我道,那个病人的老婆来找过我,说,如果她能甘心,她就再也不打她老公了。现在不甘心,两个人对打,各自打得皮青脸肿,也没有用啊。她说,她年轻时的爱人回杭州了,她现在不知道怎么办?

所以呢,你怎么处理的。

我刚从器械科拿了镜像台过来,她已经把和她爱的人相遇的时间地点告诉我了,我们用镜像台搜搜,看看那个人现在在哪里,在做什么。如果他们两个人还相爱着,我想,我们也不能只强行帮她老公,劝他们离婚倒是正道。

我点点头,说道,那试试看。

她点点头,输进去人物开始搜起来,时间用的就是今天的日期。

屏幕闪了几闪,终于定格,一个穿白衣开着宝马的男子在街上开着车。

我一边看一边对素贞道,就是这个男人吗,看上去是比他男人强啊,又帅一些,好像还有钱。

他开的是一辆白色宝马,穿的是一件随意的白衬衫,胡子拉渣的,不过整个人看上去挺有魅力的,颓废得有点像蓄着胡子的小刚。

素贞和我一边看着一边对我道,我听那女人说,他们认识的时候,那男孩还只是个学生。成天只知道唱歌和混日子,学习成绩一点都不好,是学校里经常点名的坏男孩。现在看来,他应该是发了财。

我点点头.两个人接着往屏幕上看去。

只见他把车泊好,进了电梯,然后开门。屋里立马迎出来一个很清纯甜美地女人,对他笑着道,你回来啦。

他却板着脸站在那里。对她说道,你偷偷的刻了我房间的钥匙,谁给你地这个权利?!说完,就走上前去,把她狠性一推。女孩摔倒在沙发上,眼里立马就有了泪,含着泪解释,我只是想给你打扫房间,给你做顿饭。我只是想让你开

你是想跟我结婚吧,看中了我口袋里的钱,我跟你讲。你别白日做梦了,我是不会结婚地。

那女孩道。说不定——我都跟了你五年了。

没有说不定。我早就跟你说过,如果你想结婚。你马上就给我走,我没有留你,是你总缠着我。我这辈子不会结婚的,你知道吗,我从十六岁开始,就去广州打工,这十多年我吃了多少苦,街头饿过饭,当过叫化子,做过鸭,当过二爷,这些,我都告诉你,我才不会让你把我的钱骗走。我对女人失望透顶了。

难道你就没有爱过我吗,或者没有爱过其它的女孩。

没有,我母亲从小就把我和我爸抛弃,我恨所有的女人!我现在挣够了我余生够用地钱,我只想一个人好好活着,你想跟着我就跟着,但不要奢求和我结婚。

看到这里,我对素贞说道,这个人好像有了新女友啊,而且感觉挺内向自闭和变态的。

恩,我们再看看,病人老婆和他是怎么重逢的吧。

我点点头,一会,素贞重新设定好,看到了病人的老婆在一辆白色宝马后面狂追,大声叫着某人的名字。

想原来是街头遇到。

又是同样的小屋,病人老婆站在房内,对他说道,你回来也不告诉我一声。

那男人没有说话,走过去吻他,然后做爱。素贞说,看看她现在怎么对她老公的。

重新设定,镜头切换,

看到她和她老公分床睡,然后半夜爬起来,走到窝在沙发上正熟睡的老公面前,一把推醒他,对他说道,恩,我们离婚吧。

她老公半睡半醒,惊魂未定。一副很害怕她突然打他的样子。

她倒是笑笑,对他继续说道,某某某,我们离婚吧,我从来没有爱过你,现在我爱地人回来了,所以我们离婚吧。

病人发了一阵呆,眼睛清明起来,伸手就是一巴掌,低声说一句,我真的是贱,爱上你这种极品女人。

他站起来,摔门出去。

那女人站在黑暗中,站了许久。

一会儿,她要过来,问我们怎么办。我们到时候把镜像台搜到的关于她老情人地资料给她看看吧,这女人痴心到无情,她老公这么爱她。

素贞刚说完,就听到话语声,白大夫在吗?

她果然来了,素贞笑着请她坐。

说道,我们医院原本是给你老公治病的,尽管你经常打得他半死不知,他也只希望我们让你不要打他,不想和你离婚,感情地人事外面地人也不好说,你自已看着办吧,这是镜像台,我们医院的医疗器械,上面有你,你老公,你情人地时空景像,相信你看后,你自已就能拿主意了。小姐,爱要爱值得爱的人,一个女人,能找到一个真正爱自已的好男人,就要好好珍惜。

那女人无话,开始看起镜像台来,素贞先搜她和她老公的吵架一幕,只见她睁大了眼,我也知素贞的意思,让她彻底相信镜像台的功能,镜像台是时空复制。

然后再换她和她老情人重逢那一幕。

她死死盯着屏幕,一边看一边说道,有这种机器,你们太厉害了。

恩,这机器是把时空保存的景像传过来,这里面的都是真实的人和事。

素贞说完,最后换她老情人跟另一个女人的对白。

看后许久,那女的才道,原来如此,我还说奇怪,他不留我在那过夜,家里收拾得也不像个男人收拾得,原来这么多年,他在外面,过得是这种生活,原来他有了女人,我还以为他一直爱着我,回来就是为了找我,当时听他的痴心言语好感动,和他疯狂做爱,然后我被骗了。

素贞起身,笑笑,拿出一盒药来,到她面前说道,就是清心汤,你可以喝喝,我觉得你应该和你老公在一起,那种男人,不值得你念念不忘。你现在的老公是真爱你的,如果你跟你老公在一起,还是觉得焦燥痛苦的话,你可以喝喝这清心汤,这是我研制出来的药,专门争对你这种情况,相信不久后,你就会爱上你老公,过上幸福生活的。

病人拿着药,付了钱,千恩万谢的离去。

我问素贞,清心汤是怎么做的。

她笑道,大部分是雪梨冰片,喝了可以美容的,中间加了一些缓冲情绪的药剂,不过是希望他们日久生情,知道感恩罢了。

几个月后,两夫妇笑容满面地来感谢我们。还向素贞要清心汤。

素贞送了很多盒给他们。

第二卷 第一百三一章 除却花开不是真

百媚笑着,带着黑少进我办公室。

一进门就对我道,恭喜哦,终于承认你老公了。他这些日子,过得可真可怜呢,明明有家归不得,你要不让他送。每次偷偷把你送回家以后,他就只能折回办公室过夜。现在你承认他了,我也放心了。虽然说还不记得,但是也是显著进步。黑少在她身后笑,我也笑,望向黑少,想的确是苦了他。

没有记忆都很喜欢他,要是想起来,不晓得过去有多少幸福的光阴和场景呢。

不过,大白天上班时间,两个人跑我办公室来,绝对不是单纯为了恭喜我们夫妻相认这么简单吧。

我笑道,百媚,你到底什么事啦,直说吧。

她笑道,小涵真是懂得我,是这样的。崔护请我们医院帮忙,帮他找到失散的桃花女。想让你和黑少去唐朝一下,帮他这个忙。

崔护,桃花女?我有点愣神。

百媚点头道,恩,那首诗你记得吧,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崔护的故事我也知道。崔护是唐德宗贞年间博陵县的一位书生,出身于书香世家,天资纯良,才情俊逸,性情清高孤傲,平日埋头寒窗,极少与人交往,既使偶而偷闲出游,也喜欢独来独往。

这一年的清明时节,他赴京应考,备考期间,正逢一个难得的晴朗天气。屋外桃红柳绿、蝶舞蜂飞。午后春日暖照,苦读了一上午的崔护深为春的气息所感染,决心去郊外好好体味一下春地盛情.于是放下书本。兴致勃勃地独自步行出城。一路上杨柳花飞、莺燕啁鸣。苦读不知春已浓的他顿觉心身清爽。一路漫行,看不尽的红花绿草。春山春水。

不知不觉离城已远,他忽然觉得有些腿酸口渴,寻思着找一处乡野农家歇歇脚、讨些水喝,以便日落之前赶回城去。这里已是僻野,农家住得极为零落。他举目四眺,望见不远山坳处,一片桃花掩映中露出一角茅屋,于是加快脚步朝山坳走去。临近山脚,在远处能望见地茅屋这时反而全部被桃树遮住,眼前只有一片蔚然的桃林:桃花灼灼,缀满枝桠,让人疑是误入了桃花源中。沿着桃林间地曲径往里走,在一小片空隙中有一竹篱围成的小院。院落简朴雅洁。”

走近柴门,他叩门高呼道:“小生踏春路过,想求些水喝!”一边叫门。他一边猜想,出来开门的必然是一位白发美髯、竹杖芒鞋、相貌清奇、谈吐风雅的老翁。吱呀一声。房门敞开。不料走出的却是一位年轻美丽地女子。

女子布衣淡汝,眉目中却透出一股清雅脱俗的气韵。使崔护甚感惊讶。他再次说明来意,少女明眸凝视,觉得来者并无恶意,就殷勤地将他引入草堂落坐,自往厨下张罗茶水。

女子捧茶给他喝,他礼貌地接过茶杯,轻轻呷了一口茶水,故作镇定地表明自己的姓氏和乡里,接着又十分客气地叩问少女的姓氏及家人。少女似乎不愿多提这些,只是淡淡地说:“小字阿莼,随父亲蛰居在此。”并不提及姓氏和家世,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崔护自然也就不便多问了。

后来两人说话聊天,相谈甚欢。崔护对女子有意,但想着自已如今未名未禄,实在是没有资格说什么。

眼看着太阳已经偏入西边的山坳,崔护只好起身,恳切地道谢后,恋恋不舍地向女子辞别。女子把他送出院门,倚在柴扉上默默地目送着崔护渐渐走远。崔护也不时地回过头来张望。

时光如流,朝思暮想间,嘴边喃喃念着的总是阿莼这个名字,心里浮现的,也是那桃花一般绝美的明艳容颜。转眼到了第二年春天,又是一个春暖花开的晴日,崔护望着城中绽开地桃花不由地触景生情,回忆起去年春天的城南旧事,又想到自已于今早已中第,便想去找寻那个女孩,一路上花开如旧,瑞气依然宜人,但这一些景物都已唤不起崔护的兴致,他心中只有那片灿灿地桃花中的伊人。寻寻觅觅,终于让他找到了去年那幢茅舍,但见一切如故,好象那一次春日艳遇就是发生在昨天。走近院落,里面寂静无声。他隔着竹篱高呼道:“小生踏春路过,想求些水喝!”他重复着去年地语言,期盼着去年地那幕再次上演。

许久都不见少女出来开门,他只得直呼名字,唤了几声:“阿莼!阿莼!”除了些许微弱的回音外,并无应答之声。顿时,崔护觉得如一瓢冷水浇头,火热地心凉了大半。推开柴门,枯坐在院中桃花树下缤纷的花瓣落了他一衣襟,仍不见少女归来。又是夕阳西斜的时候了,他讪讪地从窗棂中取出笔墨,怅然地在房门上写下七绝一首,这就是开头提到的那首“题都城南庄”。

片刻之后,一位白发苍苍的老汉,颤颤巍巍地走了出来,泪眼模糊中,上下打量着崔护问道:“你是崔护吧?”

对老汉知道自己的名姓,崔护有些讶异,他点头称:“晚生是崔护。”老汉一听,悲从中来,哭着说:“你杀了我的女儿啊!”崔护惊诧莫名,急忙询问:“敢请老丈说明原委!”

老汉涕泪横流,硬咽地述说道:“爱女阿莼,年方十八,知书达礼,待字闺中,自从去年清明见了你,日夜牵肠挂肚,只说你若有情,必定再度来访。她等过了一天又一天,春去秋来,总不见你的踪影,她朝思暮想,恍然若失。最后竟抑郁而死。